卡尔用手中的武器指着天一的咽喉处;“少罗嗦,你把杨刚他们怎么样了?”
天一闻言的瞬间就明白了,他笑着回道:“怎么?杨刚失踪了?”他歪着头又张望了一番:“鲁德和杰里也失踪了是吗?”
艾萨克道:“伙计,如果你知道些什么,好还是如实说出来,昨天你把大家都吓坏了。先是野口,现是杨警官他们,说实话,你到底是不是外星人的走狗?”这家伙还是坚信外星人的那套观点,看来是很难被就纠正过来了。
天一回道:“哦,你们早上起来,发现又有三个人失踪,于是就趁我没醒,悄悄把我给捆起来了,哈!可为什么你们认为是我干的呢?因为我昨天说的那些话?还是因为某些人又发表了一些自作聪明的推理?”他有意将目光放到了加文的身上。
加文不冷不热地回了句:“狡辩也没有用,这儿你的嫌疑大,你昨天下午一个人鬼鬼祟祟去岛里转了两个多小时,谁知道你是不是去和什么人碰面了?也许就是你和你的同伙把我们抓来这座岛上的。我劝你还是老实地把知道的事情说出来,这座岛究竟是怎么回事?失踪的四个人都去哪儿了?是不是被你和你的同伙杀了?”
天一对这话嗤之以鼻:“我的嫌疑很大吗?如果我有同伙岛内接应,早就跟他们一起吃香的喝辣的去了,留这儿等你们捆我?”
加文冷哼道:“你只是自以为留这里反而可以掩饰身份罢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天一癫狂地笑了,笑声和神情都极像个疯子,过了许久才缓过气儿来:“哎…本以为你虽庸人,犹不至此啊,可惜,你还真是让人无语。完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理直气壮地跟我争辩,而推理的依据却完全站不住脚,也不符合逻辑,但你本人的愚蠢似乎又让你自欺欺人般相信了自己,哈哈…”他的嘲笑和语句钻入加文的耳中,让后者恨得牙都快磨碎了。
“我不与你做这种无谓的争辩…”加文想要回敬几句。
天一却直接打断了他:“不,是我不想与你做无谓的争辩才对,我刚刚的话只是对你进行了侮辱,不是争辩,从你越发愚蠢的言行来看,和你这种白痴争辩是浪费时间。”天一话及此处,他身上缠了好几圈、十分牢固的藤条,竟这时自行断开了,也没看出天一使了多大的力,反正他就是这么轻易地解除了束缚,站了起来。
卡尔和艾萨克的长矛仍然指着他,卡尔道:“我警告你别轻举妄动,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天一自言自语般道:“哼…那三个家伙一消失,我大致上已经明白这个游戏想传达什么样的信息给我了。”他看着卡尔和艾萨克:“你们二位,还有她。”他又看了眼菲迪莉娅,接着道:“接下来就会轮到你们三个了。”
“你什么意思?”卡尔道。
加文后面『插』嘴道:“是死亡宣告吗?你终于承认了人都被你和你的同伙杀掉了是吗?”
天一笑道:“你、戴尔、兰伯特和贝琪,紧接那三人之后。”
“你这个疯子,真的是你!”
“你究竟想干什么?混蛋!”
“听着,你好别太得意了…”
众人终于都按耐不住了,七嘴八舌地对天一说着什么,声音越来越大,语气也渐渐变得凶狠。
天一却是毫不意,他伸出双手,顺手推了卡尔和艾萨克一把,两人一时未及反应,朝着两个方向踉踉跄跄地后退,说来也奇怪,天一只是轻轻一推,二人却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和力道倒下,手中的长矛也都折断了,『性』他们都没有受伤。
加文见状当时就往后退却了数步,生怕对方上来给自己一拳的样子。
天一叹了口气,他懒得和这种人计较,这世界上,这种人实太多了。
“你。”天一朝姜筠走去,“你得活着。”他抓起姜筠的手腕,就拉着她离开:“跟我走。”
姜筠的神『色』有些犹豫,不过没有挣脱天一的手,她也思考,究竟是留这里安全,还是跟着这个人走好。她心中总有一种感觉,表面上危险的天一反而不会害她,但其他的人,却未必值得相信。
人们的态度,会随着形势改变,不变的只有他们以自身利益为底线的原则。
而天一,却一直没变,他的态度,不像是个正常的人,他行事的方式,不是用清高或者超然可以简单形容的,而是有一种加复杂的原因。
“嘿!等等,你以为就能这样离开吗?!你给我站住!”
卡尔、艾萨克、兰伯特三人跑了过来,想阻止天一和姜筠的离去。无论天一是否是把他们抓来岛上的人,他至少知道的比别人都多,所以至少得让他解释清楚,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么快就洞察了我的顺序,那我继续下去也就没有什么意思了。”一个黑袍掩面的男子突然出现了沙滩上,站立的位置就天一的前方。
后面那七个人一时间都愣了当场,艾萨克听到黑袍人的声音,甚至结结巴巴地惊呼道:“绝…绝…绝地武士!”
天一冷笑:“你想展现我面前的事,被我提前获知,因此你就认为,无法看到我未来几天里的真实反应了是吗?”
黑袍人回道:“你能提前破解这一切,可以说是意料之外的,但却是理论上佳的一种结果。”
第八章破局而出
天一笑道:“那么,就提前结束吧,这些人,也都没有用了。”
身后那七人听到这句话时,还未及做出任何反应,惊恐的神情已经被永远定格了脸上,他们的身体被切割成了整齐的碎块,如积木一般坍塌,直至散落地,血才开始向外蔓延。
姜筠转头看到这一幕时,本能地尖叫起来,不过天一立即朝她颈后敲了一击,将其打晕,任由她倒沙地上。
天一再次对黑袍人开口:“真是十分令人厌恶的设计呢,顾问。”
顾问揭开了头上的黑『色』斗篷,『露』出他白净的面孔:“我们算是扯平了吧。”说罢,他从喉咙里抠出了什么,声音也恢复了正常。
“我知道你早晚会做这种事的,不‘测试’我一番,你是不会罢休的。不过你对书店中科技的掌握速度确实要远高于我的预期。”天一道。
顾问回道:“我的大脑可是人类世界宝贵的财富之一,只要记忆和理解能力足够强,可以把学习当做是放松大脑、消磨时间的娱乐来进行。”
天一道:“这十二个人的死亡意义以及象征我可以理解,但你昨天跟我说的那段废话,我不太明白,你是想试试我的精神承受力?看我是否会对自己的存产生动摇?或是测试我究竟是否拥有绝对的自信?”
顾问笑道:“其实原因是…我是个不可知论者,常常会问自己这些问题。所以我想借此机会,问问你有什么看法。”他停顿了一下:“现想来,这是个败笔,我的出现给你提供了太多线,你不但没有动摇,而且借此看穿了这里是亚空间的事实,由此就不难推测到是我谋划了这一切。”
天一道:“显而易见的把戏,你持有书签,故而可以任意『操』控这个空间,出现和消失不过只是基本的进入和离开功能而已。枪匠曾经花了两星期发现利用书签可以将亚空间无限切割,貌似你也没花太久。因此当我远离沙滩时,你可以视觉无法触及的地方,制造一个断层,阻隔掉我与那些人的联系。”
顾问又道:“哎…或许昨天我不现身,就能看到你和这帮人未来几天里的互动和反应了。”
“你的这种观察毫无意义,世事无常,人心难测。用这些人你就想看到未来?”天一道。
“这不正是你一直做的事情吗?北海道、威尼斯、芝加哥…还有过去那些年里,你不是一直都做类似的实验吗?”顾问反问道。
天一笑了,没有回应这话,转而道:“我和你的做法是有一定区别的,算了…咱们还是说说这测试吧。”
天一想了想,开始了叙述:“我的分析要是有什么需要补充的,你可以直接讲出来。
首先,十三个人,出现了一个荒凉、陌生的岛屿上,即‘通常的社会秩序被打破’,这时,第一时间站出来的,是‘不法之徒’,『乱』世一起,这些机会主义者就会纷纷冒头,试图扮演‘正义的、维护秩序的角『色』’而从中取利。
杨刚和卡尔貌似是暂时控制住了局面,但‘贵族’和‘官员’的心中,并没有把这类人放眼里,位于金字塔上层的阶级,对于固有秩序的信赖和依靠已经根深蒂固,除非死到临头,否则他们永远都认为自己高人一等是理所当然的事。
‘知识份子、中产阶级和学生’是摇摆不定的一群人,他们中很有一些自以为高明的人存,其实这个群体很容易被眼前的表象和肤浅的宣传所蒙蔽,所以当不法之徒玩了一手红脸黑脸的把戏以后,他们就倒向了杨刚一边。
接着就是‘底层民众’,他们中总有些人脑袋里充斥着不切实际的幻想;还有些人龌龊而痛苦地苟活着,只能用谎言维持后的尊严;剩下的人,和不法之徒只有一线之隔。
你抓来的这些人都很典型,隐喻不难看破,所以姜筠一定是王族,位于金字塔顶端的阶级,她还算聪明没有趾高气昂地宣告自己的身份,而是冒充什么剧作家。
而你把我扔进这堆人里,就是想测试‘我的未来’,我会今后的世界中,担当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顾问道:“起初我是这么想的,如果你站出来,成为他们的依靠和领袖,那么你就是个英雄,当然我个人认为这种可能『性』是零,不是无限接近于零,就是零。
而如果你把这群人杀光,你就是个代表着混『乱』和死亡的魔头,这也不是不能接受,人口问题确实困扰这全人类。
还有一种假设,就是你奴役了他们,以满足自己的欲望…各方面的,你知道我说什么…这样的话,你的档次就非常低了,比现这个星球的统治者们还要低,毕竟连帝国都知道要粉饰太平。
可结果是,你什么都没干,你风『骚』地打着酱油,一副独善其身的样子,完全不按照设计者的游戏思路来进行,而是总想着把gm找出来肛死。这种行为让我不得不介入进来,制造些事情了。”
天一接道:“于是,你顺应着『乱』世的发展规律,让堕落腐败‘官员’成为了首先被干掉的人。”
顾问笑道:“嘿嘿…还记得你们吃的那只獾子吗?”
天一脸『色』微变:“你别告诉我…”
“哈哈!我开玩笑的,怎么可能把尸体伪装成动物呢。我把他切碎扔海里了而已,后来的三个死者也是如此。”看到天一的表情,顾问的恶趣味得到了相当的满足。
天一耸耸肩,继续道:“野口死了,但我没有按照你的意图去和这帮人交流,而是坚持寻找游戏设计者的目的。于是我设法让众人陷入了猜忌,有意成为众矢之的。”他顿了一下:“话说回来,确实有个比较恼人的意外情况,就是那个蠢货加文不遗余力地针对我。”
顾问摊开双手,用十分做作的语气道:“我可是高级知识份子啊!为什么那个大美女都不看我一眼,老是跟个开书店的小白脸打情骂俏的算什么情况!”他又恢复往常的神情:“估计是这么个心态吧。”
天一不屑地笑笑,接着道:“后来,你就忍无可忍地现身了,说了那些模棱两可的言论,试图让我停止随『性』的妄为,重参与到游戏中,不得不说,很短的一段时间内,你的方法确实奏效了。”
顾问没觉得有多成功,只是叹道:“本来当‘贵族’和‘不法之徒’们完蛋以后,剩下的人理应陷入混『乱』,局面会变得复杂而有趣,只可惜你昨天散播恐怖气氛的行为实太过了,把矛盾都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哎…我刚才还想多看一会儿的,没想到你直接就把死亡顺序都说出来了,我就知道,你已经看穿了这里是亚空间,也看穿了这一切都是我的测试。”
天一道:“你现满意了吗?”
“满意?”顾问的神『色』变得很阴冷:“这是一次很成功、也很可怕的测试,我的结论就是没有结论,当别人试图窥探你的器量时,却总第一时间反被看穿。你是个无法揣度的人,所以就别提掌控了,加入你这种人的阵营,连我的未来,都会失去控制。”
天一冷笑:“这些话,我可以原封不动地还给你,如果你的聪明才智仅是任人差遣的那种程度,我也不会寻求与你合作。”
“明知无法控制,却还要寻求和使用这种力量,那是疯子的行为。”顾问回道。
“哈哈哈哈哈!!难道你是正常人吗?”天一疯狂大笑着:“我记忆中的后日期是四月二十一日,我想是你那天的午饭里下了『药』,然后把我弄进亚空间里,安排好这场局的。
即便这里的时间和外面略有出入,今天大概也就是二十三或者二十四日,即便算得宽一些,距离你第一次见到镜脸,也不过七八天而已。
可你却已经身着可以屏蔽我能力的黑袍出现我面前了。
也就是说,两种可能…
第一种,你只用了一周时间就从镜脸那里窃取了这项技术并制造出了成品;第二种,从你我初次见面的那天起,你就已研究对付我的方法了。”
顾问也大笑,他没有回答是哪一种情况,只是说道:“好吧,那么,后的测试就是…现我屏蔽了你的能力,你感知不到我的罪,故而无法儿让我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或是走路时摔断脖子。”他抬起手来,似乎是要攻击天一。
天一笑道:“你想试我的实力?”
顾问道:“没必要,白痴才相信你是纸级。”他用抬起的手打了个响指,一张书签出现他手上:“我只是想知道,如果书店被别人给控制住,比如一个比我稍微笨点儿的人,但这个人也已有足够的智慧来运作这家书店里的某些装置了。那时候,你如果被囚禁这个亚空间里,手上没有书签,你又该如何逃出这儿?”
天一道:“很简单啊。”
“哦?你倒是说说。”
“我只要去死就可以了。”
“哈…哈哈哈…你说什么?”顾问道,这个回答,听上去确实像是个笑话。
“现你就可以试试,把我的头割下来就知道了。”天一从容地说道。
话音未落,真理之线已然勒紧了天一的脖子,顾问平静地回道:“既然你觉得我也不太正常,为什么我就不能因为一个玩笑而杀人呢?”
“我有说这是玩笑吗?”天一竟还是有恃无恐的样子:“姜筠还有用,带她出去,我们书店里见,哦,别忘了割下我的头。”
说完这话,他的头真的掉下来了,顾问没有犹豫,真的把天一给杀了。
“疯子。”顾问叹了口气,他本就不相信神鬼之说,人死了就是死了,哪儿还能再见。
顾问扛起地上的姜筠,用书签离开了亚空间,只过两秒,他便出现了书店里。
那张熟悉的大书桌后空无一人,那个消瘦颓废的男子坐沙发椅上喝咖啡的日子,已经到头了。
忽然,书桌后方的那扇门里,传来了冲马桶的声音,几秒后,响起了脚步声,声音从天一卧室中的厕所隔间,一直朝外而来。
踏着拖沓松散的步伐,天一走出了自己那脏『乱』差的窝,还是黑衬衫,黑西装,一头『乱』发,看上去刚睡醒的样子,他居然若无其事地坐回了沙发椅里:“把女人送我屋里去,赶紧的。出来我还有话跟你说。”
第九章的计划
顾问扛着姜筠,将其扔到了天一的床上,然后走出房间,他的眼睛一直斜视着停留天一身上,仿佛这家伙会突然窜起来咬人。
随手带上房门,顾问开口问道:“你准备把这个女人怎么样?”
天一还是老样子,他不想细说的问题,就含糊其词:“有用就是了。”
顾问绕着办公桌走了半圈,天一对面的位置坐下:“收藏用?观赏用?实际用?”
“关你屁事。”
“人可是我抓来的。”
天一道:“说到这点,我倒是有个问题。书店的位置没有移动过,此刻周围的环境和我进入亚空间之前没有区别,说明我们仍然龙郡。姜筠是龙郡人,她还有杨刚,再带上个卡尔,应该都是你亲自动手从本地抓来的。”他话锋一转道:“但全部人都从龙郡抓,事情容易败露,因此其他人都来自世界各地,你一个人毕竟分身乏术,要短时间内把人凑起来很麻烦,也可能被我发现,所以,一定有人帮你。”
顾问把身上的黑色斗篷解下,小心翼翼地折叠起来:“我当然有很多外援可以寻求,多半都是过去有几次愉快合作经历的业内人士,但纵然如此,仅是制造这种可以屏蔽你能力的材料,就占用了远超我预期的财力和人脉。”
天一道:“业内人士?呵呵…好吧,让咱们把话挑明了讲好了,你是不是银影的首领?”
顾问从脚边乱糟糟的书堆里抽出一个小冰柜,打开后拿出一瓶番茄汁,喝了口回道:“关你屁事。”
天一笑道:“合作的双方,应该表现出相等的诚意才是。”
顾问道:“行啊,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不过你得先解释一下刚刚亚空间中发生的事情。”
天一不假思道:“我死了以后,就会从书店房间中醒来。”
“就这样?”
“就这样。”
顾问笑了笑,突然道了句:“不是。”
天一却理解了:“原来不是你啊,但你肯定知道是谁吧。”
顾问道:“知道,但我和她达成了某种协议,不会向任何人透露其身份。”
天一道:“那我就不问了,不过你得帮我给她捎个话。”
不用天一开口,顾问就推测出了内容:“你是想再帮赌蛇一把?”
天一道:“哦,你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吗…”
顾问接道:“吉尔森二世这人也不算太蠢,他的遗嘱中核心的内容就是,假如他死仇人之前,其所有遗产将纳入‘复仇基金’,手刃赌蛇者可得。
维加斯的事情发生以后,赌蛇虽然暂时得以逃脱,但吉尔森二世手下的那些银影强手们自然知道基金的存,他们是不会放弃这样一笔巨款的。”
天一道:“没错,但只要他们的首领出面说句话,这种无谓的追杀就可以停下了。”
顾问道:“我会帮你转达的,至于她会不会帮这个忙,我不能保证。”
“我相信,她如果不是太蠢,应该不会执着于和赌蛇这种人过不去。”天一说道:“好了,接下来开始探讨各计划的进程吧…”
顾问道:“等等等等…”他看着天一:“你对我这几天的测试没有任何个人意见吗?”
“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我是不介意类似行为的,既然是合作初期,这种程度的试探很正常,以你的为人来说,我觉得不算太出格。”天一回道:“当然,如果你因此感到惴惴不安或是有愧于心,只要以后每次见面时你都跪我面前称我为大人,相信内心的感觉就会得到一丝宽慰。”
顾问用番茄汁泼了天一一脸,说道:“我现感觉好多了,可以开始探讨计划了。”
天一用手抹了把脸,依然若无其事;“暗水这几天有消息吗?”
顾问回道:“后一次联络时他欧洲那边,不过依然没有左道的下落。”
“那个贼道士知道了心之书以后,还真变得超难找了。”天一道:“只能让暗水加快进度,多吞一些人来获取情报了。假如拖得太久,血枭一直等不到人,可能会自行其事,到时事情肯定没法儿收拾。”
顾问道:“不必操之过急,反正枪匠还没把‘那个’做好。”
天一道:“枪匠的话可以相信,他说一个月完工,就是一个月,我们的问题是得赶完成之前把左道弄进潮汐监狱。”
两人说话间,桌上那台电脑的屏幕自动亮了,桌面中间弹出一个是否要进行通话的对话框,天一选择了接通,对着右手边的话筒道:“哪位?”
“是我。”那人说的是英语,声音粗犷。
“哦,鲍勃老兄。”天一回道:“你可好久没主动和我联系了。”
“伙计,你该知道,一般状况下我是不会主动联系你的。”鲍勃压低了声音:“你现说话方便吗?”
天一道:“什么事,直说吧。”
鲍勃吞了口口水,郑重其事地道:“我刚刚入手了一个情报,你有没有兴趣。”
天一笑道:“呵呵…既然你主动来联系我,能不能这样假设,经过初步判断,你认为这个情报过于危险,只有我才敢碰。”
“对,你是彻头彻尾的疯子,而且总能为这种级别的情报出个好价钱,所以少废话,快说有没有兴趣?”鲍勃回道。
天一道:“我发给你一个地址,你把那份情报和你的报价一起快递过来,收到后我给你汇款。”
“这样传递会不会不安全?”鲍勃道。
“老兄,这个世界上好的安全措施,就是让人们认为一件东西根本无关紧要。而你要是把一坨屎装一辆装甲车里,派两百特种兵押运,没准倒会有人来抢。”天一说完就点击鼠标,结束了通话。
顾问道:“这个鲍勃是?”
“情报贩子,费城开了个养猪场。”天一回道。
“哦…养猪场…原来如此。”他似乎又听出了什么。
天一道:“说到猪,我有点儿饿了,如果你正好路过城北五号公路边上那家烤鸭店,就帮我捎一只回来,他们不提供外送服务。”
顾问起身长叹:“哎…我先回旅馆换套衣服,顺便取钱、顺便拿上车钥匙、顺便去加个油、顺便开十几公里的路程、顺便‘正好路过’烤鸭店,顺便帮你捎回来吧…”
天一喝光了杯中的咖啡,“哦,对了,你昨天关于自我否定和辩证认识的那番话给了我灵感,我们可以邀请龙郡的钢铁戒律以及达官显贵们玩一场类似的游戏,而姜筠可以成为一枚颇为有用的棋子。
欧洲和南非那种程度的军事对抗还远远不够,这个世界需要的是震撼,巨大的变革和冲突才能提醒他们,时代已然开始变迁。
我想,世界大的五个郡其中之一,完全被战火湮没的局面,会是一个极佳的信号。”
第十章潜入
2101年,四月二十九日,龙郡,开封。
此地古称汴梁,位居华中,北倚黄河,为七朝之古都。
只是,对帝国来说,文化、历史、信仰之类的玩意儿,都一文不值,他们眼中,此地也不过就是一块领地,分封一些贵族世居于此,安排一个总督管理管理,该开发的资源开发,该平定的反抗平定,和这个星球上的其他城市也没有什么分别。
这天,城市为繁华的中心地带,两个男子并肩走一条热闹的大街上。一个是面相白净的亚裔青年,另一个是穿戴体面的欧洲男子。
欧洲男子长得很普通,神情随和,一头褐色的短发略有点卷,不过他打理得很得体,看来用了不少发蜡。西装熨烫得笔挺,钢笔、手表、太阳镜、领带、皮鞋,一眼望去,他身上无一例外都是名牌货。唯一和这身造型格格不入的,就是他手上提着个巨大的手提箱。
走旁边的顾问则穿得很随便,只是牛仔裤和连帽运动上衣的打扮,他可不想被扒手盯上,节外生枝。
“我始终不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会计对顾问说道。
顾问边走边回道:“到都到了,打退堂鼓也未免太晚了点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