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明与萧北舒相互谦让着落座,见她拿着一张纸看了半晌,戴明疑惑的问:“婷儿,那纸上写的是什么?”
“哦,是曲谱。”阮筠婷随手将谱子放下,笑道:“这记谱的方式你不知道,我回头告诉你。”
戴明点头,温雅又宠溺的望着她:“好。”
阮筠婷以前只知道从人的眼神能看得出喜悦和憎恨等等情绪,却从不知一个人的眼神也能含着包容和温暖,让人放松,觉得在他跟前什么事情都无需多想,也不需介意。
阮筠婷心绪放松,先前的压抑情绪不在,突然觉得曲谱上那首《问月》太过于悲伤了,不合今日的情景。
素手抬起,轻轻撩拨了琴弦两下,略微一想,便将《荷塘月色》原本是笛音的前奏弹了出来。
清脆愉悦的筝音仿佛一只手,拨开心中层层乌云。萧北舒和戴明都感染了曲中愉快的气氛,一时间忘了惆怅,含笑望着弹筝的人。虽然只是简短的一曲,但新颖的曲调和轻快愉悦的氛围,早已经让两人的心田如久旱逢雨。
阮筠婷谈罢了一遍,第二遍忍不住边弹边唱起来。在现代时,老妈迷“凤凰传奇”,《荷塘月色》当初给某手机做广告配乐的时候,老妈还曾经激动的去卖了两部,逼着她换掉了原来那款,非要和她一起用“情侣手机”。
当时她觉得土毙了的曲子,如今却能够勾起她心中最柔软的情绪。人只有在失去了以后,才能体会到何为珍惜。但是又有什么用?大概爸妈都不会想到,她没有死,还活在另一个时空里,并且在弹着现代的曲子。
词曲都是轻快愉悦的,可阮筠婷却唱出了思念悲凉之意,不过是几句的唱词,她的声音便有些哽咽了,手上动作也凌乱,弹错了好几个音。
萧北舒和戴明的情绪也被她牵引着,见她泫然欲泣,虽不明所以,也都禁不住心疼。
“婷儿,别弹了。”戴明缓走向阮筠婷身旁,将她扶了起来。又掏出帕子递给她。
阮筠婷抱歉的一笑,将险些滑落的眼泪擦掉,道:“我只是想起我娘了。这曲子是她从前弹过的。”知道自己的情绪起伏太大,不好解释,索性就将事情推到死去的阮凌月身上便是。反正她说的也算是实话,她的确是想“娘”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44章 计划生育提前搞
萧北舒看着般配无比的两人,心中的感觉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为阮筠婷高兴吗?是的,戴明或许是一个好的归宿。他温文尔雅,家事也好,人品也好,都配得上阮筠婷。跟了他除了做妾是不足的,其余的都很好。
可是他怎么办?
萧北舒苦涩的一笑,他难得喜欢上一个女子,若是这感情还没等开始就要夭折,恐怕他不会甘心的。不甘心,就想着要试一试。但又不忍心伤害了她,所以刚才戴明突然到来,他才急着帮他解释,解释之后心中的苦涩又更加加剧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情绪到底为何会在瞬息之间转变这样多。
阮筠婷整理一下心情,对萧北舒和戴明抱歉的一笑,她也不想这样影响到别人。只是有时候情绪不受理智的控制。
“对不住,今日说要好生弹奏一曲的,却扫了兴。”
“不,你弹的已经很好。”戴明笑着道:“你那曲谱上的符号我都不识得,改日你教给我。”
“好啊。”阮筠婷笑道:“那是水叔叔教我的,如今萧先生也知道。用来快速记谱最方便不过的了。”
见她情绪恢复如常,戴明也放心了,看了看时辰,道: “快到散学时辰了,不如我送你去莫大人府上?”
“你今日不用去忙?”
“不用,我送你吧。”戴明做了决定,给萧北舒行礼:“萧先生,今日叨扰了。”
“无碍的。我送你们。”萧北舒棱角分明的脸上强挤出一个笑容,笑的极为僵硬,送阮筠婷和戴明离开了竹园。看着两人一正红一月白的背影,心情前所未有的低落。他不得不叹一声人世的蹉跎,为何要让他喜欢上一个女子。又马上剥夺他的希望?
阮筠婷不知道萧北舒心中的纠结,只是觉得萧北舒好似不怎么开心。心中暗自想着明日一定要看问问他。
阮筠婷和戴明来到山下,福宁立即迎了上来。
“公子爷,阮姑娘。”
“嗯,你牵着我的马跟在后头,我与阮姑娘乘车。”戴明今日是骑马来的。
阮筠婷看着不远处树下拴着的雪白的高头大马,欢喜的道:“之浅。那是你的马?”
“是啊。”
“通体雪白的,真是漂亮。”阮筠婷期待的看着戴明:“之浅,我想骑马。”
戴明闻言一怔,随即想起他调查来的信息,阮筠婷初次来书院报道那日,好像就是骑马而来的,面前娇弱柔美的女子。或许对骑马也有兴趣?
“可惜‘白雪’的脾气不太好,我怕它伤到你。要不改日我选一匹性子温和的来给你骑?”戴明担心阮筠婷受伤。
阮筠婷却道:“不会的,我有好东西可以贿赂它。”
话音刚落,人已经快步到了“白雪”跟前,仰头看着高头大马,赞叹道:“你可真是高大啊。近处看好似更高了。”抬起纤白的小手摸了摸“白雪”的脖颈。
“白雪”目露敌意,不安的踢踏前蹄。福宁生怕它踢到阮筠婷,紧紧地拉着缰绳,乞求的看向戴明——我的爷,您倒是发句话啊。
戴明见状接过缰绳。亲自牵着“白雪”。“白雪”嘶了一声,亲昵的拱了拱戴明的脖颈。可见是真的认识主人。
阮筠婷善意的笑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纸包来。里头都是精致的糖球,捻了一颗放在手掌,凑到了“白雪”口边,振振有词道:
“那,给你一颗糖吃,待会儿可不要把我摔下来啊。”
见她一直跟“白雪”说话。像对人一样有耐心,戴明又是好笑又是喜欢,觉得阮筠婷这样的行为已经触碰到了自己柔软的心窝,恨不能将她永远留在身边宠爱着。
像是为了配合阮筠婷,他也煞有介事的对“白雪”说:“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也是你的主子,你要安分些。”说着拍了拍马头。
白雪像是听得懂人话,又嘶了一声。
阮筠婷略微羞赧,戴明和他的家人,总是喜欢说她是他的未婚妻,或者是未过门的妻子,也不知是否是故意忽视了“良妾”二字。可这种忽视,无疑是能够温暖她的心的。
戴明一手牵着缰绳,另一手拉住阮筠婷的手:“上马吧。我在一旁护着你,莫怕。”
阮筠婷霞飞双颊,还是不能习惯男子这样的呵护,上了“上马石”,踩马镫翻身上马。
白雪似是不安,来回跺了好几步,却没有发毛的将阮筠婷摔下来。阮筠婷俯身笑着道:“给我缰绳。”
“你坐稳。”戴明牵着马转了个弯,道:“你一个人骑马太危险了,我帮你牵着慢慢走一段。”
堂堂探花郎,朝廷从四品官,给自己牵马?叫人瞧见了会骂死她的。阮筠婷急忙摇头:“没事的,我会骑马。”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戴明笑着抬起头,浓眉舒展,双眸湛然若星辰,对她微笑,就如同大自然的风那般温和纯净。口中的话说的更是悦耳:“怕什么,只要你喜欢,管别人如何说。坐稳吧。”
他这样说,她再纠结反而小家子气了。阮筠婷双手扶着马鞍,乖乖的坐在高大的白马上,她的角度,只能看到戴明乌黑的头发被清风吹的凌乱,书院夏季的大红色纳纱常服随着行走而衣袖翩然。
对戴明,阮筠婷越发不明白自己的心绪了…
福宁牵着自己那匹枣红马,与徐家的马车一起缓缓跟在后头。
金色斜阳,青山葱郁,羊肠小路,着大红常服的少年面带微笑的牵着一匹通体雪白的高头大马,马上坐着穿月白纱衣的柔美少女。两人时不时的说话,少女会低头微笑,沉稳少年则会回身仰头看她,清风吹拂两人的衣袂,一切美的可以入画。
吕文山幽幽的透过镂空改机的车帘看着不远处与他马车擦肩而过的两人,喃喃道:“她怎么能如此幸福?我在受苦的时候,她却享福了?!”
“爷,咱们要不要追上去?”小厮殷勤的问。
吕文山摇头,“现在不去。”他药吃了那么多,总算有点成效了。水秋心不肯医他,总有人可以医。将来总有一天,他可以再振雄风,可以像正常的男人一样。现在他还是听爹的话,先不招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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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您觉着水温如何?要是热了,奴婢再给您舀些凉水进来。”婵娟小心翼翼的询问,生怕阮筠婷再如上一次那般在沐浴时晕倒。
阮筠婷笑着摇头,道:“今日的水温刚好,你不用紧张,我身子好的很,那日不过是个意外。”
烛光下,她的雪白圆润的肩头沾着水珠,笑脸温和柔美,让婵娟看的愣神。
“姑娘,戴公子能娶了您,可真是他的福气。”婵娟由衷的赞叹。
阮筠婷不理解婵娟的跳跃思维,转而道:“乱说,对了,眼看着要到月夕节了。宫里怕还要在御花园办赏花宴的,这两日你帮我留意一下府里来的动静。”
她如今上了大学部,女德科的姑娘们已经挑选出几人组成一个乐队,她是军事课的,这种事就没她的事了。听先生说,明儿个开始就要从时政和军事两个课目里选拔几人,月夕节西武国使臣来访,也好应对他们层出不穷的问题。
婵娟应声,笑着以木勺为阮筠婷裸露在外的肩膀浇水,“姑娘放心,别的事我没有红豆细心,可打探消息我在行着呢,明儿个我就去探听探听。”
“知道你机灵。”
“姑娘,”屏风另一边传来赵林木家的的声音:“晚姑娘来了。”
“晚姐姐?” 都这么晚了,她怎么会来?
“给晚姑娘上茶,我马上就来。”阮筠婷站起身,接过婵娟递来的大毛巾随意擦擦身子,穿上了嫩绿色的锦缎寝衣,又让婵娟帮她擦擦头发,就那么披散着还滴着水的长发离开净室。
徐向晚坐在正屋中,身上穿的是水蓝色的寝衣,只在外头披了件褙子,长发也是披散着,可见来的很匆忙。
“晚姐姐,怎么了?”
“婷儿。我今儿想在你这儿睡。”徐向晚微微一笑,尽量让自己笑的愉快。
姐妹之间,同榻而眠是正常的,可这事从未发生在他们之间。阮筠婷有些意外,心知徐向晚必然有话要对她说,便笑着道:“那敢情好,我这就让人预备去。”
婵娟在床榻上多加了一个枕头和一床薄被。阮筠婷就打发她下去了,今日不用人上夜。
卧房里只留了一盏绢灯,徐向晚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幽幽道:“婷儿,我是实在想不出法子了,才来找你。”
“我知道你定然是有事,你说。只要是我能帮忙的,定会尽力。”
徐向晚闻言感动,抽噎着道:“今儿个老太太找我去谈了。她,她说过两日皇贵妃宫里会派人来,送终身避子的汤药来。那药若是吃下去,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子嗣了。我才十四岁,若成了不会生蛋的母鸡,那成什么了?而且将来在宫里,没有一儿半女的傍如何生存?皇上眼看五十了,将来他有驾崩的那日,没有所出的嫔妃不是要出家就是要殉葬的。老太太这样吩咐我,不是把我往死路上推吗!”(未完待续)
第245章 反“计划生育”
阮筠婷闻言眉头紧锁,拥着被子抱膝而坐。徐向晚则是将脸埋在被褥中,哽咽着落泪,却不敢哭出声音,怕叫外头的人听见,万一传入老太太那里不好。
徐向晚觉得前所未有的委屈和怨恨。她不明白,同样是徐家人,就算是旁系宗亲的女儿,好歹也是姓徐的,老太太如何能狠得下心来如此对她?
阮筠婷拿了帕子递给徐向晚,道:“晚姐姐,别哭了。老太太这样做,原也在预料之中。”
徐向晚抬起头,如缎长发垂落鬓边,衬着白皙的脸颊和哭红的凤眼,自有一番我见尤怜的媚态。
“送了我进宫,若是我也能生了皇子,对徐家地位的稳固不是更好吗?”徐向晚擦擦眼泪,望着阮筠婷。她知道阮筠婷看事有独到的眼光,或许她会有法子救她。
阮筠婷前世看过不少宫斗宅斗的小说和电视,如今徐向晚这个情况,就像《甄缳传》中年世兰身边的颂芝。
“皇贵妃年纪大了,毕竟年老色衰,需要年轻的女子进宫去帮她固宠,合理运用的话,还可以用你来分掉皇上对其他宠妃的宠爱,将后宫之中的形式维持在一个微妙的平衡状态。可是,若你受皇恩比她还多,她能安心么?她也怕你有一日做大了会成为她的障碍啊。”
阮筠婷低声分析,又道:“再说这些年来,徐家一直都将赌注压在皇贵妃身上,用了多少手段,牺牲了多少人,才扶持她坐上今日的位置。皇贵妃的位置高了,对徐家也绝对只有好处。细心培养一个人,和培养两个人。效果怎能相同?你年轻美貌,若是再有子嗣,皇上必定更加宠爱你,那皇贵妃必定会怨恨老太太。说不定会不听老太太的吩咐,这也是有的。而且,你是宗亲家的女儿,毕竟不是老太太嫡亲的孙女。从亲情考虑,她也希望自己的孙女好,而你只是一个工具。”
徐向晚闻言哽咽一声,晶莹的泪珠滑落,闭上眼绝望的道:“婷儿,你看事情当真比我看的透彻。我也知道我只是个工具,可是。我还是太高看自己,也太高看老太太了。”
“哎,你是当局者迷。”阮筠婷看着绢灯,压低声音道:“其实还有最要紧的一点。你说,徐家如此扶持皇贵妃,最希望的是什么?还不是将来六皇子能继承大统?到那个时候,徐家的地位才是真的稳固了。皇上如今近五十岁了。翻翻历史,从大梁国开国到如今,历代皇帝都没有活过六十岁的。若是当今皇上也能活到六十岁,那他就还有十年左右的光阴。十年后。六皇子正直青年。有望继承大统,而你呢。就算入宫侍奉皇上马上就有孕了,十年后你的孩子才十岁,且不知是男女,争夺皇位的能力太低了。将宝押在你身上,还不如好生将皇贵妃那边扶持好。”
徐向晚此刻已经不流泪了,静静的听阮筠婷说完,心悦诚服的道:“婷儿。你说的对,这些我都没有想到。多亏我今日来找了你,就算没有法子解决,至少可以让我死个明白。”
阮筠婷闻言心头一跳,徐向晚的语气中已经有了绝望之意,如此花朵一样娇艳的年纪,要去服侍一个老头子也都忍了,老太太还要剥夺她做母亲的权利,剥夺她在后宫生存下去的筹码,这不是将人往死路推是什么?
她明白,如此也是从整体上考虑,为了徐家的家族利益好。
可是她无法眼睁睁看着徐向晚走上绝路。
“晚姐姐,你不要灰心,我们想想法子。”阮筠婷握住徐向晚的手,道:“咱们都先别慌,那个终身避子汤,也不是马上就端来给你了。”
徐向晚苦笑,但心中是非常感激阮筠婷的:“这个时候,也就是你还能这样安慰我了,如今我已经走上了一条绝路,哪里还有翻身的余地?老太太能没有马上逼着我喝避子汤,我都要谢谢她。”
“她也不敢。”阮筠婷翦水大眼闪过精光:“你毕竟是要入宫侍奉皇上的,若得罪了你,难道她不怕你拼着鱼死网破,将他们的恶行说出去?皇上已经封了你容华,他们还敢给你喝绝育的汤药,那是砍头的死罪,别说老太太,就是皇贵妃那边也要受牵连的。”
徐向晚心中的恐惧,因为阮筠婷的一句话而消散了不少。是啊,她是遇见事情就慌了神。忘了自己的身份已经不同,不再是从前可以任人宰割的小女子了。
看着长发披散,蹙眉沉思的阮筠婷,烛光下,她的脸美的如同无暇白璧精心雕琢而成,一双翦水大眼微微眯着,眸光轮转时,似能看到潋滟的波光。眉目中的灵气和睿智,是如何也掩藏不住的。难怪水秋心会喜欢她——不论是因为她的母亲,还是因为她的自身,她从几次与水秋心的谈话中,都看得出水秋心对阮筠婷的喜欢。也幸好,她没有与阮筠婷为敌若真的与她为敌,说不定最惨的是自己。
阮筠婷不知道徐向晚在想什么,此刻她正在为徐向晚想法子。
避子汤?她在古代毕竟活了两辈子,前世是嫁做人妇的,对男女房事还多少有些了解,对那个避子汤,也略知一些。
事后服用的那种避子汤对身子的伤害不太大,而事前的避子汤,服用之后三日内会出血,如来月事的情况相同,之后可以正常与人同房,一个月内不会受孕,但对身体的损害就大了些。
老太太所说的那种终身的避子汤,服用之后的情况与前两种都不同。
或许可以利用终身避子汤的药性做文章?阮筠婷思及此,猛然看向徐向晚,眼神中有光芒闪过:
“晚姐姐,你已经确定会伺候皇上了,是吗?”
徐向晚闻言微怔,“我还有别的法子吗?我逃不掉的。圣旨已经下了,除非我死,否则就只有这一条路。”
阮筠婷闻言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说了,其实这个法子也并非万全之法,还要看你的命。”
“你说。”徐向晚眼神恳切的看着她,好似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阮筠婷道:“据我所知,那种终身的避子汤,用药之后,半个月后会出现出血情况,就像来月事一样,可若是在出血之前的十五日内与男子同房,就会流血不止,有甚者,可能伤及性命。”
徐向晚脸颊绯红,如此直白的将隐秘的事情说出来,她还是第一次听见,羞涩之中也来不及细想阮筠婷一个姑娘家为何会懂这个,问道: “这,这能说明什么?”
“晚姐姐,若是你能在服药之前先行侍寝,那么老太太必定不敢给你用药了。”
徐向晚闻言仍旧迷茫,眨着凤眼看着她。
阮筠婷叹息了一声解释道:“你想啊,若你侍寝了,老太太定然会担心皇上会在你入宫之前再次找你侍寝。如果给你吃了那个药,一与皇上同房,不就会流血不止么。”
“原来如此!”徐向晚恍然道:“到时候皇上就会知道是有人害我。老太太不敢这样。”
“正是这个道理。”
徐向晚仿佛看到了希望,顾不得羞涩,焦急的道:“可是我就算要先侍寝,也要见到皇上才行。我是不可能进宫的,就要等皇上出宫。婷儿,你说我怎么才能见到皇上呢!”
“所以我说,这要看你的命了。我在莫大人府上伺候笔墨,知道皇上隔三差五就会到莫大人府上下棋聊天,或者谈论国事。但是他具体哪一日来,谁也不能确定。在给你用药之前,你不如每日都与我一起去莫大人府上吧,若是遇见了皇上,那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若是遇不上,我也真的没辙了。”阮筠婷拉着徐向晚的手,抱歉的道:“对不住,这件事就是搁在我自己身上,恐怕我也只能想出这样的办法。毕竟咱们不能做的太刻意了,让皇上看出你是有居心的,对你也不好啊。”
徐向晚泪眼朦胧,感激的双手回握阮筠婷的手,危难时候能为她著想的,恐怕在这宅院中除了自己的生母,也只有面前的人了。
“婷儿,多谢你,我知道你已然尽力,这样已经够了。”深吸了口气,徐向晚已经没有惊慌,坚定的道:“那我就赌一赌,看看我的命给不给我这个福气吧。”
“嗯。”阮筠婷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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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向晚每日傍晚时分都会离府,去莫建弼府上接阮筠婷“下班”。老太太只当她与阮筠婷姐妹情深,快要入宫了,往后见面不方便,也就没多想,加上徐向晚乖巧听话,在她面前表现的如以前那般,丝毫没有因为用药一事有怨恨的情绪,老太太对她很满意,多少也放下心了。
徐向晚连续去了两日。
八月十一,天气微雨。
阮筠婷正在磨墨时候,外头有小厮来报,“大人,婉容华来接阮姑娘了。”
莫建弼正在看书,早已经习惯了徐向晚的到来,也不做他想,眉眼不抬的打趣阮筠婷:“哎,也只有你这个年岁,能有如此真挚的朋友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46章 好人呐!
“莫大人羡慕了?”
阮筠婷目光望着门口,见徐向晚穿着一身水粉色的纱料袄裙,撑着伞袅娜的从花园的甬道走来。在微雨的天气中,美的就好似一幅画。
莫建弼仍旧看着书,随口敷衍的道:“是啊是啊,羡慕了。”
徐向晚到了门廊下,并没进屋,只是与阮筠婷颔首示意,便收起纸伞,望着雨幕中的花园。
这几日,日日来接阮筠婷,等着皇上出宫,从满含希望到失望而归,她经历了几次止后,心也已经平静了。算日子,终身避子汤差不多今日就到府里了。她不敢呆在府里,早上去平安寺,下午去逛集市,如今又来接阮筠婷。从来少运动的她,今日走了太多的路,已经筋疲力尽,最想回到府里好生睡一觉。可是她不敢回去。
今日是最后的希望了。
徐向晚眉间带着清愁,望着在微雨中越发娇艳的鲜花。
阮筠婷磨墨之后,又开始整理桌案上的书,也没去与徐向晚说话。莫建弼习惯了婉容华沉静少言的性子,也懒得理会,就由她去了。
屋内沉静,只能听得到外头沙沙的雨声。
正当这时,院子中传来一个郎朗男声:“建弼啊,朕来找你下棋了。”
“皇上?”阮筠婷心下一喜。
莫建弼站起身,忙迎了出去。阮筠婷随后,在屋门口跪下给皇帝行礼。
“微臣(臣女)叩见皇上。”
两人额头贴地,却半晌都没有听到皇帝的回答,直到他们忍不住好奇抬起头。才看到皇帝穿了身宝蓝色的锦缎攒珠直缀,负手站在院子当中,大太监德泰和侍卫元良都着便装,为皇帝撑着伞。而皇帝的眼神。则是盯着门廊右侧的方向。
阮筠婷眼角余光,隐约看到了徐向晚的身影。
“你们先忙着去,朕随后来。”皇帝从呆愣中回身。冲着莫建弼和阮筠婷摆摆手,接过德泰手中的伞,快步往徐向晚跟前走去。
徐向晚此刻背对着皇上,心跳已经加快的数不清个数,但仍旧面带忧伤的让自己置于雨中,任由冰冷的雨水湿了纱衣,望着面前那株在雨中傲立的绿菊。
突然。一把伞遮住了雨,一个身影遮挡了冷风。
“你怎么在这儿?”皇帝看着纤弱的背影,心生怜惜。
徐向晚好似受了惊吓,倒吸一口凉气猛然转身,看到面前的人。连忙行礼:“臣妾参见皇上,不知皇上驾临,失了礼数,臣妾有罪。”
湿润的纱衣贴着肌肤,隐约看得出她窈窕的曲线和圆润的肩头,妩媚的眉眼中带着淡淡的忧伤,令皇帝怜惜更甚,伸出手搀起娇弱的人儿揽在怀里,忍不住放柔了声音:“怎么在这儿?你身边的人呢?”
徐向晚低垂螓首。声音低柔,能安抚人心:“回皇上,臣妾是来接婷儿的,就快入宫了,往后我们姐妹见面的日子就少了。”说到此处,眉目中带着满满的忧伤。
美人娇柔的靠在怀中。且如此悲感,皇帝哪里能不心疼,搂着她的背拍了拍,道:“这有何难,往后朕准她每月入宫看你。可好?”
徐向晚闻言喜悦一笑,仰起头感激的望着皇帝,“多谢皇上。”
明媚的眉眼中有数不尽的风情,在如此美景之中,美人身上的幽香钻入鼻端,让皇帝心中骚动。
“晚儿,你身边的人呢?莫建弼也太大胆,竟敢放你在雨中淋着。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