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硝烟 作者:三潭映月

婚姻是什么?婚姻是一面镜子,照清楚在里面的两个人。
一、

 艾琴今天走的晚,她呆到办公室都没到黑暗中了。

宋瑜觉得今天艾琴很怪异,怎么到现在还不下班也没叫自己走呢?如果有工作需要加班,艾琴也会提前打招呼,她看看手表已经八点了,实在忍不住,敲艾琴办公室的门,没听艾琴回声儿,径自推开了门,借着从艾琴背后的落地窗泄进来的街上的灯光,宋瑜看见艾琴坐在办公椅里,她惊奇地问:“艾琴!你怎么了,我开灯了?”

艾琴做了个手势阻止她:“你先回去吧,我再呆一会儿。”声音不似平时那么清晰悦耳。

宋瑜站着没动,她从未见过艾琴这个失态的样子,现在不知怎么办好,也恰巧董事长范长林出差,不然她还可以告诉范长林一声,让他照顾艾琴,可是现在…

艾琴大概看出宋瑜的心思,慢慢地站起来,从衣柜里拿了风衣:“走吧!”无论发生了多么严重的事情,她一直坐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她想。

宋瑜想了想今天公司并没有什么事,反而是销售部捷报频传,两天前新开盘的一栋楼今天就售完了,连最难卖的西北角也没剩,另外公司正在对一个新开工的项目进行工程招标,设计工作已经到最后审批阶段,没有什么让艾琴这么为难的事儿呀,她看着艾琴神态凝重,就说:“我送你吧!”

艾琴点头。

艾琴坐在宋瑜的车上,看着灯火通明车水马龙的长安街,忽然思绪就回到了十几年前,那时候范长林面临着毕业,找一个什么样的工作时常是他们讨论的话题,那天为了买两本书在一个寒夜里他们从王府井新华书店走回到位于中关村的学校,并不觉得路有多远天有多冷,一路上两个人兴奋地谈论着这个话题,范长林说:“我最想能主宰自己的命运并且能在最短的时间挣最多的钱,让我爸妈和弟妹们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想来想去似乎什么工作在短期内都不能满足这个愿望!”

十几年前的艾琴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子。她说:不如你自己干吧,当老板总比打工强。“没想到的是,她的这个半是戏言的大话,最后会付诸实施。

当时范长林他们这些从外地到北京上学的学生,最大的愿望是毕业能留在北京,那时还不像现在,随便你,那时候得有单位接收,接收了你,你就可以得到工作,也顺理成章地有了北京户口。范长林有接收单位,是税务局,也是个人人想去的好岗位,可是那每月的两百多元的工资让范长林犹豫,和范长林要好的两个同学徐子谦、田丰收都没找到北京的接收单位,所以范长林一咬牙,也放弃了这个接收单位,三个人就按照艾琴说的,自组公司当老板,自组的公司就是今天的圣地,当时的启动资金十万元是艾琴掏的,虽然那时她还上大二,但她因为跟这几个师兄是哥们一样的朋友,就把姥爷去世时留给她的十万元偷偷从妈妈给她存的存折里取出来,做了启动资金。当时范长林他们三个对启动资金的来源已经想过很多办法,急得上火,他们三个是背水一战,如果再找不到钱注册公司,他们连吃饭的钱都没了。当看着艾琴把一捆钱放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三个人还是吓了一跳,喜悦和不安在他们心里交织,这十万元在他们看来不是个小数,范长林对艾琴说:“你当董事长,我们全是打工的,什么时候我们赚的钱可以偿还你的资本金了,我们再确认股份。”

艾琴点头:“我负责财务会计!”她还知道自己要掌控这些资金。

现在艾琴从车窗的玻璃里似乎看到自己当年的影子,她不觉得就想笑,现在觉得自己真的与众不同,当时并没觉得,胆量真够大的,如果圣地公司经营失败,这十万元打了水漂,妈妈查问起来,会怎么修理她?好在圣地公司的运气不错,范长林他们也费尽心机,吃尽了苦头,开始是代理销售药品、后来代理销售商品房、有了第一桶金以后开始囤积小开发商的房子、成立拆迁公司、然后自己拿地自己开发,他们也赶上了经济发展的大好时代,每一步又走的极稳,内部又团结,所以走到了今天。

今天范长林早已实现了他的愿望,他父母兄弟姐妹早已在北京安营扎寨,过上了比丰衣足食更富余的生活。而艾琴与范长林也已经走了这么长的路。在今天以前艾琴以为自己了解范长林,毕竟他们从十几二十岁相识,同学、朋友、工作搭档、恋人、夫妻这样一路走过来,也已经十几年,但她现在对这个了解画了个问号,她真的了解范长林吗?

范长林正在重庆出差,自从重庆成为直辖市,发展日新月异,很多房地产开发企业都到这里寻找扩张的机会,圣地公司也已经在那里储备了两块地,地块很大,现在他们准备开发其中的一块,与规划局正在协调中,同时要组建圣地公司的重庆项目公司,主持这个项目的开发。在圣地公司董事长范长林的分工是负责公司战略、公众形象、与政府管理部门的高层沟通和资本运作,十几年来范长林对这些早已得心应手。
一、

 艾琴今天走的晚,她呆到办公室都没到黑暗中了。

宋瑜觉得今天艾琴很怪异,怎么到现在还不下班也没叫自己走呢?如果有工作需要加班,艾琴也会提前打招呼,她看看手表已经八点了,实在忍不住,敲艾琴办公室的门,没听艾琴回声儿,径自推开了门,借着从艾琴背后的落地窗泄进来的街上的灯光,宋瑜看见艾琴坐在办公椅里,她惊奇地问:“艾琴!你怎么了,我开灯了?”

艾琴做了个手势阻止她:“你先回去吧,我再呆一会儿。”声音不似平时那么清晰悦耳。

宋瑜站着没动,她从未见过艾琴这个失态的样子,现在不知怎么办好,也恰巧董事长范长林出差,不然她还可以告诉范长林一声,让他照顾艾琴,可是现在…

艾琴大概看出宋瑜的心思,慢慢地站起来,从衣柜里拿了风衣:“走吧!”无论发生了多么严重的事情,她一直坐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她想。

宋瑜想了想今天公司并没有什么事,反而是销售部捷报频传,两天前新开盘的一栋楼今天就售完了,连最难卖的西北角也没剩,另外公司正在对一个新开工的项目进行工程招标,设计工作已经到最后审批阶段,没有什么让艾琴这么为难的事儿呀,她看着艾琴神态凝重,就说:“我送你吧!”

艾琴点头。

艾琴坐在宋瑜的车上,看着灯火通明车水马龙的长安街,忽然思绪就回到了十几年前,那时候范长林面临着毕业,找一个什么样的工作时常是他们讨论的话题,那天为了买两本书在一个寒夜里他们从王府井新华书店走回到位于中关村的学校,并不觉得路有多远天有多冷,一路上两个人兴奋地谈论着这个话题,范长林说:“我最想能主宰自己的命运并且能在最短的时间挣最多的钱,让我爸妈和弟妹们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想来想去似乎什么工作在短期内都不能满足这个愿望!”

十几年前的艾琴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子。她说:不如你自己干吧,当老板总比打工强。“没想到的是,她的这个半是戏言的大话,最后会付诸实施。

当时范长林他们这些从外地到北京上学的学生,最大的愿望是毕业能留在北京,那时还不像现在,随便你,那时候得有单位接收,接收了你,你就可以得到工作,也顺理成章地有了北京户口。范长林有接收单位,是税务局,也是个人人想去的好岗位,可是那每月的两百多元的工资让范长林犹豫,和范长林要好的两个同学徐子谦、田丰收都没找到北京的接收单位,所以范长林一咬牙,也放弃了这个接收单位,三个人就按照艾琴说的,自组公司当老板,自组的公司就是今天的圣地,当时的启动资金十万元是艾琴掏的,虽然那时她还上大二,但她因为跟这几个师兄是哥们一样的朋友,就把姥爷去世时留给她的十万元偷偷从妈妈给她存的存折里取出来,做了启动资金。当时范长林他们三个对启动资金的来源已经想过很多办法,急得上火,他们三个是背水一战,如果再找不到钱注册公司,他们连吃饭的钱都没了。当看着艾琴把一捆钱放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三个人还是吓了一跳,喜悦和不安在他们心里交织,这十万元在他们看来不是个小数,范长林对艾琴说:“你当董事长,我们全是打工的,什么时候我们赚的钱可以偿还你的资本金了,我们再确认股份。”

艾琴点头:“我负责财务会计!”她还知道自己要掌控这些资金。

现在艾琴从车窗的玻璃里似乎看到自己当年的影子,她不觉得就想笑,现在觉得自己真的与众不同,当时并没觉得,胆量真够大的,如果圣地公司经营失败,这十万元打了水漂,妈妈查问起来,会怎么修理她?好在圣地公司的运气不错,范长林他们也费尽心机,吃尽了苦头,开始是代理销售药品、后来代理销售商品房、有了第一桶金以后开始囤积小开发商的房子、成立拆迁公司、然后自己拿地自己开发,他们也赶上了经济发展的大好时代,每一步又走的极稳,内部又团结,所以走到了今天。

今天范长林早已实现了他的愿望,他父母兄弟姐妹早已在北京安营扎寨,过上了比丰衣足食更富余的生活。而艾琴与范长林也已经走了这么长的路。在今天以前艾琴以为自己了解范长林,毕竟他们从十几二十岁相识,同学、朋友、工作搭档、恋人、夫妻这样一路走过来,也已经十几年,但她现在对这个了解画了个问号,她真的了解范长林吗?

范长林正在重庆出差,自从重庆成为直辖市,发展日新月异,很多房地产开发企业都到这里寻找扩张的机会,圣地公司也已经在那里储备了两块地,地块很大,现在他们准备开发其中的一块,与规划局正在协调中,同时要组建圣地公司的重庆项目公司,主持这个项目的开发。在圣地公司董事长范长林的分工是负责公司战略、公众形象、与政府管理部门的高层沟通和资本运作,十几年来范长林对这些早已得心应手。

送走了一起吃饭的官员,范长林坐上项目公司筹备处的车,回租住的饭店,在车上他看了下腕表,已近十点,他打家里的电话,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是张阿姨接的,他心里想,怎么艾琴没在家吗?

张阿姨说,艾琴已经睡了。

这让范长林觉得不寻常,艾琴总是在十一点多上床的,他问张阿姨:“她是不是不舒服?”

张阿姨说:“没听她说,只说累了!”

范长林嘱咐张阿姨精心一些,挂了电话,心里不免忐忑。

艾琴很少这样,他眼里的艾琴是一个精力充沛的小女人,他所谓的小女人完全是因为艾琴的外形小巧玲珑。而这个小巧玲珑的身体里孕藏着巨大的能量,她对什么事都有兴趣,而专注于一件事的时候又格外专注,所以她总是有想法有办法的,虽然认识了十几年,做夫妻也有快十年,但时光并没有给艾琴留下什么痕迹,她好像还是那个敢想敢说敢干的女孩,范长林面对她的时候,时常有片刻炫目的压抑感,倒退十几年,这种感觉他并不在意,艾琴在女子中确实是优秀的,她漂亮、聪慧、活泼,更可贵的是她诚恳大气,勤奋吃苦。时至今日范长林肯定是自信的,难道这种压抑是习惯使然?还是自己确实有不及她的地方?范长林曾多次分析自己的感觉,这样的分析让他不爽,他有时也嘲笑自己,觉得自己真的这么无聊吗?

到了饭店他先打开手提电脑,然后去洗澡,正在洗澡的时候,听见放在洗手台的手机响,他知道是谁打来的,嘴角现出一丝有些得意的微笑,沉了半晌,铃声执拗地响,他才接起来,如他所想,正是何雪盈。

何雪盈的声音极低,以至于范长林都没听清楚她说什么只得再问:“你说什么?”

“你今天上网了吗?”终于听见何雪盈的声音。

范长林说:“我刚回饭店,正洗澡呢!”

何雪盈带着哭腔说:“长林,对不起!”还没等范长林说话,就挂了电话。

范长林直觉是出事了,他披了浴袍坐在电脑前,点开搜狐主页,一条一条的新闻、娱乐八卦地看下去,终于看见《电视记者何雪盈公寓大门与神秘男子亲蜜》附的照片是夜幕下,在何雪盈的公寓门口,何雪盈伏在他的耳畔,他还记得那句话是:“早点回来!”何雪盈是正面,而他是侧面的,但熟悉他的人肯定知道那是他。

范长林觉得脑袋一下子发热,脸也红了,他用手揉揉眼睛,站起来,到酒柜那儿倒了杯红酒,又从冰箱里拿了冰,放进玻璃杯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范长林微眯着眼睛轻抿着红酒,认识何雪盈是一年前他在电视台做了一期谈话节目,题目是《年轻人要不要马上买房》,当时房地产市场正在烽烟四起,人们见面三句话不离房子,主持这次谈话节目的正是何雪盈。后来他们又在海南的房地产高峰论坛上相逢,何雪盈做为特邀记者采访了他,在这个为期三天的会上,他们变成了熟人,究竟是如何慢慢走到今天的?何雪盈虽说是公众人物,但她是财经节目的记者兼主持人,并不是万众瞩目,他没想过会这样快曝光,谁会拿她的私生活当茶余饭后的谈资?他一直这么想,现在他对他的曾存有的侥幸心理极端的鄙视,但已于事无补,事情到了现在,逼他决定下一步要怎样做?

他拿起手机,犹豫着是不是给何雪盈打个电话,毕竟她是这个事件的当事人,在一个暧昧的时间、暧昧的地方和一个暧昧的人在一起,也要承担舆论的压力!摸着手机又想刚才艾琴没有接他的电话,难道她已经知道了?
二、

 艾琴也端着一杯红酒站在卧室的落地窗前,听见电话响了,也知道这个电话是范长林打来的,但是她不想接,她现在不想听见他的声音,她在网上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开始是不相信,但那样的亲昵应该不会错,她看见范长林脸上的笑意,有一丝的得意和甜蜜。除非是合成照片?但是什么人对范长林费尽这样的心机,他又不是娱乐人物,而且现在人的法律意识逐渐增强,对照片中的两个可以称得上是人物的人进行这样的非法合成肯定要吃官司,那么就是真的了?也许是竞争对手,现在圣地公司正在搞股票上市,眼红的人也不是没有,可是这样把范长林搞到八卦娱乐榜,又能怎么样呢?无关的人寻个乐儿,相关的人。。。。。。

她转头看见那张铺着雪白的纯棉床罩的大床,艾琴有轻微的洁癖,床上用品都是白色的,一尘不染。范长林出差前夜他们还在这张床上行了夫妻之事,这也是多年养成的习惯,无论他们谁出差,都是这样,好像这样可以弥补一下出差和留守在家的人的空寂,现在想起这件事,更增加了艾琴的愤怒,她甚至觉得自己被羞辱了。

她大步走出卧室,大力地甩上门,进了客房。

躺在床上看着屋外的黑蒙蒙的夜空,艾琴想起她自己和范长林的相识。

跟范长林相识还是在艾琴刚刚进入大学的时候,和她一个宿舍的女生连她八个,都疯狂地喜欢学生会主席林箫,自从迎新会后,每天的卧谈会都是林箫,大家说得热闹,可是有几次在饭厅里见到林箫,大家却是只用眼睛不用嘴,后来晚上再卧聊的时候,艾琴说:“咱别聊林箫了好不好,这样纸上谈兵我真受不了。”

她上铺的小丁探下头来问:“你想怎么样?”

“表白呀!”艾琴说:“别说我没提前打招呼,我要表白了!”

几个人先是被吓了一跳,都不出声儿,继而就大叫:“艾琴,你要是敢,我们全体请你吃大餐。”

艾琴呵呵地笑,对着他们每个人的鼻子指了一圈:“我先下手了,你们别后悔!”她根本没想别的,诸如林箫现在什么状况,有没有女朋友?看得上看不上她?从小到大,她想什么做什么,没什么失败的例子。

几个女孩子被艾琴这个大胆的想法刺激着,又各怀心事的一夜失眠。

第二天艾琴就打听好了林箫上课的教室,她们班下午没课,吃完中饭,艾琴问同宿舍的几个人:“跟我一起去吧?”

有三个人连去也不敢去,还有四个人跟着艾琴去了林箫他们下午要上课的教学楼前,等着林箫现身。

等林箫真的出现了的时候,只有小丁还站在艾琴身边,艾琴叫了一声:“林箫!”

林箫听见有人叫他,循着声音不确定地转过头来,往艾琴她们这边看了看,艾琴就朝他走了几步。

林箫的声音温润,说话清晰:“你好!”

艾琴站到他面前,抬头看着他点头:“我很好,我可以做你女朋友吗?”她感觉林箫愣了一下,看到他很惊异的样子,心里不免有些得意,我就知道没有人这样表白过。

她觉得她等了相当长的时间,才听见林箫问:“你叫什么?什么专业的?”

艾琴笑了:“艾琴,会计系新生。”

预备上课的铃声响了。

林箫说:“我会再找你,现在要上课了!”说着挥了挥手走进了教学楼。

一个宿舍的人分析来分析去都认为有戏,不管怎么样,艾琴做了她们不敢做的事,佩服得不得了,立马兑现她们的承诺,去校门外的小餐馆吃涮羊肉。

那顿羊肉吃的酣畅淋漓,艾琴觉得她从没吃过那么痛快、好吃的涮羊肉,直到今天,虽然这些年她吃过的涮羊肉不计其数,而且讲究的、排场的比那个小餐馆不知强多少倍,她也还这么认为。

一群女孩在黑黑的夜幕下走回宿舍,一路上唧唧咋咋的,艾琴和小丁走在后面,前面的人已经上楼了,她们刚迈进楼道的大门,就听见有人叫:“艾琴!”

艾琴回头往外看了看,并没人,以为自己听错了,又往里走。小丁已经上楼了,她要紧追几步,又听见叫她,她干脆回身走出来,就看见一男生从楼对面的树林中走出来。

借着路灯的光,她看清了来人,高大俊逸,面目白皙,戴了眼镜,来人看着艾琴说:“我是范长林,跟林箫是好朋友。”

艾琴听他这么一说,大致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心里有了准备,她问:“为什么是你来了?”

范长林细心地把艾琴往树林里引了引说:“林箫有女朋友了,他让我告诉你!”

艾琴气得眼泪立刻就流出来,没想到自己栽这么一个大跟头,她最恨自己,怎么这么莽撞呢。

范长林看见艾琴哭,开始有些手足无措,后来终于镇定下来才说:“其实你很好,但是这事儿要有个先来后到。”

艾琴被他这句话逗笑了,脸上的眼泪胡乱一抹:“谢谢你安慰我。”

范长林问:“你刚吃了饭,想不想喝酸奶?”

艾琴摇摇头:“改天吧,我现在很饱!”

宿舍里的人知道这个消息并没有人耻笑艾琴,反而觉得林箫并不那么可爱了,他为什么自己不来解释?不够男人!年轻女孩儿的心思就是这么单纯,她们一股做气地又请艾琴吃了一系列的饭,为了打散艾琴的尴尬,宿舍的卧谈会自然而然地也变了男主角。

自从认识范长林以后,就经常碰见他,见了面他总是冲艾琴挥挥手,后来他们几个好朋友在一起玩儿还总是找艾琴一起,但范长林他们的聚会中,凡是艾琴参加的,都没有林箫,艾琴有一次忍不住问范长林:“你和林箫是好朋友吗?”口气完全是质疑。

范长林却理直气壮:“我躲着他呢,他来了,还不是怕你尴尬。”

气得艾琴瞪着范长林:“有什么关系,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用你操心!

但林箫后来也没出现在他们的聚会上,在学校偶然遇到艾琴,也是非常客气地点头而过。

艾琴并没有怎么伤心,后来她想她不太伤心的原因是什么?大概并没有真的喜欢林箫,只是像远远地看着一个自己喜欢的明星或者偶像,当时冲动地去表白大概有逞能的意思。她只是很快总结了经验,认为这个男女朋友的事很复杂,和她以前做的事都不一样,对方的配合是一定要的,而且还强迫不来。所以对这个事她再也不敢轻举妄动,而范长林他们一帮男生围在她身边,竟也没有别的追求者奋勇当先,等范长林他们毕业开始创业,艾琴的业余时间基本上都跟他们泡在一起,大学四年没有积累一点恋爱经验。

现在想想不是不遗憾的,那几年她忙着跟在圣地公司里,又要学习又要工作,为了乘公共汽车和骑自行车方便,她甚至在炎热的夏天也不穿裙子,都是牛仔裤体恤衫,马尾辫,运动鞋,公司真的是一天一天的长大,而她也一天一天的付出,现在有闲暇时翻看相册,那几年竟没有留下什么照片,直到孩子出生以后,保姆尽责地给孩子一天照一张相,有时艾琴抱着儿子,那是一段照相最多的日子,而艾琴惊觉自己从一个女孩儿变成一个孩子的母亲中间的经历竟简单地只有圣地,而圣地又紧紧地和范长林连在一起。

宋瑜离婚的时候,曾问过艾琴,你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样?在这之前艾琴真的没想过,宋瑜问她,她愣了一下,然后想了一下说:“大概也不能容忍,可是范长林会这样吗?我都觉得他心里只装着圣地!”

宋瑜用眼睛瞟着她:“艾琴,艾琴,你真不了解男人,范长林再伟大、再有智慧、再运筹帷幄,也是男人呀!”

艾琴笑着拍宋瑜:“没见过你这样的,自己头上官司一大把,还能杞人忧天。”

宋瑜伏在艾琴的耳边:“你不觉得范长林太能满足女人对男人的所有幻想了啦!”

艾琴一怔,之前她还真没觉得。

那天回家她躺在床上看着新一期的《读者》,范长林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艾琴从杂志上把眼光移到范长林身上,他穿着体恤衫,短裤,身材的比例很好,适度的锻炼让他的身材很协调,结实有力的那种,看着范长林艾琴不觉得嘴角上翘,脸上红了。

范长林觉得艾琴的眼神少有的迷离:“你怎么了?”

艾琴放下杂志,息了台灯:“范长林,你要是爱上别人了,第一时间告诉我,我不想让人当我傻瓜!”

范长林猛地掀开被子上了床搂住她:“这是一句警告,我怎么听着像撒娇啊!”

艾琴被范长林搂在怀里揉搓,心里感叹,他们俩亲密至此,连一个语调都可以分辨的那么清。

说这件事也就是两年前吧,今天真应了宋瑜的话,范长林还真是个男人!
三、

 何雪盈知道自己扔了一颗炸弹,她把自己的名誉当了赌注。

何雪盈做节目之前都是要做甚多功课的,去年台里策划了好久才把几个地产大腕儿请来,她更是做足了功课,知道范长林的来龙去脉,不觉得就有一丝的敬慕,这个人的运气、才干真的不是一般二般的,人也是,虽说不是剑眉星目,但是个子高大,面目俊逸,温文尔雅,似一介书生,讲话幽默生动,举手投足之间魅力无边,做这期节目很久以后,范长林的身影还经常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她总是想,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夺人心魄?

后来,海南房地产高峰论坛她做为特邀记者前去采访,又碰到范长林,她俨然像熟人一样地和他打招呼,在高峰论坛上,她看着他发表对中国经济的看法以及对房地产形势的预测,侃侃而谈,条条是道,从理论到实际、从数据到分析,结论清楚利落。会后吃饭的时候她问他:“范总,我觉得你不是商人,好像是学者。”她是由内心而发,就想这么说,但说出来后又想,不知道这句话是恭维还是褒贬,因为这真是一句见仁见智的话。

没想到范长林很高兴地点头:“我先是学者,而后是商人!”

那次她甚至让范长林帮她参谋买哪个楼盘。她从外地的电视台调到北京的,刚来了两年,还住在台里分给她的宿舍,两年多她刚刚对北京熟悉了,这还多亏老跑新闻,天天在街上跑,手里也有些钱,那是和前夫离婚时分得的,当时房子归了前夫,她就要了他们的存款,当然房子的价值更大些,但她提出的离婚,所以财产上做了让步,现在想起她的婆婆在他们离婚时很无奈地对自己儿子说得那句话:“这个女人早晚是留不住!我早说了,你不听!”虽说这句话不好听,但何雪盈并不以为意,她只是惊异这个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婆婆为什么有这个预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