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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两个人把车停在超市门口,甘晓雨去采购包饺子的材料,众所周知的原因,梁锦程不能与她一起去,现在的超市正人满为患。
梁锦程坐在车上看书,他觉得甘晓雨去了很久,他简直难耐到要不顾一切的下车去找她,甘晓雨才回来。
甘晓羽包饺子的技术是跟外婆学的,小的时候,觉得好玩儿,面可以一团揉成各种样子,包一顿饺子总是弄得满身满脸的面份,外婆阻止她,她就转而给外婆打下手儿,按个剂子,擀个皮儿,后来渐渐大了,外婆老了,每次包饺子甘晓羽就成了主力,外婆去世后,也很少吃饺子了,但无论是爸妈谁从国外回来,都要吃顿饺子,就都是甘晓羽做,别人给她打下手。
到了梁锦程的家,甘晓雨脱下衣服就去调肉馅,梁锦程站在一边看着,她在肉馅里放了橄榄油、香油、花雕料酒、一点点糖、切了姜末和葱末、盐、鸡精、老抽,把肉馅味起来。
然后又把对虾洗好,把沙线取出来,剥了虾壳,把虾肉切碎,用花雕酒抓了抓,放进肉馅一起味。
又架锅炒了两个鸡蛋,晾凉、切碎。
她让梁锦程泡了几朵木耳,梁锦程用温水泡了,又指挥梁锦程把鸡汤从冰箱里拿出来,她知道樊阿姨总是在冰箱里备着鸡汤,为了方便梁锦程时间紧的时候,用鸡汤下面。
他告诉梁锦程要在肉馅里放两勺鸡汤,然后用筷子朝一个方向打馅儿,用力搅,当馅把鸡汤吃干,继续放鸡汤。梁锦程按着她说的做,她又去洗韭菜、和面。
等甘晓羽把包饺子的料都预备好了,端着所有的材料用具到餐厅,一边看电视一边包饺子。
梁锦程看着甘晓羽有条不紊的擀几个皮,放下擀面杖,再包,她不是一个饺子要捏好多下儿才能完成,而是把馅儿放在皮儿上,皮儿对折,双手一挤,一只元宝样儿的饺子就从她手上转出来,动作娴熟而又气势,没想到甘晓羽还有这手。
半天没听见梁锦程的声儿,甘晓羽回头看他。
梁锦程站在厨房门口,正看她呢!
“你把我当长工啊?”甘晓羽噘着嘴,不满地瞪他。
梁锦程赶紧端了一杯西柚汁过来,送到甘晓雨的嘴边,甘晓羽伸手要接,梁锦程躲过她的手,执意喂到她的嘴里。
甘晓羽只好衔住吸管,喝了几口,她的眼睛低垂着,不敢看梁锦程。
梁锦程看她长长的睫毛把眼睛覆盖住,右边的脸上沾着一点面粉,像个淘气的娃娃,心里想逗她一下,就伸出手在她的脸上沾着面的地方搔了一下,甘晓羽惊得一下抬起头来,梁锦程笑着,看着他有一些调皮有一些邪气的笑,甘晓羽一句话说不出来。
饺子很香,不知是因为长时间不吃的原故,还是这饺子真的好,不咸不淡,鲜香适口,皮薄馅大。
以后的几年时间里 ,梁锦程还会回味那个春节的饺子,为此他似乎有了心病,听谁说那个饭店、餐厅、饭馆的饺子好吃,无论多远、多忙都要去尝一尝,吃的过程就是比较的过程,只是再也没吃过那么好吃的。
梁锦程吃得多,超出了甘晓羽的预料,甘晓羽印象里,梁锦程吃得不多,一起吃饭的时候,他多数是先看着她吃,等她吃得差不多了,他才吃一些,今天,似乎是抢。因为饺子包了七十个,甘晓羽认为足够了,可看梁锦程吃的样子,甘晓羽就放慢了吃的速度。
梁锦程就是再精神都集中在吃上,也感觉到甘晓羽的动作慢了,他抬头看甘晓羽:“吃啊! 别尽着我吃。”
盘子里还剩了十几个饺子的时候,梁锦程不吃了,倒了一杯啤酒,靠在椅背上慢慢喝,甘晓羽又吃了三、四个也放下筷子,梁锦程见她不吃了,才又一边喝酒一边又吃了起来!最后吃得盆干碗净。
吃完饭梁锦程洗碗,甘晓羽站在他的身边试探着说:“我的好朋友初二请我去他们家玩儿,你要不要去?”
梁锦程点头:“好!”
甘晓羽跟李欣说初二要带人过去,纯属先斩后奏,她真拿不准梁锦程是怎么想的。现在听梁锦程这样痛快地答应,觉得很满意。
收拾好了,春节联欢晚会开始了,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甘晓羽看着梁锦程英俊的脸问:“你长得像你爸爸还是妈妈?”
梁锦程从书房里拿了一本很简陋的小相册递给甘晓羽。
甘晓羽翻开细细地看。
百日的梁锦程,一周岁的梁锦程,照片到十二岁的时候断掉,十二岁以后就都是证件照和班级的毕业照,看着照片甘晓羽觉得梁锦程更像他父亲,从照片上看十二岁之前他有一个温馨的家。
梁锦程在一边陪着她看,他等着甘晓羽发表评论,但甘晓羽没说什么,她轻轻合上相册,她的心在一瞬间充满了凄楚的痛,为了梁锦程和他的父母,如果今天父母都在,看着自己的儿子如此优秀,不知道有多么骄傲,而梁锦程今天的成功没有亲人的喝彩,该是多么寂寞!
接近十二点的时候,烟花爆竹响的越紧越密,梁锦程拉着甘晓羽提着一只大纸箱子,来到小区的指定放烟花的广场,早有很多人在广场上放烟花,都是一家一家的老老少少站了一大片,梁锦程从纸箱里拿出一只大花桶,摆在广场中间,点燃,一簇簇红绿的花束直冲天空,到夜幕中才朵朵绽放,绚烂异常、一片炸响。
梁锦程和甘晓羽两个人对看着,有些兴奋的笑,绚烂的礼花在他们头顶绽放,映红了他们的脸庞,甘晓羽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了摸梁锦程的脸。
梁锦程搂住她,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下,又抬头看烟花,喜悦充溢着他,终于在这个阖家团聚的时候,不再行只影单。
二十二
初二早晨,梁锦程在早餐桌上问甘晓羽:“去朋友家,准备带什么礼物?”
这句话把甘晓羽问得楞住,她在马东宇和李欣哪儿,从来是白吃白喝。
梁锦程大概也看出端倪,又问:“他们喜欢什么?”
甘晓羽想都没想就说:“女的喜欢你,男的喜欢股票抽烟喝酒!”说完,看到梁锦程有些羞涩的表情,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赶紧解释:“女的是你粉丝,你睡眠不好就是她告诉我的。还有上次跟你要签名的也是她!”
梁锦程点头,他领着甘晓羽到他的储藏室去。
储藏室在地下,这是甘晓羽没想到的,只见客厅后有一面很大的镜子,没想到那是一个门,推开,有楼梯,顺势而下,就是超大的储藏室,总有一百多平米,四壁都是通顶的柜子,灯光非常明亮,四壁的柜子已经被放置的满满的,大多是梁锦程的衣服、鞋子、还有酒,及瓶瓶罐罐的古董,在储藏室的中间,还放着像是在博物馆展示展品的玻璃柜,皮带、手表、领带分别放在不同的展示柜里,摆放的井井有条,甘晓羽简直要看花眼,平时也没见梁锦程穿什么戴什么,总是一身很休闲的运动衣,而这里完全可以开一个男士用品专营店。
到底是大演员!明星!奢华呀!
梁锦程站在一个摆满酒的柜子前,叫甘晓羽:“你来挑两瓶酒,给他们带去!”
甘晓羽根本不懂酒,她只看瓶子的器形好看就指一下,梁锦程替她拿下来。梁锦程又从另一个柜子里拿了一只盒子,打开了让甘晓羽看,甘晓羽看是一
只笔筒,黑紫的实木,想是紫檀的。
甘晓羽想着马东宇和李欣看到礼物的样子不觉干笑了两声。
梁锦程不明白她的意思,问:“这样好不好?”
甘晓羽一边把笔筒包好一边说:“那两人得乐疯了!我一直是白吃白喝,这次终于有回报了!”
梁锦程也笑:“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你还欠谁的,我都还!”
甘晓羽说:“好像不公平,让你还!”终于清醒了。
梁锦程摸着甘晓羽的脸:“很公平,他们把你留给我!”
听到这样的话,甘晓羽觉得心跳加快,可嘴上还是不服气:“不是他们把我留给你,是我一直在等你好不好!”
梁锦程笑说:“是,我知道!”
甘晓羽知道自己不小心又说了实话,对自己很恼火,她看着梁锦程得意的样子更恼火,脸憋得红红的,就是说不出话来。
梁锦程看出来了:“我也一直在等你!” 他看着她说。
甘晓羽的眼睛里一下充满水气。
自从甘晓羽跟李欣说初二来他们家,还含糊不清的似要带人来,李欣就盼着初二快点到,初二一早又收拾了一遍房间就和马东宇跑超市,采购新鲜的水果。
回到家一边洗水果,李欣一边问马东宇:“你说,甘晓羽会带什么人来呀,她最近好像没认识什么人?难道是梁锦程?曲和?”
马东宇抽着烟说:“这好像不是你该琢磨的。”
门铃响,马东宇拿起门禁电话,看见甘晓羽和站在他身边的梁锦程,他按了开门键,回过头对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的李欣说:“是梁锦程!”
李欣慌了下神儿,赶紧跑过来站在马东宇身后,马东宇早开了门。
梁锦程先进来,和马东宇握手,也没说话,两个人都笑。
李欣早已不知所措,脸已经红了,梁锦程对着李欣说:“你好!我睡眠不好,是你告诉晓羽的!”
马东宇的眼睛瞪得像核桃一样大,李欣简直要钻地缝儿,赶紧辩解:“我是从网站上看来的。”
甘晓羽轻推一把梁锦程,嗔怪地说:“老马要吃醋!”
梁锦程呵呵地笑,对马东宇说:“对不起!”
马东宇说:“跟你PK,我们是相当地悲惨!”他用了这次春节联欢晚会中一个非常好的小品里常用的一个词。
大家笑了一阵。
梁锦程在马东宇的带领下参观了他们的房子。
李欣端出水果和茶。
甘晓羽把给李欣和马东宇的礼物从纸袋里拿出来,放在茶几上,刚刚从房间里转出来的马东宇看见茶几上的酒问:“晓羽,你怎么来这儿还带东西?”
甘晓羽指指站在他身后的梁锦程:“是他要带,只不过酒是我挑的!”不免有一丝的得意。
马东宇看看梁锦程,又转过来对甘晓羽说:“你真会挑,这两瓶酒的价钱可以买辆奇瑞QQ了。”
甘晓羽和李欣都惊住。
梁锦程说:“这是做代言的时候,经销商送的,你喝我喝都是一样的!”
听了梁锦程的话,甘晓羽才有点儿释然。
两个男人很快地打成一片,甘晓羽没想到梁锦程对股票、基金也这么了解,这么热衷,与马东宇简直相见恨晚。两人聊着聊着竟跑到书房,打开计算机研究起股票趋势图来。
甘晓羽和李欣在客厅里一边看电视,一边聊天。
李欣说:“我还以为你带曲和来呢!”
甘晓羽往嘴里塞着开心果,一边说:“为什么?”
“你记得,我在曲和那儿定做的衣服,要看设计图,那时你还在美国!通知我的人是自称是曲和的助理,我以为见不到曲和,可是在曲和助手为我一一介绍设计图的时候,我觉得那助手的眼睛一直往我身后看,我不觉的就回过头,就看到曲和黑漆漆的眼睛盯着我。我要和他打招呼,可是见他痴愣的样子根本不像是要打招呼的样子,话到嗓子眼儿又咽了回去。助手倒是招呼了一声。曲和才回过神儿走过来,问我:“觉得怎么样?”我说:“我喜欢!”“那你看看面料的颜色!”说着就引着我往摆满面料的地方去。我看了他们定的面料,也觉得很好。曲和一直没问你,我也不知从何说起,只想,也许工作中可能不好问,所以当一切确定了以后,曲和问我要不要喝杯茶,我就一口答应下来。喝茶的时候,曲和就用黑漆漆的眼睛看我,我觉得那目光里泄漏出的是无奈和委屈?弄得我也不知说什么好!直到离开工作室,曲和也没问一句你。我觉得他不是不想问你,是忍着,或者是赌气,弄得我别提多别扭,在他那儿定做衣服,省了很多钱,他还不是看着你的面子。他十分在意你!我还以为你们在一起呢!“李欣一口气说完。
甘晓羽说:“回来以后,不想再找他,反正也是没结果。”
“前些日子看杂志,好像他又得了个什么奖!”
李欣从对面沙发走过来,挨着甘晓羽坐下:“最后还真应了马东宇那句话,找了梁锦程!”
甘晓羽本以为李欣看到她和梁锦程在一起会满心欢喜,可是她现在的感觉完全不对,她看着李欣:“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李欣用头碰了碰甘晓羽的头:“做到荣辱不惊,你能吗?”找一个风险最大的人,李欣不是不担心的,确切地说,她有点矛盾,当然喜欢梁锦程,但更爱甘晓羽。
甘晓羽靠在李欣的肩上,知道她担心自己,非常感动,笑着说:“不知道!”
二十三
过了正月十五,梁锦程就进组了,是个四十集的古装大戏,讲史上一个开国皇帝南征北战,拓展疆土的故事,甘晓羽在梁锦程那儿看过剧本,也有很多后宫纷争的事儿,为了这个戏,梁锦程准备了半年,读了很多当时的人文、历史书,这个戏大多要在内蒙和甘肃一带拍,甘晓羽知道拍戏是什么情况,又是那么艰苦的地方,无端地觉得心疼。
梁锦程看着她买了很多吃的东东给他往箱子里装,站在箱子边笑:“现在世界大同,这些东西到哪儿都有卖的。”
甘晓羽不听,好像他带了,她才心安。
梁锦程从后边抱住她,伏在她的耳边说:“以前进组都很兴奋,这次没有!”
甘晓羽用头发蹭蹭他的脸:“好好演戏,老老实实做人!”其实,她也是舍不得,再恋恋不舍事情总是要做的。
梁锦程走了,他们经常通电话,很简短的互报平安,不会说很多,甘晓羽知道梁锦程的习惯,他如果拍戏,就是全身心的投入,不想被任何事情所打扰。甘晓羽觉得自己应该尊重他的习惯,尤其是工作习惯。
梁锦程不在,她也很忙,只有星期六、日的时候,她才有点儿不知干什么好,所以不停地骚扰李欣和马东宇。
李欣仍旧当梁锦程的影迷,追踪着所有相关梁锦程的报道,她告诉甘晓羽梁锦程这些日子在内蒙呢,他们正在拍外景,骑马打仗的,电视台娱乐频道采访了他们剧组,有片花儿,看见梁锦程了,原来扮古装也这么英俊帅气,后宫的四位娘娘妃子都是谁扮演的等等,话多了去了。
甘晓羽特别想念梁锦程的时候,就跑到音像店,寻梁锦程演过的电影、电视剧的DVD,然后每天看一段,但她不看有关梁锦程的网站以及一些八卦杂志和报纸。这点非常坚决。
一段时间马东宇出差搞上市公司调研,甘晓羽和李欣一到周六干脆住到一起,不是在甘晓羽家,就是在李欣家,似乎共同回到学生时代。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李欣总是预言又止,甘晓羽看着她难受的样子也不问,她知道李欣怎么也是憋不住的。
晚上,关了灯,躺在床上,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李欣问:“梁锦程有多少财产你知道吗?”
甘晓羽惊讶:“这,你也知道?我的娘!”她翻过身脸冲着李欣:“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哪儿写着呢?”
黑暗中她看到李欣有一丝的扭捏,觉得奇怪:“快说呀!”
李欣问:“你先回答我,你知道不知道吧?”
甘晓羽摇头:“不知道,他没说过!”
这个梁锦程还真够沉得住气的,男人追求女孩的时候,不都是要把身家亮出来?亏他还没这么浅薄,李欣想着对甘晓羽说:“他请马东宇当他的私人理财顾问,所以他的财物状况马东宇知道!”
“ 哦!”甘晓羽应了一声,他们什么时候走这么近的?
“原来我想一个做演员的,能有多少财产?我问马东宇,他不肯告诉我,只对我说,反正很多,多得…”李欣叹口气:“我好奇到底有多少?比得过曲和吗?”
甘晓羽把头闷在被子里笑,李欣推她:“你笑什么,我还不是替你着想!怕你放了大肥鱼,抓住热带鱼不放!”
甘晓羽问:“喂,钱,真的那么重要?”
李欣捏了捏甘晓羽的脸:“当然,你长得这样,不可能说自己骑个自行车后边还驮个孩子吧,即使你自己不觉得悲惨,别人也看不过去。今天我去家乐福,看见一特清秀中国女孩,推着的购物车上放了一袋米,里面坐两小黑孩儿,那女孩还大着肚子!我的妈呀,成机器了!”
甘晓羽说:“你怎么知道人家不是幸福的?”
“幸福?幸福个头,你从她眼神里看到的都是无奈,周围看见她的人,眼神里都是同情!”李欣感慨:“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梁锦程走的时候的剧组安排大约是七月会结束,回来,梁锦程和甘晓羽相约去8月日本旅行,正好甘晓羽也放假。
但是拍摄似乎并不顺利,一直到七月末都没有要完成的迹象,梁锦程给甘晓羽打电话只说自己赶不回来跟甘晓羽一起去旅游,让甘晓羽自己去。
但甘晓羽听李欣讲小报上说,梁锦程他们那个戏,导演和投资方有矛盾,资金不到位,工作人员数量不够,连梁锦程也帮忙做场工的工作,甚至有一张梁锦程在现场为摄像举照明灯的照片。
甘晓羽可想而知梁锦程工作的繁重。
甘晓羽找了个旅行社报了个八月中旬去北海道旅游的团,放假期间她也没完全在家呆着,而是在一个翻译社实习,帮助翻译动画片的剧本,明天就要出发了,她才请假,在家收拾行李。
听到家里的电话响,是李欣,甘晓羽不等她说话,就说:“怎么,后悔了,想和我一起去?”本来她约李欣跟她一起去,但李欣这几天参加个古旧书展,请不了假。
李欣好一会儿没说话。
甘晓羽觉得不对劲儿,但还笑着问:“说话呀!”
李欣的声音颤颤地说:“晓羽,你别着急啊,梁锦程出事了!”
二十四
甘晓羽顺势坐在电话机旁的沙发上,非常不安但不得不问:“什么事儿?”
李欣哭了:“他让马给踩了!”
甘晓羽放下电话就打开电脑,只有各网站只有一条几个字的新闻:梁锦程拍戏中被马踩,剧组封锁消息。
甘晓羽想了想大概有三天,她没有接到梁锦程的电话,她打电话给梁锦程,是关机的,又打电话给王永祥也关机,她想了想拨了王聪的电话,王聪气喘吁吁的似乎正在跑,声音很大:“喂!”
“我是甘晓羽,梁锦程伤得重不重,他在什么地方,我要去看他!” 甘晓羽一口气把想问的要说的,全部说出来。
王聪似乎站住了,停了一会儿说:“我们正要开车赶过去,你来星星吧!快来!”
放下电话,甘晓羽把行李箱合上提着,拿了身份证和银行卡就要出门,这时门铃响,甘晓羽打开门,李欣和马东宇站在门外。
马东宇问:“联系上了吗?”
甘晓羽点头。
“ 伤得重不重?”李欣赶紧问。
“他的公司要去车去人,没说伤情,送我去星星吧,我要跟他们一起去!”甘晓羽锁了门,上了马东宇的车。在车上她才想起来,给旅游公司打电话,退团,旅游公司先是不退,甘晓羽说:“我男朋友出了意外,我要赶到外地去,所以肯定去不了了,你们看着办吧!”就挂了电话。
她本来还想打电话告诉舅舅舅妈的,可一想,反正他们知道她要去日本,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们梁锦程的事,也就不打了。
甘晓羽下车的时候,看见王聪和另外两个人站在一辆像军用救护车一样的非常结实而且大的车,甘晓羽没认出来,是悍马,看见甘晓羽来了,大家来不及寒暄,就都上了车,马东宇帮甘晓羽提了行李放车上,对甘晓羽说:“随时电话!”又对坐在甘晓羽身边的王聪点点头:“拜托了。”
车在京包高速公路上疾驰。
甘晓羽又想起当初拍《一往情深》时,她坐着火车去会梁锦程的情景,眼泪就不知不觉无声地流下来。
王聪看着甘晓羽哭,有点儿不知所措,他二十几岁,还不大会哄人,前面的两个人似乎也闻到了眼泪的味道,都从后视镜里往后看。
王聪知道甘晓羽和梁锦程是师兄妹关系,平时关照甘晓羽的事都是王永祥吩咐,但甘晓羽的眼泪,让王聪觉得她和梁锦程的关系不一般,而他在梁锦程的公司里工作了五六年,还不曾遇到这样的事,他是三小时前接到王永祥的电话,让他带一个骨科专家,开车过来。在这两三个小时里,他采购的王永祥开的物品采购单装车,等专家和甘晓羽来开车出发。
王聪指指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四十多岁的男人说:“晓羽小姐,这是我们请的专家,去会诊的!”
专家回头,甘晓羽脸上还挂着眼泪,却含着笑说:“麻烦您了!”
专家说:“伤的是腿!没有生命危险!”
甘晓羽咣当着的心安稳了一半,但还是疼,她点点头说:“谢谢!”
她没问为什么不做飞机?那样速度不是更快?她想一切都不必问吧,觉得王永祥一定会做出最佳安排!
车一直开着,路上大家就吃面包喝矿泉水,在高速公路加油站旁设的卫生间洗脸、洗手、上厕所!
甘晓羽完全吃不下也喝不下,王聪劝了几次,也没用,关键是甘晓羽也不觉得渴和饿。
傍晚的时候,甘晓羽的手机响,甘晓羽接起来,竟是梁锦程:“晓羽!”声音亦如往常。
甘晓羽说不出话,梁锦程似乎知道了甘晓羽已经了解了他的情况,就说:“我受了点儿伤,你不要被那些乱说吓到!”
甘晓羽努力了半天才说:“哦,伤到哪儿,能走路吗?”
“能,没问题!”语气很肯定:“你不要担心,再拍最后一场戏,补几个镜头我就回去了,到时候你从日本回来了吧?”
听到他的声音甘晓羽的心里暖暖的,但她知道梁锦程是报喜不报忧,如果不严重,王永祥怎么会从北京调专家,又调车调人。
“那你注意点,听医生的话。”甘晓羽她不想告诉梁锦程她正坐在他公司的车上,她如果告诉他,她知道梁锦程肯定不让她去,这个电话就是来稳住她的。
梁锦程说:“去旅游注意安全,我会给你电话!”
甘晓羽挂了电话,心好像不在半空中晃荡,听到了声音还是有巨大的安慰。
从高速公路下来,司机就开一段打个电话问路,早已是深夜,从道路和灯光的情况看,甘晓羽认为是到了县城一样。
车终于停在一所医院的大门口,甘晓羽看王永祥站在医院门口等着,那,刚才一定是王聪给他发了短信。
车一停,王永祥就拉开车门,看见甘晓羽他愣了一下,又看了一眼王聪,跟专家寒暄:“赵主任,辛苦你了!”
赵主任笑着说:“别客气,快看病人吧!”
王永祥指着甘晓羽对王聪和司机说:“有人问,你们就说她是公司员工!叫甘晓羽!”又说:“我带赵主任和晓羽先上去,你们俩在车里等会儿!”
医院是个三层楼,甘晓羽也没拿行李,背着随身的背包跟着王永祥上楼,上到三楼,王永祥在护士站站住,告诉甘晓羽:“往前走到头是病房,你先去,我和主任看下病例。”又对护士说:“去把你们主任叫起来,北京的专家来了!”
甘晓羽自己朝前走去,走到最东头,看病房的门虚掩着,灯光泻出来,就推开走进去,原来这是个套间,外屋是个会客室,有沙发、冰箱、还有厨房设备,甘晓羽站在通往里间的门口,往里看,里间放了两张床,梁锦程躺在其中的一张上,眉头紧锁,闭着眼睛,几个月不见,他又黑又瘦,头发很长,也留着胡子,身上盖着白被单,右手放在被单外,手背上扎着针,连着输液瓶。甘晓羽有点恍惚,她一扶门框,碰了立在门边的电扇,发出动静,甘晓羽赶紧看梁锦程怕吵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