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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放开…放开我…”
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呜咽,听起来又脆弱又无助,就像是被蹂躏了的小动物。
君琼疏一直吻到李淮水几乎晕过去才放开她。
他微微笑着起身,眼睛眯成细细长长如同狐狸眸子一般的形状。白玉一般的手指划过嘴角,抹掉那一缕散发着情|欲味道的银丝,满意得看着在自己身下蜷缩成一团,面色微红,急促呼吸着的女子。
李淮水的衣衫已经全乱,细腻如若白瓷的皮肤在凌乱的黑衣之下若隐若现。
平日里那张不是吊儿郎当就是凶神恶煞的脸上,此时却是茫然和无助的表情,眼角微微泛着红,漆黑的眸子晕了一层水光。这样的光景,竟然是一副说不出的,让人食指大动的秀色可餐。
“淮水…”君琼疏几乎是不由自主得,轻轻伸出手,指尖轻柔地蹭着李淮水的侧脸,不经意之中,竟然透出一丝怜爱之意。
可李淮水因为缺氧的那阵晕劲儿已经过去了,她毫不客气地一巴掌甩开君琼疏的手,冷冷地笑了一声,“君盟主,我劝你别再把你的舌头放到我嘴里了,我怕我一个忍不住吐出来,拜了您的兴致。”
君琼疏手下的动作僵了一下,然而,他嘴角扬起的弧度却更加明显。
“既然淮水你坚持如此,我也不勉强。”君琼疏说着,一只手忽然拉开了李淮水的腰封,另一只手直接从衣服下摆探进去。
冰冷的手指触到大腿上柔软的皮肤,李淮水一瞬间只觉得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她瞪大了眼睛盯着君琼疏,手指狠狠攥紧。
君琼疏的动作不能不说,那是相当的熟练。三两下除掉了腰封,挑开了衣带,像拨开一朵含苞的玉兰花一般,一层层剥开女子身上的衣物。
李淮水不想在这个该死的男人面前低头,然而君琼疏的目光就像是能化成实物一般,落在她的皮肤上都会带来一阵战栗。她最后只能别开头,死死闭上眼睛,手指用力攥紧被褪下落到手腕处的衣衫。
“淮水,晏医生一个人在旁边,似乎很是寂寞啊。”
忽然,君琼疏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李淮水猛的抬头盯着他,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恐惧。
“不要…”
她刚发出一个短促的声音,就看到君琼疏手指轻轻一弹,紧接着“啪”得一声脆响。只见不知君琼疏用什么东西打中了封住晏子缺耳朵的刑具,随着“啪嗒”的铁器坠地的声音,那刑具掉落在了地上!
晏子缺缓缓动了一下。
他长时间被封闭了感官,听不见看不见也无法说话,长久的寂静和黑暗让他对一切的声音和光线有一种近乎疯狂的需要。忽然又再度可以听见声音,他的听觉变得异常的敏感。
“那我们继续吧?”
君琼疏笑得温柔,一只手按着李淮水□的肩膀,把她按倒在香妃榻上。
李淮水的眼神在一瞬间冷到了极致。
“既然淮水你想增添些情趣,我就邃了你的愿。”君琼疏说着,冰冷的手指顺着李淮水的小腹一路轻轻向上,滑过她腹部漂亮的肌理,滑过胸前的小丘,然后停在了她的颈部。
手指之下颈动脉一下一下有力的搏动。他微微用力,女子却倔强地不吭一声。
李淮水蔑视得瞥了一眼君琼疏,而后绝然扬起一抹讽刺的笑容。她默默侧过脸,目光落在了倒在牢狱门口的那个和她同样狼狈不堪的男人。
晏子缺似乎已经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他苍白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种绝望、迷茫、痛苦和挣扎的神色。
双腿被毫不留情得拉开,折叠成让人耻辱的角度。
身体被狠狠刺入的时候,女子手指狠狠攥紧了在身体下面揉成一团的衣服,咬牙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手指进出转动的幅度和力度都让她觉得疼痛难忍,女子不得不屏住呼吸,才能够勉强不发出闷哼和呻|吟。
君琼疏俯身压住她,动作说不上粗暴,对于他现在所做的这件事的性质来说,已经算是相当温柔了。
“淮水,你怎么就学不乖呢?”他轻声自语一般说着,深入□中的手指变换着角度,微微弯曲。
“唔!…”
不经人事的女子果然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受惊的小动物一样猛的弓起背,发出惨兮兮的一声惊喘。
君琼疏趁李淮水失神的一刹那,另一只手环抱住她的后背,手指飞快一路顺着脊椎点中一串最敏感的穴位,女子果然像被针扎了一般,抑制不住得发出几声压抑的呻吟。那声音因为刻意的压制而有些沙哑,却更加煽情,更加能够挑动人征服的欲|望。
君琼疏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探入女子身体的那只手动作更加放肆,另一只手,轻轻覆住女子粉色的□。
李淮水手指已经用力到指节泛白,指甲也已经刺破了皮肉深深掐进了肉里。
她微微张开眼睛,看到君琼疏眼底那一抹得意而讽刺的笑意,一瞬间整个人像被冰水彻头彻尾浇透了一般,冷得刺骨。
她用力咬紧了下唇,无论君琼疏再怎样折腾她,也死都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君琼疏的动作越发的过分,最终,她的嘴角甚至渗出了嫣红色的血迹。
忽然,君琼疏像是失却了兴趣一般,突然抽手起身。
他居高临下俯视着狼狈无比的女子,看她脸色苍白,张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充满了恨意却毫不退却地盯着他。
“转过身,趴下。”君琼疏拿起李淮水被剥落的衣服,随意地擦了擦手,简单地命令道。
“你还要干嘛?”李淮水的声音有些其弱,但是声线平稳,平静之下透着一股不屑和鄙夷。
君琼疏微微摇了摇头,轻声笑了,“好戏才刚开始呢,淮水,你要好好享受才是。”
他说着,缓缓抬起一只手,指尖又是轻轻一弹。
“铛”得一声脆响,蒙住晏子缺眼睛的铁罩一瞬间一分为二,摔落在地上。
李淮水看着晏子缺。
晏子缺并没有抬头,他只是用力抬起一只手,缓缓撑起身体,困难地慢慢在地上坐起来。
“封了穴还能动,晏医生我倒是有点低估你了。”
君琼疏语落,忽然在李淮水还完全没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猛然板着她的肩膀,把她反压在身下。
“啊!”
一身尖锐的惨叫陡然响起。
身体猛然被撕裂的剧痛突如其来,完全超出了李淮水的预想。她不可抑制得惨叫出声,尾音短促,但是却仍然藏不住其中的痛苦。
李淮水趴在香妃榻上,墨色的长发凌乱地铺陈了一枕。她双肘支撑着身体,忍不住得剧烈颤抖,几乎随时要倒下去。
君琼疏的手死死扣着她的腰,让她无法逃避。火热的巨物一下就侵入到身体的最深处,被整个撕开一般的疼,让她眼前一阵阵发黑。
“你没事吧?”
君琼疏并没有立刻动,感觉到女子不可抑制的颤抖,他低声问了一句。
“不要看!”
李淮水埋首在手臂之间,黑色的长发遮住了她苍白的脸。她有些崩溃得叫道,却不是对君琼疏说话。
晏子缺双手撑着身体,跪在冰冷的地板上。
听到女子的声音,他身体轻轻一颤。
晏子缺没有抬头。
他死死的握紧拳。
他用力的咬紧牙。
用力到,几乎要把骨头捏碎,要把牙齿咬碎。
君琼疏会愤怒吗?
不知道。
从没有人见到过这位君盟主愤怒的模样。
他不会哭,不会怒。
不会悲伤,不会气愤。
从他第一次踏入这个江湖,他就只有一种淡漠微笑着的表情,仿佛这天大地大,这世间广阔,都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入得了他的眼。
君琼疏的手指箍紧了女子的腰,他狠狠按着她开始凶狠的□。
李淮水像掉到岸上的鱼一般,痛苦得无法呼吸。她低下头,死死咬住了自己的手臂。
腥甜的味道一瞬间弥漫了整个口腔。
【调而戏之】
李淮水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失去了意识。
记忆中,眼前是一片惨烈的情形,到处是蔓延的嫣红的血…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血,也许是被自己咬出的血或者是抓出的血,淋漓地蔓延了一片,把整片摇摇欲坠的世界,都染得猩红。
李淮水猛然张开眼睛。
视线摇晃了一下,她眨了眨眼睛,看清了眼前的景物。
一个接着一个断断续续的梦让她觉得疲惫不堪。她反反复复,浑浑噩噩,被噩梦折磨,却无法醒过来。现在总算是从那无穷无尽的噩梦里摆脱。
李淮水疲惫地缓缓把眼睛阖上。
眼前的布景很熟悉,她知道自己又回到了那个曾经软禁她的房间里。
“淮水?”
床边的人发现了女子轻微的动作,轻声试探着叫了她一声。
李淮水没有回答。
她起一只手,用力按了按眉心,动作粗鲁地甚至有几分自虐的倾向。
她的情绪很糟。
她觉得头疼,头疼得要命,头疼得让人想发疯,她甚至想用力撕扯自己的头发,让自己不要再想起来,永远也不要再想起来昨天那不堪的,丑陋无比的一幕。
这种事…就当…是被狗咬了吧。
她咬咬牙,狠狠地告诉自己。
这种事,每每发生,遭罪的人总是爱自我安慰——就当是被狗咬了。
可笑,若是发生在你身上,你去当一个试试?
况且,被疯狗咬了尚且要担惊受怕一阵,怕是别得了跟狗一样的疯病,更何况是遭遇了这样的事?
过了一会儿,晏子缺的声音又响起来。
他刚才见李淮水醒了,于是把在火上温着的药端了进来。
“淮水,把药吃了吧。”
“不想吃。”女子抛出三个字,然后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缩在被子里不动了。她声音有些气弱,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反感。
晏子缺看着她,却只觉得心疼,他轻声说“别闹脾气了。”抬手推了推女子瘦削的肩膀。
两人僵持了一会,李淮水见晏子缺傻兮兮地在床边一动不动等着,只好负气地撑着身体从床上坐起来。
晏子缺立刻贴心地把软枕拿过来,垫在她腰后,好让她坐得舒服一点。然后又伸出手替她拉拉被子。照顾人的活,他晏子缺晏神医可从来没做过,不过做起来也算是得心应手。
李淮水闻了一下晏子缺手里的药碗,然后厌恶地把头往回一缩,眉心皱出一道浅浅的凹痕,下意识脱口而出,“太苦了。”
晏子缺一直知道李淮水吃药怕苦,平时给她配药总是会想方设法挑一些味道淡的药材。但是这次他们被软禁在此,条件有限,有几味苦涩的药没有可以替代的药品。
晏子缺有些悻悻地把药碗拿到面前,垂眸看着黑色的药汁,轻轻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淮水目光悄悄看过去。白衣的男子面容也憔悴得很,眼睛泛着疲劳过度的红色,像兔子似的。他的表情又很无辜有些茫然无搓,让人无由看的就觉得心软。
她刚想开口,晏子缺却突然起身,一言不发端着药碗走了出去。
过了不太久,晏子缺又回来。进屋的时候,手上除了一碗仍旧黑乎乎的药汁,还多了一小碟蜜饯。
“现在可以吃药了吧?”晏子缺微微蹙着眉,有些霸道地把药碗和白瓷碟往李淮水面前一推。
李淮水看着那碟子蜜饯,愕然了一下。
蜜饯。李淮水虽然平时行为作风非常爷们儿,但是却偏偏爱吃甜的东西。以前她不乐意吃药,晏子缺就爱拿蜂蜜花生、蜜饯金枣、冰糖核桃之类的东西哄她。
现在非比往日,自己和晏子缺是被软禁在此,怎么可能还会有这种东西?
她疑惑地抬头看晏子缺,却看到那家伙微微蹙着眉,眼睛别向一边,脸上是有些无奈有些愠怒的神色。
李淮水瞬间明白过来,晏子缺必然是为了这一小碟子蜜饯,去求了关押他们的人。
李淮水心中微微一痛。
只是为了这么点破烂东西,晏子缺竟然愿意放下身段去求那些他素来看不上的人?
晏子缺的性子,她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他本就生于杏林世家,从小便天资过人,后来更是受到笑忘峰的神医傅静思的赏识,收为关门弟子。一手惊世医术,能够肉白骨,活死人,一入江湖便受到无数人的吹捧。他素来是恃才傲物,心高气傲,什么权贵豪强都视之若蝼蚁,从来不放在眼里。李淮水认识他多年,从未见过他为了任何事任何人而折了自己的锐气。
李淮水于晏子缺相识的过程也颇为有趣。多年前,李淮水因为看不惯书剑山庄的二公子,而把那家伙底下的那货给一刀砍了去。书剑山庄虽然在江湖上不高调,但是盘踞在八闽一带的势力却相当大。李淮水犯了事儿,书剑山庄老庄主大怒,在八闽发了万两黄金悬赏令,结果李淮水就不幸的在几日之后落网了。
李淮水被抓到书剑山庄,碰巧那年八闽碰上了百年难得一遇的严冬,老庄主气得半死一时半会没想好怎么发落李淮水,就把她给吊死鬼一样绑在院子里吹北风。李淮水刚被挂在树上,就发现那个院子里,竟然已经关了个人,而且那个人比她还惨,被剥光了上衣困在刑架上,下半身还被泡在冰冷的水里。那个人,就是晏子缺。
原来,是书剑山庄老庄主为了给宝贝二儿子医治,把在八闽游玩的晏子缺给捉来了。先是好吃好喝佛爷一般给供起来,然而晏神医享受了几日之后,竟然偷偷卷了他家的财产拍拍屁股走人了。老庄主大怒,书剑山庄众人倾巢而出把这个神医给捉了回来,然而神医嫌脏,死活也不肯给二公子医治。老庄主见软招不奏效,于是使上了硬手段。谁料这个晏子缺一把骨头贱的要死,无论则样的酷刑之下都不为所动。
李淮水第一次遇见晏子缺,就是看到这家伙被泡在个冰水里,冻得牙齿打颤,还能嬉笑怒骂,把书剑山庄的庄主给骂得狗血临头,差点没气得一口气背过去。
当然,李淮水和晏子缺这对儿人精若是联手了,一个小小的书剑山庄怎么关得住他们?二人联手,把书剑山庄闹了个鸡飞狗跳,一起拍拍屁股跑路了。
从此,目空一切的晏神医和江湖混混李淮水,就成了莫逆之交。
…
李淮水低头看着晏子缺递过来的那碗药发呆,思绪早就飞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她回忆着当年那些有些荒唐又让人不禁莞尔的事,不知不觉之间,她的神情也缓和了许多。
晏子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见她不动,于是把药碗推近了一些,“快点喝,不然冷了更苦。”
李淮水听到他硬邦邦的语气,不由觉得好笑。
这家伙从来就是这样,从来不会软语哄人,不会讨别人的欢心。不会说自己一遍又一遍把冷了的药重温,再温,又温的辛苦;不会说自己在床边守了一夜的劳累;不会说把她的手上自己咬出的伤口仔细处理,却忘了自己一身伤痕的偏心…
他表面上,又倔,又硬,又别扭,其实,若是真心待一个人好,就是把那人放在了自己的心尖上去疼。
李淮水眼神忽然软了下来,她垂着眸子,微微俯身过去,就这晏子缺的手,把那碗冷热刚好的苦涩药汁一口气给灌了下去。
“苦吗?”晏子缺见她喝得连个换气的间歇都没有,赶紧把一颗蜜饯递上去。
李淮水眉头蹙得极深,她一把握住晏子缺的手腕轻轻一拉,而后,忽然倾身过去,微微侧了头,低于了一句“你自己尝尝就知道了…”
柔滑的舌尖蜻蜓点水一般自男子没有血色的唇上一掠而过。
李淮水迅速放开了晏子缺,然后拿过他手上那颗蜜饯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含含糊糊地说,“你是不是扔了一斤黄连进去?苦的要死!”
晏子缺瞪着眼睛盯着李淮水。
神色只有四个字能够形容——
呆若木鸡!
李淮水其实也有点尴尬。
刚才那轻轻一吻,其实也是出于她自己的意料之外。就是突然蹦出了这么个古怪的念头,而后身体就在脑子来得及反应之前做出了动作。
李淮水装模作样咳嗽了一声,抬起手,一根手指用力推了一把晏子缺的脑门,“干嘛?你傻了啊?”
晏子缺这才回魂了一般,缓过神来。
李淮水眨眨眼睛看着他,竟然发现这个脸皮素来比城墙拐角都要厚几分的晏神医,他的脸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慢慢变红!
晏子缺轻轻吸了口气,慌忙垂下头,后来似乎又觉得自己垂头显得太幼稚又把脸转向一边。一时间,竟然手足无措,眼睛都不知道应该往哪里看才合适。
晏子缺这么纯情?!
不至于吧?
虽然晏子缺对自己死缠烂打的这几年没听过这小子什么风流韵事,可是认识自己之前的晏子缺可是江湖上颇具盛名的薄情之人。想当年,这鲜衣怒马的翩翩浊世佳子公子,飘然自百花丛中逍遥而过,惹得多少芳心飘零,只可惜,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多情自被无情扰。
李淮水轻轻咳嗽了一声,才掩饰过自己绷不住的笑意。
晏子缺有些懊恼地“嘁”了一声,脸色却是更加粉嫩地让人忍不住想欺负他。
【七情之伤】
晏子缺这厢面薄得装娇羞,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下静默,沉默之下,床上的李淮水心思百转千回。
李淮水默默念叨:晏子缺啊晏子缺,二十四五的人了,还跟我装弱冠少年青涩得白里透红,你是知道我就吃这套,故意的吧你?
“咳…”李淮水大模大样咳嗽了一声,然后用老佛爷一般口气说道,“小晏子,把头给我抬起来。”
平时晏子缺跟李淮水拌嘴拌习惯了,而且大多数时候都是晏子缺调戏李淮水,这次突然乾坤倒置,晏子缺心里顿时愤愤难平,头一抬,眼一瞪,手一扬,冲口而出,“死女人你想死啊!”
李淮水躲也不躲,更不生气,眉梢微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晏子缺的手指离李淮水的脑袋只有零点一寸的时候,生生收住了手,变成“啪”得一下搁在她脑袋上,轻轻从她的发顶,顺着垂在肩上的如瀑长发慢慢滑下。
刚才李淮水一直没有太在意,而晏子缺这一抬头,李淮水却注意到了他的脸。
晏子缺的脸侧,竟然有一道极深的伤痕,斜斜划过侧脸,从下颚一直蔓延到鬓发中。那伤痕极其突兀,仿佛是一道美玉之上生生摔开的裂痕。
“你脸上的伤…”李淮水微微蹙眉,有些疑惑又有些责备得问,“没上药?”
晏子缺目光闪躲了一下,随即没有温度地笑了笑,“是,我要让它留在这里。”
李淮水一挑眉,“哦?我倒是没发现…原来晏公子你还有自虐的癖好?”
晏子缺瞪她一眼,“你也知道我这人记性不好,我得留下点东西,时时刻刻提醒我,君琼疏他欠我的债,我要讨回来。”
李淮水听到这话,突然闭口不言了。
方才眉宇之间的调笑之色,一瞬间都隐匿于无形,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愠怒。
“晏子缺,你痴傻了啊?”
晏子缺有点气闷,不过难得地忍气吞声没有反驳。
李淮水于是再接再厉数落他。
她冷笑了一声,语气极其讽刺道,“啊,原来,你是中意君琼疏那家伙?你是想下半辈子都继续跟他没完没了,纠缠不休,爱恨痴缠,纠结半生,是吧?”
晏子缺闻言,额头都有青筋隐隐在跳,不过仍旧是忍怒不发保持沉默。
“哼,好啊,”李淮水翻了个白眼,笑道,“要报仇的话,你去吧,你尽管去!反正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那个禽兽第二眼。人生苦短,刹那芳华。我正是大好的年华,多少青山绿水等着我去游玩,多少美女佳人等着我去调戏…”
李淮水一边说,一边注意着晏子缺的神色。结果,那缺脑子的庸医听到“调戏美女”的时候,忽然脸色变得比苦瓜还难看。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晏子缺双打的茄子一般,闷闷来了句,“嗯…放心吧淮水,你的仇我替你报了。”
李淮水无语,当即有种按着他脑袋,“框框框”在墙上撞他个百十来下的冲动。
“晏子缺你他妈的真的被君琼疏整傻缺了啊!”李淮水怒吼一声,甩起背后的枕头砸在晏子缺脑袋上。
晏子缺那叫一个委屈,躲开枕头,“你打我干嘛啊!”
“哎呦妈呀好疼…”结果打人的恶人却先秀眉一簇,眼睛一眯,哀哀叫了起来。
“哎,我说你别乱动…”晏子缺一看,知道她肯定是动作过大扯到身上的外伤了,赶紧伸出手扶住她,“哪里疼了?告诉我,我帮你看看。”
李淮水却忽然一回身,抬手又给了他脑袋狠狠一拳头。
动作虽然夸张,用力却软绵绵的。
晏子缺叹气,“干嘛又打我?”
李淮水咬牙切齿,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我是恨铁不成钢!晏子缺,你不觉得你很亏欠我吗?”
晏子缺看着李淮水与他近在咫尺的眼睛,他沉默了几秒,眼中流露出一种沉得让人觉得胸口发闷的感情。
“嗯,我欠你的。”半晌,他低低地开口。声音因为低沉,而带着微微的沙哑,轻轻的落在让人的心上,无由来的挠得你心口浅浅的痛。
李淮水轻轻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吐出来。
“子缺。既然你知道欠我的…那我游山玩水的车马、住宿、膳食费用是不是该你来出?”
晏子缺瞬间呆了,眨了眨眼睛,“啊?”
“还有!我要是哪天心血来潮想去逛窑|子,那肯定要挑有格调有品位的地方,花销自然不会少…再加上我一个人顶这个四大恶人的头衔,难免就冷不丁碰上了仇家,是不是该有个替我把那些家伙都赶走的无敌打手?除此之外,我一个人出门在外,难免孤单,是不是应该有个陪我说话解闷,没事能跟我煮个小酒,下盘小棋,逗个小鸟,钓个小鱼的人?嗯?你说呢?”
“…”
晏子缺愣愣看着李淮水,看了许久许久。
后来,他忽然低下头,轻轻地笑了起来。
晏子缺这一笑,李淮水倒是呆了。
老脸不由自主违反意志地开始有变红的趋势。
自己那样深情表白,怎么这缺心眼就这么个反应?
该不是晏子缺真的傻缺了吧!
“喂喂喂,晏子缺,君琼疏是不是给你下什么毒了!”李淮水抓着晏子缺肩膀摇起来。
晏子缺一把抓住李淮水的手,动作迅猛至极,接着,忽然抬起头来。
他头这一抬,李淮水离他又巨近无比,两个人的鼻尖几乎都贴在了一起。
“淮水,刚才说的那些话,能不能再说一次?”晏子缺笑了,漂亮的凤眼微微眯起来,他的眼睛是如此的亮,仿佛天地之间最温柔而让人炫目的光芒都尽数收敛在了其中。
李淮水被他这么一笑,脸就真的不争气得红了,“我…刚才说了那么多怎么可能记得住…”说着,就受不了晏子缺的目光,下意识别过了脸。
“那,淮水…你刚才,亲我的那一下,是认真的?”晏子缺继续轻声说,轻柔的气息就轻轻喷在了李淮水的耳边,湿湿柔柔的,倏然地,让人从脚尖一直麻到头顶。
李淮水实在受不了了,这场面实在是肉麻得超出了她的人生观世界观。
女子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迅速挣脱晏子缺,往床里面一缩,躲到床最靠里的位置,指着晏子缺的鼻子大声叫道,“废话!老娘这辈子第一次主动去亲别人,难道还能是闹着玩的嘛!谁会拿初吻开玩笑啊!”
“对不起啊淮水,谁叫你以前总喜欢耍我…”晏子缺顿时像平白无故被从天而降的一万两的金元宝砸中了脑袋一般,虽然脸上依旧是看着有些欠扁的贱笑,但偏偏看上去就是让人觉得他此时光彩夺目得让人移不开眼。
晏子缺厚颜无耻爬到床上,一点一点靠近李淮水。
李淮水瞪着眼睛如临大敌看着他,她相信,如果晏子缺有尾巴,此刻肯定会噼里啪啦欢快地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