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皇夫是太监 作者:三日成晶

文案
一场宫变,皇权颠覆。
因生母低贱如泥,年过十六依旧养在行宫没名没份的十九皇女,一夕之间鸟熗换炮,被扶上了帝位,成了天下皆知的傀儡女皇。
大太监挟天子以令诸侯,党羽虬结拥趸无数,满朝文武无一人能与之抗衡,一时之间风头无两。
但最近一直牛逼闪闪的大太监,有些糟心。
这傀儡女皇哪都好,听话,事儿少,他说啥她都说好。
唯独找侍君的眼光太高,他把山上谪仙般的道士,都弄到宫中,她还是直摇头不要。
大太监忍着不耐,问道:“不知陛下,心仪何种风姿?”
女皇嗫嗫喏喏听不真切。
大太监脸色微沉,女皇顿时吓的泪眼汪汪。
女皇:“你……你这样的……嘤嘤嘤。”
【阅读指南】
女追男,痴女,介意不要勉强。
满朝文武傻白甜向,恋爱小甜饼
傻吊文风,男主真太监。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十九 ┃ 配角:女追男,女主舔狗,玩命追夫,不喜欢勿看,不要互相伤害 ┃ 其它:

☆、选侍君
“御史次子,萧云庭觐见——”
河清殿偏殿内候着的世家公子们,听到内侍的声音,齐刷刷的将视线投在一身月白长袍的男子身上。
正站在一处屏风前品读其上画作意境的男子,闻言整个人哆嗦了一下,一张小白脸瞬息的功夫就又白了两分,堪与奔吊死鬼比肩。
很快有小内侍走到男子的跟前,恭敬的见礼之后,率先走在前头,给男子引路。
男子跟在内侍的身后,从偏殿的正门出去,再由正殿进入。
今天是女皇选侍君的大好日子,但是偏殿候着的世家公子之间,却弥漫着一股奔丧的气氛。
公子们个个丧眉搭眼儿,被叫到名字不像是去面圣,活像是被拉去砍头。
他们像是提前商量好了似的,都穿的极其“披麻戴孝”,素简的不能再素简,还有人为了今天,生生熬了两宿没睡,将自己熬的活像是个痨病鬼,若不是殿前失仪也是死罪,个个都恨不能将自己打扮成个要饭的。
古云国历来嫡长为皇,无论男女,若是男子便一切如常,若是嫡长为女,登基后须得册立一位皇夫辅政,同女皇共掌大印,以免女皇在身怀六甲期间皇权动荡。
按理说,新皇登基此时正是后宫空虚,若是有幸选为侍君,博得女皇信任,一朝被封为皇夫,将来或许能手握半壁江山,与女皇共享皇权平起平坐,甚至能将血脉融入皇族,世代流传。
但这只是按理说,现在这种情况按理说不通——因为这位新上位女皇,是这古云国上下,人尽皆知的傀儡!
在傀儡的身后也只能是傀儡,若是一个倒霉被她看上,至此一生仰人鼻息,终生只能如同妇人一般,被拘禁在这四角高墙之内,永无出头之日。
傻子才想被看上!
若不是为了逃避侍君征选,已经有六七个“不慎坠马”,十余个“不慎断腿”,二十余人“突染急病”……实在没有名头可用,也实在是家中没有能顶替的庶子,否则谁会咬牙来这与鬼门关无异的征选——
而此刻,不同于偏殿里还在唉声叹气的诸位,被侍者引着进了河清正殿的尚书之子,正硬着头皮跪在殿上。
然而他跪地足有一盏茶了,上位坐的女皇,却始终没有表示,连头都没让他抬,只将他干晾着。
这感受简直如同一柄利刃,选在头顶荡来荡去,举着利刃的人还在打哈欠,你不知道它到底落下不落下,到底什么时候会落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萧云庭脸色白的逐渐泛青……
而今日的正主儿,还端端正正的坐在上位,目不斜……不,目一直在斜,就没正过的女皇,保持着这种姿势,已经有两盏茶了。
女皇此刻不似个傀儡,简直像一个木偶。
清河殿中,落针可闻,只有偶尔纸张翻动的声音,伴着清风钻入耳畔。
垂首站在女皇旁边的内侍,已经出声提醒过两次,见女皇仍无反应,只好再次低声开口:“陛下,御……”
不过他才开口,就被女皇抬手截断,殿内重归一片寂静。
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十九生怕惊动了那人,简直想将身后的小太监的嘴给缝上。
她视线一直落在屏风之后,确切的说是落在屏风之后的一人身上。
那人头戴黑纱帽,两侧红缨缀贴着棱角锋利的下巴落在宝蓝色的长袍上,随着动作荡来荡去,提笔的手指,并不漂亮,甚至每根手指都带着不自然的弯曲。
但十九恨不能化身为那被他捻动的纸张,又恨不能化身为他轻靠的桌案,更想化为贴着他侧脸红缨缀……哪有心思看殿中跪着人是圆是扁,长得又是几个鼻子几个眼?
她的注意力全都在屏风后的人身上,哪怕他微微蹙一下眉,十九都觉得心头肉被揪了起来。
但她却根本不敢明目张胆的看人,只能正襟危坐,对着前方,然后将眼睛斜的酸疼。
能这么静静的看着他实在太难了,早知道进了宫之后和他接触还要这么费劲儿,当初她才不当什么狗屁女皇,直接去他府上参与选妻了。
十九当初听闻他要选妻的消息,还为此特意去窑子里找了曾经宫里出来的一个宫女,学了小曲儿和哄他这样人开心的招数……只不过后来选妻不了了之,让十九好生遗憾了一番。
现在想想,选妻不成,当初直接做宫女也好,好歹宫女和太监差事交集诸多,住得也更近些。
近水楼台先得月,听闻他每晚身侧必须有人同寝,虽说是不能露脸必须用被子蒙着,但自己三五不时的爬个床,说不定一来二去就好上了,何至于像现在这么艰难!
地上的人已经跪的膝盖都木了,旁边的内侍想张口又不敢,憋得脸色发红。
十九的视线一直黏在屏风里头人的身上,直到他终于从纸张上的内容收回了思绪,察觉到殿中许久没有声音,突然抬头看过来,十九猝不及防和他看了个对眼。
那双狭长锐利的眼,向来能够明辨人心看透局势,不需用上多久,就能轻而易举割破她伪装,窥视到她内心的真正的想法。
十九不敢跟他对视,情急之下忘了自己只是斜眼看人,把眼珠转回来就行,而是直接骤然转头。
“喀吧——”一声。
十九险些把自己的脖子拧断。
这还不算,十九“啊——”了一声,却喊的不是脖子。
凤冕两侧坠着的摇花,在她这种剧烈的动作之下,一只摇在了她后脖子,一只整个摇到她的脸上……
那摇花做工十分精致,黄金雕刻而成花瓣,纤薄如纸栩栩如生,因此也锋利的很。
十九只觉脸上一阵刺痛,但她喊了一声之后就不敢再出来,余光中看到那人起身从屏风转出来,直直朝着她的方向走过来。
十九到呼吸微窒,只见那人胸前一对振翅欲飞的仙鹤,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下巴处突然一凉,十九整个人哆嗦了一下,随着那人并不重的力道转过了头,却根本不敢抬眼去看。
胸腔中如有一锅烧沸的油,冰凉的手指落在脸上,如同在翻滚的油锅中泼入冷水,“次啦——”一声,油花四溅,将十九的五脏六腑烫出一个一个的窟窿,一呼一吸间四面漏风。
离的太近了,这是除了登基大典那日,他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刻。
那人捏着她的下巴看了一会儿,吩咐旁边的内侍去太医院拿一种什么膏药?
十九只听了个大概,她现在耳边嗡鸣,脑子根本无法用来反应她接收到的信息,所有感官全都集中在身边的人的身上,他的一呼一吸一举一动。
那人一直捏着她的下巴在看她脸,甚至还伸手为她整理了凤冕上的摇花。
十九的胆子逐渐大了一些,呼吸放得极轻极轻,视线从身边人胸前的仙鹤,慢慢上移,直直落在他近在咫尺的手上,又滑到他的下巴,最后停在那张削薄的唇上。
少女怀春,总是含蓄而羞涩的。
但是十九并没有这种情绪,她并不羞涩,更不想含蓄,她从思慕面前的这个人开始,想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同他极尽亲密之事。
但她不敢。
她顶着堂堂女皇的名号,却连堂堂正正的看一眼自己思慕的人都不敢,她是天下皆知的傀儡。
而面前的这个人,正是操纵操纵她个傀儡的人,被世人诨称为阎王的,大太监阎温。
她的一切都是阎温给的,这人将她从行宫最底层的淤泥潭里捞出来,让她这皇帝老子根本不承认的奴隶之女,坐上这天下大位。
可十九并不感激他,因为女皇名号锦衣玉食,都不是她想要的,她之所以会躲着所有去找她的人,唯独出现在阎温的面前——只因为她对他有所企图。
十九记得那个晚上,行宫的一处阴暗角落里,树影被风摇摆的如同恶鬼狂舞,她假作逃跑失败被抓回,跪在阎温的脚边,抖得如同风中落叶。
却并不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兴奋。只因为她能这么近距离的听见他同自己说话。
那晚阎温说了什么,都承诺了什么,十九一句都没有记住。
十九当时只问了一句,若是她做了女皇,是不是天下想要谁谁就是她的?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
但是从她答应做阎温的傀儡,直至她登基成为女皇,这一路上,十九亲眼看着他尸山为盾白骨垒路,一步步将她推上大位,也彻底怕了这个真阎王。
阎温根本不是她一个傀儡,随随便便的张口就能要的人。
十九毫不怀疑,若是她提出那种要求,面前的这个人能将她拉上至高之位,也能眨眼将她亲手推入深渊。
十九只能收敛自己的妄想,乖乖的做一个傀儡,这样才能三五不时的见一见他,甚至像如今这样,和他如此贴近。
只不过十九并不满足于现状,宫变之后,她本来可以凭借自己的特殊能力躲藏得很好。
等到皇权旁落,届时天高海阔,十九生如杂草,没有她不能扎根的地方。
她亲手斩断自己的翅膀,心甘情愿的作为阎温的傀儡,做了天下最大的靶子,她想要的东西就算不能抓在手里,总要碰一碰才能甘心。
“陛下在看什么?”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炸响,十九的思绪瞬间被拉回。
她慌忙将视线从面前人的唇上移开,胡乱的落在大殿上正跪着的人身上。
“看他。”十九伸手指了指地上跪着的人。
身边的人从内侍的手中接过膏药,用手指蘸了一些,轻轻涂在十九脸上被摇花撞开的小口子上。
“陛下似乎看他许久了,可是觉得不错?”
比药膏还要冰凉的手指,在脸上游走。
十九动了动唇,宽大的凤袍中紧紧搅着手指,半晌没有回答。
阎温涂完了药膏,递还给小太监,伸手整理了一下缨缀,再出声,语气比刚才更沉了一些。
耐着性子又问道:“陛下今日可有心仪之人?”
凤袍里面,十九的指甲刮破了自己的手心,心中声嘶力竭在喊——我心仪的是你!
她咬了咬发颤的嘴唇,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转头直视上阎温的眼睛。
高声说道:“朕心仪的……”
十九对上阎温似乎无时不刻不带着冰霜的双眼,狠狠咬了下自己的舌尖,慢慢将手朝殿中跪着的人一指,“就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开坑啦!欢迎跳进来!作者拿着铁锹站在坑底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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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档文
《渣了病娇男主后我哭了》
穿成狗血言情小说里,那个因为和男主青梅竹马,最终因为给男主挡刀子凄惨死去的炮灰女配。
安笙只想笑着活下去。
幸好彼时男主还是一个中二病青年,安笙干脆决定将两人的关系扼杀在萌芽!
将这孽缘早早砍断!
安笙:咱们分手吧。
费轩:为什么?!
费轩:你是不是看上我哥哥我叔叔我爸爸我的助理司机保安以及隔壁那条狗了?!!你说啊!!!
#等我把他们都杀了,你就会爱我了对不对?#
小剧场·后来
安笙:分手吧。
费轩:好的,你等等,(从兜里掏出刀
安笙:你干什么!
费轩/狞笑:你不爱我,我先杀了你,再自杀,这是我唯一能和你在一起的方法!
安笙/假笑:我跟你闹着玩呢,我爱死你了,么么哒。
#孽缘不是你想断,想断就能断#

☆、病的下不来床
万般无奈,十九只好指向殿中正跪着的男人,因为她已经在阎温的声音中听出了不愉。
这侍君已经选了一整天,她要是到最后一个都没选出来,惹阎王不高兴了,十九又要月余“偶感风寒”连床都下不来,更别提见他了。
果然,十九指完了殿中的人,阎温极轻的吁了口气,语调也扬起来一些,慢幽幽道:“御史次子萧云庭,六艺在皇城的公子中拔尖儿,品貌也……”
阎温看了看萧云庭已经白的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死人一样的脸。将下面的话咽下去,不太走心的赞了十九一句,“陛下慧眼。”
十九实在受不了阎温说话的这个调调,心道装什么呢,天下谁不是道她只是个傀儡。
且私下里阎温除非动怒。否则根本不叫她陛下,有话跟她交代的时候,招呼的她的手势就和招呼后院养的那条狗无甚差别。
一生气就让她病的“下不来床”,有种真的让她“下不来床”啊。
十九一见他高兴了,连这种屁话也说,顿时有点忘型,微微在凳子上侧身,悄默默的凑人更近一点,嗅他身上在殿中坐了这一天,和自己身上一样的熏香味道。
说来也是奇怪,明明出自同一炉子的熏香,她自己也熏染了一天,她就没觉得自己身上好闻,怎么阎温身上的就闻着让人直想往上扑呢。
难道是掺杂了他自己的体味么……
十九思绪又开始乱飘,当初她去窑子里面找那个老宫女请教的时候,老宫女跟她说,太监身上都有股子怪味儿,告诉她真的要伺候人的时候,要忍着装闻不到。
可是她和阎温仅有的几次近距离接触,阎温根本没有怪味儿,还总有股子说不上来的香……
十九的思绪越飘越远,今天实在是和阎温在一起的时间太久,都能顶上过去一个月的时间,她忍不住有点奢望,要是以后天天都能看见他,那怕是只能斜眼儿看着也成啊。
“陛下……”
“陛下,可还要继续看吗?”
十九被耳边的声音叫得回神,立刻坐直了。
“不,不用了……”这一个她都不知道怎么办,再弄几个她估计想躲也躲不过去了。
“陛下方才在想什么想得出神?”
耳听着阎温的声音又开始下沉,十九简直让他的性子给磨的要疯。
琢磨着阎温想听什么,索性豁出去道:“朕在想,什么时候能够招他侍寝。”
十九也是很糟心,当初阎温要她当傀儡,她当时苦于无法接近阎温,终于抓住这么个机会,心存侥幸问了一句,是不是想要谁就能要谁。
搞得阎温一直以为她是个好色之人,这才登基没多久,往她的后院塞了两回人,平时看个戏,叫一声好,晚上都能在寝宫里看到被剥掉皮儿鸡蛋一样的戏子。
几回都让她以不合胃口搪塞过去,这又开始给她选侍君。
十九有点能理解他的想法,自己虽然是奴隶之女,却几乎没人知道。
老皇帝的所有皇子皇女全都死绝了,自己是当今天下皇家仅存的血脉,想拿捏她的人不在少数,丞相那个老狗就几次三番的对她抛出橄榄枝。
虽然她现在对阎温俯首帖耳,但按照阎温的性子,是想要将她拿捏得更死,她自小养在行宫里面,唯一的奴隶母亲死了,无亲无故除了性命的威胁,就只能投其所好。
十九现在对当日说的那句话后悔不已,她真的不是什么好色之人……好吧她是,但是她好的真不是这些“寻常之色”。
她一直推辞阎温送的人,阎温已经对她不耐,她不能再让阎温觉得她不好拿捏,所以只好顺着他的性子,勉强“急色”一回。
果然,阎温闻言竟然轻笑了一声。
“陛下莫急,”阎温一高兴,直接当着萧云霆的面,用一种“这个狗得打完才能给吃的”的语气说道:“进宫之后总要教教规矩,才好让陛下受用。”
十九忧伤的捂住额头,表面上做不开心状,实际心里乐开了花。
这样最好,要是今天晚上就给她弄到寝殿里去,她连洗冷水澡“偶感风寒”都不赶趟。
至于这御史之子,连阎温都忍不住废话夸赞两句,想来在世家公子当中定是十分出众的,进了她这个傀儡的后院,基本上一辈子就废了。
十九默默的叹了一口气,那也没办法,谁让你亲爹敌不过我家阎王。
萧云霆跪在地上,从十九指着他说心仪他之后,整个人已经傻了。
御史之子原是一出生就走在光明大道上,骤然间跌入阴沟,一身的污泥秽水,他估计一时半会爬不起来了。
十九对他有一点同情,但十九对自己的同情更多一些,求而不得也就算了,她根本是连求都不敢求,还要假作心仪别人,来哄她心仪的人开心,这都是些什么狗屁倒灶的事儿!
大厅店内寂静半晌,反复无常的阎王又不高兴了。
“还不谢恩?”阎温对着一直跪在地上的萧云霆说道。
萧云霆肉眼可见的哆嗦着,哆哆嗦嗦的将手扣在一起,哆哆嗦嗦的行了五体投地的大礼,整个人就要原地暴毙了,嘴里却还嘶哑的说着:“谢陛下垂爱……”
阎温心情舒畅的走了,十九撑着椅子的扶手,用一双眼睛目送他走出大殿,走下台阶,一直转过拐角不见踪影,才收回了视线。
“行了,”十九对着底下的人挥了挥手,“青山带他下去安置吧。”
阎温这个管杀不管埋的,达到了目的之后,扔下就跑,十九根本不知道这其中的繁琐规矩,好在她身边还有个懂规矩的,索性就叫青山去安置。
“恭送陛下。”萧云霆还在地上趴伏着,十九走过他的身边,明显能够感觉到他哆嗦的频率更大一些。
十九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小胳膊小腿,真正吃人的已经走了,他难道在害怕自己这个只会抹红嘴唇的?
回到自己的寝宫,十九直接进了里间,歪在软榻上。
叫来叫来旁边一直跟着的小太监,问道:“刚才那个……朕选中的那个侍君叫什么名字来着?”
好歹这也是自己名正言顺的侍君,要是阎温什么时候心血来潮问起来,自己说的心仪,却连名字都叫不上,那疯狗绝对又要生气。
“回陛下,刚才陛下选中的,是御史次子,名为萧云霆。”
十九点了点头,将这名字记住,然后吩咐小太监,“准备汤泉吧。”
阎温虽说要教规矩,侍君也要行册封礼,但是十九差不多摸到阎温的脾性,他是肯定会先让自己尝到“甜头”,然后再想办法抻着自己。
所以这一两天的功夫,十九必须得把自己搞病了,否则说不上什么时候,萧云霆绝对会被剥了壳儿之后送到凤床上,她要是再推出去,可就真不好含混过去了。
汤泉肯定是温度适宜的,十九挥退了所有伺候的人,脱下了对于她来说过于沉重凤袍和凤冕,披散着头发,蹲在汤泉的边上,等着水凉。
中衣下面因为这个姿势弓起了一道脊骨,清瘦的有点触目惊心。
幸好阎温还没变态到连她洗澡都要派人看着,要不然她连这一招都用不了,想想只能半夜三更从凤床上趴在地上,这大夏天的,趴个半宿也不一定着凉,更遭罪。
这一个澡从傍晚一直洗到黑天,外面伺候的人都急得团团转,十九终于从里面出来,哆哆嗦嗦的围着布巾,成功感觉自己呼吸不畅。
又幸好,关于她这个傀儡生活起居上的一点屁事儿,根本就传不到阎温那里,这才让她有机会搞搞这些小动作。
连着洗了两天的冷水,十九终于是偶感了风寒,半夜三更发起了高热,太医来了又是诊脉又是开药,折腾了一通,天快亮的时候,十九才睡下。
药当然是没喝,她打翻了蜜饯小碟子,借着药苦撒泼,把身边的人弄出去,她就小跑着将一碗药倒在了后面的鱼池子里。
她寝殿后有一个特别大的鱼池,里头养着一些红色的鲤鱼,一碗药汤撒进去,根本看不出。
对于十九来说鱼养来就是吃的,这种红色的,她曾经也抓到过,并没有什么稀奇。
养的那么胖那么肥,眼瞅着都要成精了,也不见出现在膳食里,药死了正好下汤锅。
连着打翻几次蜜饯的碟子,侍药的人已经精明到将蜜饯用木匣子装,十九也不好太为难这些人,这次没有打翻,而是嫌弃甜蜜饯不好吃,非要酸蜜饯。
第二天若是拿来的酸蜜饯,她就又打发人去拿甜蜜饯,等到下回伺候的人,酸的甜的都拿来,她再打发人去找咸蜜饯。
风寒了还不吃药,十九这一缠绵病榻就是十几天,终于惊动了阎王。
这天酸的咸的甜的都摆在木盒子里,十九正愁找什么姿势掀翻,眼睛溜溜的转,冷不防侧身一看,阎温不知什么时候,悄默声的正站在她的身边。
看了一眼药碗旁边一大堆的蜜饯,慢悠悠的来了一句:“陛下这么多日不见好转,这蜜饯本也是药物腌制,去问问,是否有什么相冲。”
这玩意能有什么相冲?!
十九眼看着小太监把蜜饯端走,而阎温还在旁边站着不动,只能苦着脸端起药,一口干了。
阎温很快就走了,想来也只是路过,跟每次路过都会踢一脚后院角门拴着的那条狗一样,随便看她一眼,不过十九还是很开心。
也不知道是开心过头,还是实在年轻,这么多天就硬着头皮喝了这一碗药,第二天竟然有大好的趋势。可把她给急坏了。
她还寻思着,拖过这一阵子,找个什么由头趁着阎王开心的时候,跟他说说,自己又不喜欢萧云霆了,到时候可能会遭点罪,但这事儿应该也就能混过去。
可现在人估计已经准备好了,只等她病一好就往她床上塞,她还不能推,这病现在好了就糟了。
于是这天,十九借着风寒的尾巴,又把把侍女和太监都打发了,这次索性没有泡汤泉,直接泡的后院的鱼池子,他发现这池子里头的水比她的汤泉晾凉了之后还要冷。
然而好死不死,阎王不知道怎么又路过,他进十九的寝殿,比进自己的寝殿还光明正大,从没人提醒十九。
于是这天,十九正泡着池子,那被喂傻了的红鲤鱼绕她转圈圈,她正想伸手只摸一下。
冷不防身后传来阴恻恻的声音:“陛下这是在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十九:要完犊子
阎王:呵,挺会玩啊。

☆、真的生气了
十九听到这声音,整个人一哆嗦,手指戳在了鱼肚子上。
鲤鱼本以为十九是个从天而降的巨大食物,正寻摸着从哪里下口,冷不丁被攻击,顿时摇着尾巴逃窜到水草之中。
而十九慢慢的回头,对上阎温的视线后,顿时也想跟着鲤鱼钻到水草里面。
两人无声的对视,十九只觉得这池中水越来越凉,简直堪比寒潭,冻的她说话都不利索了。
“摸……鱼……”十九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脑中急转,想着什么说辞能够将这茬儿岔过去,阎王不开心了又不知道要用什么办法磋磨她,尽管她根本不用磨,就任他捏扁揉圆。
不过十九想了半晌,也没有想出能够糊弄过去的办法,被抓了现行,她怎么说都白搭,她这点小伎俩,阎温一眼就能看透,只好硬着头皮等着阎温磋磨她。
但阎温只是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转身便走了,十九心下讶然,就这么轻飘飘的放过她了?
这可不是阎王的作风。
果不其然,阎王就是阎王,没过一会儿,带着两个抱着公文的小太监过来,气势汹汹的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