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良点完餐,把雨鞋脱了盘腿坐在床上,鼓捣姜寅进水的电话,彻底死机了,打不开。
不过离奇的是电话开不开机,她手机上的定位居然还能显示。
姜寅洗完澡回来,把毛巾挂好,站在床边瞅了会从良,回身把万年不锁的门——锁上了。
“唉?”从良看着事情就要不好,姜寅把手上的塑料袋摘下去,用这只受伤的手按着从良,笑的邪气冲天,从良果然投鼠忌器,不敢使劲挣,被姜寅按着压倒在床上。
单人被子盖两人捉襟见肘,从良还不老实,姜寅废了老大的劲才把裤子顺着床脚蹬出去。
“你就让我吧。”姜寅左手按着从良,右手没入从良的头发,温柔的捋了一把,捋的从良直抽筋。
“我让你个屁!”从良抬膝架着姜寅不让他压实,“你别没脸,惹我生气。”
“你怎么这样啊……”姜寅头埋在从良的脖子直拱,“让我一次能咋地,你不喜欢我吗?”
“那你喜欢我吗?”从良推着姜寅坐起来,“你想干我我知道了,你喜欢我吗?”
姜寅低着头,埋在从良的耳边不抬,刚才还拉架势要耍流氓的人,被从良一问,耳根竟然红起来了,一会的功夫就连脖子带脸一块儿都红了。
从良侧头瞅了一眼,心顿时软成一片,虽然有点不理解姜寅刚还老流氓耍的开,裤子脱的那么溜,还知道用受伤的手按着她,让她不敢挣扎,这会怎么瞬间就变清纯小兔叽,但还是不自觉的勾起唇。
见姜寅不吭声,从良搓了下他红透的耳朵,又问了一句,“喜欢吗?”
姜寅红着脸吭哧瘪肚了一会,也没吭哧出个二五六,把从良又按倒压上来,被子扯严实了,才开口,“我反正……没想干过别人。”
作者有话要说:从良:你喜欢我吗?
姜寅:我……想睡你。
从良:滚犊子这个世界男主不要了。
姜寅:……o(╥﹏╥)o
_(:з」∠)_其实你的身体有时候比你本身更诚实。
喜欢谁,有时候没等你自己想明白,就会先想抱抱,想亲亲,想睡睡。


第70章 修罗场之断指少年犯
姜寅给的这个答案, 从良不怎么满意,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 哪那么多屁话。
从良这个人, 心里不高兴,会直接在脸上表现出来, 本来生的英气的眉峰,一挑起来更显得不像个好女人。
姜寅倒是没让她煞道, 还一个劲的往上凑, 只是任姜寅怎么磨, 就是推着肩膀, 横着小腿,连抱一下都不让抱。
“我点餐了,别胡闹,一会就送来。”从良坐在床上,微微眯着眼看姜寅,她爆发起来自己都害怕的力气,不想让姜寅靠近,姜寅就连边都着不到。
姜寅反应不小,比小亭子里头那回还大, “难受……”姜寅靠不上边, 索性脑袋搭在从良的横在他胸前的胳膊上,用嘴唇蹭着讨好道:“好姐姐,难受着呢……让我抱一下。”
从良虽然不知道姜寅这个“抱”不是字面意思上的抱,但是她低头瞅了眼姜寅的状态, 正穿着她给买的小兔叽,小兔子抱着的那根“胡萝卜”个头还不小,要是她给抱,肯定整个兔叽都老实不了。
从良坚决认为,不到时间火候,有些事就肯定不能干,姜寅虽然年纪小,但大概是成长环境导致,戒心很重,对于她这种上赶着示好的做法,存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态度。
从良不喜欢,她有的是时间去捋顺,去等,去磨,不对味的东西吃进嘴里,根本也解不了你想要解的那个馋。
只不过捋顺要过程,这过程“甜头”肯定是要给的,还得给的尽心尽力,并且一回就让他记忆深刻。
从良捞过手机看了一眼,订餐这会估计也在半路上了,起身穿了雨靴,又把雨衣套上,站在床边上看了不明所以的姜寅一眼,对付这种小菜鸡,几分钟足够了。
从良去放洗漱用品的地方转了一圈,冷着脸拎起一瓶男士洗面奶看了看,清爽薄荷磨砂。
“你干嘛啊?”姜寅趿拉着拖鞋跟在从良的后面,黏糊糊的上来抱从良的腰,还有意无意的用自己“胡萝卜”去蹭从良。
从良挑着眉回头看了姜寅一眼,嘴唇抿成一条线,她绷着脸的时候,英气就变成了凶气,把磨砂洗面奶倒在手心,又走到床边,从水杯里倒了点水,慢慢的搓着。
掌心搓出滑腻的泡沫,泡沫底下还藏着细小密集的磨砂粒,从良泡沫都抹在自己右手上,推着姜寅走到了门口。
“干嘛啊?”姜寅被按在门上还没弄明白从良这是要干嘛,“洗脸你自己……”
从良左手整个小手臂横在姜寅的胸前,带上了点力度,把他按在门上,右手伸出一根小手指,把小兔叽内内勾下来,带着滑腻泡沫的手指覆上去,姜寅虽然及时收声,也没忍住“哼”了一声。
“你想的不就这点事?”从良贴着姜寅的耳朵刻意嗤笑了一声,“这点事不用真的来,我也能让你永生难忘。”
姜寅的经验很有限,从良的花样很无穷,但是泡沫滑腻跟磨砂的粗粝结合起来,洗脸效果吹嘘的有多干净清爽姜寅不知道,但是他被又爽又疼磨的受不住是真的。
“别……”姜寅几下子受不住,奈何推从良根本推不动。
“别什么啊?”从良胳膊肘紧压着姜寅的前胸,姜寅脸脖子通红通红的,没几下,额角就蹦出了欢快的小青筋。
从良突然拇指照着顶上剐了下,姜寅一哆嗦,“你放开……”
“你他妈的放开!”姜寅受不了,伸腿去踹从良,踹几下从良都跟没感觉一样没理会,手上动作也不停。
“你不喜欢吗?”从良贴着姜寅耳边,轻轻亲了口,“不是一见着我就想吗?”
泡沫一遇见空气一会的功夫就没了,只剩要人命的磨砂。
“你他妈的松开我……嗯,疼!”姜寅眼圈有点泛红,“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姜寅用脑袋去磕从良,从良一闪躲开,姜寅嘴上把从良祖宗十八代泛着花的来回拿出来溜,从良充耳不闻,姜寅抬起小腿猛劲踹从良膝盖,从良小腿一并,索性给夹的严实,小兔子彻底蹦不起来了。
从良手上花样繁多哪哪都照顾到,就算泡沫干了,也保持在一个软不下去刺激频率,姜寅给折磨的眼睛泛起水雾。
他再傻也知道这女人又他妈的翻脸了,这回明显比上次翻的还彻底,这是要废了他?
“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啊?!天天后屁股跟着上赶着找操,老子决定成全你了你又拿上了,发的他妈什么疯!”
从良阴着脸抬头看了姜寅一眼,由着姜寅怎么骂,不开口也不松手。
正这时候,敲门的声响起来,“姜寅吗?”外头小哥哥“当当当”的敲“你定的盖浇饭。”
姜寅本来骂骂咧咧就没停的嘴,顿时急刹车,把声音咽了个干净,瞪着从良使劲挣。
从良却没如姜寅预想的松手,反倒是手上加快了动作,上下频率变小磨砂的感觉就减弱了,但是速度加快,却让姜寅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感觉一波波涌上来,越来越凶,姜寅被按在门板上,身后是送餐员敲门声,双重夹击之下,羞耻和折磨让这个小流氓总算是开口服软了。
“姐……”姜寅小小声的求饶,“我错了错了,你放开我啊,门外头来人了。”
刚才还把从良八辈祖宗都问候一遍的人,吭吭唧唧哭腔都出来了,恨不得能中飞出刀子的一对眼睛,也带上了哀求。
从良笑了下,笑出一口白森森的牙,贴近姜寅的耳边,“放什么?不刺激么?你不舒服这怎么回事?”从良说着拇指又顺着顶上擦过,黏黏的。
姜寅压着嗓子闷闷的哼了声,脑袋照着从良的方向使劲,还想磕她,又被从良轻松的躲过去,还顺势含着住他的耳朵。
送餐的小哥没拿到钱,这么大的雨跑一趟不甘心就这么走了,一直敲的没完,把同一层住着的流氓都敲出来了,“他不要给我!”
从良轻轻的对着姜寅耳边吐气极小声的喘息,手上更是殚尽竭力,双管齐下,硬是在这种情况下给姜寅送上顶峰。
从良松开姜寅,也不管他还回没回神,手直接往他身上一抹,就去开门。
姜寅几乎是刚蹦到床上盖上被子,从良就把饭盒接进来,还好言好语的道了歉付了钱。
送餐的一走,从良把餐盒往床上一扔。“爽完了吃饭吧。”说完开门要走。
“唉!你等等!”姜寅掀开被子下地拽住从良胳膊一甩,眼圈还红着,“你他妈倒是说说,我怎么惹着你了!”
“就因为我想跟你睡?”姜寅特不服气特委屈瞪着从良,“你缠着我不就想跟我睡?!”
从良回头盯着姜寅带着未散余韵潮红的脸,看了会,凑过去轻轻亲了下,语气又转回柔情似水频道,“你好好想想,你为什么没想跟别人,专门想跟我睡。”
“想清楚了告诉我。”从良说完开门就走,徒留姜寅光着脚站在地上瞪着门板,拽了下已经弄脏的小兔叽内内看了一眼,“胡萝卜”都他妈变成红萝卜了,下手真狠。
这个反复无常又老又凶还丑的女人!姜寅简直不想承认自己竟然对着她那么来电,小兄弟被折磨成那样了,门外还有人,她就在他耳边喘两声,他就交代了,出息都喂狗了,他再理这个劲比老爷们还大的神经病,他就自扇巴掌——
这是两人第二次不欢而散,从良出了门口就长叹一口气,要说下手把人捋顺,从良好歹活了两世,治姜寅的招有的是,主要是下手修枝剪叉,她自己也心疼啊。
慢慢来吧,姜寅还小,从良戴上雨衣的帽子,直接接雨水洗手,洗完了凑近闻了闻,又抬眼朝楼上的小窗子看了一眼,手指做枪状照着小窗口比划了下,还配音“嘭!”了一声。
走了两个路口,从良都没打着车,实在没办法,从良给从安打了个电话,报了地址等着从安来接她。
姜寅自己洗漱干净,换了好久没穿的棉质睡裤,小兄弟还丝丝拉拉的疼,不舒服,就没穿小内,里头挂着空挡,盘腿坐在床上。
嘴里塞着饭,脸色还是臭的,损逼女人下手真黑,差点给他搓掉一层皮。
姜寅嘴里堵的满满当当的还在骂骂咧咧,但是骂着骂着想起刚才那女人趴他耳边那两声,耳根好像还残存着那种温柔的亲吻和细小的气流,难以想象那么生硬的女人嘴里,怎么能发出那么……的哼声。
“咳……咳咳咳……”姜寅赶紧拽出床底下的水杯灌了一口,再拿起筷子,吃的有一搭无一搭,思绪飘到那女人临走的那句,“你好好想想,为什么想跟我睡”上面。
姜寅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还特么的能因为什么,当然因为老子……”
勉强把肉咽下去,姜寅筷子戳着餐盒的盖子,“啪啪啪啪……”戳了一排窟窿,“啪啪啪啪啪……”又一排,俩耳朵都红红的。
“就不告诉你。”
姜寅扒拉了一大口饭,含糊的嘟囔,“就不告诉你,急死你!仗着劲大……欺负老子……咳,咳咳……”
作者有话要说:姜寅:就不告诉你!
从良:……不说好啊,这个世界男主不要了,下一个。
姜寅:我喜欢你!喜欢喜欢喜欢你
系统:怂逼。


第71章 修罗场之断指少年犯
大雨下疯了一样, 从良蹲在路口,背靠着仍旧恪尽职守发光发亮的路灯杆子, 等了好久, 从安还的车还没影子。
雨夜雨衣,就差一把用来切腹的日本战刀。从良靠着路灯, 突然毫无预兆的笑开来。
她总觉得自己的内心是住着一个纯爷们的,她就连少女时本该怀春的梦, 都和其他的女孩子不一样。
这样的夜里, 她想起的也不是什么浪漫的雨中告白, 而是想起了自己十六七岁曾经看过的一个大新闻, 说是有个变态,专门赶在雨天的时候拎着一个老长的日本站刀出来作案,专门捡那些如花似玉的落单的小姑娘下手,先杀——后奸。
用战刀切开小姑娘的身体,任肠流满地鲜血喷溅成河,然后在对着小姑娘的尸体干禽兽不如的事,因为这个变态从不会留下自己的子孙,几乎所有的证据最后都会被雨水冲刷掉,又因为作案并不密集, 作案城市也十分分散, 所以这个连环杀人奸尸的变态,几次侥幸逃脱,据说抓到之后这变态自己交代,只有血腥味能让他做正常的男人, 而血腥在大雨的侵染下,会浓烈数倍。
当时从良看了新闻的时候就在想,要是她突然像武侠那样,有了绝世的武功,这种孙子撞在她的手上,她肯定好好的让他悔不当初。
于是十六七岁的好年纪,别人春闺梦中都是各种俊俏潇洒的小哥哥,她的梦中,全是血腥现场,飞檐走壁伸张正义的自己,和怎么花式折磨各种变态。
从良轻轻的笑,她觉得自己现在距离飞檐走壁还差一步,但是要说绝世武功……她轻轻的捏住路灯杆,绷着纤瘦的手臂,指头稍稍狠用了把劲儿,厚铁质的灯杆,渐渐随着她指头凹下去了两块。
身怀绝技是真的啊,这时候要是有什么连环杀人犯撞在她手里,她这一指头下去,就能让那家伙再也站不起来。
从良想到这里自嘲一笑,且不说那样的变态百年难出一个,这任务世界,也不可能有——
“谁?!”从良脸上的笑容瞬间收起,顺着刚才浮光掠影的一撇,看向左侧昏暗的小巷。
一个同样身穿雨衣雨鞋,还带着一顶鸭舌帽,帽檐压的极低,最离奇的是这半夜三更大雨夜,这人竟然还戴着口罩捂的那叫一个严实,一看就不是什么正常人。
从良“艺高人胆大”也没看清对面是怎么回事,就朝着小巷走了过去,等到离的进了,才看清她惊鸿一瞥的影子,竟然有一米八几。
“半夜三更的在这干什么?”从良面对一米八几的大老爷们丝毫不惧,说话间就往前凑,眼睛溜着小巷子里的地下,没看见被砍的血流成河的花季少女,反倒是看到小巷子里二楼的一家开着窗子——屋子里却没开灯。
这条巷子是两个楼的间距,间距实在是太窄,以至于两栋楼的盖的几乎“面贴面”,宽度一个成人只要腿上没毛病,劈叉两边蹬着就能上去。
下这么大的雨还开着窗子那是神经病,这街上除了她这种跟小情儿闹了别扭,才会在等车的空隙闲晃的人,连过路的车都很稀少。
“别多管闲事。”一米八几体型健壮的歹徒压着声音威胁,别说是小姑娘,就算是个小伙子,可能也不想招惹上这种麻烦。
可对从良那能徒手撕钢板的力气来说,别说对方一米八,就算八米一她也不惧,系统说了,她那大力药水,没改名之前叫力拔山河!
从良一看这就是让她给逮住作案现场了,虽然不是缠绕了她整个青春期的血腥现场,对方没拿日本战刀,离的近了这人身上也一点血腥味没有,应该不是什么连环人犯,但是出现在这种时间地点,可以肯定这人也绝不是什么好人。
于是从良不可抑制的兴奋了,“身怀绝技”在此,不除暴安良伸张正义,更待何时!
“滚!”男人显然没把从良这个“身娇体弱”的小姑娘放在眼里,见从良还幽幽的往前凑,压低了声音怒吼从良,白光一闪,还亮出了一把——菜刀。
从良短暂的被这男人上不去台面的凶器震了下,她本来打算正面冲突,但是一见对方亮这么“杀伤力巨大”凶器,她就放弃了光明正大,也十分不入流的原地一矮身,打算速战速决,照着膝盖捏一把,直接膝盖骨捏碎完事。
只是刚才这“一米八几”的悍匪,在从良这个“身娇体弱”小姑娘一矮身的功夫,“妈呀!”一嗓子,叮叮当当的甩掉了一堆东西,抬腿就跑。
从良刚蹲下一半,手指才伸出去,冷不丁被“悍匪”甩掉的东西,正面砸到了脸上,砸的一个趔趄,反射性的伸手一接——再定睛一看——是一只雨鞋。
原地懵逼了三秒,对应她还没出手,“悍匪”就吓的把鞋都跑掉了这件事要归结于她长的多么“威武雄壮”那根本说不通,余光撇见刚才那明晃晃的凶器——菜刀竟也横陈在地上,从良顿时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拔腿就追。
深一脚浅一脚的小巷子,从良虽然是力拔山河不掉脑袋死不了,也架不住地形实在太复杂,以及对方显然是惯犯,三钻两钻的就没了踪影影,从良也不知道撵到什么地方,正想撤回去,却冷不防一脚踩空,只来得及护住脑袋,就顺着陡坡圆润的滚了下去。
雨衣撕裂,里头的衬衫合着比衬衫还不经刮的一层皮肉,不知道让什么东西一块给剐开了,总算撞在什么地方停下,感觉到后脊梁不对劲,空气中弥漫的全是血腥,这才伸手摸了一把,从良虽然吃过无敌大血包回生丹,本身还没有痛觉,可是摸着自己后背皮肉掀起来,也头皮发麻。
只是她被刮开了后背,还没等她叫一声,头顶上却传来撕心裂肺的吼叫,“血啊!死人啦!”
从良吓的一缩,坐起身一看,她正卡在斜坡上,斜坡台阶的底下就是她追了一路的“悍匪”。
悍匪正在用雨衣挡着,哆哆嗦嗦的掏出电话拨打120救护车,接通还没等说话,就被头顶上跳下来的从良给原地砸晕过去了。
从良后背的伤对她来说就跟正常人刮秃噜皮一个等级,这会功夫已经自愈的差不多了,但是这“悍匪”的腿脚八成是师承魏子时,贼他妈的快,从良追的时候连个影都没猫到,这会功夫却不知道为什么蹲在台阶下不跑了,简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从良从斜坡上爬起来,直接顺着一人多高的台阶跳下去了,不偏不倚的砸在“悍匪”身上。
等她爬起来手指摸着“悍匪”的腿骨,打算直接捏碎了,却正好看到悍匪手里正在通话中的电话。
“喂,这里是青林医院急救中心,请问您是否需要救助——重复一遍,这里是青林医院急救中心,请问您是否需要救助——为了您的人身安全,接下来我将定位您的方位,敬请谅解——”
“喂,”从良把捏到“悍匪”腿骨上的手拿下来,接起了电话,“不用了,是我儿子不小心打错了电话,对不起。”
已经进水的电话,屏幕碎的不像样竟然还能保持通话也是奇迹。用电话拍了拍已经昏过去的“悍匪”从良由衷感叹,“算你小子良心未泯,你这腿我给你留着。”
从良把电话塞回“悍匪”的兜里,到这会才发现这“悍匪”不对劲。
等到从良把人从头到尾看清楚,简直哭笑不得,这哪是“悍匪”,怪不得这人刚才鞋都跑掉了。这人不知道怎么伪装成的一米八几,这会可能是东西都跑掉了,老长的裤管空了一半,扶直了一看,体格子比她还矮点!。
从良把人甩在肩膀上,轻飘飘的扛着往回走,等到她好歹摸索回了跟从安约好的路口,雨都停了,街上寂静的只剩红绿灯在兀自尽责的变换,连一个路过的车都没有,更别提她的好哥哥从安。
想来是来了见没人影又走了吧,从良雨衣跟一片破布似的的挂在身上,能湿不能湿的地方都湿透了,掏出手机一看,屏幕好好的却怎么捏都不亮,气的直接扔路边垃圾桶,妈的下回再买一定买山寨的。
等到从良扛着个人又走了俩路口打车直奔警察局,把被她砸昏的“悍匪”交给警察叔叔,天都已经亮了。
从良给从安打电话报了平安,把破雨衣好赖系在身上遮挡后背,配合着警察叔叔录笔录,把这“悍匪”打扮的形象一描述,警察叔叔打了几个电话,激动的直拍她的肩膀。
“多亏了你啊,这个是一个惯偷,反侦察能力特别的强,警方掌握的资料他是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要不是你撞破,我们还不知道要走多少弯路才能逮住他……”
从良盯着“悍匪”被手铐铐上,拖进里间,突然问了一句,“他入室盗窃,有伤人的记录吗?”
警察叔叔一愣。“那倒是没有。”警察叔叔说着手还比划上了,“我跟你说,这小偷有意思,入室盗窃从来不动金银首饰,只拿点主人的现金,曾经进了一对老夫妻的家里,那家的大妈钱都放床底下好几万,被这小偷找到了,却只拿了几百块……”
从良默默的勾起嘴唇,小偷盗窃被抓当然是天经地义,但是她笑过后,配合警方的笔录上,却省略了她抓贼的起因,直接说她半夜回家一脚踩空,从高处滚下来,这小偷帮她叫120,正被她砸底下,她看着人打扮不对劲,兜里还揣着菜刀,这才送来警察局。
虽然这人有多起旧案在身,从良这么说什么也改变不了,但是她觉得这人不是没有救,最起码还对她有“救命之恩。”
等到交接完事,已经是早上,从良折腾了一夜,警察叔叔给她找了件警服好赖穿上挡住了后背,早餐还好心带了她的份,说是等全部调查结案之后,跟上级争取,给她颁发见义勇为奖,估计是被她一个小姑娘扛着个大老爷们来报警给感动了。
“见义勇为奖就算了”从良忙摆手,“豆浆油条分我点吧,我还真饿了。”
从良跟着警察叔叔去后头洗漱,回来拿着豆浆油条坐在角落的小桌子上才咬了一口,就差点喷了。
“我来接人。”一个清越的少年声音,从良把头埋在油条里耳朵却仔细听着来人说话。
“肖玲,”姜寅说,“前段时间那个撤销的盗窃,今天是释放的日子。”
“身份证给我看看。”
姜寅把身份证递过去,警察叔叔看了眼,“你这还未满十八,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我是她哥哥。”姜寅说。
“你这不行,得给她的监护人打电话。”警察叔叔指着桌前的凳子,“你在这等一下,”说着抽出一个文件夹,找到肖玲监护人的电话,却打了半天无人接听。
从良即便是隔着这么远,也能看出姜寅正在生气,肖玲的养父母这段时间一次都没来过,这回电话也是久久不接,总算接了推三阻四,说是正在开会,这一两天都没有时间。
姜寅虽然是气的恨不得冲到电话那头抽那老女人几巴掌,可他到底还是无可奈何,只得商量着今天不能放人,总让他见见。
从良叼着油条慢悠悠的啃,没一会的功夫,里间带出了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姑娘,从良眼见着姜寅站起来,那小姑娘离弦的箭一样,一头扎进了姜寅的怀里。
然后那个跟她就只知道动下半身那个头的小流氓,特别温柔的抬手摸着怀里小姑娘的脑袋安抚,从良默默查着一二三四五……俩人抱了将近一分钟后还没松开的意思。
从良知道这个小姑娘就是姜寅那个从小一块儿长大的青梅竹马小铃铛,她的脸正好冲着从良这边,尖尖的下巴大眼睛,脸上挂着两行清凌凌的水渍,真是他妈的把楚楚可怜这四个字演绎的淋漓尽致。
从良狠咬了一口油条,把还没来得及开封的豆浆捏在手里,心里默念着88,真是他妈的一个吉利的数字,比她抱从安整整多了五十八秒,还附带摸头杀。
从良无声冷笑把最后一块儿油条干噎进去,站起身走了两步,把那一盒没开封的豆浆,狠狠往姜寅的脑袋上一掷。
一盒还带着热度却烫不伤人的豆浆,炸开在姜寅的头顶,又洒了他那个小铃铛一头。
“啊……”女孩的尖叫。
“谁他妈找……”姜寅错愕的看着身穿宽大警服正黑着脸的从良,骂人的话不光直接噎回了嗓子,回过神的过来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把怀里的还在尖叫的女孩光速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