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己戴着眼镜的时候特别带劲儿,钟二第一次看见的时候,腿都软了。
他本身就容貌妖异,不做表情的时候给人一种冰雕雪砌的假人感觉,再戴上银边的眼镜,穿上白大褂,一头长发半束在身后,根本划不到人类的范畴。
看起来禁欲的要死,又诱人的要命。
钟二就亲眼看见过,有系统女医师,没事老往余己跟前凑,假公济私的研究他,还有她的同行女编辑们,每每看见余己,都会窃窃私语,有人甚至会吹流氓哨。
好在钟二对余己有绝对的信心,根本不怕任何人跟她抢夺,但这件事儿吧,怎么说也有点憋屈。
毕竟主系统里面的工作人员,各个方面都是拔尖儿的,钟二在容貌上一点便宜都不占,扔在一群编辑里面,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因此没有任何人对她暗送秋波,而她只能憋屈巴拉的看着别人总是撩骚她的爷们。
余己整天戴着眼镜,这眼镜的主要功能是隔离强光,钟二拿下去之后,他下意识的眯了眯眼,见钟二看他的眼神,无奈的笑了笑。
“怎么了宝贝儿?”
钟二用眼镜腿戳了一下余己的梨涡,“平时也笑得这么骚吗?”
余己的笑容逐渐消失,迅速板起了脸,对着钟二道:“我平时就是这副表情,还合格吗夫人?”
钟二噗嗤一声笑了,将眼镜重新架回余己的脸上。
“你戴眼镜可真好看……”
“哦?”余己转过头重新翻搅锅里的米粥,“我不戴眼镜就不好看了?”
钟二啧了一声,仔细打量着余己。
“你长得不能用好不好看来形容,”钟二说:“你就跟好不好看不搭边儿,你是走……灵异路线的,哈哈哈……”
余己顿了顿,将米粥的盖子盖上,用布巾将小锅端到旁边的石头上晾着。
“走灵异路线?”余己的笑容逐渐危险起来,他捏着钟二的脸蛋。
“夫人说说怎么个灵异法?”
钟二默默后退,但嘴上还是欠的要命。
“就属于那种像雾像雨又像风……”
钟二余光瞄着山洞后面的石台,慢慢的往那个方向挪。
“像什么?”
“就是不像人——”钟二说完撒腿就跑。
余己不紧不慢的笑了一下,然后以肉眼根本看不见的速度,在钟二要跑出山洞之前,稳稳地将她的腰捞住,紧紧扣在怀里。
余己凑近钟二的耳边,低声问道:“我像什么?”
“神仙!”钟二被捞着腰,往里面拖过去,非常识时务的改了口。
“像神仙,像神仙像神仙……”
“像什么神仙呢?”余己嘴里询问着,手上却一点也不含糊,直接将钟二甩上了石床,按住了她的肩膀。
钟二被余己的长发呼了一脸,本来想挣扎,被他眯着眼看了眼,全身的劲儿都泄了。
“像狐狸精……”
余己斜勾了一下嘴唇。
“呸呸,狐仙狐仙——”
余己没说话,眼睛眯成一条细缝,笑得十分的坏,他的手指自钟二的眉心开始,描摹着她的眉眼,一遍又一遍,最后手指抓住钟二的脖颈,同往常一样不断摩挲。
“狐狸精是什么样的?”余己凑近钟二,俯身在她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我很像吗?”
“像……”钟二被他咬的缩了一下肩膀,但疼痛过后,从肩头开始却是一阵阵的麻。
她气息不稳道:“除了没有狐臭之外,哪都像……”
余己没说话,又咬了她一口。
钟二接着道:“狐狸精最会勾引人了,让人神魂颠倒,让人心甘情愿的把心挖出来给他吃……”
“你为我神魂颠倒吗?”余己离钟二极进,喃喃的问她,“愿意把心挖出来给我吃吗?”
钟二手指穿梭在余己的发间,毫不犹豫的点头道:“神魂颠倒,不光是心,你想要吃哪就给你吃哪,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余己轻声笑了,抬头和钟二,鼻尖抵着鼻尖。
“如果这么说的话,那你才是狐狸精……”
余己说:“我虽没有挖心给你吃,但你喝过我的心头血。”
钟二想到余己要给她下重魂蛊之前,确实是有一段时间经常喂给她心头血,当时的感觉很不好,但现在想起来,心里面只剩一片悸动。
“那我的道行一定不够,只能迷住你这种没见过几个女人的傻子……”
她想起余己这才几天,已经被那么多人惦记,自己连门口扫地的老大哥都没交下,心中顿时又不平衡。
“我说你平时也收敛一点,”钟二啧啧:“你说这才几天呀,我整天看不见你,都是在小姑娘嘴里听说你。”
余己可以说是很无辜了,他的模样在古代不吃香,甚至会被人排斥惧怕,但在这全是经历过现代社会,甚至未来科技的小姑娘眼中,这不同常人的模样,就很有吸引力。
且这些小姑娘们,哪个不是经历过生死,什么场面没有见过,根本不存在矜持两个。
直接截住余己要内线联系方式的,当面夸赞余己容貌的,还真的不少。
不过余己一开始只是惊讶,没想到自己的样子,竟然也会受欢迎,但惊讶过后就有些厌烦。
毕竟他是不可能给其他任何人回应的,他满心满眼,从初尝情感开始,就只装了钟二一个人。
所以钟二说,让他平时收敛,余己的表情有些迷茫,他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收敛。
钟二揪了揪余己的头发,开玩笑道:“要不你剃成秃瓢算了。”
见余己皱眉之后,还真得认真,点了点头,钟二顿时笑了起来。
两人又闹了一会儿,余己将米粥盛出来,温度还是有些烫,他又重新回到床上,给钟二按摩肩膀。
钟二趴着吭吭唧唧,满屋子的米粥香,脖子上力度适中的揉捏,身下柔软的床铺,爱人时不时扫勃颈上的呼吸,都让她觉得人生到此,真的已经圆满。
“我觉得好幸福呀……”钟二被按揉的太舒服了,昏昏沉沉的,嘴里嘟囔着:“我们是不是能一直这样下去。”
余己闻言,动作一顿,他伸手将眼镜摘下来,放在床头的小案上,俯下身,趴在钟二的后背上。
侧头枕在她的肩膀,双手将她搂得紧紧的。
“会的。”余己笑着说。
余己披散了满背的长发,如同茧丝一般,丝丝缕缕,勾勾缠缠,将两人包裹在一起。
像青蚕的茧,束缚其中是相拥的虫卵,破开之后是成双的蝴蝶。
永永远远,双双对对。
——end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到此结束啦,感谢所有跟到这里的小天使们,有个细节没有交代,关于王公公,我看你们还挺好奇的。
这个细节,我会写成小剧场放在番外的有话说里面。
福利我这几天找时间搞个,老地方找。
真的很感恩,一篇文的连载到结束,时间真的不短,人生苦短,能与你们在这一段时间之内,分享一个故事,对我来说是莫大的荣幸,我希望下个故事的之后还能有你们陪伴。
哎呀,我操,我果然不适合煽情,嗯……话不多说了,今晚留言送红包,不要忘了留言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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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

监狱蹲到第六个年头上, 钟二已经从一朵小白花进化为了霸王花。
她的面善手黑, 两次扮猪吃老虎,把两个所谓的监狱大佬,给弄得半死不活之后,她的日子就好过了起来。
每天身边也开始围着几个人, 虽然钟二并没有在这监狱里称王称霸的心思,但也成了新人旧人嘴里面不好惹的角色。
再加上她是因为将继父捅成蜂窝煤进来的, 也一定程度上给人一种她很疯的印象。
实际上钟二自觉骨子里还是一朵小白花。
一朵在夹缝里求生存, 只希望能够安度余生的小白花。
这一年监狱里来了一个新人,说是因为偷漏税进来的,年纪有四五十岁,但保养得跟水豆腐似的,一掐能掐出水来。
很不幸,前些年险些被钟二用淋浴管子勒死的那个蕾丝边儿盯上了。
监狱里头被欺负的人特别多,钟二蹲了这么多年,虽然要命的关头总是能踩到狗屎运反杀,但她并不是多管闲事的人。
毕竟这里面的人没事找事的太多了,圣母玛利亚是无法生存的。
但是恰好,那天洗澡的时候, 她隔壁的声音实在是不堪入耳。
钟二本身是个老.处.女, 这么多年,整天睁眼闭眼的,看见的都是娘们儿,说不想男人鬼都不信。
最开始的时候听见这种暧昧的声音, 她还觉得恶心,但是年头多了,就算她自己没变态,这种声音听到耳朵里也淡定了。
有的时候还能当成趣味。
但今天这声实在是……像母鸡在打鸣。
钟二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拿着淋浴管子狠狠的朝隔间的门上抽了一下,“去你妈的,给我换地方,再他妈出一声,我把你俩都勒死!”
钟二的声音还是如以前一样,没什么气势,二十七八了,动静还跟十七八的小姑娘一样。
但恰好今天隔间,是她当年险些用淋浴管子勒死的那个胖娘们儿,本来都要上巅峰,让钟二一嗓子,生生把血都吓凉了。
兴致也给败了,随便冲一冲就开门出去了,主要是那小瘦干实在太疯了,胖娘们心里还真有阴影。
去年有一次东区的把那小瘦干儿逮住给群殴,人都快打没形了,东区的那个老大,从身后薅着着她的头发往墙上撞,不论谁看,这都是载定了的局面。
谁知道那疯子,踹折了一个拖布杆,没有回身的机会,直接把自己当糖葫芦穿透了,硬把东区那个老大给扎成了重伤。
胖娘们当时就在旁边看着,那小瘦干,简直就不是人,为了弄伤身后的人,自己抓着拖布杆的头,在自己肚子里转圈,生生将东区老大的肠子都搅漏了。
虽然两人一起住的院,她比东区老大还伤的严重,但从那以后,真没人愿意沾她的边儿。
把自己都不当人,畜生天下无敌。
钟二听见隔间开门走了的声音,总算松了口气,将淋浴喷头又放回去,继续洗澡。
但是没隔上两分钟,隔间的哭声,从母鸡打鸣,进化成了母鸡下蛋。
“别他妈哭了,操!”朝隔间踹了一脚,那边顿时就没动静了。
结果钟二这边刚拿香皂把自己打出沫,隔间那边又哭上了。
从母鸡下蛋,变成了母鸡抱窝。
钟二简直要疯,暴躁的又踹了一脚门,自己胡乱冲一冲,拿了毛巾就准备出去。
这才一出门,就让人给拦腰抱住了。
钟二鸡皮疙瘩顿时起了一身,她可是没挂一丝儿。
还没等她发火踹人,回头一看,正是这两天新进来的那个气质优雅的中年妇女。
被打的鼻青脸肿,捂着嘴,一个劲的干呕,跪在地上抱着钟二一条腿,边哭边求钟二,“小姑娘你帮帮我,我用不了多久就出去了,我肯定会出去的,我出去肯定想办法把你捞出去,我还有个儿子可以介绍给你……”
这女人的声音太过凄惶了,也是病急乱投医,满嘴冒胡话,每一个尾音,都抖的直往人耳朵里钻。
不过钟二听清她的话之后却是笑了。
她这辈子都出不去,她判的就是无期,表现又不好,还想出去?
不过这女人最后一句话倒是吸引了钟二。
“把你儿子介绍给我?”钟二觉得自己可能是想男人想疯了。
又觉得招笑儿,又觉得这女人这个条件还真是戳她,不论是给钱给东西,都戳不到钟二的心窝子上,她年纪大了,就想个男人而已。
虽说是想也白想吧,但如果贿赂贿赂这监狱里面管探监的,见面摸个小手,亲个小嘴儿的,倒还真不是一点机会没有。
钟二用肩膀上的毛巾擦了一把脸上的水,把女人的脸抬起来,仔细端详了端详。
然后笑着道:“把你儿子叫来让我见见,我就罩着你,肯定不让那个胖娘们再堵你。”
女的闻言点头如捣蒜,一松手鼻血横流,也不管不顾,冲着钟二作揖。
“你只要能让她不堵我,我肯定让我儿子月月都来,等我出去了,肯定把你捞出去……”
钟二压根就没信她的话,本来也是看那个胖娘们不顺眼,反正她自己身边天天也围了一帮子人,不差这女的一个。
但是没想到,第二个月,还真有人来探她的监。
说是她的什么表哥,钟二愣了挺半天,她哪有什么表哥,她父母都死了,家里面的亲戚,估计连提起她都会避讳,谁会来看她?
这时候中年女人凑到钟二的身边,拱了一下她的肩膀说道:“我儿子我儿子,长得可好了……”
女人别了一下耳边的碎发“像我……”
钟二挑眉,挥手摸了一把女人的头发。
“行吧你儿子,算你说话算话,你儿子叫什么?”
“叫余己,年年有余的鱼,自己的己。”
钟二笑着点头,轮到她的时候,她还真进去了,把底下上供了两大包的零食,都给了看门的,进了小隔间开始,就坐在桌边上,还憋不住笑。
这事儿挺荒唐的,她其实就是随口闹着玩,没想到这女的上个月见他儿子,还真的跟他儿子说了,没想到他儿子还真能想办法探她的监。
钟二这边正笑得来劲儿,那边小铁门打开了,皮鞋在地面撞击出咔咔的声响,钟二顺着西装裤慢慢向上看。
光看完下半身,她的笑就收起来了。
这双腿,实在是又长又他妈直。
她甚至都有些不想往上看,要是长得不够劲儿,还真白瞎这双腿了。
不过她的视线还是慢慢朝上滑,等将来人彻底看清的时候,钟二又笑了。
这双腿真没白瞎,这爷们儿长得是真够劲儿。
钟二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为常年见不着老爷们,看个铁栏杆都觉得帅,总之这男的长得,从头发丝儿到脚后跟儿。
棱棱角角,正中红心。
一头银灰色的短发,一身银灰色的西装,往那一站,简直跟杂志上下来的一样。
是钟二挣扎在底层,最喜欢却连肖想都不敢的那种类型。
钟二视线一错不错,监狱里面这么多年,她虽然自觉没有变化,但她整个人的气质都已经和从前不一样。
她的眉眼中凝聚着阴骘,视线直勾勾的,一点儿不像一个好姑娘了。
余己让面前这女人给看的浑身发毛。
他妈说在监狱里受了欺负,多亏有个女的罩着她,让他好好的谢谢人家。
但余己站在门口不远处,顶着这女的视线,脚是死活也不想往前迈了。
他后脊骨的寒毛都竖起来,这种感觉只在他五岁那年掉进动物园虎窝的时候有过。
钟二手腕上戴着手铐,将双肘支在小铁桌子上,双手托着下巴,眼睛x光一样,向面前的男人上上下下扫射了个通透。
真是越看越带劲儿。
“你叫钟二?”探视时间只有半个小时,两人僵持了足有十分钟,男人才开口,并且他又往门口处退了一小步。
“我妈说……”他咽了口口水,“我妈说让我好好谢谢你,谢谢你哈,大姐……”
男人的声音带着一种很奇异的口音,软软的,和他的形象实在是天差地别。
钟二就说,那女的看起来那么二,怎么可能有一个这么精英的儿子。
结果这是一个开口跪,而且这两句话说的,一听就……脑子缺弦儿。
钟二笑起来也一点儿都不明媚,反倒是阴森森的,让人害怕,她自己并没有察觉,还挺开心的朝着余己招手。
“你过来说。”
余己站在门口没动。
钟二嘴角的笑意收起,搓了搓眉心问道:“你妈说让你谢谢我,就让你口头感谢吗?”
“啊!不是!”余己起来什么似的,大步流星的朝钟二走过来。
皮鞋踩在地上,咔咔的节奏,踩的钟二心里面如同跑进去了一头撒欢的毛驴。
余己走到了小桌边上,从裤兜里掏出了一个信封,推到钟二的面前。
钟二直勾勾的看了他几眼,离得近了,更他妈招人稀罕,一个爷们儿,皮肤好的连个毛孔都看不到,眼睛还是浅色的,不知道是不是混血。
钟二接过信封,打开看了一下,全都是小票。
各种监狱用具的小票,这东西是要用钱买的,在监狱里面,她们都用这个东西才能换来吃用。
这一信封的小票看着不厚,钟二粗略的估算了一下,有个几万块吧。
她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那个中年女人还真没撒谎,她家看上去确实是有钱。
“那个,谢谢你啊,希望你能帮着照顾我妈,好处我肯定会多多的给……”
“嘶……”钟二捂住眼睛,连连抽气。
“哎呀迷眼了……”
钟二捂着眼睛说道:“你过来给我吹吹,我就当你是谢我了,肯定会好好照顾你妈妈……”
余己不疑有他,虽然觉得这种要求挺突兀,但是他左右看了看,小屋子里面只有他们两个,迷了眼睛的滋味,他也知道不好。
从小他迷眼,他妈妈给他吹一下就好了。
所以傻孩子就这么上当了。
钟二在他靠近之后,将手铐勒在他的后脖子上,迫使他低下头,啃上他的嘴唇的时候……余己整个人都懵逼了。
作者有话要说:请不要带入任何的现世规则,我这是胡编乱造,
没有按照真的监狱写,不然就不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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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大概就是霸王花强.制.爱,小剧场明天写,我有点头疼,么么哒

☆、番外二

由于钟二的袭击实在是太突然了, 因此余己错愕之下,齿关失守。
等到门口有人敲起了铁门, 此起彼伏的口哨声,还有起哄一样的叫嚷声响起来的时候, 余己感觉到口腔中到处勾缠的舌尖, 惊愕的瞪大了眼睛。
伸手去推钟二的肩膀, 同时朝后退。
然而钟二早有防备,手铐变成了她禁锢余己的武器,不仅没有随着余己的劲儿被推开,反倒在余己后退的时候, 脚踩上了凳子。
轻轻一跃,蹦到了余己的身上, 整个挂住。
这流氓耍的十分惊天动地。
钟二啃得心满意足,才将已经退无可退, 靠在墙上面颊绯红, 目光涣散的余己松开。
顺着余己身上跳下来之后,钟二伸手抹了抹嘴角,对上余己还没有聚焦的视线,轻笑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肯定会好好照顾你妈妈, 放心吧。”
探视的时间也已经到了, 回过神之后的余己几乎是夺门而出。
出了屋子的门就开始跑,一直跑回车上,坐到了驾驶位, 看到纸巾,才胡乱拽了几下,使劲抹嘴。
余己是一个二世祖,名不正言不顺的那种,她妈妈是小三上位,他还有两个名正言顺的哥哥。
但他们家跟所有传言中的里电视里的都不一样,因为小三与正房十分和谐,她妈妈和她哥哥的妈妈,姐妹相称,经常合起伙来揍他爸爸。
他两个哥哥个个有出息,都有自己的摊子,所以只有他这个没出息的,才学着接手他爸爸的事业。
且不懂的地方,还有两个哥哥帮着。
他爸爸是个人渣,一碰都拼不出人形的那一种,稀碎稀碎的人渣。
出了事,只知道把自己的老婆往出推,怂得连站都站不起来。
而她妈妈是心甘情愿,帮着顶缸的,哥哥们还有他……大姨已经在想办法了。
虽然用不了多久就能将他妈妈设法弄出来,但他妈妈一辈子娇气,要是在里面受了欺负……最心疼的估计是他大姨,嗯,就是他哥哥们的妈妈。
他家的这个情况有些复杂,但除了他爸爸之外,都是十分好的人。
所以余己这个二世祖,也和正常的二世祖不太一样。
他不混圈儿,不喝酒赌钱,不泡妞,不包小明星,上学开始就成绩优异,毕业之后进公司也兢兢业业,他两个哥哥们,至少还为了自己的那一摊子,在那个圈子里面混迹着。
但是余己是不混的,他的人渣爸爸,产业还算雄厚,两个哥哥还很挺的他,连合作都是别人求着他,因此他算是圈子里面的奇葩。
明明是个三儿的儿子,却被两个正房儿子给维护的密不透风,他们一家子,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圈子里面都津津乐道。
在这种环境之下生长出来的小三的儿子,活生生长成了矜贵的小公子。
所以余己没有经历过这种阵仗,他只在十几岁青春萌动的时候,亲过一次青涩初恋的脸颊。
后来因为成绩下滑,毅然决然的分手了。
余己坐在车上,好半晌,了,还趴在了方向盘上喘息,嘴唇包括下巴,整个都是麻的。
他有一点想哭,死死的拧着眉头,隔了一会儿给他大哥打电话。
连声都有些发哑,“哥……”
“怎么了?这声音怎么回事?你又感冒了吗?”
“余总这个合同……”
那面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还有一个成熟的男声,带着担忧的询问。
“你今天不是去看阿姨吗?现在在哪儿呢,我就跟你说,监狱那种地方不要老去,你二哥反正也闲着,让他去多好。”
男人的声音低沉,“我一会儿打电话给你叫家庭医生看看。”
余己打电话之前,觉得有点委屈,下意识的想找哥哥,但是打完之后就不好意思了。
脸有些红,磕磕巴巴道:“不不用了,我我,咳……”他清了清嗓子撒谎道:“我只是刚才吃辣了……”
电话那头声音停顿了片刻,叹了口气。
“你上次吃一次辣,折腾住了半个月的院,三儿啊……”
“我以后肯定不吃了!”余己连忙保证道:“我再也不吃了,哥,我不跟你说了,我马上要转弯,我挂了。”
余己说完之后就挂了电话,靠在座椅上,深呼吸两口气。
用手背又蹭了一下嘴唇,这才发动汽车。
钟二从探视屋里面出来,慢悠悠的往回走,正午的阳光很明媚,她心情和阳光一样明媚。
真是对胃口呀,吃不到实惠的,啃两口尝尝滋味儿也挺好。
她又摸了摸裤兜里面的信封。
那个中年女人,还真的没骗她。
钟二只将这一次当成美丽的意外,拿了人家的钱,肯定要帮人家办事。
她帮这个女的挡那个胖娘们,让她整天在身边跟着,倒也没有人敢再惹。
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着了,但钟二没想到,过了一个月,再探监的时候,那个散发着高级香水味的银色小公子,又来探她的监了。
钟二诧异的看着身边的中年女人,听她说的,她要她儿子在她出去之前,一直探自己的监,简直不知道做什么表情好。
把亲生儿子往火堆里面推,真的是亲妈呀?
不过有便宜不占王八蛋,钟二又去了。
今天小公子穿了一身时装,跟他妈t台上刚走下来的一模一样,看的钟二一阵心浮气躁。
今天小公子大概是学聪明了,他不是自己来的,他还带了一个人。
虽然这人不说话,只低着头吧,但钟二看着就有些碍眼。
小公子还是离她挺远站着,大概上次被钟二吓到了,不怎么敢跟钟二对视,眼神有些发飘。
“你妈妈挺好的。”钟二用手支着下巴,眼神黏在余己的身上。
有些露骨。
不可能不露骨,她现在就是一个饥.渴.难耐的老.处.女。
余己每一次对上钟二的视线,都像被烫着了一样,飞快的转移。
今天他给钟二带了一些吃的。
盒子看着特别的高级,钟二打开看了看,是一些她连名字都叫不上来的菜。
上次耍流氓,纯属是临时起意,也是攻击不备。
钟二判的是无期,好容易碰见个送到嘴边的,她就想着好歹在她这朵花凋谢之前,把初吻送出去。
总算不是白白开了一次嘛。
今天看着余己的视线,虽然和那天一模一样,但她没再起什么歪心思。
她盯着余己看了一会,又看了看余己身后站着的一直垂着头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