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安虞睫毛飞速地抖动,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感觉,怕,但是又不像是怕,他通过看电视和看书,知道了很多种情绪,只是这些情绪,都像是隔着一层什么,不真切,因为这些情绪,他都没有体会过。
他不知道他现在的感觉叫期待,下意识的去压抑着,双手紧抓着身边的被子。
君月月吹了他一下,起身滚到床上去,方安虞有些迷茫地睁开眼,愣了片刻,转身疑惑地看向君月月。
眼中的情绪非常好理解——怎么不继续?
君月月笑着拍了拍被子,朝着方安虞招手,让他过来躺下,这种极其简单的意思,不用写方安虞也是懂的,他以为君月月是要躺着做那个,所以即便是很为难,也从床边站起来,还很自觉地脱掉了自己的睡衣裤。
君月月一看就知道他误会了,她靠着床边躺着,欣赏方安虞的身材,一个男的,白得过分了并不好看,而且他或许因为不锻炼的原因,真的看上去没有方安宴那一身紧绷的肌肉来的好看。
虽然没有多余的赘肉,但是看上去哪哪都是软的,哦,倒是有个地方例外。
君月月笑着品味了一下这种感觉,就有点像是她斥了重金买的人,正在搞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等到方安虞爬到了床上,君月月掐断这种思想,从床头拿着遥控器,关掉了屋子里的灯,又把朝着她过来的方安虞按住,用被子卷上,拍了拍示意他别动,这才躺回了自己的那边,闭眼睡觉了。
方安虞没反应过来君月月这是要干什么,紧张地一动不动,卷在被子里出了汗还是没动,一直等到君月月睡着了,等得他实在困得受不了了也睡着,屋子里才算是彻底只剩下此起彼伏的绵长呼吸声。
第二天一大早,君月月先醒过来去那个花房中锻炼,等到她满身汗的锻炼回来,正好碰到了西装革履,从楼上朝下走的方安宴。
他今早上必须去一次公司,安排下这几天的事。
方安宴穿西装真的很好看,毕竟是男主角,他看到君月月脸色就不好,君月月还对着他这一身,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然后方安宴一脚踩滑,一个大劈叉才好不容易站住,但是很不幸“刺啦”一声,不可名状处的脆弱布料扯开了,屋子里又想起了君月月放荡而没有道德的尖笑。
连从屋子里被佣人推出来的君愉,也忍不住偷偷低头笑起来。
君月月回到卧室,准备去洗澡,结果路过床边的时候,发现方安虞竟然还一个卷地缩在被子里,忍不住停下把他的脑袋从被子里扒出来。
方安虞一整晚都闷在被子里,头发这会儿比君月月的还湿,全都是汗,君月月把他挖出来,他迷迷糊糊地睁眼离开,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卷发看向君月月,然后把君月月抱住了。
君月月:“……?”
方安虞抱住君月月之后,很主动地凑近她的脖颈贴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屋子里拉着遮光帘,黑乎乎的,他睡迷糊了,不知道这是白天还是晚上,他就一直在等君月月,到忍不住睡着了都在等,以为这就是等到了,所以搂着汗津津的君月月主动示好。
像个等了主人一夜,委屈吧啦蹭人的小动物。
君月月被他唇蹭得呼吸顿了下,伸手抓住他湿乎乎的卷毛,迫使他的脸抬起来,在他脸上吹了吹,“醒醒吧,干嘛呢?眼睛都没睁开就耍流氓啊……”
说完之后,君月月无奈地撇嘴,深感自己要是和方安虞在一起待久了,早晚要变成一个自言自语的神经病。
方安虞倒是让她吹得清醒了一点,君月月挣开他勾着自己脖子的手,走到窗边把窗帘拉开了,刺眼的阳光肆无忌惮地撒进屋子,方安虞抬手挡了下眼睛,愣了一会,才意识到现在是白天了。
昨晚上……他看向君月月。
君月月被他看乐了,路过他身边弹了下他的脑门,一边朝浴室走,一边又自言自语,“怎么着,看你这样子昨晚上没做还挺遗憾啊……”
方安虞坐在床上看着浴室门,愣了好一会,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君月月昨晚上叫他进屋睡,就只是叫他进屋睡,没和他做的意思。
意识到了这件事,他又愣了好一会,想不通,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明明之前很讨厌他的。
就连他养的花,都不许摆在阳台上。
君月月洗个澡出来,方安虞还在那坐着晾肉呢,她忍不住笑了下,但是笑完了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
“被傻子传染了估计,”君月月小声地嘟囔然后换了衣服,跑到了客厅的阳台边上伸了个懒腰。
伸懒腰的时候看到了阳台旁边那个杂物间的门开着,隐约能看到那里面绿茵茵的植物。
君月月顿了一下,想起来剧情里面,方安虞喜欢养花,他养了很多很多的花,但是结婚之后,原身不许他把那些花摆在阳台客厅,因为她说自己花粉过敏。
实际上就是看方安虞的什么东西都不顺眼,又不敢明目张胆地给扔了,只逼着方安虞把花花草草,连同方安虞本人,都塞到了那个小小的阳台杂物间去了。
君月月也不是什么魔鬼,想了想就钻进了小杂物间去了。
等到方安虞愣过了神,洗漱好了出卧室的时候,就看到君月月拿着他的浇花水壶,正在阳台上浇花。
那些被搬进了杂物间一个多月的花,全都被搬出来,摆在了阳光下面,叶片上都带着水雾,仰着太阳颤巍巍地舒展着枝叶,一副被狠狠滋润过的样子。
阳台的窗户开着一点,有风轻轻地顺着窗户吹进来,吹动君月月半干的长发,方安虞被定在客厅正中,长长久久地看着君月月,眼神一错不错,心中有一种非常奇怪的,他却不知道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在伴着舒展的枝叶,伴着水壶喷洒出来的清水,无声地滋长。
方安虞喜欢花花草草,因为他觉得,它们像他,无知无觉,听不到也说不出,却是能看到的,因为它们会向着阳光的方向转头,被关进了阴暗的小屋子,会枯萎发黄。
方安虞知道那是它们在难过,但是他也无能为力,可是这个早上,它们都被重新放在了阳光之下,喝饱了水,看上去都很开心。
方安虞还记得,她曾经满脸厌恶地踢翻的那一盆,裂开的花盆他一直不知道怎么办,这些东西都是安宴买的,他不知道怎么开口再要他去买,他弟弟一直都很忙,忙着那些他根本帮不上的家里企业。
所以方安虞从不会主动开口,只能是把裂痕用别的花盆挤上,不敢挪动,但是现在那个让他束手无策的花盆,被一个绳子给从外面捆上了,看上去很漂亮,像一个没拆的礼物,花盆也不会散了……
方安虞发呆的时间太久了,君月月余光中看他简直像个木偶被定住了,所有的花都浇过之后,她把水壶放下,走到方安虞的身边,盯着他看了看。
方安虞还在看阳台上的花,君月月捅了他一下,朝他伸出了手。
方安虞终于回神,从他的裤子兜里,掏出了小本子递给君月月。
君月月接过,写道——你以后每晚去卧室睡,花也可以在阳台放着。
方安虞接过,低头看,君月月去换了衣服,准备出门去买东西,临出门口,方安虞把写了谢谢的小本子地给她。
君月月看了对着他笑笑,走出了门。
不过,没到两秒钟,门又开了,君月月抢过还在门边愣着的方安虞手里的本子,快速写下——你反正也待着没事,不如跟我出去逛街?
正好缺个听话的人形提袋子机,君月月倒是想要找君愉去,可是君愉腿不行她还得照顾她,推着她,太烦。
相比之下,方安虞这样听话的,指哪打哪的小乖乖,才适合带着去逛街。
方安虞接过本子,看了之后一时半会儿没能反应过来,君月月等不及他反应了,推着他进屋,亲自上手给他换了衣服,拉着他一路下楼,让佣人安排了司机,就把人拐跑了。
只是她不知道,方安虞从几岁的时候出门丢了两天好不容易找到之后,就再也没有出过门。
仅有的几次必须都是方安宴全程陪着,也只是车里,目的地,这样的直线距离,算是“外出”。
君月月却直接把他带到了喧闹的街中心步行街去了,今天还是周日,人挤人,方安虞眼花缭乱拳头紧攥,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往哪看,这种场景他只在电视里面看到过,但是隔着屏幕,和身临其境,真的完全不同……
方安虞脑袋像个转不过来的轮子,四外看得收不回眼珠子,走两步就要卡一下,君月月拉着他像在拉着一头不干活不迈步的老黄牛,没一会儿就后悔了。
“走啊……走啊大哥!”君月月在方安虞的身后,推着他后腰,推出了一身的汗,气得简直想把人送回去。
从他兜里掏出了小本子,刷刷写道——你再不走,我就让司机把你送回去!
方安虞低头看了,反应了一会,看了看君月月瞪得提溜圆的眼睛,还有额角的流下来的汗,伸手给她擦了下。
身边路过的两个小姑娘顿时捂着嘴尖叫了起来。
“哇!是真人!我还以为是个等身的洋娃娃啊啊啊啊——”
“天啊,他帮女朋友擦汗,太宠溺了!我死了……”
这声音几乎没有压制,连感叹的声音都精准地传入了君月月的耳朵。
君月月:……
她仔细看了看方安虞,方安虞正冲她点头,阳光下卷发散落在额头,天然的带着一点黄,脸上本来就没什么瑕疵,大眼睛,睫毛根根分明,在大太阳下面一看,更像是磨皮了一样,而且整个人因为有些迟钝,眼神和行动都显得木木的,确实……像个做工精湛的男款巨型洋娃娃。
君月月伸手捏了下他的脸,推了他一把,“走吧!”
这回有了送回家的威胁,方安虞开始特别听话地跟在君月月的后面,尽职尽责地充当挂衣架,和拎兜机器,让君月月十分满意。
两个人在外面逛了大半天,在下午方安宴安排好了公司的事情,回到家准备着开车出发去修德镇看君老爷子的时候,悚然发现,他哥不见了!
方安宴吓得后颈汗毛竖立,不知道自己怎么从楼梯上跑下来的,在厨房找到了佣人,这才知道他哥竟然被那个混蛋女人带出门了!
“君悦!你死了!”方安宴在客厅疯狗一样呼哧呼哧地喘,并且迅速拨通了君月月的电话。
刚拨出去就被接听了,方安宴正要爆发,就听话筒里传来——您好,你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再打,还是通话中,方安宴要疯,妈的他被拉黑了。
作者有话要说:君月月:我带你去玩儿!
方安虞:好呀好呀!
方安宴:你们去哪啊!我哥没出过门我哥不能说话,我哥……(远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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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你男朋友吗?

君月月带着方安虞在街上一直买买买,她本来担心卡的事情,后来发现原身的手机是刷脸支付,于是彻底放飞自我。
末世之前,君月月是个很普通家庭出来的大学生,每个月省吃俭用,根本不可能肆无忌惮地花钱,末世之后,所有的商场都变成了能者自取,她一拳就能抡碎橱窗,想要什么,就能拿什么,最开始的时候是很爽的,可是时间久了,面对着荒凉破败,充斥着腐臭和行尸走肉的城市,这种爽感,就彻底消失了。
但是此时此刻,君月月心里特别地爽!这里不是末世,她也不用抠抠搜搜喝个奶茶还要心疼,她可以不问价格不计后果地刷刷刷!而且她有种在花别人钱的感觉,真的不要太嗨!
她自己用的东西买了很多,路过男装店的时候,摸着她缥缈的良心,让方安虞也试了一套,早上方安宴穿西装,就让君月月觉着很惊艳,方安虞换好了出来,果然跟她想的一样好看,但和方安宴那种精明和锐利是不一样的,方安虞穿着西装站在那里,就是橱窗模特活了似的。
帮着整理包起来的小姑娘,全程都是脸红红的,看着方安虞的眼睛恨不得都带着桃心。
不过君月月还好,她如果没经历末世的话,也会对着方安虞这样的流口水,但是经历过末世,她对男人的长相诉求比较低,主要是实用性要高,能抗事儿,不容易死,活好,能和她相互照应,最后的要求才是长相。
方安虞唯一符合的,就是活还行,但是经验之谈,君月月见过太多,小白脸类型的一般不经用,尤其方安虞还又聋又哑反应迟钝,像他这种的,现实中生活在一起会都会很麻烦,要是放在末世,独自一个人一天能活到黑都是运气,谁带着谁倒霉,拖累死人分分钟。
所以在各个方面来说,君月月即便是没有过男人,和方安虞还有了那种关系,却也只是逗逗他,觉得他好玩,可怜他,却根本不会把他纳入考虑找个男人的那个“男人”的范围。
尤其方安虞还是男主角方安宴的哥哥,就为了躲剧情,君月月也绝对不会跟他有太多牵扯。
带出来,纯粹是当成免费劳工的。
给方安虞也刷了几件衣服鞋子各种配饰之后,最后逛到君月月都走不动了,方安虞的身上手上,购物袋已经没地方挂了,今天就这样吧。
君月月找了个水吧买了饮料,招呼着方安虞过来,拉着他坐下。
跟女人逛街,是能累断腿断手的,但是方安虞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疲惫,眼睛还滴溜溜地在四处乱转,看不够似的。
君月月把他手上还抓着的袋子都拿下来,两杯颜色不同的饮料举到他的面前,示意他选择。
方安虞愣着,他知道这东西是果汁,他也每天都喝果汁,不过那都是家里佣人每天鲜榨的,他没喝过这种只在电视里面见到的,花花绿绿的东西。
“要哪个?”君月月见他不选,又不爱写,写字麻烦得要死,她索性挨着个的怼在方安虞的嘴边,要他尝。
接着再把两杯一起举在他的面前,示意他选择,方安虞最后选了红色的草莓味,君月月喝着苹果味靠在座位上,看着商场上面的一个旋转闪光的楼梯,前所未有地舒服叹气。
“肯定是老天爷看我上辈子实在太惨了,才让我重新来一回……”君月月自言自语,余光中发现方安虞在盯她,她坐起身,就看到方安虞的那杯竟然喝没了,正在单纯且无害地看着她……手里的饮料。
“你是把脖子拧开倒进去的吗?”君月月对于方安虞吃到差点把胃撑爆的那件事到现在还唏嘘,可还是笑着把自己手里的饮料递过去了。
方安虞从来没有反应这么快过,几乎是瞬间就接过去,搞得君月月都愣了。
愣过之后,又忍不住笑,笑了一会就啧啧,她穿越这书里之后,真是开心啊,每天都在笑。
君月月又朝着上面色彩斑斓的旋转楼梯看,心里难得纤细敏感,生出了无限的感慨。
不过她没等感慨一会,被扒拉了一下。
侧头一看,方安虞手里的杯子又空了,正在看她。
他还想喝,这个好甜,家里的果汁说是为了他的健康着想,都不怎么加糖,而且味道也没这个浓。
君月月难得和方安虞这么有默契,对上他的眼睛,就看出他的意思了。
果断摇头——不行。
方安虞执着地看着君月月,君月月也很坚决,从他兜里掏出小本子,刷刷写——不能喝了,那个喝多了尿裤子!
其实是两杯真的很多了,她就喝了两口,那两个大杯子,二斤!君月月通过昨天他把自己差点撑死的事情,基本已经了解他的尿性,他没饱的感觉。
方安虞接过本子,看了一会,心里想了一下大庭广众地尿裤子好像确实不行,尤其是他今天穿得还是浅色裤子,很容易看出来,所以最后乖乖地点了头。
君月月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否则一定会拜服,他要是穿个深色裤子,今天他妈得是不喝尿了不回家?!
她只是见他不得不放弃的样子,活像个主人不让疯跑的小狗子,有耳朵的话,已经耷拉下来了,君月月嘴角不自觉地又扬起来,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表示奖励,伸手在兜里掏了掏,没有奖励小狗的肉干,只有刚才买果汁给的跳跳糖。
撕开了一包捏开方安虞的嘴给他倒进去,方安虞眼睛顿时就瞪圆了,嘴里噼里啪啦的,他根本不知道咋回事,都不敢动了!
君月月见他那样子又笑了,又拿过小本子写——咱们去上面看看,那个转着闪光的是什么,然后就回家好不好?
方安虞接过还没看完,君月月就把乱七八糟的袋子朝着他的手上身上一挂,拉着他上了电梯。
下面看着很梦幻,上面看着很幻灭,不是个买什么女孩子喜欢的布灵布灵东西的地方,是个洗剪吹。
不过君月月看了下时间,又看了一眼自己的黑长直,果断拿过方安虞的小本本,写道——等我,我给你买吃的,咱们先不回去了。
旁边就是盗版肯麦士,君月月买了一些油炸食品,回来塞给方安虞,让他坐在洗剪吹的角落的椅子上吃,自己开始和洗剪吹小哥哥商量着开始烫头。
方安虞东西很快吃完,不过他一直都很老实,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给她上定型剂的小姑娘,眼睛都粘在了方安虞的身上,滴流滴流地转了好久,才忍不住问君月月,“他是你男朋友吗?”
君月月看着小姑娘春.情荡漾的小脸,本来想说不是,但出口却是,“我老公。”
小姑娘当然不至于丧心病狂地对个来店里的男人就动了什么心思,听君月月这么说,羡慕道,“你老公可真帅,不像真人似的……”
君月月敷衍地笑笑,顶着一脑袋卷发杠子,走到方安虞的身边,拿过他小本子,写道——你有尿吗?
喝那么多的水,后来她买的油炸食品也送了饮料,他不上厕所?
方安虞低头看了眼,片刻回到——没有。
没有?
君月月表示十分地怀疑,并且有点害怕,方安虞可别像不知道吃饱似的,再不知道有没有尿可就热闹了。
于是她一边烫头,一边开始心惊胆战,实在无聊拿出手机打了一局游戏,一抬头看到方安虞被围上的围布,有个男的正往他头顶上抹什么……
“哎!你干嘛呢?”君月月手机差点掉地上,“他不弄头发!”
“弄吧,”那哥们嘴里回答君月月的话,手上麻利地抹,“你烫头送的染发,不要钱,我看他长得这么好,不染个浅色的头发可惜啊……”
“你什么毛病?”君月月有点凌乱,旁边给她看头发卷度的小哥笑着说,“他我们老板,平时看到人就爱给人设计,有次还拉着买东西的非要给人剪头,让人揍了呢……”
君月月颇为无语,当然这要是换个人,肯定不至于就这么老实让人给染了,可方安虞不是别人,他都能让君月月那么轻易给睡了,他不懂拒绝啊!
不过染也染了,染发已经抹了一半了,君月月只能无奈叹气,更不好发火,她脑袋还在人手里,没弄完呢……
于是她只好掏出手机继续玩游戏。
整整三个小时,两个人从洗剪吹出来的时候,全都变成了一个妈生的浅色卷发,方安虞看着更像是洋娃娃,君月月……看着像女款洋娃娃。
实在是那个老板有病啊,给方安虞染完了,听说俩人是夫妻,非要给她也弄,君月月不干,他还求,再不答应他都要给跪下了,简直有病啊!
两个洋娃娃从商场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外头天都擦黑了,方安宴早上的时候说大约中午的时候几个人要开车去休德镇见君老爷子。
现在都晚上了,君月月赶紧拉着方安虞朝外走,一边走一边掏出手机,给司机打电话。
她手机里面的电话基本全部拉黑,原身的那些狐朋狗友宝贝哈尼的自然都静静地躺在黑名单,这其中也有备注为达令的方安宴。
她们边朝着外面走,从电梯上面下来,君月月拨通了她今天新记的司机的电话。
司机几乎是秒接,君月月还不知道,他们到处乱逛的这一天,方安宴为了找他们派了多少个人找,险些就要报警了。
他现在还是初期,没成长为小说霸总那种,“半小时,我要知道这个所有资料”的程度,加上君月月和方安虞到处乱窜,一个劲儿地换衣服,阴差阳错和找来的好几拨人错过了。
更是好死不死的,她早上记了司机的电话,却没给司机她的号码,又没告诉司机她会去哪,方安宴急得才半天,嘴上就出了一溜的燎泡,抓的自己一丝不苟的头发活活鸟窝似的。
他甚至找到了原身的姘头和暧昧对象,但是所有人给君月月打电话——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这俩人简直人间消失了唯一的指望就是君月月早上带出来的司机,于是君月月这电话一拨通,才喂了一声,就听到了方安宴阴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你他妈的是和阎王通了一天的话吗!我哥呢?你们在哪里!”
君月月愣了一下,她和方安虞确实在外浪得晚了点,她就知道回去方安宴肯定要哔哔,但他不至于这么疯啊,跟狂犬病发似的。
君月月把电话从耳边拿走,听着方安宴在里面鬼叫,撇嘴等着他叫唤完了,这才贴在耳边说,“在碧月大厦……哎!你他妈的拽他干什么,放开!啪!”
什么东西落在地上的声音,接着电话竟然挂断了!
方安宴差点表演一个当场顺着车顶窜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方安虞:她带我出门了给我买吃的,问我想要什么,让我花摆在阳台,会跟我说话,对着我笑,让我去房间住,不嫌弃我吐的脏,还给我吃会跳的糖,我有点喜欢她。
作者:论让一个有点傻的人喜欢你,有多么容易┐(?-`)┌
君月月:难道不是只需要不打他,就能办到。╮( ̄▽ ̄")╭

☆、睡得难舍难分

君月月电话直接朝着拉扯方安虞的男人甩去,打在他的脸上弹出去,落在了远处的地下。
这时候外置电梯还在向下缓慢地走,那个和方安虞拉扯的人被手机砸了脸,疼得嗷一嗓子,这动静太大了,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你他妈的!”那人在两人的下面一个台阶,捂着脸瞪了君月月一眼,顺着开放式电梯朝下走了几步,率先下了电梯却没走,而是面色阴沉地盯着君月月和方安虞。
他个子很高,比方安虞还要高,并且很壮,脸上被打出了红印子,盯着两个人的表情十分地狰狞。
君月月根本没搭理他,侧头看向方安虞,见他手腕被拧得通红,手里正拿着一个钱包,递给一个抱孩子的年轻女人。
年轻女人本来掉了钱包还无知无觉,正哄着怀里哭闹的宝宝,方安虞红着手腕把钱包递给她,她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君月月也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拉过方安虞的手腕,看了一眼,被拧得挺重的,但是摸了下骨头,没什么问题。
这时候电梯上的人全部下到了一楼,但凡是长眼睛的,都明白了怎么回事——小偷扒窃抱孩子的女人,被方安虞阻止。
这种事情很寻常的,但是不寻常的是被抓包的小偷没走,还气势嚣张地盯着方安虞和君月月,指着方安虞道,“他是小偷!偷东西被我抓住了,那个女人是她同伙,你们今天别想轻易走!”
他是个惯犯,手法娴熟,很少被抓住,小偷小摸的被抓的次数少,进去也判不了多久,他长得凶狠,还有两个同伙,在这片流窜作案,很活跃的,商场中常驻的店主基本都熟悉他们,有时候会悄悄地示警在店里购物的人,但这种联合型作案,一般很少人去惹的,怕报复,几百块丢了也就丢了,没人真的会去报警,所以他们越发的猖狂。
见义勇为被倒打一耙,这种事情君月月在末世变异之后就没遇见过,方安虞根本严格意义上没出过门,更没遇见过,所以两个一时间都有点傻眼。
方安虞虽然对于外界很闭塞,只在电视和书籍上了解,当然也不是他有什么英雄情结,专门爱多管闲事,就他那个反应,想管闲事,也得反应过来啊,实在是那男的一开始掏的不是抱孩子的女人,而是方安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