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兰声一开始没有靠近,但是渐渐的,他像被蛊惑,走到了两个相拥的人身边,被一股大力吸进了他自己身体里,紧接着他的手脚都失去了控制,不由自主的摸着怀里半个人的身上虬结的根须,轻声细语的哄着,“不丑的,你抬头,我看看。”
“真的丑。”那是个清脆的小姑娘声音,舒兰声莫名的觉得很熟悉,他宠溺的低头,正看到怀里的半个人也抬起了头。
面目前非不足以形容。
根本看不出人样,鼻子眼睛都是歪的,但是眼眶中的那双眼睛,却宛如清澈的幽潭,瞬间就把舒兰声吸了进去,也让他如遭雷击。
紧接着身体一震,舒兰声猛地睁开眼,从墙根坐起来。
“兰声,你别气了,我这就走啦……”萝萝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和梦中的声音重合。
舒兰声狠狠搓了一把脸,声音有些哑,开口道,“你……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舒兰声:我就是从清远山跳下去,死外面,我都不可能屈服!
舒兰声:老婆,你能不能亲亲我QAQ
【宝贝们的营养液能不能给我QAQ!我用小红包换呀,灌溉之后,别忘了留言!满2000营养液还有加更呀!】
这一章是明天,也就是礼拜六的两章,怕你们着急,提前都放出来,礼拜天的礼拜六凌晨更新,么么哒,
☆、妖精爬床
萝萝本来都准备走了, 不光是殷成怕舒兰声,她也怕,别的倒还好,就是恩人真的生气了, 会长达几天一句话都不和她说,连看都不看她。
从前在山里的时候, 有一次萝萝贪玩, 和一个同样还不能化形的小兔子去玩, 在村子的边缘, 小兔子被猎人设下的陷阱捕获。
本来哪怕是不能化形, 普通的陷阱也根本难不倒开了灵智的兔子。但是好死不死, 这个陷阱带着很简陋的法术。
真的是很简陋的那种,可是当时凭借萝萝和那只小兔子, 竟然都没有办法破除, 后来还是萝萝跑回来求救,恩人也只是个普通人,不会法术, 只能等在坑边上, 在人来之后和他们讨要。
萝萝被勒令远远的躲起来,不许偷看, 恩人后来真的把小兔子要了回来,只不过满身满脸的伤,足足几天都没理萝萝,不肯食用她的根须治疗。
当时萝萝用尽浑身解数, 怎么都哄不好人,最后想到恩人说想要看她真正变成人的样子,而不是只有人形的虚影,萝萝就用尽法术,变成了个不人不鬼的样子,只有一半的人样,自己被自己丑到了,但恩人却开心的一直抱着她,这才算把人哄好了。
但是从那之后,萝萝都不敢惹恩人,她已经真的修成了人形,但是恩人已经不稀罕她的人形了,萝萝更加不敢惹。
本来都打算走了,但是舒兰声突然说让她进去,萝萝迟疑了一下,轻手轻脚的打开门进屋。
舒兰声已经坐在了竹榻边,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萝萝进屋之后,他也没有说话,一直皱着眉揉自己的额头。
萝萝站了一会儿,小声道,“我就来把身体弄走,这就走。”
她朝着桌边走过去,准备把人皮披上,舒兰声突然从竹榻边上站起来,快步走到萝萝的身边,抓住了她的手,话未经大脑就脱口而出。“你怎么这么不乖!”
萝萝愣住,舒兰声也愣住,两人对视了片刻,舒兰声看着萝萝这双和“梦中”一模一样的双眼,心脏一下下像是被什么东西重击着。
噗通!噗通!越来越猛,越来越快。
“书生?”萝萝看到舒兰声的神情,严肃而带着斥责,恍惚间以为见到了三百年前的恩人,抓住舒兰声的手臂,试探性的叫了一下。
舒兰声心如擂鼓,灵魂都要被心脏一下下的剧烈跳动砸出了躯壳。
被萝萝一叫,舒兰声神魂重新归体,没在意萝萝叫他什么,而是微微拧眉问道,“我问你,你到底是什么妖精?”
他一直都不相信萝萝嘴里说的什么前世今生三百年前,这简直比网上的段子还要魔幻,他一个从小都大接受科学洗礼的人,接受非人类都很艰难,报恩这种梗,现在电视剧都不这么演了。
但是就在刚才的那个“梦”里面,他好像真的看到了属于自己的另一个人生,自己抱着一个不人不鬼的妖精,那种激动兴奋,甚至是近乎扭曲喜欢,都真实的让他无法忽略。
如果这个妖精说的是真的,他们真的曾经有个前世今生……
“我是人参啊。”萝萝回答道,“野山参。”
她说着,抓着自己的一根头发扯断,断发立刻在她的手心里面,变成了舒兰声熟悉的那种枯枝样的根须。
她笑着把根须递到舒兰声的嘴边,用和“梦”里一模一样的清脆甜美的声音说,“我们说好的,以参相许呀。”
舒兰声先是盯着萝萝手里的根须看,又盯着萝萝单纯的表情看,片刻后松开了萝萝了手腕,感觉自己被九天神雷劈到脑壳开盖。
“你不是……不是狐狸精吗?”舒兰声难以置信到,“就是那种专门靠吸取阳气增长修为的狐狸精啊……”
这是他网上搜索了关于散发甜香气味,和一沾边就难以自控的像磕了x药,完全和合乎心意的外表……等等迹象,总结出来他遇见的是一只狐狸精。
怎么会是人参?!
那如果是人参……以身相许原来是“以参相许”。
先前那羞耻的话,那些自以为的撩拨不就都,都是误会?
舒兰声脸上的红,从脖颈很快席卷整张脸,所以这个人参精,从一开始就是真的报恩,让他吃,让他舔,硬是喂他吃根须,都只是单纯的给他补身子。
舒兰声快速的在脑子里搜索不对的地方,半晌终于抓住“救命稻草”,几乎是气急败坏的问,“你先前!对,就第一次,停车场的那一次,你喂根须就喂,你亲我干什么?!”
萝萝不知道舒兰声这脸一会儿红的发青,一会儿红的发紫,到底是怎么会回事,但恩人问了,她反应了一下舒兰声说的是哪一次,就老实的回答,“我当时怕你吐出来啊,没手了,就用嘴堵一下。”
舒兰声张了张嘴,嘴里发出有些崩溃的哼吟,“那,那晚上在树林里呢?你伸舌头干什么!”
萝萝一脸莫名,“我看看你咽没咽嘛……”
舒兰声捂住了嘴,眼圈憋的通红,又问,“我那么对你,你怎么不推我啊。”
萝萝看着舒兰声这样子,凑近了拉住他的袖子,“你怎么了嘛,我的唾液血液和汗液都是一样效果,你多吃点没什么啊。”
没什么,没什么,没什么!
舒兰声满脑子都是这三个字,一个个化为无形的大铁锤,哐当哐当的砸下来,把他砸的破肚肠流,羞愤欲死。
什么叫没什么!他他妈当时爽的头皮头皮都炸了,像个刚出壳儿的小菜鸡,要不是脑浆没全部跟着喷射出去,要不是因为到底对非人有恐惧心理,他但凡一个控制不住,说不定都真枪实弹了啊!
舒兰声一直都抱着他是被勾引的,不是自愿的这种心理来着,可是现在突然告诉她萝萝不是狐狸精,那些所谓的撩拨和暧昧都是他自己臆想的,人家只是单纯的想要报恩,那他成什么了啊!
舒兰声崩溃的,抱着脑袋蹲下,萝萝来拉他,他给躲开了,好一会又小声问。“你的根须,除了补身体,有其他的效果吗?”
“什么效果?”萝萝也蹲在地上,和舒兰声面对面隔着一点距离,傻兮兮的什么都说,“就是很补,吃多了能活死人,肉白骨,把我整个吃了能长生不老,脱离轮回。”
这番话,要是让居心不良的人听了,或者在早几百年,毫不夸张,说能够掀起天下抢夺的腥风血雨不为过。
但是舒兰声的注意力不在什么长生不死,脱离轮回,他就想给自己的流氓行径找一个不可抗的理由,免得一会直接羞了羞死了。
“没有类似于……”舒兰声咬了咬嘴唇,眼中水雾渐浓,“没有类似催化……之类的效果吗?”
“催化什么?”萝萝一脸茫然。
催化感情,催化流氓啊!
舒兰声看她表情就知道答案,把脑袋彻底埋在膝盖里,耳尖红的要滴血。
人参是个正经的人参,那不正经的就是他。
舒兰声都不用仔细想,他每次就是闻到那股甜香的滋味,才会出现不正常反应的,可他为什么会对这种味道这样?
“你怎么啦,兰声,”萝萝晃舒兰声的胳膊。
舒兰声抬头看她,对上萝萝漂亮的眼睛那其中满溢着流动的华光,这角度似乎和那个“梦”一样,舒兰声像是为了印证什么,伸手搂住了萝萝,侧头埋在她的脖子上。
甜香因为两人这种毫无间隙的贴近,幽幽的钻进鼻子,舒兰声的血液不经他的允许,很快肆意奔腾了起来,他不由自主了搂进了萝萝,鼻翼压在她白皙侧脸上蹭了一下,操蛋反应快的他怀疑人生。
舒兰声调动所有的自制力,推开了萝萝,神色复杂的说,“你先走吧,我自己待会……”
说着把自己埋成了人形鸵鸟。
“哦。”萝萝乖的让人心疼,舒兰声没抬头看她,没一会听到了离开的脚步声,抬头朝着桌边看了一眼,宁怀依的身体也不见了。
舒兰声又蹲了一会,这才嘘口气站了起来,坐到竹榻的边上,看着外面暖黄的夕阳,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心里繁杂的很,密密麻麻的情绪缠在一起,心脏重的他连腿都抬不起来,像是有无数的过往,积压在心头,稍微不慎,就会劈头盖脸的把他淹没。
说实话,舒兰声有点抗拒,就算感觉再真实,他都觉得那不是属于他的人生。
愣到日暮西沉,他连晚上的饭都没吃,中途殷成来找他了,带了酒,想要和他谈谈,舒兰声隔着门就把人打发了。
躺在竹榻上愣到半夜,却脑壳空空,有凉风从窗户吹进来,夹杂着蚊子直升机一样的嗡嗡声在耳边环绕,他把薄被扯过头顶,懒得去关窗户。
什么时候睡着的不知道,只死迷迷糊糊醒过来,他感觉上脸上有什么东西痒痒的,还有种熟悉的甜香味。
舒兰声随手划拉了一把,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满脑子都是甜香,香个大头鬼哦……
然后他一把抓到了一脸的冰凉顺滑,香气根源。
他想要翻身,也没能成功,并且感觉到自己似乎骑着什么东西,不光是骑着,还严丝合缝的抱着,一侧胳膊被压着。
这要是放在从前,半夜三更的醒过来,发现这种情况不吓死肯定也嚎上了,但是他现在的心脏强悍到不可思议,淡定的自己都心疼自己。
他慢腾腾的把脸上的发丝扒拉下去,仰头看了眼窗户,关上了一小半,月光顺着窗扇爬进来,满室清辉。
今天是月末,舒兰声半夜从来不醒,也不怎么熬夜,睡眠特别好,很久没看到这么美的月光了。
怀里本来只露个半拉脑袋的人,感觉到舒兰声醒了,拱了出来,发丝缠在舒兰声的脖子,下巴和耳根都被细微的撩动,香气扑鼻,他几乎是瞬间就有蠢蠢欲动的感觉。
“你怎么醒啦。”萝萝拱了出来,看着舒兰声的脸色,有些紧张,舒兰声叹了口气,仰面躺在枕头上闭眼,片刻后问,“你也会这样半夜三更,爬别人的床吗?”
“不会啊。”萝萝说。
舒兰声不难想象,先前她说的和殷成怎么样,也都误会,因为这个妖精,根本什么都不懂。
“你知道有句话叫男女有别吗?”舒兰声闭着眼睛又问。
“什么男女有别啊?”萝萝作为雌雄同体的自体繁殖的霸道植物,并不懂。
舒兰声重重的吸了口气,然后猛的附身而上,毫无间隙的抱住萝萝,手指捏住她的下巴,眯眼说,“就是这样,你真的不懂吗?”
作者有话要说:推荐基友甜甜的穿书甜文!
《我和病弱反派跑路了》by甜即正义
白晚晚穿进了一本先虐女主再虐男主的狗血古早虐文里。
里,女主先后经历了替身被甩车祸失忆等一系列虐文女主必须经历剧情,凄惨无双。
穿成女主的白晚晚表示,什么狗屁剧情傻缺男主,我跟病弱的反派跑路了。
反派沈时深重生一回,才计划完自己脚踩狗男女,走上人生巅峰的大业,却发现狗男女中的女,好像在撩他……
白晚晚:“我不是在摸你,我是在摸骨,看我真诚的小眼睛QAQ”
身患重疾的沈时深颤巍巍地拒绝:“滚开,我就是病死,也不想和你有任何关系!”
......后来。
沈时深:媳妇再摸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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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舒兰声:是妖精先动的手。(无辜)
萝萝:是我。(配合)
舒兰声:好吧,我没控制住……
————
【明天也就是礼拜日的凌晨不更新,不用等啦,关乎千字榜单,很致命,希望天使们理解,小红包包送上致歉,礼拜一的晚上十一点左右爆爆爆更!】
☆、妖精甜蜜
萝萝喜欢舒兰声亲近她, 本来以为被发现半夜偷偷的来, 恩人肯定会生气, 没想到舒兰声没生气还抱她,萝萝开心的也抱住舒兰声。
舒兰声本来就是吓唬她, 被萝萝抱住腰, 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咬牙道, “你真是胆子大, 你什么都不懂。”
舒兰声虽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所谓的前世是什么样, 对他来说, 他这一辈子,从幼儿园有记忆的每一天开始, 哪怕家庭不尽如人意,亲爹早死, 但是他很珍惜得到的一切。
他的母亲虽然不回家,常年在山上,却身体健康,继父舒永峰对他严苛,甚至有时候阴阳怪气, 大哥舒兰肃冷冰冰, 但是他也努力过和他们和平相处了。
再说他还有好哥们殷成,就算那个小傻逼被妖精迷了心窍,刚干了坑他的事儿, 舒兰声也依旧觉得他的生活挺好的,对于已经过去的上辈子上上辈子,并没有窥知的**。
但是“梦”里舒兰声被动窥知那的一点画面,和感受,还是让他确认了一件事。
这妖精口中的恩人,那个不知道哪一世的自己,对她抱着的可不是什么单纯的心思,就连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影响,才每次这样把持不住。
舒兰声有些烦这种感觉,他准备好好教教这个妖精,什么叫男女有别。
“你是个女孩子,不能这样半夜三更的钻别人怀里,”舒兰声说,“你要知道,男人都是危险的生物。”
“为什么?”萝萝眨巴眼,满脸单纯的眼睛问舒兰声。
舒兰声咬着牙晃了下腰,让萝萝直观感受,“就这样,这很危险,幸亏遇见的是我,要不然你……哎我操,你别掰——”
“别别别,不行,你快松开,”舒兰声额角青筋都起来了,推开萝萝,赤着脚蹦跶着下地,臊的满脸通红,指着她凶,“赶紧滚蛋,半夜再也不许过来!”
他是教不了,爱谁教谁教!
舒兰声尴尬的面对着墙站着,手按额角的青筋,背对着萝萝说,“我不知道什么三百年前的恩恩怨怨,我现在过的挺好的不需要你报恩,你哪来的回哪去吧。”
萝萝也赤着脚下地,没有走,而是走到舒兰声的身后,伸手轻轻搂住了他的后腰。
“你到底想怎么样嘛,”萝萝这还是第一次露出这种挫败和委屈,恩人从来不会对着她这么凶的,她都想尽了所有的办法了,他还是不肯接受自己留在身边。
舒兰声被抱住,呼吸难以控制的一窒,听到萝萝委屈巴巴的声音,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她憋着小嘴一副不开心的样子,伸手扯了一下她环着自己的手,萝萝也拗起来了不肯松开。
舒兰声捏着萝萝的手掰开转过来,萝萝就直朝他的怀里钻。
“我等你死劫过了就走,”萝萝说,“我等你死劫过了就走了嘛……”
舒兰声仰头靠着墙,喉结滚动,哑声道,“你放开,你这样不对的,就算你等死劫,也不能天天这样缠着我,我是个正常的男人,还对你香味没什么抵抗力,你先松开。”
萝萝却没松开,每次都听话的人,这次说什么不听了,还越抱越用力。
舒兰声不想跟她扯,准备去殷成房间睡,强硬的甩开萝萝,走到竹榻边上抱住被子就走。
不料被子刚刚抱起来,被不知道什么东西一下子抽在背上,把他抽趴在了竹榻上。
屁股朝天脸冲竹榻,搓的脸皮生疼,后背也火辣辣。
舒兰声心火再加上怒火,腾的一下就烧着了,“你干什么!”
“我……我……对不起!”萝萝刚才也是一着急,就伸出根须推了下,没控制力道,一下子把舒兰声抽趴下了。
“你干什么去啊,”萝萝撇着嘴,指着舒兰声抱着的被子。
舒兰声脖颈的青筋都憋起来了,“你管我?”
萝萝见舒兰声真的生气了,终于知道害怕,慢慢的朝后门口挪了两步,准备溜。
舒兰声正气头上,看她又要管杀不管埋,惹毛了自己就要溜,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他这里公共厕所,呸!公共场所吗?!
“你站住!”舒兰声一把甩开被子,起身下地跑了两步,一把抓住萝萝手腕,使劲一扯,萝萝就结结实实撞进了舒兰声的怀里。
舒兰声后退两步,低头捏着她下巴,恨恨道,“你说来就来,让走不走还打人,嘴里嚷嚷着报恩,整天贴贴贴,你贴树皮精是吧!”
“我人参精啊……”
萝萝急了也有小脾气,瞪着一双水盈盈的眼,让人生不起气来。
舒兰声抿了下嘴唇,捏住她的下巴凑近她的唇,“那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勾引啊?”
“什么勾引啊……”萝萝话音未落,嘴唇被密密实实的压上了,舒兰声缠着萝萝的舌尖轻咬,把萝萝紧紧箍进怀里含糊道,“这他妈就是……”
甜香是理智的稀释剂,舒兰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人拖进被子的,好在脑浆只是被稀释了,没有彻底溶解,他也只是让她知道了厉害,没有真的在这佛门清静之地干出太丧心病狂的事情。
但是不堪重负的竹榻还是吱吱呀呀的唱了好一会儿的歌,月光羞赧的躲到了云层的后面,等到屋子里终于安静下来,舒兰声把被子从萝萝汗水津津的头上扒下来,手指尖都在抖。
“我出汗啦。”萝萝声音轻快。
“嗯。”舒兰声低低的应了一声,伏在她身侧的头发里面没动,脑子被啃了似的,不会转了。
“很有营养的,你吃点。”萝萝把脖子凑到舒兰声的唇边,舒兰声叹口气,“不吃了,吃了你还得出汗。”
“那我自己吃,”说着从被子里拿出手,就要朝嘴边送,被舒兰声头皮发炸的按住。
“你干什么……不脏吗。”
萝萝理所当然,“我掉的根须都是自己吃,流血也喝的。”
“自己吃自己吗?”舒兰声轻笑了起来,笑完了才后知后觉的被一种羞耻笼罩,迅速红透了脸。
“咳,”舒兰声清了清嗓子,起身把被子卷到脖子,借着月光看着长发铺满竹榻的萝萝,蹭了蹭鼻子,“我去洗洗,你不许吃手。”
萝萝乖乖的点头,舒兰声卷着被子下地,但是一转头,看到衣裙凌乱的萝萝,被捅了一刀似的,连忙把被子兜头甩她身上,然后抹黑朝着外头跑。
这房子的后面有个小木房子,是洗澡用的,换洗衣服也在这里,白天太阳晒热了洗正好,晚上就凉了。
凉的正好,正好浇灭他尚未平息的欲燥。
舒兰声整个人都站在水流下,水从头顶浇下来,阻断了听觉,因此没听到外面有什么东西细微的撞击着小房子,又很快消失。
洗好了,换好了衣服,脸上的红总算是下去了,开门出来夜风一吹,舒兰声轻轻嘘了口气,觉得自己刚才干的不是人事儿。
脚步磨磨蹭蹭的进屋,边走边揪着自己的头发,冥思苦想着一会儿要说点什么。
他也弄不清自己的感受,说喜欢是喜欢的,萝萝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是按照他的喜好长的,沾边反应就剧烈到让他自己都惊诧,不管是因为那个所谓的前世历史遗留问题,不能否认的是,他对着人家耍流氓了,还耍的很爽快。
流氓都耍了,那其他的就都是借口……但是萝萝不是个正常的女孩子,她是个妖精,舒兰声有些不知道怎么办,胡思乱想间进了屋子。
不过走到床边上,舒兰声看到床上空荡荡的,只有一床瘪瘪的被子之后,上头的热血很快冷了下来,
他有些迷茫的呼噜了一把湿漉漉的头发,伸手在床上又按了几下,确认被子里没藏人,起身摸到了开关打开。
“萝萝?”舒兰声打开了灯,眯着眼睛在屋子里看了一圈,心里越来越不舒服。
“走了……”舒兰声嘟囔了一句,拿了个毛巾坐在竹榻上搓自己的头发,越搓心里越不是滋味。
他怎么有种被用完就扔了的感觉?
虽然刚才也没真的怎么样,可是这种完事就跑的套路,怎么这么熟悉……
舒兰声脑子被人抽了一棍子似的,想起来殷成经常干这种事!
“人渣哦,”舒兰声脸上表情一言难尽,摇了摇头,又纠正道,“不,是妖渣。”
他擦完了头发,摸了下空荡荡的脖子,怒而又去了澡堂,把刚才纠结着摘下去的佛珠和玉佩重新戴上,回来钻进被子准备睡觉。
被子里还残留着萝萝汗水的香气,他裹着越想越气,辗转反侧,烙大半宿的人形饼,瞪眼儿到天明。
第二天早上,舒兰声吃饭的时候,殷成来了,围着他转,他没搭理,眼圈乌青,心情沉闷。
吃完了去妈妈哪里,妈妈看他脸色不好,问他怎么了,他动了动嘴唇,只说失眠,没提萝萝半夜找他的事情。
之后他还专门去自由活动的后院逛了下,若无其事的朝着女客扎堆的地方看了,没见到萝萝的影子,也没见到“宁怀依”的影子,心情更加郁闷。
萝萝失踪了,整整两天,无影无踪。
舒兰声起先不知道为什么很焦躁,琢磨着难道自己禽兽行径,把妖吓跑了?但是明明他明明也就抱着人顶了几下,明明妖精表现的比他过火!还掐他屁股来着,他白天看的时候都青了。
舒兰声满脑袋线团,又琢磨着难道这样就算是报恩结束了?所以萝萝走了?
可是说好的两年的呢?
他告诉自己,逼大点儿事儿,不要去想,但是他脑子不听话,连鼻子也跟着不听话,这两天无论何时何地,似乎都有一种若有似无的甜香环绕,拉扯着他的神经,简直要疯!
而明天过后,就要下山,这是最后一晚,舒兰声晾了殷成好几天,这天晚上殷成来找他,还带了酒,舒兰声打开门让他进来了,和他一起就着小菜和水果喝了起来。
两个人坐在屋子里的小桌子边上,舒兰声手里捏着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夹着盘子里的炝拌菜,时不时拿着啤酒罐喝一口,殷成和他一样,好一会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殷成带来的一小件啤酒喝下去了好几罐,因为喝的急,脸上带了一点薄红,他才抬眼盯着舒兰声看了一会,开口道。
“我没有故意坑你,我确定她不会害你,”殷成把啤酒罐子,在舒兰声的罐子上磕了一下。
舒兰声薄薄的眼皮一撩,瞪了殷成一眼没吭声,但表情像是下一刻就要暴起揍人。
殷成抿了抿嘴唇,又说,“再说是不是人能怎么样呢?她比大多数的人都单纯,她从一开始,无论做什么事,都要考虑你喜欢不喜欢,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