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调有些嘲讽,陈绍的会玩是出了名的,可以和詹遇宸并肩在夜场上的人那方面都不会差到哪里去,徐颜夕也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虽然这丫头和詹遇宸比较亲厚,但是如今詹遇宸不在,他总要照顾着。
萧桓这样无声的试探让陈绍笑着举起手。
“不用这么防着我,你们一个两个把我当做什么人了?”陈绍好笑地勾起唇,“况且你那位都在呢,我就算没所谓,要是吓坏你家那位,我可罪大恶极了。”
陈绍的视线依旧停在萧桓的身上,那般看不清喜怒的眼底藏着狡黠的光,萧桓皱眉,听说过陈绍是个人物,但是也没深入接触过,顿时觉得果然和詹遇宸在一起的都不是什么好人。萧桓皱着眉,却也不好说什么,两个男人此时熟练地隔着衣服解开了她们的胸衣,便好似没事人一般关上门离开了。
只是陈绍临走之前瞄到床边的那一眼,萧桓还是看见了。
……
之后下去萧桓就被灌了大把大把的酒,去厕所催吐了一次,他双臂撑在洗手池上,难受地喘气。
真是太久没混了,功力都生疏了。
打了电话让阮丝皖,吩咐她安顿好场子,就说自己是不舒服先走一步,账单结在他的帐下。
挂了电话,他便晃晃头,搭着电梯上了酒店,还一边打电话叫了两部车子来接。
好不容易把两个人都收拾好弄回家,徐颜夕被萧桓派人送到了他在F市的一幢小公寓,而自己则扛着已经烂醉沉睡的女人回家。
“萧桓……萧桓……”上楼梯的时候,魏忻迷迷糊糊转醒,看清楚了驮着自己的男人,不禁嘟起嘴,发酒疯似地左倒右倒,就是不肯好好走路,“你这个……王八蛋……嗝……贱人!”
她骂骂咧咧,萧桓在一旁听得一头黑线加青筋,她的整个身子都靠在了自己身上,他本来就头疼,这会儿只想把这个女人丢到地上去。
在床边,他刚想把她弄上床,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高跟鞋一绊,萧桓身子一倾,便直直地向着魏忻迎面倒去。
背后是床,背上是他。
魏忻被他压得难受,缓缓睁开眼。
萧桓却慢慢放缓了呼吸。
她的眸就在身下,此刻褪去了尖刺,褪去了一身的武器,只剩下最初的纯净。
如水荡过的眸,□□潋滟,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萧桓慢慢撑起身,彼此隔开一层距离,足以清晰地打量清楚对方。
黑夜中,有人的呼吸首先加重,坠落在另一个人漩涡般纠缠悱恻的眸里。
唇上的温热似乎在提醒着……到底该不该沉沦下去?
魏忻眯起眼睛,似乎看不清楚眼前的人是谁,随即感觉唇上的湿热感淡去,她的脸被一双大手扶着,一道蛊惑的男声低响在耳边:“我是谁?”
男人的声音带着欲望席卷的喑哑。
魏忻舔舔唇,那迷茫的表情配上性感的表情,让看的人的呼吸不知不觉也为之一顿:“什么?”
然后,是狂风鄹雨般的侵蚀。
萧桓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逼迫她更压向自己,满满的急促呼吸中,他好似着了魔,拼命用牙齿吮咬着她嘴唇上润泽的一瓣,似乎想把它吞进去。
魏忻热得难受,想要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重物,却被迫挤压地更深。
“萧……桓……”
她的手,细微地抵抗着,毫不自觉地揉动着他胸前热烫的衣衫。
她的呢喃,犹如邀请。嫣红的唇吐纳的除了浓重的呼吸,就是他的名。
深吻了足有一分多钟,萧桓才强迫着自己停下,胸膛起伏,目光炽热地仿佛快要滴出血来:“你是真醉还是假醉?”他低下头,轻轻嗅了嗅她身上的酒气,刚才闻到还觉得熏人的味道如今只剩下甜美与醇厚,“要是开始了就别妄想停下……”话还没说完,就被反将了一军,他的腰被一双纤细的手环上,这次轮到她仰起头索要他的温度。
她热,他的身体更是滚烫如火,但是她却习惯了去寻找他的体温。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眼前的他,都是她唯一想要的拥有。
“……萧桓……”
正在亲吻中的男人愣住。
萧桓……
萧桓。
她什么时候用过这样的语气唤他?
缱绻的,眷恋的,柔缓抒情。
他的眸闪动,里面的最后一丝挣扎随着她最后的一个尾音悄然在理智中流失,他不懂,这是不是叫心动。
心底有一瞬间的不甘。
所以只能凭着最后一丝直觉,附上去,纠缠,不放。

第二十一章(出书版)
魏忻感觉自己的后腰被一只灼热的手掌托住,她的背凌空偏离了柔软的床褥,随即肌肤一凉,身上那单薄的低胸性感上衣就被剥离了身体,犹如蚕丝离茧,牵起一阵蜕皮时的战栗。
她害怕地抬起腿勾住了萧桓劲瘦的腰,他身子一倾,她的两条白晃晃的长腿就要滑下去,却在下一秒被牢牢固定在那有力的腰侧,动弹不得。
彼此坦诚的姿势,她浑然不知,他有意引导。
萧桓的手,把她的短裙向上挪到腰部,露出袒露的只剩下一片单薄布料的花瓣。
手指再慢条斯理地覆上去,隔着内裤细细磨蹭,整个手掌缓缓裹住,自下往上揉弄轻抚。
“不……嗯……呜啊……”
魏忻小声得呜咽,感觉到小腹似乎有一团火在烧,她什么都看不到,脑袋左晃右晃双手揪紧床单,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但却什么都抓不到。
她动情的模样,绝美。
身体的青涩,竟也有种别样风姿的可爱。
喉头微动,萧桓低头,深深地吻了她一口,手中的动作已经放肆着挑下了内裤的边缘,缓缓向内,随着布纹一起摩擦那道已经开始润泽的蜜处,舌头肆意勾引,卷起她的舌,勾出银色津液,填满喉中的凝涩。
“唔!”
倏地,魏忻弓起身子。
体内的异物滚烫地刺入,小小的不适让她害怕。
“嘘……乖……”
他耐着性子小声地哄。
牙齿咬住小小的耳垂,然后整片含住,要让她为自己完全放开。
她身体深处的紧涩,像是最华美的天鹅绒,紧紧裹住他的手指,让他想要完全刺进去任意冲撞,却碍于一层层阻碍不得前行。
幸好她本就是喝了酒的,被他这么老练地扩张,那处已经湿的一塌糊涂,不一会儿连同背脊都软成了一滩水,任由他取舍。
他抱着她做起来,拉着她的双手环住自己的颈,三根手指开始用力地往里送,看着她弓着身子敏感到全身激战成粉红色,最后一下撤出一根手指,剩下两只忽然曲起,重重地磨进了她柔润里一处硬起的点上,魏忻咬住他的肩,颤抖地叫也叫不出来。
室内瞬间芬芳。
他的那处嗅到了味道,也忍不住动了动,萧桓抽出手指,犹如拔了活塞一般,从洞口处滑出一道延绵的透明花液,沾湿了洁白的床单。
“嗯啊……我难受……”
魏忻在萧桓怀里拱着,弄不清楚体内的瘙痒感是怎么回事,只能无助地求助于这里唯一的一个可能拯救她的人。
他褪下了彼此最后一层衣物。
当他扶着她的两条腿,张开到一定弧度的时候,魏忻微微一颤,感觉大腿根部有一样炽热的东西硬硬地贴着自己那流着汁水的蜜源入口,睁开眼,萧桓的脸便逆着灯光俯视在自己的头顶上,喷洒出的粗重呼吸也让她心荡神驰。
她要好好看着,她得到他的那一刻……也可以说是,他得到了她。
萧桓紧扣着她的十指,腰间慢慢用力,整个身子向下沉去,挤开了还在收缩的花瓣,挤进了温热潮湿的地界,然后……毫不迟疑地压下,冲破最后一道防线,重重地占有。
他看着她的脸部一僵,痛苦之色弥漫而上。
她的手指,无措而疼痛地扣紧他的手指,被他反握住。
“啊……唔、痛……”
破碎的呼唤,细小地如果不认真就听不清。
她柔滑的肌理,细腻地贴合着他刚健而偾张的肌肤,她的腿紧紧缠着他的臀,感受到他因为隐忍而绷紧的皮下每一寸血管,小腹间或摩擦着他因为呼吸而上下起伏的涌着一层细密薄汗的腹肌,那纠结起来的一块块形状亦是他动情的征兆。
他深而沉的嵌入,让她在欢愉和痛楚中皱紧了眉头,明明是难耐的折磨,偏偏她却觉得不够,想要他,只想要他一个人,这样的欲|望让她的脸上出现一刹那精绝的美,萧桓呼吸一滞,感觉到她的内里正紧紧地箍住自己,吸着吮着,他再也耐不住,一手擒住她的肩膀压住,然后摆动腰臀细细密密地磨动。
他进的深,运动的幅度又极小,相当于在她体内搅动,翻搅出润泽水声。那涨满疼痛的感觉也在此渐渐消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细软的暖流,从小腹中流出来,渐渐填满那剩下的仅剩不多的空隙。
婉转地呻|吟,魏忻用鼻子哼几声,然后再也耐不住,自己摆动腰部扭画,随即头上的呼吸更加重了些,腰部被固定,听到萧桓难抑的闷哼:“别动。”
他很少在房事上表现地温柔,也从不屑于对女人极尽其事,但今晚显然是不同的,在他身下的如今不是其他人,而是……她。
为什么要怜惜?萧桓甩掉了脑海中的不解。
手下的肌肤像是一碰即溶的水,让他即便不愿也要小心翼翼地护着。
因为这是他的所有物?
还是因为他对她,真的是早已觊觎?
是从那个吻开始,他就想要得到她,偏偏两人一直倔强地不愿低头说想要,他无所谓,让她耗着,却想不到她比他更倔,若不是今晚她喝醉,气氛撩人,她神志不清,或许她根本不会想着他们已经是夫妻,她要做的不是时时刻刻惹他生气,而是理所当然地服从,像现在这般模样,张着小嘴,目光凝滞,等待他给的强势索取。
越想越生气,盯着她失神吟哦的模样,萧桓抿唇,有种输掉了一子棋的不甘。
但是那抹不甘,抹不去他此刻想要她,想要地身体骨肉皆疼的冲动。
双手蓦地用力,把她的双腿扳开到最大的弧度,身体快速地抽出,听到她嘤咛一声,随即狠狠地,重重地刺进去,她当即弓起身子,一双雪白便晃到跟前,他毫不客气地含住,牙齿格住那樱色一点狂猛地舔吮。
他突如其来的用力冲撞让魏忻的脑子里连连绽放白光,身体里还未被填满的空虚在他一下一下又深又重的进占下逐渐堆积这快感,她被撞出去,感觉到他几乎全部撤出只余一个前身,然后重重抵进自己最敏感的内里,狠狠搅动一番顶着那方嫩肉磨进去。每次一来一回又深又重,魏忻不过刚尝情果,这下子怎么受得住,当即放声哼叫出来。
“叫大声一点……叫我的名字……”萧桓吮去了她的泪珠,继续迫人地加快速度,要逼出她的屈服。
“萧桓……萧桓……不……不行了、快停下……”
她无助地甩头,一双手扣住他拼命往上耸动的肩胛骨,挠出又细又长的指痕。
萧桓蹙眉,继续把自己整根送进去,空气中坏绕的暧昧的味道和啪啪啪的拍打声让彼此的感官更加明锐,他抽过她的手,含住她的手指轻轻咬一口,舌头舔过每一道指缝:“小野猫……敢气我……不弄死你……”虽说如此,动作却真的比刚才轻了一点,见她很快抽搐着一抖一抖的,他吮住她的脖子,把她连着自己的那处翻了一半的身,牵住她湿漉漉的手抚摸上彼此相连的那处。
“……不要……”她的脸红了一半,被他这么一折腾,身上的酒气倒是清醒了不少,自然是摸得出来自己手边的是什么,当即想要抽回手,却被他恶劣地牵住,抽出她的食指缓慢接触他暴露在空气中的形状,感觉到它突然一跳,魏忻吓了一大跳,忙用力挣开手。
萧桓愉悦地低笑,一手扶住她的臀慢慢地把自己送进去。缓而慢地送进,刻意拉长她对快感的感受,另一只手代替她刚才的手指,抚弄着彼此衔接处,嘴唇微动,喷吐着火热的气息:“你那里真紧……是想要我进去,还是不舍得我出去?”
魏忻夹着他,闻言一时羞恼难耐,瞪了他一眼。
可这哪里是控诉?分明是诱惑。
萧桓俯下身子,单手禁锢住她的脸,深深吻下去。

第二十二章(出书版)
一夜销魂,芙蓉帐暖。
第二天,魏忻直到中午才缓缓睁开眼。
头脑是快要被撕裂地疼,她晃晃脑袋,思绪浑浑噩噩。
坐起身来,身体似乎要被拆散了一般的酸疼,动动腿,她忽的掀开被子,红着脸看着腿间一片狼藉,咬着唇撇开眼去。
下一秒,她的嘴角勾起来。
那个男人,口口声声说不爱她,说一切都是交易,但是昨晚的意乱情迷他该怎么解释?她即便昏迷,却还依稀记得他昨晚强势的臂弯下,那不易察觉地温柔。
或许那真的不是错觉,不是她的一厢情愿。
正在此时,浴室的门被打开,萧桓擦着头发,裸着湿漉漉的胸膛走出来,却不想她已经醒过来。四目交接的一瞬间,他暗下眸子,撇过头去。
魏忻面容不改,但其实心跳如鼓,她挺直了脊椎不愿在他面前落后一分。
熟料他并没有对她施以嘲讽,只见他又走进浴室,不一会儿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条冒着白色水蒸气的毛巾,似乎是猜到他的意图,魏忻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萧桓这会儿早已没了刚才的不自然,见到她的反应,他好笑地勾起唇,径直坐到床上:“都是‘自己人’了,现在害羞会不会晚了点?”
“……要你管。”魏忻一恼,见他得意的样子占了上风,立刻示以爪牙。
小野猫在床上还温软迎合,床下却已经翻脸不认人,但是萧桓也早料到会这样,所以也没和她多废话。他挪到她面前,见她戒备地用棉被裹紧自己,索性把被子掀开,丢到床下。
“萧桓!!”魏忻叫骂着,两手急忙想要捞住,却被他用湿淋淋的胸膛挡住视线,只能愤恨地瞪着他的脸。
“闭嘴!”萧桓沉声喝了一句,不顾她的叫喊拖住了她一条腿拉到自己跟前,魏忻挣扎中只觉得两腿间一热,那块湿热的毛巾就裹在了被□□了一整晚的蜜处,她张开嘴唇,想要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朗朗白日下被他这样直直地注视,魏忻觉得十分不自然。
但明明是她要勾引他,却在面对这样的事情后不知所措,魏忻暗自唾弃自己。
借着阳光,萧桓扳开她的腿,一只手掐住她大腿内侧的一边,另一只手握着热毛巾细细地给她擦干净花瓣周围的浑浊。随着他的动作,他敏锐地听见她呼吸的频率,没有说话,却不动声色地用毛巾包裹住自己的一根手指,缓缓朝内探进去,果然听见她媚声的惊喘,下一秒手腕就被抓住:“你干嘛?!”
魏忻快要羞愤欲死了,昨晚被□□了一夜的花蕾本来就十分敏感,被他这么一弄,纵然她不想要那什么,但偏偏感官却敏感地要死,害她只是压抑住呼吸就困难。
“不帮你擦里面,难道你要自己擦?”萧桓故作惊讶,“我是没所谓,但是昨晚……那么多,你要是下不去手,清理不干净,不舒服的可不是我。”
话音刚落,他便又刺入了一点点,魏忻撑住他手臂的手忍不住收紧,咬着嘴唇再也不做声。
萧桓这才隐忍着笑意帮她认真擦了起来。
魏忻忍不住从嘴角溢出一声娇吟,察觉到他似乎在轻笑,她皱了皱眉头,然后不服气地往前一倒,趁他用另一只手护住自己的时候咬上他的脖子,还没松口就听到他笑道:“恼羞成怒了?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去那些地方喝酒。”
目光一转,魏忻哼了一声,随即伸出舌头暧昧地在他已经干透的皮肤上舔了一圈,见他的手顿住,她忽的吻上他颈部,再吮上他耳根后,轻笑:“不这样,怎么能吃到你?”
瞬间天旋地转,反应过来的时候,魏忻倒在软绵绵的床上,笑得一脸吃到鱼的得意。
毛巾被丢在一边,萧桓眯起眼睛,双手撑在她脑旁,危险地看着她:“不是你吃我,是我……吃你吧?”
他那眯起的迸发着暗示的眼,让魏忻顿时想起昨晚他是怎样“吃”她的,真的是吃,从嘴唇到小腹,她甚至还记得他恼人的黑发在胸前挪动时候自己止不住地颤抖。
“那你为什么要我?”她红着脸,一双纤细的手向上搂着他的脖颈,逼迫他低□子,“不要告诉我你喝醉了,我知道你没有。”
她的呼吸近在咫尺,说话的语气也和他所知道的一样,尾音轻轻上挑,带着专属于她的自信飞扬,此刻甚至还带着得意。
萧桓脸上的笑意有些挂不住了,想要别过头,却被她紧紧禁锢住。
她又问了一次,这一次,是带着浓浓诱哄的。
“嗯?为什么?回答我。”
她咄咄逼人的样子实在是讨厌。
但此刻他却不想推开她。
这又是什么感觉?
魏忻还在等着他的回答,他眼眸里面的闪烁她都看在眼底,不由得意,下一秒眼前的他就被无限放大,她的唇被他堵住,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太狡猾了!
她瞪他。
但是下一秒,却被他深入喉头的吻给夺去了心神,一颗心思都随着他动。
罢了。
过程和原因什么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终于,成为了他的女人。
她已是他名正言顺的妻。
现在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
魏忻的出国手续弄得很顺当,转学手续魏家也派了人去办,速度飞快地让短短的一个星期眨眼间就过去了,快得让魏忻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原来就要离开了。
妈妈最近很少说话,每次魏忻回去也都是一脸心疼而不舍地看着她,就连吃饭的时候都闷闷不乐的,而爸爸则因此更加郁闷,每个晚上都不得安生,听说是妈妈难得地因为爸爸答应了自己的请求而闹别扭呢。
魏忻临走之前的晚上是住在魏家的,晚饭的时候魏长云憋着一张脸,好不容易等来妻子的一个反应,却是看着她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在碗里。
魏忻忙丢下筷子,抽了纸巾就跑到妈妈的脚边给她擦着,魏长云也是很少见妻子哭的,顿时心疼的什么似的,忙搂住她心肝宝贝地哄,接过纸巾就帮着一起擦了起来。
孰知母亲大人脾气十分不好,生气地抽噎着一把推开错愕的丈夫,拉着女儿的手好一会儿才说得出话来:“小忻……你要好好的……受了什么委屈就回来,回来告诉妈妈……”
魏忻难受地看着妈妈哆嗦着嘴唇却依然没有说出不准她去的话,顿时感动地眼都湿了,知道自己这样不顾一切终究是伤了父母的心的,但最终,她还是坚定地搂住了妈妈,动了动嘴唇:“没事的,很快就能回来了,要是我受委屈的话老爸第一个不放过他,他不敢的。”
魏长云看着相拥告别的母女俩,扯了扯衬衣,呼了一口气。
那天夜晚魏忻一夜无眠,看着天花板不知不觉到了天亮,她蹑手蹑脚地搬着行李出了房,魏长云的特助却早已经等候在门口,见到魏忻出来恭敬地叫了一声,抬手接过魏忻手里的行李,走下楼去。
魏忻下楼梯的时候抬头看了看父母房间的方向,最后跟着走了出去。
房间内,一晚上都睡不着的齐玟躺在魏长云的怀里正难过地掉眼泪。
他们不去送她,是想要告诉她,之后的日子她都要依赖着自己,即使如此,这里还是她的家,她并不是永远地离开。
他们都有信心她会懂,他们的女儿必定是聪明能干的,只是在爱情面前,再多的能干都会打水漂,齐玟只希望他们的女儿不要受太多的委屈,她自己的情路坎坷,不希望女儿也如此。
魏长云低叹了一声,坐起身来靠在床上,把妻子搂在胸前,很是不忍:“要是舍不得的话,就下去看看吧。”
齐玟摇摇头,倔强地一如当初。
抚了抚妻子的头发,魏长云佯装轻松地勾起唇:“没事的,她性子像我,就算出了那边吗,也不会让自己受委屈,都是一个记仇的孩子,没人敢惹的。”
良久,睡在自己大腿上的妻子才哽咽着“嗯”了一声。
……
魏忻出了大门,萧桓的车子就停在不远处静静等待着,看不出来了多久。
见到他们出来,那车上有人下车帮忙搬行李,魏忻看了看后座缓缓睁开眼的男人,开了车门坐进去。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萧桓看着车窗外,语气晦暗不明。
“走吧。”明知道他看不到,魏忻还是摇摇头,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一晚没睡显得面容有些苍白。
萧桓放在自己膝盖的拳头握了握,好一会儿从鼻孔里发出一声闷哼,才开口吩咐司机:“开车。”
机场上人山人海,虽然还是很早,但是降落的起飞的班次既然集中,魏忻不顾萧桓皱着的眉头拉住他的手,一脸兴奋地观望着。
只是登机的时候,魏忻的身体下意识地向后仰了仰,手上某个人的力道倏地一紧,她被扯得向前一个踉跄,抬头惊愕地看着萧桓的下巴,只见他绷紧下颔,说出来的话欠扁冷硬到了极点:“哼,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迟了。”
原来他以为自己要走?
魏忻今早上一直沉重的心,就因为他这么一个别扭的举动,而灿烂非常。
原来当一个人真的喜欢另一个人的时候,无论自己多么伤心难过,只要他肯露出哪怕一点对她的关注,也会立刻雨过天晴,觉得每一日都是灿烂阳光。
魏忻猛地扑进萧桓的怀里,萧桓错愕地被她撞得后退了半步,才稳住身子:“你发什么疯?”
吃吃的笑隔着布料闷闷地传来,魏忻在他皱眉的时候偷偷笑得眉目飞扬:“萧桓,你敢甩掉我,就死定了!”她在他怀中抬起头,里面装满的是她所有的坚定和奋不顾身,“我知道你曾经有很多女人,但是我不介意!我有的是时间和你耗!我就是用来待在你身边膈应一辈子的!”
我愿意假装不在意你以前有多少女人,在我成长成一个成熟的女人前。但是在跟着你的期间,你一定要好好对我,不要欺负我,那么即使你有多么傲娇可恶,我也愿意跟着你一辈子。
她做不到你若无情我便休,那么就干脆和他说清楚,她的底线永远因为他而一低再低,只要不至于真正让她绝望,除此之外,她什么都愿意承受。
萧桓不知道她吃错什么药了,咬咬牙在关闸面前难看地青了一张俊脸,低声不知骂了句什么,他拽着她的手冲进了登机口,生怕再丢人现眼。
十万里的高空,是谁为谁开始了一段新的人生?而那些人愿意为之改变的秘密,终要成为一个显而易见的秘密。
爱情,有千百种样子,而她的爱,便是生死相依。
……
本来第二天就要开学,前一晚必定是要忙得很晚,但是魏忻想不到她正收拾收拾着一半的时候,手上的各类转学表格就被一只大手抽了去,她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回头,腰部就被提起到一个宽阔的胸膛中。
萧桓把手中的资料丢到一边,不满地扭过魏忻的脸:“这些东西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就行了。”
她今晚似乎真的很忙,他平常的这个时间她总会拿着咖啡到他书房里去,偶尔动动嘴角气气他的,但是他今天一直憋在书房里等了很久,都没有见到她的身影。
魏忻向后一仰脖子避开了他的吮咬:“最后一步手续就是那么繁琐……而且,我并不打算在大学里那么高调我的身份。”
萧桓不甘心地停住,深邃的眸盯着她的眼:“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读大学是我的事,并不需要靠家里,也没有必要。我讨厌麻烦。”不一样的身世在学校会带来怎样的影响,魏忻从小就清楚,她需要的真实的本领和交心的朋友,倘若一切接触了金钱,那么那些纯净的东西都会增添几分杂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