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体寒,”魏忻被走路的动作轻而浅得撞,□□着,不忘回答他的话。
“怎么以前没听你说过?”萧桓推开门,下一秒把她放在床上,随手抽了几个枕头垫在她的臀部和床之间,这样双手得以解放,他才边摆动腰部边用手拨开挡在她脸颊的发,仔细端详魏忻意乱情迷的眼。
“……你没问我就没说,”魏忻用手捉住床单,“慢点……”
“你回答我的问题我就慢点,”萧桓说罢,刻意用力往下一送。
见魏忻全身抖啊抖,那模样又可怜又诱人,萧桓便顺势压□子开始放慢速度问:“什么时候跟我回家见见爸妈?”
魏忻忽然睁开眼,看了他半响,就听见萧桓又问:“什么时候去领证?”
“还有……”
“等等……”魏忻打断了他的话,眯着眼睛问,“我什么时候答应要嫁给你了?”
“……”闻言萧桓怒了,“不嫁给我你要嫁给谁?”
“现在我依旧过得好好地,为什么非要嫁人呢?”
魏忻伸手按着他的胸膛,轻笑。
怎么就没发觉这个女人比四年前还要可恶了?
“而且戒指我早就寄给你了,还给你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会再拿回来?”趁他咬牙切齿魏忻又补了几枪,看着萧桓青筋毕露的模样,她笑得轻,却在眉梢处表现的都是洋洋得意,“现在这样挺好的。”
“那你还会出去找别人?”萧桓忍了又忍才憋着一口气说。
魏忻微楞,随即笑得整个人都在发抖。
“萧桓啊萧桓……”她低喃,笑出了泪。
“我知道你在笑话我,”萧桓忽然抿唇,“不过这说不准真的是现世报,要让我栽到你的手上,但是我很庆幸自己还有回头的机会。”
魏忻摇摇头:“萧桓,我没有笑话你。”
是的,不是笑话,而是感慨。
也是遗憾。
遗憾为什么四年后的现在,他才意识到爱。
遗憾的是魏忻自己心里清楚,这样的幸福,时日暂短,不会长久。
“不过就算你不愿意嫁给我,我也不会让你嫁给其他人。”萧桓的眸此刻亮津津的,“我就锁住你一辈子,直到你开口说答应的那一刻,不然不能嫁。”
心底仿佛在沉沦。
魏忻笑着吻他的唇:“好。”
他说得没错,她不会嫁。
因为她不会嫁给除他之外的人,也因为她不能嫁给他。
所以她此生注定孤独。
萧桓,他或许永远不会知道,不嫁给别人,不是因为不会遇上比他更好的男人,而是因为在爱情面前她仍然是那个执拗地她,她把爱情遗失在彼此相遇的那个夏天有着蝉鸣的庭院,就没有想过能收回来;不能嫁给她,则是因为她在固执得守护着梦想中的爱情的时候,作为交换,她得面对残酷的现实。
但是她不曾后悔,亦不会后悔。
只因,她想在已经伤痕累累的心脏深处,留下他的倒影。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好长……考完试回家就开始码了也要码到现在。之后面临的是美术单靠,时间要到2月中旬才会紧凑一些,所以之后都尽量周更,开一两章甜的就要开虐了=。=
第六十二章(出书版)
心情复杂又情动的傲娇萧在怀里这位百般迎合下自然是“吃”得十分尽兴,连意犹未尽都不需有的。
凌晨四点萧桓才舔了爪子,抱着已经睡熟了的魏忻洗漱完毕,正开着小台灯,在暖暖的灯光下侧躺着用手指抚弄魏忻的脸,那目光……连他也察觉不到有多么温柔。
真好啊……萧桓凑上去轻吻了一下她的小鼻子,扑鼻而来的沐浴露的香味是自己那么多年习惯用的那种,那种……她完全被自己拥有的感觉让萧桓满心涨满,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但是这会儿安乐过后烦心事又一股脑得涌了上来,想起今天左宁的插手和阮佩云欲言又止的模样,他就自暴自弃得把头埋在魏忻的颈边,鸵鸟一般得蹭。
魏忻本来就浅眠,这被他一捣乱没一会儿就醒了,怔彸得睁开眼,就感觉到脖子边某人的头发刺得自己生疼,有气无力得把他的头挪开,就看到逆着光下的他的脸,就忍不住停住,仔细端详起来。
这时候萧桓的眼还是亮晶晶得,吃饱魇足得眼睛里都看的清清楚楚,对上她的视线,萧桓笑道,:“看什么?”
“唔……”魏忻佯装沉吟片刻,“我在想,怎么能有人外表高冷严肃内心闷骚又傲娇。”
说完,两人默契得同时轻笑出声。
“小妖精……居然还记得……”萧桓笑完哑着声音滚到一旁,顺手就把身边还在笑的人拉了过来紧紧抱住。
他知道她说这些无非是图个乐,但是他笑过后却又能想起当年他是怎么对她的,那些混事当年觉得并无所谓,相反还能用来气她,他还乐此不疲,但是……当年有多么乐,现在就有多么清晰,连懊恼也是。
幸亏他们现在和好了,她还愿意被他这样抱着,愿意给他家里钥匙,一切都该是过去了的,等秦氏和阮丝皖的事都解决了,就再也没有什么能让他们分开了,过去记忆虽然不好,但是没关系,未来的记忆她的身边都会有他,他亦是。
阮丝皖停留在手机信息所给的地址门前,破烂的楼梯,带着锈印的铁栏杆,一切都散发着破败的气息,然而眼前的这扇木门,却仿佛一个另类的空间把一切都隔开,里面那个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男孩或许就在等待着,等待着她迟来四年的面对。
手机屏幕被自己的手指摩挲得微微发烫,那个男人在得知自己的决定后也不过简易得回了一条信息,上面附带着弟弟所在的地址,还有一句“小心行事”。
他或许不知道,这四年她一直都小心行事着,替他小心翼翼得呆在萧桓身边,以一个女人的身份得到最有利的情报,他明知道自己不爱萧桓,也明知道对于萧桓这种谨慎的男人来说纵然她是多么得敏锐机智,也难得太多有用的情报,但是就凭借那个失去了的孩子,他居然就可以用她来牵制住萧桓,如此可怕的男人。
把手机收回手袋里,还顺带关了机,萧桓从来不会过问自己去哪里,不久之前他曾派人送她C市,但是她拖着拖着他居然也没过问,也不知道是太不把她放在眼里还是因为那个叫魏忻的女人已经占据了他所有的视线,他已经无暇来管自己这种累赘。
脑海中不禁回荡起四年前最后一次见到弟弟的时候,那时的她刚流产,而弟弟那双以前满是灵气的眼,却在见到她时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霾。
他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
但是他不知道,她在这道上混了那么多年,像他这种程度的隐瞒终究是逃不过她的双眼。
那一刻他眼底的痛苦,如针一般刺进了她的心里。
明明之前在他的学校就已经见到弟弟和魏忻走在一块,却还自欺欺人得告诉自己他们不过萍水之交。
敛眸再抬起眼时,阮丝皖又是那个阮丝皖。
轻轻敲门,等待片刻,门被轻声打开,如愿见到那张自己日思夜想的脸,那一刻阮丝皖的心底一瞬间没有其他,只有眼前这张和记忆中的母亲长得那般相似的脸。
阮佩云静默片刻,侧过身去,低声道:“进来吧。”
他的脸上,波纹不惊,在阮丝皖不知道的岁月里,已然染上了不符合年龄的成熟,阮丝皖甚至能在他的眼底看到了几缕麻木淡然。
心底一涩,阮丝皖抿着唇走进去,擦身而过也没有停留,站在沙发前环顾四周,有那么一刻欣慰,这里的布局和以前他们的家差不多,他还是有着某些小习惯,例如茶杯一定会每次用完倒着放在饮水机旁边,冰箱上面永远会放着纸杯,甚至于插在音响里面的线胡乱交错着,明明不用的线都不会摆放好,简直就和自己认识的一模一样。
趁她还在怔忪,阮佩云站在她身后,不作一语。
“四年了啊……”阮丝皖没有回头,但是她知道他一定在看她,“你该回来看看的,爸爸妈妈的墓地需要人打扫,以前你经常会去,这四年来我却只能一年去一次,每次去看见那里脏兮兮的,就会觉得很不习惯,因为以往总有你在清扫。”
“姐姐……”
阮佩云声音有些嘶哑。
“就那么恨我吗?”四年都没听过的称呼,让阮丝皖眼眶瞬间湿润,她回过头,看着比自己还高的男孩子,微笑道。
“你知道原因的,”哑着声音,阮佩云仿佛想起什么般,眉宇间染上几分痛苦,“我没有告诉你,四年前的那个雪夜里,我……就在你的车厢里面。”
阮丝皖狠狠握拳。
“我能猜到……”
“我亲眼看着你把学姐推下去……亲眼看到她把你救回岸边,也亲眼看到你……”用着那样绝望的笑容在笑着,“为什么?!那个男人就值得你为他做到那个地步?我不信你是因为萧桓才逼得学姐至此,你明明知道她怀了孕,你明明知道……你们都一样……”
再也说不下去,愧疚和痛苦快要把自己压垮,往事扑面而来,要说出来简直就像喉咙里灌进了破碎的玻璃,阮佩云痛苦得捂着双眼蹲□来,不一会儿连掌心都湿润了,有几颗眼泪砸到地上,被阳光发射得十分刺眼。
“对不起……对不起……”阮丝皖蹲下来,缓缓抱住了他。
“为什么……”阮佩云把头埋在她的胸前,低声问。
胸前很快一片湿润,弟弟的痛苦仿佛能传染一般透过眼泪腌渍了自己的心。
“对不起,我不能说……对不起……”
有什么事情比把痛苦放在心底更难?
明明是最亲密的人,明明是最能信任的人,但是她却……
啪嗒。
仿佛一声诅咒。
阮佩云浑身一震,茫然得回过头。
脸色难看至极的左宁正站在门口,以及……就在他身后,仿佛快要被黑暗吞没的,脸色苍白的萧桓。
脑海中一片刺耳的尖锐响声。
而耳边还时不时混杂着一些破碎的只言片语。
“你们都一样……”、“她怀了孕”、“推下去”……
还有四年前那个寒冷而也同时让自己骤然惊起一身冷汗的冬天雪夜。
她苍白的脸。
满地的血水。
被他失望的眼神刺伤的表情……
一瞬间,所有的事都连在一起,自己猜想到的事实就像炸弹一样一下下炸到自己的心上,震得自己五脏六腑俱裂,喉头涌上的血腥提醒着到底哪一边才是真实。
“孩子……是怎么回事……”萧桓一手扶着门框支撑住整个身体,一双眼却死死盯着面对着自己一脸错愕的阮佩云,“你们说的那个她,是谁?”
阮丝皖早已苍白着脸放开阮佩云,仿佛是本能一般,一下子把阮佩云抱在自己怀里,用背对着萧桓,却把头埋在阮佩云的颈边,仿佛在等待死刑。
阮佩云缓缓闭上了眼。
这具抱着自己的身躯正在瑟瑟发抖,他不知道她是因为害怕萧桓的怒火还是害怕自己被这怒火牵连,但是无论哪一个,他都觉得,是时候该结束这种荒唐的关系了。
“姐姐,若是有什么后果……我们一起承担。”
他在阮丝皖耳边低声说。
阮丝皖浑身一震,惊惧得瞪大眼睛喊:“不要!”
“你闭嘴!”萧桓仿佛对浑身的疼痛视而不见,三步走到阮丝皖身后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往地上一按,这时他双眼通红的模样简直就如同地狱中的罗刹,带着让人惊恐的气场,却不能让阮丝皖感到恐惧,她闭上眼睛手脚僵直。
下一秒脖子上的那只有力的手掌一紧,阮佩云用一只手按住萧桓的手臂,男孩子因为哭泣而嘶哑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放了她,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你们没有和我讨价还价的资格!”萧桓仍是掐住她不放,但是力道却已经没那么失控,他看着阮佩云,冷笑道。
或许连萧桓也不知道此刻的自己虽然可怖,但却更让人觉得可悲。
他眼底摇摇欲坠的某样东西太过于明显。
阮佩云敛眸:“你没有听错,四年前……学姐已经怀了孕……是在那一次后就没了的,那一晚我偷偷跟着姐姐去的,看见了一切……”
“那是你的孩子……”
“我有想过告诉你,但是……”
但是那个时候,他怎会听?
又怎会相信,那个女人,他一直都以为她当年背叛了自己,抛弃了自己,也从未想过当年的自己已经让她失望透顶,她却愿意为自己诞下一个孩子。
孩子……这两个字曾经是不久前自己最大的愿望,却原来,是那个女人一生中最大的梦魇。
“别说了。”左宁张嘴示意阮佩云不要再说话,自己则看着萧桓的背,低声叹息,“你想知道更多,为什么不来问我?”
“你会说吗?”
他没有回头,亦看不清表情。
“我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希望你知道还是不知道,但事到如今,与其让你一知半解,不如让你全部心知肚明,也好过……要她一个女人承担所有,你说呢?”
最后,阮佩云看着萧桓跟着左宁离开了这所公寓,临走前,有人来带走了已经一脸麻木的姐姐。
他默默走在姐姐身边,不知为何,姐姐一直麻木的脸,终于有泪落了下来。他轻轻握住姐姐的手,上了黑色的车。
或许之后面对的是他预料不到的事,但是无所谓了,他的心不知为何一片宁静。
再之后,再也没有他的事。
这是他最后能为学姐赎的罪。
萧桓坐着左宁的车用了半天的时间回到C市。
还是那个湖边,还是那块地方。
只是少了冰雪覆盖,不再寒冷。
左宁率先下车,他走到废弃的栏杆旁,修长的身躯独立在有点凉爽的风里,静静地看着地面不语。
萧桓下了车,走到他身后不远处。
“四年前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她就是倒在这里的,一身的血,把衣服都浸透了,我也搞不清楚是不是她一个人的血,总之就是很多。”左宁指了指一块地方,萧桓顿时僵住,“我知道那个时候你离开不久,我看着你的车从我的车不远处反方向离开,不过幸好我还是过来看看,不然,呵呵,她可能已经死在这里了。”
“你明明和我差不多同时过来的……”
“是啊,但你不知道,我的车路上抛锚了,或许……真的是天意,真可笑,你怎么会觉得我和她是约好的?”
“等把她带到医院的时候……却已经晚了……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就在我面前吐,是我带她去的医院,也是我第一个知道她怀孕,而你,却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你养在外面的女人处心积虑得出现在我们面前,还特意告诉那个傻女人自己怀孕了,你知道吗?在医院得知那个女人怀孕之后,魏忻的脸啊,惨白惨白的,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你是她丈夫,才心想,也是啊,还有什么比知道外面的女人怀了自己丈夫的孩子还要打击人呢?你说,是不是?”
是什么痛楚那么清晰?像一片片碎掉的玻璃渣混在心脏缓缓得揉,一次一次,痛的他眼泪都要掉下来。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考试特多,看来是做不到正常更新了摔!想了半天,觉得还是很难虐,可能是我功力不足OTZ这一章先当小菜把,下一章大虐债见!还有谢谢123妹子给的长评!╭(╯3╰)╮
第六十三章(出书版)
他不知道,在他自己不经意间,就已经对那个一见面就让自己深深牢记的女孩与众不同。
可是一开始他只是觉得,这只是一桩他不愿接受的契约,她利用魏家把他绑在身边,然后又用自由做注让他更加猜不透她为什么这么做,所以下意识得总是对她若即若离,因这是他一直以来惯用的手段。
但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在意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所以才会因为她和左宁在一起而变得不像自己,而那个居然会吃醋的自己让他觉得……可怕。
却原来,在他试图以后退和伤害保护自己的同时,却把那个以身心做注来爱自己的女人伤的体无完肤。
孩子啊……那个时候她还是那么年轻,甚至于那时的他们关系还不明朗,她就已经敢为自己孕育一个孩子。
若不是因为爱,那还能有什么能让一个女人做出这样的选择?
而他呢?到底是在用什么来回应她的爱?
是伤害,是不信任,是质疑,是失望……
那个被一片白茫茫覆盖住的属于C市的寒冷冬天,她就是在这里,被自己掐灭了最后一丝希望。
他甚至不能想象,若是左宁没来,或是来迟一步,结果会如何。
心脏突然像被紧紧扼住,攥得他呼吸不能,萧桓用手抵着胸口张开嘴大口吸气,却不小心呛到一般,一边重重得咳,另外一边眼泪就冷不及防得落了下来。
拳头重重攥紧,心底最后一丝光芒都仿佛要被这冰凉的风吹散了。
左宁的电话直到下午才打通,伴着他醇厚的声线的,是一声声如虎啸般的风声。
那种风声,既陌生又觉得熟悉。
但是她没问他今天一天去了哪里,他亦没说。
处理好琐事躺在床上,睁开眼睛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她听见房间外面的动静,缓缓闭上眼睛。
不一会儿便有熟悉的气味出现在身后,她没有说话,静静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窸窸窣窣的脱衣服声带着压抑,身体从后面贴上来的时候即使隔着毛衣也带着异样的冰凉,明明应该是熟悉的火热的身体,此刻却冻得仿佛没有温度,若不是能透过皮肤感觉到他的心跳,魏忻会以为此刻贴着自己的这个是个死人。
萧桓环在魏忻小腹上的手臂轻轻得,却又似乎很重。
忽然,魏忻睁开眼,扳着他的手转了一个身,黑夜中,他的眸正对着月光的方向,深而沉得注视着自己。
“去冲个澡,你的身体太冰了。”魏忻皱眉,推了他几把,萧桓看着她不动作,仿佛听不见。
她没有再看他的眼睛。
下一秒,她的下巴被扳过去,有力的手掌控住她的脸,魏忻的瞳孔微微缩紧,心跳有那么一刹那的停滞。
半响,落在眉心的吻,轻缓而温柔。
她的睫毛却被冷得一颤。
因为他连嘴唇都是冰的。
濡湿的唇,仿佛在对待自己最珍惜的东西,缓慢地从眼角细细啄吻到鼻尖,附上她的唇瓣的那一刻,魏忻明显感觉到他那带着些许明显的侵略性的气息,以及仿佛带着压抑般的喘。直到舌头顶进来的那一刻,魏忻才觉得自己有些醉了,醉的心都险些麻痹。
他深深得汲取她的气息,却微微眯起眼,不放过她脸上半分的意乱情迷。
“你先睡吧,我去洗洗。”
粗喘着,他慢慢放慢侵占的速度,唇抵着唇,他的眼里清亮而幽深,她从迷失到清醒。
魏忻攥着床单,闭上眼睛很久之后才听到浴室关门的声音,随即是隔着玻璃门的迷蒙的水声,让人仿佛置身梦境。
但是这不是梦,如同唇上给予她的火辣辣般的触觉。
再睁开眼,魏忻看着天花板发呆,良久。
冬天在淋浴出来的水也是冷冰冷的,站在下面冲了许久,用手臂抵着墙的萧桓才恍惚反应过来,麻木得伸出右手转了一下开关,滚烫的水才开始冲刷皮肤,火辣辣得让身体直接呈现痛感。
左宁的话还伴随着下午的风声回荡在耳边,心底的痛已经麻木,但还是痛得清晰明了。
随之而来的是浓浓的后怕,刚才的那个吻,还有之前的那些她温柔而强势的迎合。
一个澡,洗了很久,擦干身子出去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沉稳的呼吸,却让坐在床边的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手指轻轻放在她的鼻前,她浅浅喷出的气却仿佛滚烫的热水,让他的手倏地抖了一下。
她仿佛是不安得皱起眉头,看得萧桓双眼一热。
看着床上的这个女人,萧桓才明白,有时候得来不易不是最痛苦,而是你曾经拥有过。因为曾经拥有,代表如今已很难拥有。
关上了灯,萧桓慢慢俯下头轻轻得,小心翼翼得贴着魏忻平坦的小腹,然后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般,低叹出声。
幽深的暗不见天日的房间里,带着铁锈气味的小房间,脚下是湿漉漉的液体。
弟弟从进入这座宅子开始就被安排在和自己不同的房间,阮丝皖能感觉到门外一直有人在守着她,但是她却很平静。
因为知道自己不能出去,也因为弟弟没有和自己被关在一起。
没有和自己关在一起,就是还有生机。
萧桓走进房间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阮丝皖被牢牢捆在一个大铁棍上,被布条蒙着眼睛的平静的模样。
她的身体已经全湿了,在幽深阴冷的房间,透过肌肤,他能看出来她在轻轻地颤抖。
漫过锈水走到她面前,一把扯下蒙住她双眼的布条,看着她因为一时不适应而微微眯起的双眼,萧桓抿着唇,扣住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静静地看着这个和自己相处近十年的女人。
阮丝皖被眼前的头发微微挡住视线,但是多年的经验让她很快就能适应黑暗,她感觉那双扣着自己颊骨的手越来越用力,就像要把她的骨头掐碎。
面对他一脸淡然,她也回之挑衅的一笑。
“你真的爱上他了。”萧桓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得说道。
“你不也是?”阮丝皖忽然笑出声来,“怎么样……爱上了原本以为不会爱上的女人,然后亲手把她推下地狱的感觉……”
“你知道吗,那些血,大部分都是她的……你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哈哈……是你杀死了自己的孩子……”
萧桓闻言,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却随手招呼来两个男人,身穿黑衣的男人在他冰冷的目光中接过阮丝皖的身子,阮丝皖顿时瞳孔紧缩,头发被狠狠拽起,另外一个男人从怀中掏出一瓶药水,不知道怎么回事,阮丝皖的眸里已然染上痛苦与绝望。
毫不留情的灌入半瓶,不过半刻,阮丝皖就已经痛苦得尖叫出来,她的指甲狠狠滑进自己的手臂,一脸狰狞的痛苦得嘶吼,完全没有半分刚刚的气势。
两个男人擒住她想要往墙上冲撞的身体,让她以屈辱的姿势趴跪在冰冷潮湿的地面,萧桓居高临下,看着她隐忍得嘴唇发白的模样,问:“东西在哪里?”
“……”阮丝皖狠狠咬住嘴唇,死死而怨恨的看着他,“都这个时候……你居然也还在想着那些事……”
“原本我可以让你逍遥自在久一点,但是……你不该,不该这样伤害她。”萧桓仿佛遗憾般叹息了一句,然后仿佛得到命令,两个男人一把把小刀划破她的后背,痛楚让药力发挥的更加剧烈,阮丝皖尖叫了一声,然后全身瘫软在地面急速得抽搐,“你和秦易想要什么?是萧家还是詹家?还是……整个郑氏?但是我不管你们要什么,在她身上下功夫,我只能说,你们选错了,大错特错。”
“那是……你……怨不得我……”阮丝皖忽然大笑起来,满脸的泪痕,“萧桓,你根本不懂爱……当年你能够那样伤害一个爱你至此的女人……就证明你根本就没有心……如今……你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你们黑道的男人……根本就不懂什么叫爱情……你们玷污了这个字……你们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