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卫凑过来报告,这个点阮佩云是一定在家的,萧桓挥手,定了定眼神后便抬脚走了上去。
这趟行程后,萧桓愈加肯定阮佩云是知道什么的,不然魏叔不会直接就把阮佩云的资料交给他,而他不直接告诉他真相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他不能说,所以为了让他知道,最直接而强而有力的说法就是把四年前最重要的人交给他。
萧桓知道,以自己的能力,在得到重要的思路后能找出四年前的蛛丝马迹并非难事,即是说……阮佩云就是那个关键。
在敲门的那一刻,萧桓顿了顿,过了半晌,手指关节倒扣几声,硬质的木门发出厚重的声响,萧桓等了一会儿,木门便被打开,整理得干净如阳光的男孩脸上本是一副超越了年龄的成熟,在见到萧桓的那一刻眼底快速闪过一丝诧异,萧桓默不作声得把阮佩云复杂的神色收进眼底,毕竟还是刚毕业的年纪,就算再怎么会隐藏也逃不过萧桓在实打实历练过的眼。
却想不到彼此沉默后打破平静的会是阮佩云。“学姐让你来找我的?”
阮佩云侧过身,让出过道来,萧桓毫不忌讳得走进去,却看到阮佩云把自己带来的人都拦在了门口,就不禁失笑,“怎么?”这男孩果然机灵,难怪可以一个人在这无人可依的城市里生活四年有余。
“我不习惯太多陌生人进家里,让你的人在外面等着吧。”阮佩云淡漠得回头朝萧桓道。
萧桓点点头,示意他们出去等着。
关上门,阮佩云抚了抚头发,身穿灰白色长衫和黑色休闲裤的男孩似乎许久没招待过人,看到萧桓随意得坐下,他踌躇了下似乎想问什么,但最后还是默默走向厨房倒水。
在进门的那一刻,萧桓已经默不作声得把这个外里虽小五脏俱全的家给打量得差不多了,只消看到放在大厅每一个角落里的曲谱和吉他,还有进门时隐约瞟见的主卧里一套录音设施和作曲工具,萧桓就大底清楚眼前的这个男孩是靠什么谋生。
但是在演艺圈里他没见过他的名字……
接过阮佩云递过来的温水,萧桓假装不经意得问:“听你姐姐说你大学念的是音乐作曲专业,想不到你辍学出来还是在做这行。”
或许是听到姐姐这个词让阮佩云的眼底闪过一丝动容,他坐在萧桓身旁的单人沙发上,双手交握在腿间,随即很久才沉着声音说出来:“我有不得不作曲的理由。”说完这一句阮佩云也不想多说的样子,一双透着灵气的双眼忽然看向萧桓,问,“她……还好吗?”
“承蒙你的曲子,左宁在音坛如日中天,她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
这下萧桓总算是理出了眉目,原来一直以来备受赞誉的左宁的曲子,居然都是出于这个男孩之手,而且据他所知音坛对此毫不知情,单曲上标注的作曲人也不是阮佩云这个名字,再联系资料上称阮佩云经常与快递公司打交道,萧桓疑惑得想,难道他一直都是匿名寄的曲子?
心里虽疑惑,但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萧桓的目光放在阮佩云身上,然后缓而慢得,沉了下去。
“这样就好……学姐她……该是要幸福的……”阮佩云苦笑着看着自己的掌心,那目光,苦涩得似乎快要覆盖住双眼。
“四年前,你果然知道什么。”
阮佩云忽然浑身一僵,惊诧得抬起头看向萧桓,却又在萧桓平静的目光中目光一抖随即悄无声色得寂静下去,咬着牙半晌才挤出一句话来:“你试探我?”
萧桓这下已经完全肯定阮佩云是知道什么的,那一刻他的眼神骗不了人。
“你应该知道四年前我和魏忻离婚的事吧?虽然在c市我把这消息压了下来,但是f市毕竟不是郑氏能伸手的地方,我也只能借用萧家的名义来压一压,但是魏家那边……”
“这些我知道,我在f市生活了四年,这点消息还是知道的。”阮佩云望着萧桓,冷静的打断了他的话,“而且四年前是你伤了学姐的心,魏家这么对你我一点都不意外,魏家家长一直阻挠你的事我大概也能猜到一些,但是你能怪谁?当年……你对学姐如何,学姐对你如何,每个人都有目共睹,惟有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清楚。你们这些上层社会的人总是容易忽略眼前自己所拥有的东西,所以你注定不会珍惜,也学不来珍惜。”
阮佩云呼了一口气,“时隔四年了,你这才开始想寻找已经丢失的东西,不觉得可笑吗?我了解学姐,这么多年她都熬过来了,不会突然就想通的,她可是撞了南墙都不懂的回头的人,那么,就只能是你主动来找我的吧?”
“其中也有魏叔的帮忙,不然只凭你和魏忻的那点交情,我大概不会想起你的存在。”如愿看见阮佩云眼底几度的变化,萧桓这才收起刚才一副慵懒的模样,眼神蓦地着力,那一刻,阮佩云深深得感觉到浑身一凛,眼前这个从进门开始就慵懒散漫的男人忽然间散发出一种不容抗拒的难辨气场,然后便看到萧桓背往后背一靠,薄唇抿起一个冷酷的弧度,“我不想听什么迟了不迟的废话,四年前究竟发生什么事要查出来也不难,你以为我不知道阮丝皖在里面担当了一个什么角色?只要把她吊起来用用手段估计她就交代了,现在我还能拐弯在这里问你,你该庆幸。”
“阮丝皖我是一定不会放过的,你现在说出来好过我自己动手,你想想,是要继续守下去,还是可怜你那个被两个男人利用的姐姐,你的选择,决定她的性命。”
阮佩云闻言脸部一白,不敢置信得看着说出这样可怕的话的萧桓,那一刻他才知道,原来姐姐所处的世界,是那样的世界。
“她跟了你那么多年,你不会……”
“阮佩云,看在你是她所珍视的学弟,我不会和你计较那么多,”萧桓忽然站起来,双眸里的深意如有实质得落在阮佩云身上,“但是阮丝皖和我从来都不能说谁欠谁的,我给她的是她一辈子都不能拥有的东西,但是她是怎么报答我的?现在的你只有两个选择——藏好想藏的话,最好一辈子都不要说出来,到时候你得到的会是阮丝皖的尸体;要不就是什么都别隐瞒,那样我还能考虑在两难之间留你姐姐一条命。”
就是在面对这般咄咄逼人的萧桓时,忽然一声不合时宜的调侃男声插了进来,那把在全世界引起轰动的醇厚声线此刻多情却带着冷意:“我还当萧少有什么手段,这样逼人着实不大体面了些。”说罢左宁倚靠着门框,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不过我怎么没想到,这种手段于萧少而言才该是最顺手吧,倒是我多虑了。”
萧桓冷冷得回视他,不发一语。
“别紧张,这里我也是第一趟来。”左宁用手指轻轻抚着实木的门框,“但是我觉得对于她我们还是有共同点的,毕竟我也不希望她知道,最近她想的事情太多了,再多那么一件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垮掉,萧少你说是不是?”
萧桓闻言收回视线,重新坐了下来,只是那满身的威逼感却因此淡了不少。
阮佩云开始还低着头,在左宁出现后方抬起来了半分,对于这个完美演绎出自己曲子的男人,他只从电视上见过,不,并非他能完美演绎他的曲子,而是他写的曲子就是因他而生的,左宁是他偿还那个人的媒介,因为他不知道,除了左宁,他还能为那个人做些什么。
这样近看的左宁比在舞台上的他更添了些人味,但是无论如今的她如何,在阮佩云心里,也永远抹不去那一个雪夜里这个男人抱起一身血污仿佛睡着了的女人那般失魂落魄的模样。
也正因为如此,他其实挺感谢左宁的。
因为在那个他什么都做不了的时候,是他及时出现,不然阮佩云不知道自己还会蹲在车后面看多久。
“阮佩云是吗?”口中说着如是,那个云字在左宁口中绕了几圈,就像是细嚼慢咽般,然后他勾起唇角,眼中一片释然,“好一个cloud。”
一直以来都很好奇他的曲子从哪儿而来,但是这个不仅是对于他,甚至对于音坛也是保密的。自打有一次魏忻携着一个牛皮袋子走进老总的办公室,他的专属作曲家的名字栏里就属于了一个叫做cloud的人。
不知男女,亦不知真姓真名,他问过,却也明明白白让魏忻给推了回来。
她不愿透露这个匿名作曲家的一丝一毫,但是每当她的眼看向那个名字,眼中总会有丝丝波澜,即便很小,很细微。
却正是那抹细微的波澜,疑惑了左宁整整四年。
所以对于cloud,他不是不好奇的。
如今,这个看起来似乎刚刚大学毕业的男生就站在自己面前,看着他的手指,却想象不出来这个连眼神都干净得像是碧蓝天空的男孩是如何编制出那般空灵忧伤的曲子的,也并不像拿着乐器,倒更适合安静得拿着画笔。
“是的,我就是cloud。”苦笑一声,阮佩云看了看眼前的两个男人,“今天真是一个奇怪的日子,你们两个要不就一个都不曾出现,要不就几乎同时出现。”他的目光转而落在萧桓身上,“我虽然料到你们肯定会来,但我也只能猜到……是谁先来。”
或许该说,他希望的那个人先来了。
萧桓抬起头,或许那一刻,他能读懂阮佩云眼里的挣扎,因他这几日一直在挣扎,在得到他的资料时,一向运筹果断冷静的他却也破天荒得尝试到了不知进退的局面。
就像是前面那个未知的东西是光明,但却总感觉其中隐含着变数,但是后面那个未知却更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是想要回头,却被魏忻一句话给绑住,她的一句“因为那样我不会幸福”就像锁链般把他困在原地,他第一次尝试到了被情所困的滋味。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更得晚了些!因为水从北京回家了!……暂时的,以为要准备联考,所以近一个星期都在收拾东西,搭高铁,搬行李……到家之后手还是抖得就得去画画了,训练强度不是一般的大,来世我再说要当艺术狗我就剁手!(泥垢!不过幸好还是赶上元旦了,虽然没什么肉,也没什么温情,普通的一章,距离真相大白没多少时日了,在这里就携着一家老小来给亲们缩一声元旦快乐!大哥:哦?老、小?老五:大哥,她说得没错啊,这里就数你最……大BOSS眼睛一眯,嘴角勾起完美弧度——老四:不错,忌日也能定在元旦这么吉利的时候。老二:呜呜呜呜元旦了,大家都搂着自家的肉,亲妈!我的肉呢!!亲妈)风太大~我听不清~不清~清~老三泪眼汪汪,祈求之后的大虐是亲妈为了哄骗他而胡说,他这样蓝人就该和女主冰释前嫌过往一切全都不作数然后搂着老婆孩子美滋滋躺在被窝里看XX卫视才对——魏忻:噢?哪来的孩子?————————————我是老三被收拾得很惨的结束线——————————————————————————————————————元旦快乐噢亲们!————————————————————————————————
第六十一章(出书版)
因此说出这句话时阮佩云眼底的挣扎自然没有逃过一直在试图寻找蛛丝马迹的萧桓的眼,虽然他选择了往后望,但是这一趟他知道自己没有来错,亦不会后悔。
除却那股不安越来越大,萧桓敢断定,若是还有人知道四年前的事,那么除了魏忻左宁,便是眼前这个男孩。
“是啊,如果不是跟着他,我也定是找不到你的。”左宁沉着声音道,“这几年我不是没有试图找过你,但是一来你用的是匿名还有假地址,二则你生活低调,我派出的人也几乎查不到你的踪迹。”手指微动,似是犹豫了片刻,左宁才开口,“你姓阮的话,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就是那个叫阮丝皖的什么亲人吧?弟弟?”
阮佩云刚想说话,萧桓便率先一步他开口回答:“他的确是阮丝皖的亲弟弟。”
喧闹的市中心,距离最繁华的十字路口不远处的咖啡厅里,一个衣着紧密的男人戴着最寻常不过的鸭舌帽坐在被盆景遮挡的咖啡厅里头,再往里看,影影绰绰得是一个修长而干净得身影。
“四年前的事情,你果然知道。”
左宁放下咖啡,如他所料得看着阮佩云煞白了张脸,却忍不住蹙眉,“是替你姐姐赎罪,所以来偿还,还是你们都别有所图,想再让她死一回?”
手捂着温热的咖啡杯缘,明明是那样的温度,却浸不进阮佩云的掌心。
沉默了片刻,阮佩云低声说了一句话:“我不会害她。”
左宁的眼慢慢冷了下来:“我不相信你。”
“你相信的,如果要继续伤害她,四年里哪一次没有机会动手,可是你最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阮佩云漂亮得像小鹿斑比的双眼在雾气氤氲下显得有些透明,“而且就这四年后的学姐,和当年那个打落牙齿和血吞的她是不同了的,知道是我却还让你唱我的曲子,这才是你对我放心的最重要理由吧。”
说到这阮佩云低下头自嘲得笑了:“这四年我觉得不配出现在她面前,四年前那桩事,虽不是我做的,却也和我脱不了干系。”手掌收紧,再握紧了些,“从小姐姐做什么事都必定与我有些干系,就算不说她陷入两难,追根究底,一开始她踏进那个世界就是因为我,若不是因为我,后面的事情就不会发生,我就是这样想,才匿名把曲子寄给学姐的……我不求她能原谅我和姐姐……但是我想助她成功,却想不到自己一番心思在她眼里幼稚得什么都不是,她那么聪明,从四年前就该知道是我,我却骗了自己那么多年说她不知道。”
一个大学都没毕业的男孩,本来该处在最美好的憧憬中,却面对眼前的现实,被硬生生得逼迫面对,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力量竟然微小到这个地步。本来是那么引以为豪的双手,能弹出最好听的音乐,能创造别人创造不出的乐谱,却在这个社会面前成为了最大的讽刺。
阮佩云没有告诉任何人,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他几乎没有碰过吉他和音箱,他厌恶五线谱,却在最后不得不拿起来,那种曾经最热爱却变为最无奈的感觉,阮佩云一生也不想尝试第二次。
“但是你还要继续隐瞒下去,这件事情,不要让更多人知道。”左宁从他说话的时候开始眼就看着窗外,等阮佩云思绪过了之后他才悠悠转过头,“本来我不需要来找你,但是我没想到他行动那么快,我之所有来找你不是因为我的曲子或是其他,主要是为了我不想这件事的事实让他知道,你该知道我说的是谁。”
阮佩云眉宇微皱:“这是学姐的意思吗?”
他在犹豫。
因为头脑还没判断出对与错。
左宁却已经为他做了决定:“是我们的意思。”
左宁不再看蓝天,低下头去喝咖啡,浓郁的苦涩透过舌尖,却比不上某个人给予自己的任何一刻,尝过了最苦涩的感情,所以往后大概吃什么都再也不会觉得苦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了,知道真相会让彼此痛苦,我不想她痛苦。”
“但是……”
“这也是惩罚,你不是说想要赎罪吗?”左宁抬起头来的时候眸仿佛染上了氤氲,“背负着沉重的真相,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让你们觉得难受?”
车子仿佛习惯一般拐进熟悉的街道,看着越来越近的楼房,萧桓眉头跳了跳,高速运转了一天的头脑在叫嚣,他好不容易忍耐到了停车场,拔出车钥匙后他揉了揉眉头,好让自己的模样看起来不要那么疲惫。
上了楼梯用魏忻给自己留下的钥匙开门的那一刻,暖洋洋的空气扑面而来,一瞬间疲惫仿佛一扫而空,久违的心都涨满的感觉让萧桓的眼眶有点热,换了鞋他顺着香味走到厨房,果然入目的纤细的背影正站在砂锅前,正用大的汤勺试味道。
萧桓依靠在门边静静得看了许久,等她先后放了一些调味,把手放在围裙里擦擦的时候才走过去,从身后环保着她,头埋下到魏忻的脸侧,太舒服了,连声音都变得懒洋洋的:“在煮什么汤?”
魏忻没有受惊的感觉,用脸颊贴了贴萧桓的脸,微笑道:“萝卜西洋菜炖骨汤,我喜欢清淡一些的,你没意见吧?”
萧桓低笑着摇摇头:“就算我说有意见你也不见得会按我的喜好来煮。”
这句话似乎说中了,魏忻嘴边的笑意更深了,伸手用汤勺轻轻搅拌已经香气四溢的汤水,心情看起来很不错。
萧桓自己也知道,现在的魏忻已经和以前的不一样了。
不会再做迎合他口味的饭菜,也不会再事事听听他的意见,现在的魏忻比以前更要有主见,也比四年前的要更强势,也更清楚自己要干什么,不会轻易□□扰。
这样的变化萧桓说不出来个好坏,只觉得自己现在是怎样的她都喜欢,也不想去深究若是摆在四年前他会怎样,也是四年后的今天他才知道,原来有时候妥协并不意味退让,而是因为宠爱,他喜欢四年前那个随心所欲的魏忻,也爱着如今这个更成熟稳重的她,因为两个都是她。
想着想着眉头处被一缕温热覆盖住,萧桓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抓住,睁开眼就看到近在眼前的她的脸,和眉间被自己捉住的青葱玉指:“怎么?”
他看着她的唇,感觉胸腔处有些火热,所以说话的声音也带着几分低哑。
魏忻却似乎没有看出来,她想收回手指,却被他霸道的紧紧攥住而动弹不得,只好就着被他从背后搂着的姿势问:“怎么那么累?眉头都皱起来了,今晚早点休息。”
听到“今晚”两个字,萧桓的唇就止不住得上扬了,“怎么不问我在忙什么?”
“你不想说,我问也没用。”
魏忻淡定得回了一句,然后转过身去准备捞洗手盆里的鱼。
萧桓却执拗地扭过她的脸,拉回她的注意,“你问我就告诉你。”
“那你想说吗?”魏忻无奈得任他耍小性子,还朝着天花板翻了一个白眼。
萧桓不说话半晌,就在魏忻快要忍不住推开他的时候,他才低低得说了一句:“以后,我想什么都告诉你。”
她惊讶的抬起头,以为自己听错了,却对上他亮极且专注的眸,那一刻,萧桓的眼底写满的都死认真。
魏忻脸上波澜不惊,心中却汹涌澎湃,她也不知道自己是用了多少力气才没有让眼底的波澜显露出来,甚至于撇过头去。
萧桓说完这句话脸上也感觉有些燥热,又见她不惊不喜得看着自己,甚至还在微微走神,顿时觉得有些丢脸,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捏过她的下巴就恨恨得咬。
下巴被他一咬,魏忻顿时就吃痛往后撞,萧桓用手搁在她的腰上,免了魏忻撞到坚硬的大理石厨台,身子也顺势上前欺,嘴唇改为封住了她的唇,抵住了她所有的惊呼。
厨房的温度本来就很高了,虽然她正准备着正餐,但是这会儿萧桓就已经在期待饭后甜点了,狂热而恣意得在她唇舌里扫荡一方之后他才退出来,唇抵着她的唇在那儿粗喘,魏忻没说什么,但是双眸也已经水汪汪了,加上那么一嗔得看着自己,萧桓满足得一颗心都仿佛快要化开了去。
“快点吃饭……”萧桓低低得喘气,胸腔抵着她的胸口,容纳着她同样快速的心跳,“我等着吃甜点呢……”
都这个份上了,萧桓自然是不会让自己等多久的。忍着满腹的欲望看着她弄好几盆菜和一条鱼,他上桌吃饭都在看着她,那眼神火热得似乎急切的要把魏忻吞下去,害的魏忻吃饭的时候都不自在,总感觉身子都热了。
好不容易熬过了吃饭这个过程,魏忻匆匆得说了一句:“我把碗拿去洗”就捧起碟盘往厨房走去,还没走几步身后沉稳的脚步声就跟上,腰肢下一秒就被环上,萧桓火热得气息从感觉化为有形,魏忻只觉得他快要忍不住了,自己的腿也似乎在发软,却还是撑起声音来说:“别闹了……那里有洗碗机,很快的……”
话音刚落,萧桓就着这个姿势推搡着魏忻往前走,到了洗碗机前,他左手接过她手中的碗碟,哑着声音道:“你弯下腰,我够不着。”
魏忻还没反应过来,后腰就被有力得一按,她吓得忙双手扶着橱柜,萧桓就整个人压在自己的背上,手顺着这个姿势把碗碟放进洗碗机里。
她心跳都在发抖,轻轻闭上眼睛听着碗碟碰撞的声音,直到声音消失,她的腰却被轻轻托了起来,她睫毛一颤,感觉到他炽热的呼吸打在自己的后颈,随后那因欲望而性感的低沉嗓音响起:“我们来吃甜点……”
萧桓用左手紧紧抱着她纤细得仿佛一用力就能断掉的腰,另外一只手直接把她的裤子褪到膝盖,一边动作还一边吻着她的脖子而耳后根,饭菜的余香混合着鼻翼间芬芳的沐浴露的气味,让萧桓差点就控制不住,手指的力度又重了不少,魏忻低低得叫唤了一声,他才放轻了点,手指狡猾得探进最后一层布料里,对着花瓣仔细而深重的捻揉。
这下子魏忻就忍不住了,紧紧得就往上缩,双腿都在打颤,捉住橱柜边缘的手指用力得指节泛白,被萧桓用左手一掌握住两只手,紧紧得按在橱柜上,底下动作愈加放肆。
魏忻小声得吟着,但是仔细听那声音愈发媚得要滴水,萧桓感觉自己头皮都发麻了,心想要是每次饭后甜点都是这个他说不准是被撑死的,她柔若无骨的身子在自己怀里一拱一拱的,觉得不够还自己撅着小屁股往自己手指凑,那样的坦率让萧桓觉得自己的忍耐力持续下降。
“你也吃不饱吧……”仔细一听萧桓的声音里带着不怀好意的笑意,“来,哥哥喂你……”
伸手把她的小内裤弄到下面一点,隔着裤子,萧桓用自己已经坚硬起来的部位抵着她潺潺的花瓣,那柔软的部位被那样一顶早就一腔春水,萧桓还坏心眼得抵着那个硬硬的点磨了起来,魏忻一下子就叫出声来,抖着身子想要逃,身体却又舍不开,细微的挪动还使他增加了力道,不一会儿那处就缩着缩着抖了出来。
“让我猜猜这甜点是什么味道的,”萧桓还不放过她,咬着她的耳朵笑,“花蜜味的?”
“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流氓了……”缓过气来的魏忻狠狠瞪了萧桓一眼,被他愉悦得吻住,空气中响起皮带摩擦的声音,抵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不过半刻,却有更热的东西取而代之。
“以后只对你。”萧桓说罢就挺腰进了来,魏忻被顶到点子上顿时脑海一片空白,连萧桓说什么也听不见了,白光中噼里啪啦一片,从脑干到脊椎整条都是软的,她伸手掐住他的手臂,还迎来了他更大幅度的进出,顿时厨房里的肉体碰撞声和喘息声更强烈,听得她双颊红透,面若桃花。
这个姿势实在太考验下面那个,魏忻艰难得被他撞得直吸气,想要说话却感觉吸气都不顺畅了,忙转过头,艰难得凑齐几个字:“到房间里去。”
萧桓这会儿正咬着她的肩膀耸动,闻言又用力抽了个十来下释放了出来,才喘气低笑:“命令我?”
“难不成还是请求?”魏忻满身都是汗,受不了得直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