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尧跟了上去。
一大伙人离开后站在礼堂门口边走边商量赶下一场,江舒瑶远远得避过他们走,比他们先走出校门,脚步一拐往另外一头的大街上走去。
一前一后,路灯下,两个影子,拖出两道高低不同的弧。
这里附近都是住宅区,此时此刻街上行人不多,离大型超市还有段距离,江尧扯开了西装外套的领子,眼睛却紧紧盯着她,犹如在等待。
终于,他的视线让她很不舒服,江舒瑶回头瞪着他,大声骂:“你神经病啊?跟着我干嘛!”说罢也不等江尧回答,转过头去继续走。
江尧勾起唇角,不出声。
两人就这么走了一段路,不远处就是三里屯街头一间有名的酒吧,江舒瑶看了门牌一眼,随即脚步不停地就要进去。江尧就是这时候快步走了上来,手掌一下握住她的手臂,江舒瑶发了疯似得挣扎,江尧却似乎看不见,捆了她两条手臂在手心里固定着,带着几分蛮横把人拖进了一旁的巷子。
巷子那头是酒吧的后门,此刻正有一对年轻男女正靠在墙壁上拥吻,那个男人的手不规不矩得要伸进女人的裙摆里,听到声响也不在乎,倒是女人娇嗔了一句,斜睨了他们两一眼,挽着男人的手走进了后门。
江舒瑶气的喘不过气,又踢又打得就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小猫在撒泼,江尧想不到她狠起来力气那么大,有几下她的手划过他的下巴,他眼神一深,手臂一个用力就把江舒瑶按在墙壁上,一手把她的双手固定在她的头顶墙壁上。
他的西装外套敞开着,里头的白衬衣刚才已经被江舒瑶扯松了,几颗纽扣被扯开,他也不在意,路灯下他的双眼隽黑如水墨,不喜不怒,犹如只是在讲述一个事实,语调沉稳平静:“愿赌服输。”
江舒瑶冷笑一声,也不挣扎了,张大着一双眼睛盯着他:“什么赌?你只说如果我赢你就放手,我可没说如果我输我要给什么。”
“你是想赖账?”江尧的声音更沉了些,似乎有点生气。
但是现在的江舒瑶怎么会怕他?扬起脖子,她收紧下颔,眼里慢慢都是倔:“我江舒瑶不会把自己交给一个靠打赌赢了我的男人。”
“所以你宁愿把自己交给一个永远不会在意你等待的男人?”江尧缓缓收紧手掌,看见她吃痛仍然瞪着他的双眼。
“那又怎样?我从来不在乎他会不会在乎我,从很久以前我就知道,这段感情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他无关。”
作者有话要说:小瑶是很倔强的,但是换做其他人也一样。
喜欢了那么多年,从青春年少到如今年长,或许已经从暗恋变成了执念,陆恺维之于小瑶来说是那个得不到的“白杨树下的人”,每个人心底都会有那么一个人。
但是二哥才是强手,且看下回分解。
新坑到现在从未断更啊,大家看在色水那么勤奋的份上~求雷求收藏求评论什么都求!
情愫暗生
她这样说着,在昏暗的巷子里,声音轻易能听出隐忍的颤抖。
江尧看着她瞪大的双眼,后门的霓虹灯一闪一闪忽明忽暗,他以极好的夜视能力看到她眼底强撑的倔强,他沉默,直到她的呼吸缓了下来,似乎是在努力平复心情,半响他道:“我不是说过,不准在我面前哭吗?”
他抬起手,握住她的下巴,江舒瑶惊觉,手开始挣扎,但是江尧的手控得死紧,她开始明白,其实从以前江尧就在让着她,让她觉得自己不需要害怕他,但事实却是……他仅仅只用一只手就能让自己动弹不得。
江尧的眼此刻如同黑夜的星光,慢慢俯下身来,他的气息开始近到让她清晰可闻,她瞪大眼睛扭过头去,一边低喊:“江尧!你别太过分……”话音刚落他的手松开了她的下巴,转而扣向她的后脑勺,手指深深陷进她的发里,微微使力就让她面对着自己。
江舒瑶紧张极了,他不说话,她紧紧盯着他,一时之间周围很是寂静,江舒瑶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有那么一刻,她居然不认识自己了。
仿佛已经被他蛊惑,这一刻居然没有害怕。
两唇相触的那一刻,江尧从喉中发出一声细不可察的喟叹,因为他们的距离,因此江舒瑶清楚得听见了,顿时两颊火一般烧起来,但是也知道自己此刻要紧紧闭起嘴巴。
江尧也不在意,保持着这个绝对掌控的姿势吻着她的唇,起初只是浅尝辄止,他的薄唇细细描绘着她的唇形,慢条斯理,并不着急让她敞开自己。她紧咬的牙关已经开始颤抖,他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下一秒节奏一变,他竟然开始啃咬她的下唇,像吃果冻一般吮咬,边试探着要撬开她的牙关。
江舒瑶觉得今晚的他们都是疯了,冷不丁得一闭眼,有泪落了下来。江尧松开掌控住她的一只手,用拇指和食指一并拭去她流出的眼泪,唇上动作却没有停下,直到她的双手紧紧抵在他胸前揪住自己的衬衣,他才微微退开一点,声音比以往更加低沉喑哑,声调如同诱哄:“江舒瑶,别自己撑着,我在这里。”
只一句话,竟然让江舒瑶心底一酸,咬着牙不做声。
他停了下来。
因为她如同那一夜般哭泣,他再不能做到只顾自己。
“你哭什么呢?如果他喜欢你,今夜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一个人等他。”江尧依旧按住她的后脑勺,另外一只手却握住她的腰,等她肩膀的颤抖止住一点,他又说,“虽然我不想乘人之危,但今晚时机那么好,你让我怎么放过你?”
江舒瑶揪住他的衣领边哭边骂:“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我喜欢了他七年!我长这么大,就这么喜欢过他一个人!”
对于江舒瑶来说,陆恺维是她青春年少时唯一的憧憬爱慕,她从不懂事的时候就喜欢和他在一起,等长大了一点,懂得了什么叫喜欢、什么叫依赖,她也依然只愿意待在他身边。
她喜欢一个人那么久,喜欢得那么辛苦,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放下,那个人不喜欢她是她早就知道的事情,如今怎能因为他不喜欢自己而放弃喜欢他。
那会让她觉得自己的喜欢是一场笑话。
江尧却说:“那又怎样?喜欢不过一句话,不喜欢也不过是一句话,如果你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那我那么喜欢你,长这么大我也就这么喜欢一个人,那么我又该找谁算账?”
这是第一次,有一个人那么清晰直白得对她说“我喜欢你”。
以至于江尧话音刚落,江舒瑶就愣住了,连哭泣都忘记。
江尧看着眼前陈旧的墙壁:“不哭了?”
“你为什么……”江舒瑶哽咽了一声,然后继续说,“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是男人的好胜心,还是觉得很好玩?”
若是江尧对她说这是一见钟情,江舒瑶肯定甩他一巴掌然后扭头就走。
江尧却开始沉思了。
“我不否认,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对你很感兴趣。”他缓缓道,低沉的嗓音落在泥石砌成的墙壁上,清晰而没有回声,“接近你,一开始是因为放不下你。”
他低头,看着她的眼,一只手缓缓拂过她的眼帘,感觉到她纤长的眼睫毛轻轻扫过自己的手心,别样的瘙痒,仿佛也有这样一种瘙痒感从手心通过皮肤传到心里:“你的眼底有太多和你笑容不相符的东西,让我很心疼。”
军训时她的脸上总是别样的苍白,周围的女生的笑总觉得被蒙上一层面纱,唯独她的笑是没心没肺的,却看得出来不是因为高兴而笑,是因为应该笑而笑;她和朋友说话时总是认认真真聆听,明明平常有点聒噪,但这时候却总是听多于说,她的眼睛会让人觉得很安心;野外训练第一天晚上,她看着星空那双干净的,带有一丝愉悦的双眸;与他一起行动时,勇敢却又笨拙……
年轻的少年第一次对一个女孩上心,第一次那么仔细去观察一个人,第一次因为一个女生眼底的黯淡而心疼,于是选择跟随内心的选择去接近她,保护她……占有她。
“第一次见你在操场上哭,很想上去把你抱住,但最终忍住。”江尧说话很慢,但是说话的力度大得就如同一把凿子,一下一下锤到她的心里去,“江舒瑶,不是一见钟情,也不是什么好笑的别的原因,是因为心疼你。”
江舒瑶从未听过这样一种喜欢上一个人的原因,但此时此刻,听着江尧的话,她居然觉得很心疼。
心疼她自己。
这时候后门突然被打开,江舒瑶吓了一跳,边要离开江尧的怀抱边侧头看去,见是刚才在巷子里被他们打扰了拥吻的一对男女。
男人的模样在一闪一闪的霓虹灯下渐渐清晰,是个俊美的男子,见到他们还在,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然后拥着怀中的女人从另外一个口走出去。
江尧一动不动,也不让江舒瑶退后分毫,江舒瑶哭完了,觉得气氛有点尴尬,便抿着唇说:“你要抱到什么时候?”
江尧闻言,却说:“你还没履行赌约。”
“还没履行?你刚才……”她差点没骂出来,骂到一半脸一红没有再说下去,瞪着一双眼睛看着他,不敢相信会有人这么不要脸,她才刚失恋,他就乘势而上。
“刚才那算是奖励?”江尧说罢,一挑眉再次俯下身来,江舒瑶吓了一大跳,忙双手拦住他的唇,这样一来江尧的唇便落在了她的手心上,微软微热的唇轻轻扫过,江舒瑶忙说:“江尧!你别这样……”
“难道你没有发现,每次你对我说‘别这样’的时候,都会让我想对你做些什么。”江尧按住她后腰的手一个用力,让她猝不及防紧紧贴住自己,然后头一偏,另外一只手压在她脑后,继续了刚才那个深吻。
这一次再也不给她缓冲时间,趁她没来得及紧闭牙关,就长驱直入,舌头在她口腔里扫荡一遍,然后顶住她慌乱的舌尖啃咬。
江舒瑶被吻得脚跟一软,从未尝试过如此暴风骤雨般的袭击,她只能把自己身体大部分重量交给他,双手死死攀附着他的手臂,感受着他炽热狂烈的呼吸和那正在自己嘴里扰乱她的某件东西,如同它的主人一般放肆。
而江尧也是乱了,他的眸色越来越深,眼底见到的是她紧闭的双眼和颤抖的双肩,化了淡妆的女人没了一贯的嚣张跋扈,艳丽的脸庞在灯光下忽隐忽现,只一个劲得捉紧他,仿佛偌大的世界只有他一人值得攀附。
他心跳极快,双臂缓缓收紧,只恨不得更加,更加用力把她一切美好吞进腹中。
停下!停下!江舒瑶憋得喘不过气,死死捉紧他的手,让他吃痛。
江尧感受到她的胸脯强烈的起伏,才松开她转而细细碎碎吻向她的侧脸,耳朵,舌尖在她的耳垂下打转,然后一口含住,慢慢吮吸起来。
他的气息也已经凌乱,双眸中还带着刚才未褪去的狂野,江舒瑶则是瘫软在他怀里努力呼吸,边还要忍受他在自己耳垂和耳后根制造的酸麻。小腿越来越软,心知这样下去肯定得丢脸,她小声得喘,憋着力气朝他说:“江尧……放开我……你这样,我无法思考……”
但这正是江尧求而不得的事情,他的唇贴着她的耳朵,低语:“不用思考,只需要选择我。”
那蛊惑人的低音充斥在耳边,让她浑身一麻,她咬牙切齿,暗骂他狡猾:“不行!放开我,不然……今夜一切我都不作数。”
这个威胁还是有点用,江尧终于妥协,放过她。
“你……”江舒瑶心跳如雷,扶着他的手,喘过气来后低声骂了一句,“臭流氓。”
因为刚才的吻,江尧的薄唇上还沾着水光,他脸部轮廓在两边光影中显得尤其立体深邃,挺直的鼻梁一侧打下明灭的光影,笔挺的脖子,因为衬衣被扯开更是隐约可见精致的锁骨形状,整个人英俊得不似真人。
听到她的话,江尧的眼底满满都是餍足,轻舔一下嘴角,勾起唇道:“不枉你的赞美。”笑起来,倾倒众生。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终于!有吻戏!!色水太激动了啊啊啊啊嗷嗷嗷
大家不欢呼一下吗!不给点掌声?!
我在追她
江舒瑶觉得自己要疯了。
看着这样流氓的他,居然心底没有一丝厌恶。
这时候江尧的手机响了起来,突兀得打破了两人间的尴尬,江尧上前一步,一手撑在墙壁上,把江舒瑶环在自己的怀里,一手拿出手机按下接听键。
他本来微微侧过脸去,像是最完美的雕刻作品般锋利的轮廓,让江舒瑶看得有点着迷,下一秒仿佛察觉到她的目光,江尧把脸转了回来,边听那边说话边看着她。
因为两人靠的很近,所以江舒瑶能隐隐约约听到电话那头吵闹的声音,对方一直扯起嗓子在说,江尧眼睛一动不动看着江舒瑶,半响回了一句“等我们一会儿”,就挂了电话。
毫无疑问对方应该是姚方旭他们几个人,那里还那么吵,估摸着就是他们所说的下一场,江舒瑶梗着脖子强迫自己不要胆怯,说:“你去吧,我去和我们班级会合。”
“你和我一起。”江尧把手机放回兜里,拉过江舒瑶就走出暗巷,这里出租车很多,他随手招了一辆就把江舒瑶带上后座,对司机说了一个地址。
江舒瑶记得那是一间比较高档的KTV,侧头看着江尧问:“你们班的聚会,我去干吗?”
江尧靠在椅背上,动手整理自己的衬衣,把西装外套脱了下来,叠在手臂上:“今晚还没结束,你让我浪费了那么多时间,怎么样也得给我补回来。”
他说的是今夜舞会上的事情,江舒瑶无来由得居然有点理亏,想到今晚他想个木头似得在会场坐了几个小时,她讷讷开口:“我事先就告诉过你不会和你跳舞,你自己不去跳,还怪我。”
江尧闭上眼睛小憩,说话的语调慵懒散漫,却让江舒瑶听了微赧:“谁让我犯贱。”
江舒瑶再也不想说话了。
是傻子也察觉得出来,现在的江尧……好像在闹别扭。自打那个吻被打断后,他的语气就不冷不热的,听得她有点想笑,却不敢笑。
这里离那家KTV没有多远,车子停下后江尧付钱下车,江舒瑶紧跟在后,看着眼前金碧辉煌的装饰,心底有点怵,可是江尧却不容她犹豫,把西装叠在左手手臂,右手十分自然地拉起江舒瑶的手十分熟练得走进去,也不等侍应带,径直走到一楼最尽头的包厢,打开门。
里面气氛正火热,但是江舒瑶却一下子看清楚在场的都不是江尧班级上的人,心知又被江尧耍了,江舒瑶恼怒得甩手,却抵不过江尧的力气,他拉着江舒瑶走进去,有人在他们身后给他们关上门。
“二哥!来了!”季晨笑着向江尧喊了一声,这时周围的人都转过头来,见是江尧都是一阵欢呼,这时江尧把躲在自己身后的江舒瑶拽到自己身边,在场所有人都是微微一愣,然后下一秒集体爆出欢呼。
“二嫂!”有年轻的少年接过江尧的外套,笑嘻嘻得对江舒瑶打招呼,江舒瑶听到这个称呼脸色十分不好看,但是江尧不说话,周围的人也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也不管江舒瑶的意愿,纷纷上前自我介绍。
江尧本来一直在看,也不说话,直到差不多了,他拉着江舒瑶在一边位置上坐下,道:“行了,别给我吓坏了。”
看着江尧牵着江舒瑶的手,一个戴着耳钉的少年蹭上来贼笑:“三哥和我们说的时候我们都不信呢,有哪个女人可以让二哥看得上眼,还以为会长个三头六臂呢。”
“就是。”另外一个男生给江尧倒了一杯酒,笑道,“二哥连齐若曦都看不上,我们每个人都以为你要像大哥一样单身万岁了。”
江舒瑶听到齐若曦这个名字的时候微愣,原来他们都知道她,但是仔细想想,江尧说过齐若曦的父母和他的父母是至交好友的关系,肯定也经常出入江尧的家,这样一来其他人认识她也就不奇怪了。
江尧端过酒杯,抬脚就揣上了刚才说话那人的大腿,那人险险避开忙求饶:“二哥我错了!”
江尧看也不看他,握着酒杯喝了一口,但是余光扫见有人给江舒瑶也递了一杯酒,便松开她的手,把酒给拦了:“她不喝。”
“别啊,就喝一杯嘛,反正二哥你是千杯不醉,二嫂醉了你还能把人抬回去。”递酒的人不解,气氛使然,便大胆怂恿着。
“抬回哪里去?”江尧勾起唇角,声音低迷。
周围的人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江尧的意思,又是一阵起哄。
江舒瑶也明白过来,脸一红,暗骂江尧不要脸。
但也是因为江尧这句话,那群人也没再坚持给江舒瑶递酒了,江舒瑶本来就不大能喝酒,见状也松了一口气。
陆续有一批女生来到,穿的都是花枝招展,听男生们的招呼,对方应该都是大院里面的孩子,江舒瑶看了看她们身上少的可怜的布料,再看看自己,不动声色得把身子往后挪了挪。
这群女生进来后熟练得和众人打招呼,走到江尧这边,眼睛都是一喜,但是视线一落到江舒瑶身上,眼底皆闪过一丝疑惑,但是很快又被掩盖住。
“二哥,她是……”有女生试探着问。
江尧不说话,陈靖原本在倒酒,闻言轻笑:“这不是很明显吗?”
这是他们一群人的聚会中,江尧第一次带异性出现,而且江尧靠着椅背坐着,一只手沉稳得放在膝盖上,另外一只手搭在沙发椅背上,以她们的角度看去,占有欲清晰明了。
那些女生面面相觑,半响又道:“嫂子?”
江舒瑶刚想摇头,这时候感觉到自己的发尾被撩拨,反应过来是江尧的手指插|进她的发里,正在慢条斯理得卷起她的发尾把玩。下一秒她听见江尧以同样的语调说:“我在追她。”
这个回答,比江尧直接承认还让人震惊,在场的人都是一静,男生们反应过来后拍手叫好,眼睛都亮了几倍,唯独女生们笑了一阵子就散开来坐,各玩各得去了,眼睛却不时瞟来这边。
江舒瑶倒不在意她们的眼神,因为她一看就知道祸端在自己身边,尽量挺直了背不让自己靠在他的手上,江舒瑶冷哼,用只有他们能听到的声音说:“江尧,我发现你真的很欠。”
江尧闻言低笑出声,随即凑到江舒瑶耳边说:“你嘴唇都肿了,要是我要跟你撇开关系,别人怎么看我们?”江舒瑶这才下意识按住下唇,脸都烧了起来,江尧看着她通红的双颊,拿过她的手握紧放在膝盖上,“你现在接受不了我,没关系,我追你。”
他的眼睛忽明忽暗,却炯炯有神:“但是我不会藏着掖着,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
江舒瑶有点动容,这样的江尧她不是第一次看见,她见过他在人前慵懒淡漠的模样,也见过他面对她时霸道专注的模样,这让她清晰的明白,他是真的对其他什么都不在意,也是真的对她很在意,他把自己的喜怒哀乐毫不在意得显露人前,就像现在他毫不在意让人知道他喜欢她一样,简单而又直白,让人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难道真的是缘分?他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出现,今夜要不是因为他在,她或许会孤零零的回学校,睁着眼睛到天明吧。
这样想着,对他也有点感激,但是一想到今夜他做的那些放肆的举动,她又觉得很燥热。
直到半场,换了一批啤酒,江尧的眼睛越喝越亮,可是那双黑亮的眼睛里却没有醉意,他一直握着江舒瑶的手掌,按在沙发上,每次有人上来和他喝酒他都不会拒绝,只是一轮拼酒下来,他捏着她手掌的力道越来越大,江舒瑶见了忍不住扯了扯他的手,低声道:“你别喝了,你要是醉了今晚谁带我回去!”
周围的人听到了,起哄:“这都还没追到手呢!二哥!你就让她管着你啊!”
江尧回头看她一眼,见她又羞又窘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的模样,勾起唇角笑了:“我让她管。”
“谁管谁啊?那么热闹?”这时候一道熟悉的女声响起,他们纷纷转过头看向门口,齐若曦穿着晚礼服化着浓妆款款走来,见到一群人看着她,撩撩头发便转而看向江尧,只是目光一落到江舒瑶身上她的笑容就僵住,随即双手环在胸前,笑容近乎冷淡:“怎么,还带了家眷?”
这里都是一个院子长大的人,自然知道齐若曦对江尧的心思,此刻纷纷尴尬得不说话,几个男生凑在一起,试图把气氛弄得再次热络起来:“若曦姐,快来坐啊,你来晚了,要罚酒啊!”
齐若曦眯起眼睛,径直走到那群男生那边,一行人纷纷让开,她看着江舒瑶,眼睛看着沙发上江尧的手,坐了下来。
“不就是罚酒么?”齐若曦这样说了,周围的人忙拿起三个酒杯并排放在她面前的桌上,那个戴耳钉的男生给酒杯满上啤酒,刚想说话,就见齐若曦一直紧紧盯着江舒瑶不放。
作者有话要说:二哥很直言不讳!我在追!她!
有哪个女生受得了这个!告诉我!
二哥卖萌求票求收藏你们会给吗!
他的温柔
江尧的目光深了下来,看着齐若曦不说话。
江舒瑶也感觉到齐若曦的目光,转头看去,和她视线对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上次见面只是简单介绍,今天既然是江尧带你来的,我作为江尧的朋友,自然要敬你三杯。”齐若曦轻轻抬头,一旁的女生见状,十分机灵得也满了三杯啤酒放在江舒瑶面前的桌上。齐若曦的眸里似乎闪过几分嘲弄,“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
齐若曦的语气有点咄咄逼人,江尧的眉终于皱了起来,而江舒瑶看着眼前的三杯酒,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
齐若曦已经拿起了一杯酒,对着江舒瑶举着。
“我代她喝。”江尧说话了,语调微沉,竟带着几分迫人的气场。
可是他的手却没有能够到杯子,江舒瑶用另外一只手拦下了他,手一伸,拿起了一杯:“既然是敬我的,自然是我来喝。”
自打刚才江尧发话,齐若曦的眼已经燃起了火光,死死瞪着他,可是江尧却看也不看她,目光落在江舒瑶身上,握住她的手也越来越紧。
江舒瑶不回头,对着齐若曦碰杯:“今天江尧带我来我事先也不知道,如果今晚让你们不方便了,也请你们多担待,下一次我请你们喝酒。”说罢仰头开始喝酒。
她的动作很豪爽,喝起来一点不犹豫,只是皱着的眉头暴露了她不经常喝酒的事实。江尧紧盯着她,半响,目光开始凝上一丝笑意。
齐若曦的脸色很难看,但是也不逊色,拿起酒杯开始喝,她明显比江舒瑶能喝,三杯下来气都不喘,一会儿三杯酒就下了肚。
江舒瑶喝完最后一口,学着她的模样把杯子倒扣在桌面上,小小的喘了一口气,男生们拍手叫好,江尧看着她酡红的脸,俊庞面无表情,只是那眼神,火热得让人直视不得。
“满意了?”江尧一手按在膝盖上,指尖微动,看着齐若曦道。
他的眼神让人倍感压迫,齐若曦脸色微白,撇过头去,拿过酒杯又给自己倒了三杯,当做迟到的惩罚,之后再也没有说话。
之后他们待了一个多小时,就提前离开了,一群人说要赶下一场,但是江尧看着手臂挽着的人,淡淡拒绝了。
经过齐若曦身边的时候,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最后一次。”
今天是他看在她父母的面子上给她的最后一次放肆。
齐若曦倔强得直起脖子,只是唇已经被她咬得泛白。
江舒瑶是属于不大能喝酒的类型,但幸亏她一家人都尤其能喝,在家也总是被妈妈训练喝酒,因此三杯啤酒下肚只是让她觉得肚子涨涨的,头也有点晕乎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