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周勖并未抬头,但是言厉却能看到他嘴角那抹微笑的笑容。
心底一抽,这个男人,果然和她的关系不一般。
搂紧了怀中的女人,言厉直接在周勖面前离开了酒吧。
若是他回头,必定能见到周勖眼底的冷意,在绚烂的灯光中,带着不易察觉的隐忍。
言厉面无表情地揽着怀中酒后劲上来的女人上车,叶辛越的酒品还算不错,不吵不闹不上吊,言厉的头有些疼,肚子里面捣鼓着的都是水,极力地隐忍下去,偏头见到的是一张让他忽然窒息的脸。
算不上有多美,和平常的叶辛越来说此刻她的脸红润地犹如能滴出水来,她的头紧靠在车窗上,那一双眼迷离却带着某种言厉看不清的……
皱起眉,言厉越过半边身子撑在叶辛越的椅子后面,看着那双眼底的情绪。
酒醉后的叶辛越,竟然看起来十分地……悲伤?
总有一种似有若无的寂寥在她身上蔓延着。
言厉的眼底升起恼怒,不懂自己的心为何会对这个女人感到心疼。
想起刚才周勖对自己说的话,言语中都透着对这个女人的占有欲,言厉故意捏起叶辛越的下巴,在她茫然地收起刚才的眼神后恶狠狠地在她面前咬牙切齿:“真厉害啊,离开五年,勾搭男人的本事还是没退步。”
查不清她和那个男人的关系,才是让言厉最火大的事情。
有背景资料上却是薄薄的一张纸概括的人,在C市通共也没几个,而那个男人却能够,并且以她的男人的姿态出现,优雅从容,如同他第一次在晚宴上见到他们,郎才女貌,而且……他和这个女人在一起五年,而那五年,彼此有多熟悉,发展到什么地步,他一概不知!
嘲讽地笑了笑,言厉忽然低头吻上去,粗暴地啃噬着叶辛越的唇。
起初是重重地咬吮,后来是身体压上去,隔着薄薄的布料摩挲,刚开始叶辛越还能不反抗,但是后来,不知为何她的动作竟然变得急切起来,用力地推搡着他的肩头,尖锐的指甲甚至嵌进他的肌肉中,言厉吃痛,微微放开了她。
言厉惊讶于自己见到了,这怀中本来放肆不堪的女人,此时正用一种嫌恶的眼神盯着自己,双手抱着双肩,动作带着明显的自我保护意识,见到他放开了自己,那张俊脸在昏暗的车厢内与自己如此接近,叶辛越终是没忍住,伸出手去想去触碰。
这时的言厉眼光一闪,随即准确无误地擒住她伸过来的右手,把她的手压在椅背上,声音紧绷危险:“你在装疯卖傻吗?叶辛越?”
他看着这个女人的眼神由混沌,逐渐变得疑惑甚至清明,她静静地抽回手,靠在椅背上闭目小憩,只是声音难得有些疲累:“我累了,送我回去。”
“你想这个简单就回去?”这个女人在撩拨了自己的欲·火后竟然厚颜无耻地说要送她回家?!言厉听见自己极力隐忍的拳头声音,他的身体已经紧绷,似乎只需这个女人再说一句话就能扑上去把她撕成碎片。
只可惜这是叶辛越。“我跟父亲说过如果到时候还没有回家,天罗地网地他就会来找人。我今天真的累了,你先送我回去。”
此时的叶辛越对比起刚才胆敢挑衅他的模样实在相差太多,言厉紧紧攥住拳头抑制住要掐死这个女人的冲动,随即抽身挂档,越野车在黑夜的高速公路上飞驰。
但是却忍不住想起刚才她靠在车窗上,那副看起来柔软无助的模样。
再去看看她,她似乎已经睡着了,只是一头秀眉微微皱着,似乎在睡梦中也不安稳。
如此剧烈的反差,让言厉觉得她更加奇怪。
只是还没深入探究,车子已经停在了叶家楼下。
言厉看着睡着了的她,也不着急叫醒她。毕竟睡梦中的叶辛越比往常要无害地多了,也不会说些让他生气的话。
当兵那会儿磨练的是另一个言厉,一个隐忍,冷静,强大而自制的男人,而叶辛越,就仿佛是他又爱又恨的烟酒,碰了就是违反组织纪律,误事伤身,但是不碰却又心痒不已。
言厉的眼底快速闪过一丝极深的挣扎,没有人知道他是用了多少自制力才没有抚上这个女人的发,脸……
他从来不是善于表达的人,五年前他被她逼得走投无路,第一次动手后却是她讽刺的不屑,他一走了之,为的是成为她想要的男人还是因为要强大地可以把她当做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言厉已经不知道了,只知道午夜梦回,他恨的,念的,想要亲手解决的,都是这个女人的脸。
言厉心底嘲讽——是谁说只要不想见,便可不相恋?他咬紧牙关五年不回言家,亦没有去接触关于叶家的一切,但是到头来,这个女人却依然我行我素,似乎是证明了五年前她的话——她并不是非他不可,而他,不是她想要的男人。
那五年后呢?
言厉眼底闪过一丝狠意。
在叶辛越转醒的时候言厉正站在车外吸烟,他节制而理智地执着烟,打开车门,地上没有一个烟头,但是他的模样看起来却像是等了很久很久。
叶辛越的眼底一闪而过的落寞和苦涩掩藏在黑夜中——五年了,久不久?
她还以为,她将会抱着这份等待和绝望继续堕落下去。
可如今,他站在车外,她站在他身边,两人相离不过两步。
但是叶辛越却没有动。
她脸上的潮红还没有褪去,酒精的麻痹让叶辛越难得地少了几分刻意的妖冶,她的双眼折合成最璀璨的星光,在她的注视下,言厉折了烟回头。
“进去。”只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这个男人真的能把自己控制地很好,她该庆幸吗?叶辛越翘起嘴角,打了个哈欠。
“有劳了。”叶辛越打开院门就往里面走。
隔着铁制黑色栏杆,言厉忽然开口:“叶辛越,要不要,跟我处处?”
身为军人的言厉虽然一直以来都是拉着一张脸,但是骨子里的直爽还是没有消失,看着叶辛越呆愣住的模样,他在黑暗中目光灼灼看着她:“我不打算在这方面下多少时间,横竖都是要女人,而你相对其他人,最合适。”
话题一时间转换太快,以至于叶辛越愣愣地站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言厉踩熄烟头,一步一步走进。
“当然,我们只玩,不认真。”言厉居高临下地看着身前忽然没有了表情的女人,心底有那么一刹那的自我放纵,这是他又一次为她破例,“时间到了我们和平分开,而这期间互不干涉对方私生活,我也可以带给你良好的收益。你在我面前可以先是一个女人,然后才是生意人。”
言厉的意思很明确,做他的女人,当他的宠物,他也可以喂给她需要的粮食,只要她肯摆着尾巴撒娇,那么任她如何作恶他也视若无睹。
这是一笔很好地交易,最起码自从言厉涉世,玩了那么多女人后首肯了一个女人长期待在自己的身边。
叶辛越当然也明白。
她垂下头,看不清表情。
她不说话,言厉就等,他相信这个女人会为自己打算。
“好啊!”果不其然,很快叶辛越就眯起眼睛愉悦地笑,她攀上言厉的脖子在他唇上轻啃一口,“那么小厉哥……合作愉快。”
言厉伏下头,眼底有她看不清的昏暗。
好像每一次,他们之间的吻都是炽热而激烈的,不留一丝余地后退,仿佛要逼得对方放手才罢休。
叶辛越是看着言厉的车离开的。
叶辛越知道,自己能够成为他的女人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今晚上的一切挑逗都是为了这个目的,但是为什么……
心底偶尔熟悉的撕痛如此折磨着自己,叶辛越习惯性得抿紧嘴唇,把所有情绪通通吞进肚子。
进了门,等待着的是坐在大厅里的叶青华。
看见自己的女儿一身性感,而且嘴唇微肿地回来,叶青华也难得沉下脸。
叶青华是个聪明的男人,多多少少会懂叶辛越这样做的目的,他怒却并不是因为她的自我放纵,而是当初造成这一切的那个人。
“爸。”叶辛越自知躲不过,只能撒着娇在叶青华旁边坐下,头自然地靠在他的肩上,享受着只有父亲能给自己的短暂安心。
叶辛越不会让自己放松太久,那是一种危险。
这个世界上,能让她完全放松的人,不多,仅仅几个。
叶青华是第一个。
这是一个叫做她父亲的男人,是肯为了她而不惜外界压力,把她捧在手心呵护的人。她能在他眼底读懂这个男人对自己母亲的爱,和对她的怜惜。即使叶辛越警告自己,这完全不过是一场爱屋及乌,但是无所谓。
于她而言,宝贵,则足矣。
“傻丫头,不要做傻事。”叶青华忽然在静默中开口,打断了本该有的宁静。
叶辛越的脸色不可察觉地变了变,随即坐起身来拢了拢头发,强撑笑容:“爸,你说什么呢。”

第十章

她不信这个叶青华不知道,这个男人在年轻的时候纵横政场,举手投足间能够在最黑暗的地方保着自己的一席之地,必定有自己厉害的地方。
“我管不了你多少,只是你要掌握分寸。”叶青华给了女儿最后一个警告,她是他爱的女人给自己生的孩子,他不再希望看到她受伤,“言厉已经和五年前不一样了,你要利用他他未必不知道,可能他另有企图,也可能他是在忍耐你。但是越儿,男人有男人的底线,不论是谁触碰了,都要付出代价的。越儿,我不希望看到你自己成为代价,懂吗?”
叶青华很少会和叶辛越说那么多,她一直是叶青华的掌上明珠,但是她却和任何千金都不一样,她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世界,甚至有自己独特的主见和主观意识。
但是叶青华的放纵却造成了当年……看着叶辛越一夜之间成长,最心痛的就是他这个父亲。
“……那你的?你的底线是什么?”叶辛越问道。
沉默半响,叶青华垂眸,声音低沉却充满了无限的寂寥,那是他每每思念到那个女人的时候会有的情绪:“我早已没有底线。”
他的底线,在他不知道的时间里美丽地逝去。所以在那一刻开始,叶青华此生唯一的底线就不复存在了。
所以他在政界狠辣无情,不计后果,只因,那个能让他有所顾忌的底线终于消失了。他此生亦可无所挂虑。
而叶辛越,是他唯一想要守护的人。
不是底线,是在那之下,只相差一点点。
他可以为了他们的女儿做任何事,把她想要的都捧在她的面前,可是她却不要,宁愿自己夺取也不要他的。
这不是恨,不是埋怨,不是报复,而是叶辛越自我存在的方式——独立。
她不让自己犹如她母亲一般一辈子只依赖一个男人而活,像藤蔓般攀附着一个男人,如果他离去养分的不足就足以夺去她的生命。
只是越儿啊……你终究是她的女儿,她的柔情细腻和专情你都遗传了不止一点,即使这样却还倔强着的你,实则最容易受伤。
当然,这番话叶青华并没有说出口。
叶辛越在他的沉默中回房,徒留昏暗的灯光下,一个男人无边的寂寞。
她不知道自己是抱着怎样的心情上楼的,只是每一步,脑海里都是那个或冷漠,或嚣张,或狂热的脸,还有那一日,他粗暴地把她按在墙上,用愤怒的眼神看着她。
紧紧地闭上眼,似乎在告诉自己不要再想,却在紧闭双眼的时候一张邪肆的脸涌上脑海,惊得她扑腾一声站起来,一脚踩空跌在地上,软软的地毯虽然化去了不少力道,但还是跌得生疼。
但是叶辛越并没有因此皱眉,她就着跌倒的动作,忽然低下头,卷发挡住了大长脸,渐渐地,那柔弱的双肩在颤抖,似乎在极力隐忍着,悲伤而绝望。
双拳被死死握住,那一刻,叶辛越竟然觉得无比地恨,恨所有的人,甚至包括叶青华、言厉……这个想法在那天以后总是会间歇出现,折磨着她苦苦撑起的理智。
而那些仇恨逼迫的蜕变,势必要她拉着一些人,陪她一起下地狱……
只可惜两人刚刚确立这个关系后,言厉就被部队销了假,直接回营。
言厉没有多说什么,他毕竟是个军人,对待这种状况言厉也习以为常,其实从一开始他就觉得自己并不会放地太久,毕竟C市那群家伙最欠练,不会放任他一个人去嚣张快活很久。
而且他也需要冷静一下,每每遇到那个女人的事情,自己就会做出不符合自己的举动。
开着越野车来到C市军区独立特种大队,远远见到大石紧砌的高围墙,言厉的车子停在了哨口处,有士兵小跑到车前,言厉打开车窗出示证件。
“队长!书记让我报告!五分钟内到指挥厅!”侦察兵当然是熟悉这个新调任过来的大队长的,言厉刚刚来到这里报道其实是早几个月以前的事情,特种兵虽然训练有素,但是傲骨铮铮,面对新上任的言厉是绝对的口服心不服,那个时候就连侦察兵们都在抗拒自家老大被调走,而一个看起来不过和他们差不多年纪的男人被调来。
还大队长?也不知道上面是怎么搞的。一群特种兵们敢怒不敢言,毕竟他们也是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所以即使再不服也只能咬牙混血咽下。
言厉是什么人?当然知道军人的恶劣本性。早在他接受这支大队的时候他们的前队长赫夜施就再三叮嘱他,这是他一手带起来的兵,并警告言厉给他盯好了。
那时候的言厉不屑地回话:“那么不舍得早干嘛去了啊?标准地当□立牌坊。”
赫夜施懒得跟他妈废话:“个人原因,说实话,要不是为了我家丫头我才不稀罕去练什么陆兵。”陆兵哪有他那群混蛋小子厉害啊?不要说他训练有素,就是这群人的单兵作战能力在全国也是数一数二的强。
看出了赫夜施的愤恨,言厉终于正经了。他知道赫夜施接受调派到陆军216军团当营长,当然也知道原因,只是这个原因让同为军人的他十分不能接受:“你真决定了?为一个女人?”
也听出了言厉的不赞同,他们两个本来就是同一所军区学校出来的,一样地优秀,各有所长,只是赫夜施从一开始就选择了特种兵的路,而言厉则选择了在陆兵军团一步步爬上来,最后再被调派,想不到就是接替了赫夜施的兵。
赫夜施对此也十分欷歔,他摸摸刚毅的下巴,眯起双眼:“这你不懂,你家嫂子在陆军216师可是女警花,我再不去她就要闹离婚,我可受不住这罪。好不容易闪电战了她,哪能让她跑了。”
赫夜施说的是他在某一次任务中结实的216著名警花唐瑛,她的人和她的名字一样英气,正直,比之一个男人有过之而无不及。军队最讲究的就是婚姻闪电战,那时候的他常以各种名义出现在216师的地盘,顺道耍流氓。唐瑛耍流氓自认不比他,半推半就大大小小矛盾都闹遍了才肯点头,高兴地一向冷静自持的赫大队长像七百五似的只差没有当众搂搂抱抱,有碍军容。
“而且调到她身边我们处的时间也能久些。虽然特种部队的时间还算宽裕,但是毕竟分隔两地,不舍得她一个人当个寂寞军嫂,那就只好过去陪她。”赫夜施抽了一口眼,眯起眼睛,细长的眼有些迷离,“反正我无憾了,练出了这么一队兵,我也算是圆满了。只是言厉……他们就可交给你了。如果他们没有出人头地,我可第一个找你算账。”
做了十多年这群兔崽子的队长,对这些战士还是有着很深厚的“革命友谊”的,只可惜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从今以后,这个责任就算落下了,这个男人也会替自己好好训练他们,让他们在特种兵界斩头露角,赫夜施相信这一点。
“你放心,谁不服——就练到服为止!”言厉笑了,走上前去拍了拍赫夜施的肩,作了责任的交接。
由此一个陆军营长成了特种兵大队长,而特种兵大队长也屈居下陆军当参谋去了。
不得不说,言厉的训练方式还真是变态。
为了加强他们的综合能力,每天超负荷的训练已经让经历过多场战斗的兵们差点承受不住,而且还经常性不间歇性,甚至抽风性地来一次丛林演练,一群刚刚开始还不服气到极点的男人们已经被训地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而且在大大小小两个月后,言厉还突击搞了个单兵对抗赛,就在产生了赢家后还不过五分钟时间,言厉穿着训练服跳上台,松了松筋骨,极拽地看着赢了的小伙子道:“你最后的对手,是我。”
结果不言而喻,即使在原先的军团里言厉也是鲜有敌手,对上这群毛毛躁躁的不成熟男人,言厉以绝对的优势取胜,完美的攻击手段和敏锐的观察力,让在场的一群本来不服的兵无言以对。
对待一群拽地男人,就要比他们更拽。就像言厉说的——打他们一拳比训他们一个月还有用。这群男人啥都不缺,就缺练!
就这样,结束了驯服任务的言厉给自己放了一个大假。谁知道屁股都没坐热,就被大队的政委书记唤了回来,开始准备一个月后的野外对抗。
对象是215大部队,要两军模拟实战,时间对于言厉来说还算充裕,但是言厉并不会让自己和他手下的兵松懈一分。
当即召集开会,和特种兵们简明扼要地说清楚了作战目的和地点时间,还有简单的作战前训练,一干人员都没有开口,眼神里再不是不驯而是服从。
“好!明确了目标你们各自准备,这次我们主要以提升单兵作战能力和整体协作能力为主要训练项目,明天六点半准时出现校场,要是迟到五组俯卧撑加三小时军姿!明确自己目标!解散!”言厉的声音极具威严,让人不敢放松半分,在十秒钟后会议室已经只剩下言厉一个人了。
言厉的训练方式在国内是十分新颖的,他不会主张搞特定的训练计划,相反会让自己的兵根据自己的状况来制定自己的训练计划,然后书面形式上报,得到同意就能单独为自己训练,只是要得到明显的训练效果。
这个训练计划主要是言厉拿来提高他们的单兵作战能力,毕竟是特种兵,身体素质和各方面要求都是首要,不论是什么对抗,特种兵就是以一敌百的武器,常常需要独立作战参与战斗,再配合精密的团队协作,一场胜利于他们而言才算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看着空荡荡的会议室,言厉忽然想起还没有给大哥说一声,拿起手机拨出去:“是我。”
“回部队了?”果然不愧是郑凛叙,言厉前脚刚进部队门口,郑凛叙就已经收到了消息。
言厉并不意外:“嗯,一个月后有演练,大概会很忙。”
“得了,你看着点吧,我这边也不急。只是你家那个小女人最近经常来,听说你让她负责了那个拍卖项目?”郑凛叙思索着两人应该已经确定关系了,以言厉的效率,他一向是无比信任的,“她去过你办公室一次,见你不在就和她那些伙计一起商讨去了。”
想起那个昨晚才确定关系的女人,言厉不禁皱眉:“帮我盯着她,要问起我就直接让她给我打电话。”
特种队长因为要接各方面指令,所以手机在平常训练中都是开机状态,而且言厉还有一个私人电话,里面只有郑氏四兄弟的号码,看来往后要多加一个了。
“呵呵,你就那么有信心她会先来找你?”郑凛叙低沉的笑声透过手机传递到言厉耳边,他有点不爽,“这叶家丫头傲得很啊,你知道今天早上是谁送她来郑氏的吗?”
“周勖。”几乎没有思索,言厉就知道了。
“那个男人也不简单,他的背景应该不止这些,你自己悠着点,我就不帮你查了,反正你手下有那么一支兵呢。”说罢郑凛叙也不含糊,挂了电话。
言厉紧紧握着手机,只觉得怒气在飙升,只是隐忍不发,依然面无表情地召来了侦察兵,言厉站起身来松了松筋骨:“帮我去查一个人的底细,明后天时间,后天晚上八点准时报告,归队训练。”
那侦察兵是言厉自己从部队带过来的,跟了言厉也有四年多时间,也算是半个亲信。接了任务侦察兵奇了,他能感觉到队长心情不爽,就忍不住打趣道:“那人谁啊,瞧您火气大得,烧了大半间屋子了都。”
“废话少说,阶级敌人,要严阵以待。”
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跟着言厉的兵虽然个个都是好手,却也个个都不是让人省心守纪律的主儿,言厉听着侦察兵窃笑离开的声音,心底有一丝郁闷。
真是不好办的女人,就算不在他身边也让他不省心!
郁闷加恼怒地出了大操场,示意身旁的勤卫兵打集合号,不消半分钟时间,全体人员已经准时出现,军姿严严。
“半小时时间我相信你们都能找到自己的位置!这次演练只可成功不许失败,谁他妈失败了你们就等着我给你们加一倍的训练强度没商量!就算滚着也要给我赢!懂不懂!”言厉大喝,声音如洪钟穿透每一个人的心底,一群男人都是年轻热血汉子,其实早在知道有演练的时候就已经激动不已,如今言厉一番具有穿透力的鼓舞,更是壮大了他们的士气,甚至让他们选择性无视了那增加一倍训练的话。
“是!”整齐划一而洪亮的声音回荡在操场。
满意地看着一群人眼底的熊熊火焰,言厉沉着有力地下达命令:“向右转!负重,五公里!”
等喊出跑的指令时,一群人已经带着整齐的步伐在操场上开始了热身。
顿时,火热的气氛蔓延校场,书写着一群年轻男人的骄傲。
与此同时,那边火热的气息仿佛丝毫没有影响到某两位正享受空调吃着牛排的两人。
“你家傻愣子回部队了?说都没和你说一声就跑了?小越啊,不会是你太猴急吓到人家了吧。”坐在叶辛越对面的周勖大笑,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地话,顿时周围的人都看过来。
叶辛越狠狠叉了一口牛排愤恨地撕咬:“滚你丫的我要不要给你支喇叭让全世界都知道我叶辛越把自家男人都吓跑了啊?混球!一天不损我你就膈应对吧!”
“那是!一天不见着你我都觉得人生没意义。”周勖大方承认,看在叶辛越眼底十足一个欠练的货。
忍不住打趣:“嗳?我就不懂了,我周少哪里不好比不上那木头愣子?他有身材有相貌内外兼修,我还有车有楼有套房呢,你怎么就非要一脚踏两船啊。”周勖说话的语气十足地看玩笑,惹来叶辛越不客气的一个白眼。
“得了吧我的周少啊,你是左拥右抱惯了上楼开房上车造炕的人,我吃不消这种见人就上的种马成吗?你就别挤兑我了,你周少可以玩,但是认真的话还不非得这世界上的御姐美人都要去亚马孙游河了!”啐了他一口,叶辛越也是半认真半玩笑地把话题绕过去,“嗳我说你别转移话题呢,我跟你说着那块地的事情,你家那边能搞定?给个准话。”
叶辛越做事的方式一向直来直去像个男人,一直和她一起的周勖当然也习惯了,手里拿着一份文件递过去,叶辛越连忙擦了擦嘴接过,打开一看是周氏关于这块地的投资意向和详细资料。
洋洋得意地收起来,叶辛越笑了:“就你这个败家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周家给败掉,那么大笔生意要给人就给人,我还真得谢谢你种人格啊。”这句话倒是叶辛越的肺腑之言,不要说她得了便宜又卖乖,还真的没见过一个男人可以为了一个暧昧对象做到这个地步的,周勖她算是见识了,摆明地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人物。
当然周勖也不是全然没有打算的人,他能在商场呼风唤雨多年,虽然他的地盘不在C市,但是就郑凛叙也都忌惮周勖三分,可想而知这个男人根本不像他表面那样只会用下半身思考。
“得,你呀就乖乖地做企划,我呢,就人前二十四孝男友,人后二十四样禽兽得了?”周勖邪笑着。
“行啊,那禽兽男友,接下来我要去给你搞定那个胡家大小姐了,你要不要一起?”叶辛越假模假样做着邀请,换来周勖一个“我荣幸至极”的耍宝表情,再也忍不住破功,在周勖对面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