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司熠低笑出声。
“我喜欢看。”他往后看,招来一直等待着没有上前打扰的导购,把卡掏出来交给她,对方恭敬地接过卡,就默默离开了,简单一直看着,然后问:“多少钱啊?”
她刚才试穿的时候都忘记看价格了。
“你没有一套比较正式的晚宴服。”他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这件就刚刚好,收下吧。”
简单挑起眉:“这是于公?还是于私送的?”
她难得调皮,但是却愿意收下,徐司熠微笑,右手若有似无地握住她的细腰,说:“你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你是公,还是私。”
到底是他级别更高,简单白了他一眼,然后红着脸跑回去试衣间把衣服换下来了,换下来的时候还刻意看了一下价格,不是太震惊的价格,但不是简单会买的衣服,这好歹也有她三个月的工资,但是既然收下了,再说不要就矫情了。
出来后导购已经结完账回来了,接过简单的衣服帮她打包好,两人又继续逛了。
“还有多少?”徐司熠看着她手上的清单。
“还有一些护肤品。”简单看了看。
“你呢?”徐司熠问。
“我?”简单想了想,“我护肤不大在行,有基本的就够了。”不过香港的护肤品那么便宜,简单自然也打算囤点货,要不是徐司熠说起她都没想起来。
就这样停停走走买了一天,累了的时候就去星巴克坐坐,或者去港式茶餐厅,两个人就像是普通的白领情侣一样,混迹在人群中,等清单上的东西都买完了,也已经晚上了。
战斗成果全都放回酒店了,夜晚,两人沿着河堤慢慢在散步,两人都换了一套休闲的衣服,保暖又舒服,简单边走边锤着自己的脚说:“真是罪恶的城市,东西真的不是一般便宜,累死了。”
徐司熠上前扶住她有些不平衡的身体,然后顺势又捉住了她的手牵着,说:“没来过香港吗?”
“没有。”简单耸耸肩,“大江南北都去过,但是没走出过大陆。”
“例如呢?都去过哪些地方?”徐司熠的声音,慢条斯理地,让简单忽然也有想闲聊的冲动了。
她伸出手一点一点细数着:“好像除了哈尔滨,东北三省没去过,哦还有新疆,别的都走过吧,去的地方太多了,也没数过。”
徐司熠一边听着,等她说完,才继续:“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他淡淡地说,“去过那么多地方,就没遇见什么感兴趣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香港之行,是心渐渐接近的契机
不过不代表以后就顺利了啊
虽说是甜文
最近在做结课作业,6月了啊
忙碌的结课月

那年

这句话的意思?简单挑眉看向他,可是后者却十分自然地接受她的眼神,仿佛自己询问的是再正常不过的问题。
简单笑了。
“没有。”她转过头去,风把她的长发吹乱了一点,她伸出另外一只手把它挽到耳朵后面,“那几年什么都没想,更没有精力去关注一些什么人,只是要生活已经很费劲了。”
徐司熠沉默了。
简单却像是没有察觉,眼睛的焦点像是落在了平静的水面,但是又好像不是,她继续说了下去:“那个时候家里的父母刚过世不久,学也才刚刚上完,父亲去世之后母亲也倒下了,而且要照顾母亲所以大四的实习也错过了,最后毕业证也是舅舅帮拿的,可后来舅舅就因为急事出了国,所以没有立刻拿回毕业证,之后找工作就更难了,靠着父母留下的一些钱去了很多地方,因为母亲临终前让我出去走走,那时候的自己也实在彷徨,也就听母亲的话,处理好身后事之后就启程了。”
“现在想想当年的自己真是了不得呢,拿着一箱行李,说走就走了,放在现在根本就不能想象。还是之后过去了一年半,舅舅才回来找到了我,然后把证件也帮我办齐了,生活才算好过了一点,不然我大概连Zaid也进不了吧。”
简单倚着栏杆,苦笑着,眼底有水和夜月的倒影。
徐司熠看着她的侧脸,忽然就想起那天晚上自己生病,几乎是一动她就醒了。
大概,是因为当年也是这样照顾着母亲,也是这样又紧张又害怕,寸步不离地守在病床前吧,不然怎么会敏感到那个地步。
二十二岁左右的少女,要一个人面对父亲去世,母亲病重,之后还得面对只剩下一个人的残局,只身出了社会,没有依靠,甚至没有学历,找不到一份好工作,就这样颠颠簸簸了好几年。
徐司熠此时此刻,无比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底一片刺痛。
是心疼,还有怜爱。
她本应过得更好。
他知道她以前在大学的时候成绩一向名列前茅,这样的学生,要是考研绝对会有很好的导师想要,这样出来社会后肯定大把的机遇;即便不考研,毕业之后也能找到一份很好的工作,她的工作能力他比谁都清楚,兴许进公司不久就会被赏识提拔,生活地有滋有味,根本不需要像她说的那样,吃那么多苦头。
“你以后,会过得很好。”徐司熠伸出手去,抚摸她的头顶,轻轻揉着。
简单转头看着他:“徐司熠,你真的,是认真的吗?”她的眼神,忽然变的很认真,“现在还来得及,要是现在你说你不是认真的,我还能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要是……”
她还没说话,徐司熠已经抬手,手指轻轻点在她嘴唇上。
简单的话顿时戛然而止。
“就这样,试着走到我身边来。”徐司熠眼眸微深,简单居然能在他如墨一样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影子,“简单,我要什么,你再清楚不过。”
他的手指很烫,说完之后,两人都安静了下来,他却看着她的嘴唇,手指动了动,然后缓缓滑下,却揽住她的后颈,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他的怀抱也给人一种很温暖的感觉。简单缓缓闭上眼,感觉到他紧实的手臂牢牢圈着自己,是他一贯给她的感觉,冷静自持,给人的温柔也是无声无息的。
他打断了她最后的犹豫。
那么她也要努力,走到他身边。
半晌,简单的手也抬了起来,抱住了他的腰。
月夜静好,无声相拥。
香港之行,快得仿佛只是一瞬间,而简单,也玩的很尽兴,感觉好多年没有过这样舒服自在的时候,不用担心生计,不用担心工作,真的是无忧无虑得玩了四天。
若莬来接机,看到徐司熠和简单并肩走出来,稍稍愣了愣,但是很快就抬起手向他们挥了挥。
“顺道”说来接徐司熠的顾子煜站在她侧后方,看着秦若莬的背影半晌,才把目光落在前方。
看着好友的表情神态,顾子煜微微挑眉,看起来这几天日子过的很不错,眉目都柔和得不像是往常他所认识的徐司熠。
“顾总也来了啊?”简单和若莬牵着手,看着她身后的顾子煜,笑着说。
“这不顺路?”顾子煜笑着说,“私底下,别再酸我是这个总那个总的了,你喊司熠可不是喊徐总,不公平啊小简单。”
他打趣她,简单脸一热,但是她的决心还没和若莬说,所以觉得挺不好意思的,见若莬眼底有疑惑,她扯了扯若莬的手,对顾子煜说:“我打趣你一句你打趣我两句,是我输了,赢不过你。”
顾子煜绅士得接过简单手里的行李,然后两个男人一左一右走在她们身侧,对简单说:“你行李箱怎么那么沉?真是去疯狂购物的啊?”
“不然呢?”简单白了他一眼,既然他说这是私底下,简单也自然是把他当作朋友的,“去香港难道还去挤迪士尼啊,我老了,玩不来那些,而且姐妹们给的清单那——么长,我要是不买齐肯定连办公室都不让我进了。”
若莬轻笑:“别冤枉我,我只让你给我带了几根唇膏。”
“是欣怡啦。”简单苦着一张脸,然后挽着若莬的手撒娇得晃了晃,“我的好若莬心疼我,只让我带了两根好贵的唇膏。”
若莬失笑:“你还逗趣我是吧?”
两闺蜜好多天不见,自然有说不完的话题,徐司熠一直静静地听着,这时候转过头,正好看到顾子煜正用玩味的眼神打量他。
他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然后对她们说:“今晚一起去吃个饭?子煜定好位置了吧?”
知道他肯定是报复,往常这些时候哪是他负责定位置的?徐司熠的品味他可不敢给他定餐厅。心底腹诽了一下,顾子煜还是十分淡定地说:“是啊,就去我和司熠经常去的中餐厅吧?环境好,大家聊天也自在一些。”
简单也没多想,点点头,说:“好啊。”
他们四人这样一起吃饭,并不是很少有的事情,之前大多是顾子煜为了和若莬一起吃饭,总是会借他们两个人然后说一起去吃饭,而且简单一直觉得他们两个挺配的,虽然顾子煜看起来一肚子的花花肠子,但是对若莬真的是坚持了挺久,一直被拒绝态度也未曾改变,她便想着顺水推舟看看他们有没有可能,所以四人一起出去吃饭的次数也挺多。
当然,之前还不明白为什么徐司熠会对顾子煜这样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现在想想他对自己……也顿时就明白了,这个男人真是够沉稳的,顺水推舟起来也是无声无息。
余光扫到一直走在自己身旁的他,他这时也正好看着自己,两人目光居然相对了,她抿了抿唇,假装什么事都没有一样又扭过去和若莬说话,徐司熠看着她的后脑勺,淡淡地笑了,无声无息地。
然而顾子煜却把这样的徐司熠,也看在了眼底。
顾子煜开车先送两位女士回家,帮着把行李都放回去,然后再开去吃饭的地方。
果然如顾子煜所说,是一家气氛很好的中餐厅,装修高档,但是看起来古色古香,没有太俗气的味道,木色调的装饰也让人看得十分舒服。
包间是顾子煜在出机场的时候临时定的,但因为是常客,所以订到房间也不难,虽然这家饭馆每天最起码要提前一天订座位,要不然顾子煜怎么能说徐司熠是个腹黑呢。
若莬今天有点安静,不知道她是不是看出来了些什么,原本打算下飞机后回家就和她说,但是现在两位男士在,也只好等晚上了。
照旧是女士点餐,然后徐司熠和顾子煜又补了几个这里必吃的特色菜,这家餐厅上菜上的迅速且有序,一个下午都没吃饭的简单早就饿了,一桌人边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边吃着饭,氛围十分好,过了大半个小时,简单觉得已经差不多,就拿起啤酒小口喝着解解渴。
若莬也喝了酒,她皮肤薄,这时候脸已经红了,但还是清醒着的,四人聊了简单在深圳遇到的一些事情,在说到应酬的时候若莬明显有些担心,但是知道这是躲不过的事情,也只能握着简单的手不说话,简单拍拍她,说:“后来那个陈勇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药,在我们庆功宴上忽然出现了,然后给我们赔了不是,还顺带把帐结了。”这件事还是事后听林辉说的。
只可惜那一天她不在,不过也幸亏不在,像陈勇这种人,她也不想再见到了。
“大概,是忽然意识到自己禽兽不如,有眼无珠,居然敢吃咱们简大美女的便宜,所以特来谢罪的吧。”顾子煜这么说着,视线却放在一直静静听着的徐司熠身上,笑着喝了一杯。
“大概是吧。”简单“嘻嘻”地笑了。
徐司熠敛眸,手指轻轻碰着空酒杯。
作者有话要说:嗯嗯,要开始了
不过不会太虐也不会虐很久的,放心昂
比哈特,隔一天更一章真不是我本意,等我熬完这个月

冷却

吃了一半,徐司熠去了洗手间,坐了一会儿,若莬也起身去洗手间,简单看到她走路有点摇晃,问:“要我陪你去吗?”
若莬摆摆手:“不用。”
若莬离开后,包间就只剩下顾子煜和简单了。
“怎么了?”简单忽然笑着问,顾子煜的注视明显得简单怀疑他根本就没有故意要掩饰的打算。
“你和司熠,好了?”顾子煜托着下巴,问。
简单笑笑:“你和若莬呢?”来机场都是一场来的,简单玩味得反问。
“她有喜欢的人。”顾子煜忽然说。
简单愣住,手上的筷子也停了下来,下意识得问:“谁?”
顾子煜只是笑笑不说话。
忽然地,简单像是想到什么,手指紧了紧。
“我去看看若莬。”她站起身,转身离开。
顾子煜看着她离开,背随意得倚在椅背上,可是嘴上的笑慢慢淡了下去。
走在走廊上的时候,简单心底意外的平静,她甚至没有多想什么,看到服务员,她询问了一下洗手间在哪里,然后顺着服务员所指的方向走过去。
正快要走到转角的时候,徐司熠走出来,两人见面,眼底都快速闪过些什么,简单笑了笑,说:“怎么去那么久?”
徐司熠没有回答,深深看着她,然后说:“我先回去。”
“好。”
他们错身而过,简单的嘴角也慢慢放了下来。
她走进女洗手间,一侧过身,就看到若莬正在洗手台前洗脸,听到声响,若莬抬起头,简单敏锐得注意到她的眼睛红红的,她下意识问:“怎么了?”
“没什么,可能喝多了。”若莬咳了咳,“你怎么来了?”
“见你那么久没回来,过来看看你。”简单走过去,轻轻拍拍她的背。
“嗯,有点难受。”若莬轻声说着,然后把头轻轻靠在简单的肩膀上,“有点头晕,让我靠一会儿。”
简单没有停下给她拍背的手。
可是心底,却不知怎的,渐渐感觉到了冰冷。
等两人回到饭桌上,若莬的神色看起来已经好了许多,顾子煜见她们回来,笑着说:“若莬的酒力不行啊,还得多练练,看小简单就被司熠练得很好。”
“若莬又不是做我这种工作的,能喝一点就行了。”简单说。
之后结账回家,离别的时候简单的目光和徐司熠一错而过,她没有再看他,和若莬一起上楼了。
车子久久没有发动,徐司熠的目光,也慢慢冷了下来。
“都说最难消受美人恩,心底不好受吧?”顾子煜笑着说。
徐司熠看着车窗外,没有答话。
“你要怎么办?”顾子煜问。
“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徐司熠收回目光,对着前方,表情淡然,“开车吧。”
回到家后,两人一起换鞋,若莬让简单去洗澡,简单应了一声,把行李箱拿回房间,然后快速洗了一个澡,就像没事人一样坐在床上收拾战利品。
这时候若莬也洗完澡了,气色看起来比刚才好了不少,她坐在简单旁边看着她收拾,简单把帮她买的唇膏递给她,若莬接过,然后问:“你和徐司熠一起去的香港?”
简单“嗯”了一声,然后说:“陈秘书有事先回去的,Erin说他也没有事,所以就一起去了。”
若莬没有说话。
“那你们都去哪儿了?”半晌,若莬轻笑,“真好,你们私底下感情挺好。”
“什么意思啊?”简单拍了她一下,笑着说,“只是朋友,你也知道,我好歹是Erin心腹嘛。”
若莬不置可否地笑笑:“按我说,他对你是不一样。”
“是吗?”简单低下头,继续收拾。
第二天到了公司,简单迎来了整个办公室女士的无限欢迎。
几乎是一到公司就被拥护到了办公室,简单边叫着“不要争抢一个个来排队”一边被女同事们淹没,欣怡看不过去了挤进人堆里帮简单把带回来的化妆品护肤品一样样分给她们,简单收钱收的手软,还不忘嘀咕:“早知道做代购了。”
“要死啊你,同事一场还敢收代购费。”欣怡可没听漏简单这一句,顿时拍了她的头一下。
“你买的最多,要收代购费也是你给的最多。”简单给了她一个白眼。
欣怡面无表情地捏住她的肉就是一拧。
简单疼的哇哇大叫。
等收齐了钱,同事们都心满意足地离开办公室,欣怡边整理自己的东西,忽然头也不抬地问:“在香港发生什么事情了?”说完她才抬起头,“别紧张啊,我只是觉得你今天心不在焉的,怎么?勇敢失败了?”
简单苦笑:“没有啊。”她点了点桌面,最后还是说,“现在说还太早,等我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才告诉你。”
欣怡眯了眯眼:“好吧。”她点到即止,“反正感情的问题你自己掂量吧,我也帮不上忙。”
简单对欣怡感激一笑。
能和欣怡做朋友,大概就是因为欣怡真的对朋友的界限把握的刚刚好,简单觉得这样是很难的,倒不如说是很难得,这样的距离和恰到好处的关心,让简单觉得很舒服,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想说的可以什么都不说。
等欣怡抱着一堆化妆品离开,简单才打开手机,里面有一条未看信息,简单打开一看,是徐司熠发的,上面写着:下班一起吃饭?
简单看着屏幕上的字好一会儿,才回复:抱歉,刚才有事没看到短信,今天下午要看报告,下次吧。
发送出去之后,简单关掉手机,没有再看。
之后一天,简单都没有收到徐司熠发来的消息。
徐司熠接收到短信的时候,正在商场还在施工的店面前。
陈秘书一边在记录,负责店面的袁娅三天前做完出差工作回来就开始跟进新店面的情况了,见徐司熠不说话,她安静地等待着,半晌,徐司熠把手机放回口袋里,对袁娅说:“继续。”
袁娅点头,开始继续报告。
等报告工作结束,徐司熠和袁娅就找了附近的星巴克坐了下来休息。
徐司熠对待员工,一向是很亲和的,特别是袁娅这群跟了他多年的心腹,或许在外人眼底,他对工作十分严苛,但是袁娅等人清楚,那不过是他的工作态度而已,与徐司熠合作过的人,无一不称赞,袁娅一直认为徐司熠就是她们的骄傲。
然而今天,敏锐的袁娅却看出来,徐司熠有点心不在焉。
是因为那条短信。袁娅想。
而徐司熠,极少在他们面前走神。
“你好像遇到困扰的事情了?”袁娅搅拌着手里的咖啡,说。
“嗯?”徐司熠看向她。
袁娅垂下眼帘:“很少见,Erin你很少会出现工作以外的情绪,虽然我这么说有点僭越了。”
徐司熠淡淡地说:“没关系。”
“是因为女人?”袁娅问。
徐司熠安静了一会儿,然后说:“大概。”
“真稀罕呢。”袁娅苦笑,“跟在你身边那么久,从未见过你会为了女人而烦恼。”
“因为并不是所有女人都值得我去烦恼。”徐司熠说。
袁娅觉得自己的心痛了一下,但是这么多年,早已习惯。
他是聪明人,又是在商场浸淫多年的商人,不会看不出来女人对他的好感,正如他不会不清楚她对他,抱的是怎样的期许,哪怕袁娅自己从没有说过,但是两人都心知肚明。
而她也知道,他只把她当作左臂右膀,工作上的,也可能是朋友,然而他言语之间未曾把她当作一个女人看待。
他就是这么聪明,而残忍的一个男人,那么多年以来,没有一次哪怕为了让她更忠心地卖命而对她表现出一丝暧昧,更没有一次露出自己的空隙,让她进入,徐司熠就像是一个没有破绽的坚硬的壳,不仅是她,还有其他人,从不曾窥见过他的内心,他不说,没人会懂他在想什么,哪怕他对朋友,下属其实都很好,但是袁娅仍然觉得,徐司熠是她所遇见过的,心肠最冷硬的男人。
然而现在,这样的男人,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而苦恼着。
“你一向有自己的方法,是我多问了。”袁娅恰到好处地,让自己退回那条线。
“这次出差辛苦了,等其他人回来,再给你们庆功。”徐司熠安静地,喝了一口咖啡,说道。
袁娅笑了笑:“好。”
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是下班时间,徐司熠送袁娅回到公司,刚到楼下,就看到欣怡从门口走出来。
徐司熠只看了一眼,等袁娅下车,他也打开了车门。
“嗯?”袁娅看着他。
“还有点事没处理完。”徐司熠说。
袁娅看着他,半晌笑了笑说:“那我就先回去了,谢谢你送我。”袁娅的车就在公司停车场,她对他摆摆手,转身走了。
“把车停在停车场,你下班吧。”徐司熠对着驾驶座的陈秘书说道。
陈秘书点点头,把车开走了。
徐司熠站在原地片刻,然后上了电梯,这时候来来往往的人见到他,都有点惊讶,但是都礼貌地和他打招呼。
徐司熠一一点头,乘上电梯,想了想,还是按下了自己办公室的楼层。
拿出手机给她发短信:“现在在哪里?”
不一会儿,她回短信:“公司。”
他收回手机,转眼到了楼层,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有点狗血
不过大家应该都猜到了
今天真是勉强更新的,又要开始做作业了

捕捉

简单放下手机,手却迟迟没有动。
她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正不正确。
可这是她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办法,虽然心底有点歉疚,但是......孰轻孰重,她得权衡清楚,若莬喜欢的人到底是谁,她也得确认清楚。
可若真的是他......简单微微咬了咬下唇。
到底是别扭若莬喜欢的人可能是他,还是......别扭假如真的是他,他却什么都没告诉她。
简单觉得自己陷入一个死结,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却像是碰了一块看不见的石头,让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这时候办公室要吃饭的最后一个人也离开了,到她办公室和她打招呼,简单点点头,看着最后一个人离开,然后叹了一口气,认命的开始继续工作。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七点快八点,简单觉得自己的肚子已经开始抗议了,她按了按小腹,看了看手表,心想把最后一点收尾,今天就结束。
“徐总。”
门外,搞清洁的阿姨小声地说着话,简单微愣,因为办公室门没有关,所以她听的很清楚,手上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她微微抬头,就看到,徐司熠缓缓出现在视线里,他把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白色衬衣整洁而笔直,到了门口,他微微倚在门框上,也不说话,只静静注视着她。
简单轻咳两声,干脆放下笔,问:“你还在啊?”
“嗯。”他的回答,不温不火,却看不出来情绪,简单却敏感地察觉到他并不是很高兴。
“额……”她想了想今天他的行程,才发现他应该是很早就回公司了,却也没告诉她,便硬着头皮说,“我还以为你回家了呢,那么晚了……”
“我在等你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我。”徐司熠动了动手指,简单发现他搭着西装外套的手里正拿着手机,“在楼上等你打电话,可是你一直没打。”
“我以为你回去了。”简单低下头。
徐司熠凝视她半晌。
“饿了吗?”他忽然问。
简单知道自己逃不掉,只好点点头。
“走吧。”他淡淡地说,“上司都下班了,你就不用再加班了。”
他的心情果然挺不好,简单心想,可是也知道归根到底都是自己的原因,只能起身关掉电脑,拿起外套乖乖跟着他走。
上了车,也没问徐司熠要带她去哪儿,简单看着窗外,此刻已经天黑了,天气也愈加冷了,路上的行人也都穿的厚实起来,简单下意识拢了拢外套,却被徐司熠捕捉到,问:“冷吗?”
“还行。”简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