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月光美青年是怎么回事?
这个笑得超级温柔的月光美青年是怎么回事?
这个看起来异常善良笑得超级温柔的月光美青年是怎么回事?
他——真的就是传说中的“狈”先生吗?怎么看都像是温顺的洁白羔羊好吗?!
是秘密,是阴谋,还是那隐藏在黑暗深处的一道不明的光?!
一道道“知音体”标题快速地刷过了人们的内心,但不得不说,大部分人内在都是颜控,同样两个混蛋,长得帅点那个就是要占便宜,商碧落这货又披着一张小白花外皮,圣父般的笑容实在是不怎么拉仇恨,尤其是“仇恨行走体”夏黄泉在身边的时候——“被逼良为娼的青年啊,你卖身色中恶狼为哪般?!”
女性的眼中充满了怜惜。
男性…也许他们该鄙视他,但是在亲身体验过某位姑娘的暴力后,他们心中只剩下深深的怜悯以及几丝不知名的幸灾乐祸,当然,也有几位兄弟很恐慌——哎呀妈呀!哥我长得比那位兄弟还帅,不会也被强抢吧?!然后被打断腿强留在身边神马的…虐恋情深神马的…囚禁play神马的…制服诱惑,咳,这个好像还没看出来!
如果夏黄泉知道这些人的想法,一定会毫不客气地喷他们一脸,但很可惜,他们不知道。
而商碧落,他笑眯眯地表示喜闻乐见——他和她不可分割,在所有人的见证下。
等到两人到达PK场时,这个最新消息已经上了论坛:号外!号外!狼小姐和被她圈养的羔羊——狼爱上羊啊爱的疯狂——有图有真相!走过路过不容错过!
当然,目前在场上的人还没机会上网,于是这里又爆发了一场与路上差不多的讨论。人们已经习惯在这个时间段将最好的位置留给夏黄泉了,她直接将商碧落推到了场外,低声说了句“自己顾好自己”,就走到了划出的场中,歪歪脖子晃了晃手:“今天时间有点紧,挑战的是哪些人?”
也没人和她客气,二十多个人一起站了出来,有单人的有组团的,夏黄泉点点头:“你们一起上吧。”在情况未明之前,她不想离开商碧落太长时间,所以只能尽快解决了。而且…那些人看她的目光真的很奇怪,她有点hold不住了。
声音不大,却足够其他偷偷关注她的人听清,四周沉寂了片刻后,猛地爆发出了喧哗。
路人甲大惊失色:“今天雌狮磕了药?怎么格外凶猛?”
路人乙默默远目:“春天到了啊…”
路人丙面带疑色:“现在是秋天啊。”
路人乙万分鄙视:“笨!我是说雌狮的春天到了,你们没听说过吗?动物在发情期为了吸引异性,都会做出行为来展示自己,比如比谁的羽毛漂亮啊,比如比谁会跳舞啊,比如比谁会打架啊…”
路人甲路人丙齐齐点头:“原来如此,兄弟高见!”
路人乙拱手谦让:“不敢不敢。”
夏黄泉握了握拳头,最后忍无可忍地拔刀指向那三只旁若无人高声讨论的混蛋:“你们三个,给我过来!”反正二十多个都揍了,再加三个也无妨。
“…”X3
“不过去成吗?”
“求言论自由…”
“围观有理,讨论无罪。”
“…”夏黄泉头上爆出一堆青筋,她深吸了口气,再次开口,“我说最后一次,给·我·过·来!”她一定会好·好·关·照他们的!
话音未落,其他旁观者突然抬起三人,“哗啦”一声给丢入了场中。
“…你们…”
三人才想发出愤怒的谴责,只见其他围观者纷纷摊手:“围观有理,丢人无罪。”
“…”X3
“那么。”夏黄泉一把将手中的长刀插入鞘中,除了最开始不熟练的几次,现在的她和城市中人PK时,已经很少会拔刀了,毕竟刀剑无眼,她抿了抿唇,漆黑的右眼和别人看不到的琥珀色左眼中,绽放出锐利的战意,“开始吧!”
话音刚落,她右手执刀,飞快地跑入人群,选择了主动出击。
趁着其他人尚未反应的机会,她一个肘击最先让距离自己最近的男子捂腹弯腰,而后力度精准地一个以刀鞘为手刀劈上他的脖项,让他失去了战斗力——手刀这个动作从前在电影电视和书籍中老看人用,她最初以为很好做,但真正亲身体验后才发现难度相当高,颈部是脆弱位置,力度过大可能会危及人命,而如果力度过轻则毫无效果,这一次的成功是建立在练习很多次的基础上。
一脚踏着倒地男子的躯体,夏黄泉弹跳起身,双手持刀劈砍了下去,这一次的目标是旁边两位壮汉,两声脆响后,他们接连倒地,女孩的动作却没有停,借着冲刺的力度一个旋转,长刀在她的手中挥舞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将附近剩余的三位男子纷纷扫出了场外——根据规则,他们在出线的瞬间已然失格。
这些动作看似复杂,其实只是片刻之间,也直到此时,其余人才反应了过来,纷纷拿出了自己的武器,迎战不退反进的女性。
商碧落静静地注视着场中的动作,表情很是轻松,第一次和女孩出去揍人时,就眼看着她一次揍翻了几十个男人,现在的场面根本不是大问题,只是,有些碍眼——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一个人身上,仿佛那是漆黑夜晚中唯一的发光体,虽然知道这是已经发生了很久的正常的事情,青年的心中还是泛起淡淡的阴郁,就像是珍藏的宝石被放入博物馆中公开展览,贪婪的目光,惊羡的目光,欣赏的目光,无论是哪一种,都让人厌恶。
青年的手指缓缓摩挲着扶手,无论心中有着怎样的波动,脸孔上依旧挂着温和柔软的笑容。
“还真是强大到了可怕地步的武力。”他的身旁突然传来了这样的声音,听嗓音应是一位年轻女性,商碧落没有扭头去看,对方停顿片刻后,接着说道,“这位先生你觉得呢?或者该称呼你…狈先生?”
商碧落嘴角勾了勾,开口答道:“我姓商。”
“你好,商先生。”女子从顺如流地换了个称呼,而后礼貌地问道,“请问您现在有空吗?”
“新生报社?”商碧落对此并不好奇,只镇定地说道,“怎么?打算拿我们做第一期的头条吗?”
“你怎么会知道?”出来采访的女记者讶异极了,所谓的“新生报社”成员几乎原本就是南地的新闻业职工,但到W市后,伴随着消息管制,他们都成为了只能每天领取救济粮的闲人,一些不愿就此度日的人聚集在了一起,屡屡向军方请愿。好在城市安定后,人心稳定,网络恢复,在他们的不懈努力下,军方终于在今天答应恢复报纸发行,并将占领的一家报社办公点划分给了他们,里面有现成的设备。
得到消息后,众人在讨论后得出了“新生”这个名字,而后她就匆匆忙忙地跑出来取材,目前这个城市最引人瞩目的无疑是两件事——对南地的轰炸以及雌狮。
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碰到了传说中的“狈”先生,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但紧接着,最让她意外的事情发生了,这位自称姓商的青年,究竟是如何得知她们一小时前才讨论出的报社名的呢?军方的人?不,不会,他们本打算明天做好报纸样本后才递交给对方审查啊。
商碧落对她的问题不置可否,他并没有义务为对方解疑,事实上,她的存在和过分靠近已经让他很不舒服。
善于察言观色的记者吞下了这个问题,转而问道:“那么,请问商先生你能和夏小姐一起接受我们的采访吗?不会浪费你们太多时间的。”比起商碧落,夏黄泉这个名字早就传扬开来,众人纷纷赞叹,不愧是活阎王,连名字都如此霸气侧漏,直接让人下黄泉!
就在此时,场中的夏黄泉以一个干净利落的侧踢打败了最后一人,舒了口气后,她朝其他跃跃欲试的人挥了挥手:“今天就十场,不多打了。”而后转身朝商碧落的方向走去,惊讶地看到,这货居然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就泡到了妹子,太不公平了!她天天累死累活都没妹子向她搭讪,为什么他才第一次来就有妹子搭讪啊!混蛋!!!
心中非常不爽的夏黄泉眯了眯眸,快步走回了商碧落身边,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见他朝他招了招手,她歪了歪头,疑惑地看着他,却见青年又招了招手,她于是弯下腰去。
商碧落笑了笑,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块洁白的手帕,擦了擦她的脸颊,柔声说道:“看你,玩得一脸都是汗。”
“!!!”我勒个去!!!
夏黄泉只感觉一股鸡皮疙瘩顺着脚底一直蔓延到了头顶,浑身上下如同被雷电劈过一次,超·可·怕!
——这家伙被鬼附身了吗?!
她正准备推开他,突然听到他在她耳边低声说:“你看那些人看我们的目光,是不是好多了?”
“…”夏黄泉一愣,随即左右张望了下,发现不少人都善意地朝她笑。
还真是…好多了。
能不好吗?
从“强抢民男”变成了“两情两愿”。
从“被逼良为娼的青年啊,你卖身色中恶狼为哪般?!”变成了“温柔男友残遭厄运瘫痪在床,女友多年照顾练出一把好力气!”。
所以说能不好吗?!
51漂浮在云端的你
夏黄泉会信商碧落的鬼话吗?
答案是:才怪!
虽然群众的目光的确好转了,但她总微妙地感觉自己被耍了,但是,就算心里再想揍他,黄泉妹子还是以强而有力的理智将这种冲动强行压抑了下去——回去再打!想打几次打几次!想几成熟几成熟!
如此想着的她站起身体,走到商碧落的后方,双手握上轮椅的把手,就想推着这货回家。
“请稍等一下,夏小姐。”
拦住她的不是别人,正是商混蛋刚才勾搭的妹子,夏黄泉愣了愣,这是什么节奏?周围的群众精神一震,唉呀妈呀,这莫非是小三对上小二的节奏!
“你是?”夏黄泉注视着面前约二十五六岁的女性,面容漂亮干练,短发及肩,发尾微卷,虽身穿休闲装,却依旧很有OL的气场,她确定自己没有在哪里和对方交流过。
“是这样的,我叫吕露,是新生报社的记者,想采访一下你和商先生,请问你们现在有空吗?”
“采访?”
“是的。”吕露微微一怔,见夏黄泉并不像商碧落那样了解情况,于是便略微解释了一下。
夏黄泉明白了,群众失望了——原本还以为能打起来的!
“原来如此,”夏黄泉挠了挠脸颊,低下头问商碧落,“你愿意被采访吗?”就算是宠物也是有人权的!
青年弯了弯眼眸,依旧一副温柔好男人的模样:“我都听你的。”
“…”好恶心!又被雷出一声鸡皮疙瘩的夏黄泉警告地瞪了眼商碧落,有些犹豫地看向吕露,她从未被采访过好吗?总觉得超没谱。
也许是看出了她的疑虑,吕露连忙说道:“请放心,不是那么正式的访谈,只是随便聊聊。”
见对方说到了这个地步,再看商碧落并没有明确地提出反对,再加上夏黄泉本身对这件事也不反感,于是她点了点头:“可以。”而后紧接着说道,“去哪里谈?”
吕露试探性地指了指一旁的空地:“那里可以吗?”
“好。”
一场注定在报纸和相关视频放出后引起广泛关注的采访就以这样平淡的方式开始了,三人的心态各有不同。商碧落纯粹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夏黄泉新手上路不太懂行略有些忐忑,唯独吕露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说实话,来之前她已经做好了入院的准备,但没想到“狮王”居然这么好说话,甚至有一个瞬间,她觉得对方与其他女孩并没有什么区别,然而下一秒,当吕露的目光落到那被人们纷纷猜测的黑色眼罩以及她腰间毫无疑问是真货的武士刀上时,这位记者警醒了过来——眼前看似普通的少女,拥有着比任何人都要强大的武力,这一点不仅是相对于W城而言,更可能是整个炎黄国。
试探性地提了几个常见问题后,吕露终于切入了正题:“夏小姐,据我所知,你之前曾经和商先生一起袭击城市居民,并且得到了‘狼狈双煞’的称号,请问你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呢?”
夏黄泉心中呕血:“…能别提那个称号吗?”
“当然可以。”吕露点点头。
“理由什么的…”夏黄泉短暂地思考了片刻后,说道,“因为觉得不对劲吧。”
“能说具体些吗?”
夏黄泉思考了挺久,在脑中组织着语言,而后尽己所能地解释了起来:“你看,不是很奇怪吗?”她转过身,看向场中时而欢笑时而咒骂的人们,“这座城市中的人都是一样的,一样不幸,又一样幸运。”
“与北地人不同,我们遭遇了病毒,所以不幸;我们活了下来并到达W市,生活再次恢复平静,所以幸运。”
“吕小姐如果是记者的话,应该知道,南地的五千万居民在这场劫难中,残存的只有五百万,每十个人中,只有一个人死去。”她顿了顿,接着说道,“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失去了一些亲人,一些朋友,拼命挣扎着从尸骸堆中爬出,背负着对亡者的记忆,在这被称为‘末日’的世界中活了下来,某个意义上说,W市的人都是那场残酷战斗中的赢家,但我想很少人会真正这么觉得。更多人会认为,每个人都是失败者,每个人都是失去者,只有谁比谁更不幸,没有谁比谁更幸运。”
“但是…”
“但是?”吕露紧接着问道,毫无疑问,她对接下来的话非常好奇。
“但是,却被扣留在了W市。”夏黄泉笑了笑,“我知道,很多人非常不满,觉得自己像是被圈养的家畜,没有人权、自由和公平,除了等死,再没有其他事情可做。”
“夏小姐不怎么认为?”
“我怎么认为都无所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谁也没资格把这想法强加给别人,然而,”女孩敛起脸上的笑容,“讨厌北方居民也好,反对政府的决定也罢,怎样都没关系,这是所有人的自由。但是,将这种愤怒发泄在和自己同一遭遇的人身上,怎么想都很奇怪都很不对劲吧?”
“这个…似乎的确如此。”吕露点了点头,她深知那段时间W市的混乱,街头巷尾随时都有人打架斗殴,即使只是不小心路过都有可能被堵住围殴,许多人如同精神错乱了一般陷入疯狂的状态,但在“狮王”做出那样的事情后,这种情况奇异地好转了,所以她更加好奇,“你那么做的理由就在这里吗?能详细说明下吗?”
“详细说明啊…”夏黄泉叹了口气,深切地觉得被采访真心是一件累人的事情,脑细胞都快被榨干了好吗?!她深吸了口气,接着开口,“我…”
这场采访持续了一共多小时,期间商碧落只是偶尔开口,却明智地阻止了她说出“想揍到他们无法打架为止”之类的可怕话语,简而言之,大大地维护了她的形象。对此,夏黄泉表现出了十二分的满意,以至于推他回去的路上心情都很好,低低地哼着一支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调子。
青年听着女孩口中发出的音调奇怪的歌声,心中有些好笑:“很开心?”
“当然!”
“因为能上报纸?”
“是啊!”夏黄泉很坦率,“我还是第一次上报纸,不,是第一次接触这种新闻媒体,你不知道,我的运气超级差,小学初中高中大学都有电视台的记者来我们学校,可无论哪次镜头里都没有我,明明我每次都在附近来着!”
“…”这个概率实在是…略惨烈了些,但是,商碧落微勾起嘴角,突然开口说道,“你知道今天说出那些话的后果吗?”
“后果?”女孩歪了歪头,讶异地问道“能有什么后果?”
“不出意外的话,你在W市的影响力会达到极高的地步。”
“哈哈哈,我觉得我影响力一直挺高的。”看路边人的眼神就知道…
“过去只是武力,而只是则会蔓延到精神方面。”越是危险的世界,越需要强者,无论是武力上,还是精神上,女孩做出的行为很好地满足了人们对于两点的需求,政府需要一个具有正面影响力的人物,如同过去他们所捧出的那一个个模范代表,女孩无论是言行还是与军方的关系无疑都满足了这一点。于是接下来,她的思想和行为将在报道和言语中不断美化,得到进一步升华,一点点地被这个城市乃至全国的人们捧上高高的神坛。
虽然聚集在她身上的目光更多这点让青年略有些不舒服,然而事到如今,她被人们所关注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与其让她在于普通人一天天的相处中去除隔阂,倒不如索性让她浮上高高的云端,毋庸置疑,“女孩与他人的距离进一步拉远”让他很是愉悦,他不介意在这一点上添柴加火。
“听起来好复杂的感觉…”夏黄泉眯了眯眸,挺下脚步窜到青年的面前,弯下腰猛盯,“喂!你不是又打了什么坏主意吗?”
“怎么会?”青年露出一张无辜脸。
“…算了。”夏黄泉耸了耸肩,虽然微妙地觉得他有些不怀好意,但反正也没感觉到啥危险,她困扰地望了望天,所以说,思考什么的真心不擅长啊,“总而言之,如果不是坏事的话,我没意见。”
“呵…”青年低声笑了起来,“完全不在意这个吗?”
“是啊。”夏黄泉扭头观看着路边的风景,不经意地回答道,“本身他人的看法就是很难左右的,就算我为此在意,也不会改变什么吧?有时候做得越多结果反而越糟。”
“那你最在乎的是什么呢?”
“唔,和你一起好好活下去吧。”女孩说的是真心话,她活着才能顺利回家,他活着她才有回家的希望,两者缺一不可。
商碧落微怔,不经意间,他放在身侧的手缓缓捏紧,又是这样,女孩的眼神很清明,这对她来说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句话,却总是能…
与此同时,夏黄泉突然觉得背脊一凉,连忙转头看向对面的青年,皱眉道:“你怎么了?表情好奇怪…”难道突然肚子痛?不对啊,小箭头君么有给她“爱”的提示啊!
一只微温的手突然抚上了她的脸孔。
52吻与泪爱情的滋味
一只微温的手突然抚上了她的脸孔。
夏黄泉不明所以地看向青年:“你做什么?”
商碧落蓦然笑起,开口如此说道:“你想要和我一起活下去?”
“是啊,怎么了?”女孩眨了眨眼眸,突然鬼兮兮地笑着反问,“是不是被感动地泪流满面啊?想哭就哭吧,我是不会嘲笑你的!”这个时候如果自带BGM,那无疑应该是《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
——又总是一句话就让他陷入无语的境地,对她来说,左右他的情绪实在太过轻易。
青年垂下眼眸,借着这动作掩去了眼中翻腾着的波浪,却偏偏用平淡无奇的语气如此回答道:“好吧,我很感动,泪流满面了。”
“…”夏黄泉一爪子拍开他的手,扶额道,“算我拜托你,能说得有诚意些吗?!”
这种话语早已无法击破商boss超强的防御外壳,他只淡定地反问:“诚意?”
“是啊,诚意!”
“那你想如何?”
“我…”夏黄泉愣住,这货咋把问题丢回来了呢?然而,说到底,她还真有件事想和商碧落商量。
因为系统的缘故,她肯定要参加之后对南地的探查,同时还要带上商碧落。虽然总把他当成随身物品,但她不可能问都不问就强行做出带着他上路的事情。
也许别人不知道,但被她压着一直观测南地的商碧落一定知道此行的危险性。
他会答应吗?
放弃W市安稳的生活和她去那种随身可能丧命的地方。
夏黄泉的心沉了下来。
她脸上挣扎的表情实在太过明显,光是看就能猜到,更何况是一直抚着她脸的青年。很久之前觉得愚蠢的脸,在被多巴胺占领了大脑的时候再看,意外地丰富而有趣。
已经大致猜到实情的boss心中很愉悦,多么好,她正因为他而露出烦恼忧郁挣扎的神色。他可以容忍她影响自己的情绪,但更希望能得到公平——哭也好,笑也罢,只因他而生。
像现在这样,就很好。
心怀满足地又欣赏了片刻后,他才轻声问道:“怎么了?”
“唔,”夏黄泉犹豫了瞬间,才说道,“我要参加之后的南地探查活动。”而后看向青年,发现他只是沉默着点了点头,对此似乎不置可否。
混蛋,好歹来点反应啊,这让她怎么继续啊!更加纠结的夏黄泉又沉默了片刻,又接着说道:“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话音落下间,她松了口气,又重新提起心来,他要是不答应呢?打晕了一路带走?还是分成好几段装包里…呸!这个绝对不成!
想到此,她不由再次开口:“你放心,我一…”
“好。”
“…定会…哈?”
惊喜来得太快,以至于夏黄泉一时之间都难以接受,好在她现在的心理素质是越来越好了,不过片刻却反应了过来,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真的愿意?”
商boss的回答非常正气凛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你是君子?”
“…”
“…我错了!”夏黄泉望天,怎么一不小心就说出实话了呢?不该,实在不该!
“好吧,既然你这样认为,”青年仿佛真的被伤害到了一般,轻叹了口气,而后朝夏黄泉伸出了手,“拿来吧。”
“什、什么?”夏黄泉注视着着青年近在咫尺的掌心,呆了。
“报酬。”
这货居然敢趁火打劫?!夏黄泉下意识就想揍人,但情势比人强啊,她不得不略做妥协:“说吧!你想要什么?!”
“你觉得呢?”
“我觉得…”夏黄泉稍微思考后,双眸一亮,而后脸孔一黑,这还能更明显吗?他想要的当然是——
揍她啊!
一直被她揍肯定很不爽!
然后就超级想打击报复!
哼,一切都被她看透了!
小心眼的男人最讨厌了!
忍,现在必须忍,等过了这次再和他算账。暗下决心的夏黄泉心一横牙一咬,闭上眼睛张开双手就吼了一声:“来吧!”让暴风雨…不,殴打来得更猛烈些吧?
——商碧落,感到自豪吧,来到这个世界以来,你是第一个成功揍到姐的家伙。
“…”商boss当然不是想揍她,事实上,他只是想和女孩稍微谈谈条件,试探下她的底线,但很显然,她再次成功地将一切理解到了诡异的方向。
他半是无奈半是好笑地注视着如临大敌的夏黄泉,她双眉紧闭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可怕的事情降临。渐渐有了坏心眼的商碧落缓缓朝她伸出手指,果不其然,越是接近,她的眉心皱的越紧,却还拼命咬牙压抑着一动不动。
手指顺利地顶到了她的鼻尖,并未用力,只是轻轻地戳了戳,女孩瞬间放松,眉头舒展了一些,与此同时,下意识张开嘴吐出口一直憋着的呼吸,动作间,露出洁白的贝齿和粉色的舌尖。
夏黄泉的心中此刻很意外,原本以为商碧落会狠狠揍自己,结果他居然只是戳了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