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奇妙的是,满脸血痕的她在他眼中还是那么漂亮,分毫无损。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两人很快到了河边,一起将河水染红了一片。
不仅如此,他们还在河边找到了两件干净的衣服和洗澡洗衣服用的东西。毫无疑问,这是部落里的人提前准备好放在这里的。
沈浮与夜辰背对着分别清洗身体(毫无疑问这是前者的坚持),她轻声说:“回去后要和他们道歉。”那个时候她差点就控制不住伤害了他们。
“我也要道谢,不是他们架着我,就危险了。”沈浮笑着接道,“对了,你怎么会来的那么及时?”
“…一点都不及时。”如果真的及时的话,他根本就不会…
沈浮叹了口气,伸出手找到她的手握|住:“都过去了,而且我不是没事吗?别想那么多,否则我会觉得很困扰的。”
“…嗯。”她轻轻点头。
从早晨起,她的心中就有不好的预感,所以才特意让他带上石刀。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不安感也越加强烈,它驱使着她不断加快狩猎的节奏,很快就完成了原本应该持续一天的狩猎,而后匆匆地赶了回来,再然后…到底还是晚了一点。
他紧握了下她的手,笑着岔开话题:“我们也许真的心有灵犀,其实我今天也有类似的预感,是因为契约吗?”
“也许吧。”
“好了,快洗吧,天色快黑了,小心着凉。”
“嗯。”
大概是因为部落的战士经常会经理浑身浴血的场面,部落中的洗澡用品出乎意料地好用。一顿搓搓后,沈浮身上不仅再没有任何血腥味,还有一股类似于青草的气息。
而夜辰身上的血显然比他要多出不少。
穿上衣服后,他蹲在河边,低着头清洗起两人的衣服,凭借这件事努力忽视掉耳边不时响起的水声,也不去看那河中的倒影。
除此之外,还有件事也让他觉得有些困扰。
那就是部落没有穿内|裤的习惯…也就是说,他们所准备的衣服里肯定是没有这件衣物的。沈浮贴身穿着卡拉兽皮裤,总觉得下半身凉飕飕空荡荡的,非常之不适应。
她也…
晚上…
他轻咳了声,摸了摸隐约又有些发热的鼻子,努力将精神集中在眼前的衣服上。
在他差不多洗完衣服后,她也清理完了身体。
两人一起回到了部落中,才一进去就被嘘寒问暖的人围上了,好一顿问候。道歉道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这一堆一堆的的热情给融化了。
两人怀中抱着一堆又一堆的东西,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推回了屋中。
相对而视,既觉得无奈又觉得温暖。
两人于是用这些“慰问品”做了晚餐,味道自然很好,不过沈先森的注意力显然没有集中在这上面,而是飘向了若干时间之后。
虽说她吃东西时表情看来很是专注,但是他不会天真到认为她已经忘记那个“承诺”。
话又说回来,她都不紧张,他一个男人紧张个什么劲啊?
角色又反了吧?
不管乐不乐意,时间总会流逝,该来的也总会来。
“不熄灭火堆吗?”
“我想看着你。”
“…”好吧。
如之前一样急切的亲吻中,两人一点点地褪去了对方和自己的衣物,拥抱着倒在草床之上,滚烫的肌肤紧密相贴。
她的脸上露出幸福而满足的神色,紧抱着他闭上双眸,陷入了沉沉的睡梦之中…
等下!
中间是不是少了点什么?
才刚蓄势待发就惨遭放鸽子的沈先森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呆了片刻,伸出手推了推紧贴着他而睡的女性:“夜辰?”
她睁开双眸,眼神有些朦胧:“嗯?”
“不是要…结合吗?”
“不是已经结合过了吗?”
“…啥?”
她露出了然的神色:“是要再来一次吗?”
“…”别说“再来一次”,“第一次”都完全没有好吗?
而后,他震惊地看着她抱住自己蹭了蹭,再次露出一副“一切搞定”的餍足表情,闭上眼睡大觉。
沈浮:“…”她所谓的结合就是两人一起脱光了抱住蹭蹭吗?
喂!
别开玩笑了!
绝对不是这样的好么?
他伸出手绝望地扶额,半天都没弄清楚这到底算是个什么情况。
他这绝壁是被坑了吧?
绝壁吧!!!
喜欢的女人毫无防备躺在自己身边,光滑如丝的身体与自己紧贴在一起,他还什么都不做?这已经不是柳下惠,而是彻头彻尾的太监了!
“烈火”焚身的沈浮一个翻身,就将她压在了身|下,手才刚刚动作了起来,就被她抓住。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揉了揉眼睛,一本正经地说道:“长老说过,年轻人太过纵欲会伤身,别闹了,明晚再来好吗?”
沈浮:“…”他还压根没机会纵欲好吗?憋着和被打断更伤身好吗?
说完,她坐起身拾捡起衣服,快速穿上,又将他的衣服递给他,说道:“穿好衣服就睡觉吧。”
沈浮:“…”睡个鬼的觉啊!
她想了想,又说:“再不老实睡觉,我就打晕你哦。”
沈浮:“…”他发誓,从此以后再也不会相信她的鬼话了!
而且,这种时候他能睡着才真的叫怪事吧?他忍了又忍,可心中的那把火却无论如何都无法熄灭。只要稍微一走神,脑中就会出现她刚才的样子。
浅麦色的肌肤上泛着淡淡的粉…
漆黑如夜的双眸氤氲一片…
红|润的嘴唇中发出低低的喘|息…
受不了!
既然她这个点完火就跑还自以为已经灭了火的“坏姑娘”不搭理他,他也只能自己解决了。
沈先森注视着身边那睡着正香、却只能看不能摸的恋人,一脸苦逼地将手往下伸去,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
然后…
只觉得脖子一痛,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夜辰收回手,注视着他的容颜,困扰地想:他对这种事不是一直很冷淡吗?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果然其他人说的没错,男人一旦打开了某个枷锁就会变成另一种生物?
不过…
算了。
她嘴角微勾起一个笑容,凑近亲了亲他的唇,抱着他心满意足地闭眼睡觉。
只要他还在,怎样都无所谓。
第37章 祭典准备+不是一人
一更
次日,沈浮醒来后坐起身,摸了摸一点疼痛感都无的脖子,再看了看身上整齐的衣服,只觉得昨天的一起都好像是在做梦。
“你醒了?”
原本正坐在火堆边的夜辰见他醒来,走过来单膝跪下,非常直接地勾住他的脖子凑上…
在交换了一个滚烫又湿漉漉的吻后,沈浮确定,昨天的大约不是做梦。
她舔了舔唇,眼神柔和地看着他:“会痛吗?”
沈浮:“…”他真想喷她一脸血,真的!但更重要的问题是,“为什么你觉得我会痛?”
永远学不会婉转的这姑娘实在地回答说:“刚订立契约的人在第二天起床时,总有一个会喊痛。”
“…那为什么痛的是我不是你呢?”
“因为我根本不痛啊。”
沈浮:“…”那是因为你压根没给我机会好么!
这姑娘到底是怎么被教育出来的。
他叹了口气,算了,虽说有点失望,但也并非不能接受。而且原本他就觉得直接跳到那一步有些太快,或者说,比起一蹴而就,他更想拉着她的手慢慢走,什么风景也别错过。
想到此,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我也不痛。”
“真的?”
“真的。”
“那今晚还可以结合吗?”
“…那就算了吧。”昨晚的事如若再重复来上几次,他觉得自己这辈子估计都人道不能了。
盯。
“别闹。”他十分自然地将她的脸戳到一边,“今天还出去狩猎吗?”
她捂住脸,不满足地看着他:“去。”
“…还要去?”
“嗯,明天就不用了。”
看着她习以为常的表情,沈浮心中十分复杂。如果说从前他对于“狩猎”这个词只有一个模糊印象的话,经历昨天的事后,他算是彻底明白她一直以来到底是在和怎样的猛兽战斗。
而且,习惯了。
夜辰看着沈浮的表情,以为他是依旧对昨天的事情心有余悸,于是安慰说:“没事的,你们今天不用再去果林了,其他战士们在清晨时已经把果子都采摘好带回来了。”虽说刺猪群应该不会(有命)再次到来,但还是小心点比较好。而且,他们去也是帮她收拾昨天留下的烂摊子,早上出门打水时,好几个人都开玩笑说“以后再也不敢轻易得罪你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昨天为什么会到那个地步。
只是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红色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了,潜意识地想毁灭掉眼前的所有一切。
好在…
他还在。
所以她的理智又重新给那可怕的疯狂套上了枷锁,将它关回了坚固的牢中。
沈浮听着她的安慰,情不自禁伸出手,将她抱在怀中。
她总是这么坚强,或者说,她从不觉得自己经历的一切是苦难,甚至为之而自豪。他知道她不需要自己来同情,却又抑制不住地觉得格外心疼。
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是他人难以体会的。
被抱住的夜辰眼神中流露出些许困扰,比起被抱,她更习惯抱人。但是…算了,如果这样能让他觉得安心下来的话,也不是不能够接受的。
就像夜辰所说的那样,今天部落中被保护者不用再去果林,而是在部落中从事其余工作,比如清洗战士们带回来的果子之类的。
祭台的装饰几乎都完成了,只剩下涂抹颜料,也就是沈浮所承担的工作。
他和夜辰打了个招呼,就去到那边,其余人看到他都露出惊讶和关心的表情,纷纷问为什么不在家休息一天。他在心中泛起暖意的同时,也觉察到了一些违和感——因为有几个人在看到他时表情明显有些诡异,躲躲闪闪的。
这个疑惑在他走到祭台边时被揭破了。
他一手扶住额头,注视着那被涂抹地一塌糊涂的石雕,一字一顿地问道:“怎·么·回·事?”
“对不起我们错了!”x了个n。
沈浮注视着那一张张写满了“我只是想帮忙而已,不知道为什么会弄成这样啊哈哈哈哈”的表情,只觉得相当之无语。沉默片刻后,他无力地说:“擦掉吧,我重新弄。”
“飘起来你真是个好人!”qaq
“太好了!”tat
拿了一堆好人卡的沈浮:“…”
当然,他知道这些家伙完全是好意,以为他今天不会来所以把剩下的部分给涂抹了,就是水平…咳咳咳。
因为之前已经做完了大部分,所以沈浮一上午就搞定了全部。
而中午时,再次出去的狩猎也先后回到了部落之中。
下午,所有人一起处理猎物。
因为晚上的夏夜祭是全部成员一起参加,所以只有一小部分猎物被分割给了大家,剩余的大部分都被留下来重做晚上的食物。
沈浮发觉这个世界的食物相当之单调,除去烤就是煮,不然就是一些可以生吃的植物。而这里的季节和他所在的世界一样——春夏秋冬,夜辰也说夏冬的温度差不了太多,看来带种子过来是完全可行的。只是在他的印象中小麦稻谷什么的好像夏季不能播种,蔬菜倒是有很多种可以…回去查查看好了,反正夏夜祭之后,夏季就算过去了,秋季到来,天气会一点点凉爽下来。
就这样,傍晚时分,一切准备终于差不多都做好了。
所有人都聚集到了祭台的附近。
如果说之前只有一些人穿着华丽,那么今夜所有人无疑都选择了盛装打扮。可以说,出席夏夜祭必须佩戴装饰品。
沈浮没想到,夜辰的屋中也有不少的装饰品——只是被她包在一起随手丢在了角落里而已。据她的说法,这些都是战利品。
盘腿坐着的夜辰问他:“有喜欢的吗?没有的话我再去和别人换一些来。”
“不用了。”坐在对面的沈浮连忙拉住她,他一个大男人听说“要打扮”已经想吐血了,完全没多大兴趣好么?
看了片刻后,他拿起一根棕色兽筋,上面零星缀着些许漆黑和深蓝色的颜色不太规则的透明晶石,这是一条腰带。
“那我用这个。”夜辰拿起了一只古铜色的臂环,上面勾勒着花朵的图案,同样镶嵌着黑色和深蓝色的晶石。
乍看之下,很有几分情侣装饰的感觉。
“不要其他的东西了吗?”
“不用了。”沈浮汗了把,“你呢?”
“那我也不要了。”
她说着,就把其他东西收了起来,随手那么一团,朝屋子角落里一丢。
除此之外,就是两串头饰,这是今天刚刚做成的,部落中人手一只。
以绿色的枝叶为底,上面装饰着今天狩猎到的禽类的七彩羽毛,还有新鲜采摘来的鲜花以及小石头、小骨头之类的物品。
夜辰将它戴在沈浮的头上,满意地点点头,夸赞说:“好看。”
沈浮也笑着把另一串戴到她头上,笑着说:“好看。”
而后他只看看到她眨了眨眼,黑曜石般的双眸中流转着难以用语言形容的柔和光彩,盛满了让他为之心颤的浓厚情感。
“走吧?”
“…等下。”
“?”
沈浮轻咳了声,手在身后摸索了片刻后又伸了回来,摊开掌心:“这个给你。”他听说所有人都要装扮自己后,担心夜辰这向来不太注重这方面的姑娘没有这些,所以拿一些吃的和其他人换来了它。
“这个是…”她看向他手中的东西。
同样以兽筋打底,不过却是深黑色的,宛若她的发色和眸色,其上点缀着的小晶石并非不规则,而是菱形或圆形,可见打磨者费了很大的工夫,而这些晶石也并不是常见的颜色,而是雪白和深红的。
“给我的。”
“嗯。”沈浮点点头,“不知道你喜不喜欢。”看她刚才对待那些装饰品的态度,他真心觉得忐忑。
“喜欢。”她毫不犹豫地说道,而后将它接了过来,往手上一套,“…大了。”
“…因为这个是脚链。”他抓住她的手,将它褪下来,原本是想再放到她手中的,但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地就抓起了她的右足。
入手极温。
他的心跳一下子就加速了,才发觉自己做出这样的动作实在是有些鲁莽,不过总不能再一把丢掉吧。如果真这么做,说不定这姑娘会追着他问“我脚臭?”之类的话,那才真是个悲剧。
做都做了,那就硬着头皮做完吧。
沈浮小心地取下她的鞋子,将那串脚链一点点套了上去。过程中,她的足一直安静地待在他的掌心之中,很温暖,很乖巧,也很漂亮。脚趾甲是健康的粉色,脚底因为常年奔跑长起了一层老茧,摸起来有点坚|硬,脚底心却格外柔|软。很有点像她给人的感觉,外表看似极其强势,但其实内在却极其柔软。当然,前提是能顺利地摸到她的“肚子”。
他突然有点好奇,她怕痒吗?
于是用手指轻轻地勾了下她的脚心。
没反应。
于是又勾了勾。
这一次,好像有反应了…
二更
她整只脚都蜷缩了起来。
沈浮轻笑了声,有种“恶作剧得逞”的感觉,但随即就发现手中肌肤的温度明显地高了起来。微微一怔,下意识抬起头,才发现升温的不仅是足,而是整个人。
她别过脸,微低着头,碎发遮住了脸孔,却遮不住明显泛红的脖子以及…不知何时再次炸出来的耳朵和尾巴,仿若感应到了他的注视,那蓬松的黑色尾巴微微摇晃,让他又隐约有了点手贱的冲动。但考虑到最终悲剧的那个八成又是他自己后,沈浮默默忍住了,决心做一个安静的“正人君子”。
咳,当然,想当君子的前提是先把人家姑娘的脚丫子松开。
但是,他喜欢她这副模样。
与面对其他人时完全不同的样子。
变化的不止是他,她也是一样,起码这幅与其他女孩子好像没什么太大区别的害羞举动,刚认识时她是绝对没可能做出来的。
情不自禁地就…
想看更多…
更多…
原本是想松开的,却不知为何…
等沈浮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在她的脚背上落下了一个轻吻。
她身体颤了下,别过头瞪大眼看着他,嘴唇张了张,好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冒出句:“我没洗脚。”
沈浮:“…”氛围破坏者当她莫属。
不过即便如此,也掩盖不了她紧张了一把的事实。每次都是他被她弄到手足无措,现在他也体会到这种乐趣了。
他笑着帮她穿好鞋再松开那只脚,站起身朝她伸出手:“走吧。”
她歪头看着他,同样站起来后才抓住他的手,包裹的姿势。
沈浮无奈,这姑娘还真是什么时候都这么要强。
反包裹。
夜辰看他一眼。
再次反包围。
沈浮笑了。
继续反包裹。
夜辰:“…”盯。
再一次反包围。

两人颇为幼稚地玩了半天这样的“游戏”后,最后默契地以十指交扣的姿势出了门。
会为这么一点事纠结半天,在两个世界中也找不到多少“同好”。然而他们也都清楚地知道,对方是不一样的。因为实力而习惯于站在主导方的她,以及因为性别而自我认知应该站在强势方的他,在穿越了时间与空间后,奇迹般地碰到了一起,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虽说可能稍微有些让人困扰,但比起最初的一方主动给予一方被动承受,像这种小小的“各执己见”,实在要好得多了,对吧?
因为,双方都在切切实实地表达自己的感受,同时也在回应着对方的感受。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从喜欢的人那里得到回应”更值得高兴的事呢?
至少对于当前的两人来说,大约是没有的。
于是他们手牵手去参加祭祀。
沿途上,时不时有人冲两人挤眉弄眼,比起最初的尴尬,现在的沈浮已经能相当熟练地回以他人笑容。而经过了昨天的事,今天他明显能感觉到自己又进一步得到了这些人的认可。
在这个部落中,战士之所以能得到他人的推崇,正是因为他们能够保护更多同伴。
而遇到危险时之所以愿意牺牲自己,也是想保护更多同伴。
明明“弱到不像话”,却克服恐惧站到了其他人不敢对抗的刺猪面前,而目的正是为了保护他人。仅凭这一点,沈浮就足以得到他们的尊重和喜爱。
而孩子们则尤其喜欢他,以至于一直“霸气侧漏能止小孩夜啼”的夜辰都无法使他们停下脚步,依旧胆肥无比地蹭了上来。
沈浮笑着分发糖果给他们,又被塞了一堆各式各样的水果、晶石、骨头和羽毛做礼物。
到最后,他不得不借了个口袋把它们装起来,活像一个圣诞老爷爷。
“你还真是讨孩子喜欢。”
“你不喜欢孩子吗?”沈浮看着她,有点困扰。如果她不喜欢的话,以后他们的孩子怎么办?咳咳,某位伟人说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他这样一个实在人怎么会耍流|氓呢?所以他是认真想和她结婚的,反正她也有身份证。额,不过按照这边的标准,他们似乎…很早前就是已婚关系了。
…这种结婚n年后才发现自己已婚的坑爹情况是怎么回事?
“不是不喜欢,”夜辰看起来也有些困扰,皱眉思考了片刻后,才回答说,“他们太脆弱太容易哭了。”
“…那是因为被欺负了吧?”沈先森可以自豪地说,他从未把小孩子弄哭过。事实上,从小到大他都相当讨动物和孩子喜欢,额,老人也是一样。
“我没欺负他们。”夜辰不太开心地说道,“是他们自己提出要接受我的指导,我都没用力气,他们就哭了,太脆弱了。”
沈浮:“…”
他默默脑补了夜辰轻轻那么一挥手就把一群小屁孩拍飞在地,然后后者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她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景象,不知为何就那么想笑。
然后他就真的笑了出来。
“噗!哈哈哈哈哈哈!”
“…”盯。
他几乎笑出了眼泪。
盯——盯——盯——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他伸出手在脸上抹了把,揉了揉有点酸的脸部肌肉。
又走了几步后,她突然冒出一句——
“我们以后的孩子肯定不会这样。”
沈浮:“…嗯,一定和你一样坚强。”
“那肯定的。”说到此,她的脸上居然泛起了强烈的骄傲感,好像已经看到了未来的孩子。
“可是,孩子的话,不觉得会撒娇的会更可爱吗?”
“撒娇…”她愣了下,不知想起了什么,喃喃低语,“像你这样也不错。”
沈浮:“…”他在她心中到底是什么形象啊?
片刻后,她下定了决心:“那就要两个…不,四个孩子好了。”
沈浮:“…”计划做的太远了吧?
他正无语,就见她伸出另一只手摸着他的肚子:“既然已经结合过了,很快就会有了吧?”
这一刻,夜辰同志以行动阐释了“父爱如山”四个大字!
沈浮黑线:“喂。”他抓着她的手放回她肚子上,“摸这里。”
“哦。”她点点头,“你不想生就我生吧。”
沈浮:“…”不管想不想都该是你生好么?!
所以说,这妹子的生理课…到底是谁教的?给他站出来,他保证不打死他!…虽然好像也打不过。
就这样,两人一边说着在他人听来应该相当无聊的恋人间的话,一边手牵着手来到了祭台边。
正是夕阳西下时,天空的最后一抹橘光为那灰白的石台笼罩上了一层轻纱,使之看上去古朴而悠远。若干年来,每一年的这一天,都有人在此处祭祀着他们的神灵。
后来,这些人都消失了。
但它依旧存在,哪怕不断经历风吹雨打,狂风日晒。
可以说,它是这个部落成长到如今的最好见证。
祭台附近早已摆好了用木头做成的简易桌子,上面摆放着一些食物和果酒,而在所有木桌的正中央,则有一个由众多木头堆积而成的柴堆,当夜色完全漆黑,月光升起来时,长老会亲手将它点燃。
大柴堆的旁边又有许多按照一定图案堆积排列而成的小柴堆,是为今夜烧烤猎物准备的。
长老所坐的位置最接近祭台,几乎可以说是背靠着的,而夜辰的位置距离他最近。
她拉着沈浮走过去,其余人对此没有一丝异议,因为她原本就是最强大的。
部落中的人大部分都已经到来,此刻大多在交谈,孩子们在桌间跑来跑去,不时发出快活的尖叫声。有时不小心摔倒在地,也完全不会哭,而是爬起来继续跑。成人们笑着看着这一幕,时不时拿起几个新鲜的果子塞给他们,换来一声又一声清脆的“谢谢”。
“你小时候也是这样吗?”
夜辰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玩过,但他们都跑不过我。我觉得和他们玩没意思,就去找大人训练了。”
“大人是指…你的父母吗?”
“不,”夜辰摇头,“我出生不久后他们在狩猎中正好遇到兽潮,就都死在了外面,剩下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