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穿就剁手 作者:三千琉璃
文案
本文别名《一颗冷艳高贵的茶叶蛋引发的悲剧》、《不按时睡觉引发的惨案》…
简而言之,就是一女青年在各个位面中来回穿梭的故事——丈夫冷落的可怜妻子,末世挣扎的普通姑娘,流落底层的倒霉少女,家道中落的大家闺秀…
对此,苏绿表示:“几乎没有假期就算了,没有五险一金也就算了,但是,我能把那个让我不停穿越的家伙剁手么?”
PS:本文纯属yy,如果雷同…话说这个不可能发生吧?咳,如有不适,请点右上角的小叉叉逃生,谢谢合作;
PPS:本文无CP或者1V1,作者小清新,写不来NP,求放过;
PPPS:坑品有保证,我,值得信赖(自信脸竖拇指!
琉璃的专栏,收藏了以后我开新文大家都会接到通知哦,喜欢我文风的收一个吧!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欢喜冤家 灵魂转换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绿 ┃ 配角:人字拖,美女ABC,帅哥ABC,炮灰ABC ┃ 其它:教练,我要练嘴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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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叶蛋引发的悲剧
飘在空中看着“自己”的感觉怎么说呢?
挺微妙的。
苏绿摸了摸下巴,她现在这个状况应该算是灵魂出窍吧?只不过别人灵魂出窍起码要撞个墙触个电什么的,她吃了个茶叶蛋就变成这样了。
算是过于奢侈的报应吗?
足以当传家宝的蛋啊!
像瓷器一样布满了华美纹路的蛋啊!
就这么被她两口给吃了。
从小就是“傻大胆”的苏绿即便遇到这种状况也不害怕,在发觉自己出窍后,她发现自己没办法离开身体超过一米,随后就尝试起重新进入其中,可人是“躺进去”了,却没有丝毫地融入感,就好像把一个茶叶蛋丢进开水里,再怎么煮也不会变成蛋花汤。她知道现在的情况不太妙,父母离异各有家庭,自己已经成年并独居N年,而且是“个体工商户”(在淘宝上卖点批发来的衣物首饰应该也算是吧?),这就意味着,哪怕她消失几天,也没人会觉得有啥奇怪的。
现在她的身体似乎还“活”着(虽然微弱,但的确还有心跳声),然而不吃不喝又能坚持多久?可以想见,再这样下去,一两周后新闻中想必会出现这样一条消息——大龄独居女死在出租房,邻居闻到臭味后才发现。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腐烂真心不是什么好体验,再加上现在正是暮春时节,天气格外暖和。事情要真走到那么一步,影响这栋楼居民的心情不说,也坑苦了房东,怎么说人对她还挺不错,偶尔没钱房租拖欠个几天也是可以商量的。
所以,不管是为己还是为人,她都必须不能死啊。
这么看来,只能试试那个了?
她的目光落到身体手上挂着的手链上,准确来说,是链坠。这不是什么传家宝,也不是在交易街多少钱淘来的神秘宝物,而是一枚堪比男人的硬币——前面是一,后面是菊花。但苏绿觉得它比男人可靠,因为没有男人可以忍受自己的“一”上被穿了个孔。当然,这是废话,不穿孔咋穿红绳呢?
破坏人民币不是什么好事,但“法不责众”,再加上一元钱不是什么大数目,所以把它拿出来堂而皇之贩卖的人不少,买的人更不少,苏绿就是其中之一。这还是她刚在淘宝开店不久就买来的,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戴上它后不久,她的小店还真扭亏为盈,虽然撑不到但至少让她饿不死,所以即便之后有钱再买其他更贵更好的,她也没把它换掉。
能招财的对她来说都是宝贝。
苏绿就是这么一俗人。
一直以来她也就把它当成一普通硬币,直到今天,才看到这玩意居然有几分不凡。原因无它,灵魂状态的她压根无法接触任何事物,包括自己的身体,却能碰到它。
只是能碰,却不能拿起,否则她早拿着这个拨打“120”了,何至于等到现在。
她站累了,索性盘起腿飘在空中,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触上那硬币,只觉得指尖一阵滚烫,好像有什么东西正顺着它往身体里钻。
苏绿连忙松开手,心想这东西还真是邪乎,莫非是得了她的穷气滋养而后成精了?
这理由一出,她不知道是该夸赞自己机智好呢,还是该为自己流下心酸的眼泪。
这个神秘的硬币似乎是目前唯一的希望了。
但苏绿决定再等几个小时,如果有人来找自己就最好,如果没有…那即使遇到危险,她也不得不冒险尝试了。
她不想死。
穷人也是人,也想好好活着。
更别提她所谓的“穷”其实也只是相对而言。
下了决定后,苏绿耐心地等待了起来。
很快,几个小时的时间“哗啦啦”流过,屋中冷冷清清,除了静静躺倒在地上的女性躯壳,就只有空中飘荡的一只鬼魂。
恰在此时,一阵暖风顺着半开的窗户吹了进来,窗帘、床单…甚至身体的头发和衣物,一切轻薄绵软的事物都随着这风微微颤动,她却感觉不到,一点都不行。
苏绿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没有选择了。
于是这只新上任的“女鬼”飘了下去,伸出手,再次摸上了那只诡异的一元硬币,很快,灼热的感觉再次顺着指尖传来,这一次,她没有将其挪开。
她感觉自己的手指似乎变成了一根吸管,那么用力地一吸,滚烫的岩浆就顺着它一路冲进了自己的体内,几乎把她的五脏六腑都给点燃了,火辣辣,滚烫烫,生疼疼…所以她很快就成为了一只“晕过去的女鬼”。
鬼会做梦吗?
会!
至少苏绿经历了一场奇怪的梦境,自己仿佛身处一个黑白两色的空间中,却有无数的七彩碎片,不断在自己身体周围穿行而过。观察之下,她发觉这些碎片很有意思,有弱柳扶风的古典仕女临窗低泣,也有银盔银甲的男性骑士举剑高呼,还有五爪金龙从七彩云间穿行而过,更有宇宙飞船从漆黑虫洞中跳跃而出…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很多。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苏绿暗自犯嘀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些压根不属于一个世界吧?”
“准确来说,是不属于一个位面。”一个陌生的男声突然响起。
“…谁?”
“啊,抱歉,顺序弄错了,你必须先选了这个我才能说话。”
这人话音刚落,苏绿的面前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色对话框。
【想知道生命的意义吗?想继续活下去吗?】
【A、是(推荐选项);】
【B、否(非常极其特别不推荐选项)。】
苏绿:“…”不知道抄袭可耻么喂!
“啊,对了,你选了A我才能继续跟你说话。”男声再次响起,听起来有几分懒洋洋的味道。
苏绿:“…我要选了B呢?”
“那我就只能为你默哀三分钟了。”
苏绿:“这真的叫选择题么?”别侮辱“选择”这个词行么?
“当然。”
“选择在哪里?”
“至少你可以选择是活还是死。”
苏绿:“…呵呵。”
男声又响起:“妹子,想变萌的话建议不要使用‘呵呵’来笑,很容易拉仇恨的。”
“…你是谁?”
“你能先做好选择么?不然我没办法出场哈。”
苏绿知道,自己也没别的选择,要真是想死,她也不会进行这个看似很“危险”的尝试,于是她选择了“A”。
几乎是下一秒,一位穿着夏季纳凉三件套——背、短裤和人字拖的黑发青年出现在了苏绿的面前,笑出了一嘴白牙,冲她竖起拇指:“妹子够爽快,我看好你哟!”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所有点进这里的亲,不管你决定是否追文,都感谢你们为我的点击做出了贡献【等
咳咳,因为是第一天发文,所以一次发两章!!听说吐槽可以翻页哦,嘿嘿嘿~</
活成这样真憋屈
再次睁开双眸时,苏绿的灵魂再次穿上了“衣服”,只不过,这具躯体她非常陌生。当然,这也很正常,因为它压根就属于另外一个人。
——有种正穿着别人内衣的微妙膈应感…
她微皱起眉,但很快就将其松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按照她和人字拖青年所签订的契约——不确切的时间内,她必须使用这具躯壳好好活下去,在“这个位面”中。
没错,这里和她原本所处的压根是两个世界。
依照人字拖青年的说法,她突然“休克”的身体正处于生与死的边缘,当然,这事和高贵的茶叶蛋没多大关系,主要怪她为了赚钱居然熬夜三天。但也正是因为这种奇妙的境遇,才使得她发觉了这枚硬币的异常——它是个本不该流落在外的“位面控制器”,并且只会对纯粹的“能量体”起反应,比如灵魂。
这场奇遇不管是对于她还是对于被“硬币”控制着的那些位面来说,都是一个不小的灾难。在两者接触的瞬间,那些“位面”中涌起了一股说不上大却的确存在的“位面洪流”,使得它们各自发生了一丁点变动,同时,她自己的身体与灵魂契合度严重下降。
而她所要做的就是,将这些“变化”抹平。让位面们恢复正常,她的灵魂与身体才能毫无妨碍地再次合二为一。当然,在这期间,她的灵魂因为磨练会不断壮大,而她被“临时保管”的身体也会获得一定好处。
“可以为身体补充必要的维生素ABCDE以及各项钙质,从此以后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一口气可以吃八碗。”
——这是那家伙的原话。
而苏绿对此的反应则是:“呵。”不让用叠词能难倒机智的她吗?
于是,青年果然被她冷艳高贵的笑声糊了一脸,讪讪地挠了挠明明很是俊朗却硬是被他的表情拉低了不少分数的脸孔,讪讪的说:“总之,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想活下去,就去其他位面完成任务。
而所谓的“任务”,就是代替那些意外死亡的人活下去,至于怎么活,随她心意。
“因为你不是重点。”青年是这样说的。
“不是重点?”
“是的,比如一盆花,人们往往只会关注花的形态是否完美,却会不小心忽视花盆或泥土。而你所要代替的人,就是一粒泥土或者花盆上的一条花纹,只要存在就可以,别的方面没有什么要求。”
“听起来并不艰难。”只是在一段时间内补充因为“位面洪流”而不小心缺失了的“存在”而已。
“就是这样喵!”青年很是厚颜无耻地将两只手捏成拳状放在脸颊两边,歪头试图卖萌,却换来苏绿鄙视的眼神,他很是郁闷地问,“不是说猫最能激起女性的母性吗?你怎么毫无反应?”
苏绿微笑着回答:“大概是因为以我的年纪生不出你这么大的儿子。”最初因为被颠覆了“世界观”而产生的无所适从感不觉间消失,这家伙也渐渐恢复了被某位表妹评价为“人见人恶”的本性。
“…”
然后,她就被那家伙一脚踹来了。
苏绿坐起身,发现床的正对面就是梳妆台,一张年轻却憔悴无比的容颜与她四目相对,暗黄的肌肤、干裂的嘴唇、泛黑的眼圈、满是血丝的眼睛…吓人效果堪比女鬼。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就是她现在的“面目”。
不过,到底是有多二,才能做出把镜子正对着床的事情啊。在古典传说中,镜子一直是具有灵性的物件,君不见无数神怪小说中法宝总有几件是它?而现在的农村依旧留有把镜子挂在门框上的习俗,原因很简单——它能驱邪,也就是“把坏的东西反出去”。据有些“砖家”的说法,这习俗可以几乎可以追溯到人们还在使用青铜镜的时期,究竟是怎样已经无人知晓,但谁都知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将镜子摆在正对床的位置毫无疑问是个极大的错误。
夜晚。
漆黑房间。
冰凉的镜子。
躺在床上的人。
鬼故事的材料全凑齐了,不悲剧才怪吧?所以民间才有“镜子对床,夫妻失和”的说法。
苏绿扶住额头,接收着身体本源者的记忆,而后一阵无语,老古话还真是一点没错。
这个名叫白雪雯的妹子,简直是“不作死就不会死”的范本。
出生豪贵,父母疼爱,独生子女,貌美肤白,身材玲珑…一切的一切都彰显着,这是多么让人羡慕嫉妒恨的一个“人生赢家”,事实上,她的确是,在二十岁以前。
但这一切,在她大二那年发生了改变。
改变的原因很简单,至今仍被被无数屌丝男流着口水YY的“富家小姐爱上穷小子”,艺术源于生活,却没生活狗血,书里“穷小子”至少会成为唯我独尊大杀四方的主角,而白雪雯看中的穷小子,就目前来看,除了让她养着再花她的钱养其他女人外,毫无建树。
最初其实她没看上对方,只是因为从小被娇宠长大的缘故,心眼软,耳根子更软,许彬在死缠烂打了足足一年后,成功地摘取了白雪雯这朵高岭之花,这件事当时让不少人目瞪口呆,羡慕嫉妒祝福诅咒的不一而全。不过白雪雯并不在意,父母从小就教导她——千金难买我喜欢。
她就是喜欢了,和其他人没有关系。
她以为父母也会赞成自己的想法,却挨了迎头一棒。这也为两人之后的矛盾埋下了伏笔,许彬坚持认为她父母“嫌贫爱富”,其实吧,如果让苏绿来说,这和嫌贫爱富真没多大关系,从小用娇生惯养长大的女儿,连碗都没舍得让她洗一次,现在居然要嫁到一个需要伺候他人的家庭,正常人心里都不会好过。
更何况,那穷小子要是争气也就算了,问题是恋爱一年他换了一身行头,从头到脚没有一件是他自己花钱的。真被女儿“包”也就算了,问题是他还对女友颐指气使,也亏白雪雯能忍得下来。
苏爸苏妈一看觉得这坚决不成,他们就这么一个女儿,将来偌大的家产也肯定落到她身上。自己的女儿自己心里知道,真找那么一人,还不被生吞活剥了啊。
反对,必须反对到底。
可惜白雪雯不明白父母的苦心,被许彬“你家不过是有钱,凭什么看不起我?分手吧,我也是有骨气的!”的哭诉一激,居然做出了个“离家出走”的举动,为了证明自己的“骨气”,她不仅一分钱没拿,连衣物首饰都没带。而后,和许彬一起租下了这间房,开始了同居生活。
这一住,才知道“贫贱夫妻百事哀”。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什么都要学得做,但这毕竟需要一个过程。最开始许彬还有心情安慰她下,到最后索性冷言冷语了起来。同样是毕业生找工作,白雪雯找到的比他找得好,就被抱怨“你让我压力太大”,为了顾及爱人的心情,她不得不放弃那份待遇优越的工作,重新找了份又累赚钱又少的活。
这样一来,许彬的自尊心就得到了满足,一段时间内对她很是温柔体贴,白雪雯这傻姑娘感动不已,自觉所作所为真是正确无比。可惜好景不长,许彬因为为公司完成了一单重量级业务,光荣升职了,俗话说得好,“男人有三喜,升官发财死老婆”。这话虽然偏颇了点,却颇有几分真意。脑袋上的帽子一大,能见识到的景色自然多了,自制力差点的就情不自禁想沾染些花花草草了。
白雪雯隐约察觉到了这事,却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更不敢去问。许彬也仿佛察觉到了这一点,胆子也逐渐变大,从前每天回家,现在一周未必回一次;从前按月交一半房租生活费,现在分文不给;从前每月固定往存折打钱,现在直接把两人积攒下准备买房的钱全部取走。
苏绿深切地觉得,白雪雯这姑娘上辈子八成是属乌龟的,可真能忍啊!明明才二十五岁不到,活生生地把自己憋屈成了现在这种“黄脸婆”的模样。但即便是这样的生活,也并非是绝望的,因为她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两个人在等待自己回去,而无论她犯了怎样的错误,他们都会无条件地原谅自己。
原本,她已经在考虑偷偷给他们打个电话,可惜,却先一步得到了父母因意外而去世的消失,惊讶,后悔,愧疚,痛苦…这一切的负面情绪终于让白雪雯完全崩溃,她最终选择了服用安眠药自杀,离开这个似乎再没有任何东西可留恋的世界。
白雪雯的生命原本应该已经消逝,却因为“位面洪流”的波及,这姑娘的寿命却被延长了,但因为“死亡”遭受的伤害,她的灵魂还处于虚弱期,所以需要一个人在一段时间内来代替其“活下去”,直到她可以重新接管身体。否则这个世界的规则将遭到破坏,“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小小的裂痕也可能导致严重的后果。
苏绿所要做的是把一切从源头解决。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又缓缓呼出,而后掀开被子跳下了床。
不管怎样,白雪雯的人生,从现在起就由她暂时全面接管了。
第一件事——就是把这倒霉催的镜子给挪开!
费了一番功夫做完这一切后,因为“身体极度虚弱”而气喘吁吁的苏绿伸出手,戳了戳镜子中女性因为运动而红润起来的脸颊,另一手捂住心口,她能感觉到,真正的白雪雯就待在这里:“能活成这样,你也算是人才了。”
这种悲催到了极点的人生应该到此为止了。
“接下来,我活给你看。”
作者有话要说:两章搞定~嗯,明天开始暂停每天下午6点更新,大家那个时候刷新就可以了=3=
么么哒,嘿嘿~~</
我带你回家
苏绿虽然按普通意义来说算是死宅,但作为一个淘宝店主,每隔一段时间总要在大清早亲自去批发衣服,众所周知,早间的批发市场那就是一个极度考验眼力手力和脚力的地方,所以她的行动力还是很强的,“说做就做”永远不是神话。
洗头、洗澡、煮面、更衣、吃面,这一系列全部搞定也不过只花了一个多小时,紧接着,她随手将用过的饭碗朝厨房的水池里一丢,径直回到房间中,找出白雪雯昨天刚领回的三千元工资——放在小城市这算是个不错的数字,但在这里,真心只是饿不死而已,更别提,其中的一部分还要付做房租,但现在没有这种必要了。
随后,她拿出个小旅行包,根据接收的记忆将笔记本电脑、一些衣物和较为重要的私人物品塞入其中后,拎着就出了门。
没错,她要离开这里。
许彬?
抱歉,她的未来规划里完全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临出门前,苏绿眼角余光无意中瞥见放在杂物盒中的蓝色粗水彩笔,愣了愣后,微笑了起来,如果熟悉她的人见到,八成能够明了,这货又想做坏事了。只见她一把丢下手中的包,直接拿起水彩笔,在茶几的玻璃板上径直写下了几行大字,略欣赏了片刻后,她将笔放回原处,又将另一件东西放在玻璃板上,站起身拿起包,头也不回地一路走远。
随着“砰”的一声响,这间埋葬了白雪雯无数欢笑、泪水、期盼、绝望的屋子失去了最后坚守的人,终于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半小时后,苏绿搭乘上了去往白雪雯家乡W城的汽车。
小城C城与繁华大都市W城相距不远,两者间每天都有无数班动车,最开始来到这里时,白雪雯下班后偶尔会来车站附近逛一逛,有几次差点就冲动地搭上了回去的车,但到底是忍住了,想着既然离开时说“要和阿彬一起活出个人样给你们看”,就等到那时候再回去,到时候一家人就可以再像以前那样快活地生活在一起。
却没想到,再也找不到机会。
虽说“分别是为了下次相聚”,但人生中有多少分别是没有再见机会的?
一个错误的决定,换来的结果就是后悔一辈子。
苏绿微皱起眉,突然觉得心口生疼生疼,她知道,这是白雪雯的灵魂在哭泣——因为同处一具身体,她们的思维可以相通甚至交流,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彼此间毫无秘密,只有自己想要这么做或者情绪强烈到某个地步时才可以将意识传达给对方,简单来说,前者是主动,后者是被动。
现在知道痛了?真是个傻姑娘,哪怕要死,至少也得等见到最后一面再说吧?说句不好听的,一家人,死也要死一起,像之前那样算是个怎么回事。
她微叹了口气,决定不再想这事,转而闭目养起神来。
阖眼间,她伸出手按压了下心口——别哭了,我带你回去见父母。
而苏绿所不知道的是,在她这么做的瞬间,许彬也刚好站在了她刚离开的那间房的门口。
他笑着回头对跟随而来的几人说:“这就是我家了。”
“许哥,你都是经理了,还住这里?怎么着也该买个别墅啊。”
“小李,说什么呢。”虽然下属的吹捧让许彬很得意,但他还是很谦虚地表示,“我还只是副经理呢,再说,哪来买房的钱,你借我啊?”
“哎,真是越富越小气。”
小李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成功地把自家上司逗乐了。
许彬一边笑着一边拍着他的肩头:“谁说我小气?今天饭菜随便吃,啤酒随便喝,我要皱一下眉头就是你孙子!”
“哎哟,那可不敢当。”
“去!”
“哈哈哈…”
许彬一边和小李开着玩笑,一边回头冲站在身后的另一位俊朗青年说:“书唯,你也和雪雯多年未见了吧?今天正好,尝尝她的手艺,虽然总是笨手笨脚的,但这些年也总算是练出来了。”
“嗯。”青年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因为方书唯向来就不是什么爱说话的人,所以许彬也没因这态度而生气,或者说正好相反,他现在心中充满了一种强烈的愉悦感。方书唯和他在大学期间住同一个宿舍,不过却算不上哥们。他知道,这家伙虽然不显山露水,家里却实在很殷实。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对于这种衔着金汤匙长大的人一直有一种有种淡淡的嫉妒感,包括白雪雯在内。但现在不同了,白雪雯这朵“高岭之花”已经成功地被他踩到尘土中,而方书唯…喜欢过白雪雯。
虽然没有明确地表现出来,但许彬不是傻子,他在当年就发觉了,只是他也不傻,从未想过点破。
时隔多年相见,方书唯看到他这个当年的穷小子已经事业而成,而曾经喜欢过的女孩居然跟最普通的女人一样素面朝天,穿着最普通的衣服,用已经变得极其粗糙的手为其他男人亲自下厨作羹汤,到底是怎样的感觉呢?大概很不好受吧。
方书唯不好受,许彬就好受了,因为他觉得自己终于成功地把对方踩在了脚下。
现在,他才是胜利者。
所以才在再遇不久后,就迫不及待地把对方邀请了回来,当然,为了不显得那么突兀,还特地拉了向来会捧人的小李作陪。
许彬从来不爱自己开门,哪怕三更半夜回来也要大声敲门,让已经睡下的白雪雯来开,他知道自己这心理多少有点变态,但每次成功地使唤这位曾经被他追逐了一年多的大小姐,总会让他觉得很舒心。但今天,他决定稍微体现一下风度,于是自己开门,钥匙很好找——白雪雯体贴地在上面贴上了一个绿叶状的贴图,她的是小红花。
门打开后,他直接朝里面喊:“雪雯,来人了。”再一看鞋架,“多拿一双拖鞋来。”
可惜,等待了一会儿,屋中都没人回话。
许彬微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些许不愉快的情绪,手机关机还不听叫,是在出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