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久麟不曾想到她们三人会在这里,遂见她们一同前来,便停下脚步,“你们怎的在这院子里吹风?风大,不回屋是作甚?”
“老爷,我们是在等您呢!”侯姨娘笑着扭着柳腰就上前来,那玉手就拉着他的手臂,“老爷,您这是要去哪里?”那吐气如兰般的热气就吹在凤久麟脖颈上。
凤久麟笑,“刚刚从城隍庙中得来一张药方,正好给夫人那边送去。”
“夫人的药方?”王姨娘赶紧上前,不着痕迹挤开了侯姨娘,“老爷,这药方,要有用才好,不然夫人会继续受罪的。”
“这,我知道。”凤久麟点头,看向王姨娘,“敏儿,你就多多的看着这后院吧,帮忙打理一下。”
“嗯,妾身一定不负老爷所望。”王姨娘笑了笑。
“老爷刚刚从城隍庙中归来就如此劳累要去鸣盈园,妾身看着心疼,老爷,让妾身陪着您一同去吧!”袁姨娘此时不曾开口,开口的时候就眼神万分柔情地看着凤久麟。
凤久麟嘴角一笑,这几个女人啊,一个个的,有时候总是能够很好地抓住自己的心。
“妾身也要去!”侯姨娘自然不甘落后,拉着凤久麟的另外一只臂膀,“老爷,您很久都没有到妾身那里了。”
王姨娘站在凤久麟面前,“老爷忙,日理万机的,你们多多照顾老爷就好了,别的,就少点说吧!”
凤久麟笑,“敏儿很贤惠。都一同去看看夫人吧!你们姐妹之间,多多互相关心。”
“是。”王姨娘三人一同应了,却心中有了别的说法。
但王姨娘心中到底的美滋滋,凤久麟当着她们三个姨娘的面前称赞自己,无疑是将自己拉高一个层次了!
此时鸣盈园中,李夫人醒来没多久,她让大丫鬟豆蔻扶着自己靠在那床头处,然后听着豆华说着这后院中发生的事情。
李夫人脑子里很清楚,自己一定要随时都掌握好这院子里所发生的事情,不然自己这夫人的位置,可能不保的。
豆华说完,然后继续跪在地上。
“既然老夫人回府了,豆蔻,你去点几个做事精灵的丫鬟给服侍好老夫人,还有,吃的用的,看看有什么缺的,就补充一下吧!莫让老夫人责怪,也莫让老爷担心。”李夫人道,要想保住这夫人位置,当然也是要对上对下的要好,不然,凤久麟的心,始终会变。
只是自己做这么多,只希望那老夫人领自己的情才好!不然,自己给她好果子吃!哼!
“是。”豆蔻听了立即去,但当刚刚要走到外面的时候,正看到凤久麟和王袁侯三个姨娘一同前来。
顿时,豆蔻立即转身喊道,“老爷来了!姨娘们都来了!”说着大声给凤久麟他们跪下,“老爷,姨娘。”
李夫人听着,立马就重新躺下来,然后盖好了锦被。
自己这次要搏一个同情心,让凤久麟多多照顾自己才好!
凤久麟走进屋里,“免礼了。”周围的下人都赶紧出去守着。
王姨娘三人跟在凤久麟身后。
凤久麟进了内室里,豆华上前行礼,“老爷。”
“夫人如何?她可曾醒来?”凤久麟问道。
“回禀老爷,夫人醒来一次,但是很快就又昏睡过去了。”这是李夫人教的,豆华自然照说照做。
凤久麟微微眯起眸子,如此一来,那就应该要熬上这药方上的要试试了。他上前,然后坐在李夫人的床榻前,“莹儿?莹儿?”他呼唤着李夫人的小名。
李夫人多少的都不曾听过他如此呼喊自己的名字,遂心中一时感动,眸中含泪,慢慢地睁开双眸,“老爷。”她轻声应道。
凤久麟见她如此可怜兮兮的模样,当即心中那石头就化了,得要赶紧地治好她的腹绞痛才行。凤久麟道,“莹儿放心,我找来药方了,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别担心。”
“谢谢老爷。”李夫人感动万分似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客气什么,老夫老妻了。”凤久麟淡笑,然后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王姨娘三人,王姨娘三人立即上前。
“夫人,您好些了没?”王姨娘第一个“好心”开口相问。
“夫人,您的身子没有大碍了吧?要不要再让府医看看?”袁姨娘道,“您好生歇着啊!”
“夫人,您好好歇着,放心,别担心府上。”侯姨娘开口。
李夫人嘴角抽了抽,冷眸看着她们三个,一个个口中问好了没有,身子如何如何,别担心什么的,可即使自己瞎了眼也知道这些人口是心非!
但碍于凤久麟在这里,李夫人自然没有生气,“好,你们都好好的吧!注意身子。”
凤久麟听着满意,才起身,“你们三个多照顾一下夫人,我还有事,先离开一下。”
“是。”王姨娘三个人应了。
李夫人看着凤久麟,“老爷,您这么晚了还要去哪里?这么晚,妾身担心。”
“放心。我今日到城隍庙中讨了个药方子治你的腹绞痛,这会儿就叮嘱膳房给你熬药来,你好生歇着。”凤久麟笑道。
“是。”李夫人听着笑了笑。
凤久麟点头走了出去。
李夫人见他离开了,便才将目光看向王姨娘三个人,“你们这三个人,呵!”她冷笑一声,“都回去吧!”免得惹气了自己!
“夫人,您是不是身子还不舒服呢?”王姨娘听着靠上前来,“若还是不舒服,妾身觉得,您还是早点让大夫再看看吧!”
“老爷已经有药方了,你们就不必担心了!”贱人,一个个的假惺惺装给谁看!李夫人冷哼,“都下去!”
“既然夫人这样说,那我们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妾身就先行告退了,夫人您自己好好养身子吧!”侯姨娘抚了抚自己的长发,稍稍欠身就走了出去。
袁姨娘没什么好说的,直接欠身离开。
王姨娘美眸看了李夫人一眼,“夫人,那您好生歇着,妾身就先离去帮忙管理院子了,刚刚老爷在院子里还称赞着妾身贤惠,夫人,您替妾身也开心开心哦!”说完笑着就离开。
李夫人一听,“你!”那嘴角抽了抽,看着王姨娘的背影,“贱人!”一把就将手掌就拍在那床榻上,“王敏,有朝一日,我会让你死在我手中的!”
王姨娘知道自己跟李夫人的梁子早在那之前千娇的事情就结下,自己这会儿也算是明挑着跟她李莹扛上了。
王姨娘返回到自己的院子里,立即就让孙妈妈去打探凤久麟讨来的药方到底是什么。
夜色深沉的时候,凤无忧独自悠闲地在那书案前写字,自己感觉在这里生存什么的,应该先将那个字练好。上次自己在那御花园中就出丑了,每一样虽然自己都沾一些,可是相比较这些土生土长的小姐而言,自己这手中的字和刺绣的活儿,都拿不出手。
凤无忧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继续练字。
就在这个时候,吉祥从外面匆匆敲门,“小姐,小姐。”
“门没关。进来。”凤无忧抬头看着她进来,“什么事情?”
“大小姐上吐下泻,府医见了都束手无策,甚是怪异。”吉祥跑进来,喘了喘气继续说道,“老爷也去大小姐的阁里看了。”
“这个,那我也去看看吧!”凤无忧心中笑了笑,上吐下泻,肯定双腿发软难以走路,时间长了,吐得多,泄得多,就会虚脱。这样自己倒是可以清净几日,也算是报了之前她欺负自己的仇!至于她责令自己走路的这个,自己会继续讨回来的!
“小姐,您身子还没好呢!”吉祥皱眉。
“那还是要去看看的,毕竟是我大姐。”大姐,呵呵!凤无忧抿嘴,然后收拾了一下那书案。
“奴婢扶着您。”
“好。”凤无忧就朝着凤紫晴的紫晴阁走去。
刚刚走到门前的时候,正看到凤素媛也来。凤无忧立即给她行礼,“二姐。”
“听闻四妹身子抱恙,没想到也来看大姐,真是够姐妹。”凤素媛不冷不热道。
“姐妹之间应该互相照顾,何况,是大姐呢?”凤无忧笑,“二姐请。”
“嗯。”凤素媛也不怎么刁难凤无忧,就先走了。
凤无忧刚刚要走的时候,却看到凤丹雅风风火火地前来。凤无忧已经很久没看到凤丹雅了,听闻她前段时间一直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就因为的被李夫人罚抄那《女驯》,加上最初那狗吃屎的一跌,受了那寒气,故现在才算恢复好。
凤丹雅看到凤无忧,心中冷哼,“怎么你也在这里?别挡道!”
“这语气,真够厉害!”凤无忧冷笑,这个凤丹雅,不抽鞭子就皮痒!
“什么厉害不厉害!走开!”凤丹雅语气蛮横,一嘴脸的不屑。
“呵,五妹,你好歹地看到我这个做姐姐的,得要行礼吧?怎么,不懂得规矩?要不要我教教啊?”
“教什么教?我懂得的规矩比你的多多了!你可是水月庵里回来的,就是个野丫头而已,哪里懂得什么东西!”凤丹雅冷哼道。
“是么?”凤无忧阴冷了语气。自己平生最恨就是别人说自己野丫头的!因为在现代,自己自小无父无母,就拉扯着弟弟长大,自己打拼过来不容易,一切都很好脾气,就是“野丫头”这四个字不能容忍!这简直就是一种侮辱!
凤无忧说罢,眸子带火,立即抡起手来,两个耳光就扇过去!
“啪啪!”在这寂静的夜里,凤无忧这两个耳光可谓是清脆响亮之极!
“我就教教你,什么叫做规矩!”凤无忧冷冷骂道。
凤丹雅万万想不到凤无忧竟然在这个地方扇她耳光,而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周围的下人也是吓愣了,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办!
“啊!”凤丹雅一声尖叫,“凤无忧,你竟然敢打我!”
“打你已经是小事,不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道个好歹!”凤无忧怒道!
062 让她把马粪鸟屎当药吃!
“你等着,凤无忧!你等着!”凤丹雅说着捂着自己的脸就在地上打滚,“呜呜,哇!四姐打人啊!四姐无礼打人啊!姨娘,姨娘!四姐打我打我!”说着就给旁边那呆愣的大丫鬟曼华使眼色,曼华看着立即就跑开,估计去找袁姨娘去了。
凤无忧一脸看戏的样子看着她,眸色一沉,“你最好悲惨一些,不然,袁姨娘都救不了你!”
凤丹雅听着一惊,抬眸看向凤无忧,见她脸色黑沉,那气场压得自己似是喘不过气来,顿时,凤丹雅心中怯了。
凤无忧冷冷哼道,自己就往凤紫晴的院子里走去,凤丹雅看着她要走,立即就拉住凤无忧的裙摆,大声喊道,“凤无忧,你不要脸!你竟然扇了我还敢走!”
“放手!”凤无忧冷哼,“你若是再不放手,休怪我不客气!”
凤丹雅心中惊了惊,被另外一个丫鬟扶起来,“你,你!好!”凤丹雅指着凤无忧,“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没等凤无忧说话,就听到不远处一阵声音传来,“五小姐?五小姐,你怎么了?”
不用转过头去,就知道是袁姨娘的声音,她来的速度还够快的!
凤无忧冷冷一笑,站在那里并没有动。
凤丹雅听到是袁姨娘,立即就跑到袁姨娘那边去了,“呜呜,姨娘,四姐她打我!”凤丹雅说着立即就扑在袁姨娘的怀中,“姨娘,姨娘,她打得我好痛!”说着就执起袁姨娘的手摸上她自己的脸,那满脸的立即全都是眼泪了。
凤无忧好笑地看着她们,这凤丹雅几天不见,演戏的功夫长进了。
袁姨娘听着凤丹雅这般哭泣,还有说的凤无忧打了凤丹雅,心中怒气,“四小姐,你平白无故为何打五小姐,难不成是有什么成见?!”
“我只是让四妹长点记性,也趁机会让她学习学习什么叫做规矩而已!袁姨娘若是不知道其中内情,还是不要随意就出口伤人比较好!”凤无忧冷冷开口,“袁姨娘可以问问她,她见我,开口的第一句话是什么话!”
袁姨娘听着凤无忧这般说,眉头一皱,凤久麟还在府上,而且就在凤紫晴里面的院子里,若是自己实在是没理由就骂人的话,自己就变得无理取闹了,到时候很多方面,都会大打折扣。
袁姨娘思考之后,立即就问凤丹雅,“丹雅,你跟四小姐说什么话了?”
凤丹雅此时还在哪里哭,听着袁姨娘因为凤无忧的一句话就转头问自己,心中不服,“我哪里有说什么?我就是让她离开一些,我也要进去看大姐的呀!”凤丹雅大声道。
凤无忧冷笑,“看,这就是个态度,想想啊,丹雅五妹,你可是我们凤武丞相府的五小姐!虽然是个庶出的,但也始终要有个样子不是?五妹不说明白,我就说明白吧,她与我相见的第一句话,是‘怎么你也在这里?别挡道’,呵!我还以为是哪个乡下来的野丫头,没见过世面不止,还没有礼教!真是让众人笑掉大牙!”凤无忧说着提高了分贝。
袁姨娘听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凤无忧的这话先将凤丹雅定位是凤武丞相府五小姐,可令一方面,却踩戳了痛处是个庶出的。第二,点出凤丹雅见到凤无忧的时候非但不行礼问好,反而是咄咄逼人像那些乡下野丫头没有礼教,这礼教是如何来的?就是做姨娘的教的,而做姨娘的教不好,就是姨娘的错。凤无忧一下子几句话就将凤丹雅和袁姨娘数落了一个遍。
凤丹雅毕竟只有十二岁多,心智也不比凤紫晴凤素媛等人,听不到凤无忧的深层含义,只当的是凤无忧在骂她被众人笑掉大牙,遂伸长了脖子,“我不过是说了一句而已,你怎么就要打人?”
“呵。我说了,那是让你长点记性,让你学会点规矩,可是看这个样子,你这记性并没有怎么长,而且,规矩也学不会!”凤无忧冷笑,看向袁姨娘,“姨娘啊,不如这样吧,就让爹爹出来的时候,再来秉公处理一下。爹爹极为注重礼教的,不知道到时候爹爹知道这件事情,是应该赞赏我,还是要惩罚五妹?”
袁姨娘一怔,的确,凤久麟是一直以来都是极为注重礼教和修养的,对府上的人要求也是极为严格,而对于他的这几个儿女的管教都是很严厉。克己复礼为人厚道积极向上的,都受到他凤久麟的喜爱,而相反,若是跋扈的柔弱一些的,反而不受他的喜爱。
这就是为何大少爷凤皓成能够跟随在凤久麟身边,而自己生的这二少爷凤秋旭却一直都被晾在边上,不曾怎么进入仕途。
自己可是不能够让如此无礼这件事情闹到凤久麟那边去,否则,不但对凤丹雅失望,也对凤秋旭失望啊!
袁姨娘上前来,“四小姐,这件事情我们慢慢说。”
“慢慢说?五妹抄写的《女驯》是抄写的太少了吧?还是抄写的时候不记入脑子里?连个尊重都不会,我看,没什么好慢慢说的。”凤无忧笑看凤丹雅,“我刚刚的确是扇了五妹两下子,不过都是万分温柔的,目的不在于教训她,而是让她学会点规矩,就是这么简单。”
“丹雅,还不赶紧给四小姐道歉!”袁姨娘立即就喊凤丹雅道。
凤丹雅一怔,“什么?姨娘,你说什么?”
“赶紧的!别磨蹭!”袁姨娘一把就拉着凤丹雅过来,然后就冲着凤无忧赔着笑脸,“四小姐,丹雅的确是不怎么懂得这规矩,但是,你今日也算是给她懂得个规矩的机会了!她肯定也长了记性!同为庶出的,就多多互相体谅一下!”
凤无忧冷崩了脸,不语。
“丹雅,赶紧给四小姐道歉!”袁姨娘说着拉着凤丹雅就来,“快点!”
“我不道歉,我是受害者!”凤丹雅冷哼,不服气地看着袁姨娘,“姨娘,她几句话就将你吓到了吗?”
“你真是不懂事!气死我了!”袁姨娘指着凤丹雅,“若是这件事情闹到你爹那里去,你可是因为不懂得礼数而被你爹惩罚的!你还会连累我,连累你二哥旭儿!”
凤丹雅一怔。怎么会牵连这么多人?而且,自己可是被凤无忧扇了脸啊!
“赶紧给四小姐道歉!”袁姨娘咬牙低声,“往后你见了四小姐,若是再不行礼,姨娘就不护着你了!”
“姨娘…”凤丹雅听着嘴角撇撇,然后看向凤无忧。
凤无忧美眸也看向凤丹雅,“我跟五妹其实相差的年纪没多少,但是,在二姐走过的时候,我可都懂得行礼问好,反而五妹却是不会。到底啊,还是有差距。”
“你,你!”凤丹雅被她气得气结,指着凤无忧只想着上前去打人,可是被袁姨娘拉着,袁姨娘对凤无忧就道,“四小姐别怪,丹雅脾气真是有点糟糕,我会管教好的。”
凤无忧不语。
“赶紧道歉!”袁姨娘最后的耐性被磨光,而且,这时间闹得有点久,自己再不进去看看凤紫晴,估计那边又有口舌了,而且,这事儿能弄得最小就最小!
凤丹雅看着袁姨娘似是生气,还是朝着凤无忧低头,“对不起四姐。”
“这就是了,往后记得见面的时候要给我行礼。”凤无忧嘴角冷笑,看向袁姨娘,“姨娘,我就先进去看看大姐了。”
袁姨娘微微点头,目光重新落在凤丹雅身上。
凤丹雅看着凤无忧离开,立即就啐了一口,“呸!”
“你还这样,是气死我不成!”袁姨娘忍不住一巴掌就扇在凤丹雅脸上,她还真是气死自己了!
凤丹雅万万想不到袁姨娘会打自己,而且打得如此的狠!
她指着袁姨娘,“你,你,你帮她不帮我就算了,还打我!哼!”说着,捂着脸就跑开了。
袁姨娘一惊,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她回神,发现凤丹雅哭着跑开,立即上前几步,“丹雅,丹雅!”
凤丹雅自然早就跑向自己的院子了。
凤无忧并不曾完全进到凤紫晴那屋里,因此很好的听到袁姨娘一气之下掌掴凤丹雅,当即笑笑,继续脚步。
这次,凤丹雅应该是对自己的生母袁姨娘都有些偏见了,这也是她不懂得袁姨娘心中顾虑所致。
凤无忧进去,凤紫晴所在屋子的门并没有关,故凤无忧站在那门槛上,透过那珠帘能够看到凤紫晴躺在那床榻上,旁边的凤素媛正在照顾她,为她擦着额头的冷汗,看样子似是细心。而凤久麟正坐在那桌旁,似是在叹,看着凤紫晴。凤皓成站在边上,也看着凤紫晴她们。
周围还站着一些府医和下人。
凤无忧心中一笑,然后收敛了情绪,就敲了敲门。
“爹爹,大哥,大姐,二姐。”凤无忧行礼道。
“别在外面站着了,风大,进来吧!”凤久麟听着声音,知道是凤无忧,遂起身道。
“是,爹爹。”凤无忧再次行礼,然后才走进来。
凤素媛回头看了一眼凤无忧,“我之前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你了,怎么这会儿才这么晚进来?在外面做什么?”
“五妹也进来,但是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就耽搁了。”凤无忧道。
“什么事情,比得上来照顾一下大姐重要吗?”凤素媛也分明的不是好惹的主。
“这件事情,我觉得还是让五妹与你说的才好。”凤无忧稍稍低头,然后就上前来,“大姐怎么了?”
凤久麟听着她们对话,心中叹气,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吧?而且,听四丫头的语气,定是丹雅丫头闯祸了,这个丫头就是不长性子。
凤皓成微微低眸,“四妹心中有意来看大妹,已经很不错了。”
“这是妹妹应该做的。”凤无忧看向凤皓成,然后笑了笑。
凤素媛见凤皓成这般说,自己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就再细细地给凤紫晴擦冷汗。
凤无忧上前,“大姐怎么会这样?是不是吃坏什么东西了?我听丫鬟说的,大姐上吐下泻。真是令人着急。”
“嗯。”凤皓成点头,“可能是这些天气不好,大妹才会如此的。”
“那大姐吃了药没?”凤无忧又抬头看向凤皓成,“大娘的腹绞痛还没好,大姐就这般的上吐下泻,若是被大娘知道,大娘会担心的。”
“是。”凤皓成叹气。
“无碍,稍后药熬好了,就让夫人喝下,夫人的病应该就会好的,你们都别担心。”凤久麟低沉了声音道。
凤无忧三人点头。
这时候秋喜从外面进来,她手中端着的是一碗汤药,“老爷,大小姐的药来了。”
凤无忧看着立即上前,“让我来吧!”
秋喜迟疑,凤无忧立即就板脸了,“怎么,我的话都不听了?”
“不是,请四小姐息怒。”说着立即将药呈上给凤无忧,凤无忧才点头地接过来,“我来给大姐喂药,是万分小心的。”
凤久麟和凤皓成看着都赞赏点头。
凤久麟心中感慨,自己那会儿听了李夫人的话,将凤无忧让她送到那水月庵中去。可就在边疆守城那会儿,偶尔的一次爬到了那道灵观山上,见到道灵真人,听他提起自己将来会有血光之灾,若是想着化解,必须要找到身边那与佛缘最近的亲人,这才令自己想起凤无忧来,也想起那在香山寺中的林老祖母。
以及在寒光寺中的已经削发为尼的吕氏…只是这吕氏是府上的一些禁忌,所以,都不曾提起,凤久麟也暂时没有接回来。
而让人接回了凤无忧。
原以为的凤无忧在那水月庵中不会懂得什么规矩礼数,但是没想到这会儿看到凤无忧却是落落大方,温柔而且聪慧,孝顺,对姐妹又友好,实在是难得。
凤素媛看着凤无忧走上前,想了想,自己也不好在凤久麟和凤皓成面前抢了凤无忧的喂药活儿来做,以免会被凤久麟和凤皓成误会不满,所以,便站起来,“四妹,喂药要小心一些。”
“是。”凤无忧点头,喂药的活儿而已…但是在凤久麟和凤皓成面前给凤紫晴喂药,说什么都要弄个一把两把的感动来!
凤无忧挥手让秋喜帮忙,然后扶着一同让凤紫晴将头靠在凤无忧身上,凤无忧嘴角淡笑,甚是温柔。
她搅了搅那药,手中的小动作自然谁都看不到。她淡淡一笑,在凤久麟和凤皓成等人看过去,就是凤无忧看着凤紫晴很友好,很温柔地在照顾她。凤无忧感觉搅匀了那药,便温柔地舀了一勺药,放在自己的唇边吹了吹,又极为柔顺地放到凤紫晴的嘴边,“大姐,该吃药了。”
该吃药了,放心,不会吃死你的。
凤无忧将药往凤紫晴的嘴里推,可是没想到,凤紫晴一个扭头,“嗯!”立即就将那汤药都弄到嘴角、身上,而且有些药汁都甩到凤无忧的裙子上!
凤无忧怔愣了一下,当即地就呼喊秋喜,“秋喜,快,丝帕。”
“是。”秋喜递上丝帕来。
凤无忧没有责怪凤紫晴,而是认真地给凤紫晴擦嘴,擦掉那些药汁,还说道,“秋喜,稍后你服侍大姐,记得将她这身衣裳换掉,让她睡得舒服一些。”
“是。”四小姐对大小姐好好人啊!大小姐可是一直以来都对四小姐的态度都是很差的…没想到四小姐一点都不计较。秋喜心中嘀咕。
凤皓成看着凤无忧,上前道,“四妹,你的衣裳弄脏了。”
“大哥放心,我没事,回去洗洗就好,现在就是要给大姐喂药。”凤无忧笑得似是那春风,她低眸,继续舀了一勺药放在唇瓣吹。
凤久麟看着她,心中点头,这就是对比啊!能够有四丫头这般的心境的,真是少啊!若是晴儿和素媛她们几个都如此待人的好,那自己就不用操心她们几姐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