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奈地叹口气,在一旁坐下,轻轻揉起脚来。今天店重新开张,客人比较多,穿着高跟鞋站了一整天,小腿肚酸痛。
正揉着,庄昏晓忽然拍拍自己的大腿。
我瞄了他一样,没怎么在意。
他见我没反应,终于忍不住开口:“我说把你的脚放上来。”
“干什么?”我皱眉。
他不顾我的诧异,将我的腿抱起,放在他膝盖上,替我揉了起来。
还别说,庄昏晓似乎是练过的,指法一流,力量恰到好处,酸痛立即减消大半。
“这样可以吗?”他问。
我闭上眼,陶醉般地说道:“我太崇拜你了。”
就这么,背靠着沙发扶手,脚搁在庄昏晓身上,享受着最顶级的按摩,我渐渐沉入梦乡。
梦里发现自己真的成了灰姑娘,一听见庄昏晓要选女朋友的告示,马上屁颠屁颠就要跑去竞选,迟迟却把我拉住,说我和庄昏晓年纪相差太大,不合适,说要派小妹去,我急得满头大汗,拼命解释,可迟迟就是不相信,最后对我说,只要我今天之内卖出1000件衣服,就可以去。我一听,马上在店外面挂上招牌,写上跳楼大甩卖,一元一件,人群蜂拥而来,没多久,就把衣服抢完了。之后我不顾脸色铁青的迟迟,一溜烟跑到庄昏晓举办舞会那里。结果一进去,正好看见庄昏晓和一个美女搂得紧紧的,在跳舞,还笑得唏哩哗啦,开心极了。我心里那个气啊,马上跑去死命拉开两人,那美女不服气,说应该有个先来后到。我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冲她吼道,我都摸了他们家小庄了,你想咋的。那女的估计是大家闺秀,没见过我这种泼妇,当下便逃走了。我转身,正想收拾庄昏晓,可他一下抱住我,满含激情地说了声,莞尔,你终于来了!见他这么看重我,我立马也不气了,将手伸给他,说道,来跳舞吧。庄昏晓却诧异,说,还跳什么舞,厨房等你好久了。说着把我使劲一推,我就咕噜咕噜滚到厨房,脸栽在一碟猪舌头上,有一根还戳到我嘴里,我拼命地吐啊吐啊,可那猪舌头像活的一样,还是在我嘴里不停地捣弄。好,猪舌头,你不仁我不义,我一狠心,重重一咬……
忽然听见一声闷哼,我惊醒,这才发现--自己被庄昏晓压在沙发上!
“你干什么?”我瞪着他。
谁知他反瞪我一眼:“我还问你呢,干嘛咬我?”
“原来你就是那根猪舌头!”我恍然大悟,忙推开他:“干嘛偷吻我!”
庄昏晓满不在乎地说道:“给你按摩了这么久,不能拿点报酬吗?”
“你怎么这么小气?”我赶紧抽出纸巾擦擦嘴:“那我还给你煮了这么久的饭呢,你怎么不给我报酬?”
庄昏晓看了我三秒钟,然后摊开双手呈大字靠在沙发上,咬牙说道:“来吧。”
“干嘛?”我不解。
“你不是要报酬吗?”他一脸牺牲状:“那就用我的身体来报答你吧。”
我白他一眼:“你想得倒美。”
“诶,”庄昏晓用手肘捅捅我:“过时不候了,还不抓紧机会?”
“烦死了!快给我继续按摩。”我不客气地将脚放在他身上,从鼻孔中哼了一声:“像你这样子,哪个女人会喜欢你。”
“我发现我有点喜欢上他了。”在迟迟家的阳台上,我将一杯香槟一饮而尽,然后说出了这番话。
“谁?”迟迟问。
“庄昏晓。”
“原来是那小子啊。”迟迟“哦”了一声:“你怎么忽然就发现自己喜欢上他了?”
“我梦见他和其他女人搂在一起,心里就像蚂蚁在咬一样,真实极了。”我将腿伸到阳台围栏外,一晃一晃的:“而且,他吻我的时候,我也没有讨厌的感觉,所以,应该是喜欢上他了吧。”
闻言,迟迟差点被酒呛到,拍拍胸口:“你和他接吻了?”
“不止呢,”我耸耸肩:“还摸了人家的小兄弟。”
“那你是该负责的。”迟迟又倒了一杯香槟,递到我手中。
“对了,华诚来找你没?”
“别提他了。”迟迟厌恶的皱眉:“我讨厌这种自以为肌肉发达就了不起的男人。”
“肌肉发达?”我八卦起来:“这么说,你看过他的身体了?”
“别用这种淫亵的眼神看着我。”迟迟横我一眼:“是他自己脱给我看的。”
“哦哦哦。”我怪叫三声:“原来你们已经进展到这步了。”
“但是我的心跳也不跳一下。”迟迟摊摊手:“看来我还是喜欢白嫩书生型的。”
“就像任之光那样的?”
谁知迟迟一听见这个名字,脸色黯淡下来,她将手中的杯子举起,看着那金黄色的醇厚液体,轻声说道:“我前几天见到任之光了,他和一个很娇小的女孩子在一起,两人挺开心的……你说,男人是不是只喜欢柔软的女人啊?”
“不会啊,”我连忙鼓励她:“像你这种恶……不,女强人,也不是一样被华诚喜欢上了吗?”
“这算什么好例子?”迟迟不以为然。
正说着,门铃响起,可迟迟置若罔闻:“别理它。”
我憋不住,不顾迟迟的拦阻,开门一看,发现是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见我,马上恭敬说道:“打扰了,是华诚先生派我来给杨迟迟小姐送花的。”
迟迟在阳台上高声喊道:“莞尔,不准接,快关门!”
那人一听,马上将花往我怀中一放,逃也似地跑了。
没奈何,我只能关上门,将花拿到阳台。那是迟迟最喜欢的玛格丽特,黄蕊白瓣,香味清然。
“华诚每天都要送花来吗?”
我将花递给迟迟,她却不接,只点点头。
“那他还算挺有心的,”我对华诚的看法改变了点,虽然他常常谋杀我的白细胞,但为了迟迟这女人着想,我还是劝道:“接触下来,华诚这人也不算什么穷凶极恶,为什么不接受他看看呢?”
迟迟抱住腿,将下巴抵在膝盖上,恨恨地说:“我讨厌他那种自以为是的态度,总是要人按照他的意愿来办事。”
“明白了!”我打个响指:“你喜欢的是那种乖乖的,能听自己话的男人,可华诚和你一样强势,不服输,所以你讨厌他!”
迟迟不置可否,隔了一会,忽然问道:“你说,华诚究竟看上我什么了?是性格,还是外貌?”
我环顾下满屋子的格斗武器,坚定地说:“外貌,绝对是外貌。”
“那么……”迟迟将酒杯放在自己脸颊边,喃喃说道:“如果我给了他,他就不会再来纠缠了吧。”
“给他?”我睁大眼:“你可别干傻事。”
“哎,再说吧。”迟迟挫败地抓抓头发:“我都快被逼疯了。”
从迟迟家出来,经过商场,我便顺路去逛了逛,千不该万不该,居然在经过珠宝专柜的时候忘了闭眼,看见一条单行铂金手链,镶嵌着一颗颗玫瑰切割钻石,精致而优雅。脚下立即像粘上了强力胶,走不动了。
“小姐,要试试吗?”柜台小姐适时取出手链,为我戴上,一边极力鼓动:“真的很适合呢,小姐,要买的话要抓紧啊,这款很热销,晚了就没有了。”
我迷醉地看着那条手链,在灯光下璀璨闪烁,心软成一片……可是,价钱好贵啊,当我三个月工资了!
不行,不行,祝莞尔,放下,微笑,然后赶紧走人!
我动用全身的意志力,最后看手链一眼,然后缓缓解下,正要递还给柜台小姐,一个声音响起:“请把这条手链包起来。”
我抬头,认清来人,顿觉诧异--boss!
这不就是那个搞同同的boss!?

  迟迟被吃了

  一副咖啡色的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棱角分明的唇总是微微抿着,风姿优美,气度高雅,当仁不让的翩翩贵公子--果然就是那位大boss!
“祝小姐,还记得我吗?”他提醒道:“柳半夏。”
怎么会不记得呢?我忙愣愣地点头:“你也来买东西?”
“没有,我路过,看见你在这,就进来了。”柳半夏微笑:“我们去前面的咖啡店坐坐吧。”
“啊?有什么事吗?”我诧异,跟他也不过一面之缘,再说,我也不是男人,他怎么这么热情呢?
“事情?哦,对了,是有事情。”柳公子说着,脸上笑意更浓。
还没弄清怎么回事,我就被他给拉到咖啡店中坐着。
“祝小姐,请收下。”柳公子将半开的首饰盒只手推到我面前,里面装着的自然是我梦寐以求的手链--至大的诱惑。
我吞口唾沫,拼命忍住想要夺过来的欲望,摇摇头:“我不能要。”
“为什么呢?”他不解。
因为老妈说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话到嘴边,改为比较顺耳的:“因为无功不受禄,我怎么可以白要你的东西。”
“怎么会无功呢。”柳公子道:“我正是要感谢你帮我隐瞒我和男友的事呢。”
哦,原来是那件事啊,说起来,他是应该感谢我的。为了不让他和男友事情曝光,我便对老妈撒谎说是自己对柳公子没感觉。眼睁睁看着一个金龟婿飘走,我妈彻底暴怒,以为是我故意为难,便撂下了没结婚不准回家的狠话。
害得我有家归不得,那,用这条手链来补偿也算合理吧。
“对了,你和那天的混血男友还好吧。”我一边问道,一边心中想着各种理由说服自己收下手链。
“你说丹尼尔?我们早就分手了。”
“啊?怎么会?你们很配啊!”我惋惜。
柳公子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姿态优雅:“因为我和他,都不是玩真的。”
我睁大眼看着他。
心中升起一种预感,这位柳公子,绝非良善之人。
祝莞尔,多加小心。
“不过,我现在真正找到了一个想和他认真的人。”柳公子的声音中有种不自觉的温柔:“一个很值得爱的人。”
还好迷途知返,我松口气,祝福道:“希望你们能有好结果。”
“可是,”柳公子垂下眼:“他这些日子一直在躲我。”
“难道他是直男?”我劝道:“算了,你们是不同世界的,还是放弃他,另寻芳草吧。”
“不,”柳公子摇摇头:“我看得出,他对我有感觉,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才不愿和我在一起。”
“原来是这样。”我微叹口气:“看来很棘手。”
柳公子黯然:“现在,他一直躲着我,不接我电话,不准我上门……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想了想,提议道:“那你有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和他比较熟,找个中间人沟通一下,事情才好解决。”
“祝小姐,我很高兴你的想法和我一样,”柳公子抬起头,一道白光在薄薄的镜片上闪过:“那么,就请你去帮我联络下若逸吧。”
若逸?什么若……啊!
我猛地惊醒。
慕若逸!
慕二!
柳公子喜欢的人是慕二!
晴天大霹雳!
“你……你……你你你……”太过激动,我结巴了半天,终于说道:“你把慕二给掰弯了?!”
一切都明了,难怪那天慕二问我那种问题,原来他爱上的不是妖女,是妖男!
“你怎么可以下这种毒手呢?!”我捂住胸口。
完了,慕二是老爷子最器重的徒弟,今后还打算把馆长的位置传给他,如果这件事传出去,那些练武之人思想老旧,一定会掀起大风暴的!
我赶紧撇清:“不行,我不能帮你!抱歉,我先走了。”
赶紧起身离开,还好没有收下他的贿赂,就知道非奸即盗,非奸即盗啊!
正在庆幸,手却被他拉住,我回头,警告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想作甚?”
柳公子嘴角微微上翘,显出淡淡的笑纹,然后,他伸手取下眼镜,缓慢地抬眼向我一看。
我顿时呆楞在原地--好,好,好妖孽的一双眼。
像隐藏着诱人的魔鬼,邪魅,妖冶,充满魅惑力。
就这么慵懒地斜斜地看着你。
“祝小姐,你愿意帮我吗?”
那漆黑的瞳眸,如最美最毒的地狱之花,让人不顾一切,只愿听从。
我来不及思考,只痴痴地说道:“我愿意。”
“多谢了。”他戴上眼镜,重新恢复优雅贵公子形象:“那我就等着祝小姐的好消息。”
说完,他亲吻下我的手背,起身,施施然走了出去。
留下依旧处于眩晕中的我。
他,是人还是妖?
妖法再厉害,也有失效的时候,等过了几天,我回过神来,悔得肠子都青了。马上把柳公子留下的手链给送了回去,可没过几个小时,他又派人送了回来,并且还附上同一款式的脚链。
这不明摆着要把我手脚困住,受他摆布吗?
果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流氓有文化。柳半夏,连庄昏晓都没你这么无赖!
正看着两件贿赂物品发愁,门铃响了,以为是庄昏晓,赶紧手忙脚乱地将东西藏好,免得他追问是谁送的。藏好后才想到,庄昏晓哪次不是大摇大摆自己开门进来的,还这么乖给你按门铃?
开门一看,原来是迟迟。
只见她拖着行李箱,脸色苍白,神色不定,我心里一紧:“你怎么了?”
她径直走进屋子,从冰箱中找出一大袋零食,抱在沙发上吃起来。
糟糕,我记得她上次做同样的事,是在和任之光分手之后。
看来是发生了件同样严重的大事。
“你究竟怎么了?”我小心翼翼。
迟迟不停地往嘴里塞着薯片,眼睛直愣愣的,隔了好一会,才冒出句:“我亏大了。”
亏大了?
我撑着太阳穴,想起前几天她说的话,恍然大悟:“你和华诚上床了!?”
她点点头。
我抢过一袋薯片,也开始不停地往嘴里塞。
这次可玩大了。
将一整袋吃完后,我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迟迟将薯片放进嘴里,“咔嚓”一声,像咬断某人的脖子。
事情是这样的。
就在和我谈话之后的那天,迟迟出去买东西,却在自家楼下被华诚的车拦住。
华诚打开车门,对迟迟道:“上车吧,我带你去个地方,和你有关的。”
迟迟不睬他,继续前进。
华诚也是个不服输的,便开着车,一路紧随其后,迟迟停,他也停,迟迟走,他也走。
终于引来了迟迟的怒目而视:“你觉得很好玩是吗?”
华诚静静地看着她:“对于你,我从来都是认真的。迟迟,上车吧。”
迟迟怔住,想了想,还是上了车。
华诚载着她东转西转,终于来到一家酒店前,似乎是有人正在办喜宴,旁边停着婚车,堆放着玫瑰,门前站着两个新人模样的人。
待看清新郎,迟迟脸色骤变。
是任之光。
他结婚了。
穿着整齐的西装,搂着娇小柔弱的新娘,脸上是满足的笑。
迟迟默然看了许久,吩咐华诚开车。
一路上两人寂然无语。
回到迟迟家,华诚问:“你认为我很卑鄙是吗。”
迟迟冷着脸,不说话。
华诚深深地看着她:“我从来都是这样一个人,喜欢什么,就去争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你可以讨厌我,但是希望你不要再想着过去那些没用的事,还有……那些没用的人。”
迟迟忽然开口:“我是讨厌你,讨厌到了极点……所以,”她一把拉起华诚:“到我家来吧。”
迟迟把华诚拉到自己家中,将他往床上一推,猛地扑了上去,没多久,华诚的领带,大衣,衬衣,皮带全被扔在地上,正在扒裤子时,迟迟才发现华诚竟一直任自己在他身上肆虐,完全没有互动。
迟迟冷眼看着他:“你是男人吗?”
华诚道:“我怕你会后悔。”
迟迟凑近他的脸,一字一句地说:“绝,不。”
闻言,华诚无声地笑了,然后……人民翻身做了主人。
迟迟还没回过神,腰上便一紧,一阵天旋地转后,她被压在床上。
华诚像一条豹子,风卷残云般将她这只猎物给吃得一干二净。
情绪发泄完毕,迟迟正开始穿衣服,却被华诚拉到自己怀中,他的手在她光滑的脊背上游走,缓慢地画着圈,带着巨大的诱惑。
但对迟迟毫无用处。
“你可以走了。”迟迟直视着他。
华诚将眼睛微微一眯:“我为什么要走?”
“你不是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了?”
“我想要的?”
“没错,”迟迟拍开华诚的手,边穿衣服,边冷静地谈判:“我已经跟你上过床了,以后咱们就各走各的。”
说完,发现没反应,迟迟疑惑地转身,却看见华诚就在自己身后。
迟迟一惊,下意识后退一步,华诚则上前,将她抵在梳妆台上。
背部紧贴着整面镜子,迟迟感到一丝冰冷,就像华诚嘴角那朵笑一样的冰冷,“如果我要的是你的身体,”他说:“那我在遇见你的第一天晚上就可以得到,可惜……我要的是你。”
迟迟全身一震。
“既然已经发生了刚才的事,你就必须对我们的关系负责。”华诚凑近迟迟耳边,用低沉而略带磁性的声音说道:“杨迟迟,你休想摆脱我。”
赔了夫人又折兵。
偷鸡不成蚀把米。
迟迟这次真是亏大了。

  又被华诚陷害了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躲在你家。”
“能躲多久?”
“躲到他不再找我麻烦为止。”
我耸耸肩,随便她吧。
正说着,只听“喀嚓”一声,门开了。
庄昏晓边走进来边问道:“莞尔,今天吃什么?”及至看见迟迟,他停住脚步,一脸戒备。
睹此情状,迟迟皱眉:“你们同居了?”
我否认:“怎么可能!”
迟迟不信:“那他怎么会有你家的钥匙?”
我连忙解释:“是他偷拿的!而且还复制了10把。”
迟迟提醒道:“换门锁不就行了?”
我如醍醐灌顶,对啊,当初脑子被门夹了,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呢。
“早点去换,我还不定要在这住多久呢,到时他随便就进门,多不方便。”说完,迟迟提着行李箱走进卧室,整理去了。
“好,我马上换。”
我答应着,正要行动,庄昏晓却在旁边闲闲说道:“祝莞尔,你换了也没用,我总会拿到你的新钥匙。”
对啊,庄昏晓确实能干出这种事的。哎,白高兴一场。
我颓然。
庄昏晓挨在我身边坐下,问道:“后母怎么又来了?”
“她叫杨迟迟。”我更正。
他不理,接着问:“她要在这住多久?”
“不知道,估计会很久。”要华诚放弃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闻言,庄昏晓的脸色……很不好看。
我则暗爽,可以坐山观虎斗了。
但片刻之后,他想起什么,摸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后母虽然人不怎么样,但却提醒了我一件事。”
“什么事?”
“我们该同居了。”
“……”
说是坐山观虎斗,但真正被整到的人是我。
吃饭时。
“莞尔,我不喜欢吃宫保鸡丁,以后别弄了。”迟迟道。
“不好意思,我喜欢吃。”庄昏晓看了眼桌上的菜,轻皱眉头:“莞尔,这苦瓜烧肥肠是谁要吃的?”
“我,”迟迟横他一眼:“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只是很佩服吃这道菜的人,”庄昏晓慢慢说道:“真是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屎)。”
迟迟报以咬牙切齿的微笑:“庄先生,吃饭时请别说这么恶心的话。”
庄昏晓回以虚情假意的微笑:“杨小姐,那你还喜欢吃装那种恶心物体的器官?”
迟迟再报以怒火中烧的微笑:“庄先生,你肚子里也有装着恶心物体的器官,对了,还满载着恶心物体。”
庄昏晓再回以冷静淡然的微笑:“杨小姐,就因为恶心,所以才把它装在肚子里,而不是拿出来红烧后再吃下去。”
听到这,我微叹口气,放下筷子。
算了,就当减肥吧。
看电视时。
“这个不好看,遥控板给我。”坐在我左边的迟迟说。
“抱歉,我和莞尔都喜欢看这个节目。”坐在我右边的庄昏晓说。
“你怎么知道莞尔喜欢看这个节目?别装作很了解她的样子。”迟迟不以为然。
“那你又有多了解她?”庄昏晓反问。
“我们认识7年,大学时天天一起上课,一起打饭,一起逛街,她喜欢的食物,最讨厌的动物,最想跟他一夜情的男星,最想踹的女明星,甚至小时候挨过几顿揍,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对了,”迟迟看着庄昏晓,眼睛一眯:“我们还一起洗过澡,还帮她搓过背,她全身上下我都摸遍了,有几颗痣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请问你呢?”
“就算你占了先机,可是来日方长,”庄昏晓意味深长地说道:“以后我不仅能知道她身上长了几颗痣,还能更‘深入’地了解她,请问……你能‘进入’她吗?”
“够了!”我猛地站起身来,深吸口气:“我很荣幸自己的身体能引起你们两位这么浓厚的兴趣与……觊觎。谢谢。我去买菜了。”
“我陪你去。”
“我陪你去。”
他俩异口同声,然后敌意地对视一眼。
“不用了,我想‘清清静静’地去买菜。”
说完,我赶紧一溜烟跑出来。
斗吧斗吧,大不了我回家再收尸。
故意在超市中拖了几个小时,等到两人已经饿得差不多该歇战时,才踏上回家的路。
可是,就在小区门口,遇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华诚。
该来的还是来了。
“来找迟迟?”我明知故问。
“她现在还不想见我。”想不到他还是挺有觉悟的。
“祝小姐,请帮我把这些东西拿给她。”华诚将一个冰桶递给我,里面装着两瓶克鲁格香槟。
我肃然起敬,华诚,有你的,果然明白迟迟的弱点。
“麻烦你告诉她,”华诚接着说:“我不会放手的。”
听这话凉凉的,我不禁劝道:“华诚,迟迟不是一般的女孩,她从来连哭都没哭过,性格很强硬的,你们这么耗下去,要到什么时候呢?不如你就让让她好了。”
华诚抬头看着我家,眼中闪过一道复杂的光,他喃喃说道:“她哭过的,哭得……很伤心。”
“啊?”我诧异,怎么我不知道。
“麻烦你了。”华诚收回心神,向我道谢之后便转身上车。
扬长而去。
提着东西走出电梯,谁知眼角瞥见一个人影,吓我一跳。
定睛细看,原来是庄昏晓。
只见他交叉着双臂,侧着身子靠在电梯边,默默地看着我。
“怎么了?”我见他神色不对,赶紧问道:“是不是被迟迟打了?我早告诉你她很厉害的,你不信。”
庄昏晓反问:“你觉得我会和她打架吗?”
“那你干嘛在这站着?”而且还用审视般的眼神盯着我。
“我在阳台上看见你回来了,就来接你。”他接过我的东西,边走边貌似不经意地问道:“香槟是你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