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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拼命说服自己:卫净雅,你这个大呆瓜,你被胡仪已给骗了,这个女人是有目的的,她是要拆散你和冉傲。你不能相信她,你要相信冉傲。
对,相信冉傲,我马上拿起手机,打给冉傲。
“我马上就回来了,是不是想吃什么了?我等会给你买,但是先说好,零食绝对不行。”他接通电话,那边传来键盘敲击的杂乱声音,就像是我的心跳。
我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净雅?怎么了?”他紧张起来:“是不是不舒服?”
“冉傲……”我声音小小的,像是在害怕什么:“我刚才碰见胡仪已了。”
冉傲立刻严肃起来:“她对你做了什么?你别怕,我马上来,你在哪里?”
“没有。”我静静地说:“她只是告诉我关于你的一些事情。”
电话那头突然寂静下来,许久之后,他的声音再度传来:“净雅,你在哪里?告诉我。”
“冉傲,是真的吗?你真的只有18岁?”我的双手竟有些许颤抖。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柔声问道:“净雅,告诉我你在哪里?”
我的心一阵冰凉,他的举动说明了一切。
原来,胡仪已的话是真的。
所以,他在见到胡仪已时才会那么慌张,才会千方百计要我远离她,才会那么着急地使尽手段让我和他结婚,才会在听见我念杂志时表现得那么失常。
我关上手机,站起身来,头却突然一阵晕眩,眼前的景物不停旋转着。我再也无法站稳,脚一软,向地上摔去。
忽然,一双手臂温柔地环住我的腰,朦胧之间,鼻端好似嗅到一丝幽幽的檀香,我睁开眼睛,又看见了那一张温柔的脸庞。
“宫炎。”我对他微微一笑,然后便失去了知觉。
我置身于一片田野之中,绿色满眼,风中飘来一阵阵清香。
“净雅。”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我转过身,冉傲站在我面前,牵起我的手,微笑着说:“跟我走。”
我疑惑:“到哪去?”
冉傲但笑不语,只是拉着我向前走。
“冉傲,到底要去哪里?”我有些着急。
他仍然只是微笑,并且越走越快。
我的脚步渐渐有些跟不上:“冉傲,慢点!”
他置若罔闻。
突然一阵浓雾袭来,周围是白茫茫的一片,就连一步之遥的冉傲也变得模糊起来,我开始不安,抓紧冉傲的手。
正在此时,冉傲突然将我的手挣脱开来,然后便不见踪迹。
“冉傲!”我心弦一断,猛地惊醒过来。
睁开眼,只觉得浑身乏力,像死过一次似的。满眼的白色与满室的消毒水味道让我明白,这是医院。
虚掩着的门外传来医生与宫炎断断续续的对话声。
“医生,她怎么样了?”
“是轻微中暑,怎么能让孕妇在阳光下暴晒呢?……还好没什么大碍,先观察几天,回去后要注意……”
他们的说话声渐渐远离,我的头脑一阵昏噩,眼皮也渐渐沉重,又重新闭上。
然而这次却一直无法沉睡,对周围的一切尚有些朦胧的知觉,只是疲倦异常,睁不开眼睛。就像是高三时,头天晚上熬夜看书,第二天在课堂上硬撑着听课的情景。
一切都像是不真实的。
突然,感觉到好似有人用手指摩挲我的脸庞,弄地我痒痒的。随后,那人又慢慢逼近,吻着我的额头,动作十分轻柔,像是害怕将我吵醒。是冉傲吗?不会,冉傲的掌间不会有茧。那是谁呢?是谁呢?我想睁开眼,但是力不从心,身体不再听我的使唤,我只能放弃。
也许,我宁愿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又过了多久。我被一阵喧闹声吵醒。
睁眼一看,只见林野和冉傲正敌视着对方,互不相让。宫炎拉住林野,盛夏则挡在他们俩之间,气氛紧张地可以用刀划开。
“冉傲,你让她怀孕就该照顾好她!居然让她晕倒在路边!他妈的你是不是男人!”林野激动地对冉傲吼到。
“我是对不起净雅,但这是我和净雅之间的问题,和阁下无关。”冉傲看着林野,冷冷地说道:“请不要每次都插在我们之间。”
闻言,林野怒不可竭,向冉傲冲去,却被宫炎紧紧拉住。
此时,盛夏再看不下去,对他们大吼着。“你们两个够了吧!这里是医院!净雅还昏睡着,是不是非要她出事你们才甘心!”
顿时,林野和冉傲努力抑制住怒火,让自己平静下来。病房终于安静。
“净雅醒了!”宫炎回头看见我,惊喜地提醒其他人。
“净雅?!”冉傲立即冲到我身边,抚mo着我的头发,声音充满惊喜与欣慰:“你醒了?”
我仔细看着他,模特儿似的高挺身材,一身黑色衬衣熨烫得体,握紧我的大手温和而有力。眼前的这个男人怎么会只有18岁呢?
“有没有不舒服?”他摸摸我的额头,露出担心的神色:“你的手很冰。”
可是,事实就是事实。他只有18岁。
我转过头去,看着盛夏:“盛夏,我想到你家住几天。”
冉傲的手突然一阵紧握,随后他乞求似地说:“净雅,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说,好吗?”
“净雅,是不是这个混蛋欺负了你?”见我如此,林野立即问道。
我摇摇头。
“好了,我们先出去,让他们单独谈谈。”宫炎拍拍林野的肩膀。林野犹豫片刻,终于跟随他们而去。房门“嘎搭”一声关上。
“净雅,对不起。”冉傲温柔地捧起我的脸:“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听见这话,愤怒突如其来,我猛然甩开他的手,冷笑道:“不是故意?冉傲,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有多少次机会你可以向我坦白,但你根本就没有!”。
他闭上眼睛,一脸痛苦:“我怕你会离开我。”
“所以你才那么着急地要和我结婚,你想利用孩子来拴住我?冉傲,你以为这样做我就不会离开你吗?!”我悲愤难抑,一直都那么信任他,可结果却是这样。
他脸上闪过一阵惊慌,悔恨与乞求,秀美的丹凤眼满载忧郁,他猛然将我抱住,紧紧地,摸着我的头发,一下一下:“净雅,我们就要结婚了。我知道我错了,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要说这种气话。”
以前我一直在想,要冉傲这么骄傲的人向人道歉真是天方夜谭。
但今天我居然有本事让他连连道歉。
可是,我却没有本事接受他的道歉。
终于知道,要他人对你饱含歉意是多么可怕的事情,那意味着你被重重伤害了。
“我要结婚了。”我看着他,无意识地摇着头:“可我这才发现,我根本就不认识新郎。你知道有多恐怖吗?”
“对不起,对不起。”他将我抱地更紧,只是喃喃说着这几个字。
“冉傲,你回去吧。我想冷静一下。”我推开他,背着他躺下。
他犹豫许久,无奈地叹口气,拂拂我的乱发:“好,就先住在盛夏那里,等你气消了,我再来接你。”
我毫无反应。
接着,身后静默了许久,我甚至感觉得到冉傲复杂的眼光一直缠绕在我身上,终于,他开门离去。
我松一口气,躺在病床上,头昏脑胀,疼痛不堪。
我孩子的爸爸只有18岁。
一忆及此,只觉得眼前一片迷茫与苍白。
曾经,我是那么放心地将手交给他,让他带我走。但这个我如此信赖的,从不在他面前设防的人,转瞬之间变地如此陌生。我只能恐慌地缩回手,掌中空空如也,四周一片风声鹤唳,我待在原地,不敢动弹分毫。
冉傲阿冉傲,你明不明白,这不仅仅只是生气那么简单。你一夕之间变成18岁,让我用什么心情去接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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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
更新时间2008-7-7 9:47:40 字数:4077
“现在打算怎么办?”盛夏边整理床铺边问道。
冉傲离开之后,我不顾他们的阻止,执意出院,来到盛夏家中。
“谁知道呢?”我揉着依旧隐隐做痛的额头,苦笑着。
“我知道,冉傲这个玩笑也开得太大了点。招呼也不打一声就一下缩小6岁,确实让人难以接受。”她坐在我身边,安慰似地搂过我的肩膀:“不过我想,他一定是有不得以的苦衷吧。”
“苦衷?那些罪犯也都有苦衷,但这样就可以无罪释放了?”我将头埋在双手之间,苦笑不已:“为什么我会遇上这种事情呢?”
“那孩子怎么办?”盛夏轻轻问道。
“不要问些我无法回答的问题。”我枕在她肩上:“还有,你不会告我和未成年人非法同居吧?”
盛夏满意地笑笑:“还有心情开玩笑,不愧是卫净雅。”
“人生麻,不哭就笑,就算你总是面无表情,年过30一样会有皱纹,多划不来。”我叹口气。
明天的事情让明天的卫净雅去解决吧。
晚上,我和盛夏睡在她那张舒适到极点的大床上。房间窗帘没有拉上,银色的月光流泻到房间里,又柔又纯。
我看着天花板,始终无法入睡。脑海中不断闪现着白天的画面。
冉傲现在在干什么?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孩子应该怎么办?这些令人头大的问题不可抑制地袭击着我的脑神经,我的头又开始晕痛起来。
突然,身边传来一阵轻微的叹息。
“盛夏,你怎么还没睡着?”真是怪事,这家伙的睡眠质量一向好地让人惊叹,躺在床上不肖2分钟就可以入睡,所以皮肤从来都是水灵灵。怎么今天也陪我失眠呢?
“既然我们都没睡,就聊聊天吧。”也许这样就能阻止我去想那些无解的问题。
“聊什么?”她转头看向我,眼睛里反射着月光,亮灿灿的,果然没有丝毫睡意。
“对了,你今天也看见宫炎了吧。我觉得他还是跟以前一样有王子气质,但是更成熟了,你觉得呢。”
“是吗。”盛夏轻轻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盛夏总是对宫炎他们比较疏离。
“你看见他的腿了吗?说是在美国出了车祸。虽然复原,但还是有些不自然,好可惜阿。”我叹息着,难道上天就是看不惯完美的事物吗?
“对了,算起来,宫炎已经救我两次了。”不理会盛夏的沉默,我继续说道:“两次。如果是早几年我就可以以身向许了。”
盛夏笑看着我:“你就不担心下胎教吗?”
我摸摸肚子:“这就是我的胎教。男女之间的事情太复杂了,我希望他现在就学起,勤能补拙,将来希望他在感情路上披荆斩棘,所向披靡。”
“实在不敢想像你孩子以后的样子。”她打了个寒颤。
“有什么好担心的,女儿就像我,儿子就像……”我突然停住,又想起冉傲了。
盛夏直视着我。
我知道她的意图,不禁埋怨道:“又要逼我面对现实?”
“难道你一辈子都不说冉傲的名字?难道你一辈子都躲在我家里?”她的话每次都正中我要害。
我无奈地叹气:“我太意外了,我实在是看不出冉傲只有18岁,他的言行举止明明就是个男人阿。”
“也难怪,听说那些天才儿童一般都很早熟。”她附和着我。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在快餐店吃完饭,刚走出店门,他就追出来叫住我,然后把我忘在店里的那袋新买内衣递给我。当时好尴尬,连耳朵都快熟透了,道了谢马上飞奔回去。第二天去为学院活动拉赞助,没想到他居然就是那间软件公司的总经理,我想起前一天的事,连脖子都红了。”我沉浸在回忆中,不禁微微笑:“后来他就开始约我,说是喜欢我脸红的样子。”
“想他了?”盛夏轻轻问道。
“有点。”我看着月光,深深吸口气:“但是,更恨他骗了我。”
盛夏捏捏我的手臂,以示安慰:“也许这是个考验呢。可能是老天看不惯你们俩太幸福,所以在结婚前来一道测验题。”
“那你和叶毅呢,他对你那么好,他家里人也那么喜欢你,什么阻力也没有。我看应该考验你们才对。”
叶毅即是她的男朋友兼顶头上司,长得高大魁梧,轩昂气宇,看上去成熟稳重,一脸正气。更重要的是对盛夏才叫好,什么都顺着她,从来没说句重话,不像冉傲,整天就知道对我放狠话。可是这女人偏不识相,人家苦苦追了她一年,才勉强答应,真不知是怎么想的,不过总算是修成正果。
她愣了一下,随后苦笑着说道:“也许考验在后头吧。”
“喂,我开玩笑的。一堆人里惨一个就够了,你可不要再来陪我。”我连忙叫道。
盛夏不理会我,转身看着窗外,似在喃喃自语:“如果每个人的心都有个遥控器,上面有‘爱’和‘不爱’两个键。这样就不会爱上不该爱的人,就可以爱上该爱的人。一切由自己控制,可以省却多少烦恼。”
闻言,我沉思良久,终于说道:“如果真是那样,电视剧也就没有题材,言情小说也会绝种,世界就太无聊了。”
她看着我,给了我复杂的一笑,然后闭上双眼。
一夜无话,我渐渐沉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被一阵门铃声吵醒,迷迷糊糊地开门一看,原来是林野和宫炎。
这才意识到自己衣衫不整,头发蓬乱,脸上油腻。居然这样就来给两个帅哥开门,真是大不敬。只好看着他们,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你们来了,快进来。”
林野将手中的大袋小袋放在桌子上,回声唤我:“净雅,快去洗脸漱口,来吃早餐,我买了你最爱吃的小笼包。”
宫炎也微笑着走进来:“好点了吗?”
看着他温柔的面庞,我突然回想起昨天我昏迷时额头上那个轻柔的吻。
电光火石之间,突然意识到,难道是宫炎吻了我?!王子似的宫炎吻了我?我不禁脸红心跳。
但是仔细一想,宫炎从来只当我是朋友,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难道是我欲求不满,然后潜意识里构造出来的幻象。
可是那个吻又是那么真实,现在还能感觉到那片唇瓣的热度。
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我陷入庄周与蝴蝶的怪圈里。
“净雅?你不舒服吗?”见我愣在原地发呆,宫炎担心地问道。
“走,快去医院检查一下,昨天就劝你不要急着出院,你就是不听。”林野马上走来,作势要拉我往外走。
我回过神来,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很好,只是刚睡醒,人有些恍惚。”“
正在此时,浴室门打开,盛夏低着头,用毛巾擦拭着头发从里面走出,并且----身上只围了条浴巾!
”盛夏!“我惊呼出声,天阿,我睡得迷迷糊糊地,以为她去上班了,结果她居然在洗澡。
盛夏抬起头来,这才发现宫炎和林野也在场。顿时呆愣住。而两个男人也很有风度地移开目光。
盛夏毕竟是盛夏,立即做无事人模样,看我们一眼,从容地走进卧室。
不过,我却发现,她耳朵红了。
客厅里,我们三个沉默着,尴尬漫溢。
林野清清嗓子,说了句:”今天天气不错。“
我顿时忍不住笑出声来。
”好了,快去梳洗吧。我们来烧烤。“林野从袋子中将食物一样样拿出。
”烧烤?“我诧异,现在已是6月,太热了吧。
”对,就在院子里,放心,我们负责在太阳下烤,你负责吃就可以了。“他笑笑。
我呼口气:”你一天到晚玩的花样实在是太多了,既然这么闲,快追个女朋友才是真本事。“
他愣了一下,然后自嘲得地一笑:”已经被人追走了,哪里还有我的份……好了,快去洗吧。“
他不由分说,将我推进洗手间。我摇摇头,拿起牙刷,开始漱口。
透过盛夏家客厅的落地窗,可以清楚看见外面庭院的情景,骄阳似火,蝉声呱噪,两个大男人正抹着汗水在烧烤架边将木炭点燃,看样子还高兴地很。
突然想起去年冬天特别冷,所以总爱在院子里自己动手弄烧烤。那个时候,整个院子都被积雪覆盖,雪白一片。我穿了许多层衣服,将帽子围巾通通裹在身上,不住地跺脚。冉傲笑着抱住我,说我像个大棉球……
冉傲……
想起他,心里一阵沉重的压抑,缠绕着灰暗的思恋。
”怎么了?“盛夏穿戴好,从卧室中走出,将我从灰色中拉回。
”没事。“我对她笑笑,然后岔开话题:”对了,怎么这几天都没有看到叶毅?“
”还在忙李昆的案子。“
”还没抓到他们?“我赶紧问道。盛夏他们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着追查李昆那个盗窃团伙。可是却次次都被他们逃脱。
”除了李昆,其他的人全被逮捕了。“盛夏平静地说道:”不过,却不是由我们警方抓住的。“
”什么意思?“我突然想到那天宫炎阴沉的眼神,隐隐感觉到事情不简单。
”上周五,我们接到线报,赶到他们的藏身处时,便见到他们被打地七零八落。“盛夏看向院子外面,眼神复杂:”有人故意捉住他们等我们来抓。“
上周五,心中一抖,那正是我遇到宫炎的第二天,难道,果真是宫炎干的?为了帮我们报仇?
我悄悄转过头,却惊讶地发现,宫炎正望向我,眼神深情而压抑。我脸一红,慌乱地回过身,心里乱地如荒园杂草,理菜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赶紧拍拍胸口,安慰自己,一定是看错了,刚才太阳光太强烈,刺激眼睛,产生幻觉,人家不过是随便的一瞥。
再偷偷向外瞄一眼,只见宫炎低着头,脸上一片平静,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终于松口气,果真是幻觉。真不知这两天究竟是怎么了,总是疑神疑鬼的。
”你们想吃什么?我和林野来烤。“此时,宫炎走进屋来询问。
”金针菇,牛肉,火腿肠……没关系,林野全知道,交给他就行了。“我笑笑。林野总是说上辈子是他把我饿死的,所以这辈子用食物来还。现在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
”盛夏,你呢?“宫炎转头轻声问道。
”不用了,我自己来。“盛夏不领情,越过宫炎,走了出去。
”盛夏一向喜欢晒太阳。“我连忙打圆场。
宫炎毫不在意,温柔地笑笑,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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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7
更新时间2008-7-8 10:02:21 字数:4954
阳光渐渐猛烈,看地出外面的温度也逐渐升高,特别是烧烤架上冒出的白烟,将一旁的景象扭曲,看上去像热带沙漠的情景。而屋里则开着空调,清凉似秋。真是冰火两重天。
“饿了吧,快来吃。”林野拿着盘子进来,果然,里面全是我爱吃的,真没看错他。
“谢谢,快过来喝杯冰水。”林野的T恤被汗水浸湿,贴在身上,肌肉轮廓显现出来,看地出平日训练有素,但又绝非健美先生那种过分的发达,是一种含蓄的强壮。汗水沿着他古铜色的肌肤纹理流下,看上去野性十足。
林野依言走来,走在我身边,看着我吃着,问道:“身体好点没有?”
“早好了,我的身体从来就健康。不然就白吃你那么多年东西了。”我抬头说道。
他看着我,忽地一笑,然后抽出纸巾轻轻替我擦拭嘴角:“嘴边都是辣椒酱,都要当妈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
我接过纸巾,不好意思地笑笑。
“以后打算怎么办?想好了吗?”他止住笑,认真地看着我。
“不知道。”我低下头,大口大口地吃着牛肉,为什么都要问我呢?我才是最渴望知道答案的人阿。
“那个混蛋,明明是个毛头小子,居然还敢骗你跟他结婚,真是活地不耐烦了!”林野突然站起身来:“我现在就去教训他!”
“不要!”我连忙拉住他的手臂:“你想干什么?!”
“舍不得?”他突然按住我的手,眼中有些不知名的东西在流转着:“你还爱着他吗?”
仿佛被他掌心的温度灼伤。我慌忙地想将手抽回,但被他紧紧按住。情况怪异而尴尬。情急之下,我脱口而出:“这和你没关系!”
他愣住,握住我的手陡然一松,一丝痛心爬上眼中,他自嘲着:“是阿,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自知失言,连忙解释:“林野,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说,这种事情,最好还是当事人自己解决的好。你别伤心,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外人的……”
他看着我,然后捂住胸口,突然大笑起来:“卫净雅,你,你还当真了?看你刚才的表情,笑死我了!”
我目瞪口呆地望着他。
“我说笑的,逗你玩呢!”他摸摸下巴,奸笑着:“不过,那个臭小子整天阴沉沉的。从来就看他不顺眼,不如就趁这次机会教训他一顿。”
居然,被骗了,我眯起眼睛,恶狠狠地说道:“你不会有好报的!”
他一听,敛住笑容,低下头,苦笑着:“干我们这行的人,还会有什么好报?”
一看他的情状,我立即慌神了:“林野,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咒你的,我是乌鸦嘴。你人这么好,又这么帅,一定会有好运气的……”突然发觉他的肩膀在不自觉地抖动,猛然醒悟:“你又骗我!”
他笑倒在沙发上:“卫净雅,人家说怀孕的女人容易大脑缺氧,你果然是其中的典型。”
“呵,那你一定没听说过,怀孕的女人情绪激动,千万别惹她们吧。”我奸笑着,使劲掐着他的手臂。
“好了,好了,我错了,女侠饶命!我的电话来了。”他痛得咧嘴。
我满意地拍拍双手,放他去接电话。
“喂……什么?”他收起笑容,坐起身子:“我马上就来。”
“出什么事了?”此时,宫炎进来问道。
“有几个不知死活的来砸场子,我去看一下。”他站起身来。
“我们一起。”宫炎放下盘子。
“不用,就那几个小子,用得了你出马吗?”林野忙拦住他:“你留在这里帮她们收拾架子。”
“好,你小心点。”宫炎拍拍林野的肩。
他们两个是从小一起玩大的,就像亲兄弟一样,一起出生入死了好几次,有时候看着他们情深意重,真的有些感动。
“兄弟,要小心的是你阿。”林野叹口气,举起袖子,展现出手上的瘀青:“我们的这个孕妇现在荷尔蒙失调,情绪激动,千万别惹她。看,这就是下场。保重了。”
我气地深吸口气,这个林野,看我下次怎么收拾他。
吃完了饭,宫炎帮着收拾好东西,看着盛夏冷冰冰的态度,只好离去。
“其实他们人很好的,虽然是道上混的,但从来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而且还救过我们,为什么你就是不能抛下成见呢?”待宫炎走后,我对盛夏提出疑问。
盛夏是个爽直的人,喜欢或者讨厌都挂在脸上。
她低着头,一直默不作声,许久之后,轻轻地说:“道不同,不相为谋。”
扔下这句话,盛夏端起碗筷,转身进入厨房。
我无力地叹息着,无法勉强她去喜欢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