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于远并不是如他所说的就在那等着我,其实他也许在明天便会继续认识新的女性,但同时他也不愿意失去我这个机会。
不过是一条短信的事情,动动手指,骗骗自己,骗骗别人,骗骗世界,皆大欢喜。
然而这条短信却给我打来了一点小烦恼。
我偷眼望着顾容易,发现他仍旧盯着电视屏幕,聚精会神,面上表情如常。
我暗暗松口气,赞叹顾容易果然是个成熟的成年人,大气。
然而松懈之后,心里逐渐地又觉得不是滋味了——有其他男人觊觎他女人,这顾容易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在大气之余不免显得有些不在乎我了。
在这样矛盾的心情里,我和他看完了美食节目。因为顾容易明早还有一台手术,所以需要早睡早起。我送他到了门口,开玩笑道:“自己乖乖上楼睡觉,进电梯时小心身后有大汉,不幸惨遭劫色。”
“放心,我必定拼死为你保住我清白。”顾容易甩给我一个漂亮的小眼神。
穿上鞋,走出门口时,他状似不经意地回头,道:“对了,你等会可以发短信帮我告诉那个于远——请他不用等了,你已经被我承包了,让他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
说完,顾容易不理会呈现惊讶神态的我,迈步离开。他身形颀长,穿着毛衣与休闲裤,在灯光下映出一层柔光——真他奶奶的帅气。
待他背影消失在拐角处,我才闭上嘴巴。随即,心头有暖甜淌过,像是吃下裹着香甜蜂蜜的松软华夫饼似地。
顾容易的醋,果然是吃得深沉啊。
我没有再和于远联络,而是直接将他的联系方式删除。虽然看着顾容易吃醋是件略为爽快的事,但凡事都有个度,若是真让顾容易误会了什么,对我们的感情没有益处。
所谓的小醋怡情,大醋伤身就是这个道理。
其实在我看来,顾容易算是个性价比很高的男人——人帅腿长穿衣显瘦脱衣是肌肉,并且三观挺正,不乱搞男女关系。这样的男人蹉跎至今也没有结婚,最后被我捡漏,除了缘分这种虚幻的原因外,就是因为他工作太忙。
每天要查房,要手术,有时还要被调去门诊,此外回家后要查资料,准备论文。而且工作时间也不固定,有时甚至会在医院待上两天两夜。
后来我从苏羽口中得知,其实追顾容易的女孩子不少,他也谈过几次恋爱,但有好几次都因为工作太忙,没时间与女友约会,女友寂寞之下另寻他人从而劈腿。
“究竟有几次啊?”我好奇。
苏羽挺着个大肚子在我耳边悄悄道:“被劈了三次,你可千万别跟容易说是我告诉你的。”
我哑然失笑,只觉得人外有人山外有山,难怪顾容易当初对我误会他出轨反应这样大,原来还受过这样的伤害啊。
我俩还真是同是天涯沦落人,果然般配。
幸好我们俩也算是成熟的成年人,不需要每天都待在一处卿卿我我。他在医院每次有空闲时,便会发条信息给我。
有时说:“好累,今天上午做了两台手术,下午还有,求香喷喷的红烧肉。”
有时说:“今天看见了个小男孩,比小猴子还能吃,已经掌握联络方式,可以考虑成为亲家。”
有时他什么不说,只发个笑脸。
我在家里画稿,每次看见他的信息都会会心一笑。
和顾容易在一起的感觉很安稳平静,得到的都是生活化的琐碎的快乐,那种快乐很真实,是掌握在手中的。
就在我和顾容易的关系逐渐变好时,菜菜打来电话,告诉我她怀&孕了。
我自然是为她高兴,絮絮叨叨地将孕期需要注意的事项都一一告诉给了她。
菜菜却不耐烦听,转而跟我聊起了八卦。之前大学时我们系有个女生,长得挺漂亮,但挺装,特别是在男生面前总是装单纯,装小白兔。其实那女生光是大学阶段就交往了N个男友,但每次听见带颜色的笑话,我们笑得唏哩哗啦的,她却会睁着一双大眼睛问道:“你们在笑什么啊?为什么我听不懂呢?”
菜菜和我那个时候连初恋都没有,却总是喜欢时不时讨论有颜色的话题,显得自己阅人无数的模样。而那个女生实则阅人无数,但面上却表现出以为男女拉拉手就能怀&孕的单纯模样。
菜菜当时总结说:“越是单纯的越喜欢装不单纯,越是不单纯的越喜欢装单纯。”
菜菜要告诉我的八卦就是那女生工作后便与一富二代恋爱,没多久便住到了富二代家里。而富二代在那之前刚与同居的前女友分手,也就是说那女生现在和富二代睡的床就是富二代和他前女友睡了一年多的床。后来那前女友不甘心,出来搅局,大半夜的打电话给富二代说自己在外地旅游,让富二代给她银行卡里打钱。富二代也算是一多情的,当着女生的面当即跳下床去给前女友打钱了。那女生气得半死,但仍旧按捺下来,采取宫斗战术,忍辱负重,最终终于赶走前女友,和富二代结婚了。
“你觉得她幸福吗?”菜菜问。
“幸福是件私人的事,也许在我们看来,这种爱情不纯粹,不会幸福。但是在她看来,自己是幸福的,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也许这就够了。”我道。
菜菜叹息道:“你也知道以前我挺讨厌她的,每次见面都要和她吵架。但是现在也许是成熟了吧,仍旧会鄙视她的三观,但却很佩服她一点——自始自终,她都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并且努力去争取。”
我仔细想了想,觉得确实如此。人活于世,最重要的便是看清自己想要什么,并为此而努力。
“在这一点上,我们俩都不如她。”我道。
是的,我和菜菜都是经历了挫折,都是走了无数弯路,碰了满身的伤,这才弄清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但我们都算幸运,最终都看清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想要走的路。
“你现在嫁了个好老公,又有了孩子,也算是完美了,今后好好相夫教子享福吧。”我道。
菜菜冷哼一声:“万里长征才刚开始好吗?孕期时男人最容易出轨,你就是个前车之鉴,我要吸取你这个惨痛的经验教训,好好地把他盯牢。”
我勒个去,果然是真闺蜜,杀人都不用刀只用一张嘴皮子,完全不怕伤害我娇弱的小心灵啊。
菜菜唾弃道:“少给我装柔弱,你那心灵比发怒时的绿巨人还强大好吗?”
我觉得菜菜说的话还挺在理,我也很庆幸自己有一颗比发怒时的绿巨人还强大的心灵,因为它我才能安稳存活至今。
菜菜最终总结道:“感情根本就不可能是一劳永逸的事,这个社会诱&惑太多,我们都是人,有人的劣根性,两人的感情在时间长河里会遭遇很多困难,我们必须要时刻为了感情去拼去争去夺。”
和菜菜通话后没多久,我和顾容易也遭遇到了一个小困难。

 

第52章

第五章(9)
那段时间,顾容易又开始忙碌起来。那天他本来说晚上要回来吃饭,我就炖了鸡汤,结果临下班时他被告知又增加一台紧急手术,因此只能爽约。我心疼他连日来的辛苦,便决定提着鸡汤去医院给他喝。
我是掐准他手术完成时间去的,果然去的时候他手术刚结束,正躺在办公室里歇息。
但同时在办公室里的,还有其他人——一名年轻小&护&士。
那小&护&士名叫万娟,上次小猴子住院时我见过她几次,基本都跟在顾容易身后打转。而且我也无意间听一群护士私下八卦,说万娟对顾容易挺有意思。
此刻,顾容易坐在办公桌前,将头放置在双手之上,睡得正香。而万娟则轻手轻脚地将毛毯给披在顾容易背脊上,望着他的眼神那叫一个情深似海。
我顿时觉得xiong腔中一股酸意上涌。
按照我的本性,绝对是想冲上去直接踹开万娟抱住顾容易宣布自己的主权。
但人活于世,本性往往要进行掩藏。而且人家万娟的行为也可以往关心同事的方向去解释,所以我也只能站在门口,微笑着对万娟道:“谢谢啊。”
这句话隐藏的意思是:谢谢你帮“我的”男朋友披毛毯。
万娟果然也是个人物,见到我先是一愣,也不羞也不急,瞥一眼我提的保温盒,淡笑道:“来给顾医生送吃的?宁小姐真贤惠啊,不愧是当了妈妈的人。”
万娟这话说得不咸不淡地,往深了往浅了都有想头。
我也平静笑道:“是啊,这段时间他太忙了。今天跟我说好久没吃我炖的鸡汤了,怪想的,这不我就给他熬好端来了。”
万娟虽然面上笑着,但声音里却听不出什么笑意:“宁小姐对顾医生真是体贴照顾啊,这样殷勤,难怪顾医生会选择宁小姐做女朋友。”
我琢磨了下,觉得这意思是说,因为我倒贴着顾容易,所以他才会看上我。
我面上僵硬了下,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当即回道:“感情都是相互的,他对我那样好,我肯定也会对他好的。你看那些暗恋啊,倒追啊,最后都是白费功夫,就是因为对方没有感情,单方面的努力注定没有结果。你说是吧,万小姐。”
万娟似乎被我说到了痛处,脸颊抽&动了下,僵笑道:“我先去工作了。”
待她走出办公室,我搬了凳子在顾容易身边坐下。看着他睡得香甜,忍不住就浊气上涌——睡得这样没有警觉性,差点被人劫色了都不知道。
越想越气,越气越想,我忍不住伸手揪住了顾容易的耳朵。他的耳朵也是白玉般洁净,被我一捏,顿时就红了。而此时,顾容易握&住我的手,不耐烦地哼了一声,表示已经醒来。我这才记起顾容易有起床气,心头一跳,做好了迎接他怒火的准备。
顾容易皱着眉头睁开眼盯着我,我脑内弦紧绷,正准备拿万娟的事与他怒火对抗。谁知他看清是我后,面部表情顿时放松,随即将我那只捏他耳朵的手紧握&住,放在桌上,用脸颊枕着继续睡。
这完全是把我的手当人肉枕头的节奏啊。
他口鼻处的热气喷在我手背上,有种暖暖的痒意,而那痒意顺着手臂传到我心头。
我为顾容易对我不设防的态度而欢喜,这个时候就算是有再多的怨怼,也全都融化了。
待他彻底醒来后,我决定载顾容易回家——顾容易这块五花肉有人惦记了,得看紧点。
我开车,顾容易坐副驾驶室上将我炖的汤给喝了个底朝天,那小模样很是享受,弄得我这个大厨挺有成就感。
但有成绩感的同时,我心中也有危机感。
当即,我装作不在意地问道:“你那个叫万娟的同事还挺好的,我今天来时刚好看见她怕你着凉为你披毛毯。”
“哦。”顾容易下意识应了声,隔了会,又慢悠悠道:“你是在…吃醋吗?”
我确实是在吃醋,但毕竟顾容易也没表现出什么不恰当的举动来,所以对他生气似乎也不是个好女友该做的事。
于是我叹口气,道:“其实呢,她看上你也正常,说明那孩子的审美能力不弱。但我还是想要你帮我转告一句话给她。”
“什么话?”顾容易的双眼在黑暗里泛着流动的笑意。
“你告诉她——顾容易医生已经被我给承包了。”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说完之后,我和顾容易对视一眼,双双笑出声来。
虽然我和顾容易之间没因为这件事起争执,但我想着医院里有万娟这个定时炸弹在,心头仍旧不舒服。
你想啊,这顾容易待医院的时间比待家里的时间长,要是和万娟日久生情,真弄出点什么幺蛾子出来我岂不是又悲剧了。
这件事很快便被菜菜知晓,她立即为我出谋划策,让我必须将那个万娟的歪念头谋杀在襁褓之中。
“可是两个女人争夺一个男人,会不会感觉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我问。
我向来信奉一句话——能被夺走的东西就不是你。
菜菜刚怀孕,荷尔蒙失调,情绪激动,立即对我大骂:“宁真啊宁真,你就是个拎不清的。不管是工作上的事,还是恋爱上的事,都不愿意去争去抢。你以为这是淡定呢,其实就是傻!是自己的东西就应该要抢过来!董承业那种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医的直接弃了就算了,但顾容易这种大好青年你可千万不能放手!还有啊,幸福是靠着自己去争取的,不要太完美主义,任何男人都可能被引诱。内因虽然起决定性作用,但外因也重要。所以作为女人,有责任有义务驱散下另一半身边的苍蝇蚊子。”
我还算是将菜菜的话听入了耳里,所以这天顾容易邀我国庆节时和他几个同事去露营,我一口答应了——因为万娟也会去。
狭路相逢勇者胜,我决定和她正面对抗。
我们去的是近郊一座山上的景区,此处风景优美,空气清新,能让人暂时忘却都市钢筋水泥地里的烦恼。
万娟和另一位女同事没有车,顾容易和我便去载她们。本来万娟挺兴奋的,但看见副驾驶室上的我,脸色顿时一沉。
另一位女同事则表现很正常,看着我打趣道:“我就说,这顾医生可是宅男,以前什么活动都不肯参加的,怎么这次转了性子,原来是想带上女朋友去浪漫啊。”
顾容易倒也大方不扭捏,直接承认道:“是啊,平时工作忙,陪她的时间太少,趁着放假时补偿下。”
这时,从上车后便开始默不做声的万娟忽然开了口:“宁小姐没带孩子来吗?那孩子谁在带呢?小孩子现在正处于敏&感时期,会不会觉得妈妈只顾和新男朋友约会,不管她了,会不会吃醋啊?”
虽然万娟是做出了一副开玩笑的声口,但实际上却在向所有人宣告我有孩子这个事实。
当即,我从后视镜中看见那名女同事用手肘暗中碰触着万娟,提醒她不要乱说话,但万娟面上如常,仍旧我行我素。
反正我是单亲妈妈这件事也不是秘密,大家都知道的。要是逃避反倒显得我要遮掩什么,而小猴子是我的骄傲不是我的弱点,我根本不用遮掩。
于是乎,我答道:“我女儿被外公外婆带去和她小表哥小表姐们去老家玩了,容易本来是想带她来的,但是又担心夜晚露营时气温太低让孩子生病。再说了,现在我女儿倒不是吃容易的醋,是吃我的醋。因为容易惯着她,所以我和他在一起时,我女儿基本都粘着容易。”
“那是因为我魅力大。”顾容易挺得意的。
“那是因为你脸皮厚。”我笑道。
其实我觉得斗嘴什么倒是其次,对万娟而言,杀伤力最大的武器便是我和顾容易秀恩爱。
果然,听我俩这么一唱一和,万娟脸色比锅底还黑。
其实我很清楚万娟的想法,她不过是不服气。
她觉得自己比我年轻,且又未婚,所以很不服气顾容易选择了我而不是她。
我倒不会妄自菲薄,我相信自己有属于自己的魅力与闪光点。
而且万娟的想法也太过简单,如果顾容易择偶一味地看条件,那么世面上还有太多比她更年轻更漂亮的未婚女性,没了我顾容易也不一定会选择她。
两个小时后,我们便到达了景区。这里林海茫茫,放眼望去全是绿色,让人心情舒快。跳下车后,我呼吸着山林的空气,只觉得每个细胞都在舒展。
而另外的两个男同事也已经到达,早已等候在那。此时已经临近中午,大家决定开始烧烤。
在场三位男士负责铺炭生火,我和万娟以及另一名女同事则负责弄菜。
很快,炭火烧起,牛肉串鸡翅鸡腿鱿鱼须豆腐干土豆片什么一股脑放在铁架上,在高温烧烤下在香油覆盖下发出“滋滋滋”的美味声响。
可能是因为职业病,顾容易他们烧烤时明显比远处其余的游客要讲究,不能忍受一点污迹,非常注重食品卫生。不知为什么,我想起之前顾容易的洁癖,忍不住微笑。

 

第53章

第五章(10)
很快,菜便陆陆续续烤好。
顾容易知道我爱吃辣,特意给我刷了好多辣椒在鸡翅上,献宝似地递到我手上。
因为当中只有我们这一对情侣,所以其余几位同事都拿着我们取笑打趣,纷纷道:“顾医生啊,不要见色忘友哦,我们肚子还是饿的呢,求喂食。”
顾容易笑着回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谁让你们不带家属的?”
其余人都笑,唯独万娟的脸始终黑着,就跟那铁架下的炭似地。
忽然其中有人问道:“顾医生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呢?”
本来这句问话更多的是玩笑意味,大家都没当真。但就在这时,万娟忽然抬起眼睛,问道:“对了,像宁姐这样结过婚有过孩子的,和顾医生你这样未婚未孕过的,政策是怎么规定的呢?还能生二胎吗?”
此话一出,气氛顿时暗沉下来。

顾容易其余同事都知道我的情况,所以聊天时都刻意在回避着我离异有孩这件事。现在万娟用这样犀利的语气直接将我和顾容易的情况说出来,做了对比,明显是想要令我难堪。
万娟并没有掩饰自己的刻意,直直地盯着我,像是在挑衅。
我自然也不淡定,很想直接和她厮战一场。但毕竟周围都是顾容易的同事,我不能让他难为人。
而且,万娟这样说话在旁人心里已经低了身份低了姿态,我当众和她对战也只不过是使得自己与她降到同一层面。
百害而无一利,所以还不如微笑以对博个贤惠大气的虚名。
就在气氛凝固之际,顾容易开口:“反正我们的计划是,在不违背计划生育的基本国策下,能生多少生多少。”
这话成功地令气氛缓和过来,也同时肯定了我在顾容易心头的重要位置。
旁边一名男同事开玩笑道:“能生多少生多少?哎哟,顾医生你们可得悠着点啊,得注意身体。”
此话一出,大家轰然笑了出来。
烧烤又再度愉快地进行了。
在笑声中,顾容易悄悄握着我的手,给我一个柔柔的眼神,我心头顿时暖阳乍现。
万娟讪讪的,估计也不想再看我们继续秀恩爱,转身去了远处的洗手间。这时,顾容易迅速低头跟我说了句“我去处理些事”,随后便跟了上去。
我知道顾容易是要去与万娟交谈,虽然我心里有一万分的好奇,但仍旧在原处安静等待着。
我觉得有句话说得挺对——聪明女人对付男人,愚蠢的女人才对付女人。
其实说到底,我和万娟的战争到最后谁胜谁败都是由顾容易说了算。所以就算是我使尽阴谋用尽手段去对付万娟,也没什么大用处。反之,万娟也是一样。
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要平息也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只要男人出面彻底灭绝其中一个女人的念头。
但很多男人却不愿意,他们喜欢享受那种被女人爱恋被女人争夺的感觉。
所以每当我看见两个女人为了一个男人而进行长期争斗,都会唾弃那个男人的阴暗小心理。
“我没有联络她,是她自己主动来找的我。”
“我爱的是你,可是她要缠着我我有什么办法?”
其实只要男人严肃说出一句:“我有女朋友了,而且我很爱她,所以以后请不要再来缠着我,那样会给我造成困扰。”
只要这样一句,他的世界便会清静。
而他们不说,不是想不到,而是不愿意说。
因为说了,便享受不到暧&昧。
我想,这次露营也算是挺有意义的,至少可以看清顾容易的心思——万娟都做得这样明显了,如果顾容易仍旧没有行动,那说明他是想要享受万娟的暧&昧。
我知道,暧&昧这种情感还是挺常见的。水至清则无鱼,所以我也不会要求自己的另一半完全与异性断绝往来。但是像万娟这样明目张胆地对我进行挑衅,如果顾容易再不出手,那么我会对顾容易失望,并且也会重新审视我与顾容易的感情。
毕竟过日子就得有个过日子的模样,要互相为对方的情感考虑。
没多久,顾容易便回来了。
“处理完了?”我问。
“嗯。”他揽过我的肩膀,轻声道:“彻底处理完了。”
接着,我看见万娟低着头回来了,眼睛红红的,似乎是哭过的模样。
我想,顾容易应该是说了重话。
三个人的感情中,注定要有一个人受伤,不是万娟,便是我。
果然,从顾容易“处理”之后,万娟再也没有说出什么针对我的话。
我在心里给顾容易加了高分。
夜晚,我们一群人坐在柔&软草地上,嗅着青草和泥土的香气,望着天际的繁星,开始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
到我时,我选择了真心话。
出题的男同事还挺善良,只是问道:“你和顾医生是怎么认识的?”
大家已经准备好听一个浪漫的开端,但我却很诚实地答道:“他和前女友半夜三更吵架,砸东西把我惊醒了,我就去敲门理论,就这么认识了。”
大伙听得嘴角抽&动:“好…奇妙的开端。”
轮到顾容易时,他也选择了真心话。
出题的男同事想要挽回符合此刻的浪漫气氛,便问出了个温情问题:“你是怎么发现自己喜欢上宁真的?”
顾容易思索良久,认真回答道:“有一次我告诉她,我想喝鸡汤,她便买了只鸡亲自来杀。只见她一手提着鸡,一手握着菜刀,盯着鸡脖子眼神坚毅,手起刀落。那个时候我觉得这女人太英气太帅气了,就这么动心了。”
闻言,大伙已经放弃了从我们身上寻找浪漫的想法。
高山的夜晚气温很低,到了半夜大家都散了,各自回了自己的帐篷。
我们一行人共带了三顶帐篷,其余的两男两女各自睡一顶,剩下一顶就我和顾容易睡。
虽然我和顾容易是楼上楼下,住得近,但这么长时间来,还没睡在同一张床上过,所以我有点紧张。
被子下,我和他的手臂互相挨着,起了种男女之间特有的化学反应。不知为什么,我们俩平时聊天时话题都挺多,但现在却都双双装沉默,谁也没开口。
这样狭小的空间里玩沉默是很尴尬的事,我熬不住了,清清嗓子道:“我说,你对我动心,真的是因为我拿刀杀鸡?”
那未免就太变&态了,我简直怀疑顾容易体&内有暴力因子啊。
“当然不是。”顾容易道。
“那你是什么时候对我动心的?”我忙问。
顾容易转过头来,黑暗中眼眸里淬着幽光:“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未婚男青年居然敢调&戏我一离异有孩少妇,我边感叹着世风日下边狠狠吻了他一口。
他挺享用的,开始回味道:“应该是那次我发烧,你来照顾我时动的心。其实我这个人从小就习惯了自己照顾自己以及照顾别人,但发烧的时候人的意志很软弱,我忽然希望有个人来照顾我。那个时候我躺在床上,不知为什么,脑子里就出现了你的影子。后来你果然来敲了门,但我烧得迷迷糊糊的,还以为那是梦。再后来我清醒过来,看见你睡在我旁边,这才知道你是真的来照顾我了。你醒来后迷瞪瞪地看着我,那模样挺可爱,我忍不住就想要吻上去。可是刚一动,你就躲开了。在那之后,不知为什么,我就经常想起你,想着想着就忍不住笑起来,我这才知道,自己对你是真的动心了。”
顾容易的声音很轻,但是在黑暗中却格外清晰,每个字都像是小鼓槌,敲击在我心头,引发阵阵波动。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次不是我的错觉,这顾容易是真的想要耍流&氓啊。
“你今天到底对万娟说了什么啊?”我还是忍不住好奇,开始打探。
“你再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顾容易又开始耍流&氓了。
反正我也不是什么纯情少女,亲就亲吧。
只不过这个吻持续时间比较长,结束时我们俩都有点气喘吁吁。
“我告诉她,我把你当成自己未来的妻子。她今天的所作所为令我感觉到她很不尊重你,使得我很生气。我希望她不要再做出类似的举动,否则今后我和她连朋友也没得做。”顾容易全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