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叔赶紧奉上:“刚才趁着他们混战,我把剑给偷了,顺便把他们老大的屁股也给捅了。”

  慕容逸风佩服:“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手还是云叔的黑。”

  云叔拱手:“少爷过奖了。”

  五娘把屋子里的烛火吹灭,然后打开门,将剑扔了出去,捏着嗓子喊了句:“这才是真的无敌!”然后将门一关。

  只听见外面又是一番打斗声,间杂着首领的惨叫:“哪个龟孙子,又捅到我屁股了!”

  五娘拍拍手:“哼,这群混蛋,居然敢伤我男人!”

  陈大志泪盈于睫:“五娘,你终于承认我了。”

  其余人等:好可怕的女人。

  轩辕吉放出消息,说风探郎已经拿着真的无敌,跑到南方去了,于是,一群武林人士终于离开柴家镇,争先恐后地往传言方向跑去。

  在支付了封口费后,轩辕吉也安心地离开。

  这天,五娘在大伙的强烈要求下,带着慕容逸风,桃夭以及陈大志来到风探郎储存赃物的地方。

  位置很隐蔽,在厨房堆积柴草的下面,有一块木板,掀开,走下一段阶梯,一行人看见了许多稀奇古怪的玩意。

  “这是什么?”陈大志指着一块黑乎乎腐臭的东西问道。

  “无为方丈生辰时偷吃的红烧肉。”

  “这个呢?”慕容逸风指着一件水红纱衣。

  “武林盟主夫人洗澡时换下的衣服。”

  “那这个呢?”陈大志指着一根木棍问道。

  五娘看了眼,轻声道:“静慧师太的擀面杖。”

  “恶。”慕容逸风,陈大志同时后退三步。

  “那这个呢?”慕容逸风打开一个瓷罐,指着里面一根类似人参的东西问道。

  “宫中大太监的命根子。”

  “哇。”慕容逸风,陈大志同时张大嘴。

  一行人全在看着,只有桃夭不做声。

  五娘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抿抿嘴,决定说出真相:“桃夭,你并不是我爹的女儿。”

  “可是鸽帮明明说,桃夭的母亲和风探郎有接触。”慕容逸风好奇。

  五娘从柜子中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问道:“认得这个吗?”

  桃夭点点头:“是紫邪散,能解百毒,只有我家才有。”

  “应该是我爹去偷紫邪散时,和你娘有过短时间接触。”五娘推断。

  “说不定他们一见钟情,一夜风流,一拍两散,接着九个月后,‘哇’的一声,桃夭就出世了呢?”陈大志问。

  “不可能。”五娘回答得斩钉截铁。

  “你怎么知道呢?”慕容逸风问。

  五娘缓缓说道:“我爹爱走后门。”

  “什么意思?”一行人皱眉。

  五娘再缓缓说道:“我爹一生都唱后庭花。”

  “听不懂。”一行人不解。

  五娘深深吸口气,把话挑明了:“我爹是断袖!”

  桃夭点点头:“和慕容逸风一样!”

  慕容逸风:╰_╯我不是!

  陈大志好奇:“那五娘你是怎么生出来的?”

  五娘解释:“我是养女……所以桃夭,你不是我爹的女儿。”

  桃夭脸色一如既往的平静:“没事,名单上还有很多人。”

  “不是风探郎也好。”慕容逸风安慰道:“这不就表示你爹爹还是活着的。”

  风探郎聚散

  真相大白,该留的留,该散的也散了。

  五娘和陈大志继续待在柴家镇,过他们平凡中带着些许不平凡的生活。

  桃夭自然继续找寻父亲。

  而慕容逸风,却作出个重大决定:他要跟着桃夭。

  “人家桃夭是去办正事,你去瞎混什么?”五娘鄙夷:“回去你们慕容家先换套衣服吧,每天都是白色,多难洗。”

  “我可以帮着桃夭找她爹。”慕容逸风丝毫没把五娘的话放在心上:“再说了,桃夭都没说话呢……桃夭,你的意思呢?”

  桃夭上下打量了番慕容逸风:“你确实该换件衣服了。”

  慕容逸风:“……”

  陈大志劝道:“桃夭,路上多一个人也好照应,四海之内皆兄弟嘛。”

  桃夭静默了会,道:“只是,你的排场太大了。”

  慕容逸风马上招手,唤来云叔,凑近他耳边:“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云叔点头,也悄声回道:“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慕容逸风脸上出现一缕暗红,继续道:“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云叔眼神充满激励:“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桃夭,五娘,陈大志:“……”

  终于,两人讲完了,云叔拱拱手:“各位,后会有期。”然后,就带着一群壮汉小厮,以及家具,床单,帷幔,茶具等等等等,打道回府。

  五娘和陈大志傻了眼:“你让他们回去了?”

  慕容逸风拿出折扇,轻轻地扇动着,秀发与衣衫皆静静飘动。

  他看着桃夭,微微一笑,眉清目秀,甚是俊雅:“桃夭,从今天起,我单独跟你走。”

  回慕容山庄的马车上,一行人默默无语,但依旧想着自己的心事。

  云叔(忠心型):我们家少爷武功高强,少年英俊,天文地理,无所不知,简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男人,桃夭姑娘要不了多久便会被打动,之后他们便会在床上嘀嘀嘀,等生米煮成熟饭后,就生下小少爷,等小少爷长大后,又成为一个武功高强,少年英俊,天文地理,无所不知,简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男人,之后又遇见另一位姑娘,再嘀嘀嘀……

  壮汉甲(愤怒青年型):实在是太不公平了,高潮都完结了,我的名字还是没有出现!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小厮乙(哀怨型):原本以为少爷离开了,没有了衬托,我会漂亮一点,可为什么照着镜子,还是这么丑呢?俺的爹,你为啥要长这么丑?!

  壮汉丙(八卦型):这些天,大家的感情线有了许多变化,陈捕头和五娘生米煮成熟饭,不得已只有在一起,于是桃夭姑娘便挥泪离开陈捕头,云叔和少爷之间忽然有了情愫,可惜这恋情与当前社会价值观不符,只能生生斩断,少爷因此出走,跟随曾经与云叔有过感情纠葛的桃夭姑娘,以求在她身上找到一丝云叔的味道。

  小厮丁(春心暗发型):少爷,我不要离开你!!月老,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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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刃堂

断袖

  告别了柴家镇,桃夭和慕容逸风接着寻找下一个目标。

  白之光。

  提到白之光便不能不提白刃堂。

  位于桐城的白刃堂曾经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武馆,因为连续出过两届武林盟主,一时声名大噪。但十年前,馆主宣布闭关,之后白刃堂的名声便一落千丈。

  而那位闭关的馆主,便是白之光。

  同时,也是桃夭的疑似父亲。

  花了六天时间,他们来到了桐城。

  桐城因为位于交通要道,街市繁华,人口众多。

  桃夭他们到的时候,正好是白天,街上车水马龙,人群川流不息。

  两人挤在人流中,慢慢地踱着。

  桃夭专心地找寻适合住下的客栈,而慕容逸风却在心中打起小九九:机会来了,借口现在人多,害怕两人走散,趁机牵住桃夭的手,让他们的关系更进一步。没错,慕容逸风,要主动,主动啊!

  于是,慕容逸风深深吸口气,闭上眼,伸手,捏住了那只柔荑。

  太,太,太激动了!桃夭的手和自己梦想中的……不太一样。

  咦,桃夭不是挺瘦的吗?怎么这只手,却这么多肉?而且,指头又粗又短?

  慕容逸风疑惑地睁开眼,待看清真相,他额前的两缕发全竖了起来。

  桃夭已经走在前面,而他面前站着的,是一位满脸横肉面带娇羞的大婶,而他手中握着的,正是这位大婶的小猪蹄。

  “啊!”慕容逸风惨叫一声,赶紧将手放开。

  但大婶却像千年树藤一般缠在他身上,对他抛个媚眼:“公子真是心急,在大街上都不放过奴家,让奴家好生害羞。”

  “嗯,不好意思,误会了,我牵错人了。”慕容逸风赶紧解释,然后挣开她,准备去找桃夭。

  但那大婶立即从超重形小白兔变为大型母熊,将腰一叉,拦在他面前,咆哮道:“一句对不起就想算了?摸了就想走,没这么便宜!”

  “你想怎么样?”慕容逸风问。

  “你敢摸就要敢娶,你去打听打听,我王寡妇是随便让人摸的主吗?摸了我的男人哪个敢不娶我!”王寡妇开始河东狮吼。

  “我已经有心上人了,不可能娶你的。”慕容逸风立场坚定。

  王寡妇眼睛一转,开始叫起来:“调戏良家妇女了!大家快来为我主持公道啊!奴家细嫩白净的小手手啊,就这么被这个浪荡子给轻薄了去啊!”

  大白天的,闲着也是闲着,于是,大伙很快便聚集起来,将他们围住。

  王寡妇开始声情并茂地控诉慕容逸风对她这样这样这样,然后她那样那样那样地奋力抵抗,可是她这条细胳膊拧不过他这条大腿,结果还是被慕容逸风给这样这样这样了。她想既然都已经被这样这样这样了,就干脆便宜他,下嫁算了,可慕容逸风却反悔。

  慕容逸风冤得快要吐血:“大婶,我的大腿还没你胳膊粗呢,你装什么柔弱呢?”

  王寡妇的脸笑得像开了朵白菜花:“大家听见了吧,他自己也承认摸过奴家的胳膊了,不然怎么知道没他大腿粗呢?”

  旁边一个卖糖葫芦的看了看慕容逸风,赞叹道:“小兄弟,你口味还真重。”

  慕容逸风:“……”

  王寡妇豪爽地挥挥手:“我不管这么多,现在就跟我回家,咱们傍晚成亲,夜晚洞房!”

  说完,强行将慕容逸风拉着往自己家里走。

  慕容逸风泪盈于睫,刚才不是一副被牵了手就要死要活的样子吗?怎么忽然就这么豪放了?

  正在此时,一个淡淡的声音阻止道:“等等。”

  慕容逸风惊喜,桃夭来救自己了!

  桃夭拦在慕容逸风与王寡妇之间,轻声道:“他不可能娶你的。”

  王寡妇上下扫视着桃夭,从鼻子中哼出一口气:“哪里来的小丫头,骨头都没几斤重,还敢来打断我的好事……你说,他为什么不能娶我?”

  桃夭握住慕容逸风另一只手,两人十指交握:“因为,我是他未过门的娘子。”

  慕容逸风又惊又喜:“桃夭,你是说真的?你真的要做我娘子……”

  桃夭伸出纤细的食指,按在慕容逸风水润的唇上:“其实,逸风,我的心和你是一样的。”

  然后,她依顺地将头靠在他肩上。

  美人在怀,夫复何求。

  慕容逸风的嘴慢慢向上翘起,然后,他将折扇“刷”的一下打开,仰头大笑起来:“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但是--

  “小兄弟,你发了很久的呆了。”卖糖葫芦的拍拍慕容逸风的肩膀:“没事吧。”

  慕容逸风回过神来,清清嗓子:“没事,做了个白日梦而已。”

  这时,他看见王寡妇叉腰瞪着桃夭:“哪里来的小丫头,骨头都没几斤重,还敢来打断我的好事……你说,他为什么不能娶我?”

  桃夭静静说道:“因为,他是断袖。”

  周围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慕容逸风倒地不起。

  旁边一个土财主模样的人摸摸下巴,眼中露出一丝淫光:“难怪我对他这么感兴趣。”

  慕容逸风开始喷血。

  卖糖葫芦的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难怪他对我这么感兴趣。”

  慕容逸风停止呼吸。

  闻言,王寡妇立即呆住,整个人化为一座石像。隔了许久,石像表面开始剥落,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嚎着:“这是什么世道哟,稍微长得好一点的男人都给我去搞断袖了,老天爷,你简直是要旱死奴家啊!……”

  热闹看完,人群散去,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一盏茶的功夫后,桃夭与慕容逸风找到了间合适的客栈。因为慕容逸风雄厚的经济实力,他们要了两间上房并且在雅间要了一桌好菜。

  “你好像不高兴。”桃夭端详了番慕容逸风的脸色,得出结论。

  慕容逸风不做声,埋头喝酒。

  “是因为我当众说出你断袖的事情吗?”桃夭道歉:“我以后再不会告诉别人了。”

  “我不是为这个生气!”慕容逸风郑重地澄清:“桃夭,我最后告诉你一次,我不是断袖!”

  “喔。”桃夭应了一声,接着吃菜。

  喔。

  就这么一个字就把他打发了?

  慕容逸风简直不知该怎么接下去,他怎么就会喜欢上桃夭这种女人呢?

  算了,命中注定有此劫,乖乖忍受吧。

  正在唉声叹气,却听见楼下大厅中传来一阵清丽的歌声。

  询声望去,他看见了一位十五六岁,或者十六七岁,或者十七八岁,总之很年轻很年轻的姑娘。

  一身素净的衣裙,身材纤细,楚楚动人,白净的脸上,一双水盈盈的眼睛,娇弱无匹,直接浸入人心,任何人都会对她产生怜惜。

  她坐在大厅中央,斜抱琵琶,一双纤纤玉手,在弦上轻轻拨弄。歌声清越婉转,听者无厌,恰如迦陵频伽。

  客栈中所有男人都被她所吸引,只想将这名佳人搂进怀中,好生疼惜。

  正当大伙听得入神时,一个纨绔子弟模样的男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五大三粗的家丁。

  看见台上的姑娘,纨绔子弟双眼放出精光,摆出一副无赖样,慢慢走到她身边,用扇子抬起那尖而柔弱的下巴,嘿嘿一笑:“小娘子可真漂亮,怎么样,跟少爷我回府吧,保证你今后吃香的喝辣的。”

  那位姑娘又怕又窘,极力摆脱他的拉扯,哀求道:“公子请自重,奴家卖身不卖艺,啊不,是奴家卖艺不卖身。”

  “嘿嘿嘿,遇见本少爷,你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啊不好意思,断错句了,我是说,你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纨绔公子招手:“把她给我抓住。”

  原来是传说中的恶霸抢占民女。鉴于刚才那起王寡妇事件,让自己丢了不少面子,慕容逸风决定英雄救美,重建自己在桃夭心中的光辉形象。

  于是,他依照传说中的固定模式,以翩翩白衣公子的形象,从楼上飘下,用帅气的动作将两名家丁与纨绔公子打得落花流水,落荒而逃。

  然后,他整理下衣衫,捋捋头发,转过身来,将折扇打开,用温雅的声音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那位姑娘好像是被吓住,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慕容逸风微微一笑:“姑娘你不用谢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正义人士必须的行为,虽然很多人都说我少年英雄侠肝义胆深明大义人品高雅富贵不淫威武不屈,但我知道自己要做的还有很多。当然了,有恩不报是很难受的,如果你实在过意不去,可以去楼上雅间把我刚才说的那番别人形容我的话重复给那位姑娘听。刚才说得太快,可能你没记清楚,那么我再重复一遍,少年英雄侠肝义胆深明……”

  “你是吃多了撑得慌吗?”那位刚才还如水一般温柔的女子,瞬间烧成烈火:“我等了三天,整整三天!好不容易才等到白家公子来调戏,都被你这个死断袖给毁了!”

  白刃堂柳女

  慕容逸风傻眼:“你……”

  “你什么你!”那女子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烧着:“这首曲子,我学了足足半年,这场戏,排练了七天,还有白二公子的行踪,花了我十两银子去打听!现在,都被你给毁了!”

  慕容逸风辩解:“我……”

  “我什么我!”那女子伸出纤纤玉指,戳着他的胸膛:“刚才我那种哀怨中带着凄艳,凄艳中饱含勾引的眼神,你知道多么困难才能作出吗?那个眼神,要体现出我这个孤苦无依的女子对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的绝望,同时,还要表现出不屈服的抗争,不能太尖锐,不能太刻意,一切的矛盾都要在一个眼神中淋漓尽致地展现,你以为很容易吗?!你说,要怎么补偿我?”

  想起刚才的王寡妇,慕容逸风迟疑地问道:“你……该不会也要我娶你吧!”

  那女子斜眼看着他,重重地哼了一声:“你想得美!我干嘛想不开,要嫁你这个断袖?!”

  慕容逸风彻底怒了:“我再说一遍,我不是断袖!”

  那女子摆摆手,不想和他再纠缠下去:“算了,先请我吃一顿,算赔罪。”

  没办法,命中有此劫数,慕容逸风只得带着她来到楼上雅间,请她吃饭。

  吃着佳肴,这位女子渐渐消了气,告诉他们自己叫柳小吟。

  “你为什么期待刚才那位公子调戏你呢?”桃夭问。

  “刚才那位是白家二公子,我期待的,是白家大公子的调戏。”柳小吟答。

  “你干嘛没事要期待别人的调戏?”慕容逸风问。

  “白家大公子,不是别人。”柳小吟放下筷子,用手撑住下巴,眼中闪闪发亮:“他是天下最完美的男人:斯文有礼,武功高强,心地善良,从不逛妓院,从不去赌场……”

  慕容逸风皱眉:“这不是在说我吗。”

  桃夭:“……”

  柳小吟继续说道:“他每天日出而起,日落而息,生活有规律,从来不便秘……”

  桃夭:“这点和你倒很像。”

  慕容逸风:“……”

  柳小吟喝了口茶后,作出总结:“总之,他是我梦寐以求的夫君。”

  “既然你想嫁的是白大公子,为什么却要勾引白二公子?”慕容逸风问。

  “因为白大公子从来不出府,所以只有我主动进去了。可是白府管理得很严,就连仆人也都是用的从小养到大的家奴,根本就像颗没缝的鸡蛋,我削尖了脑袋也进不去。后来,我终于打听到白家二公子和他哥哥截然相反:粗鲁暴力,武功差劲,心肠恶毒,日日逛妓院,时时去赌场,每天日落而起,日出而息,生活无规律,天天都便秘……”

  慕容逸风悄声问道:“她干嘛对别人便秘的事情这么感兴趣?”

  桃夭想了想:“可能她家是卖巴豆的。”

  慕容逸风点头:“有道理。”

  “所以根本上,白二公子就是一个恶霸。俗话说,强抢民女是恶霸每日必练的基本功,于是,我耗尽心血,假扮成孤女,在这里等他来调戏。当然,我在柔弱里会带着点反抗,让他欲罢不能,于是,他会兽性大发,把我拖回府中。只要一进白府的大门,我就会一脚踢中他的小鸟,趁着他泪花四溅,满地打滚的时候,依据先前探测的路线,跑到白大公子的跟前,哀哀讲述自己的悲惨遭遇,声泪俱下,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白大公子原本就柔软得像棉花一般的心,此刻一定化成春水。然后,他就对我产生怜惜,将我留在府中。接着,我会使出浑身解数,为他缝衣,为他熬汤,为他磨墨,为他吹箫……姓慕容的,收起你一脸怪笑,不准想歪了!最后,我在时机成熟时,会告诉他,我要走了。此刻,白大公子已经对我产生了炽热的感情,他紧紧握住我的手,求我留下做白家的当家主母,做他的娘子。在他的苦苦哀求下,我只能答应,一个月后,我们就成亲了,那天晚上,他为我画眉,我为他吹箫,我们共赴巫山云雨,共享鱼水之欢,成为一对世人共羡的神仙眷侣……可是,”柳小吟吸吸口水,微微眯起眼睛:“可是,有个多管闲事的人,却把我的计划全给破坏了!”

  慕容逸风低头挑鱼刺,装没听见。

  柳小吟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恶声恶气道:“不管怎么样,姓慕容的,你得将功补过,帮助我进去!听见没?!”

  “性急伤身。”慕容逸风整整衣服,忽然想到什么:“对了,你刚才说的白家,是哪个白家?”

  “你乡下来的吧?”柳小吟鄙夷:“桐城就一个白家,当然是开白刃堂武馆的那个白家呗。”

  慕容逸风深深吸口气:“桃夭,我刚才打了你的弟弟。”

  “弟弟?”柳小吟醒悟过来:“桃夭是我小姑子?”

  “还没确定,只是有这种可能。”慕容逸风劝她别太激动:“我们这次就是来查清真相的,明天就去白家拜访白之光。”

  “可是白之光,就是我未来公公,十年前就闭关了,估计你们是见不到他的。”柳小吟道。

  “那,我们只有去拜访白大公子,对了,他叫什么来着?”慕容逸风问。

  “大名叫白竹语,小名叫语语,当然,小名只有我能叫。”柳小吟眼睛一亮:“对了,你们带我一起去吧!”

  “这个,要问桃夭了。”慕容逸风转头:“桃夭,你的意思……”

  这时,两人才发现,桃夭一直看着楼下,根本没听他们讲话。

  顺着桃夭的眼神看去,只听“咯噔”一声,慕容逸风的心,沉到了底。

  桃夭目不转睛看着的,是楼下坐着的一名黑衣男子。

  他的劲装,是漆黑的,质地优良,闪着暗暗的流光。

  他的头发,是漆黑的,长而密,静静地披下,像一块华丽的丝绸,诱惑着人去抚摸。

  他的眼睛,是漆黑的,如华贵的黑宝石,闪着内敛深邃的光。

  可是他的皮肤,却是白皙,雪的颜色,配着他清朗的眉宇,整个人像万载玄冰。

  他这个人,是静的,是冷的。

  “桃夭,你干嘛一直看着他?”慕容逸风咬着小手帕,心里酸酸的,难不成看上他了?原来桃夭喜欢穿黑衣服的人,难怪从来不睬自己……嗯,等会就去买墨,把衣服全部染黑。

  “那个人,在观察我们。”桃夭静静说道。

  “嗯……好像是你一直在观察他。”柳小吟犹豫了下,不得不指出自己所见的事实。

  人家一直在安静地吃饭,哪里有抬头看他们呢?

  “他从刚才起,就一直在注意着我们。”桃夭坚持着。

  “我们气质太独特,引人注目也是不可避免的。”慕容逸风浅浅一笑。

  “别管那个人了,咱们今天马上就去白家吧。”柳小吟催促。

  桃夭和慕容逸风想想,也就同意了,吃完之后,便跟着柳小吟去往白家。

  白家的宅子是和白家武馆连在一起的,占地很大,足足有一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