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寒离问:“你之所以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是因为我的身份吗?”

 

桃夭摇头,轻轻地,缓慢地。

 

“那究竟又是为了什么?”寒离问。

 

“是因为,我看不清你。”顿了顿,桃夭道:“或者是,不敢看清你。”

 

“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就能永远保护你。”寒离承诺。

 

桃夭摇头,只是摇头,没有在说话。

 

“还是说,你喜欢的,是慕容逸风?”寒离问,他的眼睛,开始蒙上冷冷的薄膜:“你认为,他能给你幸福吗?”

 

“和慕容在一起,我是很快乐的。”桃夭这么回答。

 

“快乐就是幸福吗?”寒离道:“我想,应该还包括其他吧。”

 

“但两者,也相距不远了。”桃夭的声音,在夜风中有些飘渺。

 

“你知道吗?”寒离伸手,抚摸上那张面具;“我不喜欢被选择。”

 

“为什么?”桃夭问。

 

“我母亲,曾经在我和我兄长之间,选择了他。”寒离的手指,伸入了面具的眼睛,那里面,是空洞的黑暗。

 

“结果呢?”桃夭问。

 

“接过……我兄长死了。”寒离声音非常缓慢,染上了夜的凉。

 

“我不明白。”桃夭询问地看着他。

 

“为了得到一样东西,我母亲必须牺牲我们兄弟中的一个。而她最终选择……让我兄长活下来。”

寒离的话,很平静,就像是在看一场戏,属于他人的一场戏。

 

“她……很想杀你?”桃夭轻声道。

 

寒离点头:“可是,我听见了这一切。我不想死,所以,我将那份本来该属于我的有毒的糕点,让给了我兄长。

他没有怀疑,他吃下了……而我,活了下来。”

 

夜晚,重新归于沉默。

 

俩人的手,在面具的表面会和,都是冷的,熟悉的温度。

 

不知道过了多久,寒离问:“桃夭,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办?”

 

“我不知道。”桃夭道:“……我也不知道。”

 

“我想,你说的是队的,”寒离道:“我无法像慕容逸风那样给你快乐,因为我本身,就是不快乐的……但是,

你却能让我快乐。所以桃夭,我是不会放弃你的,我不能放弃你。”

 

“以后会发生什么,谁也无法预知的。”桃夭淡淡说道。

 

寒离的手,覆盖上她的,完全地覆盖着,放佛是一种预示:“虽然无法预知,但我是有能力掌控的。”

 

桃夭沉默了,夜色也沉默了。

 

两人安静地对坐着,想着许多事,或者,什么也不想。

 

坐在高出,俯视京都,哪些房屋,全是一处处黑色的物体,似乎随时能活转过来。

 

黑暗中,寒离忽然问道:“你现在在想什么?”

 

“我在想,”桃夭缓声道:“为什么你会穿鹅黄色的褁裤?”

 

寒离:“……”

 

第二天一早,桃夭醒来。推开窗户,红融融的阳光射入屋中和昨天,没有什么两样。

 

她深深吸口气,接着探出身子,对站在屋顶的九霄和慕容逸风道:“你们都蹲了一晚上了,不累吗?”

 

上面现实一阵沉默,接着,慕容逸风的声音攒来:“是幻觉,我们没在上面。”

 

桃夭,九霄。“……”

 

 

最终,两人还是下来了。

 

桃夭问:“你们在上面干什么?”

 

慕容逸风诚实作答:“怕你想不开,高点割腕上吊什么的,我们就能及时解救了。”

 

“怎么会呢?”桃夭轻声道:“我还没找到我爹呢。”

 

九霄的睫毛颤抖了下,慕容逸风也唤出了声:“你还打算找下去?”

 

“既然都走了这么久了,也别半途而废。”桃夭道。

 

“反正我是要奉陪到底的。”慕容逸风赶紧表明立场。

 

正说着,前院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三人互相对视一眼,赶紧跑去查看。

 

原本以为是不小心暴露了目标,官府派人来抓他们,但去了菜发现原来是一名客人玩了姑娘不给钱,想赖账。

 

那人一脸大胡子,仗着自己人高马大的,安了心要耍无赖。只见他重重一拍,那张梨花木桌上瞬间被削掉一个

角。

 

围观的人同时后退两步,以防误伤,毕竟不能光看热闹不要命。

 

但旁边作者的是容娘脸上没有一丝惧色,她慢慢地饮完茶后,将茶杯往那毁坏的桌子上一搁,闲闲说道:“红杏

,梨花木桌一百两,也给我记住这位大爷的账上。”

 

“他娘的,随便你们怎么记,我今天就是不给钱!”那大喊翻个白眼。

 

容娘嫣然一笑:“干嘛没事问候人家娘呢?你不也有娘吗?对了,你他娘的怎么样了?”

 

一番话说得旁边围观的人笑出声来。

 

大喊怒了,骂道:“臭娘们,我告诉你,大爷我今天就是不给银子!你能怎么着?”

 

容娘不急不躁,问道:“这为什么不付,总得说出个理由吧。”

 

“理由就是,”那大汉清清嗓子,道:“你们这的姑娘太他娘的丑了。”

 

话音刚落,旁边一个个子娇小的姑娘便跳了出来,叉腰骂道:“你才丑,你腿丑脸丑屁股丑,你全家都丑!”

 

慕容逸风小声分析:“看来,这位就是昨晚赔这个男人的姑娘吧。”

 

这时,另一个身材微丰的姑娘也跳出来,骂道:“丑你昨天还嫖的龇牙咧嘴,面部扭曲的,你有病呢!”

 

桃夭悄声道:“原来,他昨晚是叫的两个姑娘。”

 

慕容逸风鼓掌:“真是佩服。”

 

九霄转头,靠在柱子上闭目养神。

 

他没听见,什么也没听见。

 

容娘冷哼一声:“我们家姑娘都没嫌你丑呢,你倒先嫌上了。”

 

“任你们怎么说,反正我就是不会掏这笔银子。”大汉油盐不进。

 

“既然如此,”容娘转头对两位姑娘妩媚地一笑:“你们就当昨晚是自己嫖了这位大爷吧。虽然模样丑了点,

但不要钱啊,多划得来。”

 

闻言,围观的人又全笑了起来。

 

“你个臭婊子,居然敢奚落大爷我,真是不想活了!” 大汉恼羞成怒,猛地向容娘冲去。

 

慕容逸风将剑握紧,准备上前充当护花使者。

 

但容娘忽然拿起一颗干果,伸手一弹,瞬间讲那大汉定住。

 

惩罚

“好厉害的点穴手法!”莫容逸风赞叹:“聚力于指,稳稳点中穴位,看来这容娘不是普通人。”

容娘起身,来到那大汉面前,玉腿一扫,轻松地将起撂倒在地,接着,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小子,敢来我容

香院捣乱,铁定是嫌命太唱了,今天姐姐我就帮你减减寿。”

“娘,你打算怎么对付他?”旁边的姑娘问。

“他赖了多少帐?”容娘问。

姑娘翻翻账本,道:“一共是两百五十两。”

“好,你们就给我踩他两百五十下。”容娘下令。

“踩哪呢?”姑娘们问。

“当然是,”容娘笑的媚媚的,让人骨头都酥了,但接下来的话,却让人全身都凉了:“男人最脆弱的地方了……

记住,下脚一定要狠,要准,让这位大爷爽得无以复加,毫无怨言,你们的,可明白了?”

“明白!”一众姑娘们兴奋地排好队,接着双双玉脚狠狠地不留任何情面地向那大汉的胯下踩去。

第一脚,大汉满额冷汗。

第二脚,大汉青筋暴涨。

第三脚,大汉满眼血丝。

三十脚后,热身完毕,大汉已是泪流满面。

此时,姑娘们自行让出一个通道,而通道尽头,则占着那两位昨晚被白嫖的姑娘。

“她们要干什么?”桃夭好奇。

“做天底下最残酷的事情。”慕容逸风额边淌下一滴冷汗。

接着再看,只见那两名女仔飞快地冲了过来,临空一个七条,稳稳地踩在了大汉的某物上。

“啊!!!!!!!!!”凄厉的惨叫声冲破屋顶,冲上云霄。

大汉口吐白沫,顿时晕了过去。

“打盆水来,把他浇醒了继续菜踩。”容娘站起身来,冷声道:“大家看清楚了,谁敢在我们容香院赖账,

这就是下场!”

一盆水下去,大汉苏醒过来,又开始经受折磨。

听着一道道惨叫声,九霄身子抖了抖,慕容逸风下意识将双手捂住自己下体。

在观看酷刑的过程中,桃夭忽然发现,有道目光一直在盯着自己。

她猛地转头,看见在二楼阴暗的角落中,有个中年男子,衣衫凌乱,不修边幅,那双眼睛,有些浑浊,而他

手中,正提着一坛小酒。

此刻,慕容逸风顺着桃夭的目光看去,也发现了他,忙道:“桃夭,上次我说的那个在门外偷窥你的男子,就

是他!”

见被发现,那名男子一个闪身,消失不见。

“这个人实在太古怪了吧。”慕容逸风皱眉:“现在我是女装,要偷窥,也应该偷窥我才对啊。”

桃夭回忆道:“那个人的眼神,好像认识我的样子。”

“他不会是发现我们是通缉要犯,想拿我们去换了银子喝酒吧?”慕容逸风怀疑:“他到底是谁,这里的客人吗?

看上去不像?”

九霄道:“我询问了下这里的丫头,她们说,这个人一直住在这里,由容娘照顾他。”

“那么就是容娘的想好了?”慕容逸风摸摸下巴:“说实话,我看这个容娘也有些古怪,那大汉的武功并不弱,

但还没出售,便被她给拿下了。小小一个妓院老板娘,居然如此厉害,确实让人起疑。”

九霄靠在柱子边,轻声道:“她刚才那一招,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谁?”慕容逸风忙问。

九霄道:“点穴高手灵手寇孜。”

慕容逸风拍拍脑袋,道:“你这么一体,我倒想起来了,寇孜的点穴功夫确实和那个容娘很像。对了,那个寇孜

也已经销声匿迹了……”

“十八年吗?”桃夭问。

“原来你知道啊。”慕容逸风感觉没有成就感。

“是我猜测的。”桃夭问。

“十八年?”慕容逸风觉得这个年数实在太敏感,忍不住问道:“桃夭你是不是想到了些什么?”

桃夭将鸽帮的那张名单拿出来,道:“寇孜的名字,也在这上面,也就是说,他也曾和我娘接触过。”

“那本殷家事纪中所记载的‘贾名’,根本就是贾名的意思。”慕容逸风道:“那么,这个寇孜,有可能是你爹?”

“我不肯定,但是他既然在殷家厨师后失踪,那么他一定是牵涉在这件事中的。”

“我们下一步应该找到寇孜的下落。”慕容逸风分析道:“那么首先,就应该从容娘身上下手。”

于是,三人商议,在晚间去探查容娘的底细。

但抬头望望天空,发现太阳才刚从东边升起,于是只能慢慢等待着。

午饭之后,慕容逸风发现桃夭失踪了,找了许久,才看见她在屋顶坐着。

慕容逸风也使用轻功飞跃上屋顶在她身边坐下,轻声道:“现在是白天,难道也上来看星星?”

“虽然没有星星,但可以看见许多有趣的事情。”桃夭以手抚腮,淡淡说道。

“有趣的事情,比如说什么?”慕容逸风问。

“你看,我们面前这条街,凡是从东往西走的人,都是急急忙忙,脸红耳赤的,而从西往东的人都是悠悠闲闲,

脸色轻松的,是不是很有趣?”桃夭问。

“这么看,确实如此啊。”慕容过一封疑惑:“究竟是为什么呢?”

“是啊?”桃夭也是不解:“究竟是为什么呢?”

两人就这么坐在屋顶上,冥思苦想了三个时辰后,慕容逸风终于发现了真相这条街西面尽头,有一所公用茅厕。

也就是说,从东往西走的人,都是被屎尿憋慌了的,自然是急急忙忙,脸红耳赤。

而从西往东的人,则是释放了屎尿,自然是悠悠闲闲,脸色轻松。

得知这一真相后,两人许久没有说话,为自己浪费掉的三个时辰默哀。

但因祸得福,慕容逸风不经意往下看,居然发现九霄竟翘翘地走出了容香院。

“我实在太好奇这位大哥一天到晚都在背后搞什么了。”慕容逸风提议:“干脆我们跟踪他吧。”

反正都已经无聊到用三个时辰调查出一个公用茅厕的存在,闲着也是闲着,桃夭便答应了。

两人便飞了下来,屏气凝息,小心翼翼地跟在九霄身后。

不知为何,九霄似乎很熟悉京都的地形,左转弯,右转弯,东转弯,西转弯,终于成功的把桃夭和慕容的头

都转运了。

“桃夭,你有没有发觉,刚才我们好像见过这间客栈的。”慕容逸风指着面前的“庆远楼”问道。

“是的。”桃夭点头。

慕容逸风顿时察觉到不对劲,连忙一个跳跃,上了村,将手放在额头,四下张望,终于发现了刚才九霄是带着

他们不停地转着大圆圈。

正想跳下来找九霄算账,一个大眼睛的小男孩走过来,恳求道:“你可以帮我取点东西下来吗?”

慕容逸风温柔地一笑:“小朋友,你想要什么?”

小男孩吞吞口水:“我想吃蜂蜜。”

闻言,慕容逸风全身僵硬,他慢慢地慢慢地抬头,发现自己头顶,有个硕大的蜂窝。

而一群蜂蜜,也全部振起了自己屁股上的针,嗡嗡地向他冲来。

“啊!!!!”一声惨叫,震撼云霄。

庭院中,遍布着繁花佳树,弥漫着初夏的气息。

中午的阳光,柔柔地铺在湖面上,洒下串串粼光,泛着金与红。

湖中耸立着一座八角亭,淡青的轻纱随风扬起,映出一抹青白的人影。

九霄恭敬地站在那人身边,细细将最近发生的事情禀告完毕。

亭中的人安静地听着。

然后,是一阵沉默。

湖面,映着清如水的天空,一切,都没得静谧。

九霄最终无法等待,他打破了沉默:“我们还是不需要做什么吗?”

那人的手,抓取了一把鱼食,洒向湖面。

一大片锦鲫围聚拢来,争食着,睡眠顿时翻腾起来。

“我们能做什么呢?”他反问。

“她很伤心。”九霄说。

亭中的人继续洒着鱼食,只是手的动作,似乎带着一丝凝滞。良久,他说:“你似乎很关心她。”

九霄垂首。

“你愿意照顾她一辈子吗?”亭中的人问。

九霄没有犹豫:“我会的。”

“以前我总以为,你和她会在一起。”亭中的人缓缓说道:“可现在看来,事情并没有这么发展。”

九霄没有做声。

亭中的人抬头,看向碧空,他的声音蒙上了淡淡的枉然:“感情是最不由人意愿的。”

顿了顿,亭中的人继续说道:“那个慕容逸风,对她而言,也是个好的归属。

只是,我最近查明,不知何时,他也出现了,并且和桃夭关系很不一般。”

“我不确定鸽帮的主人是不是他,因此上次不敢贸然动手。”就笑道:“不过从他们的对话看来,他和桃夭

是见过面的。”

“如果事情是这样,那么一切就更复杂了。”亭中人的团系,被一丝风吹散。

“那么,”九霄问:“桃夭,会有危险吗?”

“不会,”风从亭中人白玉般的手中抚过:“至少在我活着时。”

寇孜

当天桃夭和慕容逸风他们回到容香院后门时,却在门口撞见了回来的九霄。

九霄看了看他们脸上的红点,疑惑:“你们干什么去了?”

慕容逸风和桃夭咬紧牙关,选择沉默。

总不能说是跟踪他不成反被蜜蜂蜇的吧。

于是,慕容逸风反问:“那你又去哪里了?”

九霄将手上的一个小纸包递给桃夭,道:“我出去逛逛,顺便给你带了点蜜饯,你不是喜欢吃吗?”

“谢谢。”桃夭接过,也不客气,便捻起一颗,放进嘴中。

慕容逸风眼睛半眯,将九霄拉到一旁,警告道:“喂,你才消停了没多久,现在难道又要跟我争桃夭了?”

“你想多了。”九霄轻轻扫他一眼。

“你敢说你没打桃夭的主意?”慕容逸风问。

九霄忽然问道:“你真的很喜欢她吗?”

慕容逸风回答得没有丝毫犹豫:“当然。”

“那就好好对待她吧。”九霄轻声道。

慕容逸风觉得不对劲:“大哥,你干嘛说这种话,像是要走似的。”

“我们总是要分开的,不是吗?”九霄道。

慕容逸风忽然伸手,将他紧紧抱住,大叫道:“大哥,我开玩笑的,我舍不得你啊!”

看见这一情景,桃夭若有所思地说道:“想不到你们已经这么要好了。”

九霄伸手将慕容逸风推开,平静地说道:“不,他是想趁机在我衣服霍上擦手。”

“嘿嘿,不愧是大哥,还是被你发现了。”慕容逸风拍拍手上的灰。

九霄轻声道:“早点休息吧,晚上不是还要办事吗?”

为了晚上的行动着想,桃夭和慕容逸风也决定养精蓄锐,各自回到房间歇息。

夜幕低垂,暗香浮动。

但真整个容香院要到这时才苏醒过来,众多贵人公子全来到此,寻欢作乐,投入温柔乡的怀抱。

胭粉锦绫,管弦丝竹,歌舞蹁跹 ,全是一派柔靡景致。

容娘现在在前面招呼客人,所以慕容逸风他们据诶的那个去她房间搜查一下,看能否找到什么能证明其身份的东西。

慕容逸风等三人穿着夜行衣,蒙着面,准备从自己所在的东院,跑到西院容娘的房间去。

但他们的行动,次次都被打断。

因为现在正是生意旺盛的时段,客人一批批地来,因此,小厮也就牵着他们的马,一次次来到后院的马房中安顿好。

京都这个地方,大部分都是达官贵人,皇亲国戚。前天迎客楼的招牌没挂稳,掉了下来砸到十个人,其中有五个是

三品以下的官,四个是三品以上的官,剩下的一个是富可敌国的大富商。

由此可见,这个京都聚集满了有钱淫。

就像是文人待在一起喜欢卖弄学问一样,有钱淫待在一起也喜欢比富。

但比富也不是件随便的事情,总不能将自家全部银票加上房产地契夫人小妾的珠宝首饰直接堆在一起比多少吧,

那也太俗气了,并且不安全。

有前车之鉴,五年前有两个土财主刚来京都,因为互相看不顺眼,就把自己所有财产拿出来对垒,结果官府得到消息,

二话没说,直接安了个聚众赌博的罪名,派兵将那些银子没收,接着把这俩个只剩下裤衩的土财主给踢出了京都。

所以说,比富一定要比的高雅,比的安全。

最近这段时间,京都流行一句话,叫做“穷买房子,富买马”。马作为达官贵人的交通工具,那是必备的,但随着

马儿的品种不同,价格也就不同,好的马,甚至可以出到千金。

于是,大家纷纷就在自己骑得马上下功夫,全都指着最贵的买,这样子,骑在街上,等于向大家宣布:看老子多有银子。

当然,少爷公子们骑着好马出去,那是绝对的拉风,看上哪位姑娘,只要站在马边,魅惑稍微一笑,道一声,姑娘想骑

骑在下的马去郊游吗?这话一出,那女子是十成十地跟着走了,接着到了晚上,就该公子少爷骑姑娘了。

但凡是也有例外,例如辅国大将军的独子有天花了五百金买了匹好马,就迫不及待地骑出去吊姑娘,结果就在大街上发现

了一位国色天香的女子便走了过去,将马一亮,将头发一捋,道,姑娘想骑骑在下的马去郊游吗?那女子微笑,说,

多谢公子好意,小女子坐不惯你这样的马。将军儿子哈哈一笑,露初自己身后那匹千金买来的西域汗血宝马,道,小女子

坐惯了自己的马,确实坐不惯公子的,见谅。说完之后,飘然而去。

将军独子深受打击,当夜回家吐血而亡。还得辅国大将军在六十高龄还一口气娶了三房小妾每晚苦哈哈地痛并快乐地继续

造儿子。

由此可见,马的地位是很重要的,所以哪些公子哥就算家在妓院对门也要骑了马来耍帅,直接导致小厮在后院进进出出,

也同时导致慕容逸风他们躲在树上无法动弹。

好不容易,客人差不多都到齐了,后院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马儿喷鼻的声音。

桃夭他们赶紧从树上下来,快速窜到容娘的房间中。

里面的摆设异常华丽,轻纱袅袅,有种迷靡的气息,但桃夭他们来不及欣赏,开始翻箱倒柜寻找起来。

到底要寻找什么,他们也不清楚。但一个人的身份,总不能在他自己的房间中留下蛛丝马迹。

找了一盏茶的功夫,只找出了许多银票还有金银珠宝,慕容逸风不禁感慨:“开妓院还真是挣钱。”

“那你也去开吧。”忽然门口传来一个凉凉的女声。

慕容逸风等人大惊,回身一看,发现容娘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正叉腰看着他们,怒斥道:“哪里来的小毛贼,居然

敢到我容香院来撒野,简直嫌命太长了,今天姐姐我就给你们减减寿!”

听着这熟悉的话,想到今天那个大汉经理的酷刑,慕容逸风和九霄下意识保护好了下体。

话音刚落,容娘便从怀中拿出一把干果,捻在俩指之间,开始快速弹起来,颗颗干果,如闪电一般向他们射来。

桃夭和慕容逸风因为早就经受过被点穴的苦痛,速度顿时快了起来,死活不肯让自己中招。而九霄则是亲眼目睹了容娘

折磨男人的手段,也是临死不屈,身形更加灵活起来。

这么折腾了半晌,容娘见势不对,准备出去叫人。桃夭忽然伸手,对这她的脸洒了一些粉末。

容娘顿时浑身一软,力气尽消,慢慢瘫倒在地上。但她脸上,并没有惧色,只是沉声道:“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我们只是想知道一个答案。”桃夭故意压低声音,以防容娘认出:“寇孜在哪里?”

容娘的睫毛在,跳动的烛光下,放佛颤动了下,但很快,她便回复了平静,叫声道:“原来你们是找人啊,那可真不

巧了,咱们这妓院,天天人来人往,这么多男人,哪里能全部记住名字呢?你们刚才说要找的人姓寇吗?……咦,我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