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官司兵,什么也没问,便冲了进来,认定我们是凶手。”慕容逸风微微眯起眼睛:“我看,真正动手的人,便是他们口中的上头了。看得出来,关于殷家被灭门的事情,侯爷似乎是知道什么,而一直想对付我们的人害怕他抖出来,便提前下手将他杀害,就和对待万长风一样。但他们没料到,侯爷临死前居然在自己身后写下了线索,也就是说,殷 家被灭门,是京都里的一个人干的,而桃夭的爹,也很可能与此人有关

桃夭没有说话,眼睛里,还是倒映着那些火光。

慕容逸风转向九宵,牢牢地看着他:“我想,关于这场杀戮,你一定知道些什么。”

九宵没有与他对视,只是缓缓说道:“是芬青,还有一群与苍青同等武功的人。”

“你确定?”慕容逸风仔细地观察着他的神色。

九宵静静说道:“碧落失踪了,一定是芬青下的手,而能同时将赫连夫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杀害,则需要一群训练有素的,且武功不亚于赫连夫人的人。”

慕容逸风轻声道:“能够支配苍青他们,并且住在京都,这个人,身份一定很高贵……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风呼呼地吹着,将夜的沉默渗透得更为彻底。

桃夭忽然开口,她的声音,轻而坚定。

“去京都,按照侯爷的遗言,去京都”

闻言,九宵仰头,眼中流过暗暗的光。

快了。

天,就要破晓了。


京都

妓院

桃夭放弃了那张写满人名的单子,他们直接走向京都,去许找真相。

三人害怕受到跟踪,一路上都是走的小路,行踪隐蔽。终于在一个月后,到达了京都附近。

这天,他们歇息整理后,正准备入城,却无意间在城门外发现了自己的通缉画像。

上面说,他们是杀害渤海侯夫妇的凶手,全国重令通缉。

三人注视着那通缉画像,默默无声。

良久,慕容逸风忽然开口:“为什么你们的赏金都比我高,不公平啊!”

桃夭,九宵“……”

看来,他们是不可能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入京了。于是,三人决定头戴笠帽,用冒缘垂下的黑纱挡住自己的脸。

第二次来到城门口,还没入城,一个官兵便指着他们,大叫道:“快拿下!”

慕容逸风又惊又疑,质问道:“搞错没,你们连我么脸都没看见,凭什么抓我们?”

那边回道:“十个戴黑纱的有九个是通缉犯,剩下的那个,就是耍帅讨打的,直接拿下准没错,大家上啊。

说完,一大群官兵,直接冲了上来,吓得桃夭等三人落荒而逃。

前面两次入城都以失败告终,经过三人的认真分析,确定一不能以真面目入城,二不能戴遮蔽物,那么,就只能改装。

通缉令上写的是两男一女,那么他们就改装成两女一男好了。

所以,桃夭轻轻松松地换成了男装,而九宵和慕容逸风换成了女装。

这次,总能通过了吧,三人这么想。

但守城官兵还是把他们拦下了,色迷迷地看着换成女装的九宵,调戏道:“这位美人,你叫什么名字啊?今年多大了?有否婚配啊?”

在慕容逸风的示意下,桃夭悄悄将一锭银子递给那名官兵,代答道:“她叫九儿,今年二十二,刚在家乡克死了第四任丈夫,想来京都寻找第五任。”

“啧啧啧,真可惜,如果不是这克夫命,我就娶了啊。”那官兵惋惜地摇摇头:“算了,你们走吧。”

三人松口气,正准备离开,那官兵却伸手在九宵屁股上抓了一把,叹道:“屁股这么挺,铁定很能生,只是无福消受啊,可惜可惜。”

当下,九宵身子一僵,手握得咯咯直响。

慕容逸风带点幸灾乐祸地笑道:“大哥,没事,就当被狗咬了下屁股,忍耐忍耐。”

九宵:“……”

在九宵的牺牲下,三人终于得以进入京都。

城内,是整齐划一的街道,川流不息的人群,喧闹繁荣的街市,一派盛世。

慕容逸风小声对桃夭道:“虽然是第一次到京都,但我们一定要镇定,千万不要露出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啊,桃夭,快看这副画,手法真好!哎,还有这香炉,造型好别致!还有这木雕,真是鬼斧神工啊!”

九宵,桃夭:“……”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华丽的典型纨绔公子,带着四个手下,将慕容逸风团团围住。

那公子笑眼中闪着霪光:“姑娘,你芳龄几何,可否婚配啊?”

桃夭依旧上前代答:“她今年二十二,刚在家乡克死了第四任丈夫,想来京都寻找第五任。”

“嘿嘿,算你幸运。我是当今丞相的儿子吴世贵。”纨绔子弟伸手摸着慕容逸风白嫩的脸蛋,淫笑道:“大美人,今后你就跟着我吃香喝辣吧。”

眼见那只脏手在自己脸上肆虐,慕容逸风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九宵凑近慕容逸风耳边,将刚才他送给自己的话回给他:“忍耐忍耐。”

慕容逸风:“……”

桃夭以为他没听清楚,便重复道:“可是公子,娶了她的人,都会被克死的。”

吴世贵哈哈一笑,露出一口银牙:“放新,我只奸不娶……来,把大美人给我带走!”

“是!”那四人得令,抡起袖子准备将慕容逸风给抬回丞相府。

慕容逸风自然不甘就范,但倘若在大街上反抗,一定会招来官府注意。

于是,他只能尽力按捺住自己。

而九宵和桃夭,也都握住自己的武器,犹豫着。

正在这危机关头,一辆华丽的马车从前方驶来,在他们面前停住。里面,传出一个清雅的声音:“吴公子,你在干什么呢?”

吴世贵一看,忙到马车前鞠躬作揖,恭声道:“原来是律王爷,真是不好意思,我在收拾家奴,挡了您的道,实在该死。”

桃夭反驳:“我们不是你的家奴。”

吴世贵眉毛一竖,骂道:“王爷面前,哪里有你插嘴的份?”

说完,他忽地举手,做事要扇桃夭的巴掌。

慕容逸风双目冒火,悄悄将藏在身上的那把匕首出鞘,准备将那只说砍下。

但就在这时,马车中的律王爷轻声阻止了吴世贵:“吴公子,我看你这三位家奴品貌不错,可否割爱与老夫?”

吴世贵拿敢说个“不”字,忙道:“能入王爷的眼,实在是他们天大的荣幸,那么,他们就留下了……王爷,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完,吴世贵便带着四个爪牙灰溜溜地跑了。

桃夭抬头,想看清马车中的人。

但窗上的帷幔遮住了那位律王爷大半部分的侧面,根本无法看青他的面貌。

可即使如此,他却无端给人一种清贵的气息。

桃夭正在发愣,却听那位律王爷轻声说了句话。

“在京都,要万事小心。”

接着,马嘶鸣一声,又拉着马车平稳而快速的前进了。

桃夭的目光一直注视着那辆马车,久久地,直到其消失在接头拐角处,也没有回过神来。

而九宵,则一直垂着头,默然不语。

虽然到了京都,但一切还需要从长计议,所以,先决绝吃喝拉撒问题才是正经。

 

三人虽然已经改装,但如果长久住在客栈中,还是会有一定的危险,所以,经过投票表决,他们一致同意住进妓院。

一位公子带着两名美人去妓院找乐子,也不是没有的事,并不会引起人的注意。再加上妓院本身就是很复杂的地方,他们说不定还能从中套出一些消息。

京都共有十家妓院,容香院排行第五,即不会像数一数二的大妓院那样受人注意,也不会像小妓院那样龙蛇混杂,因此是最适合他们躲藏的地方。

打定主意后,三人当即来到容香院中。

来接待他们的那位老鸨年约三十左右,眉目艳丽,举手投足间,妩媚动人。一身大红色纱衣,如一团烈火,耀人眼目。

她那着团扇,轻轻一扑,一股馥郁的香气便迎面而来,带着这种场合特有的柔糜。

第一眼看见桃夭,她先是楞了一下,但很快那丝惊讶便被特有的笑容给冲散:“这位公子,我叫容娘,你今天来,是玩姑娘的,还是卖这两位姑娘的?”

桃夭正要回答,却被慕容逸风给制止了,只见他在她而边叽叽咕咕了一番。

桃夭点点头,表示明白了慕容逸风的意思,接着,她转向容娘,文道:“那么,这两个人,请你估个价吧。”

容娘走上前来,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全面打量了九宵一番,道:“这位姑娘,身材高挑,冷若冰霜,确实是个冰美人,我可以出到一千两银子。”

“那么她呢?”桃夭指着慕容逸风问道。

容娘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全面打量了慕容逸风一番,道:“这位姑娘,眉目如画,清秀剔透,我可以出到两千两银子。”

慕容逸风雀跃不已,他轻声在九宵耳边说道:“不好意思,虽然通缉令上的赏金没你高,但我的身价还是比你高一倍的。”

桃夭疑惑:“为什么他的价格要高些呢?”

容娘将土山一扑,水淋淋的眉眼一个接一个的抛来:“你想啊,这位姑娘不但可以做名妓,给她换上男装,活脱脱就是一名美貌小倌,一人任两角,那价钱自然是要高的。”

“咚”的一声,慕容逸风倒第,不起。

任务完成,桃夭开始向容娘说出早已编好的话。“这是我经商途中买来的两个小妾,但家中得焊妻,一时不好带回家,所以想先住在你这一段时间,

当然银子是照付的。”

容娘也是个爽快人,什么也没多问,只道:“反正我们这是十两银子一晚,饭钱另算,只要按时付帐,要住多久,随公子的便。当然,如果公子偶然吃腻了这两道大菜,也可以换换我们院里的其他口味……好了,不打扰你们作乐,我先走了。”

说完,容娘嘱咐丫鬟好好照顾三人,接着,便走了好粗区。

那大红的纱衣,一路摇曳过长廊,院落,楼梯,最终来到后院角落的一间隐蔽的客房中。

容娘将门推开,阳光瞬间涌入其中,将房间中满溢的酒气蒸腾。

容娘轻声道:“她来了”

随着话音,一个白玉酒杯,跌落在地,碎裂了。

悦来

月色幽静,桃夭没有做声。

 

慕容逸风继续说道:“你以为,如果不是你执意的寻找,他们会活的好

好的,永远这么快乐下去,是吗?”

夜风乍起,吹动桃夭的衣衫,她还是沉默着。

“你一路上,都在自责,甚至觉得,是自己,把刀递给了那些杀害他们

的人。很可能昨晚梦中,还见到自己

满手鲜血。”

桃夭脸色如常,像平静的湖水,但细细看来,却是有着微动的涟漪。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慕容逸风轻声说道:“因为,这些我都在

经历着。”

闻言,桃夭的睫毛,微微抖动了下,良久,她终于开口:“慕容,是真

的吗?……你也这么自责过?”

“眼睁睁地看着哪些队自己好的人死去,那种痛苦内疚,是刻入骨髓的

。”慕容逸风缓缓走到窗前,伸手,将

桃夭从身后圈住。

他的唇,印在她的发顶,暖的唇,冷的发,温度慢慢一致。

他们就保持着这种温馨的亲密的姿势,一致保持着。

很久很久之后,慕容逸风道:“很多事情,我们无法避免,遇见了,便

是一辈子的痛……可是前面的路,

还是得开心地走下去。”

桃夭微微点头:“我明白了。”

“你看我,差点忘记正视。”慕容逸风拍拍脑袋:“我是来借上次买给

你的胭脂的。”

桃夭应了一声,接着从包袱重将那盒上等胭脂取,道:“你拿这个做什

么?”

“帮咱们那个喜欢素面朝天的九儿姑娘上点色。”慕容逸风扬扬眉毛。

“小心惹到他,又被定个一天一夜的。”桃夭嘱咐。

“放心好了,刚才我在他的宵夜种下了药,现在正睡得呼呼作响呢。”

慕容逸风贼贼地一笑:“我发现,那家伙武功虽高,

但特别容易轻信人,像个小孩似的……好了桃夭,你睡吧,我先走了。

待慕容逸风出去后,桃夭将烛火熄灭,接着躺在床上,闭目歇息。

外面的世界,那些隐约的声音,催人入睡。

而整个房间,也顿时笼罩在黑暗之中,更加寂静。

忽然,床上的桃夭开口:“你来了。”

桌上的蜡烛,重新点燃,照亮了一双泛着桃花的眼。

桃夭起身,喊出了来人的名字:“寒离,你来了。”

“为什么看见我一点也不惊讶呢?”寒离问。

“因为,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会再出现的。”桃夭回答。

“为什么看见我一点也不开心呢?”寒离问。

“因为,我现在的心情,不适合开心。”桃夭回答。

“我看见你成了通缉犯。”寒离说。

“没错,他说我杀了人。”桃夭回答。

“他是谁?”寒离问。

“我不知道。”桃夭道:“但总有一天,他会让我知道的。”

“刚才,我看见你那位朋友抱着你。”寒离道:“我不太喜欢他。”

“没关系,他是我朋友。”桃夭道:“我喜欢就好了。”

两人之间,重新静默下来。

寒离慢慢向桃夭走近,他衣衫的带子,依旧是松松地系挂着,一头长发

,也被他散在背后。夜风袭来,他整个人,都飘逸着,

懒散得不真是。

他在床边坐下,伸手,拿过桃夭垂在胸前的黑发,轻轻一吻。

桃夭看着他,轻声道:“你上次说,会在竹林等着我。”

“可是你没有回竹林,所以我也就跟着来的。”寒离解释。

桃夭垂下眼:“是这样吗?”

“我来,是想知道,”寒离深深地看着她:“你改变主意了吗?”

桃夭摇头。

寒离的眼睛,加上了丝暧昧不明的光:“如果我说,我能帮你找到你爹

呢?”

桃夭转头,看着他,眼中的神色,带着一种审读。

寒离继续说道:“但前提是,你要成为我的女人,这辈子,无论发生了

什么,都要待在我身边,不能离开,不能背叛。”

“这是条件?”桃夭问。

“是的。” 寒离点头。

“为什么?”桃夭问。

“这是我的私心。” 寒离回答。

桃夭看着他的眼睛,久久地,放佛能从中看出什么,她淡淡说道:“不

,是因为你认为,真相揭开后我就会离开。”

寒离垂下眼,看着手中的那缕发,在黝黯的光线下,它在闪着来你亮光

,一种突兀,有些刺眼。

良久,他轻声道:“桃夭,如果你不这么固执,那多好。”

房间内异常平静,烛火直直燃烧着,没有任何晃动。

“桃夭,”寒离继续问道:“为什么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桃夭抬头,直视着寒离那双眼睛,那双神秘,深邃的眼睛,轻声道:“

因为我不知道你是谁。”

“我是寒离。”寒离这么回答。

“那么寒离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桃夭问。

“那并不重要。”寒离道。

“如果不重要,为什么要瞒着我呢?”桃夭问。

寒离的声音,带着点点飘忽:“因为有些事情,不知道要快乐许多。”

“很多事情,是我们无法避免的,遇见了,便是一辈子的痛……可是,

还是得走下去。”桃夭轻声道。

“是刚才那位朋友告诉你的?”寒离的嘴角微微向上扬起:“我想,我

找到我不喜欢他的原因了。”

“是因为他的乐观?”桃夭问。

“不,”寒离缓缓说道:“是因为很多地方,他与我不同,但有些地方

,却又很想。”

“我不明白。”桃夭坦白道。

“没关系,你总能够明白的。”寒离微笑,不知是否是错觉,桃夭觉得

,他的笑容,比上次在竹林淡了许多。

在桃夭怔忪之时,寒离凑近她的脸颊,轻轻地吻了一下。

“我们会再见面的,希望那时,你的答案能有所改变。”

说完,烛火忽然熄灭,桃夭只觉眼前青影一晃,寒离再也没有了踪迹。

又像是……一个朦胧的梦。

桃夭重新躺下,在黑暗中,淡淡叹了口气。

第二天,桃夭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看门,发现来人是久霄。

“怎么了?”桃夭揉揉眼睛。

九霄依旧沉默,接着讲那盒胭脂递到她手中。

桃夭接过,迟疑地问道:“那个,慕容怎么样了?”

九霄转身,轻声道:“我想,他现在的感觉,应该不错。”

说完,他转身离开。

桃夭换上衣服,跑去慕容房间一看,果然不出所料,他又被定住了。

“慕容,你还好吧。”桃夭问。

慕容逸风直直地看着桃夭,没有说话,只是嘴唇微微抖动着,良久,一

滴清泪从他右眼滴了下来:“我……被……定……了……

一……整……晚。”

桃夭:“……”

吃喝拉撒住的问题是暂时解决了,于是,三人开始商议下一步究竟该怎

么做。

慕容逸风道:“京都这么多达官贵人,我们总不能一个个去查吧,太不

现实了。”

桃夭道:“有个很厉害的组织,他们知道天底下的任何事情,巧的是,

他们的总部就在京都。”

慕容逸风恍悟:“你是指鸽帮?”

桃夭颔首:“他们应该是无所不知的。”

慕容逸风疑惑:“那干脆让他们直接告诉我们真相好了。”

桃夭摇头:“不行,我试过,可他们拒绝回答。”

慕容逸风摸摸下巴:“那么,我们就只能进入鸽帮总部,自己寻找答案

了。”

主意打定,桃夭便带着他们去到城西的悦来客栈中。

慕容逸风好奇:“桃夭,你不是说来找鸽帮的联络人吗?为什么又找到

客栈来了?”

桃夭道:“悦来客栈实际是鸽帮的产业,用于和客人联络。”

慕容逸风恍然大悟:“难怪到处都看得见悦来客栈,原来人家是有背景

的,我说怎么这么牛呢。”

到了客栈,桃夭直接来到柜台处,用手在上面敲了两下。

正在低头算账的掌柜抬起头来,客气地笑着:“客观,是要吃东西还是

住店呢?”

“吃东西。”桃夭回答。

“那么,想吃什么呢?”掌柜问。

“天上飞的。” 桃夭回答。

“客观带够银子了吗?”掌柜问。

“足够了。”桃夭答。

暗号对上,掌柜忙叫来小二,让其把他们带到后院。

小二做个“请”的姿势。

慕容逸风悄声问:“这是要干嘛呢?”

桃夭道:“让我们写上要问的问题。”

慕容逸风忙举手:“我来!”

说完,他在桌前坐下,背对着桃夭,很快地便将问题写好。

“你问的是什么?”桃夭好奇。

慕容逸风眼神闪避了一下;“恩,我问的是,关于医学方面的比较严肃

的问题。”

这是,旁边的九霄幽幽说道:“他在问你的胸围。”

桃夭;“……”

鸽子

慕容逸风愤愤地瞪了打小报告的九霄一眼,接着又拿出一张纸,写上了问题这次学聪明了,再也没让任何人看见。

接着,他将俩张纸小心翼翼地折好,递给小二。

小二将东西放入一个小竹筒中,接着,双指放在口内,呼地吹了声口哨。只见一只白鸽扑哧着翅膀,从围墙上飞了下来。

小二将小竹筒栓在鸽子脚上,然后双手一托,让它飞上天空。

“请问各位是想在这等着,还是明天来拿呢?”小二问。

“明天来纳。”慕容逸风将定金放下,便带着九霄和桃夭冲了出去,追逐那只鸽子。

三人的轻功都不弱,因此得以紧紧跟在那只白鸽身后。

但追到半途中,三人察觉到不对劲了,那只鸽子居然领着他们在城中绕了一圈。

慕容逸风累的够呛,靠在树上直喘气,道;“我看这鸽子简直是笨到家了,居然连路都不认识。”

谁知道话音刚落,他便感觉到脸上凉丝丝的,伸手一抹,才发现是一滴软硬适度臭烘烘的鸽子屎!

三人抬头,发现那只鸽子正优雅地在他们头顶盘旋,并且用一种类似鄙夷的目光看着慕容逸风。

桃夭轻声道:“我想,它是在故意整我们。”

慕容逸风怒不可竭:“你个死鸽子,有本事下来单挑!”

鸽子没有下来,但鸽子屎又下来了一滴,吓得慕容逸风赶紧躲开。 ,

接着,那鸽子又以优雅从容的姿态,翩翩离开。

再接再厉,永不放弃,这便是桃夭他们的人生格言。

于是,第二天,三人再次来到悦来客栈。今天送来答案的,是另一只灰鸽。小二将小竹筒取下,便将那只鸽子放

回去了。

桃夭等人忙将钱付清,把答案拿了,又赶紧冲出客栈,追踪鸽子。

今天天气晴朗,阳光秾丽,灰鸽完成了任务,悠悠闲闲地在天空翱翔。但翱翔着翱翔着,它觉得不对劲了。怎么感觉

有三道不怀好意的目光在盯着自己呢?

往下一看,巷子中静悄悄的,没有一只活物。

肯定是自己多心了,灰鸽子放宽了心,继续向总部飞去。

等他转过头,小巷内的破笼子慢慢抬起,露出三双冒着精光的眼睛。

终于,在坚持不懈的跟踪下,桃夭他们来到了城中东南的一座普通民宅旁。

只见那只灰鸽落在草地上,咕咕的叫了两声,便有一个男子出来,讲它抱起,去到厨房中。

围墙外的慕容逸风小声道:“虽然这只鸽子确实笨,但也用不着把它煮了吃吧。”

桃夭摇摇头:“这鸽子是他们的传信使,每一只都必须花很多精力去训练,应该不会轻易杀害的……我们去看看他

究竟在干什么。”

说完,三人悄悄潜入这间摘自,躲到厨房窗户下,偷偷一看,只见那男子只按了下灶台旁的机关,地板上忽然出现

一个容一个人通过的裂缝。男子抱着鸽子,顺着那阶梯走了下去。接着,那地板又重新合拢,外人根本就看不出异

样。

“看来,这里便是鸽帮的总部了。”慕容逸风分析。

“我们并不知道里面的情况,贸然进去,恐怕会有危险。”九霄轻声提醒。

“放心,我会保护桃夭的。”慕容逸风拍拍胸膛,保证道。

九霄迟疑了下,缓缓道:“就是因为有你在,所有才有危险。”

慕容逸风泪花四溢:“……我恨你。”

当然慕容逸风是不肯留下的,于是,三人决定冒一次险,按下了机关,走入了那未知的世界。

下了阶梯,前面便是一条甬道,石壁上隔一段距离便有一个火把,因此里面并不昏暗。

往里走了五十步左右,便看见一个大隔间,放的全是装着鸽子的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