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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牙上下打量她一番,从鼻孔中哼出一声:“哼,你想得美!”
“那你们想干嘛?”桃夭问。
“这万长风当了这么多年的武林盟主,一定存了不少银子,我猜你一定知道他的财产在哪里,快带我们去。”金门牙催促。
“如果我带你们去拿了银子,你们能解放过我吗?”桃夭问。
“放你是不可能的,不过呢,如果引资有五千两以上,我们就让你留全尸。五千两以下,就先剁掉你的手指再杀你。”金门牙明码标价。
“那如果我说我不知道银子放在哪里呢?”桃夭问。
“那么,”金门牙咬牙道:“你就会碎尸万段!”
“原来是这样啊。”桃夭点点头:“我明白了。”
“怎么样,想好了吗?”金门牙催促:“快带我们去吧。”
此时,桃夭抬头,看了下她身后,道:“咦,你们后面有人来了。”
以金门牙为首的一群人仰头,张嘴,哈哈,大笑:“丫头,想趁我们回头你就开溜?这种把戏早就过时了,哈哈哈……啊!”
这群人还没笑完,便感觉自己颈脖一热,他们从彼此的惊恐的演进里看见了自己此刻的模样——头颅与身子,完全分离了。
一切都发生的很快,十几颗头齐唰唰被砍掉,落在地上,丑的俊的滚成一团,再无法分别。
而那些残留的身子,刚从光秃秃的头颈脖出大量的鲜血,像暴风雨一般,洒在空中,映着熊熊的火光,灼伤人的眼睛。
在血的帷幔中,桃夭喃喃道:“你们身后,真的有人。”
确实有人。
那十四名神秘黑衣人,头面包裹的紧紧地,刚饮过血的刀,闪着噬骨的寒光。
“你们,也是来杀我的?”桃夭问。
那四名黑衣人并没有回答,他们甚至没有多说一句话,直接向桃夭冲去。
刀尖的血,不断地滴落,在地上溅起破碎的殷红的花。
桃夭没有躲闪,也无处躲闪,黑衣人来事凌厉,确是存心夺她性命。
那些黑靴,踩在地上,踏起的全市亡魂的喧嚣。
刀,锋利,薄如蝉翼,全部举起,向桃夭那纤细的颈脖砍去。
但就在这时,桃夭从衣袖中拿出一条锦帕,向他们面部一挥。
她的动作优美而迅速,快日闪电,只见一阵绿色的细碎的粉末扑向那四人。
就在这瞬间,四名黑衣人发出整齐的凄厉的惨叫,全部蜷缩在地上,痛苦的掐住自己的脖子,在地上打滚。
血,黑色的血,从他们身体中缓缓流出,如一条条毒蛇,在地面蜿蜒。
在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中,四人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桃夭收回锦帕,最后看了眼前这如修罗地狱般的景致。
正准备离开,忽然一阵无声无息的刀风袭来,正中桃夭背脊。
桃夭根本没有机会看清对自己下手的人,只觉剧痛袭来,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
在晕过去的最后一瞬,桃夭感到了深深的后悔。
……早知道会死,就应该把兜里的蜜饯吃完的。
桃夭倒下了,她的身后,是两名黑衣人。
他们并没有罢手,而是一步步走近倒在地上的桃夭……向她举起了手中的刀。
他们的眼神中,是嗜血的冷漠的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如金石般的声音响起:“住手。”
看见来人,两名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惶恐,忙放下手中的刀,下跪。
寒离踏过满地的尸首与鲜血,来到桃夭面前可,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他缓缓扫视着地上跪着的两人,那双妖孽的眼,此刻,已经漫天冰雪:“回去告诉她,这个人,只有我能动。”
接着,他抱起桃夭,在凄红的火光中,远去。
那是个幽静的院落,有着恒古无声的静穆。
石子路的小径旁,栽种着许多株桃树,柔嫩清透的桃花,艳艳绽放着。熏风拂过,满天的桃花瓣,袅袅飘散着。仿佛是一种回忆,一种诉说,或者,是一滴泪,桃红的泪。
天空,是一种纯粹的蓝,纯到极致,让人心暗暗的痛着。
桃夭慢慢地走着,脚下的石子,圆润光滑,却带着一种突兀。
她来到屋子前,推开那扇永远闭合着的门。
光线忽地涌入,在熏风的鼓动下,房间内的浅色帷幔,在空中扬起缓慢而妖娆的舞。
桃夭看见,她的娘,正坐在窗前。
殷望心侧着身子,面孔的侧影,美的不可思议。
忽然,她转过头来,静静的望着桃夭。
桃夭没有唤她,她清楚,娘是不会认识自己的。
她……谁也不再认识。
她们就这样忽然对视着,微风携带着娇柔的花瓣,潜入屋中,悄悄地俯在她们发髻上。
不知过了多久,在这不真实的时刻中,殷望心开口了:“桃夭,去找你爹,找到他……”
桃夭忽地睁开眼。
又梦到了以前。
怔了许久,她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是间清雅的竹屋,简单的家具,古朴的色泽,一个舒适的所在。
目光转移到床边,桃夭看见了寒离,一直守护在她身边的寒离。
“你是救了我吗……谢谢。”桃夭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
“如果你知道,在昏迷时,我对你做过什么,”寒离浅笑:“恐怕,你就不会这么急着道谢了。”
“你对我做过什么?”桃夭问。
“因为你背部受了伤,我就褪去了你的衣衫。”寒离道。
“然后呢?”桃夭继续问。
“你的衣服脏了,所以我就为你全身换了套新的。”寒离继续回答。
“所以呢?”桃夭依旧不解。
“也就是说,我看光了你的身子。”寒离脸上并没有羞愧的神色,他静静等待着桃夭的反应。
桃夭“哦”了一声,再停顿下,轻声道:“把你吓到了,不好意思。”
这次换寒离困惑:“什么意思?”
“哑姑告诉我,男人和女人的身体不一样。”桃夭安慰道:“也就是说,我下面比你少一点,上面比你多两点,那都是正常的,别在意。”
寒离:“……”
“这是哪里?”桃夭环顾下房间,问道。
“是暮云山后的一间小屋。”寒离帮她换了换被子。
“我朋友怎么样了?”桃夭忽然记起九霄和慕容,赶紧问道。
“我想,他们应该安好。”寒离这么问答。
桃夭没有再问,她相信他的话。
“幸好你只是受了点皮外伤,没什么大碍,但还是得好好休养几天。”寒离的眼中闪过一道淡淡的妖冶的光:“与此同时,我们也可以多多了解下彼此。”
“可是,”桃夭直视着他:“了解得越多,越看清了对方的心,不就越可怕吗?”
寒离深深地看着她,隔了许久,才问道:“或许,对方的心中,也有能够让你欢乐的东西呢?”
“可是,同样有你不能承受的东西。”桃夭的手,在被单上午一时地轻轻游走着,白嫩的柔荑,,壁色的被单,两者皆是娇柔。
寒离慢慢俯下身子,直直地看入她的眼底:“也许,可以赌一下呢?”
桃夭看着那双朦胧而邪魅的眼睛,轻声道:“你信命吗?”
“不,”寒离的声音是坚定的:“我只信我自己。”
桃夭没有再说话。
寒离的唇,开始向她的两片肉嫩靠近。
但就在两者即将碰触上时,桃夭用手抵住了他的胸膛。
寒离没有勉强,也没有推开,两人就这么保持着这种姿势。
终于,桃夭缓缓开口:“我……肚子饿了。”
接着,她的鼻端,便流下了一行殷红的血。
寒离:“……”
“你会做饭吗?”寒离看着满厨房的蔬菜鱼肉,问道。
“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一定要会。”桃夭缓缓说道:“你不应该趁我昏迷时把我兜里的蜜饯丢掉的。”
寒离深深吸口气,道:“那蜜饯已经染上了你的血。”
“我的血,没有毒。”桃夭道。
寒离再次深深吸口气:“……我错了,我应该把那些染满肉泥河血液的蜜饯擦拭下,替你留着。”
“不用自责。”桃夭拍拍他的肩膀:“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下次注意就行了。”
寒离:“……”
独处
为着安抚咕咕直叫的肚子,两人决定合作,一同下厨。
锅中的油,已经热得噼哩啪啦作响,桃夭将鱼洗干净后,提着它的头,小心翼翼地走到灶台边,快速将其往油锅中一放。
只听得“哗”的一道声响,鱼肉开始向金黄色靠近。
香气顿时扑面而来。
但桃夭看着这一切,却摇了摇头:“我弄砸了。”
寒离凑近,嗅了嗅,赞道:“别这么说,挺香的,你实在太谦虚了。”
“不,是真的,”桃夭缓缓说道:“我忘记把它的内脏清理出来了。”
寒离:“……那,现在该怎么办?”
桃夭转头,看着他:“我记得,你说过自己会铁砂掌的。”
寒离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便很慢很慢的摇头:“不,你听错了,我从来没学过。”
桃夭继续看着他:“那么,就是你说过,自己想学的。”
寒离再度坚定的摇摇头:“你记错了,我从来没有这个打算。”
桃夭轻声道:“如果现在不拿起来,等会吃的时候,便会有内脏合着血水飙初来。”
寒离闭眼,咬牙,一字一句地说道:“好……我拿。”
于是,寒离的手,缓慢而惨烈的伸入了滚烫的油锅中……
那条鱼悲惨的经过了一系列的炸尸,取出,解剖,重新炸尸后,终于得以安稳地躺在盘中,成为了一道色泽鲜艳的红烧鱼。
下一道菜开始了。
桃夭将一把辣椒与一把菜刀递给寒离,道:“来,把它们切了吧。”
寒离看着两件陌生的东西,问道:“怎么切?”
“砍过人吗?”桃夭问。
寒离点头。
“切辣椒就和砍人一样。”桃夭将东西放在他手中,又去忙其他得了。
寒离看着那把锋利的菜刀,运了下气,眼睛一凛,开始咚咚咚咚地砍起来。
这边厢,桃夭正在制作调料,寒离将碎成一滩江湖的辣椒放在她面前,接着,阴森森的说道:“你对我撒了谎。”
“有嘛?”桃夭转头,却看见寒离那双美目此刻已经成了红通通的兔子眼。
“你没有提醒我切辣椒时会被辣得流泪。”寒离静静控诉着。
“我说的话中含有这个意思的。”桃夭静静辩解。
“你只说切辣椒和砍人一样。”寒离回忆。
“是啊,”桃夭解释:“只不过砍人时是别人哭,切辣椒时是你自己哭,反正都会有人哭,没多大的分别。”
寒离:“……”
隔了会,看菜已经弄得差不多了,寒离道:“看来没什么事了,我先出去好了。”
桃夭拦住他:“等等,火不够旺了。”
寒离摇摇头:“可是,我不会火焰掌。”
桃夭看他一眼:“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拿吹火筒将火吹旺。”
寒离只能按照桃夭的指示,蹲在灶台边,拿着吹气筒,深深吸口气。
但既阻碍这瞬间,桃夭提醒了:“对了,别吹得太大力,不然浓烟会……”
她没有再说话,因为晚了,寒离的脸,已经被浓烟熏得漆黑。
桃夭怔怔地看着他,许久之后,说了句话:“你不太适合晒黑。”
寒离:“……”
终于,饭菜都全部做好,两菜一汤,整整齐齐地摆在桌上,看上去,卖相还不错。
经过一番忙碌,两人都饿了,也就不客气地举起筷子,品尝起来。
先是炒青菜,清香鲜美,不错。
再是番茄鸡蛋汤,美味爽口,好吃。
最后就是那道红烧鲤鱼,两人各自夹了一块鱼肉,放在最终,良久无声。
终于,桃夭打破沉默:“你觉得这鱼好吃吗?”
寒离微笑,慢慢将鱼肉咽下肚子。
这道菜,实在是太……难吃了。
鱼肉在他身体中滑行的那短短一段时间,都是一种无法忍耐的折磨。又咸,又腥,又酸,简直就像是在喝馊水。
但这种时刻,诚实便是最大的伤害,于是,寒离点头,说了善意的谎言:“好吃。”
“真的吗?”桃夭不信。
“真的,好吃。”寒离加重了语气。
“你真的喜欢?”桃夭问。
“没错,”寒离努力的勾起嘴角:“我很喜欢。”
“那就好,”桃夭将那盘鱼推到他面前,再将其他两道菜拿到自己身边,道:“可能是和你的口味不一样,我觉得这鱼真的好难吃。本来在犹豫是不是要倒掉,幸好你喜欢,那就全吃了吧,免得浪费。”
于是乎,寒离的筷子,缓慢而惨烈地伸向了那条可怜而可恨的鱼。
当天晚上,寒离在茅厕与房间之间,来回奔波了十多回。
寒离知道,这种折磨再经受下去,他要么自杀,要么就会杀了桃夭。为了避免惨案发生,他宁愿每天走上许多里山路,去山下的饭店买现成的酒菜。
竹屋周围景色幽静,一眼望去令人心旷神怡。远处,一条小溪静静流淌着,发出幽幽的声响。
在静谧的午后,寒离和桃夭常常坐在溪边的小石上钓鱼闲度时光。
虽然没有鱼饵,但偶尔还是会有几条傻鱼上钩,可寒离次次都会把它们放了。
倒不是秉持上天有好生之德的观念,而是因为有次桃夭说了句不如把它拿来给你做红烧鱼吧,在话出口的那瞬间,寒离的脸,唰的一声白了,忙不迭将手松开,让自己与鱼儿悠哉游哉继续活下去。
午后的阳光,慵慵懒懒的,洒在人身体上,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伤好后,你会去哪里?”寒离问。
“继续寻找我爹。”桃夭看着面前的溪水,透明,光滑,清澈,在阳光下,闪烁着粼粼波光。
“不再调查万伯的身份,以及那群黑衣人背后的指使者吗?”寒离问。
“麻烦总会自己找上门的,但在那之前就主动去找它,就太不值得了。”桃夭这么回答。
寒离抬头,竹叶密密地遮蔽了天空,阳光时隐时现。
“知道吗?”他忽然开口:“从小到大,你是和我对话最多的人。”
“不奇怪。”桃夭道:“你说过,我是你唯一的朋友。”
“你小时候,是怎样的情景?”寒离好奇。
“很安静,”桃夭的声音,淡而又淡:“很少有人会与我说话,哑姑是不能,而我娘……是不愿。”
“为什么不愿?”寒离看着她,轻声问道。
“可能这个世界对她而言,是不快乐的,所以她躲了起来,躲到了自己的世界中。”桃夭将手,伸入溪水中,那双柔荑,在清澈的水流中,带上种朦胧。
“如果有天,你遇到了你爹,会对他说什么?”寒离的目光没有移开。
桃夭垂着眼,看着水中渐渐模糊的自己的手,隔了许久,才摇摇头,很轻很轻地。
没有人懂得这个动作的意义,包括寒离,包括桃夭。
而到了晚上,他们则喜欢坐在屋顶观看夜空。
树林深处,是一种漫天漫地的安静,流溢在每片树叶上,幽幽的,仿佛哽着一滴泪。
桃夭总是抬头,看着满天繁星。
“脖子不酸吗?”寒离问。
“习惯了。”桃夭依旧仰着头:“以前没人陪我说话时,我就这么做,那么就什么也不会想了。”
“现在有我陪你说话,为什么还是要抬头看星呢?”寒离问。
“……习惯了。”桃夭还是这么回答。
寒离也抬头,看着那寥廓无际的苍穹,缓声道:“习惯……是害怕习惯我在你身边,对吗?”
桃夭没有作声,仿佛没有听见。
可是她听见了,寒离知道,她听见了。
“习惯了独自一人看天这样,分别的时候,也不会太难受,”寒离像是在问她,有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你是这样想的吗?”
桃夭依旧没有回答。
风飒飒地吹着,竹林摇动,仿佛一个个寂寞的人影。
寒离将腰间的玉笛取出,轻声道:“我想听听你的曲子。”
桃夭默默地结果,开始吹了起来,去掉轻缓悠扬,还带着淡淡的寂寞,在林间絮絮飞扬,轻轻拂过溪流,悠悠飘向远山。
寒离忽然取出剑,飞跃到翠竹之上,合着桃夭清幽的笛声,开始挽起剑花。
他青色的衣衫,仿佛与竹林融为一体,是那样和谐而优美,那是暗夜中的流光,让人情不自禁。
那种魅惑,危险中带着致命的吸引,无法抗拒。
他的身影,颀长优雅,在月光下,与修长的剑合为一体,共同舞动着。
桃夭的曲调,在林间穿扬,围绕在寒离的身边。
熏风吹拂着,青衫飞扬着,笛声萦绕着,月色朗照着,山林寂静着,一切都仿佛定格。
可就在此刻,寒离忽然飞了回来。
“我,”他轻声道:“刚才似乎砍到了不该砍的东西。”
桃夭刚想问那是什么,却听见了一阵嗡嗡的声响,定睛一看,发现一大群野蜂正愤怒地向他们的方向冲来。
原来……寒离砍到了蜂窝。
于是乎,一副本来非常有诗意的画面瞬间毁灭,两人手忙脚乱,毫无形象地被一群野蜂追进了屋子。
竹林,悲泣。
远山,哽咽。
暂别
这种类似隐居的日子,平静的让人恍惚,但在这寂静之下,依旧蕴着暗涌。
因为在这竹林之外,还有他们不得不做的事情——他们本来就是竹林外的人。
桃夭的伤口并不太深,加上修养得当,此刻已经差不多痊愈。
明天一早,就悄无声息地离开吧,桃夭躺在床上,这么想着。
夜空是深蓝色,仿如华丽的丝绒,带着些许凉意。
月光幽幽,潜入屋中,将一切都蒙上层清丽的银光。
桃夭闭着眼,却没有睡意——她听见了脚步声,很轻很轻。
接着,一双手掀开了床前浅色帷幔,然后,一道目光安静地落在她脸上。
桃夭没有睁眼,她知道来人是谁,她清楚他的气息。
就这么,两人默默无声。
隔了许久,一双手抚上桃夭的脸庞。
“你是醒着的。”他说。
“没。”桃夭道:“我睡着了。”
她依旧闭着眼,却感到寒离身上那股独特的木香越来越靠近。
“你是醒着的。”寒离重复。
桃夭缓缓睁开眼,看见寒离正侧躺在自己身边,只手撑着头,目光慵懒而深邃。
“你就要走了,是吗?”寒离问。
桃夭点头:“我还有要做的事情。”
“你打算不通知我吗?”寒离再问。
这次,桃夭迟疑了下,还是点了点头:“你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
寒离的手,缓缓向下,卷起她胸前的一缕黑发,轻轻把玩着:“你真的不愿意留下来?”
桃夭直视着床顶,那上面,什么也没有,可她还是在看着:“我们才相处几天。”
“但我已经非常了解你了。”寒离手中的发,带着淡淡的冰冷与光滑,仿佛随时都能从他指缝间逃开:“你爱吃的菜,喜欢的颜色,喜欢的植物,我都知道……我想,我是了解你的。”
“可我不了解你。”桃夭缓声道。
“那么,就给我和你一点时间,”寒离将黑发缠绕在指间,那种纠缠,分不清被缚的是谁:“放弃寻找你的父亲,跟我走。”
桃夭静默了,许久许久之后,她很轻的摇摇头。
寒离的手,也慢慢握紧,将那缕黑发,紧紧包裹着:“我可以给你所有,爱,快乐,富足的生活,我可以给你一切……为什么你要拒绝?”
桃夭的声音,比月色更淡:“因为那些,都不是现在的我想要的。”
“你想要什么?”寒离问。
“我想,找到我爹。”桃夭转过身子,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重复着:“我想找到我爹。”
他们躺着,对视着,两双眼中,都有着执着。
寒离的手,桃夭的发,就这么摆在他们的视线之间。
没有任何预料地,寒离一个翻身,压在了桃夭身上,他的双手,制住了她的。
他们彼此对视着,时间仿佛凝滞,像要就这么看到地老天荒。
微风吹拂,帷幔出现一层层的波浪,像流水一般清澈光滑,而他们,也仿佛在时间的长河中徜徉。
清幽的月光下,寒离的眼睛,眯成诱惑的弧度,闪着魅惑的流光。
他俯下身子,吻上了她。
两人的唇,都有着微微的冷,熟悉的温度,没有带来震惊与突兀。
那个吻,只是停留,只是轻触,没有更多的深入,那是一种宣示,他说:“我等着你,就在这里等着你。”
寒离遵守着诺言,第二天他站在竹屋前,目送着桃夭渐渐远离竹林。
而桃夭,没有回头,一步一步地,远去了。
昔日威震八方的长风山庄,已经成为一片废墟,四散的漆黑的梁木,倒塌的残破的围墙,仿佛在述说着粗劣的哀怨。
桃夭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是怀念,也是等待。
果然没多久,一双手激动地把她抱住,接着,慕容逸风惊喜地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桃夭,你还活着啊!”
桃夭被勒的喘不过气,回答得有些艰难:“慕容,你们也没被杀啊。”
“就差一点点,不过幸好我平时轻功还不错,把那些人甩掉了,转身回来,却发现你失踪了。”慕容逸风握住桃夭的肩膀,移开一点身子,好仔细看看她:“这几天,你跑到哪里去了?”
“我受了伤,被人救到山上的小屋中疗伤了。”桃夭轻描淡写地解释着, 接着转向九霄,问道:“没事吧,你那位师兄,看上去并不好对付。”
九霄摇摇头:“这次,他并没有要杀我的意思。只是想将我拖住,过了段时间,便自动走了。”
慕容逸风打断他们的话,询问道:“那个救你的人是谁啊?”
“是我朋友。”桃夭道。
慕容逸风拧起眉头:“该不会,就是上次比武招亲时站在你身边的那位号称朋友的男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