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弘囚禁住朱壮壮的双手,咬牙盯着她,狠狠地道:“朱壮壮,你他妈压根什么都不懂!”
说完,他俯□子,重重地吻了她,这个吻其实更像咬,带着愤怒委屈带着勉力维护自尊的骄傲,就这么狠狠地咬着,咬她的唇瓣,咬她的舌尖,咬她的牙齿,反正哪里有神经就咬哪里。
“疼!”朱壮壮含糊不清地哭叫着,并用力想要推开他,可压在自个身上的男人像一座石雕,又硬又重,她耐不得他分毫。
“我疼,你也必须疼。”常弘低低地说着。
常弘撕咬般的吻持续了许久,久到朱壮壮眼角流下的泪打湿了发,久到她已经疼得浑身发抖,久到他感到身下的她哭喘得几乎虚脱,这才结束。
常弘的唇离开了她,可身子仍旧压制着,他唇上有血,像只刚撕扯吞食完猎物皮肉内脏的森林之王:“朱壮壮,你真的那么讨厌我?”
朱壮壮唇上的疼感仍旧存在,她的眼泪还充斥着眼眶,这让她看不清身上常弘面部的表情。
“是!”朱壮壮赌气般地吐出了这个字。
她感觉到禁锢住自己的那双手在这一瞬间抖动了下,或许不止是那双手,还有那具身体。
突如其来地,朱壮壮感觉到一点心酸,心上的某一处因为常弘无意间的虚弱而酸软,先是一点,随着那一点,逐渐向周边扩散。
就在即将扩散到整颗心时,这个心理变化被一句话给硬生生止住--“也好,其实你还真说对了,我压根就不喜欢你。”--朱壮壮听见常弘这么说。
他放开她,重新在车外站好,若无其事地将自己袖口的纽扣整理好,边说道:“我是三代单传,从小就被家里长辈惯着,要什么便有什么,长大后,即使是学校最漂亮最高傲的女孩,不出三天我也能追到。朱壮壮,其实我硬要你当我女友不过是因为你不怎么鸟我,我觉得新奇以及不甘心。可是我现在想明白了,我对你根本没男女之情,你对于我就是一普通的小玩具,没什么特别,只不过是因为摆在最高的阁楼上,我拿不到,脾气犯了,硬要拿,可是拿到之后呢,我太清楚自己的脾性,不出三分钟我就会烦腻,所以为了你那颗脆弱的少女心着想,还是算了。”
“什么……算了?”朱壮壮吞口唾沫。
“我是说,”常弘双手撑着车门,微弯□子,微笑:“我是说,我们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放心,我常弘发誓,我要再来找你,出门就被小卡车撞残,接着还迎面来一大压路机直接将我压成肉饼。”
这次的笑,没有露出牙齿。
这是朱壮壮第一次听见这么恶毒的誓言。
常弘这次是下了狠心。
朱壮壮心上的酸软一点一点地减退,她点点头:“好啊,谢谢你了。”
之后,常弘将她送回了学校,等朱壮壮脚刚落地,便立马发动车绝尘而去,再没有一丝留恋。
他说到做到,自那之后,他再没有来找过朱壮壮。
朱壮壮开始挺高兴的,觉得自己总算是摆脱了一场烦人的纠缠,可是逐渐地,每当周末来临,从被窝中醒来看着空荡荡的寝室,内心也会有瞬间的空荡。
可能是还没习惯过来,她这么安慰自己。
幸好时间一晃就来到了期末,为了能得到奖学金买更多的零食,朱壮壮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复习上,很少思考感情上的事情,和常弘与海耳之间的事,似乎就这么结束了。
虽然她什么也没说,可寝室的童意还是看出了一点端倪,这天吃饭时,童意特意多点了个鱼香肉丝和红烧肉来请客,顺便问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问完后,童意叹息一声,道:“壮壮,在我看来,你的感情压根就没开窍。”
“此话怎讲?”朱壮壮边吞红烧肉边问道。
“你以为你喜欢海耳,其实不然。你以为你讨厌常弘,其实也不然。”童意似乎是在说着禅语。
泪奔 姑娘们,今天就这一章吧,明天我休息,争取明天把还欠的两章账了结了,欠文好累了!

 

19

“我当然是喜欢海耳,讨厌常弘的。”朱壮壮道。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童意叹口气。
“你是说我当局者迷?那你这个旁观者又清出了什么?”朱壮壮问。
“我倒是清出了不少东西,可惜说出来对你而言没什么帮助,反而会坏事。壮壮,自己的感情只有自己才能感悟。”童意看着她,小眼神挺认真。
“别说我了,你和你那貌似潘安的男友发展如何了?”朱壮壮一向秉持独八卦不如众八卦的原则。
童意这孩子一向低调,入学快半年了才被人爆出与B大着名的一帅哥是青梅竹马,大娇不知从哪弄到了那男人的照片,确实是一眉清目秀貌似潘安的美少年。
“就那样呗。”童意转头看着窗外,微微叹口气。
睹此情状,朱壮壮立马噤声,不敢再询问。
看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啊。
与童意谈话完毕后,朱壮壮一颗心看开了些,继续将精力放在学习上,10天内7科考试,考得人头发都焦了,好不容易,终于结束。
学院提前放出成绩,朱壮壮各科均是名列前茅,看来一等奖奖学金是拿定了。
收拾完东西,朱壮壮和寝室各姐妹道别,扛着三大包行李,走向火车站,踏上回家的路程。
朱壮壮家离学校共有7小时车程,刚好学校放假时遇上春运,特别拥挤,人来人往,擦肩接踵,车厢内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人,连站的地方都快没了。朱壮壮拖着行李,嘴里衔着一张坐票,却怎么也挪不到座位前--太多人挡着,根本走不动。
朱壮壮又急又累,大冷的天竟出了一身汗,狼狈得很。在这一刻,朱壮壮特别希望能出现个奥特曼帮自己把人群扒开。
老天听见了朱壮壮的祈祷,暗自一寻思,奥特曼没舍得给,小怪兽则给了一只--朱壮壮正在郁闷时,一个人取过她的行李,往肩上一扛,接着强悍而轻松地扒拉开人群,护着朱壮壮往前走,走到座位前,将她一把按坐在上面。
朱壮壮抬头一看,小怪兽不是别人,就是那久未见面的常弘。
他脸上瘦了些,皮肤还是那样黑,眼睛仍旧是亮的,当然咧嘴一笑露出的小牙齿白得像今天刚下过的雪:“嘿,朱壮壮,又见面了。”
常弘的表情看上去很正常,就像是他与朱壮壮并没有经历过之前的分手,就像是他们昨天才见过面一般自然。
朱壮壮有点接受无能,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吞口唾沫,道:“你家不是在本地,为什么要搭这火车?”
“跟你回家呗。”常弘边说边和朱壮壮旁边座位上的人调换了票,成功地挨着了她。
朱壮壮脑子很晕:“是你的话有问题,还是我的理解有问题?”
“都没问题。”常弘打开朱壮壮的背包,掏出薯片吃起来。
“你跟我回家做什么?”朱壮壮有点抓狂,一半因为常弘的话,一半因为最爱的番茄口味薯片转眼就被吃了大半。
“过年啊。”常弘眼神中的含义是--这样简单的问题都要问。
“你去我家过年?”
“是。”
“你凭什么去我家过年?”
“我是你男友嘛。”
“你什么时候又变回我男友了?!”
“我一直都是。”
“上次你明明说了,我们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你要再来找我,出门就被小卡车撞残,接着还迎面来一大压路机直接将你压成肉饼!你明明发过这样的毒誓!”
“人生在世,难免发几个假毒誓,别介意。”
一番对话下来,朱壮壮别说生气的气,就连出气的气都快没了。
“想吃方便面不?”常弘问。
“想。”朱壮壮无奈点头,现在而今眼目下,只有吃的东西能帮她恢复下心情。
“好,那帮我也泡一桶。”常弘从朱壮壮那刚拿出薯片的背包中又拿出了两桶方便面。
朱壮壮心中的旷野上,无数的草泥马奔腾而过,化为她脸上狰狞扭曲的神色。
“对了,再加一根火腿肠,把它掰碎,一起泡。”常弘又从朱壮壮那刚拿出薯片又拿出两桶方便面的背包中拿出了两根火腿肠。
朱壮壮深吸口气,扬起高傲的头颅,看着常弘,看了许久,最后……乖乖地拿着方便面火腿肠去泡了。
朱壮壮边吃着方便面边看着旁边的常弘,心里的泪水跟面条比起来宽多了。
她就知道自己运气不会这么好,又稳拿第一名奖学金又在凶残的春运中买到了坐票,结果这一切都是有代价的。
“我尝尝你的那种口味。”常弘说着便将自己与朱壮壮的方便面交换。
“脏啊。”朱壮壮抗议:“这么多口水。”
“接吻这么多次,没见你嫌脏。”常弘斜睨她一眼。
这话声音比较大,又比较禁忌,当即就引起周围八卦人士的注意。
看着伸过来的无数大耳朵,朱壮壮恨不能将头埋在方便面中。
好不容易等风波过去,朱壮壮才小声道:“常弘,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常弘喝了一口面汤,咂咂嘴:“朱壮壮,就当我反悔了吧。”
“反悔什么?”朱壮壮不解。
“反悔我曾经放过你一段时间。”常弘收拾好方便面盒,倒在椅背上,双手垫头,轻抬起眼皮看向朱壮壮:“以后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我会缠着你一辈子。”
听着这类似威胁的话,朱壮壮觉得自己刚吃下去的方便面开始一根根打结,胃难受得很:“可是常弘,我对你真的没感觉,没感觉就是没感觉,再怎么也弄不出感觉的。”
“朱壮壮,咱们走着瞧吧,我就不信这辈子我就治不了你。”常弘闭上眼,嘴角勾起一抹笑。
朱壮壮被打败了:“常弘话说你是不是受虐体质啊?外面那么多ABCDEF罩杯美貌有才女子,性感的文艺的小清新的重口味的,要什么有什么,为什么你一定要缠着我?”
“我记得你最爱吃火锅。”常弘没回答问题,而是问了一个看似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
“是。”
“你为什么喜欢吃?”
“不为什么,没什么原因,喜欢就是喜欢。”
“这也是我的答案。”常弘在春运火车上呲着小白牙:“喜欢就是喜欢。”
今天还是只有一章,还欠大家两章,我记得的。。。。。

 

20

“喜欢就是喜欢。”
朱壮壮彻底败给了这句话,于是乎,两人继续坐火车中。
车厢内人实在太多,氧气不足,朱壮壮吃饱饭后就开始昏昏欲睡,脑袋不争气地往旁边溜,溜完后想到与常弘的新仇旧恨,立马又振作精神扳直脑袋,可没多久,睡意上涌,脑袋又开始溜,难受得紧。
终于在朦胧之中,一双大手将朱壮壮的头轻轻揽住,搁放在一宽阔肩膀上。那感觉,就像是在大雨里走了几天几夜好不容易才遇见一干地立马躺下睡着打呼,别提多舒坦了。
朱壮壮就这么舒坦地睡着了,要到站时才被广播叫醒。醒来一看,发现自己董存瑞炸碉堡了--她居然就一直靠在常弘肩膀上睡着,态度亲昵得很。
朱壮壮忙不迭扳直脑袋,可惜速度太快,“咔嚓”一声,脖子拧着了,疼出她一额头汗。
“更亲密的都做过了,害羞什么?”常弘揉揉自己发酸的肩膀,嘴角露出精笑。
此话一出,周围又有无数大耳朵凑了过来,朱壮壮恨不能立即跳车。
“朱壮壮,我说你睡相怎么这么差呢?”常弘看着自己肩膀上那可疑的濡湿痕迹,数落道:“流口水,磨牙,打呼,说梦话,什么都齐全了。”
“我是人才嘛。”朱壮壮只能这么回答。
“想着今晚要跟你睡一床我就闹心。”常弘叹气。
朱壮壮这次是真想跳车了:“谁说我们要睡一床的?!”
“现在的小年轻都是这样的,不管回谁家都睡一床,父母能理解。”常弘摸摸她那颗震惊的脑袋以示安慰。
想到与常弘睡一床的情景,朱壮壮开始浑身发麻。
这时,车到站,人们排队下车,常弘拿过朱壮壮的几大袋行李,左手一扛,右手一提,轻松地下了车。
车站上人群汹涌,如同潮水,稍不留意就走散了--朱壮壮要的就是这一刻。
趁着常弘不注意,朱壮壮猫着身子,如地下党员一般,悄悄从另一通道跑出。
为了能躲避常弘,丢失些行李算什么,唯一心疼的就是那条樱桃小丸子小内裤,不过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朱壮壮决定立马去买条西瓜太郎的。
朱壮壮一路跑出火车站,拦住一辆出租车,直接回到自个家。
回家后,立马遭到壮壮妈的逼问:“怎么像狗在后面追似的?急成这样?行李呢?”
朱壮壮心想,常弘可不就是狗吗?还是藏獒级别的,嘴上却开始撒谎:“我都放学校里,春运这么挤,再背那么多东西,小命都快没了。”
“闺女,快来吃饭,今天有你喜欢的炸鸡腿。”壮壮爸端着最后一盘菜从厨房出来。
朱壮壮一看那满桌的菜肴,顿时激动得泪眼磅礴,奔到饭桌前,拿起筷子就开吃。
她心爱的鱼香肉丝,她心爱的炸鸡腿,她心爱的肉圆子,她心爱的番茄炒蛋,朱壮壮决定挨个挨个将它们临幸完毕。
壮壮爸和壮壮妈看着朱壮壮的豪放吃相,两行老泪又纵横了--这闺女,谁家养谁家穷。
朱壮壮可不管这些,继续临幸菜肴,正临幸得高^_^潮澎湃呢,忽然门铃响了。
“这个点谁来啊?”壮壮妈边走去开门边自语道。
朱壮壮没管这些,继续吃,直到听见一个熟悉的男声:“阿姨你好,我是壮壮男朋友,刚在下面帮她搬行李,上来晚了,真不好意思。”
不用说,小怪兽又追来了。
朱壮壮抬头看着常弘,泪流满面--为毛啊为毛,这人为毛阴魂不散?
壮壮爸壮壮妈看着常弘,老泪又纵横--终于啊终于,能够把朱壮壮这个谁家养谁家穷的吃货孩子给送出去给别人养了。
常弘看着组团流泪的一家三口,淡定地将行李搬进了朱壮壮的闺房。
盼了将近二十年,终于盼到一个愿意接养朱壮壮这熊孩子的人了,壮壮爸壮壮妈自然是将常弘奉为上宾,当即拉他来饭桌前吃饭。
边吃壮壮妈边刺探敌情。
“常弘啊,你父母是干什么的?”
“我爸在军队担任师长,我妈是大学历史教授。”
壮壮爸壮壮妈对视一眼--家底比较殷实,养朱壮壮还是没问题。
“我们家壮壮挺能吃的,你不介意吧?”
“没事,吃得是福,我就喜欢她吃东西的样子。”
壮壮爸壮壮妈对视一眼--不反对吃,朱壮壮嫁过去应该不会被要求节食虐待。
“常弘你以后希望是事业成功后再结婚吗?”
“不会,等壮壮一毕业就能结婚。”
壮壮爸壮壮妈对视一眼--不反对早婚,他们可以少养朱壮壮几年了。
如此说来,常弘乃是朱家女婿的第一人选。
壮壮爸和壮壮妈从此越看常弘就越喜欢。
饭桌的角落,朱壮壮边啃着鸡腿边流泪--她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不着调的父母给卖了。
晚饭吃完时间已经挺晚,连坐了七小时火车,朱壮壮瞌睡虫又上来了,打了几个哈欠决定去睡觉。
幸好壮壮爸和壮壮妈还留有一丝人性,没让朱壮壮与常弘共枕,而是布置好客房,供常弘休息。
朱壮壮洗完澡将身子埋在柔软被窝里便睡着了,还做了一好梦--梦中,无数烤鸭在天上飞。
朱壮壮正吃得眉开眼笑,眉飞色舞,忽然听见持续不断的咚咚咚声从天际传来,没响多久,就把她弄醒了。
醒来才发现原来是有人在轻轻敲门,朱壮壮皱眉,光脚下床,揉着眼睛刚打开门,一个黑影便闪身而入。
“你做什么?”朱壮壮好梦被打扰,非常不快。
“太冷了。”常弘低声说。
“不是给你开了暖气的吗?”朱壮壮问。
“暖气没你舒服。”常弘长腿一伸,将门关严实,长手一伸,将朱壮壮打横抱起,丢在床上,像考拉抱树一般将朱壮壮抱着。
“你再这样我叫人了!”朱壮壮低声反抗。
“你再说话我就撕你衣服了。”常弘低声威胁。
这招数很有效,朱壮壮为了清白着想,选择屈服淫威。
就这么,常弘环抱着朱壮壮,睡得特舒坦。
这是昨天晚上的,昨晚断网,没更上,上午又出去了,所以中午才能更新,抱歉哈。

 

21

常弘是舒坦了,可朱壮壮却怎么也睡不着--这么大一只考拉趴你身上,压都快被压死了。
朱壮壮不停摇摆着身子想要让自己舒服一点,可常弘却伸手在她屁股上一掐,轻声警告道:“别乱动,睡觉了。”
“你手脚这么压着我,我睡不着!”朱壮壮低声抗议。
“你是想要我手脚压着你,还是想要我整个身体都压着你?”常弘给了朱壮壮一个两难的选择。
经过艰难的抉择,朱壮壮再次屈服于淫威。
“朱壮壮,我警告你,下次别想再在我眼皮子底下逃走。”常弘开始翻起了下午的旧账。
“你到底是怎么找到我家的?”朱壮壮百思不得其解。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常弘用这句话回答了她。
敢情是把她当敌人了,朱壮壮泪奔,她本无害啊。
正在交谈着,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意义丰富的咳嗽声,听那声音是壮壮妈发出的,朱壮壮顿时像看见了解放军,激动得小腿抽筋。
母上大人来救她了!
正要张口呼救,壮壮妈抢先开口:“壮壮你们俩早点睡,明天还要走亲戚呢,那个啥,来日方长嘛。”
来日方长,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大冷天被淋了一桶冰水是什么感觉朱壮壮是彻底领会了,娘亲咧,你这教育方式也太开放了啊!
“听见妈说的没,快睡觉。”常弘将朱壮壮抱得更紧,将脑袋抵在她后背上,低低地笑了一声。
“那是我妈,不是你妈!”
“都一样,你妈是你妈也是我妈,我妈是我妈也是你妈。”
“我头有点晕。”
“低智商一般都这个症状。”
朱壮壮彻底投降,和常弘交锋总是会在精神上被占便宜。
“快一点了,快睡觉,再说一句话我就把你米西米西了。”常弘边说边在朱壮壮的腰上再捏了一把。
朱壮壮这才明白,和常弘交锋不仅精神上会被占便宜,肉体上更会被占便宜。
带着忐忑的心情,朱壮壮磕磕碰碰地睡了一宿,第二天醒来,脖子疼得像被掰断似的--常弘晚上非要让她睡自个胳膊上。
你说那常年运动的胳膊这么硬,哪里能比得上柔软的棉花枕头呢?朱壮壮揉着脖子,心里一大股子气,没处发。
早餐一吃完,壮壮爸和壮壮妈就拉着朱壮壮与常弘去外婆家走亲戚。
壮壮外婆共生了六个孩子,六个全是丫头,而这六个丫头又各自生了六个丫头,所以每到逢年过节,朱壮壮外婆家那是热闹得很,像逛庙会一般。
庞大的数量差异决定了朱壮壮家家风是阴盛阳衰型,所以经常出现的场景就是女人们在屋子里打牌聊天看电视聊八卦,而六个女婿则沉默地站在阳台,抽一口烟,叹一口气,流一滴泪。
因为常弘属于新面孔,一进门就被朱壮壮的大姨妈二姨妈三四五姨妈,大表姐二表姐三四五表姐给围住,问个不停,而常弘则是对答如流,颇得女性亲戚们欢迎。
朱壮壮边吃藕圆子边暗暗称奇,想当初,多少表姐们的追求者被这一阵势给吓住,其中有个还当场尿了裤子,可这常弘居然能轻松过关,绝对是个练家子来着。
抽身出来,常弘便踱到朱壮壮身边,夺过她正要放进嘴里的一颗藕圆子,塞进自个嘴中,道:“看来还是你家里人欣赏水平比较高,都喜欢我。”
“你自我感觉不要太好了,我二表姐刚说,你追上我完全是狗屎运。”
其实,刚二表姐嘴里塞了五个藕圆子,压根没机会说话。朱壮壮知道撒谎不是好行为,可在对付常弘时,什么手段都是可被原谅的。
常弘再塞一颗藕圆子在嘴中,道:“没错,确实是狗屎运,朱壮壮你就是一好狗屎。”
“你才是屎!”朱壮壮大声还击。
结果下一秒就被从厨房中出来的壮壮妈用菜刀背给敲了脑袋:“女孩子家家的,别一天到晚给我说屎尿屁!常弘啊,来来来,尝尝阿姨做的小吃。”
现在就连父母也帮着常弘欺负自己了,朱壮壮气得直喘气,最后奔到阳台上,准备给童意打电话诉苦--大娇已经叛变,不可再信。
正在寻找着童意的电话号码,忽然来了条短信,上面的署名让朱壮壮眼皮一跳--海耳。
短信没几个字--壮壮,常表哥不见了,请问你最近是否和他有联系?
原来,海耳发来短信,也不过是想要询问常弘的下落,朱壮壮叹口气,这海耳也是,再怎么顺便问候一下她也好啊。
不过话说回来了,这常弘难道是离家出走?
正在发呆,手机忽然被人夺走,朱壮壮吃了一惊,回头就发现常弘在看手机上的短信。
“他只是来询问你的下落,没别的意思。”朱壮壮越说声音越低。
常弘抬起眼睛:“我也没说他有什么意思。”
“话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和父母吵架离家出走?难怪你会跟着来我家,敢情是无家可归了。”朱壮壮大悟。
“是啊,全天下就你朱壮壮家有床是吧?我坐几小时火车就为一睡处?”常弘瞪她一眼。
朱壮壮不做声了,此刻的常弘有点危险,还是小心为妙。
常弘将手机递给朱壮壮,道:“给他回短信,就说我后天回去。”
在那口小白牙的威胁下,朱壮壮只能依言照做。
谁知刚发完短信,常弘便又夺过朱壮壮的手机,直接从十五楼丢下。
自然,手机壮烈牺牲。
没等朱壮壮发火,常弘直接将一张银行卡放她手中,道:“明天一起去买新的,密码是我们的生日组合。”
朱壮壮已经彻底歇菜,不过幸好后天就能送走常弘这座瘟神,还值得庆贺。
正在暗自庆贺着呢,常弘忽然又发话了:“对了,记住后天早点起来,跟我一起去机场。”
“要我送你吗?可我不太熟去机场的路,要不让我爹妈送吧。”朱壮壮忙推辞。
“你并不需要送我。”常弘咧嘴:“只需要和我一起回去。”
在那一刻,朱壮壮想,如果自个手上有锤子多好,她就可以把常弘的牙齿一颗颗地敲下来。
看着碍眼啊!
情人节快乐~

 

22

朱壮壮原本以为,在自己家里,常弘的阴谋是不敢得逞的--哪里有大年三十晚上赶飞机去男方家的?
再说了,她从来都没承认过是他女友,这么一去,算什么?
可惜事实上是,当常弘将要带走朱壮壮的想法当着全家人的面说出来时,底下居然是一派附和声。
壮壮妈:“对对对是该去,壮壮你要好好表现给常弘爸妈留下好印象。”
壮壮三表姐:“常弘你快带她走,这壮壮一年比一年能吃了,前几年的年夜饭上白斩鸡全被她一人给吞下,渣都没剩。”
壮壮四表姐:“常弘你记住要先带壮壮在外面吃饱了再回去,免得这孩子吃饭时把你们家人吓住。”
壮壮三表姐夫:“老婆说得是。”
壮壮四表姐夫:“老婆和三姐都说得是。”
怎么就会遇上这群胳膊肘往外拐的家人呢?朱壮壮瞬间觉得自己的命比黄连还苦。
在家人的推波助澜下,年三十一大早,朱壮壮就被常弘抓起,塞进出租车,打包上了飞机。
“朱壮壮,放心,尽管放开肚子吃,在我家没人敢说你吃得多。”常弘看着朱壮壮哭丧的脸,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