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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了没多久,该配对的都配成了,就剩下朱壮壮和一内向眼镜男生。
从一开始吃饭朱壮壮就一直盯着别人,内向眼镜男被盯得一张脸都能煎鸡蛋了才听见她问道:“你以前是不是读华安小学啊?”
内向眼镜男没敢抬头,低声道:“不是,我读实验二小。”
朱壮壮有点失望--还以为他是曾经与自己有着垃圾桶之约的小眼镜呢。
不过看那害羞天然呆的样子,和小眼镜挺相像的。
因为这份熟悉,朱壮壮对这个小眼镜挺有好感,两人渐渐熟悉起来,在其他人看来,这俩人是奸情勾搭成功的典范。
吃完饭后,几对分开行动,朱壮壮被小眼镜送回学校,两人在小操场上走步消食。
天黑,操场上没什么人,朱壮壮和小眼镜走了一圈又一圈,聊得热火朝天,话题都是关于哈利波特--两人都是魔法迷。
“我特别喜欢马尔福,小金发小邪恶,如今的主流啊!”
“我喜欢小天狼星,他对哈里太好了。”
“那你喜欢赫敏这样的女朋友吗?”
“太聪明了,我怕她瞧不起我。”
“跟我一样,所以我是配角控,因为主角太多人喜欢,竞争太大,累。”
正聊得开心,朱壮壮忽然嗅到一股危险而熟悉的气息,瞬间全身毛孔紧缩。
回过头来,发现不远处的黑暗里,一双野兽般的眼睛闪着锐利的光。
久未出场的常弘又来了。
“朱壮壮,你是藤蔓植物是吧,只要有墙就到处爬?”常弘慢慢走近,马丁靴踩在地上,啪嗒一声,直入人心。
“他是?”面对壮硕的常弘,小眼镜虽然害怕,可还是勇敢地挡在了朱壮壮面前。
“他是一神经病。”朱壮壮皱眉。
听了这个介绍,常弘倒没生气,只是盯着小眼镜,盯得人家腋毛都竖起。
“你们在垃圾桶边相遇了?”常弘笑,即使在夜里,他的牙也是那么白,白得朱壮壮很想询问他到底用的是什么牌子的牙膏。
“垃圾桶?不,我们是在联谊会上相遇的。”小眼镜不明白垃圾桶的典故。
“哦,联谊会,朱壮壮你胆子挺肥的。”常弘轻哼一声。
“关你什么事?”朱壮壮挽起小眼镜的胳膊,道:“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男朋友。”
小眼镜一听,一张脸马上又熟得可以煮鸡蛋了。
“你说是你男友就是男友,拿什么证明?”常弘双手环胸,闲适地问。
“要证明是吧。”朱壮壮狠下心,将脚一跺,伸手扳过小眼镜的脸,闭上眼,对着那张嘴就吻了下去。
吻完后,不顾眼神一片空白的小眼镜,朱壮壮对着常弘,鼻子朝天:“我们接吻了,现在可以证明他是我男友了吧!”
常弘微笑,那笑容让朱壮壮身上发毛,他像只黑暗中的豹子,迅捷地快步上前,伸出手来。
朱壮壮原本以为他是来抓自己的,可到头来却发现他抓的是小眼镜,抓过去后,他抬起小眼镜的下巴,俯□……竟吻了他。
吻完后,不顾眼神迷乱的小眼镜,常弘对着朱壮壮道:“我们也接吻了,难道这也证明他是我男友?”
朱壮壮呆愣在当场,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妈妈的,这常弘真狠。
这件事在朱壮壮与常弘的感情史中不过是件小事,但对小眼镜的身心却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听说,在一个学期后,他正式出柜。
15
被一男一女强吻后,小眼镜如同失去魂魄般,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学校,留下朱壮壮和常弘两个强人交锋。
“朱壮壮,你是不是越来越得意了,以前的事就算了,现在还敢背着我去联谊?”常弘交叉双臂,问道。
“请你慎用词语,我并没有偷偷摸摸,而是正大光明!”朱壮壮有样学样,也交叉起了双臂。
“嘴巴还挺硬的。”常弘笑。
“多谢夸奖。”朱壮壮也笑。
两人就这么对视微笑着,在深沉的夜色下,两股小宇宙交杂成一种诡异的气息,别说是无人敢近,就连旁边两条正在ooxx的小狗也毛发竖起哀嚎一声离开。
笑着笑着,常弘忽然上前,伸手捏住朱壮壮的脸颊,用力往两边扯,可怜朱壮壮的一张○形脸硬生生被扯成◇型脸。
“放开我!”朱壮壮疼得大叫。
“以后还敢乱来不?”常弘手上继续用力。
“不敢了。”朱壮壮一向是惜命如金,虽说那张生得不咋地,可再怎么也是不可再生资源,还是得好好保护。
“这才乖。”常弘满意了。
朱壮壮虽说肉体屈服了,可精神上还是无比坚韧,她决定今后一定要多多联谊,就算不报复社会也要报复常弘。
可常弘却轻易地看出了她的打算,当即悠悠道:“我劝你还是打消阳奉阴违的想法,因为今后,不会再有人来找你联谊。”
当时,朱壮壮对常弘的这句话是嗤之以鼻,可在不久之后,她逐渐发现,事情确实如常弘所预料的那样--来找她联谊的人,影子都不见。
朱壮壮左想右想,扯头发抠脚趾丫丫想,却怎么也没想明白。没奈何,最后只能请教无所不能的大娇。
大娇轻悠悠的一句话便道出了事情真相:“自从那晚你去相亲之后,方圆百里学校的男性都收到通知,谁敢和你联谊那就是抢军校生的马子,那些个男的都珍惜自己的小细胳膊小瘦腿,哪敢跟那群跑一万米气都不喘的大神们抢女人。再说了,就算有人有这个胆子,可看了壮壮你的照片,觉得性价比不怎么高,划不来,也就算了。”
听完,朱壮壮气得开始咬被子,这群男的,太不识货了。
不管如何,这联谊的事从此是和朱壮壮绝缘了。
朱壮壮再次输在了常弘手中,烦啊。
虽说烦心事比较多,可朱壮壮每天还是照吃不误,整日照顾食堂生意,弄得食堂师傅都挺不好意思的,还想向学校建议给她办个优惠卡什么的。
在朱壮壮看来,这个崩坏的世界里,只有吃才是她唯一的慰藉,换言之,食堂便是她的家,她的温暖,她的回归之所。
而这天,朱壮壮就在自己的回归之所处遭遇到了心灵上的创伤--在她正欢快地吃着香喷喷油唧唧的红烧肉时,忽然看见海耳和一小美女出现,端着一碟子清淡得能淡出鸟儿的饭菜在自己对面不远处坐了下来。
跟异性出现倒不打紧,可那小美女居然还亲热地挽着海耳的胳膊。
朱壮壮怒了,是真怒了--想当初她给海耳买了那么多的全家桶羊肉串烤鸭什么的却品格高尚得连手都没摸一下,结果到头来这女的居然就用一份炒白菜一份豆腐汤就轻而易举地挽了他的胳膊!
自己亏大了。
不过看在今天的红烧肉比较香的份上,朱壮壮还是决定不和他们计较,便加快了吃饭速度,准备完事后就端起盘子静悄悄走人,忽然听见海耳有些为难地对那小美女道:“这些菜也太清淡了,我想我还是去打点肉比较好。”
小美女立马阻止:“海耳,肉是浊物,吃下去会让整个人身体变丑,灵魂变脏,皮肤变差。吃肉是一种不高贵的行为,你和我都是上等人,应该学会吃素。你看看对面那个女的,吃红烧肉吃得这样开心,实在是太残忍了,你仔细一看就能发现虽然她穿的是白色,可她的心却是黑的。”
朱壮壮正在大块大块吃肉,朱壮壮穿的正是白色,朱壮壮抬头发现那女的也正用娇弱手指指着自己。
综上所述,她口中那个衣白心黑的很残忍很残忍的人就是指的自己。
而这时,海耳也看见了朱壮壮,脸上露出一种不可名状的表情。
朱壮壮看看海耳,回忆起了那只小博美,又看看高贵女,回忆起了那条小野狗。
往事如锤子,又伤她一遍啊。
朱壮壮内心哭得嗷嗷嗷的。
“壮壮。”海耳低声唤了一声。
朱壮壮还沉浸在过往的忧伤中,只能硬生生扯出一个微笑。
两人之间不寻常的气息被高贵女给察觉了,再度挽着海耳的胳膊,娇声问道:“这女的是谁啊?”
“她是……常弘的女朋友。壮壮,这是我干妹妹,付月月。”海耳微微垂下眼睛,看向那漂浮着白菜叶子的豆腐汤。
谁知这句话一出口,却像是踩中了付月月的尾巴,上下前后左左右右地将朱壮壮打量一番后,她轻哼一声,很是不屑:“我还以为常弘会找一什么样的天仙呢?结果就找个这样的?常弘是脑子坏了还是眼睛坏了?”
“月月!”海耳皱眉。
“脑子眼睛都是坏的。”朱壮壮忽然冒出这句话。
付月月不解:“什么?”
“我说,常弘脑子眼睛都是坏的。”朱壮壮道。
虽说这付月月很是讨厌,可看在她骂了常弘的份上,朱壮壮还是决定原谅她。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在这个世界上,一切与常弘为敌的人都是朱壮壮的朋友。
在骂完常弘后,朱壮壮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心旷神怡,端着饭盘像登录中的腾讯企鹅一般左右摇晃着脑袋走出了食堂。
一个字,爽啊!
谁知没爽多久,在周六晚上,常弘打来电话:“听说你骂我脑子和眼睛都坏了?”
朱壮壮当时正在啃苹果,一听这话,差点没把苹果核给吞下。
这常弘是妖怪吧?咋什么都知道啊?
等会还有一更~~~
16
“是不是那个什么月亮告诉你的?”朱壮壮决定死也要拉一个人下水,忙道:“是她先这么说的,我只是附和而已。”
“她说我可以,你说我就是大错。”
“凭什么啊?”
“凭你是我女朋友,有你这么帮着外人对付自己人的吗?”
“谁是你女朋友谁脑残!”
“不多说了,早点睡,明天早上我开车来接你。”
“接我去哪里?”
“野炊。”
朱壮壮没有反对的机会,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常弘给抓出学校,塞进一辆牧马人越野车中。
朱壮壮百无聊赖,便躺在副驾驶室内补眠,可刚睡着就被常弘给捏醒:“不准睡觉,陪我聊天,不然我开车很闷。”
“我们之间根本没有共同话题。”朱壮壮轻哼一声。
“难道你就对我的血型星座一点不关心?”常弘偏头瞪她一眼。
“不关心。”朱壮壮打个哈欠,很不给面子。
“没事,我对你挺关心的,这样吧,我问你答。”常弘停顿了下,接着快速问出以下的问题:“三围多少,是否做过少儿不宜的梦,如果做过对象是谁,准备什么年纪结婚,是否接受婚前同居,婚后准备要几个孩子?”
就这么,朱壮壮的瞌睡虫正式飞走了。
“你是选择回答,还是选择问我问题呢?”常弘再次呲出了胜利的小白牙。
“算你狠。”朱壮壮只能妥协。
一路上,朱壮壮在常弘的示意下,懒洋洋地询问了他的星座生肖八字血型等等最基础的资料,正问到喜欢的女生类型时,目的地--一郊外的森林,到了。
朱壮壮打开车门,正准备下车却被常弘给拉住胳膊:“你还没听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耳朵又没闭着,你说就是了。”朱壮壮努力地将小胳膊从他的大掌中抽出。
“我喜欢的女生,就是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的那一型。”常弘给出了这个答案。
“那不是猪?”朱壮壮脱口而出。
“是啊,就是猪……壮壮。”常弘得意地笑。
话说,这算是被表白了?朱壮壮脸忽然有点红。
正小红着呢,忽然听见了那个付月月的声音:“哟,常弘,你终于把你们家仙女给带来了?不过这仙女下凡时脸不小心摔在地上了吧?哈哈哈,开玩笑的,别生气,认真就不好玩了。”
朱壮壮觉得自己的抗压能力降低了,因为就这么一句杀伤力并不算太大的话却让她视力模糊--她居然看见了两个付月月。
揉揉眼睛,发现还是两个,朱壮壮心里一凉,开始用头撞旁边的大树,内心再度哭得嗷嗷嗷的,一定是得了韩剧中最流行的脑癌所以视力出现异常,她不要泡菜啊,不要思密达啊,不要呕爸啊!
常弘拽住朱壮壮将她拖过来抱住,低声道:“别给我丢脸,她们是双胞胎。”
朱壮壮这才平静下来,仔细一看,发现两个付月月衣服发型确实不一样,而且,刚没说话的那个付月月比说话的那个付月月更清冷一些。
“脸摔不摔在地上倒没什么,只要屁股不摔地上就行,付月月,猴屁股,听说你最近痔疮又犯了?”常弘笑着看向付月月,脸上的笑,是一种微凉的。
付月月一听,脸顿时红了,红得透顶,朱壮壮瞬间脑补起了她那红屁股,估计也是一个色。
“谁得痔疮了?你血口喷人!”付月月咬牙。
“那你每次上厕所都叫得昏天黑地地敢情是在吊嗓子呢?”常弘微笑:“月月啊,痔疮是种病,得治,别讳疾忌医,对了,海耳还不知道吧,哪天我跟他说说,让他帮着研究研究。哈哈哈,开玩笑的,别生气,认真就不好玩了。”
“好,你就帮这个女人吧!”付月月红着脸红着眼睛估计还红着屁股跑开了。
剩下付月月的双胞胎不知是姐姐还是妹妹,看了朱壮壮半晌,才对着常弘道:“常哥哥,你不帮我们介绍下吗?”
“这是我女朋友,朱壮壮。朱壮壮,这是我干妹妹付阳阳。”
后来,朱壮壮才知道,付月月和付阳阳生下来时算命的说必须要给俩人找不同的却有血缘关系的干爹干妈,所以付月月就成了海耳的干妹妹,付阳阳就成了常弘的干妹妹。
介绍完后,付阳阳便去帮忙收拾烧烤的东西,常弘和朱壮壮则负责去河边抓鱼。
“今天就我们几个吗?”朱壮壮坐在河边的石头上,看常弘抓。
“还有人,买东西去了,等会就到。”这个天,也够冷的,常弘却像感觉不到一般,赤脚赤手就站在了河水中。
“我怎么就觉得,付阳阳这个干妹妹对你的动机不太纯呢?”朱壮壮问。
其实没说出口的还有一句话--付月月对海耳那个干哥哥动机更加不纯得路人皆知。
“你想多了。”常弘嘴上说着,但眼睛却一直专注地看着河水之下,注意着鱼儿的动向。
“人大娇都说过,干妹妹干哥哥的干不是形容词,是动词。”朱壮壮道。
“朱壮壮,你是在吃醋吗?”常弘笑。
“你想多了,我只是在提醒你,人付阳阳虽然有个很不咋地的妹妹,但看上去还是对你一往情深,别再辜负别人的一番情意,干脆我就成全你们……啊!常弘你干什么用水浇我?!”朱壮壮正说到兴头上却被一兜冰冷河水浇上,冷得打寒战。
“为了惩罚你乱说话。”常弘再度用手捧起一捧水,威胁道:“朱壮壮,你别以为我不敢治你啊。”
朱壮壮赶紧跑到岸边,边抖落头发上的水,边低声道:“我是为你好,真是狗咬吕洞宾……啊!”
这话没说完,常弘又将一双冰冷的手给伸入朱壮壮后背取暖:“朱壮壮,继续说,别客气。”
朱壮壮连吃两次亏,决定将自己当成一哑巴,紧闭嘴唇。
常弘一步一步将朱壮壮逼到大树边,扯出一抹魅惑狂狷的笑,警告道:“要是我再听见你胡乱说话,定把你扒光衣服……丢到河里去。”
威胁完后,常弘放开朱壮壮,继续回河里捕鱼,朱壮壮看着他的身影,喃喃道:“衣服都扒光了,居然只想着丢我到河里,果真不是个男人。”
今天的份结束了,姑娘们明天见。
17
一手提着鱼,一手提着朱壮壮,常弘走回了野炊集合地。
朱壮壮被放下后才发现又有不少人来了,全是年轻人,而且全都不太认识,除了仨--无精打采的美迪,永久面瘫的秦中,还有满怀心事的海耳。
表姐表哥表弟表姐夫干哥哥干妹妹都来了,敢情这是一家子聚会呢,朱壮壮觉得自己挺多余的,身体自动向后移,可常弘大手一挥,勾住她脖子,将朱壮壮牢牢按在自己身边。
“呀,壮壮,你居然还没被常弘给折磨死,抗压力太强了!”正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的美迪看见朱壮壮,活像是看见兴奋剂一般,立马跳了起来,直奔向朱壮壮,想要来个热情的拥抱。
可刚踏出一步,便被旁边的万年面瘫老公给抓住,轻而易举地拽了回来。
“我说过,别想再离开我一米。”秦中冷冷地道。
美迪瞬间萎靡,缩在椅子上开始看美容杂志。
能把拥有强大气场的美迪给驯服成这样,秦中一定是个强人,朱壮壮眼中露出佩服的神色。不经意转头,朱壮壮发现,常弘看着表姐和表姐夫的相处模式,再扭头看看朱壮壮,脸上也开始若有所思。
朱壮壮立马汗毛竖立,这家伙难道是想有样学样?
果然,常弘伸手抹去朱壮壮额上的冷汗,呲牙笑:“相比之下,我对你确实太宽容了。不过别怕,日子还长呢。”
一听这话,朱壮壮小腿肚子开始打颤。
日子是长,可她朱壮壮的小命却是活不长了。
人到齐后,一些人负责烧烤,一些就负责打扑克,视食如命的朱壮壮自然是选择与心爱的食物相处,当即就扑向烧烤架。可惜上天只给予了她一个装载美食的胃,没给她一双创造美食的手,浪费了几对鸡翅膀后,朱壮壮决定放弃自力更生。
让她意外的是,常弘居然是个中好手,烤出的食物美味无匹,火候掌握得非常到位,而调制的佐料也是丰富香辣,接过他给的一串脆香鸡翅膀,朱壮壮下口一咬,香油顿时满溢唇舌,美得很。
“好吃不?”常弘问。
朱壮壮忙点头。
“还想吃不?”
还是点头。
“那,叫声老公来听听。”
果然是居心叵测啊,朱壮壮瞬间觉得此刻的常弘甚是邪恶。
“叫了你又不会少块肉。”常弘诱惑。
“可是我的灵魂会少块肉。”朱壮壮宁死不屈。
“好吧,我先去车上拿食材,给你几分钟时间考虑。”常弘放下烧烤摊子,向远处空地上的车走去。
朱壮壮看着那些生的鸡翅膀,眼泪花花的。
正悲伤着呢,一个人走过来,接过了常弘的摊子,开始在鸡翅膀上刷香油。
朱壮壮抬头,看见他那似乎能被阳光穿透的皮肤--除了海耳同学还有谁?
朱壮壮决定默默地离开,可刚转身就被海耳给叫住:“壮壮,对不起。”
朱壮壮看向海耳,他脸上有一种哀伤的情绪,像是一张小嘴,咬得人心疼。
“壮壮,那天真的很抱歉。”
“没事,反正生煎最后也没浪费,都被我给吃了。”朱壮壮微笑。
“我不是指生煎。”海耳抬起眼睛,睫毛被风吹得微颤了下。
“哦,那你指的是什么?”朱壮壮问:“是你很义气地把我让给常弘这件事,还是你不辞而别连面对我的勇气都没有这件事?”
海耳的眼眸上有层薄薄的透润,而朱壮壮的这句话却像一根针,刺破了它,海耳垂下脸:“壮壮,表哥他真的很喜欢你。”
“我又不是鸡翅膀,他喜欢就可以拿来吃的,你们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朱壮壮问。
“壮壮,对不起。”海耳此刻似乎只能说出这句话。
“现在很好啊,我和常弘是一对,你和付月月也是一对,都挺好的。”烧烤架上的烟气太重,朱壮壮被熏得眼睛很难受。
“我只是把月月当妹妹。”海耳解释。
“你们的事情我才不想管。”朱壮壮偏过头。
“是真的。”海耳再次辩解。
朱壮壮也不说话了,只是盯着那对鸡翅膀,直到它被烤好,并被海耳给递了过来。
“吃吧,你曾经给我带了那么多吃的,这才是我第一次给你。”海耳的声音带着点哀求,柔柔的。
朱壮壮叹口气,将鸡翅膀给接了过来,其实味道并没有常弘烤得好,但她还是大口大口地啃着。
吃到一半,朱壮壮终于忍不住,抬头问道:“海耳,如果那天常弘他们没出现,你会不会同意和我在一起?”
海耳本能地想垂下眼,可一碰上朱壮壮那灼亮的眼睛,却像是被胶粘上一般,怎么也移不开。
“别为难,我只是想要个真实的答案。”朱壮壮道。
“我当时的回答又有什么要紧,壮壮,你要记住,现在你是我表哥的女友,我对于你不过只是一个旁人,仅此而已。”海耳最终还是移开了眼睛。
这话像无数的小石子,塞在朱壮壮心里,让她又闷又疼。她闭上眼,直接道:“当然要紧,我朱壮壮从不拐弯抹角,我喜欢谁我就要说出来。海耳你听着,我就是觉得自己挺喜欢你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你,反正要是你哪天也喜欢上了我,要我跟你走,我一定会排除万难跟你在一起……”
“壮壮……”海耳想要打断她。
可朱壮壮却完全对他无视:“住口,你让我说完。”
“表哥……”海耳继续做着打断的努力。
朱壮壮继续无视:“如果你担心的是你表哥,那大可不必。我根本对他没有感觉,他管得住我的人,却管不住我的心,总有一天我会逃离他的魔掌,追求我自己自由的生活!”
朱壮壮说完后,继续啃鸡翅膀,啃着啃着发现海耳看着自己身后,眼神带着万分的复杂。
叼着鸡翅膀,朱壮壮慢悠悠回头,果不其然地,她看见了常弘。
常弘还是在笑,可眼睛却冷得要命,像极了刚去摸鱼的那条河水的温度。
唯一的区别就是,那双眼里没有鱼,只有死沉。
18
朱壮壮原本以为,常弘会愤怒,会大闹,会让她难堪,可事实证明,他并没有。一直到野炊结束,除了异样的沉默,常弘没有其他的反应。
回程时,朱壮壮没胆子坐副驾驶室,而是坐在了后座上,微微缩起身子。
她也知道,自己确实过了份。
常弘专注于开车,一言不发,车内的气氛沉闷地让人想自杀。
实在忍受不住,朱壮壮鼓起勇气,小声道歉:“常弘……对不起啊。”
常弘背影挺立,没啥反应。
“我不是故意背着你说你坏话,我也知道自己这样做挺没品的。怎么说,反正我可能真的不是一个适合你的女人,现在都弄成这样了,以后多尴尬啊。要不,咱们就这么算了吧,当然了,肯定是你甩我,我出去跟大娇都这么说,你别担心舆论。说实话,就算我说是我甩你也没人信是不?哈哈哈。”
常弘身子像石膏做的,压根没动静。
“常弘我求求你就说句话吧,其实真的是我配不上你,跟你在一起,我压力太大了,容易食欲不振啊。还有这次真不关海尔的事,他并没有撬你墙角的想法,都怪我水性杨花来着。我以后都不会再打扰你们了,你放心,只要你一句话,我绝对会在你生命中消失……啊!”
朱壮壮话还没说完,车猛然停住,由于惯性,朱壮壮整个人往前硬生生撞在了车椅上,顿时满眼金星,还没反应过来呢,后车门忽然被常弘打开,他一把将朱壮壮推倒在椅子上,整张脸完全可以用铁青来形容:“你到现在还想着帮海耳,是怕我伤害他?你就这么担心他受伤,你就没想过我会不会受伤?朱壮壮,你好,你真好!”
“常弘,你想过没有,你之所以对我有点意思其实不过是因为我不太鸟你,这让总是处于众星捧月的你感到新奇。其实吧你对我压根就没有什么感情,所以根本不需要感觉到气愤的。”朱壮壮看着头顶上常弘那张生气时野性更甚的脸,深吸口气,嗅到了一股汗水的味道,充满了男性的荷尔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