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为了帮你啊。”朱壮壮喏嗫。
“你为了帮我就受别的男人的钳制,还答应跟他出去约会,你觉得我知道了会开心吗?”常弘盯着她,目光严肃。
朱壮壮垂下头,又开始对手指。
“好了,这次的事情虽然过程比较黑暗,可念在你的出发点还是比较光明的份上,就算了。”常弘摆出一副大人有大量的模样。
朱壮壮吁口气。

总算是雨过天晴,不过朱壮壮也受到了惩罚--被罚给常弘编织毛衣一件。
“你看我像是那起会编织毛衣的奇女子吗?”朱壮壮刚听见这个要求时简直要咆哮了。
可常弘却只是闲适中带着讽刺地道:“围巾都织好了,毛衣还会远吗?”
不论如何,朱壮壮的毛衣是织定了。

常弘此番休假一个月,便在朱壮壮的校外租了一间公寓,干净温馨,并要求朱壮壮和他一同居住。此举遭到朱壮壮的严肃拒绝,理由特别光明--“校规严禁学生校外同居。”
“你觉得是校规重要,还是我的话重要?”常弘的小白牙在威胁利诱的场合特别适合使用。
迫于常弘强大的气场,朱壮壮只能妥协。

收拾衣服去的那天晚上,全寝室的女同胞与她告别,那场景在朱壮壮想来应该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壮烈。
可实际上--
大娇吐出愉悦的一口气:“终于不用每晚闻方便面味了。”
童意边翻书边微笑:“终于不用每晚听磨牙的声音了。”
小翠也悄悄道:“终于不用每天替你倒一垃圾桶食物袋了。”
“我这只纯洁小羊羔就要入虎口了,你们难道就没什么好说的!”朱壮壮为姐妹们的薄情气得睚眦欲裂。
三人异口同声:“请帮我们向常弘道谢。”
潜台词是:常壮士好生威武,竟帮我们收了你这只妖孽。
朱壮壮宛如一只被遗弃的羊羔,只能提着日常用品,一步步向常弘那只老虎的嘴里走去。
去的时候,常弘已经将东西都收拾好了,虽然只是个临时住处,可却布置得恰到好处。此外,常弘还亲自下厨,煮了一顿可口的晚饭给朱壮壮吃。
朱壮壮虽然吃得一样多,可速度却很慢。
“你今天挺奇怪的。”常弘问:“怎么吃得这么慢?”
朱壮壮边吃土豆炖小牛肉边默默垂目,眼神中隐藏着这样一句话:“当我是傻子呢?谁不知道我吃完牛肉后就是被你吃了。”
常弘坐在对面,抱着双臂靠在椅背上,无声微笑,眼神中也隐藏着这样一句话:“不管你知道还是不知道都不能改变我会吃你的事实。”
对于朱壮壮这块肥肉,常弘是志在必得的。

吃完饭后,朱壮壮又躲进浴室,在浴缸里泡了一个小时,泡得手指头都发白发皱了最后还是常弘威胁说要破门而入才不情不愿地起身。
洗白白后,朱壮壮又躲到沙发上,缩在角落里,不停地嚼着盐大蒜。
常弘轻轻摇头:“朱壮壮,要是你认为一点大蒜味就可以斥退男人欲^_^望的话,那你就太天真了。”
说完,常弘靠近她,眼神逐渐灼热:“就算你今天吃的是屎,我也一样要办了你。”
闻言,朱壮壮看着常弘半晌,终于颤抖着嘴唇开口:“常弘,想不到你对我原来是真爱啊!”
常弘不置可否,只是微笑,那笑像是桃花瓣落在春日湖面上,荡起一圈圈涟漪,无数的桃花瓣落下,满天皆是旖旎,而那涟漪也一**扩大,直荡到朱壮壮脸上,惹得她的脸也染上了春色:“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常弘语速缓慢,像是将每个字都在唇舌之间缠绕一遍,但最后说出口的,却是让朱壮壮心惊不已的话:“该从你身上何处咬下第一口。”
话音未落,常弘便直扑上朱壮壮,将她打横抱起,走进卧室,丢在床上。
那床软得不可思议,朱壮壮在其上颠着,仿佛身在海中,有种交杂着激动的恐惧。
常弘的舌在她耳廓上游走,带着轻声的喃呢:“放心,我会很轻的。”
朱壮壮僵硬着身子,在这一刻,不知怎地,忽然想吃花生。
用齿剥开花生的硬壳……他的唇在她颈脖的敏感处游走……“咔哒”一声,花生露出……他的手开始一颗颗解开那恼人的纽扣……手轻柔地揉^_^捻着花生,将枣红色外衣剥去,只余下白色……她的身体暴露在初冬微凉的空气里,白皙柔嫩……小而白润的花生,在唇齿间辗转……他忘情地品味着,呼吸是粗浊的……终于咬下,坚果的清香醇厚满溢嘴间……
常弘正要正式吃下朱壮壮,却感觉身下的人身体僵硬得如同钢铁。再一看,朱壮壮的脸颊上满是恐惧的泪水。
常弘再如何箭在弦上,也不得不柔下心肠,轻轻抚去她眼角充沛的泪水,缓声道:“别怕,也不是很痛的。”
朱壮壮看着常弘,忽然眼中出现一丝不平的怒意,猝然伸手,将手指插^_^入常弘鼻孔,低吼道:“这样还不痛?不痛?!”

 

50

常弘正在兴头上,哪里料到会有这样一遭,躲闪不及,硬生生被^_^插,当朱壮壮拔出手指时,上面染了浓稠的新鲜血迹。
朱壮壮看着常弘鼻端不断淌下的殷红血液,缓声道:“你果然是第一次啊。”
常弘怒目温度能瞬间将她烤熟了。
朱壮壮武功高强,常弘鼻腔受伤严重,血止不住,两人只能穿上衣服跑到附近医院挂急诊。
医生检查完毕后,用了“心狠手辣”四字来形容行凶者的性质,面对常弘暗暗发火的双眸,朱壮壮又开始边望天花板边对手指。
常弘受伤失血过多,即使有那个心也没那个力了,所以这天,朱壮壮还是一只完璧归赵的猪。
因为自己给常弘带来了生理以及心理上的双重打击,朱壮壮很是愧疚,第二天立马跑去菜市场买了补血的东西,亲自做了一顿补血大餐给常弘食用。
朱壮壮亲自将泡椒猪肝放在常弘面前,展开特别明媚的笑:“这个特别养血生血的。”
常弘用筷子分开还带着血丝的半生不熟的猪肝,脸色也有点半生不熟:“虽然我失血了,但还不想茹毛饮血。”
朱壮壮忙将那盘蒸鸭血放常弘面前,殷勤地道:“吃吧吃吧,吃血补血。”
常弘深深瞄了朱壮壮一眼:“你觉得我的血是鸭子血可以比拟的?还是我在你心中就是一鸭子?”
朱壮壮忙将鸭血搬开,又送上一碟养血红枣兔,狗腿道:“兔子不侮辱人了吧?这个可以养血补精,调整身体的。”
常弘眼神更深了:“养精?托你的福,我用都没用,何须养。”
朱壮壮一番心血就这么白费,再愧疚也不免生了气,一拍桌子指着常弘鼻子道:“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
常弘看着朱壮壮,一双如水眼眸眨啊眨的,半晌才缓缓地柔柔地定定地道:“和我继续做完没完成的步骤。”
朱壮壮答应了。
她只能答应,毕竟常弘有一个月的假期,而他的计划就是在这一个月间吃掉她。
朱壮壮是一可以连续流血7天不死的普通生物,不是一可以连续流血一个月不死的2b生物。

窗帘拉上,衣衫尽褪,气温升高,气氛绮靡,两人在床上重复着昨夜的事情。
朱壮壮在被单间静静地喘息,默默地挣扎,而常弘却一路长驱直入,省略不少步骤,很快就到了最后一步。
只要凌空一个射门,他就成功了。
可就在一脚定乾坤的当,伸出脚的不是常弘,而是朱壮壮--她一脚踹在了常弘的小腹之下。
事后,大娇听闻这件事,用了一句话来表达情感:“常弘的命根子……可怜见的。”
是的,这次被伤的,不是常弘的鼻孔,而是他的命根子,于是乎,当天晚上,又是一个急诊室之夜。
医生这次没用“心狠手辣”,而是用了“惨无人道”来形容行凶者的性质。
朱壮壮这次开始蹲墙角对手指了。

这件事后一连好几天,常弘对朱壮壮都是视若无睹,这都是小事,让朱壮壮伤心欲绝的是--他不带她出去吃东西了--这可是当常弘女友唯一的好处啊!
为此,朱壮壮郁闷得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朱壮壮用尽耍萌卖二的本事,好不容易才让常弘的脸和茅坑脱离了点关系。
常弘是一实诚人,开门见山问道:“朱壮壮,你是不是不想给我啊?”
朱壮壮举手发誓:“向**保证,我绝对没存一丁半点这个心思。”
“那为什么每次都偷袭我?”一想到这,常弘的脸色又开始向那茅厕看齐。
“那是人类躲避伤害的本能,我听说……那个非常疼。”朱壮壮垂头,声音越来越小:“其实,只要你让我不疼,我应该就可以的。
这个要求,常弘是绝对答应的。

两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安眠药,吃了之后睡成死猪,爆/菊都不怕。
好不容易搞到安眠药,朱壮壮一口气吞了10片,睡是睡死了,可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还是一完璧小猪,更惨的是,常弘脸上两个脚印,成轴对称。
原来朱壮壮在睡梦中也是会功夫的。
两人的第二个想法是喝催^_^情药,喝了之后就飘飘欲仙,到时还不定谁那个谁呢。
偷偷摸摸跑去敏感词店买了敏感词药,朱壮壮扬起小脖子,一口气咕噜咕噜喝了一瓶。
“怎么样?”常弘吞口唾沫,开始护住自己前胸,就担心朱壮壮服药后兽性大发,自己招架不住。
朱壮壮咂咂嘴,只说了两个字:“好喝!”
常弘看着她的眼神也只透露出两个鄙视的字眼--“吃货”
不知是朱壮壮体质特殊还是那药太三无产品,朱壮壮喝下后什么反应也没有。
于是乎,猪儿继续完璧中。
之后,两人又实验了各式各样的方法:喝酒,看敏感词片,甚至试用了麻药,结果统统失败。
不仅是常弘,就连朱壮壮也觉得无望了--这辈子,她是敏感词,她全家都是敏感词哇!
身心俱损,常弘慢慢消沉下去,晚上抱着朱壮壮睡觉时,也总是唉声叹气,弄得朱壮壮很是内疚。
可这内疚在常弘的消沉下逐渐地蒙上了另外的影子,终于有一天,朱壮壮忍不住将这问题问了出来:“我们好不容易才有一个月时间在一起,就因为这件事你就整日闷闷不乐,难道你回来就是为了跟我做这件事吗?”
常弘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你的意思是,你不想做吗?”
“我没这么说。”朱壮壮皱眉。
“可你心里却是这么想的。”阴色薄薄地笼罩在常弘脸上。
“你不要岔开话题。”朱壮壮忽然醒悟:“现在是我问你--你回来就只是为了跟我做这件事吗?你心里想的,就只有这件事吗?”
“朱壮壮,事情的重点并不在于我是否只想着做那件事,而在于你是否想与我做那件事。”常弘像在说着一个复杂的哑谜。
朱壮壮想开口,可声音却不自觉在喉咙中哽了哽,再出口时,音量已经落了:“我……当然想。”
房间内暗沉沉的,只听常弘同样暗沉一句话袭来:“是吗?”
两人间的冷战就开始于这句话。

朱壮壮搬回了寝室,而常弘也没有挽留,这让朱壮壮更加确定一点--常弘只是想要她身体来着--虽然她身体还真不咋地。
朱壮壮这一回归,寝室内立马又冒出源源不断令人闻之欲吐的方便面味。
大娇边捂着鼻子边劝道:“男人本来就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啊,更何况食色性也,这也没什么,更更何况要说到以色换色,你大挣呢!”
朱壮壮明白这个道理,可就是过不了心里那个坎。
大娇劝了,童意也低眉思索了下,道:“壮壮,我觉得吧,这个不是疼的问题,是你心底还没有做好将自己交给他的准备。”
朱壮壮矢口否认:“我落到他手里哪里还有出逃的机会,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我当然已经做好准备了。”
“你那并不是自愿的。”童意道:“我冷眼看着,你的性格一向倔,遇到常弘呢,也算是遇见了克星,拿他没法,所以才肯了,可是心里对于他的这种强迫还是很有意见,所以才会出现种种状况。”
朱壮壮想了想,觉得此话还挺在理。
不过即便如此,冷战依旧继续,两人好几天没有联系,朱壮壮有时甚至会想,他们是不是已经分手了?
这天实在烦恼不过,便去了实验室中去见海耳,也没说什么,就安静待他身边,这孩子是治愈属性的,吸取吸取能量也好。
朱壮壮没开口,但海耳开口了:“你明天不是要和表哥去泡温泉,怎么还不去准备?”
“泡温泉?”朱壮壮丈八金刚摸不着头脑。
虽说第二天是周末,她是没课,但常弘至今没通知她要泡劳什子温泉啊。,
“表哥前两天托我给他买了两张温泉世家的票。”海耳道:“我想他一定是想跟你去,怎么,他没告诉你?”
朱壮壮紧紧咬住下唇,没做声。
“可能是想给你个惊喜吧,晚上估计就会打电话给你。”海尔安慰。
朱壮壮回去就一直看着手机,直到夜深了,才有一通来电,但不是常弘,是美迪。
美迪啰啰嗦嗦半天,终于说了句让朱壮壮汗毛惊起的话:“对了,今天我在商场碰见付阳阳,你别说这女的人品不怎么样,可眼光不错,买的那件泳衣特别漂亮,壮壮哪天我们一起去看看。”
朱壮壮按捺住一颗不断跳动的心,问道:“她买泳衣做什么?”
“好像说是泡温泉。”美迪道:“她说这话时笑得特别思春,不知道又勾搭上谁了。”
此刻,大娇正要入眠,却忽然感觉到空气中有股异样的涌动,当即警觉起来:“谁家的小宇宙爆发了?”
转头一看,发现朱壮壮满嘴獠牙,双目通红,握着手机的手指头在格格作响,喉咙中一字一句地道:“我!要!杀!了!这!对!奸!夫!淫!妇!”
当夜,该楼所有已经当小三和正准备当小三的姑娘全都缩了床角。


姑娘们,万分抱歉,下午又要临时出差学习,晚上没时间写,答应的更新要泡汤了。大约估计返回家是在明天晚上,先把这章发了,免得你们等。剩下的如果周日晚返回有时间就写,否则可能要到周一了。


51
第二天,朱壮壮便直接杀到了温泉世家捉奸。
温泉世家是一所大型温泉度假场所,拥有大大小小共百余处温泉池,集洗浴,健身,饮食,住宿为一体。而门口的停车场前,常弘的牧马人正安静地停放着。朱壮壮一想到常弘以及付阳阳两人是乘这辆车来的便怒火不歇,趁人不备,当即拿出钥匙在车身上画了个大王八。
待到要进去时,发现门票死贵死贵,一张就够朱壮壮吃两个月的土豆炖牛肉。被背叛的旧仇加上大出血门票的新恨,朱壮壮气得血管都粗了一倍,那血在里面咕噜噜地开始沸腾冒泡泡。
买完票换好衣服,朱壮壮直接冲到里面一专门负责带路的女服务员面前,问道:“有没有看见一对男女,男的黑黝黝脏兮兮一脸奸诈无耻卑鄙下流,女的肤色白得像棺材里刚出来的一脸装十三装柔弱装得天打雷劈五雷轰顶?”
朱壮壮的模样有点吓人,女服务员胆小,上牙齿碰下嘴唇,磕磕碰碰地道:“我……只看见另一对男女,不过男帅女美……”
剩下的话,被朱壮壮汹涌的激光眼神给硬生生逼了回去。
问了才知道,原来那两人在最南边的玫瑰浴温泉那泡着。朱壮壮立马以手刀划动空气方式跑去,玫瑰浴温泉并不大,仅可以容纳6人,但胜在周围环境清幽,顶上盖有原木亭子做遮盖,颇有点热带岛屿风情,此刻池内只有一男一女正背对着朱壮壮在里面泡着。
朱壮壮矮身躲在亭后面,按捺住想要往温泉水里倒硫酸腐蚀他们的冲动,努力思索着到底要用什么出场方式才能达到既震撼这对奸夫淫妇又能凸显自己淡定气质。

正思索着,忽然见那女的低声对常弘说了什么,却听常弘轻轻一哼,那声音像是连温泉水氤氲的热气都能冻结:“朱壮壮?何必要提她?我们之间的冷战都是她的错。”
这话如一只箭,直接刺入朱壮壮耳中,在脑子内不断旋转,钻得她双目怒红。
个奶奶的常弘,明明是他先出轨,现在居然把事情推在自己身上,简直是得了便宜就卖乖。
朱壮壮的怒火让她放弃了天空一声巨响老娘横空出场那种牛逼哄哄的出场方式,而是选择了最直接的方式--捡起旁边花台上的一块石头,跳入玫瑰花温泉池内,直接向着常弘的脑袋敲去,那姿势之纯熟,那动作之凌厉,那力道之厚重,足以看出朱壮壮曾经无数次练习过这个动作。
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啊。
常弘猝不及防,没来得及躲避,边捂住伤处边抓住了朱壮壮的手,待看清来人是正在与自己冷战的女友后,眼中立马涌动起震惊愤怒以及一点点奇异的光:“你……你怎么来了?”
“我要再不来,你们全套都做完了!”朱壮壮怒火还在熊熊燃烧中,小宇宙爆发起来威力了得,立马将常弘甩开,举起凶器石头转身就要砸淫妇。
谁知就在要成功时,朱壮壮的手却停在半空中,动弹不得--即使温泉水热气蒸腾,但她还是清楚地看见与常弘一同泡温泉的女子不是传说中那有贼心有贼胆的付阳阳,而是……美迪。
“壮壮,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啊。”美迪好整以暇地道,仿佛刚看了一场好戏。
“这?”朱壮壮放下石头,伸手就去揪美迪的脸:“你不会是易容吧?”
“我有这技术还会被秦中给逮住?”美迪拍开朱壮壮的手,美目流转:“壮壮,看来你还是很在乎常弘的嘛,一听见他和别的女人泡温泉,立马就杀来了,也对,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如果我是你铁定放沸水烫死他们。”
“你和海尔……你们骗我?”朱壮壮终于想明白了。
不枉吃了那么多碗麻辣脑花。
“我和海耳什么都没说,只是你乱想出了个故事而已。”美迪起身走出池子,对两人眨眨眼睛:“你们小两口好好在这待着,把事情谈清楚,别顾着面子,一刻值千金,趁着年轻多玩玩吧。”
说完,美迪披上浴巾,缓步走出,步入花丛树荫中,再也不见。

现下的玫瑰温泉池内,只剩下朱壮壮和常弘两人了。环境很浪漫,可气氛却很尴尬,朱壮壮瞅了瞅常弘脑袋上那块被自己用石头砸出的明显肿块,脸颊耳朵有些红。
不知该怎么开口,朱壮壮只能垂头,看着花瓣在温泉水上飘荡,潋滟娇红,恰似新妇红妆。
正看得入神,忽听常弘的声音从热气氤氲中传来:“你以为我是你?”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朱壮壮抬起眼睛,疑惑地看向常弘。
常弘却偏移了眼睛,看向另一处绿荫,缓缓地:“你以为,我会和你一样,背着自己恋人跟别的人出去?是美迪忽然约我出来聊天,谁知她竟打了这样的主意,更不知你却信了。”
朱壮壮听了这话,半是羞愧半是惊喜,一颗心也像是浸在了温泉水内,暖暖融融的。
常弘……对她的心意竟是如此笃定。
仔细一想也是,常弘性格虽然很那啥那啥,但整体条件很不错,还是很吸引女人。可从他俩认识开始,常弘身边左右来去就是一个付阳阳,前提还是那女的属性就是一高质量的牛皮糖,怎么都甩不掉那种。即便如此,常弘仍旧最大程度地把握了分寸,没做出让她伤半分心的事。
想到这,朱壮壮对常弘即使有再大的气,也是半分都使不出来了。
“我知道你不会,但就是被海耳和美迪一撺掇,就失去理智,醋意大发,忍不住过来了。”朱壮壮喏嗫解释。
常弘本来面色僵硬,可听见“醋意大发”四个字,那嘴角却像是噙了春水,柔软温热:“嗯,有进步,还知道吃醋了。”
“我又不是没心的人,怎么可能不吃醋?”朱壮壮抬眼,偷瞪他一眼。
“我不是怕你没有心,怕的就是你对我没有心。”常弘忽然道,那语气仿若叹息。
朱壮壮惊讶地抬头,两人隔得并不远,可常弘的脸却被带着玫瑰花的雾气给朦胧,坚毅的脸部线条瞬间变得柔和。
“我怎么会对你没有心?”朱壮壮轻声问。
“其实,我并不是因为欲_望没有得到满足而生气,而是因为你不愿意把自己交给我而害怕。”常弘声音柔缓,眉睫上晕着水汽,整个人仿佛困在一个透明液体内,看似坚固,实则只要一根针,便可轻易将其戳破:“壮壮,我害怕,你随时都可能走,离开我,即使有那么点伤心难过你也不会回头,或者过不了多久就能把我忘记。但我真的想让你记得我,永远记得我,你明白吗?”
朱壮壮不明白。

她从来不明白原来看似强势的常弘心内一直有着这样的隐弱。
小手不自觉地就抚上了常弘的脖子,将头搁在他宽阔肩膀上,嗅着那带着清新花香的热气,轻声却坚定地道:“我没告诉过你,和你分手的那段日子,我刻意地不去想你,因为一想到,心口就会钝钝地疼,像刀子在割。那个时候才明白,自己是真的在乎你。你的感情是浓烈的,渲染之下可能凸显得我的感情不那么明显,但我能确定,自己的感情并不输给你。”
朱壮壮的眼神内有着闪亮的光,如最璀璨的星子,穿透白雾,直接进入常弘心底。
温热的水,澎湃着两人的身体,娇柔的玫瑰花瓣随着水流打着旋,胧白的雾环绕在赤_裸的肌肤上,显出了一丝玉气。
朱壮壮的脸颊被温泉水沁红,年轻的肌肤白皙无暇,像剥壳的鸡蛋,让人心内无端生出一丝旖念。
常弘伸手,抱住她的腰肢,将朱壮壮给揉入怀中。两人的身体在热气环绕下契合异常,似乎没有一丝缝隙,任何的人与事都无法横隔在他们之间。
完全是不由自主地,两人的唇开始吻上,唇瓣俱被血蒸得通红,与温泉水一般的温度,相同的温度,分不清彼此,他们将对方抱得更紧,吻得更加用力,像是要分辨出哪对唇是自己的,哪对唇是对方的,然而是徒劳,他们徒劳而悸动。
常弘终究是占了上风,他的舌在她唇齿间游走,如无敌的将军,率领着千军万马,直接略去朱壮壮所有的神智,她逃不掉,躲不开,只能奉献出自己的所有。
她的泳衣已经解开,飘浮在池子另一端,整个人像是一条人鱼,黑发披散在肩上,水珠自睫毛上滴落,水是她第二层肌肤。
恰在这时,有人的说笑声从远处传来,逐渐向着玫瑰池靠近。
朱壮壮此刻浑身不着片缕,当即大窘,一时又抓不住顺水远去的泳衣,无法可想,只能深吸口气,潜入水中。
水内的世界很是寂静,只听得气泡不断破裂的声音,就像是她每次与常弘在一起,与他斗嘴斗气之后,心内都有这样的气泡上升破裂,碎出欢喜的沫。

不知过了多久,常弘忽然也潜下了水面,如同一条水蛇,将她牢牢缠住。
溃散的神智在他的手指入侵她身体时全部回归,朱壮壮像是一只惊惧的小猎物,不停在水中翻腾。异物入侵让她极度不适,朱壮壮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仿佛在今天,她将会失去什么。
她翻出了水面,刚想出声阻止,却看见常弘将手指放在自己唇边,做出了个嘘声的动作。再一听,旁边被树荫隔绝的另一个药浴池内已经有了嬉戏声。
原来那几个人已经进了药浴池。
“别闹,否则被人听见了可不好。”常弘低低地在朱壮壮耳边道,那声音像是细小的虫子,透明的翅膀刮着朱壮壮的耳膜,痒到她的血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