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发生了什么?”屈云问。
“后来,我发现,事情和我想象的不一样。很不一样。”悠然道:“所以,我们分开了。”
“但是,你很伤心吗?”屈云问。
“是的,伤心到……甚至可以丢掉性命的程度。”悠然道。
“我以为……你是没受到过挫折的人。”屈云道:“因为,你一直都在笑。”
“因为后来遇到的,都是些快乐的事情,我考上了大学,我整天吃了睡睡了吃,我遇到了你,这些都是快乐的事情,所以我会笑。”悠然道。
“你是很容易满足的。”屈云的指甲是整洁的,修理得圆润光滑,在悠然颈脖那娇嫩的皮肤上滑动着:“就像是我养的那只猫。”
“说说你的那只猫。”悠然道:“说说吧。”
“它是我捡来的,在一个下雨天,它就蹲在我家大门前,似乎是被主人丢了,又冷又饿,全身的毛,都被雨水打湿,贴着,看上去非常瘦。”屈云慢慢回忆着:“当我经过时,它轻轻地叫了一声,很胆怯的,像是鼓起了全部勇气。我有看向它,它缩着身子,那双眼睛,浅蓝色,像是要哭了出来。但还是看着我,低低地看着我。我将它抱回了家,它好像是知道自己脏,怎么也不肯到地毯上去,只是蹲在墙角,瑟瑟发抖。我用毛巾给它擦拭了泥土,给它喂了牛奶,当一切弄好之后,它才小心翼翼地来到沙发上,慢慢地蹲在我胸前,尾巴绕了个圈,包围着身子,就这么睡着了。之后,它就在我家住下,很乖很听话,有时我忘记给它喂食,它也不吵闹,只是静静地等着,等着我想起来。它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躺在我怀里……和你现在的姿势一样。我原本以为,它会一直陪着我……”
“可惜后来,它吃了太多撑死了。”悠然回忆:“上次你告诉我的。”
“是啊,就当它是这样去的吧。”屈云的声音,模糊了下。
悠然觉得这句话中有某种她不明白的意味,但是一时又说不出来。
“你喜欢的那个人,后来又遇见过了吗?”屈云岔开话题。
“……没有。”悠然撒了谎,这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
“那么,你是原谅了他?”屈云问。
“我不知道,可能,还是恨吧。”悠然道。
“我想你是原谅了他,因为你看不出来像受过伤的,你的眼睛里,没什么恨意。”屈云道。
“也可能,是我比较容易想开吧,过去的事,不想了。”悠然道。
“……可是很多人,是想不开的。”屈云的声音,又出现了一瞬的模糊。
悠然忽然凑近屈云的脸颊,用鼻尖摩挲着他的,眼睛含笑:“诶,这次你怎么没吃醋,让我很不习惯呢。”
“你喜欢看我吃醋?”屈云问。
“虽然那样的你很麻烦,但至少表明,你是在乎我的。”悠然继续摩挲着屈云的鼻尖,凉凉的,坚挺的鼻尖。
屈云伸手,托住悠然的头,轻轻将其放在自己的胸前。
“干什么?”悠然问:“想让我听你心跳是否正常吗?”
“有段时间我学业很忙,冷落了那只猫,可它从来没表现出自己的生气或者伤心,而是在我休息时悄悄地跳上来,将头枕着我的胸口,很满足的样子……我想,或许我的胸膛有让人安心的疗效吧。”
“为什么……要让我这么做?”悠然问,她的脸触碰着屈云的全棉衬衣,很舒服,没有一点刺激。
“过去的事情,我无法帮助你……但至少,现在的我可以给你一个胸膛。”屈云的手,抚摸着悠然的头发,手心中,全是柔顺的触觉。
悠然听着他的声音,眼角触着全棉的布料,竟然有了一阵湿润。
控制不住的,突如其来的,酸涩黄旧的湿润,在悠然的眼底泛起。
屈云的手指,像是有着魔力,顺着悠然道发丝,一点点,无声地流溢,无声地安慰着她。
她没有对他说明自己遭遇了什么,他也没有追究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委屈,得到了安慰。
就这么,在屈云的抚摸下,在屈云的心跳声陪伴下,悠然渐渐地,沉睡了。
在入睡前的那一刻,悠然觉得,屈云这个大冰块,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冷。
这就是屈云给她上的第十课——冰块,有时也是需要融化一下的。
[第十一课] 奖励,偶尔也会给的
悠然第一次,在屈云的胸膛上入睡了,那滋味,怎一个爽字可以形容。
从此,悠然食髓知味,欲罢不能,如附骨之蛆般,整日粘着屈云……的胸膛。
悠然开始理解那些巨乳控的男人。
当然,每次来到屈云家时,悠然都是拿着六级英语的复习资料,并有着冠冕堂皇的理由:宿舍太闹,复习不下去。
所以,每天晚上,屈云躺在沙发上查看资料,而悠然则盘腿坐在地毯上复习,有时复习累了,便搬开屈云的双臂,躺在他身上闭目休息。
休息的时候,嘴也没闲着,总是问东问西。
“有件事我一直很奇怪。”
“什么?”
“你说自己和……我哥是大学同学,难道说你也是军校毕业的?那怎么会来当辅导员的?”
“我说过自己从军校毕业了吗?”
“你没毕业?为什么?难道说犯了什么纪律?”
“你猜呢。”
屈云大多数时候都是这样,对问题从不做出正面回答,除非是奚落悠然的话。那说起来,叫个不遗余力。
再问下去,屈云便会岔开话题了。
“你最近是不是重了?”
“嘿嘿,你看出来了?最近衣服把肉给遮了,所以吃得放肆了点。”
“如果再继续胖下去,就别趴在我身上了。”
“屈云,我怀疑你不是男人。”
“真巧,我也怀疑你不是女人。”
“这时候的你,应该说没关系,胖点圆圆的,很可爱才是,怎么能给出这么伤人心的回答呢?”
“我是伤了你的心,但是你再胖下去,伤的就是我的心肝脾肺肾。”
“有必要这么夸张吗?不就是压一下?”
话音刚落,屈云动作敏捷地抱住悠然,在沙发上一滚,两人转了个圈。
屈云看着不胖,但是,那骨骼,那肌肉,确实压得悠然喘不过气来。
“你觉得,这样被压一下,好受吗?”屈云问。
悠然只能求饶,屈云这才将她放开。
这么一来,话题又转到了其他的地方。
“云啊,你……”
“这样的称呼,让我有种想将你从窗户丢下去的渴望。”
“那换个,云云啊,你……好,我不叫了,不要丢我!!!”
从窗口处逃回来,悠然四肢并用,继续趴在屈云的胸膛上:“屈云,你喜欢过人吗?”
“我记得你曾经问过这个问题。”
“但你没有回答啊。”
“那你怎么就认定我现在会回答呢?”
“……”
悠然用下巴抵着屈云的胸口,手指沿着他光滑的额头向下,逗弄着他的鼻尖。
“我只是想知道,你爱得狂热的时候,会是什么模样。”
“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因为你从来都是一副对所有事情,所有人都不在乎的样子……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激动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明白,就像我很想看你安静的样子。”
“别打岔,快回答,你究竟主动追过女人没有?”
“可能有,也可能没有。”
“你太不厚道了,我又不会吃醋,快说吧。”
“过去,很重要吗?”
“我总要慢慢认识你啊,快说快说!”
“算是……追过吧?”
“什么时候的事情,她的身材好不好?是A还是D?是狂野型的还是淑女型的?性格开朗还是冷艳?”
“我记得,你才说过自己不会吃醋的。”
“我没吃醋。”
“那你掐在我脖子上的手是怎么回事?”
“……好,等会再掐,先告诉我,她漂亮不?罢了,算我白问,你的口味一向很刁,女友不是大美女肯定不要,看我就知道。”
“悠然……别逼我说出伤害你的话。”
“那你就闭嘴。”
“……好。”
“那后来呢?”
“……”
“后来?”
“……”
“我问你,后来你们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你不是让我闭嘴吗?”
“……快说,后来你们怎么了?”
“也不是每件事都有后来的。”屈云以这句话作为结束。
虽然是自己问的,虽然说了不会吃醋,虽然知道像屈云这样的男人生命中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但听见那个女人的存在,悠然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的。
可是又不想被屈云看出自己的小气,所以悠然这天决定不去他家。
吃完晚饭,悠然拿着书准备去教室自习,教学楼和寝室指尖隔着篮球场,为了节约时间,悠然便抄近路,从篮球场穿过。
正走在中途,悠然忽然感觉到某件暗器正以光速向自己的脑袋袭来,她赶紧闪身。
“咚”的一声闷响,一颗篮球打在了她刚才站立的地方,那动静,像是要将石块都击成碎片,要是刚才悠然慢了一步,肯定会被砸成脑震荡。
这绝对是一次有组织有预谋的恐怖袭击,悠然就纳闷了,自己一向是和平主义爱好者,唯一的仇家屈云也已经化敌为男友,这个学校,还有谁与自己有如此深仇大恨呢?
无敌夺命球在弹力之下,又重新沿着来时的轨道,回到主人的脚边。
悠然的眼光追随着这件凶器,转头,在夕阳的映衬下,她看见了一对浓黑的不安于束缚的眉毛。
悠然点点头,对了,忘记小新了。
虽然是深秋,但龙翔还是只穿着宽大的篮球衣,双脚叉开,双手抱在胸前,那张小麦色的小嫩脸,嚣张得不行,阴沉得不行。
“真是,不好意思,下次,我会瞄得更准一些。”话从龙翔洁白的牙齿中蹦出,一个个,像钢珠一般硬。
旁边的人不再练球,而是偷偷看向这对冤家。
自从那次戏剧大赛,龙翔当众向李悠然表白后,这对冤家就没什么动静,没想到今天又开战了。
拿瓜子搬板凳的众人顿觉得世界美好。
“小新,你何必因爱生恨呢?”悠然叹息。
众人了然:原来是因爱生恨啊。
见自己的敌意又被悠然故意曲解,龙翔爆发了,眼睛一沉,捡起球,使出了更大的力气,向着悠然砸去。
关键时刻,悠然的运动细胞还是不错的,一弯腰,以经典的黑客帝国姿势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小新,我明白你的心理:得不到,就要把我给毁了。”悠然再次叹息。
众人再度了然:原来,得不到,就要毁灭啊。
当情绪爆发到沸点时,龙翔反而镇定下来,嘴角荡漾出被逼出的诡异:“是,今天,我死都要将你毁灭。”
说完,龙翔后退刨地,一个助跑动作,像骑着博尔特的刘翔般,向着悠然冲来。
那杀气,形成强烈的小宇宙,方圆三米之内,没有任何活物。
悠然暗道不好,赶紧拔腿就跑。
于是,两人开始在校内演起了生死时速。
校园的大道上,泛起了滚滚烟雾,中心位置,便是一脸杀气的龙翔和慌不择路的悠然。
毕竟是得过女子八百米冠军的主,悠然的脚下功夫不弱,龙翔一时还追不上她。
两人从篮球场为起点,途经第一教学楼,教学综合楼,足球场,教职工宿舍,学生活动中心,最后来到了网球场边。
这一幕,被校内的许多同学看见,并当了晚饭后的余兴节目。
鉴于悠然边被追时边大喊着“我们是不可能的,放过我吧,我只是个纯洁的小女孩”,由此众人一致认定,龙翔在沉寂了许久之后,终于按耐不住爱火,像是加了油的兰博基尼,死命地向着悠然碾去。
当晚校内论坛上,“龙翔狂追李悠然”的帖子空前火爆,里面,有好事者偷拍的两个当事人的照片。照片中龙翔眼中的杀气盛然被解释成爱意横溢,悠然仓惶狼狈被解释成害羞赧颜。
当然,一切,都是后话。
当下,悠然被追到了网球场边,心内越发焦急——这里行人稀少,如果小新将自己给分尸塞在花坛中做肥料,连目击证人也找不着一个。
身后的凛冽杀气也越来越近,悠然连一颗心都是汗津津的。
而此刻,龙翔一进隔离悠然只有两米,于是,他眉毛一竖,如欲展翅的大鹏,为着自己的复仇大业而前进。
他的手举起,那颗球,携带着浓烈的地狱之火,向着悠然的腿砸去。
这一下,悠然闪避不及,就这么跌倒在地,双脚剧烈疼痛,一时无法站起,只能捂住膝盖,眼睁睁地看着龙翔靠近。
“小新,不知你听过一句话没有?”悠然尽量将语气放缓。
龙翔不做声,像没听见般蹲下身子,捡起了那颗球。
“这句话就是,冲动是魔鬼,真的,现在的你,就正是被魔鬼附了身,所作的一切,都是不对的。小新,冷静下来跟着我一起来深呼吸,来师姐教你,一二三,吸气,四五六,吐气。”悠然继续劝说。
龙翔将球高高举起。
“小新,杀人时犯法的,再加上你已经过了十八,一命要抵一命,多不划算啊。我一死,你今后就要在监牢中待一辈子,你这张小脸,铁定能引起牢中大哥们的兴趣,到时候,可就是万寿无疆,多少瓶润滑油也救不了你。小新,你要三思啊!!!”悠然苦口婆心兼汗如雨下。
从悠然的角度看过去,龙翔的身材,高大健壮,每一根肌肉的线条,都潜伏着危险。
“李悠然,”龙翔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就下地狱去吧。”
说完,龙翔手上那颗球又席卷着刺人皮肤的风,向着悠然的脑袋砸去。
悠然的脚因为剧痛根本用不得力,此时只能闭着眼,等待着挨扁。
球,呼啸着向悠然的脸砸来。悠然心中一片绝望——毁容,是一定的了。
就在悠然的心绝望成灰之时,“咚”的一声闷响,球砸上了。
但,没什么痛觉,悠然悄悄睁眼,看见面前挡着一只手。
一只手,正稳稳当当地接过那颗夺命篮球。
那只手,是悠然再熟悉不过的玉手,那曾经让她惊艳的玉手。
屈云!!!
悠然瞬间觉得,自己便是童话中被王子解救的公主。
屈云将球扔在地上,一下下地拍打着,那双手,在傍晚微弱的光线下泛着莹莹的光,像是有种魔力,能将任何东西都控制在手中。
悠然看见,那颗刚才还凶神恶煞的球,此刻就像是只小绵羊,任由屈云拍打。
“同学之间,不是应该友好相处吗?”虽然这话是对龙翔说的,但屈云并没有看他,而是上前,将手递给了悠然。
悠然感动得泪花直冒,她的眼光果然不是盖的,这男人除了帅之外,并非是一无是处啊。
“你应该问问她对我做过什么吧?”小新沉着脸,不过也是应该,好不容易才能完成的报仇居然被突杀出来的陈咬金给破坏了。
“李悠然同学,可以回答他的问题吗?”屈云问。
“我,只是对他开了他小小的玩笑。”悠然避重就轻。
“是啊,一个小小的,却拥有足够理由让我杀掉你的玩笑。”龙翔的眉毛浓黑得像把利剑,随时准备着将悠然给劈成两半。
“即使如此,也不应该对一个女同学动手吧。”屈云道。
“第一,我不觉得她像个女人,第二,做了这么可恶的事情,别说是女人,就算是变性人,我也照扁不误,第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龙翔皱眉看着屈云,道:“你他妈的是谁啊,凭什么要听你的?”
“小新,他是我家辅导员,你再嚣张点,就给你上一个学期的政治思想课!”悠然有了靠山,也不再怕龙翔了。
“你这个丑女人!你还真以为我不敢打你吗!”龙翔气极,一步上前,说着就要揪住悠然的衣领。
但是他的手肘处,被一颗篮球给砸上,力量很大,砸得龙翔手臂酸麻,连举起来也困难。
砸他的人,自然是悠然家的辅导员——屈云。
“你们什么关系,你干嘛这么向着她?!”龙翔握住手臂,质问道。
“我们是很纯洁的师生关系。”悠然做贼心虚。
龙翔狐疑。
而屈云,则扶起悠然,离开。
在经过龙翔身边时,他低声,水波无痕地说了一句话:“提醒一句,印着蜡笔小新的内裤,已经过时了。”
“你为什么,为什么知道……”龙翔没再往下说,因为屈云看向了他。
“如果你下次再打她,那么,公布那张照片只是开胃菜,相信我,你不会想吃到正菜的。”屈云微笑着,说出了这样的话。
悠然永远记得,小新看屈云的表情,就像是看见了一条在狞笑的眼镜蛇。
同时,在恐惧之中,小新的眼里,还有了然。
对他们俩关系的了然。
在英雄救美之后,悠然顿时将那不知名的女人给忘到了九霄云外,乖乖地跟着屈云回了家。
屈云在厨房做着微波食品,而悠然则站在一旁,双手捂脸,眼中桃花泛滥。
“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再救我?”悠然突然道。
“你是嫌我多管闲事?”屈云发问。
“那倒不是,只是……”悠然轻咬下唇:“如果你再这么帅下去,我会忍不住将你敲昏,然后吃干抹净,周而复始地。”
“你的意思是,就算是你被人打成国宝我也不应该出手是吗?”屈云问。
“是的。”悠然点头。
“叮”一声响后,屈云将食物从微波炉中取出:“好,我记住了,明日,我会提醒龙翔完成你的心愿。”
“那个倒不用了。”悠然连忙摆手,又道:“对了,你怎么会恰好在网球场出现的,那里又不是你回家要经过的路。”
屈云将食物倒在两个盘子中,闲闲道:“因为全校都传遍了,你正在被龙翔追杀。”
话音刚落,悠然从后抱住屈云的腰:“云,原来你是特意赶来我这里的……意识到这点,我更有想扒光你衣服的冲动啊。”
当她将这话说出口时,那只魔爪已经伸入了屈云的衣襟,开始上下其手。
悠然的运气比较好,一摸,就摸到了那樱桃似的亮点,这可是屈云的樱桃,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悠然抓紧时间,努力地摸掐揉捏。
因为太过投入,所以她没有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被屈云给抱起,在不知不觉间已经移动到阳台上。
当回过神来,悠然看着楼下那如蚂蚁般的人群,赶紧将正在吃豆腐的双手从屈云衣服内抽出,转而抱住他的脖子,连连求饶。
“知道错了?”屈云睨她一眼,将其放下。
“知道。”悠然点头。
“错在哪里?”屈云问。
“错在没有遵守礼尚往来的规则。”说着,悠然解开颗扣子,貌似悲壮地说道:“来吧,尽情地做我刚才对你做的那件事,我是不会反抗的!!!”
屈云:“……”
英雄救美事件成功地让悠然更爱屈云,因此,她更努力地复习英语六级单词,打定主意要考过。
因为,屈云答应过她,只要通过了,就答应自己一个条件。
这年的六级考试定在12月23日,在这仅剩的2个月时间中,悠然努力复习,比当年高考还认真十倍。
上课的时候,她时而目不转睛地抬头看黑板,时而认真拿笔做笔记书写,将学院那名即将退休的老教师感动得涕泪纵横,但得知她是在塞着耳机练习英语听力后,老教授气得心脏病发,提前退休。
下课之后,她马不停蹄地赶往屈云家,在拥挤的公家车上,边拉着扶手边记写在手背上的六级单词,那虔诚模样,让旁边的老太太都赶紧起来让座。
到了屈云家,悠然又趴在地毯上,调好闹钟做阅读理解,每当闹钟响而她却没完成时,可怜的闹钟便会被拿到厨房,被菜刀给砍得支离破碎。那段时间,屈云家的菜刀被磨砺得连切豆腐都要费好大的劲。
简洁地说,悠然已经是走火入魔,每天学习时间基本在12个小时以上。
为了不让自己睡着,悠然想出了各种方法:将咖啡当水喝,将辫子系在凳子上,用绣花针刺自己的大腿,甚至有次还将辣椒水灌入自己鼻孔。
连屈云都不得不承认,如果再抗战时期,悠然绝对是意志坚定毫不动摇的革命烈士。
在这样惨无人道的对自己的折磨鞭策下,悠然终于成功了。
虽然成绩要在第二年三月才出来,但她认认真真地对了答案,发现这次自己是必过。
悠然兴奋得连自己叫什么都忘记了,她唯一记得的,就是自家男友叫屈云,还有,他答应过自己的哪句话。
“你说过只要我考过六级,就会答应我一件事的。”
“该不会,你就是因为这,才会拼了命似地过六级吧。”屈云问。
悠然也很想有骨气地告诉他说不是,但是可惜,能这么做的,就不是悠然了。
“那好,你究竟要我做什么啊,还是说,想要什么东西?”屈云问。
“很简单的。”悠然将屁股抬起,慢慢靠近屈云,尽量让他放松戒备。
“我想,前提应该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屈云看清了悠然的表情,知道这件事绝对不简单。
“放心,你只要动动嘴皮子就好。”说话之间,悠然立即移动到屈云的身边坐下,将手伸入他的臂弯:“我要你亲口对我说一句话。”
“什么话?”屈云问。
悠然将脸埋在他的肩膀上,说出了自己的要求:“我要你亲口说……你爱我,还有,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这有意思吗?”屈云问:“这种话,不是应该由男方自己说吗?”
“要你主动对我说这种话,那岂不是要等到世界末日那天?”悠然扯住屈云的袖子:“快说吧,就这么一句话,又不会要你的命。”
“即使要说,也得等到明年三月,确定你真的过了六级才行。”屈云以退为进。
“你刚才亲自帮我算的分数,怎么着也都是五百分以上的,绝对过喇,屈云,你不能耍赖!!!”悠然继续揪着屈云的袖子,不肯放手。
“天有不测风云。”屈云道。
“你就说吧,当逗我开心好了。”悠然道。
“我看你整天挺开心的,用不着逗了。”屈云道。
“那你就当我是病入膏肓,满足我最后的心愿吧。”悠然道。
“我绝对相信你的生命力。”屈云道。
“只是说两句话而已,有必要这么为难吗?!”屈云的软硬不吃让悠然动了气,她忽地站起身子,气愤之中,没留神,将屈云衬衣上的纽扣给扯了下来。
“别闹了,我们去吃饭吧,当为你庆祝。”屈云站起来要拉悠然。
“不吃了。”悠然甩掉他的手,赌气离开。
“我要和屈云分手。”悠然郑重地宣布。
“为什么?”许久没出场的小蜜问。
悠然巴拉巴拉像煮菜一样将事情添油加醋洒味精地说了出来并痛诉屈云无情残酷与性冷淡。
“因为以上的种种,我要和他分手!!!”悠然口气坚硬:“你不用劝我,这次我是非分不可的!!!”
“我没有打算劝你。”小蜜按着手机自顾自发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