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看得起劲,忽觉体内又是一阵灵力翻滚,高温灼得我极其难受——有人在对我施魔法?
惊疑地抬起眸子,我赫然法老的目光竟定在我身上——什么情况?我的脑中仿佛有什么紧绷的弦断裂了……
“别慌。”
瑾的脸色相当难看,她握住我的手,将她的灵力迅速地输入我体内。
我直直地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某人,见他挑了挑眉。
与此同时,瑾的嘴角渗出了蓝色的血液……
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原来,前几次害我灵力尽失的始作俑者,就是,埃及的法老王。
拉美西斯二世!
他竟然也会高级魔法?我震惊。

“瑾!”眼泪就要夺眶而出,瑾受伤了!
就在瑾的灵力也快要消耗殆尽时,一个无比清朗的男声从门口传了进来。
“我赫梯的公主都未到场,就举行大典,法老未免太心急了吧。”
众人惊疑地回过头,拉美西斯也与此同时停止了对瑾的攻击。
“瑾,没事吧……”我扶着瑾,担忧之极。
“欢迎您的远道而来,我埃及的贵客,赫梯尊贵的三王子,图瑟·瓦托拉殿下。”
拉美西斯扬唇,笑得高深莫测。
我这才偏过头看向殿门口——
额?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呼~~~终于开始主题了~~~。。。。那个啥,同学们看文就给点评论吧,我好改进。。。

 


乌龙盛典

这个时候,我泱·赫弥尔一定是在场所有二愣的人里面最惊讶的一个。
因为,因为——
那是谁?那位法老王口中的赫梯王子……
可不就是在尼罗河畔被我无意欺骗了一回的白发男子吗?……赫梯王子?区区的我竟然忽悠了堂堂的赫梯三王子,真是应该感到荣幸一回。
我正琢磨着,就见拉美西斯站了起来,他慢慢走下阶梯,来到了大殿中央,双手静静地垂在身侧,浑身都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图瑟王子的人马迟迟未到,我正要修书给贵国国王陛下,询问情况。”
图瑟站在大殿的门口,身后是几个随侍样的人,身上都未佩戴武器,倒是那个图瑟王子,腰间斜挂着一把长剑,看材质,像是铁制的。
“我们的队伍路过底比斯郊外时,听信他人误导,走错了方向,耽误了些行程。”图瑟脸上依旧蒙着头巾,看不见表情,只是那双露出的眼睛像是有丝笑意。
闻言我把头埋得更低了,误信他人……咳咳,说的“他人”就是我吧。
“真令人遗憾。”法老依旧一副浅笑的神色,他不着痕迹地看了看图瑟腰间的佩剑,眼神仿佛无意间瞄了眼坐在我和瑾身边的布丝昂将军。
布丝昂快速地接收解读这一信息,然后迅速从坐榻下拿出一柄铜剑,悄悄拿在手中。
瑾这时已经恢复了七八分,见状惊讶了,“将,将军你……”
我知道瑾在惊讶什么,按常识说,长期跟在帝王身边服侍的人,是不能够携带武器的。那会对帝王的生命造成一定程度上的威胁。
“这是陛下的剑。”布丝昂冷冷地回答瑾,并以一种绝对敌视的目光看着不远处的图瑟,“赫梯历来与我埃及势不两立,此番提出派公主参加选妃大典,已经是极为可疑了,现下,图瑟王子又公然佩剑面见法老,难以保证不是另有图谋。”
经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尤姬雅私奔未遂的那一晚,那些刺杀拉美西斯的刺客,修奇叫他们赫梯人来着。
原来,是敌人啊,我更加疑惑地看着拉美西斯的锋利的侧面轮廓,既然是敌人,那怎么还能够笑得如此风轻云淡。
图瑟突然转过身,对着外面叫了句,“里娜,快进来,见过法老。”
语毕,我就见着一女子飘然走进了大厅来。
火红的长发,深蓝的眼瞳,柔美的轮廓,竟有几分修奇的味道。
可当这位公主一走近,我立马又疑惑了,这位公主……只怕也太高挑了些吧,站在图瑟王子身侧,竟然都与她哥哥一般高矮了。
“里娜见过伟大的埃及法老,父皇命我代他向您问候。”里娜公主的声音很温婉,听上去格外舒心悦耳。
“一路辛苦了,公主。”拉美西斯略略颔首,语气不冷不热。
“好高大的个子。”
布丝昂微微诧异。
“是有些过于高大了……”瑾也纳闷儿,摸着下巴思索着。
我看他们二人一眼,心中的疑虑更深--原来,觉得蹊跷的可不只我一个人。
“陛下,里娜有父皇的口信要带给您。”丽娜公主迟疑地开口,依旧保持着跪着的姿势,迟迟没有起身。
“……”图瑟站在妹妹身边儿,只是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拉美西斯的一举一动。
“……”法老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冷冷地注视着里娜,紧抿着薄唇,剑眉微蹙。
“有问题……”我呢喃出声,撞撞瑾的胳膊。“你说呢?”
“靠得越近就越容易威胁陛下的性命。”瑾也不安地皱起眉头。
我看向拉美西斯,他那么厉害,连瑾都能轻轻松松地打败,还会把一个“柔柔弱弱”的公主放在眼里?可见,那个公主绝不简单。
事出突然,众人的神情皆是有些迷茫。
就在这时,法老有了动作,他缓缓地,缓缓地穿过大殿中央的数十位美人,走到了里娜公主身前。众位美人的目光就齐刷刷地追着他移到了殿门口。
拉美西斯站定脚步,慢慢俯□子。
三十厘米……二十厘米……十厘米……
他的身体越埋越低……
突然,一声痛苦的呻吟响彻大殿。
闪电般的一瞬间,拉美西斯已经站到了一旁,右手还捏着一个不知是什么的东西。
我惊愕--好快的身法。
里娜公主佝偻着身体,右手攥紧心口位置的布料,紧蹙着眉抽搐颤抖。
“假扮的女人真是很不好看。”
法老轻描淡写了一句令人云里雾里的话,每一个人都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雷诺!”
图瑟王子的声音惊醒了所有人,他急忙扶起地上的“公主”,而那位公主此刻也慢慢张开了双眸,怒视着拉美西斯,冷冷一笑。
“不愧为名震世界的法老王,拉美西斯二世,名不虚传。”
“她”这一开口,我立刻就石化了……这这这,可不一纯男人的声音吗。
里娜……额,应该是雷诺,他将身上繁复的裙子一扯,露出了里面的黑色褂袍,退到了图瑟身后,静立着。
“事实上,暗杀这种把戏,耍一次,也就够了,王子。”法老的声音毫无温度。
“拉美西斯二世,我承认是我小看你了。”图瑟缓缓拔出铁剑,指向拉美西斯,唇角微翘。
众佳丽见此状,全都尖叫着站起了身,纷纷退到了武将后面,“王,接着!”布丝昂将手中的剑往空中抛去,高喊了句。
拉美西斯头也没抬,只是伸出修长健美的右臂,稳稳地接住了剑柄,却不拔剑,只是冷笑着看着图瑟。
“这里是埃及王宫,你明白的,“他漠然的声音异样平静,双目也是寻常神色,“你根本赢不了我。”
图瑟听完拉美西斯的话,沉默不语了。他锁着眉头,只见雷诺附在他耳旁耳语了几句什么。
好半会儿,图瑟才缓缓闭起双眼,叹了口气,慢慢将剑放下,“是我失算了,如今,悉听尊便。”
法老没有看他,只是把玩着手中的利器,忽然又诡异地笑了起来。
“来玩一个游戏吧,赫梯王子。”

我拼命地在王宫里奔跑着,脚下不敢有丝毫怠慢。
“半刻钟内,我不会采取任何行动,只要你在半刻钟内跑出了埃及王宫,就算我无条件地放了你。半刻钟以后,埃及王宫将站满弓箭手,乱箭齐发。”
拉美西斯倨傲的声音又在我的耳畔响起,和着呼啸的风,久久无法散去。
刚才在殿堂上,他显然是已经认出了我,才会出手,该死,这次的王宫之行,真是不幸到了极致,连瑾也被我连累着受了重伤。
她好不容易才在埃及混出了名堂,绝不能拖她下水。只要抓不到我,加之埃及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法老王应该不会为难她的。
想到这儿,我更加死命地狂奔了起来。
半刻钟,半刻钟,宫门啊,为何你离我如此遥远……
正飞快地跑着,我“咚”地一下就和迎面同样猛跑的一个人撞上了。
“哎哟——我的屁股。“
四脚朝天,我很是不雅地倒在地上,呻吟着。
意识到了现在不是在意屁股的时候,我又立即一个翻身站了起来,揉着火辣辣的屁股胡乱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不好意思——”
说完一抬头——我懵了。
神主啊,你这不是在耍我玩吧。
“是你?”
“是你?”
我与那个白发男子异口同声,默契极了。
“不好意思妨碍您跑路了我马上消失再见慢走啊——”我冷汗直冒,赶紧一个转身就准备逃走。没了魔法没了灵力,我现在基本上和废物没什么大的区别。
腰间一紧,一阵天旋地转--我大惊,糟糕了!
“王子,马来了。”
雷诺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回赫梯。”图瑟也不多说,径直把我朝马背上一甩,自己也一个漂亮的翻身上了马。
我慌张,“你,你干什么?放开我!”
“闭嘴!”他冷喝一声,就扬起马鞭挥了下去。
“嘶——”马儿一阵嘶鸣,甩开蹄子就跑开了。
最后,无数枝流箭划破空气的尖锐声响在我身后越来越远……

我,被绑走了?
在这个拉美西斯二世迎娶王后的日子里,在上下埃及都为之欢呼祝福的日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加油!

 


高手如云

马儿在风里撒开了蹄子跑,图瑟在马背上狠狠地抽着鞭,雷诺在他后面急急忙忙地追。
咳咳,我呢?
我的脑袋倒挂在马鞍上痛痛快快地摇,仔细一看,还真有那么几分节奏感。
脸着实涨成了猪肝色,一股古怪的感觉袭卷了身体,额,我忍不住要那个了……
“那个,图瑟王子。”我压抑忍耐着开口。
“……”回答我的是满嘴被马蹄带起来的黄沙。
“有,有件事儿,我觉得我有必要向您说一下。”呸出了沙子,我挣扎着再次不死心地说。
“我,我,我……”
还没等我说完,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哇”的一声我吐了出来。
“嘶——”马儿一个急刹,图瑟的眼眸一凛,看着自己那身被我呕出的胃水弄脏的衣衫。
“王子……”雷诺也勒住了马缰,转过头来惊讶地看着我,图瑟,以及图瑟的马。
很是尴尬地擦擦嘴角的水渍,我又开始庆幸起来了,还好从今天早上到现在,我的肚子里一点儿东西都没有,不然这一吐可就糗大了。
“……”
“……”
图瑟沉默了,雷诺也沉默了。
“我说了要请示你的……”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试图辩解什么。
话音未落,就见图瑟一个手刀冲我的后颈劈了下来,两眼一黑,我意识消失。

再次醒来,天已经黑了。
我用右手抚住依然酸疼不已的后颈,艰难地撑起了身子。
眼睛向四处随意的一个张望,我看见图瑟王子坐在一个火堆旁默默地不说话,拿着一树枝随意地刨弄着柴堆。他的头巾被摘了下来,白发在夜里飞扬,突兀却又和谐。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的全貌,不觉有些傻了。
茶褐色的瞳孔映着火光,轮廓线条极其清俊,闪动的火光下,竟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意境。
“王子,其他人没有跟来,估计已经埃及王宫的乱箭之下阵亡。”
恍惚着,雷诺清冷的声线打破夜里的宁静。他在图瑟面前恭敬地低着头,双手抄在衣袖里,红发遮去了脸上的表情。
图瑟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痛苦,眉头轻蹙,旋即又恢复了正常。
“知道了。”点了一下头,图瑟又道,“你的伤要好好休养才是。”
“多谢王子的关心,一点小伤何足挂齿。”雷诺笑了一下,恭敬地回话。
“拉美西斯杀了我赫梯两百勇士,我定要他为此付出代价。”
图瑟的语气极为平静,眼眸却透着嗜血的光芒。
雷诺抬起眸子,望向四周,“王子,我们已经出埃及国土了。”
“嗯。”图瑟颔首。
听着他们主仆二人的对话,我不禁有些怅然。
埃及,原来,我已经离开埃及的土地了。
脚下的泥土,吹着面颊的风,都不再有一点他的气息。
拉美西斯,已经迎娶尼菲塔丽了吧,那个富丽堂皇的底比斯王宫,已经拥有它高贵的女主人了吧。
不知道瑾那边怎么样了,这么一走,寻找“阳神之子”的重担就全落在了瑾一个人的身上,希望拉美西斯没有对她怎么样才好。
毕竟,瑾是埃及的副将,在埃及的地位举足轻重。拥有相当的军事才能,娴熟地掌握了许多高级魔法,她对拉美西斯以及在他统治下富饶强大的埃及帝国来说,绝对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苦笑一下,泱·赫弥尔啊,为什么这次不听瑾的话呢?
正神游着,一柄铁剑“霍”的一下奇迹般地出现在了我眼前。
木木地眨眨眼,我不明所以地看着白发如瀑的王子……这是干什么。
“有话好说,王子殿下,动刀动剑地多伤和气……”
我冷汗直冒,讪讪地笑着,轻轻用右手捻着剑尖将那并剑推了开去。
“我问你,你故意耽误我到底比斯王宫,是受何人指使?有何居心?”
图瑟的脸色相当难看,又是青紫又是煞白,目光阴冷地注视着我。
“这个,这个问题……”好纠结,难道对他实话实说?当时我是被他的美色迷惑,这才指错路的,可是,他要是知道是这样的原因,恐怕就不只是想杀我了。
我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回答。
“如果让我听见一句假话,你就当场人头落地,”他的目光移到了剑上,伸出左手轻轻地抚摸着剑身,“我从不虚言。”
“我,我,”思索彷徨了半天,我终于还是把心一横,咬牙一跺脚,“其实我是个路痴,我压根儿搞不清去底比斯王宫的路,但是你当时又那么有诚意地问我,我当然不好拒绝你啦,就只有顺手一指不好让你失望嘛!”语毕,我做出一副非常委屈的小模样,“我也是不忍心你难过嘛,我还不是一片好心吗……”
听完我的回答,雷诺那家伙非常不给面子地轻咳了几声,貌似是被呛到了。
“……”反应过来后的图瑟倒是甚为淡漠地微微一笑,极其缓慢优雅地举起剑就朝我劈下来——
“胡言乱语!”
呆掉,我做梦也想不到这厮这么开不起玩笑,竟然就抡剑砍我了?
灵力尽失手无缚鸡之力的我直勾勾地盯着那铁剑离我越来越近,心中一片绝望了——卡格拉,为了你的王位,我连命都要搭进去了……可是,我还没有找到“阳神之子”,我还没有看见瑾当新娘子,还有,我还不知道,心底那份异样的悸动,是什么。
就这么死去,我真的不甘心。
也就是在铁剑的刃即将接触到肌肤的前一刻,图瑟的手停了下来。
“噌”的一声清响,就见我的一束黑发飘落到了空中,衬着刺眼的剑光,格外诡异。
我大口喘着粗气,抚着超负荷跳动的脆弱心脏,冷汗浸湿了额前的刘海。
“王子——”雷诺叫了一声。
“我知道了。”图瑟不再管我,收起剑,走到了一边,远远的,那方好像有一些火光在闪耀,在黑夜里格外显眼,夹杂着凌乱的马蹄声,像是有大批队伍之类的东西在王我们所在的位置急速赶来。
“莫非拉美西斯出尔反尔,追捕王子来了?”雷诺语气疑惑。
图瑟只是摇摇头,望着那方的队伍眯了眯眼,“不,拉美西斯二世不是不守信用的鼠辈之徒。”
我也站起了身,纳闷儿地望着远方的来客,猜测对方究竟是什么身份。
突然,图瑟的瞳孔放大了一瞬,低迷的话语充斥了我与雷诺的耳。
——“夜行马盗。”

“王子,夜行马盗的实力不可小觑,对方又人多势众,形式对我们不利。”
雷诺压低了声音说道。
图瑟抬起头望着天,雪样的发丝飞舞,美得就像笔下的画一般。
“雷诺,出了埃及国土,就不必有所忌惮了。”轻轻的几个字,令我又茫然了,忌惮?忌惮什么?
“是。”雷诺垂下头,应着。
正在此时,远处的队伍已经来到了我们三人跟前。是一群骑在马上的黑衣队伍。
来人大约有七八十,清一色的脸上带着刀疤,就像是什么标志似的,无一人例外。
“哟!瞧瞧,今晚生意不错啊弟兄们,是两个公子哥儿和一小娘们儿!”为首的是一个肥胖的大秃子,语气下流,左眼罩着眼罩。
我听着胖子令人作呕的语调,一阵恶寒,同时不免担心——对方人那么多,我又无法战斗,就图瑟雷诺俩人怎么敌得过这群东西呢?
“嘿,”胖子坐在马上对着图瑟叫嚣着,横肉满布的脸上溢出一个难看到极点的笑容,“小子,乖乖把身上的珠宝都交出来,大爷也许可以留你一个全尸——”
说完,众马盗起哄得大笑起来。
图瑟的眼中浮出一丝厌恶,他皱皱眉,向雷诺递了个眼神。
我还来不及思考,就见雷诺的手指快速地动了几下,口里念念有词。
瞬间,一束白光从他的指尖流窜到了天际,待白光消失,黑黑的夜依旧是黑黑的夜,哪里寻得见半个马盗的影子!
我呆愕——摄魂咒?他竟然会摄魂咒!
脑子一热,我愣愣地看着雷诺飞扬的红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魔法,原来并不是吟风大陆的特有。
这个世界,究竟还有多少未知的魔法高手存在?刚才他们说的“忌惮”,又是什么意思呢?

 

 


选择留下

迷迷糊糊的,我的眼前是金灿灿的圣光,周围一片白茫茫。
这是什么地方?
我靠着感觉直直地向着前方走着,猜测路的尽头会是什么。
脚步挪动得极慢,我的每一步都胆战心惊。
我不是在被图瑟王子押解着回赫梯的路上吗?什么时候又跑到这里来了啊?不是我不明白,真的是世界变化太快。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泱泱。”
我愕然了,这个声音,这个声音,怎么那么像——赫弥尔爷爷?已经去世多年的赫弥尔爷爷……
“爷爷?是您在叫我吗?”我试探性的叫了声,该不会我莫名的就翘辫子了吧,赫弥尔爷爷接我来了?
“傻丫头,你活得好好的呢。”
赫弥尔爷爷苍老慈爱的声音勾起了太多我对吟风的回忆,鼻头一酸,我有了一种想哭的冲动。
“爷爷,您不是……”
“这只是我残留的意识罢了,孩子,你现在所看见听见的一切也都只是发生在你的意识中,并非真实存在的。”爷爷笑笑,我想象着爷爷脸上一定同多年以前一样,布满了菊花似的笑纹。
“也就是说……我,在做梦?”我郁闷。
“额,咳咳,可以这么说吧,”爷爷干咳几声,又说道,“你现在遇到了一些麻烦,迫切希望我能来拯救你,所以才会做这个梦。”
无言以对了,原来我是这么一个没出息的神使啊,总算是把自己看清楚了。
“那,那爷爷,您都来了,就顺便救我吧,我不想被带到赫梯。”开门见山,我一点也不愧疚地说出内心深处的想法。
郁闷,反正爷爷早把我认清了的,在他跟前儿我还怕丢面子不成。
“额,咳咳,泱泱啊,”爷爷有些为难,“意识是没法儿出现在现实中的……”
消沉,我双肩垮了下来,“哦……”也就是说,这也仅仅只能是做梦而已,根本起不了一点作用嘛。
真是雷,其实还不如不梦呢……
“泱泱,‘阳神之子’的事,你和瑾好像没什么进展啊。”
“…”我又一次静默了,爷爷,您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孩子,”爷爷叹了口气,“你和瑾丫头都还小,很多事都还没有经历过,爷爷很担心……”
“爷爷,‘阳神之子’究竟在哪里?”……究竟在哪里?找到了这个东西,我和瑾就能回吟风复命,就能回到我们正常的命运轨道,修炼魔法,提升技能,最后成为神裔。古埃及,法老,神官,这些本不该出现在我的人生中的词眼也就能彻底消失。
如风卷黄沙,再无一丝痕迹。
“泱,”爷爷的声音愈发空洞起来,“要学会用心去面对今后的一切,既来则安……”
“爷爷……”

双眼猛地睁开,我又回到了现实中。
用心,去面对一切,既来之则安之……
爷爷,似乎是这么说的。可是,好像不太明白呢,唉。
图瑟和雷诺还在一旁不知谈论着什么,我望着他们的背影,突然有了跑路的想法。不过这个想法的诞生就立刻受到了理智的毁灭。
当着人两个高手的面,敢跑路,真是活腻了。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人类性命太过脆弱,根本不值得珍视。然而,当我自己的处境也沦落至如此地步时,才发现,生命,是没有贵贱之分的。总算明白中国佛家主张的众生平等了,这无关乎人或神的身份,更加无关乎时代与国界。
中国真是一个很有内涵与慧心的民族,这一点毋庸置疑。
就在此时,一个人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我抬头,差点没把我吓得叫出声儿。
那人及时地捂住我的嘴,用眼神扼杀我尖叫的冲动。
“帕拉邱诺——”
眼前的景物瞬间转换,我被那个人带回到了底比斯王宫的房顶上。
飞快地挣开那人的手掌,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看着眼前笑得跟朵儿花儿似的脸,叫出了一个我绝对意料不到的名字。
“卡格拉?”
“嗨,好久不见啊,泱。”
穿着吟风标准的暗金王服,黑发如墨,我望进那双笑得极为欠扁的桃花儿眼,单手摸着额头又不了解了——他他他,这又是什么情况?
“你不在吟风好好呆着,跑古埃及来做什么?”我疑惑,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吟风的熟人这么多。
“是瑾让我来救你的,她说你在埃及惹了乱子,让我先带你回去,东西就她来找。”说完卡格拉又嬉皮笑脸地低下头来,凑近我耳边,对着耳垂吹着热气,“我也顺便来看看你俩的任务完成得怎么样了,唉,真是令我失望呢。”
耳朵痒痒的,我推开一脸戏谑的他,“当初不来践行的账我还没问你算呢,怎么,皮痒欠抽?”
那厮叹气,“玩笑都开不起,真没意思。”
我正欲发飙,就见他的表情严肃了起来,“我还得快点赶回去呢,走吧。”
“去哪儿?”我皱眉。
“带你回吟风呀,‘阳神之子’的事就交给瑾,你就甭管了。别耽搁了,长老院那些老家伙又要拿我偷偷溜出来的事做文章了。”卡格拉抓住了我的手,语气焦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