穴道一解开,北尘封就狼藉后退了好几步,与箫遥拉开一段距离,冷声道:“以后不许靠我这么近!”
箫遥撇了撇嘴,略带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为什么?你讨厌我?”
北尘封别过头,蹙眉道:“你身上的味道,我不喜欢。”
箫遥吸了吸鼻子,茫然道:“什么味道?我怎么什么都闻不出来?”
云玄捏了捏箫遥的小鼻子,笑道:“你身上带着蔷薇院中的蔷薇花香。”
“真的吗?那不是很好闻吗?他为什么不喜欢呢?”箫遥一脸不解。
云玄微微眯起眼睛,北尘封刚刚眼中的慌乱,他可是清楚看在眼里,转而轻笑道:“尘封这个人比较怪,不用理他!小师弟刚刚说有办法解决这些黑毒虫,到底是什么办法呢?”
箫遥神秘一笑道:“爷爷秘密传授了你点穴法,自然也秘密传授了我本事!具体是什么办法,自然不能告诉你们!你们帮我找个碗就行了!”
云玄在腰间布袋中捣鼓了一番,拿出一个金色的小碗,询问道:“这个可以吗?”
箫遥接过碗,掂量了几下,发现居然是纯金的,愕然道:“可以,当然可以!可是云师兄为什么随身带个金碗?”
云玄略显尴尬,不知该如何回答时,北尘封却冷冷开口道:“他不但随身带金碗,还随身带金筷子和金杯子,每次去客栈吃饭,都要拿出来显摆他的儒雅和富有。”
“小师弟,别研究这些了,快些把黑毒虫解决吧。”云玄嘴角抽搐着,脸色极度尴尬。心下嘀咕,刚刚自己封住他的穴道,现在他就故意拆自己的台,倒是不留隔夜仇啊!
箫遥的眸中闪过一丝窃笑,看来北师兄也不是善类啊!箫遥知道云玄尴尬,自然不会再继续这话题,她故作一脸无害,甜甜笑道:“麻烦两位师兄到大厅外等候,记得出去时,把门带上!”
第17章师弟失踪
虽然云玄和北尘封都有些将信将疑的,却还是都按照箫遥说的退出了大厅。
待门关上,箫遥撩起亵裤,脚踝处是一把弯刀,刀鞘成古铜色,上面镶着一颗拇指大的血红宝石,宝石周边镶嵌着橙黄绿青蓝紫六颗豆子大小的圆形宝石,这是箫遥五岁时江苍所赠的,这把弯刀箫遥一直带在身上,却从未用过。
“没想到第一次用你,却是要伤我自己。”箫遥微微苦笑,用力拔出弯刀,锋利的刀刃散发出凛人的光芒,箫遥撩起衣袖,眼睛都不眨一下,便在手臂上划了一刀。
鲜红的血液随着伤口缓缓流入金色的碗中,当血落入碗中的瞬间,竟变成了赤黑色。
望着装满血的碗,箫遥收起刀,粗粗包扎了一下伤口,喃喃道:“流了这么多血,看来回去要好好补补了。”
此时,躲在大厅偏房内一直看着大厅内一切的女子,茫然看向身边的青衣男子,用唇语道:公子,这小孩的血怎么会是赤黑色的?
青衣男子微微眯起眼睛,启唇道:稍安勿躁。
箫遥用银针沾了一滴血,银针迅速变成了黑色,显示这碗血剧毒无比,她将银针上的血滴入一具死尸敞开的肚皮内,“嘶”的一声,死尸内脏上的黑毒虫瞬间化为了一滩黑水。
箫遥得意一笑,自己的毒就连师父都解不了,可见是天下第一毒,就算是这奇毒的黑毒虫,又怎么能承担的了!
箫遥刚要开口唤门外的云师兄,嘴巴却被人从身后堵住了,“唔…”
“你答应我不叫,我就会放手。”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女人声音,箫遥微微蹙眉,眸中闪过一丝鄙夷,转而用力点了点头。
女人刚要放手,戏谑的男子声音响起,“这小孩很狡猾,封住她左声带的穴道。”
箫遥抬头看去,那个说话的人已经出现在眼前,眼前男子身着青衣,长着一双和花落离相似的丹凤眼,但是他的瞳孔却是幽蓝色的,眸光深邃难测,他的鼻子很高,皮肤很白,虽然长的很妖孽,但是却没花落离那么顺眼,这男子的五官虽然都很精致绝美,但是这些全都拼在一起后,给人一种很假,很不顺眼的感觉。
背后的女人似乎很听这男子的话,她用力在箫遥的左颈一按,随后把箫遥的手脚绑在了身后。
箫遥撤出一抹苦笑,本还打算骗了那女人,等她放开手后就大叫云师兄,却没想到被这男子破坏了,现在自己被封住了左声带,光凭一根右声带出声说话,声音不但沙哑难听,就算想叫也叫不出多大声音。
男子的眸中闪过一丝玩味,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小孩,询问道:“你是毒人?”
“不是。”箫遥摇了摇头,自己只是中毒的人,可不是练毒的毒人。
“不是毒人?那你身上的血怎么会比黑毒虫更毒?”男子以为箫遥不肯说,眯起一抹危险的眸光,伸手掐住了箫遥的下巴,凑近箫遥的脸,眸光在箫遥脸上不断扫着,转而嘴角撤出一抹嗜血的笑,质问道:“你易容做什么?是要瞒什么?”
这人真八卦!箫遥撇了撇嘴,不耐烦道:“关你屁事!”
“放肆,怎么和我家公子说话的!”站在箫遥身后的女人突然出现在箫遥眼前,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子,但是现在她面目狰狞无比,略显丑陋。
女子想要扬手打箫遥耳光,好在那男子抓住了她的手,拦下了她。
“公子…”女子还要说些什么,却因为男子那冰冷的眼神吓了回去,垂眸道:“请公子赎罪,琴儿知错。”
“知错?”男子抚摸着琴儿的手,似温柔,似戏谑。
手上传来的冰冷触感让琴儿全身僵住,她吓得哭了出来,恳求道:“公子,饶了琴儿吧,琴儿再也不敢自作主张了!琴儿是因为这小子对公子不敬,才会如此的,请公子恕罪,恕罪…”琴儿哽咽的重复着恕罪二字。
男子用力甩开琴儿的手,冷声道:“这次就算了,下次若是再自作主张,我不会再留下你这只贱手!”
箫遥看着眼前这一出,嘴角微微抽搐,却也不言,这别人家的事情,她只管看戏就成。
男子眯着眼睛,眼前这七八岁小孩的镇定,倒是让他起了兴趣,他轻抚过箫遥的脸,邪笑道:“这易容面皮倒是像张真人的皮,看来出自鬼手之手。”
箫遥心下一愣,此人不但能看出自己易容了,居然还能知道这是鬼手制作的易容面皮,真是深不可测!越是这样,自己越是要小心说话!
箫遥故作茫然道:“我不知道你说的鬼手是谁,这是我爷爷高价买来的易容面皮,我易容也并不是故意要瞒什么,只是不想出来吓人罢了。”
“吓人?”男子饶有兴趣的重复着,以指甲轻挑起箫遥脸上易容面皮的一角,扬手撕去整张易容面皮,当看见那张稚气的小脸上青色的胎记,目光微微愣住。
箫遥见他愣住,苦笑道:“我都说了吓人了,你自己非要看。”
已经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门外的云玄有些担心,沉声问向北尘封,“小师弟怎么还不出来?”
北尘封微微蹙眉道:“去问问吧。”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男子拉回思绪,给了琴儿一个离开的眼神。
琴儿也察觉到了门外人的靠近,一点箫遥的睡穴,抱起昏睡的箫遥后,两人影入厅中偏房,从窗户离开。
“小师弟,好了没?”云玄敲门询问道。
北尘封突然拦住云玄敲门的手,侧耳一听,蹙眉凝重道:“屋内没有呼吸声。”
云玄一怔,静心侧耳一探,正如北尘封所说,屋内没有任何呼吸声,感觉心好似漏跳了一拍,他猛地推开门。
大厅内早已没了箫遥的小身影,云玄一脸焦急,从未感觉如此慌张无措过,他紧紧抓住北尘封的手,焦急问道:“他会去哪里?我们明明在门口,并没有见有人进出!”
此时的云玄再无任何冷静,北尘封的眉头皱的更紧,沉声道:“冷静!我们先四处看看。”
“云玄,你的金碗里是什么?”北尘封拿起金碗,摇晃了几下里面赤黑色的液体。
云玄用银针一试,沉声道:“这应该是小师弟所说的能解决黑毒虫的办法,是比红斑毒蟾蜍更毒的毒液。”
北尘封的目光扫向一具内脏上有一滩黑水的死尸,蹙眉道:“这具死尸内脏上的黑毒虫已经化作黑水,看来碗里的东西很有效。”
云玄一脸凝重,丝毫不在乎黑毒虫的事情,而是转身走入厅中偏房。
北尘封也大步跟上,发现窗户开着,沉声道:“他应该是从窗户出去的!我们还是先用这碗里的毒液,把城内的黑毒虫毁了再去找他吧。”
“什么?小师弟不见了,你还有心思管这些!”云玄突然板起脸,怒瞪着北尘封。
北尘封全身一僵,和云玄相识八年,从未见过他如此生气,北尘封的声音略带不稳道:“这城里根本没有活口,小师弟应该是自己离开的,我想应该不会有危险,或许他是自己溜出去玩…”
云玄粗声打断道:“玩?这里的人都死绝了,他还玩什么!一定是出事了,他不可能不说一声就离开的!”
北尘封黑沉着脸,蹙眉道:“他连这些死尸都不怕,能出什么事情!现在最重要的是把黑毒虫铲除,不能为了找他一人,而不顾周围城中百姓的死活!不可误了大事!”
云玄冷笑道:“大事?我的大事就是保护小师弟!你所说的那些人是生是死,和我都没有关系!你要做英雄,你自己去做就行了,不用拉上我!我一定要找到小师弟!”话音刚落,云玄便用轻功从窗户而出。
第18章尘封微变
虽然之前嘴上说的那般强硬,更是说出箫遥去玩了的这种话,但是北尘封不是糊涂的,之所以这样说,只是想要稳住云玄,希望他不要太过担心,却没想到反而激怒了云玄,云玄对于箫遥的紧张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北尘封望着云玄离开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沉声问道:“玄,你忘了前往神医谷拜师学医的目的了吗?从何时起,你的人生只是为了箫遥而存在?你变的让我看不懂了!”
云玄听见身后的询问声,微微皱起了眉头,却没有停下…
当年自己前往神医谷的目的,是为了学成医术后济世救人,可是现在面临救人和寻找小师弟时,自己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寻找小师弟。
从何时起?到底是何时自己变了?
是从那襁褓中的婴儿,对自己甜甜微笑时…
是从箫遥第一次开口说话时,第一个唤的不是师父,而是自己,因为“云师兄”那三个含含糊糊听不清楚的字…
是从,每年娘的忌日,箫遥那温暖的手,抹去自己眼角泪水时…
已经分不清是从何时起的了,但是一切正如北尘封所说的,自己的确变了,变得不但他看不懂,连自己都看不懂了!
云玄寻遍了江边城每一寸土地,却依然没有看到箫遥的身影,他的额角已经密布了汗水,衣衫也已经被汗水打湿,却不知道休息,依然疯狂的寻找着。
北尘封将江边城中所有的黑毒虫铲除后,也开始寻找起了箫遥。虽然七年内,他和箫遥几乎不说话,保持着一段无形的距离,但是箫遥毕竟是自己的小师弟,总不能不管。
自己并不是想当什么英雄而去铲除黑毒虫,只是不希望北斗国出什么事情,那里有自己在乎的人,虽然那人过去不认自己,但是不管他是不是有苦衷,自己都不希望他出事。
寻找箫遥之时,北尘封遇见了云玄,便一直默默跟在他身后一起寻找箫遥。
北尘封看着挥汗如雨,疯了一般的云玄,摇头苦笑,低声呢喃道:“若是和那小东西走近了,我会不会也像云玄这样,变得让人看不懂呢?”幻想起自己如云玄这般疯狂的模样,北尘封不禁颤抖了一下,心下默默道,绝对不能靠近那个危险的小东西,这次找到他后,我还是必须和过去一样,和他保持距离!
他上前拦住疯狂寻找箫遥的云玄,蹙眉道:“这样找不是办法,他应该离开了江边城了。他的家在哪里?也许是回家探望家人了,我们去他家找找!”
云玄斜睨了北尘封一眼,冷声道:“他若是有家,师父又怎么会认他做孙子?谁家会把襁褓中的孩子送到神医谷?”
闻言,北尘封微微一颤,自己虽然还有一个亲人,但是当他不认自己时,自己瞬间明白了那种没有亲人的痛,所以现在也明白箫遥心中的痛,北尘封的眸中闪过一丝伤感,声带微颤道:“我回神医谷问问师父,也许师父会知道他去了哪里,纵然师父不知道,也可以多找些人帮忙一起找他。你留在这里再找找,我很快回来!”说完,他便轻功一闪,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
北尘封突然的积极,让云玄有些诧异,他微微勾起嘴角,轻声呢喃道:“因为小师弟没有亲人,所以同情吗?他不会需要同情的!不过,你似乎也开始变了,会在将来也变得让人看不懂吗?”
…
火耀回谷后并未去拜见过师父,现在他站在江苍门前,心下有些忐忑不安,自己半路折回神医谷,只怕今日一定会被师父责骂一通!
“谁在门外?”江苍早已察觉门口有人,但是对方许久没有敲门,让江苍有些好奇了起来。
火耀深吸了一口气,做好了被骂的准备,恹恹无力道:“师父,是我。”
闻声,江苍愣了愣,掏了掏耳朵,甚至以为是自己老了,出现幻听了,愕然问道:“是火耀?”
“是我,师父。”
江苍大步到门口,猛地打开门,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小人儿,转而气恼道:“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回火国了吗?”
“那个…”火耀吞吞吐吐道:“我觉得还有很多东西没有向你老人家学习,所以…又折回来了。”
“什么!你半路折回来了!”江苍老脸一皱。
火耀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微微点头,不敢吱声。
江苍气的咬牙切齿道:“你这臭小子,难道不知道你父王母后有多烦?你这半路折回,他们不舍得对你怎么样,定然会来找为师的麻烦!”
看着江苍眼中的怒火,火耀垂下眸子,好不容易从眼里挤出几滴泪,哽咽道:“师父,徒儿半路折回,还不是想多学些本事,将来继承你老人家的衣钵嘛!你怎么可以怪罪徒儿呢?徒儿是不舍得离开你老人家呀!”
“停停停!你这臭小子,别在这里装可怜!哭什么哭,为师还没死呢,不用你哭丧!”江苍翻了翻白眼,眼前这小人儿惺惺作态的模样,他已经习以为常,一点都不吃这一套了,冷冷道:“为师的徒弟多得是,不需要你!只要你能快回火国去,为师就谢天谢地了!别死赖在神医谷!”
“师父啊,徒儿是不愿意离开你啊,你就留下徒儿吧!”火耀的两手背于身后,暗暗用力又掐了自己手腕一下,眼泪瞬间啪啪得往下流。
江苍微微眯起眼睛,他可不是好骗的主,一把撩起火耀的衣袖,看着他手上的青紫,哭笑不得道:“自残?亏你想得出!让你留下也不是不可以,别让你父王母后来烦为师,若是他们来烦为师,你就必须离开神医谷!”
看着和箫遥年纪一般大的火耀,江苍微微勾起嘴角,若不是火耀的身份太麻烦,倒是一个挺讨人喜欢的孩子,留在神医谷陪陪小遥儿也不错。
火耀破涕为笑,挂着甜甜笑容,信誓旦旦道:“师父你放心,我已经让马夫送信回去了,我想父王母后见过信后,绝不会来唠烦师父!”
江苍拿出药膏为火耀抹上,苦笑道:“既然你父王母后不会来烦为师,那你就留下吧。你这臭小子,也真是狠,对自己也能下那么重的手!”江苍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孩子一定要好好教导,现在就能为了目的,对他自己下如此重的手,将来必然为了目的能对任何人心狠手辣!
待上完药,火耀就迫不及待想要去找箫遥,告诉他师父肯留下自己了,昨夜箫遥还担心师父不让自己留下呢。“师父,我去找箫遥玩了,不打扰你老人家了!”
“等等,小遥儿和云玄北尘封出谷医人了。”
“师父,你终于让他出谷了?”火耀极度哀怨的看着江苍,委屈道:“你怎么能不告诉我呢!早知道,我也一起出去玩了!”
“谁知道你这臭小子会半路折回神医谷!”江苍白了火耀一眼,转而看了看窗外,忧心忡忡道:“他们卯时就出谷了,理应未时回来的,可是现在酉时将过,却还不见回来,为师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们会不会出事?”
火耀笑道:“师父,你多虑了!我看一定是师弟第一次出谷,玩的乐不思蜀,所以现在还没回来!”
江苍叹了口气,点头道:“也许是为师多虑了,人老了,总是容易杞人忧天。”
江苍话音刚落,门外传来北尘封低沉的声音,“师父,你的预感没有错,小师弟失踪了。”
第19章别有目的
江苍的老脸瞬间一沉,低沉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火耀身子虽小,却极其灵活,飞身上前一把扣住北尘封,小脸再也不见稚气和可爱,只有焦急转化成的怒气,质问道:“你把师弟给丢了?你怎么当师兄的!”
北尘封没有还手,任由火耀扣着,蹙眉沉声道:“江边城突变,全城的人都死了,有人利用死尸培养黑毒虫。箫遥说有办法铲除黑毒虫,把我和云玄赶到门外,再推开门时,箫遥却已经不知所踪,只留下铲除黑毒虫的毒液,我和云玄找遍了江边城,却没有看见他的身影,云玄现在还在江边城寻找箫遥,我回来是要询问师父,可知箫遥会去哪里?”
“火耀,放开尘封。”江苍摆了摆手,眉头皱的很急。
火耀只得放开北尘封,狠狠瞪了他一眼,显然把所有过错都扣在了他头上。
“尘封,小遥儿说能铲除黑毒虫的毒液是什么?”江苍努力压下焦急的心情,让自己显得很镇定。
北尘封把用剩下的毒液所装的瓷瓶交给江苍,江苍接过后,放于鼻尖微微一嗅,脸色瞬间铁青。
江苍深吸了口气,沉声问道:“你们进入江边城后,难道没有人发现你们吗?”
北尘封凝重道:“本来我是想火烧江边城,但是云玄担心火光会引来下毒人,现在细细想来,却疑点重重。纵然没有火光,那下毒人也不可能不放个人在江边城看守。”
江苍沉思片刻,苦笑道:“能够弄到孵虫散,并且用于培养黑毒虫之人,不可能不放人在江边城看管,所以你们一进江边城,就有人发现了你们,并且一路尾随其后,能够不让你和云玄发现的人,一定是会龟吸术。”
“那为什么他不阻止我铲除黑毒虫?”北尘封不愿意承认自己被跟踪却不知晓,因为如果是这样,那箫遥的失踪就变的不简单了。
江苍声带沙哑道:“只有一个可能,下毒人的目的,并不是真的要培养黑毒虫。”
北尘封的脸色瞬间冰冷如雪,紧紧攥起拳头,沉声道:“我本以为是其他国家为了争夺国土而耍的手段,现在看来,对方故意安排这一切,就是要让我们误认为下毒人的目的是为了造成天下动乱,正真的目的却是要引出我们铲除黑毒虫的方法!”
江苍凝重点头道:“下毒人是因为知道神医谷的人会去江边城复诊,所以安排这一切,为的只是要看神医谷的人如何铲除黑毒虫?因为小遥儿的方法是下毒人所不知的,所以下毒人才会把小遥儿抓回去!”
北尘封的声音有些不稳:“若真是这样,那么箫遥就更危险了!”
江苍摇了摇头道:“别担心,小遥儿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主!对方下这个套,目的就是想要找到一个解毒的高手,说不定是有事要求小遥儿!你先把云玄叫回来吧。”
北尘封略显无奈道:“若是箫遥不出现,恐怕他不会愿意回来的。”
江苍微微叹了口气,云玄那孩子看上去温文尔雅,老实稳重,其实就是一头牛,他若是对谁好,就不会改变,若是做了什么决定,也不会改变,现在要他回来,恐怕很难。
见师父苦恼,火耀眼睛一眨,坏笑道:“就说师弟回来了,他必然会赶回来看师弟。”
“你这小脑袋,想坏主意倒是够快!你和尘封一起去,先把云玄骗回来再说。”江苍的眸中闪过一丝嗜血,沉声道:“为师倒要查查江湖上有些什么人会龟吸术,胆子倒是够大,居然敢动神医谷的人!”
…
舒适怡人的卧室内,水曲柳制成的拼花地板,铺着大幅的蓝色暗花地摊,墙上镶嵌着工艺精致的护墙板,上面刻着高山流水的画。
箫遥动了动身子,身下很软,似乎像是睡在水上,她张开眼睛,四处打量了一下,这房间的摆设不是江域国人惯用的方式,床也很是古怪,似乎床垫里装了水。
下床后,脚下软软的地摊,引起了她注意,她蹲下身子,仔细看着地摊上的蓝色花纹,再想起拐自己来的那个男子是一双蓝色的眼睛,这才恍然。
这里应该是天水族吧?好像听花落离说过,这个地方的床是用水做的,这里的皇族都是蓝眼睛,花落离的小肥猫好像就是这里皇族养的名贵品种,所以也是蓝眼睛。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走进四个美貌的女子,为首的清秀女子是琴儿。
“这小孩长的真难看!”说话人的声音很嗲,身子娇小,大概十五六岁。
箫遥撇了撇嘴,冷笑一声。
对方冷笑相对,让女子有些气恼,说话更难听道:“真不知道公子把这丑八怪带回来做什么!”
“别这样说话,他只不过是个孩子,脸上长有胎记,也不是他想要的。”其中一个温柔女子苦笑道。
“你叫什么名字?”琴儿冷冷问向箫遥。
没弄清对方是谁,自己怎能报上姓名,箫遥沉道:“要我说名字,那你们也应该自我介绍吧?”
琴儿眯了眯眼睛,冷声道:“琴儿”
“我知道你叫琴儿,但是这应该是小名吧?我说的是全名!”箫遥自然记得这女子差点被断手时,哭着自报琴儿。
“公子赐名琴儿,那就只是琴儿。”琴儿淡淡说完,看向身边的抚媚女子,示意她报上名字。
“棋儿。”声音比人更为抚媚撩人。
箫遥看向那人帮自己的温柔女子,问道:“你叫书儿吧?”
温柔的女子轻笑道:“正是。”
箫遥脸色一沉,指了指那个和自己过不去的女子道:“画儿?”
那女子白了箫遥一眼,却还是点了点头。
“琴棋书画?你们公子倒是够风雅!”箫遥嘴角微微抽搐。
“你可以说你的名字了。”琴儿不耐烦道。
箫遥眉梢一挑,狡黠笑道:“遥儿!”
“姓。”琴儿冷冷道。
“我爷爷就叫我遥儿,自然就只有遥儿两字。”箫遥眯着眼睛答道。
“算了,别问了,这孩子很聪明!出门在外,的却不能随便报上姓氏!”青衣男子挂着一抹赞笑走了进来,四个女子想要行礼,青衣男子却摆了摆手。
箫遥的目光警惕了起来,她知道蓝眼睛的就是天水族的皇族,对方把自己抓来,不是把自己放进牢房,而是放在这么豪华的房间里,必然别有目的。
第20章没找错人
“你们下去准备饭菜。”青衣男子冷冷吩咐道。
“是,公子。”四人行礼离开,画儿离开时朝着箫遥做了一个鬼脸。
箫遥微微蹙眉,依然选择不理会她。
待四人退下,青衣男子竟一把抱起了箫遥,哄孩子般的宠溺笑道:“遥儿?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箫遥下意识的挣脱出他的怀抱,和他保持距离,别扭道:“我虽然是小孩,却也不是谁想抱就能抱的!遥儿也不是谁想叫就能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