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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传你来是为何?”夏候聆舌尖扫过七七纤薄的耳廓,立刻发现身下的人快化成一滩水,倒像是喝了媚酒的人是她才对。
“领……领死……”七七一出口就变成细碎的吟哦声,羞得满脸充血。
“倒是不笨,唾手可得的兵权就给你那一跤摔没了。”夏候聆捏住她的下巴,阴狠地说道,满意地看着她疼痛出声。
爷的伤疤
不知是不是媚酒的缘故,小奴才身上熨贴的温度让他有些把持不住,想找些话扯开手却已经扯落她的裙衫,七七难以自持伸出手去绞着他的薄衫。
夏候聆一口咬住她的肩胛骨,“给他碰了哪只手?”
“……”七七眼中全是迷醉的迷茫。
“寿席上,皇帝碰了你哪只手?”夏候聆沉着声问。
“右手。”是拿右手端的酒壶么?
夏候聆一手顺着她纤瘦的臂膀滑落下去,指尖一路点火燎原,最后游移到她右手的虎口处,手狠狠地掐了下去。
“啊——”七七疼得直咬嘴,绞着他浸湿汗水的薄衫扯了下去。
然后夏候聆就看到小奴才那双迷朦的眼慢慢恢复清明,震惊地看向他的肩,嘴巴习惯性地微微张着。
他的肩上有一道陈年旧伤大片地延到背后,是被焦灼烧伤的,那层烧伤的红皮在周围光洁白皙的肌肤上怎么看怎么醒目,狰狞得渗人。
莫非那些美人是被这伤吓得逃走么?
她同所有人一样,嫌恶这片伤疤,厌恶到害怕。
沉在情欲中的夏候聆迅速清醒过来,坐在床边光脚踩在地上,“滚!”
七七不懂为何他前后的反差这么大一时呆住,人被夏候聆扯着滚落到毛茸茸的毯子上,衣裳凌乱,春光乍泄。
七七觉得自己进了一间小黑屋,明明知道困住自己的是它,却还贪念着不肯走出去。
七七默默地收拾好身上的裙衫往外面走去,又停了下来迟疑片刻才问出口,“爷……为什么不找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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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被毒打
男女间的事她懂得不多,但亲密成这样不该是夫妻间才有的么?
“我喝了媚酒,不想这等低贱的事去强迫尹儿。”夏候聆顺口回答,只是这么一闹,他的情欲早已去了大半,毫无兴致。
所以低贱的事要找低贱的奴才,而她,一直卑贱地活着……
得到情理之中的答案,七七的身子虚空浮步地走出去,一打开门,凉风袭来吹得她全身冷冽,她不敢再抬头去寻星月。
不过几日,七七被萧尹儿很郑重地叫到跟前,连采儿都遣散出房,萧尹儿满心疲惫撑着桌上,纤纤玉指撑着侧额抚动着惊跳的筋脉,桌上宁神的薰香悠悠地冒着烟,七七跪在萧尹儿脚下。
“七七,我问你,寿席那晚你是不是呆在爷的房里?”萧尹儿的语疲倦得厉害,从寿席那天起她就没有睡过安稳觉,“采儿说你是去领死的,回来却衣衫不整,连头发都散掉了,但却什么责罚都没有受到,有没有这回事?”
七七不安地握紧拳头,低着头沉默不语。
“七七,小姐我待薄你了吗?”
闻言,七七抬起头一字一字道,“小姐待七七恩重如山。”
如果没有小姐,她是死在荒郊野外还是死在青帝苑的院落里都无从知晓,她对小姐的救命大恩从未忘却过,小姐是第一个伸手帮她的人……
“那些美人也罢了,偏偏是你,我亲手救回来的人,我萧尹儿果真是养虎为患么?”萧尹儿慢慢拿起桌上早已备好的藤条站了起来,“七七,我不要你记我大恩,今天我就要你偿还回来!”
被赶出相府
藤条猛地一下落在七七僵直的脊背上,七七咬着牙动也不动,萧尹儿的眼泪倒流了下来。
孩堤时夏候聆的父亲惨死战场后,萧尹儿便和多病的夏候聆相依为命,在凶恶没人性的二娘手下讨生活,后来听取一个江湖相士之言,夏候聆一心要出去闯天下,萧尹儿死命拖住二娘才让他逃出去。
小姐的力气并不大,藤条挥下来的时候,七七让自己去想江南想采儿想在华清轩里的日子,藤条上密实的刺棘却扎得她一次次疼得清醒过来,无从抽离自己。
“为什么你要背叛我……你说过不辜负我的……”泪水模糊了萧尹儿的视线,痛楚的记忆让她分不清楚眼前的人是七七还是夏候聆,同样在毒打下倔强地闷声不吭,他究竟知不知道当年他十岁离家她受了多少苦,她每日有做不完的活,晚上被二娘用铁链锁在羊圈里,十岁她就被二娘的野男人奸污了……
在被卖到勾栏院前他回来了,他说过不辜负于她的,可为何还要接受皇上赏赐的美人,连小奴才七七都爬上他的床……他到底将她至于何地!
萧尹儿想自己疯了,她居然会对个丫环嫉恨,嫉恨她有个清白的身子!
小姐一下比一下狠,七七实在支撑不住双手抱住前面的圆凳,“爷心中最疼惜的只有小姐……是七七痴心妄想罢了……啊。”
七七嘶心裂肺的叫喊将萧尹拉回了现实,看着眼下慢慢被鲜血浸湿的背,萧尹儿惊恐地发现自己成了当年的二娘,自私残忍,心中一寒扔掉了手中的藤条,瘫软地坐到地上。
隔好久萧尹儿恍过神,走到梳妆台前,望着铜镜里满脸泪痕的自己,与个疯婆子无异,声音颤抖地说道,“你走吧,相府我容不下你了。”
七七无声地撑着凳站起来,张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一步一蹒跚地走了出去。
闺房里,只有薰香烟气袅袅,还有淡淡的血腥味在无声地散发。
被孩童欺凌
七七离开了,相府少一下人是稀松平常的事,无人关注问人问津。
“那么贵?”七七搀扶在京城百草堂的柜台上,面色苍白,身后的衣裳被血浸透,几个进来想买药的见状慌忙退了出去。
“姑娘,我百草堂的药可是全京城最公道的了,你受的伤不用上等的止血药是不行的,你还想等死不成?”老板早已不耐烦,看她吓走了客人伸手哄人,“我说你买不买,不买赶紧走赶紧走,穷酸相的还想买药。”
她在相府才挣了十多两银子,这一下买药竟要全数花费?那她还如何去江南……
想着,七七已经转身,扶着墙壁沿着街道艰难地一步步走着,突然身后被人撞了一下,七七当下疼痛地倒在墙角边,后面传来个小女孩的尖叫,“哇……鬼啊!”
小女孩看着手上蹭到的血,吓得直往后面的孩子群躲闪,一个领头的孩子王气势汹汹地走了过去,“怕什么!我娘说了,鬼怕童子尿,我一尿鬼就会吓跑了!”
说完,他拉开裤裆,黄色的尿柱往七七的背上全数淋去。
“鬼怕童子尿!鬼怕童子尿!”一群小孩子开心地街上拍手大跳,偶有行人路过对这一幕也只是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然后继续走自己的路。
一个小孩子接着一个小孩子上前撒尿,满背的伤口疼得无以复加,七七挣扎着撑着墙壁想站起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低沉地传来,让七七瑟缩地又倒回地上,脸恨不得贴到墙壁上。
“怎么了?”坐在马车里的夏候聆从小憩中醒来,马车稳稳不动停了下来。
还是擦肩而过
“爷,是几个孩童拦着路了。”充当马夫的云雷立刻回答,然后挥了挥马鞭子,冲着那群孩子喊道,“都在大街上做什么,当心马蹄子不长眼。”
孩子们看到两匹高头大马又看看壮实的云雷,大概觉得自己占不到什么便宜,于是纷纷乖乖站到墙边,不吵不闹。
云雷往墙边扫了一眼,只见一个满身鲜血淋漓的人侧着倒在地上,小男孩乐此不疲地往她背上撒着尿,因为是背对着他,云雷看不到那人的脸,只是服饰有些类似相府的丫环,不过被血染成这样,也看不真切了。
“怎么还不走?”夏候聆不耐烦道,这边的环镜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恶心。
“那几个孩童在欺负人,也不知道人死了没有。”云雷小心翼翼地回答着,想询问能不能上去帮忙。
“什么时候那么多管闲事了,回府!”
夏候聆沉声斥责,云雷碰了一鼻子灰只好作罢,驾御着马车离去。
车轱辘行在路面上发出厚重的声响,耳边还充斥着孩童的嘲笑声,七七的眼睛第一次濡湿,眼泪悬在眼眶却落不下来。
街角的这一幕落在对面酒楼临窗的一双眼里,从她出来百草堂后的好戏他丝毫没有错过,指骨分明的手指叩着桌面一下又一下,视线里她挣扎着扶墙站起来,又被那群孩子推倒在地……
很快她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就在他以为她死了的时候,她的嘴巴却微微嚅动着似在说着什么话。
他来了兴趣,朝身边一个恭谨站好的男子道,“孟昭,你下去看看她究竟说了什么。”
把她赐给太监
“是,皇上。”孟昭领命恭顺地跑下楼,他是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自师傅太监总管死后他便一直陪在皇上左右。
一身便服的淳于宗饶有兴致地看着孟昭跑到那女人身边,然后又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孟昭道,“回皇上,那姑娘嘴中来来回回就说了两字。”
“哦?哪两字?”
“江南。”
淳于宗愣了下,随即俊逸的脸上浮出深深的笑意,“孟昭,若你快死了会想着什么?”
“会想家里的弟弟妹妹吧。”孟昭一五一十地说道,父母死得早,家里的一家子都等着他养活,他才会小小年纪进宫净身当了太监。
“是啊,一般人临死都会想着生前最亲的人。”淳于宗示意孟昭斟酒,低眼又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女人,“怎么有人临死想着江南?”
“皇上,那个姑娘好像是相府的奴才。”孟照又说道,相国寿诞那天他紧跟在皇上身边侍候,应该不会认错才是,“她是在相国寿宴上摔了一跤的丫环,还把真龙吐珠摔断了。”
淳于宗眼里闪过一丝光芒,“竟然是她,居然还没死?!”
他以为以夏候淳那样的性子,在兵权上吃了这么大的闷亏必定找人发泄,难道她落得这般光景就是被相府毒打的?
“她还没死?”淳于宗端起酒杯浅尝两口,看到其貌不扬的孟昭点点头,计上心来,“孟昭,你多大了?”
“回皇上,奴才十八了。”
“还没娶妻吧?”淳于宗的问话让孟昭着实吃了一惊,宫里的确有不少太监和宫女私相授受,结成假凤虚凰,只是孟昭一直为家累而活,一辈子也就这样了,根本没想到这上面。
传说中的男配
“把她带回宫吧。”淳于宗站了起来,又补了一句,“你养着,若养活了就娶了她,也不枉她帮朕一场。”
要是养不活,那也只能怪她自己的命。
七七做了很长的一段梦,梦里她回到了那个出生的小镇上,为了争抢食物,一群乞丐经常打得头破血流,而外地来的那个男孩从来不打架,总是在破庙里堆好厚厚的稻草等她回来,然后打水给她清洗打架留下的伤口。
七七就把抢到的食物分给他一起吃,他吃得很少,有时吃着馊掉的馒头还会呕吐,她就想他一定是大富人家的公子哥沦落来的。
他很少说话,但声音温柔地如同小溪潺潺,七七最喜欢他说话的时候,会像只小羔羊乖巧地呆在他身边,哪怕一天都没吃过东西也浑然不觉饿。
“姑娘,姑娘,你是不是醒了?”一张脸在七七眼前不停晃着,晃掉了她所有的梦。
缓缓睁开眼,七七看着眼前陌生的脸,转动视线陌生的卧房陌生的床,只有身体隐隐传来的疼痛提醒她自己还活着。
“你别怕,你身上的衣裳是我找宫女替你换的,身上的伤也看过了,养一段时间就会好的。”孟昭羞赦地说着,面对皇上突然丢了一个姑娘给他,他也不知怎么办。
“你的声音……很好听。”七七诧异地看着他,没想到她这辈子还能听到这么温柔的声音,不禁问道,“你是江南的吗?”
“不是。”孟昭笑着摇头,“我家就是京城的,家里穷我只能进宫当太监。”
原来他不是当年的男孩……
孟昭蹲在门口
七七扭动着身体想要坐起来,孟昭忙体贴地往她头上多塞了个枕头,又说道,“我是孟昭,平时跟在皇上身边侍候,相国寿宴那天我也在,不过你可能不记得了。”
听到相国两字,七七的身体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孟昭有些着急,“怎么,是不是不舒服?我这就去帮你熬药。”
好久没人关心了,七七想起帮她擦药的采儿,想起破庙里清洗她伤口的男孩……
“没事。”七七摇了摇头,又环视一眼房里的陈旧摆设,简单得一眼到底。
“你之前昏倒在街边真得很可怜,皇上让我把你带回宫中救养,我也不知道皇上怎么就把你赏给我了。”孟昭低着头说道,脸腾地红了。
“赏?”
孟昭紧张地摆手,“没事没事,你要是不乐意嫁我去试着同皇上说,我只是个太监,怎么能平白糟塌姑娘。”
嫁?!七七想起寿宴那天的明黄身影,没想到皇帝给她的终身都决定好了。
七七不说嫁,也不说不嫁的态度让孟昭有点懵,好脾气的他既不敢上奏皇上也不逼迫她。
入夜,孟昭看着七七喝下药后给她盖好被子,随即走了出去。
七七昏睡须臾后悠转醒来,望着桌上飘渺虚无的烛火,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路摸索着朝门外走去,开门的瞬间,一声喷嚏声响彻入耳。
“你……不睡么?”七七低头看着蹲缩在门边的孟昭。
孟昭被抓了包,一张脸涨得通红,手指不自在地抓着衣角,“我本来想去跟其他小太监挤一挤的,但你晚上万一难受……哎,你进去睡吧,我去和小杜挤一下。”
能亲亲你吗
没来由地,七七心底淌过一丝温暖。
“进来睡吧。”
在七七的坚持下,孟昭自然也不好说什么,多抱了一床被子睡在七七的外侧,面对七七的不声不响,孟昭拘谨得僵硬,一时房里沉默得让人感到窒息。
半晌,七七听到孟昭结结巴巴的声音,“我……我能亲亲你吗?”
孟昭转过脸面向她,七七闭上眼,孟昭喜不自胜地凑过去,紧抿着嘴印在她的额上。
七七脑中不可避免地浮现出青帝苑清冷的院落,那个妖冶无双的人紧紧拉着自己……被子下的手颤抖地抓紧床单,恨不得撕破。
孟昭没发现她仅仅一刻的心思百转,只以为她默认嫁他了,心满意足地撤回唇,自嘲的声音极尽温柔,“没想到有生之年我还能娶上娘子,谢谢你不嫌弃我这个残废之人。”
“……”
“你昏迷的时候老念着江南,你是不是很想去江南?”孟昭发现七七不爱说话也不介意,兀自说道,“等我侍候不动皇上了,三五十年后,我带你去江南可好?”
七七无声地望着房上的大梁,三五……十年后吗?
这一晚,孟昭一夜无梦好眠,而七七却是一夜无眠,在相府的一切只是场绮思的梦吗?
翌日午后,孟昭兴高采烈地从外面奔了进来,一边把藤椅往外搬一边朝坐在床上发呆的七七说道,“今天的太阳很好,你出来晒晒吧,我今天侍候皇上的时候看到御花园百花齐放,真是美极了。”
“是吗?”感染到他的快活,七七也为这个迟来的春天有些开心。
再遇夏候聆
孟昭小心翼翼地掺扶着七七走出门,把七七安置在藤椅上,阳光懒洋洋地铺泄下来,七七张开手抓了抓近在眼前的光芒,没抓住,却有着从未有过的温暖。
“七七,这花给你。”孟昭蹲在七七身边,忽然从怀中掏出一朵红得鲜艳的牡丹花递到她面前,然后才发现因为藏在怀里太久花瓣都折了,如凋零一般,“哎,我趁皇上不注意偷偷在御花园摘的,没想到变成这样了。”
孟昭正要扔,七七已经接到手中,“挺好看的。”
阳光照在七七的脸上添出一层毛茸茸的光,孟昭想他这娘子也挺好看的……
“夏候,瞅瞅,这有家室的人呐到底是不一样了,以往随传随到,现在是逮了空就往回跑。”一个故作愁肠思愁的清朗声音在小小的院落里响起。
孟昭听到声音脸色一变立刻改蹲的姿势变跪了,“奴才给皇上请安。”
七七忙从藤椅上坐起,正要跪地,却见到明晃晃的龙袍后站着夏候聆,心悸不已,一身朝服的他有种说不出来的权势气息,青丝下的脸一如既往得妖魅迫人,暗晦的眼注视着身形单薄的七七,他记得她在沉香苑已养出一丝丰腴,怎么此时又消瘦成这德行。
淳于宗眯眼看着夏候聆和七七之间的百转千回,待七七恍过神跪下时,才扬了扬手,“起吧,孟昭啊,现在朕需要你还要亲自来找。”
“奴才有罪。”孟昭不敢起来。
“朕治你罪了么?让你起就起,你不起你娘子也不敢起了。”淳于宗瞥一眼也跪地的七七。
他恭喜她嫁个太监
孟昭这才领悟地扶着七七起来,皇上在前,也不敢再扶她回藤椅上坐,只好扶住她。
“皇上。”夏候聆嘴角浮出一抹冷笑,不卑不亢道,“若是下官没记错的话,这丫头好像是下官府里的奴才。”
“是吗?瞧这丫头遍体鳞伤倒在大街上实在可怜,朕便带回了宫。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像你寿宴那天摔掉真龙吐珠的那丫头。”淳于宗不露痕迹地说道。
遍体鳞伤?
夏候聆更是不动声色,“既然如此,皇上容下官将这奴才带回府。”
孟昭感到手下的纤臂微微战粟着,他无法安抚,他更不明白皇帝已给他们赐婚为何还要带相国前来,他们之间的斗争已经延到每一件小事上了吗?
“这朕可管不了了,朕也不知道这丫头是你府上的,就给她和孟昭赐婚了。”淳于宗巧秒地把话题引到孟昭身上,“她现在是孟昭的人了,你得问问孟昭。”
“奴才不敢。”孟昭忙道。
“呵。”夏候聆嘴角勾起,目光灼灼地看向七七,“那我还要恭喜你这小奴才,孟昭可是皇上眼前最得宠的公公,你可真是好福气,往后荣华富贵自是享之不尽。”
“公公”两个字被他咬得异常重,淳于宗失笑,不禁怀疑起他和这瘦瘦巴巴的丫头是不是有些不容人道的事,本来是拿这奴才来笑笑夏候聆的家丑,现下却多了这一出。
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七七扶着孟昭的手,规规矩矩地施了个礼,“借爷的吉言。”
下官不好夺人所爱
倒还知道他是她的爷,借吉言?蠢笨得听不出他话里的嘲笑。
夏候聆合拢双手朝淳于宗作辑,面无表情道,“既然皇上已赐良缘,下官也不好夺人所爱,下官先退下了。”
说完也不等皇帝应允就甩袖走人,他一向嚣张跋扈惯了,淳于宗在夏候聆面前始终有抬不起头来的想法,一双手慢慢握拢拳,总有一天,他会扒了夏候聆的狐狸皮,啃其骨噬其血。
等七七的身体好得七七八八的时候,孟昭就开始兴致勃勃地筹备婚宴了,说是婚宴其实也就是一个院落里的十多个小太监一起吃顿晚饭,连喜服什么的都没有,更无拜堂之礼。
由于孟昭是皇帝身前红得发紫的公公,这婚又是皇帝亲自赐的,正式开饭的时候竟不止一桌,很多不值夜的太监都闻风而来拍孟昭的马屁,可劲地调侃新娘子七七。
七七不爱说话,孟昭只好替她一并挡走,酒杯一举大声道,“你们一个个贼头贼脑的,告你们,谁都不许欺负我娘子,以后见面通通叫嫂子!”
“哦哦!嫂子!哈哈哈……孟家嫂子!瞧把咱孟哥乐的!”大家一哄而起,七七有伤在身不能喝酒,众人便往死里灌孟昭。
孟昭正是兴头上通通来者不拒,很快就倒在桌上胡乱说醉话了,一群人还要闹洞房,似乎都忘了他们这群人的缺陷,该要热闹的一定热闹。
大伙拥着七七把醉得不醒人事的的孟昭弄到房里,正要闹,一个太监从外面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惊慌失措地喊,“你们别闹了,赶紧哪来回哪去,省得主子喊起来找不到!出大事了!”
夏候聆的病
“出什么大事了?今个儿是大喜的日子,你别上孟哥这屋寻晦气!”一人道。
“哎呀,跟你们怎么说不通呢。皇上今晚上突然起意去了辰妃娘娘的寝宫,却发现辰妃正和人私通,气得当场赐了一条白绫给辰妃,辰妃这会儿该是已经去了,据说和辰妃私通的人越窗逃走。”那太监急得满头大汗,“皇上这会儿快把整个皇宫给掀过来了。”
太监们面面相觑,这还真是天大的事,于是一群人瞬间一哄而散。
七七将孟昭挪上床,就听到外面传来那个通报太监故作诡异的声音,“听辰妃宫里的人讲,隐约看到那私通的男人和相国大人有八成像呢,所以皇上才更加大发雷霆。”
七七的心嗖得凉了一截。
给孟昭头上覆了块湿帕子,七七走到外面卷起袖子开始收拾饭后残局,忽然一个人影从灌草丛外歪歪斜斜地跌撞到院子里,撞翻一张桌子,盘子哗哗落地。
那个怎么都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就这样出现在七七的视线里,她想起刚刚那个太监的话,一时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死奴才,你就这么待爷?”夏候聆狼狈不堪地倒坐在地上,手死死抓紧心口的衣裳,气喘得急迫。
他是辰妃私通的男人……
仅管这样想,七七的步子还是不听话地走了过去,蹲下身扶起夏候聆,一点点将沾到他身上的残羹菜叶拨掉。
夏候聆摸了张凳坐下,还是急切地大口大口喘气,难受地恨不得用手去掐自己的脖子。
他这是怎么了?
嫁了人还这么忠心
仿佛看透七七的想法,夏候聆气虚不稳间还不忘冷笑,“本官最丑陋的几面都给你瞧去了,满意么?”
他早些年入狱的时候染上的哮喘,后来他稳住自己的势利后,才慢慢控制住病,今天因为疾跑又复发。
七七忽略掉他的话,伸出手在夏候聆的胸膛从上至下的捋着,试图平复他的急喘。
她的手一下一下抚过他冰凉的心窝,夏候聆竟感到从未有过的温暖,气喘也慢慢缓下来。
“爷……”七七终于问出口,“你是那个和辰妃私通的男人吗?”
“这消息倒是传得快,这事儿轮得到你管么?”夏候聆发觉胸口的小手动作有所迟缓,不满地拧紧眉,“不许停。”
“皇上很生气。”和后宫嫔妃私通这种事是罪犯滔天吧。
拧紧的眉忽然松开了,青丝错落在夏候聆一双狭长的眼旁,“原来你在关心本官,嫁了人还这么忠心。”
非褒即贬,夏候聆的语气更像在轻蔑讥讽她。
见七七不再说话,夏候聆径自说道,“辰妃只是董老将军的义女,真实身份是本官大伯家的女儿,我能跟她私通什么。”
只是皇帝不知道,又或许知道了辰妃是他夏候聆安放在宫中的耳目,于是趁他们密谋之时以私通之罪想灭掉这颗棋子,不管是哪个原因,他都不能给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