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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的说词一样,夏候聆面色才稍霁,“既是如此,本官就请三位御医在府中住上几天,待本官夫人的病痊愈后本官只有赏赐。”
御医年纪老迈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相国大人的意思是为了个小小的风寒,要他们三个御医来坐阵么……
风寒(2)
“仅仅是感染风寒,请个大夫在府中便可,何必劳烦三位御医,况且宫中事忙,御医也抽不开身。”萧尹儿站了出来强撑着温婉的面容说道。
是啊是啊,他们事很忙……三位御医在心中猛点头,脸上却不敢露出半点不满。
夏候聆这才看见萧尹儿,没有与她计较只扫向御医,“宫中事很多么?”
御医们立刻跪了下去,“能为相国大人效力,是下官们的福气。”
萧尹儿不可置信地看着夏候聆,他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拂她的面子,他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
夏候聆使了个眼色给老管家,老管家立即上前道,“御医,请随奴才来,奴才为三位准备了厢房。”
大夫被请了出去,御医跟着老管家走了,房内顿时除了躺在床上的七七外,只剩下萧尹儿和夏候聆,还有两个侍候的丫环。
“你就这么紧张她?”萧尹儿看着地上多出来的火盆,烤得房内如回春一般温暖,却不过热,还真是无微不至。
“你有身孕,回去歇着。”夏候聆从床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向她。
“你现在是赶我走?”萧尹儿知道大年初一哭不是什么吉兆,眼眶还是湿了,“聆哥,你说我以前没有这样的心机,你知不知道你也变了,以前我做什么你都会包容我……”
“以后也是一样。”夏候聆打断她的话,却没有半点温情,视线扫向一直往这偷偷瞄的一个丫环,“扶大夫人出去。”
“是。”丫环惊得差点蹦起来,连忙上前扶住萧尹儿,却被萧尹儿推开。
萧尹儿凝看了面无表情的夏候聆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温馨(1)
夏候聆坐回床边望着躺在床上慢慢恢复气血的七七,心中茫然得厉害,萧尹儿说得没错,他从来没对她冷过脸,更加未曾发过火,现在什么都在无形之间打破了。
“小奴才,你真有本事。”夏候聆无声地叹了声,他和萧尹儿之间的感情一直有着莫名的平衡,这种平衡被他亲手打破了。
丫环蹲到床边替她的额头换上湿毛巾,夏候聆伸手探过去,还是滚烫得厉害。
“药熬好了?”夏候聆冷声问。
忽听主子和她说话,丫环跪在床边回话,“刚吃过药了,御医说下一次喂药要到晚饭后。”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品令。”丫环垂首恭敬地回到。
夏候聆没有多问,“老管家挑的人本官放心,你以后尽心尽力侍候夫人。”
“奴婢知道。”
“起身。”
得到主子的示意,品令才从地上站了起来。
傍晚时分,品令和被老管家挑来的另一个丫环东仙从外面端着饭菜走进屋来,商量着谁给夫人喂饭,床边不见夏候聆的身影。
“呼……爷走了,吓死我了,爷一吼我就吓得想逃走。”东仙乍乍乎乎地说道,把饭菜端到床头的柜上。
“嘘——”品令食指覆在嘴上朝东仙摇摇头,东仙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品令才朝床上指了指,东仙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惊愕地见到不见踪影的夏候聆睡在七七的里侧,盖着同一床被子,头靠在昏睡的七七脸旁状似相偎相依,即便是沉睡着,妖冶的脸依然美得令人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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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醒过来(1)
以前从不敢正视主子,两个丫环这下皆是看得脸露红潮,品令先清醒过来,拉过东仙小声地说道,“夫人染了风寒,爷这样不会受传染吗?”
东仙听得连连点头,“那怎么办?把爷喊醒?”
品令斜睨她一眼,“你去?”
东仙慌乱地摇头,“我才不去。”
两人都没胆子去喊醒主子,只好作罢,东仙坐到床边轻手轻脚地扶起七七,给她盖厚厚的缎袄,品令捧过粥一小勺一小勺地喂进去,和喝药时一样,七七昏睡着吃东西,能咽下去的少之又少。
“七七、七七……”
夏候聆的声音把两个丫环吓了一跳,品令差点把粥都打翻,再往床里侧看去,夏候聆还是紧紧闭着眼,嘴里却不安地呓语,一声又一声都是念着同一个名字。
两人面面相觑,东仙冲品令做着口型,“爷对兰淑夫人真好。”
品令点点头,以后她们跟着二夫人至少是有福的吧。
只是一个风寒稍有发烧而已,七七却到大年初二第二天还没有醒,夏候聆发了大火,屋里的桌椅摔了一地,品令和东仙吓得靠在门边,准备一有事好第一个冲出去不受波及。
三个御医诊治了很久才步出内室,瞧着没有完好的屋子不由得噤了声。
“说!”夏候聆负手站立,连官腔都懒得和他们打。
“兰淑夫人的发烧的确比较严重,但一夜下来烧已经慢慢退了,至于到现在仍未醒应该是夫人她……她不想醒来。”御医小心翼翼权衡着自己说的话,应该没什么会激怒相国大人的。
“不想醒来?”夏候聆像是听天方夜谭,唇角勾起冷笑的弧度,“胡御医的意思是不是你们治不好?只是她自己不想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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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醒过来(2)
背脊一阵嗖嗖凉,胡御医胡子抖了又抖,咽咽口水点头,“是……是这样。”
“荒谬!”夏候聆大喝一声,三个御医立刻毫没尊严地跪了下来,嘴中直嚷嚷,“下官不敢。”
夏候聆上前提起胡御医的衣领,一手指向内室,“你现在要本官相信一个昏迷的人有自己的意识?那是不是只要她不想醒来,一辈子就醒不过来了?胡御医,本官很好敷衍,嗯?”
胡御医吓得脸都白了,夏候聆性子阴沉暴戾朝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下官绝对不敢糊弄相国大人,着实是兰淑夫人她不肯醒……”胡御医腿都发颤了,他造了什么孽一大把年纪还要被人折腾。
夏候聆一把丢开胡御医,见另外两个御医恨不得把头埋到地上的样子,怒气一发不可收拾。
“本官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治,如果她醒不过来,你们也不用活着了!”
夏候聆发下话,三个年事已高的御医差点昏过去,虽然同是为官,但相国大人的权利堪与天齐,要他们今天死他们就活不到明天早上,难道真是大限将至……
一群废物!她现在同半死人一样还能有自己的意识,真是可笑,她凭什么不想醒来,凭什么不想再见到他。
夏候聆甩袖走进内室,回头瞪向那三个木头一样的御医,“还不进来治!”
“是是是……”
御医轮着想方设法让七七醒过来,夏候聆坐在一旁,深邃的眼看着她一遍遍遭受着针灸、药浴、灌药的折磨,却没有半点苏醒的迹向。
诚如御医生所说,她没有半点求生意志,只愿昏睡不醒。
“爷,该用饭了。”品令端着饭菜被东仙一把推了过来,夏候聆眼皮抬都没抬,“拿下去。”
青云相士会不会不来
“爷,您早饭和午饭都没用,已经一天了。”品令尽量委婉低声地说着,生怕夏候聆一个不高兴把她当桌椅踢出去。
整个屋里全是药的浓味,怎么吃得下去,夏候聆侧过脸,“滚下去。”
品令不敢再多停留,忙不迭地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无能为力的御医跪在夏候聆面前,夏候聆不动声色地抿了口茶,“还是不醒?”
“请相国大人给下官们多些时日。”眼下也只能求宽限时日。
夏候聆放回茶杯,漫不经心地道,“好。她什么时候醒,你们就什么时候用饭。”
“大人开恩!”
“大人开恩!”
一听此言,三人齐刷刷地磕头了,今天一天未进食就饿得饥肠咕噜,就算兰淑夫人隔个两三天醒过来,他们也登往极乐了。
“去治吧。”
夏候聆站了起来朝外走去,品令和东仙在内室外面窃窃私语着,夏候聆道,“去让人寻云雷回来。”
“是。”东仙拉着品令赶紧往外走。
大年初三,一道昭示从京城一路下发,相国府寻名医诊治二夫人,若能让相府二夫人痊愈必有重赏。
仅仅六天,相府进进出出不少江湖术士、游医大夫,却统统被夏候聆赶了出去,没人猜得透夏候聆打得是什么主意。
云雷从外面一路风霜地走进秋水苑,夏候聆又是在七七的床上酣睡,云雷重重地咳了声夏候聆才醒过来,怀中的身子温暖得令他不想出去。
“回禀爷,京城并未发现青云相士的踪影,也许还没赶到。”云雷一五一十地禀告,“奴才想,青云相士会不会不来?”
江湖大夫不配治我夫人
“不会。”七七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徒弟,青云重感情他知道七七的近况不会不来,夏候聆道,“再去发昭示。”
“奴才遵命。”
云雷疾步走了出去。
夏候聆这才低下头看向的七七,略带血色的脸上安安静静的,浑身上下尽是些难闻浓烈的药味,她是铁了心地跟他斗到底,始终不肯醒过来。
最抗拒北国的那一段时日,这几日却天天想起来,那时候是她没日没夜地抱着他,真不懂这样一具羸弱的躯体里竟有那么大的力气,追随他生,追随他死,连他都憾然。
“小奴才,就算倾尽天下,我不让你死,你就一定要醒过来。”夏候聆指尖抚过她削瘦的脸颊,沉沉地许下承诺。
“爷。”东仙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孟将军登门拜访,还带了位大夫,说是给兰淑夫人治病。”
那个害他万劫不复的孟然。
夏候聆冷笑,从床上坐了起来,替七七揶好被子才下床。
夏候聆走到前堂,孟然早已等候多时,看到夏候聆走进来,立即从椅上跳了起来,不情不愿地单膝跪地,“下官拜见相国大人。”
夏候聆看了看他身后的中年男子,径自朝上座走去,待坐稳后才漫不经心地道,“孟将军多礼了。”
孟然硬是把心头的一股恶气逼下,从地上站起来直问,“我嫂子怎么样了?我想见她。”
夏候聆目光冷了下去,“将军上本官的相府找你的嫂子?”
孟然自知失言,咬着牙道,“下官听闻兰淑夫人身染恶疾,特带方知大夫来诊治,方知大夫乃是名医,先前家姐把腿摔断了也是他医好的。”
夏候聆冷哼一声,“一个小小的江湖大夫也配进来医治本官的夫人。”
七七醒了
夏候聆把夫人两个字咬得极响,孟然本就不是沉得住气的人,这下彻底爆发了,“夏候聆,你别得寸进尺,我嫂子进你相府的门才多少日子就恶疾上身,若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绝不放过你!”
真是冠冕堂皇。
“当年她为你顶下玉环一罪的时候,你怎么没担心过她有个三长两短。”
夏候聆扯起旧事,孟然的脸变得青白交加,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夏候聆站起来走到孟然身前,冷冷地看着他说道,“她现在是本官的夫人,她是好是坏都是本官的事,不劳孟将军挂心。”
“夏候聆!”孟然愤怒地捏紧了拳。
品令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进来,打断这僵持的一幕,“爷,兰淑夫人醒了。”
闻言,夏候聆、孟然皆是一惊,夏候聆快步走出去,孟然不假思索地跟了上去。
东仙正坐在床沿扶着七七喝药,乍见夏候聆走进来一时也不知道是下跪请安还是继续喂药。
七七也注意到屋里进来了人,憔悴不堪的脸面向夏候聆,四目相交,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片刻,夏候聆走上前坐到床边,张着口竟不知说什么,只问东仙,“御医来过了?”
“爷刚刚离开一会儿,奴婢和品令进来服侍就见夫人醒了,品令先去请的御医过来,御医说夫人醒了就无大碍。”东仙不敢漏掉一字地回禀。
夏候聆又看向依偎在东仙怀里的七七,艰难地开着口,“还有哪里不适?”
东仙识趣地端着药碗退了下来,夏候聆伸手去扶七七,不料七七身子猛地往后缩去,眼看就要磕在床梁上,东仙吓得忙伸出手好不容易接住她,七七一手甩掉药碗,药碗落在大红的地毯上无声地打了几个转才停下来。
——————————————五更完————————————
七七之变(1)
夏候聆的手愣生生地僵在半空,脸咻地沉了下来。
“你现在还要跟本官别扭,吃的苦还不够多?”
七七抓着东仙的手在床上坐稳,听到夏候聆的话猛烈地摇头,脸害怕地朝东仙怀里埋去,“我不敢,我不敢。”
“小奴才——”夏候聆愕然。
七七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穿着单薄的衣服下了床,跪在毯子上拼命磕起头来,一声比一声沉闷。
“求爷开恩。”
夏候聆听得啼笑皆非,怒火更甚,“小奴才,你少跟本官装疯卖傻!你给我起来!”
七七浑然不觉,只顾自己一个劲地磕头,满脸恐惧地求饶。
东仙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忽然被夏候聆一顿咆哮,“杵在这里做什么,去请御医啊!”
“是!”东仙拉着孟然身后的品令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夏候聆冷眼看着地上的七七一下下磕头,不知痛似的,初闻她苏醒的欣喜一点点冷却下去。
“嫂子。”站在后面的孟然看不去地走了上前,蹲下身强硬地扶住她还要继续磕头的身子,双手困住她的双臂,“你这是怎么了?”
七七愣愣地看着他,“孟然。”
“嫂子,他这种人根本受不起你的跪拜,是不是夏候聆虐打你?你怎么会突然染上恶疾呢,身上哪里伤?”孟然越想越有可能,抓起七七的手冲动地想要往外走,“你跟我走,我们去面见皇上。”
夏候聆被七七这么一闹心情本来就不好,孟然还硬要插进来搅混,夏候聆的脸色分外冷冽,“孟然,得寸进尺的是你,放开她!”
七七之变(2)
“我不会让我嫂子留在这里受你折磨,嫂子,我们走。”孟然年轻气盛,完全不管不顾。
三位御医一踏进来就看到孟将军拉着相国大人的夫人往外扯,而他们眼中喜怒不形于色的相国大人竟上前就揍了孟将军一拳,力道之大孟然的右脸顿时肿了起来。
孟然放开七七的手,眼见他握拳想要反击,三个御医连忙跪下来请安,“下官等参见相国大人,参见孟将军。”
见有人进来,孟然只好作罢,手捂着疼痛难忍的脸,脸色难看地哼了一声。
“起身。”夏候聆冷冷地坐到一旁,还不算太过失态。
跟在后面的东仙、品令上前扶着七七坐到了夏候聆旁边的位置,胡御医给七七号过脉后,问道,“夫人,你脉象平稳并无异状,玉体有何不适?”
七七瞥了一眼夏候聆,见他板着脸顿时害怕地抓住了品令的手,才对胡御医摇摇头,“我很好。”
七七这一个小动作看在胡御医眼里,胡御医试探着问道,“夫人知道你嫁进相府有多长时间了吗?”
“二月有余。”七七很快回答。
胡御医点点头,从旁边端过一杯茶,“那请夫人给相国大人敬杯茶,夫人此次受风寒大人操碎了不少心。”
夏候聆面露尴尬,“胡扯什么。”
相国大人你尴尬个什么,他这是在找病因,胡御医有苦说不出。
七七接过胡御医手中的茶杯,抖抖擞擞地站起来递向夏候聆,夏候聆不懂胡御医葫芦里卖什么关子,但也依言伸手去接茶杯,七七却吓了一跳,茶杯从颤抖的手间落了下去,砰地一声摔成碎片,茶渍如墨点点溅飞到两人的衣服下摆上。
七七之变(3)
“小奴才!你再给本官装疯卖傻试试看!”夏候聆气得拍案而起。
不止七七,两个丫环都吓得跪了下去。
“相国大人稍安勿燥。”胡御医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夫人之前受风寒烧了一夜未曾查觉,可能人还未正常清醒。”
“你是说她脑子烧糊涂了?”夏候聆冷得寒霜地问道。
头皮越来越麻了,胡御医冷汗直流,“不完全糊涂,夫人还记得事,只是夫人好像很惧怕……相国大人您。”
也许夫人压根就是好好的,只是之前就惧怕相国大人了,这话憋在胡御医心里死都不敢说出来。
什么都是好的?就是怕他?之前是她自己不愿醒来,醒来后又变得怕他?!
“胡御医,你给本官编的理由一个比一个荒唐!”
胡御医砰地跪下去,“下官绝不敢欺瞒相国大人。”
“起来。”夏候聆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跪着的七七,见她一动不动,一把扯住她的手臂将她从地上拖了起来,七七低垂着头,吓得整个身子变成一块僵硬的石。
再大的火气顿时也宣泄不出来,她真是懂得让他无能为力。
不用御医多说夏候聆也知道自己再呆在这里也于事无补,攥着她手臂的手慢慢松了开来,拂袖向外走,双脚停在孟然身边,“孟将军还要在本官夫人的房里呆到何时?”
孟然岂会听不出夏候聆话里的字字带刺,担忧地望了七七一眼,他继续呆在这里也是给她添麻烦,想了片刻,孟然跟着夏候聆走了出去。
夏候聆和孟然出去后,七七坐回椅上,提起脚整个人都缩进椅子里,双手牢牢地抱着自己的膝盖,众人惊愕。
我以为爷要砸我
“夫人,刚刚相国大人伸手接茶杯的时候你在想些什么?”这话是胡御医问的,事实上他们三个在宫中从事御医一职多年,也未曾见过这么罕见的病例。
闻言,七七的身子猛地抖了下,然后睁大了眼睛看着御医说道,“我以为爷……爷要用茶杯砸我。”
三个御医面面相觑,不由猜疑相国大人倒底对她做过些什么,竟会让她产生这样的想法。
最后御医们能想到的法子也只有让她静心修养,可能过一段时日会慢慢好起来,只是这样相国大人暂时不能来秋水苑了,一想到这,胡御医同另外两人又在争执执谁去向相国禀报。
“夫人,您为什么要怕爷啊?”御医们争执着出门,东仙就奇怪地问道,她们做下人的看见主子怕还情有可原,她是爷明媒正娶的夫人怎么也会怕。
七七摇了摇头,脸上的惧意仍未消退,“我也不知道。”
“奴婢扶夫人回床上歇息,这边冷。”品令说道。
七七认真地看了看她,然后点点头表示同意,由品令扶着自己从椅子上站起来,东仙跟在她们身边叨咕起来,“夫人,你昏睡不醒的时候爷可着急了,连饭都吃不下。”
七七呆了呆,“是吗?”
“是啊,爷还不介意夫人风寒和您睡在一头呢。”东仙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夫人会害怕爷,怎么说都说不通啊。
品令给东仙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说了,品令侍候着七七上床揶好被子后问道,“夫人想吃些什么吗?”
“不用了,你们去忙,我想一个人呆会。”七七细言细语。
“那夫人有什么需要就喊一声,我们俩就在内室外面。”两个丫环退了下去。
大夫人不宜受孕
空空的室内只剩下七七一人,七七从床上坐起来望着屋内的摆设发呆,嫁进相府没有很长日子,桌椅摆设还是成亲时的那一套,柜子上的一个个喜字还没有撕下,幔帐还是大红的纱。
七七回眸看了一眼安安静静躺在那的枕头,绣着鸳鸯嬉戏的枕面红得喜庆,红得刺眼,这是小惜在相府里一针一线绣的,小惜不是静得下来的人,跟她守在秋水苑小小的一方天地里天天喊闷,只有用针针线线解乏。
“奴婢和夫人说一个秘密。”
“其实……奴婢有个心上人,他在宫中当差,守宫门的。”
“帮我转告城哥,来年开春不用等我了。”
……
小惜、小惜……
眼泪无声地落下来,七七抱起枕久久不能释怀。
据说御医去回禀过爷后,爷发了一通大火,但也不再踏入秋水苑,没了爷的眷顾,品令和东仙才突然发觉秋水苑冷清了许多。
七七的情况始终没有好转,品令有时从柜子里翻出夏候聆的衣服去晒她都会吓得直躲,对此,御医也束手无策。
难得的好天气,阳光落在秋水苑里极是温暖,七七抱着双腿坐在藤椅上看品令和东仙有说有笑地打扫庭院,东仙怕她一人寂寞,抱着大扫帚走到七七身边,装模作样地扫着地,“夫人,你听说大夫人的事没?”
萧尹儿?七七疑惑地问道,“大夫人怎么了?”
“奴婢是听御医说的,可不是嚼舌根。”东仙神秘兮兮地说道,“御医们说大夫早年滑过胎,身子不宜受孕,爷每次同大夫人行房之后都会让丫环给她准备汤药,所以大夫人一直未有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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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的夫人
七七愕然,东仙继续说道,“可后来被大夫人发现汤药的用处,大夫人就不喝了,这不就又怀上了,不过胡御医说以大夫人的身体,保不保得住都难说,现下大夫人就天天躺在床上养胎。”
品令走过来笑东仙,“你这还不是嚼主子们的舌根?”
“哎,奴婢要说的不是这个,是大夫人要养胎,爷现在都不进大夫人的房了。”东仙鬼精灵地笑着,“其实大夫人也不是很得爷的宠。”
七七苦笑,不是不宠,正因为宠,他才会让她喝汤药,正因为宠,他才会不碰她,能替萧尹儿做的,夏候聆都做了。
夏候聆不是无情,只是对她无情而已。
“夫人,您没事吧?”品令比东仙更能体察主子的心情。
七七摇摇头,她没事,她一点事都不会有,她早已经不是两年前的七七了。
夏候聆在书房里处理事务,云雷推着青云走了进来,“爷,青云相士来了。”
夏候聆抬了抬眼看着面前儒雅的男子,淡淡地挥手云雷立即会意地退了下去,反手将书房的门关上。
青云斜过脸看向烟气袅袅的薰香,嘴角浅浅地勾起,“我记得无暇也是最爱这种薰香,的确能令人心旷神怡。”
“她是我的夫人,她名唤七七。”夏候聆冷冷地说道,视线却不免斜向薰香,她一个小奴才懂什么薰香,还不是他平时惯闻的,有样学样,夏候聆在心里冷嘲,面上却缓和很多。
青云对夏候聆冷漠的态度并不介意,问道,“不知青云能否前去探望二夫人?”
相帝命
青云口称二夫人问得识趣,夏候聆也没多加刁难,只道,“青云相士风尘仆仆,想必是累了,本官让下人带你去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