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小男孩摇了摇头,轻声细语的道:“小叔叔放心,我没事。”又转头看向旁边站着的沈牡丹,笑道:“是姐姐救了我吗?谢谢姐姐。”
沈牡丹也冲小男孩笑了笑,“是小少爷福大命大。”
正说着,已经有丫鬟捧着干净的衣裳走到了那叫梓安的小男孩身边,男人低头摸了摸孩子湿漉漉的发,“梓安先焕衣裳,小叔叔待会再进来陪你。”说着大步走了出去,沈牡丹也跟着走了出去。
船外,刚才见到的那些身穿黑衣的男人们都不见了,只有船头站着一个身材修长的高大青年,还有她跟眼前这个高大挺拔,俊美无双,冷漠异常的男人。他依旧背对着光,依旧看不真切脸上的表情,沈牡丹看着靠过来的沈家的船,开口道:“小少爷没事了我就先告辞了。”说罢,转身打算离开。
“等等!”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背后响起,沈牡丹转过身子看向男人。
男人没有再说话,只是低头静静的看着她,她的一头黑发湿漉漉的,还滴答滴答的往下落着水珠,额头前的刘海湿漉漉的耷着,隐瞒能够看见光洁饱满的额头,整个人却一点都不会显得狼狈,娇艳欲滴。男人看了一会,冲站在船头的青年招了招手,那青年立刻走了过来,男人在他耳旁低低的说了几句话,青年恭敬的应了一声,回了船舱。没一会又出来了,手中握着一个雕工精美的锦盒,青年把锦盒递给了沈牡丹,“我家主子谢谢小姐对小少爷的救命之恩。”
沈牡丹接过锦盒,冲男子道了声告辞就转身离开,顺着搭建在两船之间的甲板回到了沈家的船上,沈焕立刻上前紧张兮兮的问道,“姐姐,你没事吧?”
沈牡丹笑了笑,“我没事,别担心。”
一摸到沈牡丹身上还是湿漉漉的,沈焕立刻惊呼道:“姐,你身上还是湿的,赶紧进去换衣裳去,风寒才好,可别又染上了。”
沈牡丹进了船舱换好了衣裳,沈家人又怕沈牡丹刚才落水加重了风寒,立刻开船回到了岸边,一行人这才坐着马车回到了沈府。回去之后,沈牡丹果然还是没能逃脱风寒的加重,原本已经好的差不多的她第二天早起就发现自己又生病了。
这次甚至比前几日才醒过来的风寒要严重许多,足足在家里待了十来天,喝了十来天的汤药才好了一些。这期间,罗南一每天都会过来沈府看她,不过她全以身子不舒服为借口挡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0 章修改一下错字
沈莹在第二天清晨就被严仁修接回了严府,忍住了婆婆阴阳怪气的嘲讽和邓研秋惺惺假意的道歉,她觉得自己心中平静极了。或许是对她的愧疚,晚上严仁修歇在了她的屋子里,拒绝了这男人缠绵的要求,沈莹背对着他很快入睡了,他似乎听见身后男人幽暗的叹息声。夜半子时,沈莹睁开眼,看着旁边睡熟的男人好一会这才下了床,开了正对着床头的窗。
严仁修第二天起来后就有些咳嗽了,沈莹平静的道:“二爷,可莫是昨天在船上吹了风染上了风寒,我去请个大夫来给二爷瞧瞧看。”
严仁修想起昨天的事情有些尴尬,倒也没拒绝,很快大夫就来了,替严仁修把了脉,开了几幅治疗风寒的药方就离开了。沈莹站在院中看着大夫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重重的假山之后低头深深的叹了口气。大夫走了没多久就碰见了严太太张氏。
张氏是得知儿子染了风寒这才急匆匆的赶过来的,瞧见大夫打开离去,急忙上前道:“大夫,我儿没事吧?”
“二爷并无大碍,只是…”大夫欲言又止,很是为难的看了张氏一眼,“太太,有些话老夫也不知当讲不当讲。”
张氏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儿子出了什么事情,脸色煞白,“大夫…请说,我儿到底怎么了?”
大夫这才沉声道:“太太,老夫刚替二爷把了脉,二爷下焦虚寒,命门火衰,这样的症状很难使女子受孕,之前二爷同二奶奶成亲三年也未曾有喜事传来…请恕老夫说句不好的话,老夫也替二奶奶把过脉,二奶奶身子很健康…”
大夫这话的意思足够明显了,张氏脸色巨变,身子摇摇欲坠,辛亏身后的大丫鬟扶住了身子。张氏哆嗦着手指想起这两年她早已经停了那几个通房的避子汤药了,可却没有任何人有喜事传来,难不成真是因为仁修的原因,不可能,不可能的…
大夫又道:“太太可以请妇科圣手许大夫来替邓姑娘把把脉,看看邓姑娘到底是几个月的身孕便见分晓了。”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去了。严仁修与邓研秋的事情,这个经常出入严府的大夫早就清楚了。
张氏哆哆嗦嗦的道:“去…快去把许大夫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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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仁修正在邓研秋的院子里陪着她情意绵绵的时候,瞧见自己的母亲带着一个老者过来,正想开口问好,张氏却寒着脸指着邓研秋冲老者道:“还请许大夫替她好好把把脉,看看她肚中的胎儿到底是几个月!”
此话一出,邓研秋的脸色立刻惨白如雪,一股绝望之情涌上心头,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躲在了严仁修的身后。张氏看她的反应就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可能真不是仁修的了,气的她差点咬碎一口银牙,指着邓研秋骂道:“你躲,我看你待会还怎么躲。”
邓研秋自然是躲不开的,被大夫握住手腕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这辈子全完了。大夫的声音在几人耳边响开,“已经三个月的身孕…”
严仁修还有些没明白过来,“什么?什么三个月的身孕?”
张氏让大丫鬟把许大夫送走,又屏退了身边所有的丫鬟们,张氏咬牙切齿的走到已经快要昏过去的邓研秋身边,一巴掌甩到了她的脸上,扭头对严仁修怒道,“什么!你说是什么,你这位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她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了,你同她在一起才两个月,她怎么怀上三个月的孩子的?”
严仁修大脑一片空白,俊俏的脸上满是震惊,他指着邓研秋,手指都在发抖,“母亲…我母亲说的可是真的?”
邓研秋如秋水的双眸中凄凉的看着严仁修,“二爷,您…您不是说最爱研秋了吗,您原谅了研秋…”不等她说话,严仁修已经怒极攻心一口血给吐了出来,身子直直的往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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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牡丹卧床休息的这半个月并不知严家发生的事情,她这半个月都只是好好的在家养病,上次突然跳进江里救人的事情被阿焕念叨了半个月。可她也是没法子,那几个跳下去救人的人一看水性便不是很好,恐怕不是临淮的人,临淮靠江,许多人的水性都是很好的,而且那孩子在耽搁一会能不能救上来都是个问题了,她甚至没有多想,只是凭着本能就跳了下去。
想到救上来的孩子,沈牡丹就想起那个男人,那男人肯定不是临淮的,男人身上的气势极大,身份定然不凡,临淮还从未听说过这号的人。又想起她要下船时男人让手下给她的锦盒,回来之后那锦盒她就压在箱底了。起身把箱底的锦盒拿了出来,锦盒使用上好的红木雕成的,上面雕刻着古朴的花纹。她打开锦盒,锦盒里放着一叠银票,还有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珍珠。整颗珠子光洁,饱满,散发着莹莹的光彩。
沈牡丹心中一惊,她怎么都没想到那人会送她如此厚重的谢礼,这颗珍珠一看就不是凡品,价值只怕是不菲。锦盒中除了银票跟这颗极品珍珠还有十几颗指盖大小的珍珠,每颗也都散发着莹莹的光彩,也都是极其珍稀的。
沈牡丹瞬间觉得这手中捧着一个烫手山芋,这里面珍珠的价值怕是都超过了万两了,那男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她不过是顺手之劳,却给了如此的厚礼。她又打开那叠银票看了一眼,五张百两的银票。她想了想,把银票全部拿了出来,剩下的珍珠她没有在看一眼,合上锦盒,又放回了箱底,只是这次箱子却加了一把大锁。她回头看了一眼箱子,暗道,若是下次再碰见那人,定要把这珍珠还回去。只是银票她的确需要,怕是把银票还回去那人也不会要,送了如此厚的礼,也就是不想欠她的人情而已。
看着手中的几张银票,重生的这些时日她虽然有心替爹爹分忧赚些银子,但一直有心无力,家中根本没有多余的银子供她驱使,如今手中握住的五百两银子她一定要好好利用。只是要怎么利用?她倒是知道这世中有不少金矿,铜矿,煤矿的所在位置,只是她根本开采不了,而且现在的人对于煤还都是一无所知,这就好比她知道宝藏的位置,却没有足够的人力财力势力去挖掘这些宝藏,这些是肯定不用想了。剩下赚钱的一般都是吃穿住行,沈牡丹考虑了许多最后打算在穿的方面入手,她知道今后穿着方面的流向趋势,女人大多爱美,对于美丽的衣物是拒绝不了的。
既然决定了,剩下的便是详细的计划,这个急不得,而且她从后世中学到想要赚银子最主要的就是开源节流,比如她想做衣裳自然是不可能在临淮的布行里买布料,而是要去生产绸纱布料的梁甫去运回来,若是想做皮毛大氅,便不要去皮毛的铺子里购买皮毛,而是直接去山民的家中收购,另外她若是开铺子是绝对不能让沈家人知道的,毕竟现在还没有分家,所以,所有的一切都要详细的计划好。
心里有了主意,沈牡丹的心中也轻松了不少,正想出门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铺子,门外的思菊就进来了,“姑娘,罗家大爷在门外等着,要不要他进来?姑娘,奴婢虽然不知您跟罗家大爷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这几日罗家大爷日日都在外面等着您…您风寒好的也差不多了,要不要见上一面?”风度翩翩的公子哥摆出一副痴情的模样就收买了小丫头,小丫头便觉得自家主子真是好命,碰见如此好的未婚夫。
沈牡丹根本不想见到罗南那张虚伪的嘴脸,瞧见思菊的模样,她也不好跟思菊多说什么,只是随意的摆了摆手,“不见,你让他回去吧。”
思菊最忠诚的自然还是自家的姑娘,听沈牡丹这么一说,立刻就去回绝了罗南。
罗南风度翩翩的冲思菊笑了笑,“那我明日再来看她,你且回去好好照顾你家姑娘吧。”说着,转身离开,只是转过身子之后,脸色就黑如炭了。
罗南走后,沈牡丹就打算出门在临淮转转,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铺子。
在热闹的集市上转了一圈,虽有铺子售出,但价格都很贵,多数都是二百两左右,买下铺子的话,剩余的银子想要去梁甫购买布料什么的肯定是不行的,会有些拮据。在临淮转了一圈,沈牡丹也没找到便宜一些的铺子,便打算回去跟父亲商量后再做决定。
回去的时候想起阿焕这些日子因为儒生的考试看书格外的多,便打算买一些食材做补脑的膳食给他吃,去买了副猪脑和猪脊髓,想起家中无枸杞子,便打算顺道去回春堂带一些枸杞子。
刚走到回春堂门口,沈牡丹就听见里面传来尖锐的哭声,“你们好好看看,我用了你们回春堂的玉肌膏,原本不深的伤口都开始溃烂了起来,如今…这般吓人,呜呜呜,我以后可怎么见人…”
沈牡丹一怔,面上起了个古怪笑意,没想到还真是有缘,来回春堂买点东西都能碰见姚月了。
踏步走进回春堂里,她就瞧见姚月宛如疯妇一般扯着一个大夫指着额头上的伤口,那大夫怒气冲冲的甩袖,“姑娘,你莫要疯了,我们回春堂的玉肌膏临淮县不知多少人用过,却从未有姑娘这样的情况发生,姑娘这期间可忌口?或者伤口可有碰到其他的东西?”
姚月依旧哭哭啼啼的,“没有,我忌口了,什么都听从了大夫的话,用了两三日就觉得伤口有些痒,却…却以为是正常现象,这几天一直都有些痒,昨日伤口周围发红,今天一早起来伤口就开始溃烂了起来…”
姚月正伤心的哭着,身后响起一个温柔的声音,“月儿?”
姚月听见这声音,一怔,猛地转过身子,沈牡丹也看见她额头上的伤口了,原本不深的伤口却开始发红溃烂,伤口处渗出一些脓液,看起来有些恶心,沈牡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心中却无半分怜惜,只剩满心的畅快。却不想,姚月连双眼都开始发红,猛地朝着她撞了过来,口中发出尖锐的叫声,“因为你,都是因为你,若不是你我也不会摔倒,也不会用这什么玉肌膏,伤口就不会成这模样了…”
沈牡丹在她撞过来的时候就已经避开了,姚月一个躲闪不及,扑倒在地,却依旧回头恶狠狠的看着沈牡丹。
沈牡丹柔声道:“月儿,你说什么?那日明明是你在背后推我,却不想摔了自己,为何怪到我头上来了?月儿,你莫要同我闹了,还是先让大夫瞧瞧你的伤口,看看可有什么法子治疗,再耽误下去你的伤口说不定会越来越严重的。”
姚月果然安静了下来,不再使劲瞪着沈牡丹了,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大夫替姚月把了脉,又查看了伤口,口中喃喃的道:“不应该的,原本不深的伤口怎么突然溃烂了起来…把你的玉肌膏拿给我瞧瞧。”
接过姚月手中的玉肌膏,打开瓶塞放在鼻端闻了下,脸色就变了,看着姚月道:“姑娘,你这玉肌膏可是给人动过?里面有夹竹桃的茎汁,这个可是有毒的,还有花瓣研磨的粉,你可是对夹竹桃的花过敏?你的伤口发痒溃乱只怕都是因为这玉肌膏里面加了这些东西的缘故。”
姚月面色惨白,她怎么都没想到会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对夹竹桃的花过敏,知道这个的不多,她颤抖的双手捂住了脸,尖叫道:“肯定是她,肯定是那个贱女人…”
沈牡丹却知道姚月口中的贱女人是谁,是她的继母,姚月十岁时母亲便过世了,后来姚父娶了填房,两人都相互看不惯眼,之间的明争暗斗不少。姚月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她继母所为也是因为,她的玉肌膏只放在家中,所有只有家里的人能动手脚,却不曾想到早在刚刚买了玉肌膏出了回春堂的时候,玉肌膏就给人换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几个错字,求评!
第 11 章
姚月还捧着脸尖声叫着,口中极尽羞辱的骂着自己的继母,骂着骂着却哭了起来,“呜呜呜,那女人怎得如此狠心,她也是女人,难道不知道一张脸对于女子来说该有多重要吗,她毁了我一辈子啊…”
沈牡丹想着,你也知道一张脸对于女子有多重要,那为何存了害我之心,若不是如此,你也不会遭此报应了。只是,在这样的时代,女子有再好的容貌又如何,不过依旧是只能依附男人的菟丝花,有何意思。
老大夫的话在耳边响起,“姑娘,老夫给你开张药方,回去后你把几味药用水煎好后,用干净的纱布蘸了药水清洗伤口,之后再敷上膏药便成了,只是…”老大夫顿了顿,“只是,你这伤口就算在用玉肌膏以后也会留下疤痕的。”大夫说罢,提笔写下药方递给了姚月,姚月却只顾的哭着,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凄惨。
沈牡丹也不再多言,买下枸杞子之后就离开了。
回去之后沈牡丹把买回来的猪脑猪髓洗净,放入碗中,纳入枸杞子,加了少许的食盐同酱油上笼蒸。刚放入蒸锅中,思菊已经从外走了进来,瞧见自家姑娘动手做吃食,忙上前一步道:“姑娘,你有什么想吃的告诉奴婢就行了,奴婢来弄,怎的亲自跑到厨房来了。”
三房只有一个丫头,一个小厮,一个婆子,厨娘也没有,所以平日里都是思菊跟六儿在厨房忙活,老婆子偶尔帮忙。看着焦急的丫头,沈牡丹冲她笑了笑,“不用了,阿焕这些时日读书读到很晚,我买了一些食材回来,准备给他蒸碗猪脑枸髓羹吃,补肾健脑的。”
思菊比她小了两岁,前世她嫁入罗家,思菊也跟着嫁了过去,她性子绵软,在罗府受尽欺负,连带着思菊也跟着她吃了许多的苦头,对她依旧是忠诚的很。后来她被姚月害死,思菊很是伤心,大病一场,待姚月进了罗府后,处处刁难这丫头,日子更加的凄惨了,最后困在罗府一辈子,不到三十岁便撒手而去。
看着眼前俏生生的丫头,沈牡丹心中想着,这一世她一定要好好补偿这丫头,在等两年替她找户好人家让她嫁了。
等到晚饭时,看着阿焕把一碗猪脑枸髓羹吃了沈牡丹这才露出个微笑来,等到一家都吃罢,桌子撤下去之后,沈焕去了书房,沈牡丹叫住了沈天源,“父亲,我有些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沈天源笑道:“牡丹有什么话要说?”
沈牡丹便把五百两银票和想开衣铺的事情跟沈天源说了一遍,不过却隐瞒了珍珠。沈天源正色道:“牡丹,我也知你想替我分忧解难这才急着开铺子。只是这银子…救人是举手之劳,这五百两银子对你来说是受之有愧,咱们万万不可用这五百两银子,去把这银票还给人家。”
沈牡丹知道父亲肯定会这么说,也早就想好了措词,道:“父亲,那人定是既有身份的人,恐最不喜欢的就是欠人情,若是把这银票还给了他,只怕他会以为我们所求的是其他。且那人不是临淮县的人,如今只怕早已不再临淮了。父亲,我是这般想的,这五百两银票我们先拿去开铺子,待赚了银钱之后这五百两我们在抽取出来,若是有朝一日能碰见那人,在还给他也不迟。”
沈天源也不是古板之人,听牡丹这么一说也发觉的确如此,考虑片刻后便同意了,又让沈牡丹不用担心铺子和人手的事情,他去想法子。牡丹知晓父亲的人脉比她广,便安了心,之后又跟沈天源聊了一些铺子日后大概的规划,也暗暗提醒了几句铺子的事情最好还是不要让沈家人知道了,沈天源沉默了会,也应了,沈牡丹这才松了口气。
等到沈天源把房契一系列的文书交到沈牡丹手中的时候也不过才过去了两日,同时交到沈牡丹手中的还有一张奴仆的死契。沈天源端起一杯茶饮尽这才笑道:“铺子的地段还不错,用了一百六十两银子买下的。买下的这奴仆姓马,会写字算账,铺子日后可以交给他打理,每隔半月去查一次帐便可。铺子后面有一个院子,几间厢房,掌柜的跟日后的伙计都可以住在那里。”这姓马的自然是买来做掌柜的,有死契握在手中,用起来自然是放心的,只不过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心都是捉摸不定的,日后还需提防一些才是。
沈牡丹知道爹爹看人的眼光不错,所以这马掌柜的人品应该还是不错的。
两人算了算,买下铺子一百六十两银子,奴仆二十两银,身上统共还剩下三百二十两银子。这些银子他们要去梁甫买布料,还要余下一些作为裁缝,绣工们的工钱,稍微有些吃力,只能在布料上缩减一些预算,第一批运回来的布料必须精打细算。且这两日她也没闲着,画了一些前世几年后衣裳的流行样式和绣花的新样式。时间过的太久,她能记的不是很清楚,也有可能是好几年后的样式,不过她请思菊看过她的图,思菊直惊呼好看。
“牡丹,那铺子里挺新的,只需找人定做一些柜子跟牌匾便可,至于找绣娘裁缝之类的,我去跟马掌柜去忙活就成了。”沈天源其实也不希望女儿在外抛头露面的。
沈牡丹点了点头,“父亲,这些都差不多了,我们还必须去梁甫买布料和绣线,我打算亲自去,所剩的银钱不多,布料也必须仔细挑选才成。”
沈天源也有些为难,他实在有些担心女儿跑那么远的地方,可他对这些又不在行,遂一想,道:“既然如此,我跟你一起去一道吧。”
两人商量三天后顺水路出发,水路一去一回也不过才半月的时间,这三日沈天源忙着寻找绣娘与裁缝。
晚上时候沈牡丹就跟思菊和阿焕说了要出门半月的事情,对外的说法是随着沈天源一起出门瞧瞧,沈天源所做的工经常要同掌柜的一起出门置办制作首饰所需的金丝银线,珍珠,珠宝之类的东西,所以思菊跟沈焕也都相信了,只有思菊唠叨了几句,“姑娘,你是个姑娘家,怎好跟着老爷天南地北的跑…”
沈牡丹笑笑,也不多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鲨鲨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10-23 22:57:23
谢谢妹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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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明日一早便要出门了,所需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完成,沈牡丹也让沈天源给她准备了一套男装,女子出远门始终还是有些不便。她容貌艳丽脱俗,而且女子没有喉结,扮成男人也不会很相似,明眼人一眼就能认出来,不过出门的时候带着帷帽,声音压低一些倒也不是不成。
把男装收好,外面思菊就进来了,手中捧着几包用油纸包着的东西,“姑娘,罗大爷又来了,这次还带了你爱吃的红豆糕跟芙蓉糕…罗大爷还在外面等着在,要不你见上一面?”思菊实在想不明白自家姑娘到底是怎么想的,对于罗家大爷的态度怎么就突然来了个大转变。
沈牡丹自然还是不想见他的,这都拒了半个多月了,这人的耐性早就没了,若是有可能她真想直接跟他说了退婚的事情,只是阿焕的名声却不能受影响,没想出具体的法子之前,还是不能同这人怎么样。想了想,她在心底叹了口气,让思菊把人请了进来。
果然,罗南一进门,脸上的表情就很是不满,在瞧见沈牡丹的打扮时更是皱了皱眉头,张口正想说什么,沈牡丹已经先他一步,柔声道:“罗大哥,这些日子染了风寒,身子一直没好利索,今日才能起身见客,这些时日怠慢了罗大哥,还望罗大哥不要生气才是。”
罗南一直都以谦谦君子自居,自然不会当着思菊的面给沈牡丹不痛快,只忍着心中的怒气道:“自然不会的,只是我不是外人,而是你的未婚夫君,就算你染上了风寒我也不会嫌弃你的,所以下次再有什么事情莫要再把我拒之门外不见了。”
沈牡丹淡淡的哦了一声没在说话。
“你今日怎的如此打扮?以后把额前的发梳起来,那样好看一些。”罗南终究还是没忍住,自己的女人好看一些自己的脸面也能光彩一些。
沈牡丹垂着眸,“只是习惯了这样的打扮,日后会注意的。”
罗南摆了摆手,“我今日来还有一事要告知你,在过一月便是我母亲的寿筵了,到时你可莫要忘记了,这一月好好准备,那一日打扮的好看些,母亲看到定会很欢喜的…你就在家好好养身体,我就先回去了。”
说罢,甩袖而去,看着快要踏出房门的男人,沈牡丹看着他修长的背影,轻声问道:“罗大哥,你可知道月儿伤势加重的事情?可有去见过月儿?”
男人的背影一僵,好一会才道:“自然是去看过了,不过是额头上磕碰了一下,无大碍,待你身子彻底好了,我们在一并去看看她。”他自然去见过了,一想到昨日的情景他的心中就直泛恶心。
他虽知道姚月的额头碰伤了,但也就半个多月前见过姚月一次,后来的心思全被艳丽的未婚妻子占满了,昨日终于又想起了姚月,便去了姚家。却不想以往那个千娇百媚,温婉丽人的女子宛如一个疯妇,在房间里疯狂的咒骂着,看见他更是哭哭啼啼的,他虽温柔的劝着,也说了不在意她额头上的伤口。她想了片刻,竟把额头上的伤口露出来给他看了,溃烂的伤口上抹着一层淡黄色的药膏,恶心极了。她竟然还抽抽噎噎的问他,肯定不会在意吧,是不是和以往一样爱她。
那时候,他含含糊糊的糊弄了几句便逃也似的离开了,心中也有了打算,姚家现太太是填房,还生了个儿子,就算姚月出嫁恐怕也没多少嫁妆,他如今不想为了那一些嫁妆天天面对这样一个丑陋不堪的疯妇。
沈牡丹岂会不知他心中的想法,这人对外的表现是个谦谦君子,内里却不过是个厚颜无耻的卑鄙小人,他见了姚月那般的模样,日后肯定不会再亲近于她。只是,姚月又岂会甘心,说不定这件事情可以加以利用,若是成功的话,她与这男人的婚约便能顺利的解除了,与她也没有半点损害,他的名声也会声名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