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志强怔了下,“什么事情?”
莫鸣道:“还请林先生跟我们去警局录个口供。”
林志强浑身冰凉,想起八年前的那件事情。
难道——
不行,他不能被抓住。
林志强咬牙,猛地推开两个警察,朝着楼梯冲了出去。
他这样子明显做贼心虚,两个警察立即反应过来,冲着林志强追了过去。
这地方小巷子多,不过人也多,还遇见好心人,有些群众看见两个警察追人就帮了下忙。
林志强还是被两个警察捉回了警局里。
“说,你跑什么跑!”
林志强不吭声。
莫鸣道:“林先生你原先在路宏源小区六单元是不是有套房?后来卖给谭冬先生,谭冬先生从卧室房门的墙壁上取了把弹簧.刀出来,我们请林先生来想问问,林先生知道这把弹簧.刀是怎么回事吗?毕竟你是原房主,墙壁里出现弹簧.刀,现任房主有权追究责任的。”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莫鸣皱眉,“不知道你刚才跑什么?”
“你们警察总抓我,我为什么不能跑?”
见林志强这么嘴硬,莫鸣皱眉,这个林志强明显有问题,而且墙壁里的刀肯定跟他有关系的,说不定真是杀人凶器。
不过刀子已经送去检验科,应该能查出点什么来的。
如果真有什么,这事儿一般会交由刑事部门的。
下午时候,检验科那边送来证据,这弹簧.刀是差不多八年前被砌在墙壁里的,刀柄缝隙里竟然还残留着一些已经干涸的血,经过DNA对比,发现跟八年前的一桩凶杀案的死者吻合。
八年前,宏源小区附近都还是荒郊野岭的,正在开发中,也没什么监控。
八年前某天早上,附近一个小水谭子旁边发现一具尸首,死者仲庆翔,年纪四十一,被人一刀割喉,死的非常快。
而且那天夜里下过一场大雨,第二天尸体才被人发现的,所以的证据基本都被冲没了,附近也没摄像头,警察查过仲庆翔所有的关系网,一无所获。
那时候附近是有几个建筑工地的,还是很乱的。
仲庆翔是另外一个工地的包工头,有点小钱,当天取了二十万回建筑工地准备第二天给工人们发工资的,晚上因为事儿耽误了下,回建筑工地的时候天色都黑了。
仲庆翔被杀后,那包钱也下落不明,警察也查过附近工地上的工人们,但是什么都没查出去。
没想到,时隔八年,杀人凶器被找到,还是这种情况之下。
莫鸣不由的想到谭冬跟他说话,“是个小师父说这弹簧.刀见过血,是要过人命的凶器,让我报警的……”
还真是杀过人的凶器,莫鸣觉得后脑勺凉飕飕的。
现在杀人凶器出现,还是在林志强的房产下,林志强以前还是宏源小区的建筑工人。
现在林志强是头号嫌疑犯,可以拘留审问。
但是林志强嘴硬的很,到这种时候,他还是什么都不肯承认,紧咬牙根否认此事,表示他不清楚,跟他没关系。
这案子肯定要继续调查,林志强是重点怀疑对象,被看押起来了。
那一开始的小民警莫鸣给谭冬打了个电话,简单的说了下事情经过,“所以现在就是那弹簧.刀的确是凶器,后面还要继续查案的,就先跟你们说一声,可能还需要你们协助调查的。”
谭冬听完都惊呆了,哆哆嗦嗦跟艾佳说了遍,“这,这还真是凶器?那我们还住这里没事吧?”
艾佳倒不意外,“人家萦萦说了,这屋子没任何问题,让我们随便住的。”
谭冬放心不少,然后过去敲门,把事情跟萦萦说了遍。
萦萦听完,“嗯,我知道了。”
就是凶手目前还没抓到,或者说凶手目前还不肯承认。
等晚上施樾放学回来,萦萦已经做好饭菜,中午的时候她没让施樾回,家里有她,施樾不用那么累的两头跑。
吃晚饭的时候,施樾一直挺沉默的,等吃完饭,施樾洗完碗,换了衣服准备出门去酒吧。
他虽然还未成年,不过酒吧老板挺好,让他驻唱,每天两百块钱,他就是靠着这每天的两百块钱养活自己跟施骊婉。
他每天晚上都要去。
萦萦也跟着一块出门,施樾道:“你出门干什么,这么晚了,女孩子出门不安全。”
萦萦望着施樾,笑盈盈的,“我出去转转就回来,樾樾放心,没人敢碰我。”谁碰她都是找死。
姐弟两人下了楼,施樾还是忍不住问出口,“姐,上午对门谭家怎么样了?”
萦萦笑的甜甜的,终于肯喊她姐了。
“那弹簧.刀的确是把杀人凶器,跟八年前附近的一桩凶杀人有关,目前正在调查阶段,已经有嫌疑人。”
施樾听的蹙眉,还真的是凶器?
他的这位胞胎姐姐到底有什么样的本事?
走到小区门口,姐弟两人分开,施樾看着萦萦朝着右边公园走去,以为她只是想散散步,就没再管,朝着酒吧而去。
萦萦的确是去公园的,谭冬跟她说,八年前的那个受害人是在水潭边受害的,那个地方现在已经被改建成公园了。
萦萦怀疑昨天晚上在她窗户口哭的阴魂就是八年前被林志强杀害的仲庆翔的阴魂。
就算不是,她也可以去找八年前被害的阴魂,看它还在不在,问问事情经过。
公园距离这里不远,十分钟就走到了,萦萦在里面转了圈,在一个小湖泊旁边找到了那个阴魂。
那阴魂显然还记得萦萦,脸色大变,正想跑,被萦萦喊住,“你给我站住。”
阴魂瑟瑟缩缩的待在那没敢动。
萦萦过去,发现这阴魂是个中年男人,差不多四十岁左右,年纪对上了,她道:“你是不是叫仲庆翔?”
阴魂怔了下,“大人怎么知道的?”它以为萦萦是什么厉害的大人物。
萦萦坐在湖泊边上的长凳上晃着腿,问那阴魂,“你天天跑我们小区里哭什么?你是八年前被人杀的?看到杀人凶手长什么样子了吗?”
“我,杀我的人就在宏源小区里,我就是找他,没想害人,也没害过人。”阴魂很委屈。
“杀你的人是谁?”萦萦问。
说起凶手,周遭狂风大起,阴魂的眼珠子都变得血红,他恶狠狠道:“是林志强。”
八年前,他是附近工地的包工头,当初宏源小区的建筑工人虽不是他手底下的人,但也见过,都脸熟,他被杀的时候,月色很好,正好看见了林志强的脸,知道他是宏源小区的建筑工人。
它是被一刀毙命的,割喉,血流了一地,水谭里全都染成红色。
死后半年,它犹如地缚灵,只能待在这里。
后来慢慢的可以在周围活动,就想去宏源小区找林志强。
这一找,就七八年,林志强没住在小区了,它自然找不到人。
萦萦听完沉默了下,“以后别去我们小区哭了,吓着人不好,林志强今天已经被抓了,被关在潢口区六十三路的公安局里,他目前还不肯承认犯罪事实。”
阴魂听完,大喜过望,对着萦萦拜了三拜,这才飘着离开,应该是去寻林志强报仇了。
警局里。
今天是小民警莫鸣值夜,另外刑警大队的也都没下班,还在加点加班的查看当年那桩案子。
林志强被关在审讯室里,晚上还会接着审问。
莫鸣坐在大厅里,感觉似有一阵阴风掠过。

第18章
小警察莫鸣摸了摸凉飕飕的后脑勺,身上起来层鸡皮疙瘩,他怎么觉得有什么东西过去了。
审讯室里,刑警队长靳虎站在窗口外看着里面的嫌疑犯,跟身边的人商量道:“这案子已经过去了八年,所有证据基本都没,只有这把弹簧.刀,证据太少,这种弹簧.刀又极普通,很多建筑工地的工人都备的有,我再进去审问,调查科那边是不是已经查到当初宏源小区那批建筑工人的信息了?准备把人都找来问话吧,现在他们都是嫌疑人。”
靳虎打开审讯室的门,感觉耳边有道风刮过,他微微皱眉。
走进审讯室,靳虎关上门,看着依旧死皮赖脸吊儿郎当的林志强,靳虎脸色沉沉。
“林志强,你隐瞒也没用,当初宏源小区的建筑工人都还在,找到他们就能调查到当初六单元602是谁在施工,你不说,同样有人可以指证出来。”
林志强咬牙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要找律师,你们没有证据,不能强行关……”
他话说到一半,忽然脸色煞白,死死的盯着靳虎身边,牙齿开始咯咯作响。
靳虎身边明明空无一人。
靳虎喝道:“你干什么!”
林志强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开始哆嗦,他想说话,可牙齿颤的连话都说不出口,没人知道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见靳虎旁边站着脸白的跟刷了粉面,白的可怖的男人,男子的脖子有道很深的刀口,血肉模糊,腐肉翻滚,男人是飘在靳虎身边的,脚不沾地。
最可怖的是,这男人正是他八年前杀害的仲庆翔。
仲庆翔脸色阴森,猛地把一张恐怖的脸蹿到林志强面前,“林志强,纳命来。”
“啊啊啊啊啊……”
审讯室里传来一股子尿骚味,竟是林志强被吓的尿了出来。
靳虎皱眉,这个林志强到底怎么回事?
“你为什么要杀我!你为什么要杀我!”仲庆翔没有一滴血色阴森恐怖的脸就怼在林志强眼前。
林志强已经要吓的崩溃了,“啊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他眼泪鼻涕一起淌下,“是我混蛋,是我该死,我不该见钱眼开去杀你的,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杀我,我真的知错了。”
仲庆翔倒是很想杀了林志强,但它不是厉鬼,也知道现在要是把林志强杀了它也没好下场,下辈子投胎说不定都投不了。
只是吓唬吓唬他。
“你老老实实把作案经历都说出来!”
林志强眼泪糊了一脸,哆嗦着跟靳虎道:“警官,是,是我干的,八年前的那桩凶杀案是我做的,是我杀了仲庆翔。”
他哆哆嗦嗦的把八年前的事发经过说了出来。
八年前,他还是宏源小区的建筑工人,那时候他已经跟妻子关系不好,妻子跟他闹离婚,那段时间他一直住在工地上,那天晚上大约八点多,他去附近溜达,那是片小水潭,长的芦苇,附近还挺荒的,正好碰见仲庆翔抱着一包东西经过,那里是去另外一个工地的近路,仲庆翔这个人是附近一个工程的小包工头,林志强是知道的。
那时候林志强欠了不少债,妻子天天闹,他看着仲庆翔眼都红了。
刚好身上装着工作时用的弹簧.刀,于是跟了上去……
就这样把人给杀了。
林志强杀了人后,抱着钱拿着刀就跑回工地。
他从仲庆翔背后杀的人,一刀割喉,所以他身上没多少血,就是刀上面全是血,他跑回工地,工地上没人撞见,他又怕又亢奋,爬到自己施工的地方,把那把匕首给砌在墙壁里。
没多久开始下雨……
大雨冲垮了一切罪证。
那包钱他也不敢存银行,回家找地方藏了起来。
刚好妻子想买第二套房,他就让妻子出了首付买了602那套房,正好是他藏匕首的地方。
那包钱他后来陆陆续续给全部输光了。
当初林志强也没细想,就是觉得匕首藏在施工的墙壁里,神不知鬼不觉的,以后肯定也不会被发现,也或许是心虚,他让妻子买下那套房,却成了破案的关键,如果房主不是他,就算被发现凶器,调查起来也不会那么快查到他头上。
到底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只是真的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吗?
靳虎看了眼身边空荡荡的地方,眉眼沉沉,他是刑警大队的,碰见的稀奇古怪的案子也有那么几件,说实话,这个世界上,真的是天外有天,那是普通人无法接触到的世界。
案子就这么破了。
林志强还在那边一遍遍的痛哭着道歉,发抖。
仲庆翔打算在这边多蹲几天,多吓唬吓唬这人,它找了他七八年,整天跑宏源去哭,闹的人心惶惶的,幸好碰见了大人。
它坚定认为萦萦是能沟通阴阳两界的大人,不然怎么能沟通阴魂,还有如此厉害的术法。
——————
案子就这样破掉了。
谭冬跟艾佳知道后,很是唏嘘。
萦萦也知晓了,实际上这些恶人,让他们活着会比死还痛苦。
当初石头村的那些村民,强迫婴灵干坏事的朱敬业,还有这林志强。
他们会继续苟延残喘的活在这个世界上,等阳间的罪恶赎完,下面还有十八层地狱等着他们。
让他们知道生而为人,就该受到约束,就该有礼义廉耻。
附近的居民基本都知道这件凶杀案了,传的沸沸扬扬的。
还有人神神叨叨的,“你们知道这个案子是怎么破的吗?那凶手藏凶器的屋主我也认识,他们说是个小师父一眼看出他们家有古怪,说他家有煞,如果不解决,半年内他们家铁定要走一个人,后来屋主半信半疑的凿开墙壁,就在墙壁里发现了那把杀人的弹簧.刀,这才报案调查出来的。”
“真有这么厉害的大师啊?那岂不是年龄贼大?”
“那屋主说是个小姑娘,长的非常漂亮的小姑娘,而且小姑娘卖符,各种护身符平安符镇宅符,一万一张。”
“这么贵,肯定是个骗子了……”
萦萦从小区大妈们聚集点走过去,有些无奈。
她那些符都是真的,贵也是贵的,但都是保命的符篆,一般家里没事的话,根本不要的。
小区大妈们还是议论着,萦萦随她们议论,她打算去药房看看。
她现在基本学会用手机了,这是个高科技的东西,上面有卫星地图,特别方便。
地图上显示附近好几个药房,萦萦打算去药房看看人参当归和茯苓的价格,这是炼制益元丹的主要三味药材。
附近几个药房都不大,萦萦全都逛了圈。
药房里面是有人参当归和茯苓,但都不是她要的。
这些药材半点灵气都没,不可作为炼丹的药材。
萦萦站在小药房门口搜索宁北市最大的药房。
很快就搜了出来,看了眼地址,竟然在捷安高中附近,那附近好像的确有个大商圈。
萦萦打算过去看看,至少要知道这些药材都是什么价格。
二十公里还是有些远的,萦萦现在还不会御剑飞行,走路肯定行不通,于是学会了做地铁。
新一线城市的地铁都是人挤人,虽然开着空调还是燥热无比,萦萦穿着长袖长裤,长发披散着,肌肤如玉,容颜娇艳,坐在满是人群的地铁中看着都是清清爽爽,浑身没冒一丝儿的汗。
许多人都忍不住偷偷打量萦萦。
地铁可以直达捷安高中附近,不需要转车。
半个多小时后,萦萦下了地铁,按照手机中的地图找到了宁北市最大的药房。
人参当归茯苓都是有的。
见到成品问过价格后,萦萦就蔫了,大药房的药材品相的确好,都是野生五十年朝上的品相,蕴含着灵气,价格也很昂贵。
她身上的二十万连半根人参都买不到。
出了药房,萦萦有些茫然,不行,她不能总是等生意上门,二十万她应该拿出来做点什么,不然就等着卖符,卖到猴年马月才能把炼丹的药材买齐,而且她还需要寻个炼丹炉,炼丹炉可不能是网上随便就能买得到的,需要是古物,年代越久远的越好。
她知道年代久远的东西基本都算是文物了?
也不知道炼丹炉好不好找。
罢了罢了,现在身上钱都不够,想那多作甚,不如先想想怎么赚钱,其他的顺其自然。
今天时间还早,萦萦打算过去陶海叶的香烛店看看。
哎,这个年代真的跟两千年完全不用,幸好这里有母亲跟弟弟。
还有——
萦萦脑中倒映出端王抱着她时的淡漠俊美的侧颜。
还有他。
萦萦离开商圈,这里距离陶海叶的香烛店走路大概是半小时,要经过捷安高中的。
刚走出没几步,萦萦忽然顿住脚步,微微睁大眸子看着不远处身姿修长,面容冷淡的少年。
那是——
端王,沈予携。
萦萦心跳如擂,几乎想都不想就朝着少年追了过去。
两人离的不算远,也就百米左右,萦萦很快追上,然后喊道:“端……沈,沈同学。”
少年似乎没听见,身量高腿又长,走路漫不经心速度却也挺快的。
萦萦以为他没听见,上前追了两步,小小的扯住了少年T恤衫的后衣角。
少年反应过来,回头淡淡瞥了眼容貌娇艳的少女,淡声问,“做什么?”
萦萦冲少年甜甜的笑,“沈同学,是我,你还记得我吗?”
她的笑容甜的不得了,眼眸弯弯,里面似乎盛满了光。
少年不言语,黑漆漆的瞳仁盯着少女,又问,“有什么事情吗?”
语气实在算不得好,冷冰冰,硬邦邦,还很不耐烦。
萦萦丝毫不受少年语气的影响,声音还是软糯糯的,“沈同学,我可以加你好友吗?”
少年忽然古怪的笑了声,微微俯身凑在萦萦耳边,缓缓道:“你喜欢我?”
不,不是的——
我只是,只是想报恩。
还不等萦萦想要说些什么,少年抬头,眉眼微凉,“不怕死吗?离我远点!”
语毕,不再看萦萦一眼,转身离开,很快就融在人群中,看不见踪影。
萦萦站在那儿,久久未回神。
是因为命格的原因,所以让他脾气如此冷漠古怪吗?
其实上辈子的时候,端王的脾性也不见得多好,传闻他很冷漠。
但那又如何,他再冷漠,上辈子还是给了她一口棺木,将她安葬,让她有了如此机缘。
萦萦其实也隐约猜到端王上辈子为何要帮她安葬,不过是觉得他们都是可怜之人,一个被抛尸荒野,一个天煞孤星命,起了一丝怜悯之心,所以给了她一口棺木,帮她埋葬,刚好埋葬的位置是个的宝地。
罢了,慢慢来吧,开了学,他们就是一个学校的了。
萦萦喟叹一声。

第19章
萦萦知道,不管上辈子端王是抱着什么心态把她安葬,承了他这般大的情,这辈子她就必须帮他破了命格。
萦萦原地站了会儿,就去捷安高中对面找了陶海叶,他正坐在香烛店门口翻看什么书籍。
陶海叶也发现了萦萦,起身迎过来,“大师,您怎么过来了?”
萦萦道:“陶叔,别喊我大师了,喊我萦萦就是。”
大师大师,听着有些怪怪的。
“行。”陶海叶笑道:“萦萦你过来的正好,今天卖出去两张符,一张护身符一张镇宅符,我正打算把钱转您,您好友通过我一下。”他上次只加了萦萦手机联系人,没加维信,想转钱也转不了。
萦萦打开维信,看见里面有个好友请求,头像就是陶海叶身后这家香烛店,通过后,陶海叶给她转了一万九。
当初说好一张符给他五百的提成。
萦萦道了声谢谢,问道:“还真有人一万买张符?”
她的符篆的确值这个价,但别人怕不是这样想的,大多数人都不会相信这个的。
陶海叶道:“是袁老板的一位朋友,也说是袁老板介绍来的,不过看样子知道的不多,以为那符是我画的来着。”
萦萦点头,袁成军是信得过的人,其实让外人知道这些符篆是她画的也没什么,总不能隐藏一辈子。
萦萦把前几天画的符交给陶海叶,让他继续接着卖。
随后萦萦也不急着回去,坐在香烛店门口跟陶海叶闲聊,“陶叔,你说有没有什么赚钱的法子?”她真的是太缺钱了,倒不是为自己,只是想母亲好起来,也想给弟弟一个好的生活条件。
“赚钱的法子?”陶海叶道:“这个你得问袁老板,其实萦萦你的这些本事放在任何人眼中都是香馍馍的存在。”
按照陶海叶想的,萦萦应该是不缺钱的,光是给袁老板处理的那件婴灵的事情,袁老板都直接给转了二十万。
还有这些符篆,就算袁老板随便介绍几个客人来,一个月也有几万的收入。
但他不知萦萦想要一个稳定的收入来源。
萦萦也在思量,她除了这些别的缝缝补补洗衣做饭也都是会的,这都是上辈子做陈家庶女会的。
陈府庶出姑娘九个,都不值钱,都是为了陈泠宝,有时候下人们狗眼看人低,随意怠慢她们,后来萦萦就自己学会缝缝补补,做些饭菜什么的。
但想用这些赚钱肯定都不行。
她唯一还剩的就是洞府,以及那满洞府的灵气。
萦萦正思忖着,巷子口忽然传来一阵轰隆声,一辆红色跑车几乎是漂移着串进巷子里。
跑车急刹在香烛店门口,带起一阵灰尘。
萦萦忍不住盯着跑车多看了几眼,嗯,跟她那时代的马车完全不同。
跑车线条流畅,非常的漂亮。
跑车上下来个身材火辣,穿着红裙,风情万种的长卷发女人。
女人年纪约莫三十岁左右,穿着高跟鞋,一米七多,画着精致妆容,烈焰红唇,非常漂亮。
女人下来后,看到眼前破破旧旧的香烛店,微微蹙眉,她看了眼坐在香烛店门口的中年男人和少女一眼。
中年男人长相一般,少女却长的非常漂亮,肌肤跟剥了壳的鸡蛋般,香娇玉嫩,却稍显稚嫩,带着少女的娇憨,肌肤上连丁点粉脂都没,这是女人第一次见到肌肤如此好如此漂亮的女孩。
耀眼的让人挪不开目光。
萦萦也在看着跑车上下来的女人,虽妆容精致,但眼底有粉底都遮不住的青紫,略显憔悴。
面相之上有十二宫,光从面相十二宫就能看出此人一生的命运,但面相并不是一成不变的。
此女官禄宫和财帛宫都是红气缭绕,是个大富大贵的权贵面相。
此女往上两代都是权贵,她自己也是大富之命。
偏生她男女宫的地方枯陷有丝丝灰气。
男女宫位于下眼睑隆起的部位,未婚的可看婚姻状况,已婚的可看出子女的状况。
此女还未婚配,且现在正处于一段烂桃花的情感纠缠之中。
女人目光挪回到陶海叶身上,“你这是不是卖的有符?是不是什么符都可以画?都是你画的吗?”
萦萦发现此女身上好像还有别的古怪的地方,正打算仔细瞧瞧,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眼,是袁成军的来电。
萦萦走到巷子口去接电话,“喂,袁叔叔。”
“萦萦啊。”电话里传来袁成军的声音,“叔叔有件事儿想跟你说声,之前我不是连人带车从高架桥上冲下去还好好的吗?这事儿都上了新闻,好多人来问,我就说是老陶那买的符保了我一命,可能有的人信,有的人就不信。然后昨天有个生意上的伙伴,她找我要了老陶的地址,说想买符,说她身上出了点事儿,想找老陶帮忙,我只把老陶的地址给了她,但我估摸着她身上的事情不是符篆能解决的,所以这才跟你打了个电话,就是问问能不能把你的联系方式给她。”
萦萦问道:“袁叔叔的朋友是不是一个身材火辣的漂亮的女人?”
“对对对。”袁成军没想到萦萦连这个都知道了,“萦萦是怎么知道的?”
萦萦笑道,“我现在正在陶叔这边,来了个女人找陶叔买符,袁叔不用管了,我来跟她说吧。”
袁成军道:“成,那萦萦你直接问她吧,不过她脾气不太好,有些火爆。”
“没事。”萦萦又道,“袁叔,你知道她身上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袁成军想了想说,“其实具体不太清楚,但听闻到一些,她不仅是做生意的,家世方面也非常不错,早些年谈的有个男朋友,两年前病逝,那段时间她差点没熬下去,她跟她男朋友的感情是真的挺深的,她那个圈子都说怕她这辈子都走不出去了,三个月前,她突然又谈了个男朋友……”
说到这里,袁成军顿了下,“我也是听说的,其实没见到她这个现男友,都说她这个现男友远远不如上个男朋友,她那个圈子都在传,说她怎么会跟现在这个在一起,都,都挺看不起她现男友的,她还挺维护现在这个男朋友的,听说因为这个男朋友,跟两个闺蜜都闹翻了,总之有些鬼迷心窍的样子,但她身上具体发生什么事情,又为什么想找你帮着看看,我就不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