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不会的……”陶海叶死死攥着那叠现金,喃喃说道。
陶林心烦意乱,拎着书包回了后院,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简直不敢想过几天学校会怎么传他。
袁舟回到袁家,他爸正在书房里忙事情,他进去把从陶海叶那买来的符篆递给袁成军,“爸,这是我给你买来的护身符,你带身上。”
袁成军失笑,“儿子,你还信这个,你看看这段时间我求了多少护身符,结果还不是一样,我听说外地有个大师挺厉害的,我打算过两天去大师那看看,你就别操这个心了,好好学习就成。”
“爸,你带在身上吧,反正也不占什么地儿。”
袁成军不想驳了儿子的好意,就把护身符放在了贴身的口袋里。
第二天一早,袁成军开车去公司一趟,走到高架桥上拐弯的时候,车子方向盘却像突然失控一样,怎么打方向盘都无法拐弯,袁成军冷汗直流,脸色煞白,眼睁睁看着车子朝着高架桥的护栏上撞过去,然后一头撞破护栏,整辆车朝着地面栽下去,高架桥距离地面差不多十来米,连人带车栽下去,可想而知会是什么结果,只有死路一条。
袁成军在那一瞬间脑子一片空白,他知道自己死定了。
巨大的撞击感袭来,袁成军甚至能够感觉到车子撞击地面后翻滚了好几圈,他也有眩晕感袭来,可除了眩晕感却没什么别的剧痛。
等到车子停下来,袁成军整个人头超下,他艰难的解开安全带,然后顺着已经没了门的车子爬了出来,甚至站了起来。
他整个人站在那儿,有些茫然,看着眼前几乎四分五裂的车子,又抬头看了眼远处高架桥上那道豁口。
裤子口袋里传来灼热的烫意,他急忙伸手去摸,掏出一个护身符,是昨天儿子送给他的。
袁成军眼睁睁看着手中的护身符突然无火自燃,他忙松开手,护身符掉落在地化为灰烬。

第11章
周围有行人聚了过来,“我的天,这车怎么从高架桥上冲下来的?车子里面有人没?赶紧救人,快,打报警电话还有救护车……”
“司机好像没事,我刚看见司机从车子里爬出来了。”
“这么高掉下来怎么可能没事……”
窃窃私语声传到袁成军耳朵里,他茫然的看着地上那护身符的灰烬,脸上血色尽失。
他活了下来,他竟然从这样的事故中活了下来?
这枚护身符……
袁成军哆哆嗦嗦掏出手机,想给儿子打个电话问问护身符从哪里来的,但是转而一想,决定还是亲自去学校里一趟。
握紧手机,袁成军朝前踉跄两步拦下一辆车。
后面还有人再喊,“伤者没事吧,伤者去哪啊,还是等救护车吧,万一有什么内伤……”
内伤?
袁成军觉得自己除了惊吓过度,身体没有任何不适。
他很快坐车来到捷安高中,这一路他想了许多,这护身符到底是儿子从那位高人哪买的?宁北市竟然有这样的高人。
很快到了捷安高中,袁成军进了学校去找儿子,袁舟出来见袁成军身上脏兮兮,额头还破了道口子,吓了一跳,“爸,你怎么回事?”
“没事。”袁成军摆摆手,有些一言而尽,神情很复杂,“儿子别担心,爸没事,就是,就是出了车祸。”
“车祸?”袁舟吓了一跳,脸色难看起来,“爸,你没事吧,那护身符你没带上?还是那护身符没用?陶林那傻逼玩意果然是骗我的,妈的!”
袁成军拉住儿子的手,“儿子别乱说,爸过来就是想问问你这符是哪位高人那买的,爸这场车祸……”他抬头直视儿子,“爸连人带车从高架桥上冲下去的,没死,就是受了点轻伤。”
袁舟愣住。
“儿子,那符你哪里买的?要是猜的不错,这画符的肯定是个高人,爸想亲自请人帮我看看。”袁成军觉得自己身上发生的事太古怪,如果不赶紧把高人找到,他还是迟早会没命的,刚才要不是那护身符救他一命,他怕是早跟着车摔的四分五裂。
————
陶海叶看见袁舟带着个跟他模样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人过来时,整个人都开始慌了。
果然吧,那小姑娘就是个骗子,长的越好看的越会骗人!
袁成军来到陶海叶面前,恭敬道:“大师,我儿子昨天就是从您这里买的护身符吧,我过来是跟大师道谢的,要不那道护身符,我今天已经死了,我今日过来是想请大师帮我看看,我身上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他这个人虽是商人,但自问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情,每年做慈善也有几十到几百万不等,他不信自己是个早亡的命,明显最近他身上发生的事情都不太对劲。
陶海叶愣住。
好半天他才回神,最后摸了把脸,“袁先生,实话跟您说吧,这护身符不是我画的。”
他把一个礼拜前少女来他这里买朱砂的事情讲的清清楚楚。
袁成军呆住,“所以陶先生的意思是那护身符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画的?”
“千真万确。”陶海叶苦笑,“其实我也不信那小姑娘有什么真本事,但昨天晚上实在没办法,我也怕儿子在班级上丢脸,就把那小姑娘画的符卖给袁舟了。”
袁成军问,“陶先生,那你有那姑娘的联系方式吗?”
陶海叶摇头,他是真的没,他都以为那小姑娘是个骗子来着。
袁舟担心的不行,“爸,那现在怎么办。”
“先在这等着吧,陶先生不是说那小姑娘会把画好的符拿来他这儿卖的吗?我先等着,你回去上学。”袁成军也没法子了,他留在这里也安心点。
袁舟却不肯,他心里担心的很。
陶海叶从店子里搬出两个凳子给两人坐,他听见袁成军问道:“陶先生,那小姑娘的符卖多少钱的?”
“一千。”陶海叶很是感慨,他都怀疑根本不是护身符的作用,而是袁成军运气好吧。
袁成军苦笑一声,他也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的命只值一千元。
还有这样的符竟然只卖一千?
————
萦萦看着自己画的厚厚的一叠符篆,这些都是比较简单的护身符镇宅符安神符辟邪符,约莫四十张左右,也不知道香烛店老板那的护身符卖掉没?要不今日过去看看。
这几天她除了修炼就是画符,修为有少许进步,而且每次修炼完,体内的杂质都会顺着毛孔排除。
她这几日肌肤已经变的雪白,毫无瑕疵。
萦萦本身就遗传了施骊婉的美貌,甚至更加漂亮,容貌娇艳,她是那种看起来很软的长相,配着一头长长海藻似的卷发,简直就是乖乖巧巧,很好欺负的模样。
曾经的萦萦的确很好欺负。
可任谁在棺材里躺个两千年醒来,性情都会大变。
萦萦也不例外。
把画好的符篆装好,萦萦下楼出门。
没想到楼下有人,陈泠宝跟余鸿芸都在,陈泠宝这几天身体不太好,脸色很白,一直在家休息。
两人看到萦萦从楼上下来都有些恍惚,少女肤白如玉,眉眼娇俏,眸盈秋水。
明明和走失前的容貌没有太大差别,可现在的少女却美的让人心惊,像是花苞突然绽放开,娇艳欲滴。
陈泠宝心生妒意,又想起自己的身体状况,忍不住红了眼眶。
余鸿芸看着萦萦似乎想到什么,脸色也变的奇差无比。
萦萦并不搭理她们,朝着大门而去,身后传来余鸿芸紧绷的声音,“你要去哪里?”
萦萦回头,“出门一趟。”
“不许出去!”余鸿芸呵斥道:“你,你脑子才好,出门干什么。”
萦萦不搭理她,继续朝前走,余鸿芸有些气着,“陈泠萦,你连妈妈的话都不听了是吗?”
“妈妈?”萦萦突然转身,回到余鸿芸的面前,“你是指你自己?我的出生是怎么回事,你跟我爸应该是最清楚不过吧?”说罢不管余鸿芸惨白的脸,转身出了大门。
“妈,你怎么了?”陈泠宝也注意到余鸿芸的异常,“妈,我该怎么办?医生说我需要尽快换肾的,萦萦她不同意我该怎么办。”
余鸿芸却根本听不到,她满心惊惧,萦萦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可这件事从当初抱萦萦回来,她就再也没跟陈义昌提过一次,也没在孩子们面前提起过,萦萦怎么可能知晓?
萦萦出了门,晃晃悠悠走到捷安高中。
其实就半个多小时的路程,做地铁只用十分钟,但她没钱,身上一毛钱都没,连个手机都没有,倒是有身份证,是她前几天从陈义昌房间找出来的。
她随时都准备着离开陈家。
萦萦站在捷安门口好一会儿,她想看看能不能碰见沈予携。
今天天气阴沉沉,似乎快要下雨了,等了好一会儿,萦萦没有看见想见的人,这才转身进了巷子里。
她看见香烛店门口坐着三个人,其中有个万分狼狈的中年男人,他身侧……
萦萦多看了眼那玩意,竟然大白天都敢出来,不过今天阴天,能看见也是正常,但是它跟着那中年男人干什么?
陶海叶正跟袁成军聊着,猛地看到巷子口的少女,他激动道:“袁先生,就是她。”
萦萦走过去,见到那玩意还跟在陶海叶口中的袁先生身侧。
袁成军立刻起身,看着眼前漂亮的不像话的少女,他一时呆住。
连袁舟都楞了下,耳朵渐渐发红。
陶海叶急忙把袁家的事情跟萦萦说了遍,萦萦看了眼袁成军的面向,唇形端正,耳珠潮海,双颧高耸明亮,额头宽阔饱满,地阁也很饱满,是个很好的面向,晚年有福,但他夫妻宫有很重的黑气,表明他们夫妻感情有很大问题,另袁成军印堂煞气缭绕,又是将死之相。
听完事情经过,萦萦迟疑道:“其实我也只会画画符,别的可能不是很会。”
她很多都是跟着藏书阁的书学的,包括相学,她可以简单的帮人看看相,但那种从面相就能看出此人一生命运的本事,她还不是很熟,毕竟这个是需要大量的练习,她只能看个大概。
不过袁成军这件事情,她隐约知道可能跟他身边的小鬼有关。
袁成军身边跟着个七八岁的婴灵,穿着件破破烂烂的衣服,脸色惨白可怖,似乎察觉出萦萦身上的灵气,有些畏惧的缩在旁边。
袁成军道:“不管如何,还请大师帮我看看。”这个大师叫的怪不自在的,这少女看着跟他儿子差不多大,还长的这么乖这么漂亮。
萦萦看看袁成军身上的煞气,又看了眼缩在旁边的婴灵,问道:“是你干的吗?你为什么要害他?”
陶海叶三人都有点懵,因为少女的眼睛落在袁成军身边的角落,那里明明空无一物。
三人齐齐打了个寒颤。
婴灵尖叫一声,转身就想跑,它直觉这个少女很危险。
萦萦哪里会让它跑,掐了个诀,一股细弱的灵气追着婴灵过去,缠在它脚踝上,竟又把那婴灵给拉到眼前,从面前的袁成军身体穿过,袁成军只觉身体有些冷。
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婴灵,萦萦也不害怕,她自己也差不多是个大魔头一样的存在,岂会害怕这些玩意儿。
萦萦伸手,掐住婴灵的脖子,竟将它生生提起来。
婴灵尖叫一声,这声音仿佛要穿透天际,就连陶海叶他们也隐约听见一个小孩尖厉的叫声。
三人都快吓尿了,脸色煞白。
陶海叶再不敢怀疑什么,这小姑娘根本就不是普通人吧。
三人眼睁睁看着眉眼都极娇软漂亮的少女伸手掐着个什么东西,少女连表情都没多少变化,看着还是无害极,乖乖巧巧的样子。
婴灵吓得呜呜呜的开始哭。
萦萦抬手,给了它一拳,“哭什么哭,赶紧说,谁让你干这种坏事的。”
“是,是个叫高胜的男人,他找我主人开了高价要这个人的命。”婴灵哭哭啼啼的,“我,我没想要他的命,可是我主人会让我魂飞魄散,我害怕,这才……你别打我好不好,姐姐。”
萦萦转头问袁成军,“袁先生认识个叫高胜的男人吗?它说是高胜找到它主人开高价要你命的。”
高胜?袁成军变了脸色,袁舟也变了脸,高胜是他后妈的表弟。
袁成军喃喃道:“高胜,是我公司一位主管,是我老婆让他进公司的,说是她的一位远房表弟,学历挺高,也有些本事,所以我就安排他进了公司里。”
萦萦看了他的夫妻宫一眼,说道:“袁先生最好查查你妻子跟这位高胜的关系,我观袁先生你夫妻宫发黑,表明你的妻子可能想害你。”

第12章
此话一出,陶海叶脸色讪讪,袁家父子脸色那叫一个难看。
袁成军陶出手机朝着巷子口走去,应该是给人打电话查高胜跟他妻子的关系。
袁舟脸色很冷。
萦萦不管别人家务事,既然寻到蛛丝马迹,顺藤摸瓜基本就能解决这事儿。
她看着眼前的婴灵,犹豫要不要解决了它,观它身上的煞气也不是很重,应该是为害不久。
婴灵似乎看出萦萦的打算,空洞洞的两个眼珠子开始淌黑水,它应该是再哭,但看起来更可怖了。
萦萦忍不住凶它,“闭嘴,不许哭。”
它似乎真的很伤心,眼泪都止不住,“姐姐,你是不是要杀我?我,我没有害过人命的,这是第一次杀人,我被主人抓回来后,他就让我做坏事,一开始只是吓唬吓唬别人,主人就去做法骗骗钱,直到高胜找上门,高胜开了很高很高的价格,主人他就同意了,让我去缠着袁先生,一开始我只是让袁先生受点伤,但主人威胁我,如果不赶紧解决袁先生就让我魂飞魄散,所,所以我今天才在袁先生车子上动了手脚,后来我见袁先生没事,也不敢回去,就一直跟着袁先生。”
萦萦抿唇,“你家主人很厉害?”
婴灵犹豫了下,“主人没有姐姐你的修为高,主人只是有阴阳眼,能看见我们,后来机缘巧合学了些歪门邪道的术法能控制我们,厉害些的他不敢惹,就抓了我来,主人知道我生辰八字和尸骨,所以我没有办法反抗。”
它能感受到灵气,它们这种阴物最惧怕的就是灵气,主人身上没灵气,靠的都是歪门邪道,眼前的姐姐身上却明显有灵气。
萦萦不再言语,不过倒也松开了婴灵,她身上有灵气,婴灵似乎被她掐着脖子,现在脖子上一圈被灵气灼伤的印记,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姐姐不杀我吗?”婴灵也不敢逃,缩在萦萦脚边瑟瑟发抖。
“我像是乱杀无辜的女魔头?”萦萦反问。
小家伙急忙摇头,知道萦萦不会杀它了,它也不哭了,跟在萦萦身边姐姐长姐姐短的喊着。
等袁成军打完电话过来,萦萦简单把婴灵的事情跟他们说了遍,三人脸色有些白,想到方才听见小孩的尖叫声,也不由的信了萦萦的话。
袁成军道:“大师,真是谢谢您,我已经让人去查我妻子跟高胜的事情,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袁成军又让袁舟回学校上学去,袁舟犹豫着,萦萦道:“你回学校吧,你爸爸印堂的煞气已经散开,不会再有生命危险。”而且作恶的婴灵现在就蹲在萦萦脚边,它也不可能再动手。
袁舟最后同意先回学校上课,离开时看了萦萦一眼,耳朵红红的。
萦萦望着他,“袁同学,希望你回学校能帮我保守秘密,不要对外说我的事情。”
她不想闹的人尽皆知,而且她还要去捷安高中读书的。
袁舟立即道:“您放心,我不会对外乱说的。”
等袁舟离开,萦萦把手中的符篆递给陶海叶,“陶老板,这东西还在您这儿卖着吧。”
陶海叶接过去,小心翼翼问,“大师,这符您打算卖多少钱一张?之前我卖给袁先生是一千。”
“要不继续一千?”萦萦不清楚这个具体要怎么收费,之前陶海叶那些卖两百一张,她的贵了五倍,而且这个时代一千元差不多是普通家庭半个月的生活费,似乎挺合理的。
“大师……”袁成军简直一言难尽,赶紧拦下,“这个一千肯定是太便宜了些,外面的风水师随便给人看看风水收费都是十万起来。”
他说的也是稍微有些真本事的风水师,他身上的事情找那几个风水师看过,都说不是阳宅阴宅的问题,就这样还收了他十万。
萦萦迟疑,她不清楚这个行业的收费标准。
袁成军想了下说道:“大师不如标一万一张,这个价格其实还有些低。”
他觉得标十万都没问题,二十万他都愿意买。
“行吧。”萦萦接受了这个建议。
陶海叶又把之前的一千给萦萦,萦萦要跟他五五分成,他哪里敢要,最后是萦萦强行塞给他的。
最后约定卖出去一张符,他就提成五百,实际他一毛钱都不敢要。
能结识这样的人,陶海叶觉得已是天大荣幸。
萦萦也有自己的打算,她总不能亲自出面卖符,她还要读书,有个人帮着她出面挺好的。
看着他们商量好,袁成军才道:“大师,这次真是多谢您帮忙,不知道您卡号多少,我把报酬转给您。”
只要等查证到妻子跟高胜的关系后,这件事情基本算是解决了。
萦萦迟疑下问道:“袁先生,您是不是有权又有势?”
袁成军感觉这少女明明一身本领,人情世故却显得有些不太通透,但他听出少女话中的意思了,“大师可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
萦萦点头,“一会儿我会帮袁先生把婴灵的主人也解决掉,但是事成之后我不需要袁先生的报酬,只希望袁先生帮我做两件事情。”
“大师您讲。”
萦萦目光落在捷安高中,“我想去捷安高中读书,另外希望袁先生帮我找个人,她叫施骊婉,年纪大约在四十岁左右,身边有个儿子,今年十六岁,十六年前她在宁北市妇科医院生下一对龙凤胎,但医院对外宣称女孩是个死胎。”
如果靠她自己,她目前是没有办法去捷安高中读书的,也没办法找到生母跟弟弟。
袁陶两人听得惧是心惊,心中隐约猜到些什么。
袁成军道:“大师不仅是救我一命,也是救我儿子一命,我大概也清楚我那后妻是怎么想的,是担心以后我把公司留给长子,她也是个聪明的,想着先弄死我后随便怎么对付我儿子,若是我长子先出事,我定不会善罢甘休恐会察觉出来什么,所以大师这是救了我们父子。大师说的这两件事情都是小事,报酬还是应该给的,要不直接把报酬转您手机里?”
这报酬本就该给。
萦萦沉默,她也的确很需要钱,“我没有手机。”
“那大师可有卡号?”
萦萦目光挪到婴灵身上,小声道:“我也没有银行卡。”
袁成军跟陶海叶都愣住,这个时代,没有手机跟银行卡,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事儿。
两人也不多问,袁成军道:“还有些时间,不如我带大师您去买个手机办张卡如何?这些以后都是要用到的。”
萦萦点头,低头嘱咐那婴灵,“不想魂飞魄散就在这里待着,等我回来。”
袁成军带萦萦去附近的商场买了手机,开通了号码,又去办了张银行卡,还交萦萦开通了微信跟支付宝的各种功能。
最后给萦萦转了二十万。
“二十万,好多呀。”萦萦喃喃道。
二十万,其实这价格真的不算高。
袁成军苦笑,眼前的少女明明有通天本事,却又什么人情世故都不太懂,真真是奇怪。
等回到陶海叶的香烛店,萦萦见那婴灵还蹲在香烛店门口,陶海叶神经质质的抱着他那张镇宅符蹲在店子里。
想到卡里的二十万,萦萦心情极好,取了三张符给袁成军,“袁先生,这个送给你,一张镇宅符,两张护身符,你跟袁同学一人一张。”
袁成军接下道谢。
过了没多久,他电话忽然响起,等接通后,听了几句,袁成军又看了微信上传过来的文件,脸色变得极难看。
那个高胜果然是妻子的情夫,根本就不是什么表弟,一年前两人已经勾搭在一起。
一个月前,高胜给一个叫朱敬业的男人转了一百万,不仅如此,高胜同袁成军妻子利用职务之便,挪用公款,这也是两人迫不及待想弄死袁成军的原因。
把情况跟萦萦说了下,萦萦问婴灵,“你主人可是叫朱敬业?”
婴灵忙点点头,“就是他,可坏了。”
萦萦看了婴灵一眼,婴灵想起自己做的事情,羞愧的低头。
袁成军道:“今日多谢大师,剩余的事情就不劳烦大师操心,我准备去报警,他们买凶杀我,还有挪用公款的证据都是有的。”
证据确凿,这两人至少要在大牢里面蹲十几年。
袁成军打算离开,他还有不少事情要处理,走前他看了看萦萦身侧,不由的想那婴灵该是什么模样。
萦萦跟陶海成打了声招呼也准备回去,陶海叶厚着脸皮要了萦萦的手机跟微信,说是以后方便联系,萦萦自然给了。
走到巷子口,萦萦对身边的婴灵道:“你跟我回家,我帮你破了那术法,然后帮你超度了。”
婴灵乖乖的点头,可怜巴巴的跟在萦萦身后回了陈家别墅。

第13章
萦萦带着婴灵回到陈家别墅已是下午,外面淅沥沥的开始下雨,余鸿芸应该是出门了,陈泠宝在房间休息,只有刘妈在厨房准备晚上的饭菜。
一路上,萦萦已经知道婴灵叫甚名甚,生辰八字,还有它是怎么被朱敬业抓住的。
它老家还在很远的山区里,那里不流行火葬,村里人死后都是葬在山上,它是病死的,三年前朱敬业去他们村子闲逛发现了它,它是病夭,若无人超度根本没法去地府投胎,朱敬业骗它可以帮它超度,套出它的生辰八字,然后偷偷盗走它的尸骨,把它带回宁北市,用术法操控它,若不听话就让它魂飞魄散,让它帮他赚钱。
说到底它也是个可怜的。
萦萦带着婴灵上楼,取来符纸,上面写下婴灵生辰八字,画下四枚聚阴符,看了眼房间里的方位,将四枚聚阴符放在房间四个角落,很快就有阴气朝着聚阴阵中涌来。
萦萦让婴灵坐在阵法之中。
婴灵惨白可怖的脸上期待的望着萦萦,他感觉有浓郁的阴气朝着周身涌来。
这些阵法都是萦萦从藏书阁的书卷上学来的,那藏书阁里的书籍几乎包罗万象。
眼下只是简单的聚阴阵,朱敬业并不是真的修行者,他只是普通人,恰巧有阴阳眼,又从哪儿得了控制阴魂的术法,他不敢寻凶厉些的,找到这个才八岁的婴灵,然后用术法控制了它,让它帮他谋财。
若是稍微厉害些的阴魂,朱敬业根本无法用术法控制住的。
所以只要现在婴灵好好待在阵法中,阵法会助它短时间内阴气大涨,朱敬业再无法操控它,只等着朱敬业强行操控开始反噬。
布置好阵法,萦萦拍拍婴灵的脑袋,“你乖乖待在阵法中,我下楼吃饭,吃完饭就上来陪你。”
婴灵乖巧点头,“我等姐姐回来。”
萦萦下楼去,陈义昌跟余鸿芸都在,陈泠宝和陈桓,三人看到萦萦下来,目光都有些不自在,只有陈桓的目光在萦萦脸上转来转去。
还是陈义昌最先开口,温声道:“萦萦快过来吃饭。”
萦萦过去坐下,陈义昌问道:“萦萦这几日都在家里做什么?可有别的什么打算?你年纪还不到十六,爸爸的想法是请个家教回来教你功课,等九月份开学,给你找所高中去读书,萦萦觉得如何?”
“不必。”萦萦道:“我有别的打算。”
陈义昌见女儿沉闷的模样,以为她是害怕接触外人,忍不住叹口气,心里却开始为女儿安排起来。
一家五口还是吃晚饭,客厅那边的电视还开着,播放的正是宁北市频道的新闻。
“今早十点左右,一辆轿车从民武路附近的高架桥上冲到桥底,轿车几乎被摔的四分五裂。”有镜头扫到高价桥下的那辆轿车,差不多都快散架了,还有市民在旁边接受采访,“唉哟,吓死个人,那司机还没死,直接从车子里爬出来了,我们喊他去医院他也去不去,上了一辆的士走了,也不知道现在那人咋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