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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珠儿却是坚持,软软糯糯的说,“我给大姐姐的。”
木氏让白芍把盒子递给林氏,“姣姣儿给玉宁的,大嫂就拿着吧。”
“你这孩子。”林氏也不好再拒绝,笑着接下。
玉兰想起大姐姐的那一匣子首饰和前几日传出玉珠解开九连环的事儿,轻轻哼了声,没敢让人听见。
红姨娘探了探头看那红木匣子,拿帕子捂嘴笑道,“也不知咱们四姑娘给了大姑娘什么添妆呢,小小人儿倒是知道姐妹情深。”又侧头去问玉珠儿,“小玉珠,你给你大姐姐什么添妆呀,是不是你平日攥的金豆子?”
陶氏撇了红姨娘一眼,心中极不喜她。
“不是金豆子。”玉珠儿娇声说,“姣姣也没金豆子呢。”
这话逗的在场的人都笑起来,木氏轻轻刮了下玉珠儿鼻尖,“姣姣儿这是说娘没给你金豆子呢。”又抬头同林氏笑道,“大嫂不妨看看里面是何物。”
林氏也没太当回事儿,真真就是以为是小姑娘家攥的稀罕物,笑着打开红木匣子,等瞧清楚里面物件,吸了口气,讶然看向玉珠和木氏,“这,这使不得啊。”她真没想到玉珠会把那串佛珠给了玉宁做添妆。
“怎么了这是?”坐在上首的老太太问了声。
林氏取出匣子里的佛珠,“这,玉珠把佛珠给了玉宁做添妆,这可使不得啊。”
“嘶。”红姨娘倒吸了口气,没吭声,有些眼热的看着林氏手中的佛珠,暗暗想着,这东西若是给了玉兰,日后定能给玉兰找一门簪缨世家做亲事。
“这,这…”老太太也是哑然,冲着玉珠儿招招手,让木氏把小玉人儿抱到她面前,“玉珠怎得想到把这个送给大姐姐做添妆?”
在场女眷具知这佛珠的寓意,知这佛珠对大姑娘到底有怎样的帮助,或许有一天还能保大姑娘一命。不仅是对大姑娘,给了在场任何一位姑娘,指不定日后还能得一门好亲事。
“大师的东西肯定带着福气,姣姣就想着是不是,能给大姐姐带来福气。”玉珠儿才三岁,就算心理年纪几十,身体器官也才三岁,说长句子就忍不住磕磕巴巴的。
林氏眼眶都红了,攥着佛珠不说话,低头擦了擦眼。
老太太也是如此,哑着声问了句,“玉珠可想清楚,这东西真要送你大姐姐?”
“想清楚了。”玉珠慎重点点头。她当然知这东西对大姐姐的用处,于她自己反而没什么用。
这串佛珠若只因是广济大师佩戴几十年的,在宫中也不会有那么大用处,也就一件寺庙圣物而已。可广济大师曾救过先帝一命,那还是先帝十几岁时的事儿,在外历练,不想被毒蛇咬了去,跟随的太医束手无策,正巧碰见广济大师云游路过,顺手把人救下了。
若当时先帝没了可就连现在的瑞武帝都生不出来呢,所以这串佛珠对宫里的瑞武帝也是意义非凡,若玉宁出了什么事儿,这佛珠却绝对能保她一命。
至于玉珠儿为何会知道先帝跟广济大师的事,那也是因白芍白芨自她得了佛珠后从旁的小丫鬟口中打听到的,那几日又总在廊庑下嘀嘀咕咕说这事儿,她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
且这事情在京城不算秘闻,大多数人都是知晓的。
玉珠儿就觉得这东西说不定能救大姐姐的命,放她这儿也是啥用都没,还不如给了大姐姐。
木氏也是知道佛珠于大姑娘的意义,也知晓留下佛珠说不定能给姣姣儿找一门簪缨世家的亲事,可这算好事吗?若对方因佛珠看中姣姣儿来结亲,又岂是真正喜欢姣姣儿?这又算哪门子好亲事,所以这佛珠于三房的意义不大。
老太太抱住玉珠儿,老泪纵横,“祖母承了咱玉珠一次情,我就替玉宁谢谢你了。”
林氏也哽着声音说,“玉珠,伯母在这里谢过你,以后若是有什么事儿,只管来找伯母。”她现在却是连承诺都给不起,她们大房眼下有什么能耐,也不过是落魄户罢了,这次的情却让大房的人记了一辈子。
“快别这样说,咱们可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承情不承情。”木氏说道。
“弟妹说的是,大家都是一家人,何须说这些。”陶氏也开口劝。
老太太将玉珠儿递到木氏怀中,拿帕子擦了擦眼角,“好了,都散了吧,待晚上玉宁回府,府中会有宴席,晚上大家在过正厅吃宴。”
玉宁晚上会回府待嫁的。
等人都离开,正厅只剩下紧紧攥着佛珠的林氏和老太太,林氏望着老太太,哑声喊了声母亲,她还是有些激动的,是真没想到玉珠会把佛珠给了玉宁。
老太太摆摆手,“把佛珠好好收着,待玉宁回来给她做了添妆,我也该回院子里了,你且好好整理下,玉宁是要嫁到皇家的,嫁妆总要好看些,待嫁妆单子整理好给我瞧瞧,东西太少了的话我库房还有些东西,只也不是甚好物件,也就充充门面罢了。对了,日后可记得对三房,对玉珠好些,这孩子真真是个有福气的人,心眼也好,难怪几年都未曾有人抽中的福签能被她抽中。”
林氏点头,老太太这才由着身边的丫鬟扶着出了正厅。
第12章
木氏抱着玉珠儿,领着甘草白芍回扶云院。陶氏也领着女儿姨娘回落梅院,两个院子分在南北方位,不同路,出了正堂,两位太太说了几句就各自回了院。
陶氏朝落梅院去,左右两侧跟着玉香玉兰,红姨娘跟在身后。
玉香忍不住说,“母亲,四妹妹真好。”她十岁,许多道理和事情都已明白,知道这佛珠对大姐姐的用处。
陶氏笑着说,“可不是,你四妹妹这般的心肠,难怪能抽到福签,菩萨认人最是准的,在菩萨面前抽中福签,可见你四妹妹是入了菩萨的眼,也是真正有好心肠的人,这辈子指不定还有什么造化的。”
玉兰跟在身后使劲的绞着帕子,心中颇为不服,为何每次出彩的都是她,明明就是个傻子,有甚好的。
“玉兰。”陶氏回头,“以后你且要收敛性子,莫要争强好胜,好好同姐妹相处,伯府就你们四姐妹,府中更是一荣俱荣一毁俱毁,你们要相互帮衬才是。”她没漏掉才回头时玉兰脸上还来不及收回的愤恨。
在心底摇摇头,这玉兰可真真是随了红姨娘的性子,以后且不知还会闹出什么事,也不知养在她身旁能不能把性子纠正了过来。
红姨娘扯了下嘴角,“太太说的是,玉兰定是记住了,太太,玉兰在您身边也待了好几日,要不…”
“不成。”陶氏哪会不知她要说甚,不等她说完就打断了,“几日能学到些什么,玉兰的性子还需约束,既已抱到我院里,你就别操心了。”
“是,太太。”红姨娘暗暗咬牙,有心想跟老爷吹吹枕边风,可这都半月未曾见老爷归家,她一时也没了办法。
酉时,宫里的马车送了玉宁回府,同跟玉宁回来的还有宫中的蔡嬷嬷,专门教礼仪规矩的,蔡嬷嬷跟老太太如是说,“玉宁姑娘毕竟是要嫁到皇家来,皇后怕府中的规矩和宫中不大一样,这才请了老奴一同过来教导玉宁姑娘一些宫里的礼仪规矩,还望老太太莫要见怪。”
蔡嬷嬷这话说的算客气,无非是皇后担心落魄伯府养出的姑娘没甚规矩,这才请了嬷嬷跟着教规矩。
老太太笑,“劳烦嬷嬷了。”又嘱咐身边的丫鬟单独给蔡嬷嬷收拾了个院子出来,指了自个身边两个丫鬟过去伺候着。
晚上府中有宴,这次给玉宁凑嫁妆,老太太库房搬了不少东西去,这才凑够了六十四台出来,搁在簪缨世家眼中,这点东西根本不够看,可伯府也没法子,能凑的都凑出来了。
两桌的席面,男子都在正堂,女眷在隔壁偏堂,蔡嬷嬷自然也是跟着一块吃的。
玉珠儿已从木氏口中知道蔡嬷嬷身份,还特意告诉她一会儿乖巧点。
吃宴时,蔡嬷嬷忍不住多看玉珠两眼,知晓她就是抽中福签的四姑娘,又见她吃的香甜,蹙了下眉,这小姑娘吃的也太多了些吧,方才就瞧见吃了一碗鸭丝酱瓜汤,三个虾仁春卷,小半碗糖醋荷藕,这会儿又抓着一个肉饼吃起来。
鸭丝酱瓜汤微酸开胃,玉珠儿喝了一小碗,要不是木氏拦着怕酸着胃,她还能喝不少。
虾仁春卷里是整颗整颗的虾仁,咬上一口满嘴的鲜味,虾仁滑口劲道,吃了几个木氏又给拦着不让吃。
糖醋荷藕也是酸酸甜甜,每样菜肴都好吃的不行。
玉珠清楚这是因蔡嬷嬷来府中教大姐姐规矩,老太太特意请了醉仙居里的掌勺大厨做下的。
听闻醉仙居里的东西美味的不行,里面吃上一顿可贵了,玉珠儿还从未去吃过。
察觉有道视线正盯着自己,玉珠儿抬头,正好和蔡嬷嬷的眼神对上,她感觉嬷嬷似嫌弃她吃的多。可她正长身体时候呢,能不多吃点吗,也不在意,冲着嬷嬷粲齿一笑,露出一颗颗小小白白的牙齿。
蔡嬷嬷原本还有几分不满,觉得伯府不会教养姑娘,担心大姑娘进宫做太子侧妃会惹麻烦,正胡乱想着呢,那小人儿忽抬头冲她一笑,露出白玉一样的小牙齿来,她的心没由来就软了几分。倒是彻底讶然起来,她身为宫中教养嬷嬷,教导不少公主礼仪规矩,有些小主子想偷懒都会可怜兮兮的求她,她都不曾心软几分,这个不过见了一面的小姑娘冲着她一笑,心蓦地就软了下。
这小姑娘生了张天生讨人喜的脸儿呢,长的还是粉雕玉琢,蔡嬷嬷又想起这小姑娘传闻还是个傻子,不过又听说只是开窍晚,罢了,也是可怜,被宠着多吃点东西也无妨大碍的。
玉珠儿吃的开心,吃过肉饼,还吃了小碗鲜美的肉蟹粥,吃到最后木氏在她耳旁低声说,“娘的姣姣儿,可别再吃了,吃多晚上积食要闹肚子疼的。”
玉珠儿也的确饱了,乖乖听话停了手。
吃过宴,丫鬟婆子把席面撤下去,蔡嬷嬷说还要回院里收拾自己东西,就先离开了。老太太知这是蔡嬷嬷想让玉宁同她们女眷说些贴己话而已。
从身边的仆人就能瞧出主子是什么脾性,蔡嬷嬷又是皇后的人,老太太便觉皇后应该也是个明白人儿,教养出来的太子应也不会差吧。
剩下的都是玉宁的亲人,她坐在交椅上,红着眼眶,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老太太就先问了,“这几日在宫里如何?没人欺负咱玉宁吧。”
玉宁摇摇头,自然是没的,进宫后嬷嬷们给她们这些进宫选秀的姑娘们安排了寝宫。等了两日,就被叫到大殿外候着,没一会儿太监宣皇后太子驾到,她们二三十个姑娘跪下,连头都不敢抬,等了半刻中,一点声息都无,正跪的惶恐时,听见太监宣旨,她和另外三个姑娘被选中侧妃。
玉宁就惊讶极了,她们连头都还没抬呢,太子怎么选上的。到底不敢多言,又被嬷嬷们送回寝宫等着安排,直到回府待嫁她都还是一脸迷蒙,搞不清怎么就被选上了。
直到此刻,见着家人们,她心中那点迷茫没了,只剩满心委屈,她一点都不想进宫伺候太子。
老太太也觉这问话不妥当,说了别的话扯开话题。同家人说了些话,玉宁情绪好了些,见玉珠坐在对面让木氏抱着,黑葡萄仁一样的眼睛四处瞅,她就心软,走过去抱起玉珠,“让我抱抱咱们姣姣。”
她还不知玉珠儿把佛珠给了她做添妆的事儿,今儿一回来忙到现在,林氏就没说。
玉宁抱着玉珠坐下,问了她这几日在府中如何,玉珠软糯的回答着。
没一会儿,红姨娘忍不住开口道,“老太太,听闻那蔡嬷嬷是宫中有名的教养嬷嬷,妾身就想着是不是能让几个姑娘们一块跟着嬷嬷学学规矩什么…”
“你可快些闭嘴吧。”陶氏皱眉,“蔡嬷嬷是皇后让来教玉宁规矩的,你让母亲过去说算个什么事儿,嬷嬷会怎么想母亲,想我们府中的姑娘们。”
这要是蔡嬷嬷主动说愿意帮着几个姑娘立立规矩还好,上赶着算什么,到时玉宁去宫中,让皇后怎得想她。伯府不同那些簪缨世家,他们能开这个口,落魄的伯府却是不行,一来不熟,二会更加让人瞧不起伯府,这就是区别。
老太太也觉红姨娘是个蠢的,不自觉想起半月未归家的老二,头疼的不行。
红姨娘缩在哪儿再也不敢吭声,她也就是想着若是蔡嬷嬷能教教几个姑娘,玉兰就也能过去跟着学宫里规矩,日后不定还能说个好人家。
“对了,三弟妹,我听闻你在前头的街上盘了间铺子,可想到做什么营生,若是有需要的地方尽管开口就是。”林氏见无人说话,又想起三弟妹盘下的铺子,或许有甚可以帮到的。
木氏笑道,“是盘了间铺子,空着好几日了,就是不知做什么营生好。之前在邵安城做的陶瓷营生,因旁边就是青州,青州盛产陶瓷,运起来也不是很费事儿,每月盈利也还算可以。现在回了京城,这营生怕就有些做不得,青州距离上京太远,陶瓷物件又大,磕不得,碰不得,再做这行怕是不成了。”
大房二房太太都有陪嫁铺子,也都留着做些小生意,林氏的铺子是茶叶生意,陶氏的铺子杂货生意,俱不怎样,每月盈利能有十来两都算不错。
木氏在邵安城的陶瓷营生是很不错,每月还好几十两收益呢,可她给姣姣儿用的都是尽所能最好的,故此也没攒下什么银两。
林氏说,“可不是,这上京生意难做,是要好好想想才成。”
姜安肃还特意去帮木氏调查了下,结果也是一无所获,上京的什么营生都有,有好有坏,隔行如隔山,他实在看不透这上面的窍儿。
玉珠儿心中一动,坐在玉宁膝上扭了扭,扯了扯头上的珠花儿,跟对面的木氏说,“娘,娘,这个好看,卖这个。”
第13章
玉珠儿上辈子天煞孤星命,有多可怕看她这世不敢开口说话便知,三年她才渐渐走出阴影。上辈子没有一个亲戚朋友,所有的一切都只能靠自己,高中开始,她的学费生活费都是自己赚,各种兼职,到了高三毕业,她存下小几千,用这几千做了启动基金,在学校周边的夜市摆地摊。
一个暑假下来,大学一年的学费生活费都赚够了,大学几年她就是凭着地摊存下十几万作为资金开店子再到后来的房地产娱乐业,成为五百强企业,除了运气,最最重要的还是眼光,没有独特凌厉的眼光,她的公司也不可能成为五百强。
这也算是她的强项,于各种东西看出商机来。
这古时和现代却稍显不同,因地理环境的影响,赚钱说难也难,说容易也是容易。
玉珠儿想的点子同这个差不多,无非还是从外地运了货物回来贩卖,至于贩卖什么。衣食住行是任何人都离不开的,其中女人的银钱算是最好赚,她能想到的就是首饰,至于为何是首饰,也同大姐姐有些关系。
大姐姐幼时就极爱鼓捣这些玩意,又得一个嬷嬷教导这才会制首饰,她却是没想过让大姐姐做首饰,但是大姐姐设计的这样样式都是很好看的。
她的想法便是从祁州运送各种玉石回来再又工人做出首饰来贩卖,这样最大限度降低成本,利润非常的大。
如同青州盛产瓷器,祁州连绵大山,盛产各种奇珍玉石,翡翠白玉这样的肯定是买不起,但用来做首饰的不一定非要各种玉,石头也是可以,玉石玉石,本就是同宗,还有各种琥珀,孔雀石,绿松石,鸡血石,橄榄石,黑耀石,青金石,重晶石,红纹石,这些都算不得玉,成本比玉低了上百倍。
做出的首饰同样精美别致,利润却是巨大。
当然这样的生意算不得最赚钱的,这时代最赚钱就是盐和铁,这两样却都是官府管着。剩余的就是航海贸易和丝绸之路,她只知这个时代航海已有些初端,具体到何种地步却是不知,至于丝绸之路,既然连海航都有,想来丝绸之路应该也是有的。
丝绸之路既是把这时代的丝绸由着陆地运往亚洲,欧洲,非洲这样的异国,路线及其遥远危险。航海之路则是把香料,瓷器,茶叶各种东西,同异国的贸易,这些都能带来无比巨大的财富,却不是现阶段能够宵想的,眼下只能也必须经营好木氏的这个铺子。
玉珠儿现如今也就三岁,自然不可跟大家说的太详细,唯一要做的只是给她们一个提点。
木氏还笑,“姣姣儿这般小就知道美了呢。”
玉珠儿扯扯珠花,“大姐姐给的,好看好看,娘,卖这个。”
林氏想了想说,“三弟妹,莫要说,这个营生也是做得,我瞧着好几家首饰铺子的生意可都是很好呢。”
木氏听进了心,若有所思。
玉宁忽然道,“娘,三叔婶,我让枣儿房里拿个东西给你们瞧。”又对身侧的枣儿说,“枣儿,去把我床榻旁木匣子里的那本册子拿来。”
枣儿应了声喏,出了正堂去往院子拿册子。
小片刻钟枣儿就拿着一叠厚厚的册子来,她将册子交给玉宁,玉宁抱着玉珠儿起身把册子给了木氏,“三叔母,你们也知我痴迷首饰,这册上俱是我这些年画出的首饰样稿,娘不许我做首饰,这些样稿我拿着也是无用。三叔母若真想做首饰营生,这样稿还是非常有用的。倘若叔母真是想做这个营生,日后我进了宫一样可以画些册子,让宫人出宫或是母亲进宫探望我时,把册子带出交给叔母。”
木氏拿着册子,忙道,“玉宁,这可使不得,这是你自幼到大的心血,哪能就这么给了婶婶。”
“弟妹,你且拿着吧。”林氏抿着嘴唇笑道,“玉珠给玉宁的那串佛珠价值不必说,又岂是这册子能比的上,这册子你就拿着,也算是玉宁的一点心意。”
佛珠?玉宁怔住,母亲说的莫不是广济大师的那串佛珠,姣姣把佛珠给她做添妆?她低头看怀中安静乖巧似在打盹的玉珠儿,心中百感交集,低头亲了亲玉珠儿额头,把人搂的更加紧了些,“姣姣,谢谢你。”
玉珠的确有些犯困,这铺子做什么营生,她也只能提这么点,说再多定是不成,会让人起疑。时辰也不早,吃的还太饱,她就忍不住开始犯困,在玉宁怀中打盹。
老太太也说,“老三家的,册子你就拿着吧。”
木氏听闻这番话,也不好再拒绝,把册子收起边说,“若真是想做这营生,定要仔细盘算清楚,我知祁州盛产玉石,上好的翡翠玉石,血玉,羊脂白玉,碧玺玉原石这样的定然是买不起,但别的一些孔雀石,绿松石,橄榄石,黑耀石,青金石,重晶石,红纹石这样的原石价格却很是低,或许可以运一些回来做成首饰贩卖,大嫂,二嫂,你们觉得如何?”
她做过陶瓷生意,便知这种是最节省成本开销,利润也是巨大,且各种玉石原石拳头一块的就能做出不少首饰来,因此也无需运太多玉石回,只需两三筐就够,也是因身上银两不多,只能先运这么些回来。这么点的货在货船上占不很多位置,运费也不会很贵。
木氏知晓身上的银两就一百多两,把自己之前买来的首饰头面当掉凑凑也只能勉强凑个三百多两。且玉宁还拿了这一册子的样稿出来,木氏也知府中现在落魄,大房二房老太太院中都没甚钱,这生意不妨大家一块做,若真让自己吃了独食,就算现在几房相处的好,待以后她赚了银钱,其他几房干看着,再好的关系都能生出间隙来。
至以后赚了银钱,各房做什么营生都成,也不必绑在一起。
木氏沉思一番,就说道,“大嫂二嫂,我想了想,既已决定做这营生,身上的银两怕是不够,想着你们跟母亲若是有多余的银两不如一块做。”
林氏,陶氏跟老太太却有些心动,伯府实在太落魄,她们倒不是想赚钱贪图享受,实在若不再找些营生,再不赚些银两,伯府怕都快撑不下去,最后指不定连这老宅子都要卖掉。
老太太犹豫,“老三家的,这,这怕是不成,毕竟是你的铺子,你想出来的营生。”
木氏笑道,“母亲,你且听我说,我身上的银两想要支撑现在这个营生定然是不够的,不妨大家一块出银两,每月铺子所赚的银两按照出资的银两给你们分成,当然了,这个铺子我来管着,只是给你们分成。”亲兄弟都要明算账,一个铺子也用不着两家管,大房二房老太太只管着收银子就成,一开始就说清楚,这样以后也不会为了铺子各种盈利分成闹开。
老太太便觉这法子可行,见林氏和陶氏都点头,就说,“那就依老三家的,我们能出多少银子,具体事宜甚的,不防明日再具体定夺,今儿大家也都累着了,先回去歇息了吧。”
“等等。”红姨娘突然出声,她咬着唇看着木氏,“二太太,妾,妾身可否也一块入了铺子?”
木氏温和的笑,“若是红姨娘能出银两,自是可以的。”她又哪儿不知二房的情况,别说十两,红姨娘能拿出五两银都不错了。
红姨娘脸色有些难堪,她哪里有银两?二房这样的情况,她又是二太太的婢女收做姨娘的,连个娘家人都不清楚在何处,原先做太太丫鬟时还有例银,做了妾氏就归着老太太管,老太太为节省开支,每月连例银都给的很少很少,吃喝都在府中,玉兰同琩哥儿的开销都是陶氏给着,也就是给些四季衣物,笔墨纸砚甚的,她哪儿存的到钱。
就算把身上所有首饰变卖,能凑出几两银都不太可能。
红姨娘不吭声,老太太就说,“成了,都散了吧。”
木氏从玉宁怀中接过睡熟的玉珠儿,笑着跟女眷们点点头,离开了正堂回了扶云院。
等玉珠儿睁眼已是第二日辰时初,天色大亮,三个丫鬟服侍她梳洗更衣,玉珠儿还惦记昨儿铺子的事儿,就问甘草,“娘卖不卖珠花呀?”
甘草失笑,“卖的,卖的,太太说了,要去祁州运了原石回来做首饰卖呢。”
玉珠儿松口气,这和料想的差不离,木氏之前经营的陶器铺不错,有些生意头脑,遂她稍给了个提醒,木氏就能很快理清楚,且这营生基本不会赔钱,玉石运回来就算不做成首饰,光买原石也能赚一比。
既木氏已决定做甚营生,自会一样样的安排好,也无需玉珠儿操心,她就继续做个甚都不懂的女娃,该吃吃喝喝睡睡。
蔡嬷嬷教着玉宁规矩的同时,三房的三位太太和老太太正在凑银两商讨中,最后老太太,大房二房各凑出一百五十两来,老太太跟大房的银两是真凑的有些艰难,大房刚给玉宁置办好嫁妆,老太太给了不少添妆,这一百五十两几乎是把最后几样拿得出手的首饰给当掉了。
木氏勉强凑了三百多两,统共八百两左右,那些原石不贵,普通的原石几两银子一块儿,这些孔雀石,绿松石,橄榄石,黑耀石,青金石本身就能够瞧见它们美丽的颜色。翡翠白玉血玉原石却不一样,外层被石皮包裹着,想要知道里面是否有玉,玉的水头和种,都是需把外头一层石皮切开,这也是这些玉石贵重的原因之一,因几十块原石都不定能开出一块玉石来。
这些的玉石原石伯府可买不起,一块好几十两上百两的银子,里面还不定有没玉呢。
凑得这些银两,木氏打算给大房二房老太太各一成五的润,又给玉宁一成的利润,她占四成五的,铺子木氏全权拥有,其余三人只有分红权,为免日后起甚间隙,特意写了文书按压下手印生效。
凑够银两,唯一难的点就去谁去祁州运这趟货,她们都是女眷,三房也就一个老奴是男子,年纪遭不住这样的奔波,又不可能女眷亲自去,木氏有些后悔,当初就该找个年轻力壮一些的家生子,现在找怕也是来不及。
不想晚上用过晚膳,谢澈过来见她,同她说这次运货他去,木氏略微思虑一番就同意下来。
一是没人,二来对谢澈也的确放心,他和几个哥儿不一样,不去学堂读书,时间便空余下。在邵安城时,谢澈也跟着几个哥儿们一块读了书的,没几年他便说不想再去学堂,想同姜安肃一块学习,姜安肃也是同意的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