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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说姜侧妃怀了身孕?”皇后惊愕的呆在原地,“怎会如此,怎会如此!到底是何人这般狠的心肠。”她突然想到甚,怒视跪在地上抖的不成人样的刘太医,“你既是专门给几位侧妃请脉的,如何看不出姜侧妃怀了身子!”
刘太医整个人匍匐跪在地上,身下的地面都给汗水打湿,他战战兢兢的说,“皇后娘娘,是,是臣不好,是臣没把出侧妃的喜脉…”
旁边的尹大人一听,呸了一声,气的白胡子一翘一翘的,“你浑说什么!能进太医院的,哪个不是医术顶顶好,连个喜脉跟中毒都把不出!当初怎么考核进太医院的!哄谁呢!”
皇后到现在哪还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她能在成为皇后之后,还在宫里保持这些年的地位,屹立不倒,经历的事情又岂是是普通人经历过的,事情到现在,显然是宫中有人在侧妃身边安插了眼线,为了就是怕侧妃怀了身子,率先诞下圣上的长孙,好歹毒的心思!
她没怀疑是同为侧妃的另外三位,另外三人都是才进宫没多久,哪有甚势力在姜侧妃身边安插人。
那人是谁,不言而喻,皇后知道是她,现在却连一丁点的证据都没,她气的有些狠,抚着胸口咳了好几声,剪春急忙上前抚背给皇后顺了气,“娘娘,您要保重身子才是。”
皇后气道,“来人,把这些个不会伺候主子的奴才给本宫拖出去重重打上十大板子再拖回来审问!”不先打她们几板子,真真是出不了胸口这股子气。
立刻有侍卫拖了刘太医跟三个伺候姜侧妃的宫婢出来,一会儿外头响起几人撕心肺裂的哭喊声和啪啪啪打在肉上的板子声。
皇后正想顺了口气,正想问问尹太医为何姜侧妃体内的毒性会提早被激发出,外面就响起宦官尖锐的高呼声,“皇上驾到。”
一屋子人又迎出去恭驾圣安,圣上进了大殿,皇后道,“圣上怎的过来了?”
瑞武帝哼了一声,“若不是有侍卫通传,朕还不知姜侧妃发生这般大的事情,皇后,你是如何管着后宫的,才来避暑山庄就出这样的事。”
皇后咬了下唇,面色发白,“是臣妾的不是,还请皇上责罚。”
瑞武帝挥挥手,“且不说这些,姜侧妃如今怎样了?为何会吐血?尹大人可把了脉?”
年迈的尹大人上前跟瑞武帝禀告一番,瑞武帝大发雷霆,“真是放肆!竟还敢谋害了朕第一个嫡长孙儿!皇后,这次的事定要测查清楚,朕要这凶手给朕的长孙儿赔命!”
瑞武帝又见玉珠额头红肿,泪光连连,道了声可怜的。
说起来,瑞武帝的子嗣并不算多,后宫嫔妃加起来也有大几十,活下来皇子却只有六个,公主三个,除了太子和三皇子年岁大一些,二皇子早年夭折,剩余的四个皇子俱都年幼,若姜侧妃诞下长孙儿,可见这小婴儿会有多受宠,也正因如此,姜侧妃才遭了这种际遇。
一行人进到大殿里,姜侧妃是儿媳,瑞武帝不方便进去,让宦官搬了张太师椅坐在屏风后,继续听皇后审问。
皇后同瑞武帝道,“皇上,这歹人是既是为了姜侧妃肚子里的孩子,显然早就在姜侧妃身边待着了,这一路只有三个宫婢跟着,尹大人又说这毒不是一次投入,是每天投入少量,还能知姜侧妃坏了身孕才开始投毒,刘太医怕是没得跑,臣妾以为是这刘太医和这些个宫婢勾结谋害姜侧妃,只具体受谁指使,方要审问了才知。”
刘太医和三个宫婢扑在地上使劲的叩头,“皇上,皇后,奴婢们冤枉啊,求皇上明察。”
瑞武帝道,“闭嘴!”又跟皇后说,“凡是讲究个证据,不如先让侍卫把整个睿和苑搜了一遍,既然要每日投毒,那毒药肯定还是在的。”
瑞武帝身边的宦官立刻喊了侍卫开始搜查睿和苑,连皇后赐下的那一桌子的膳食也用银针检查一遍是否有毒。
尹大人也符合说,“正是如此,老臣虽勉强能猜出那几位药,具体还是需知了配方,才能帮着姜侧妃彻底解了毒。”这些药甚至还能是救人性命的中药,可掺杂在一起,每天服用少量就能变成害死人的毒药。
皇后担忧道,“尹太医,姜侧妃这胎可保得住?这次治好后,可会对她的身子有甚影响的?”
尹大人摇摇头,叹息一声,“这胎是保不住的,不过皇后娘娘莫要担心,若能解了姜侧妃体内的毒,好好休养几月,并无大碍的。”
玉珠紧紧绷着的心没落地,反而更加难受。
瑞武帝也问道,“尹大人,你方才说幸亏是提早激发毒性,这是怎么回事?”
那尹大人忍不住看了玉珠一眼,柔声道,“说起这个还要问福昌县君一句,姜侧妃手腕上的佛珠可是今日才带上的?”
玉珠想起身回话,瑞武帝说,“你且就那么待着回话吧,不用起身了。”
“谢皇上。”玉珠轻声道,“今日姣姣来看大姐姐,发现她并未带着佛珠,姣姣想着,佛珠得广济大师开光佩戴几十载,是祥瑞之物,待在身上也能给大姐姐一些福气,就缠着大姐姐带着了…”
尹大人抚了抚花白的胡子,“正是因为如此,老臣猜的不错的话,这佛珠应当是用长寿果子也就是缅茄种子做成的佛珠,长寿果种子清热解毒,再者老臣方才看了眼姜侧妃今晚吃的膳食,里头有一道是掺了人参熬出来的汤,正因如此,把姜侧妃身上的毒性提早激了出,姜侧妃才保上一命呐。倘若不佩戴佛珠,光是吃些参汤也是无用,只会加重姜侧妃体内的毒性,这佛珠才是关键之处,真真是天意。”老大人忍不住多看玉珠一眼,赞许点点头,果真如外头传言一样,是个有福气的啊。
皇后也恍然大悟,她知姜侧妃身子需要温补,却不宜大补,她那儿正好有根百年老山参,摘了几根须根交给小厨房让她们做了膳汤好慢慢给姜侧妃温补身子,却不想歪打正着。
那边侍卫也已经把整个睿和苑搜查一遍,并没找到什么证据。
玉珠去看那圆脸宫婢,见她跪在地上手指还死死的掐着掌心,就说道,“皇后娘娘,这几个宫婢和刘太医身上还未检查过。”
圆脸宫婢的身子瘫软成一团。
第40章
众人见状,又岂会不明白,那药定是藏在这宫婢身上。皇后回头吩咐身后的剪春,“剪春,上前去把几个宫婢的身上搜一下。”又喊两名侍卫搜了刘太医的身子。
刘太医抖如糠筛,跪在地上使劲叩头求圣上饶命,被两个侍卫拖至一旁粗鲁的搜了身。
剪春搜了三名宫婢的身子,竟真在圆脸婢子腰间一青缎口纳绣金丝荷包里找到一个纸药包,里面是一些茶色粉末状物。剪春脸色都变了,捧着纸包到皇后面前,“娘娘,您看。”
“该死的东西们!”皇后掐着掌心,气的不成脸都有些青,“竟然谋害皇嗣,就该活活剁了她们!”她气恼的有些狠,想起瑞武帝也在,绕过屏风来到他面前,把纸包的东西递给他看,“皇上,您看如何该如何。”
瑞武帝脸色肃然,“这事儿皇后来查吧,查出幕后的,直接杖毙了!”
这是得用刑了,皇后把纸包先交给尹大人,“尹大人,你看看这药的成分,先帮着姜侧妃熬了解药去。”
尹老大人上前几步,小心翼翼接过纸包,见里面茶色粉末,端放在鼻端仔细闻了闻,好一会才把纸包交给剪春,叹息道,“这些是由大戟,甘邃,芫花,红花,麝香,赤芍,藜芦和其他几位药材烘干磨粉做出来的,专打胎用,毒性寒性大的很,服用一月,女子一辈子就完了,可谓是歹毒的很。”
宫中待了几十年,尹大人见过不少这样的事情,除却叹息别无他法。
尹大人继续道,“既老臣已得知药物配方,即可去取药熬煮来给姜侧妃解毒。”
皇后眉目萧然,”有劳尹大人了。”
皇后唤了刑部人过来,把三名宫婢和刘太医拉了下去严刑审问,环固四侧,见整个睿和苑乱糟糟的,甘草抱着玉珠儿缩在一旁,吓得不轻,玉珠眼睛红肿,面颊上湿湿糯糯的。皇后回头跟剪春说,“这几日你在睿和苑伺候着吧,再挑两个好使的宫婢过来,待事情结束,再给姜侧妃这边拨三个宫婢。”
她见玉珠呆呆望着自己,正想吩咐剪春使人把这两个送回沈媚郡主那边,玉珠就从甘草膝上跳下,跪在地上求道,“皇后娘娘,姣姣想留在睿和苑里头,跟大姐姐住一起,皇后娘娘放心,姣姣会很乖的。”
皇后叹息一声,“也罢,你就留在睿和苑吧,本宫会派人去镇国公府那边告知一声的。”
“多谢皇后娘娘。”
整个睿和苑只剩下玉珠,甘草,剪春和躺在床榻上的玉宁,玉宁身上的银针已被取下,脸色惨白惨白,玉珠守在榻前不肯离开,甘草不敢劝,只陪着,剪春又去调了两宫婢过来伺候着。
见状,剪春上去劝了玉珠,“福昌县君,已经亥时了,尹大人正在后院熬药,不若您先歇息了,待会奴婢会照顾好姜侧妃的。”
玉珠摇头,声音没了平日的软糯,沙沙哑哑的,“剪春姐姐,你让姣姣多陪陪大姐姐吧。”
剪春起身叹口气,晓得今儿姜侧妃若不醒来,福昌县君怕是就不肯歇下的,她让宫婢端来两盏仙鹤烛台过来,燃上两只粗壮的红蜡,跟甘草叮嘱道,“且伺候好你家小主子,我去瞧瞧尹大人的药可煎好了。”
沈媚那边一直没等回玉珠,她也不肯歇下,靠着绣金丝软枕打瞌睡,含笑都劝不住,只能一起守着。不大会,沈羡敲门而入,见斜斜靠在软枕上的妹妹,吩咐含笑,“抱她回去榻上歇下吧。”
一听见声响,沈媚惊醒,揉揉眼见是大哥,嚷道,“大哥,我不歇,我要等玉珠儿回。”
“她这几日都回不来的。”沈羡声音沉沉,俊朗的面容隐在朦胧微亮的烛光中,若隐若现,“姜侧妃中了毒,昏迷不醒,尹大人正在帮她治疗,姜四姑娘这几日都不会过来的。”
“中毒?”沈媚惊的从贵妃榻上跳起来,“玉珠大姐姐怎么会中毒的?大哥你不会框我吧?我不信,我要去瞧瞧。”
“媚儿,不要胡闹。”沈羡语气平平淡淡,他还是站在那儿,“是皇后身边的人传话过来的,你若是想去看望,且等几日,这几日正是手忙脚乱的时候。”
沈媚想了想,又退回榻上坐着,大哥说的对,玉珠那边肯定忙的很,玉珠怕也吓着了,她好想过去安慰安慰玉珠啊,可现在又不是添乱的时候,她乖乖道,“那我这几日听话,到时大哥带我过去可好?”
沈羡轻轻点头,应承道,“好,过几日带你过去看望姜侧妃和玉珠。”又转下身子吩咐含笑,“伺候媚儿歇下吧。”
睿和苑那边,尹大人终于配好药方把药熬煮出来,让剪春端去给姜侧妃服下,还特意喊了太医署他的两名小徒弟过来守着,跟剪春说,“这两个都是本官的老实徒儿,老夫留着他们在睿和苑候着,剪春姑娘尽管放心用就是,需要注意的老夫都一已告知他们,对了,姜侧妃今儿晚上怕是醒不过来,估摸着得明天儿一早。”
说道这里尹大人有些于心不忍,抚白须叹息,“明儿早些准备好热水,干净的被褥什么的,怕是明儿早上姜侧的胎就要落了。落胎时会有女医过来帮着,药方老夫也都交由两个徒儿,落了胎也切记不可大补,姜侧妃身子虚的很,现在补只会虚不受补,弄的身子更加虚,药膳跟食补方子老夫都备着在,只管照着上头吃药吃食就行。”
又叨叨絮絮交代一大堆,尹大人方才离开。
尹大人交代时,玉珠竖耳仔细听着,待人离开,她又缩回脑袋,低头挨着玉宁一声不吭。
这一夜的避暑山庄注定是不平静的,刑部施了大刑伺候三个宫婢和刘太医,大多数嫔妃也都得了消息,人人自危,穆贵妃也得了消息,朱嬷嬷打听出来就去告知穆贵妃,“娘娘,听说圣上已经派人将那几宫婢和刘太医收押起,严刑考打,”
穆贵妃这会儿正给一盆子蝶兰浇灌着水,她爱兰花,宫里和避暑山庄都种不少各式兰花,穆贵妃最爱的还是瓣莲兰花,株型秀美,叶绿滴翠,抽心叶蝶化,花容千姿百态,艳丽耀目,花香清馨而悠远。
这种也称为蝶兰,最为贵重,也最难成活,宫里只有两盆,全摆在穆贵妃寝宫,这盆也是避暑山庄的花匠好不容易养活的,穆贵妃以来就被送到她的寝宫里,也由她亲手给这盆蝶兰浇水施肥,爱惜得很。
听闻这话,穆贵妃艳丽的眼角上挑了下,手中的白玉水壶随意搁在案上,唇边泛起笑意,“这同本宫有何关系。”
朱嬷嬷面上的紧张去了几分,福了福身,“娘娘说的是。”
穆贵妃白皙如玉的手指轻抚白玉水壶的壶身,她喜欢用玉养过的水来浇水,认为这样浇灌出来的兰花会格外的好看,她面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叹气声,“那姜侧妃也是个愚蠢的,竟连圣上第一个长孙都没保住,真真是可惜呢,这样吧,嬷嬷,等明日消息传出,你从库房捡两根参送过去,别的也不用表示太多,省的将本宫也牵扯进去。”
“娘娘放心,奴婢省的。”
这一夜,玉珠几乎没睡,守在玉宁脚边的榻上躺了会,就这么会还没睡好,尽做噩梦。天不亮就醒过来,披了衣裳去看大姐姐,她还没醒来。
甘草过来轻声道,“姑娘别担心,侧妃脸色好了不少,尹大人说侧妃今早就会醒。”想着尹大人说的落胎的话,待会儿榻上肯定全是血水,她想劝小主子离开,“姑娘,要不您先去外头廊芜坐会,奴婢在小厨房熬了红枣小米粥,端些过来姑娘先吃些?”
玉珠摇头,紧挨着玉宁坐着,“我哪儿都不去。”
刚说罢,床榻上的玉宁轻哼几声,转为重重的喘气声,玉珠也懂昨日尹大人说的话,急忙吩咐甘草,“甘草,快些出去把女医们叫进来。”
女医跟宫婢早在殿外候着,听见里头的动静,两名女医立即进了寝房,给玉珠福身,才匆匆去姜侧妃身边查看,一掀起锦被,见被褥上沾了血迹,立刻吩咐宫婢抬热水过来,外头的太医也早就熬好药。
剪春吩咐完匆匆走进来,跟甘草说,“抱着福昌去隔壁偏房待着,这里她待不得。”
玉珠这会儿没再坚持,她一个几岁娃娃帮不到什么,待着这里也是添乱。去了隔壁偏房,玉珠没敢作甚,连早饭都不肯吃,取了纸墨笔砚过来,跪在案前抄写佛经,她的字还没练好,字迹不算好看,饶是如此,也让甘草取了佛经过来一笔一划抄写起来。
一个时辰后,那边的动静小了些,玉珠也足足抄写了一个时辰的佛经,她人小,力气不够,抄抄停停的。她原本是不信这些的,可是两辈子的经历,让她知道有些事情的的确确不是科学能解释的,最重的不过是一个心诚。
她诚心诚意的求,求大姐度过此劫,求大姐日后能少些灾难,平平安安。
甘草出去看过好几回,最后一次进来才跟玉珠激动的说,“四姑娘,侧妃已经无碍。”
玉珠噌的一下子起身,跪的太久,她腿有些麻,差点给摔倒在地,被甘草拉住,抱着去的隔壁。
玉宁已经醒来,脸色苍白,躺在床榻上,早已经换了干净的衣裳和被褥,寝宫里熏了淡淡果香,她见着玉珠过来,眼眶有些红,玉珠眼眶也红,却笑着说,“大姐姐,你可不许哭。”
玉宁揉揉眼,柔声说,“好好,大姐姐不哭。”
甘草把玉珠放再床榻上,端了碗小米粥过来喂她,剪春端了清淡的米汤来,尹大人的食单上,姜侧妃今儿一天只能喝这个,明日开始进食清淡的食物。
至少十天后才得进食滋补养身的药膳。
两人用过早膳,一个静静躺着,一个坐床头陪着。玉宁已从剪春那里知道昨天事情经过,对玉珠的感激不必说,她觉得自己这辈子都还不清的。
玉宁思绪太多,同玉珠说几句话便有些累,又睡了下,玉珠也不肯离开,守在大姐姐身旁,把昨天的事情屡了遍。刘太医和圆脸宫婢肯定是有问题的,大姐姐自打怀孕前就由这刘太医请脉,要说大姐姐怀孕第一个知道的就是刘太医,那么刘太医和下药的圆脸婢女是谁安排在大姐姐身边的。
是谁她不得而已,她不在宫中生活,不知这里面的勾心斗角和复杂的关系,唯一庆幸的就是昨日看那宫婢不对劲将她拦留下来,不然婢子出去销毁掉那份药…
玉珠上辈子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从来不会恶意的揣测人心,这一次,她却是希望能杖毙这些谋害主子的奴才,杖毙了那背后使阴招的人,这种人,定该千刀万剐。
不到晚上,刑部那边就有了消息,说圆脸婢子和刘太医供出幕后指使是身为九嫔的罗昭媛。
第41章
罗昭媛是从三品秘书监罗家庶出的女儿,秘书监专国家藏书和编校工作的,真正的文官,罗家也没甚实权,罗昭媛是曾经选秀进宫的,容貌虽比不上穆贵妃柳娇花媚,却也楚楚动人,男人见着不免起一番怜悯之意。
这些年,罗昭媛在后宫也算是得宠,两年前生下过一个皇子,难产时保了她,那孩子也就没活着生出来,她伤心许久,是最近才想开出来走动多了些。
皇后那会儿正用晚膳,听闻刑部通传的消息,许久未动,好半晌才挥手让侍卫退下,面前的膳食再也吃不下一口,她面色淡淡吩咐,“嬷嬷,把膳食撤下去赏给那些个小丫头们吧。”
庄嬷嬷上前几步,见食案上的膳食几乎未动,劝说道,“娘娘,您在用些吧,这样身子受不住的。”
庄嬷嬷自幼伺候皇后身边的大丫鬟,说是嬷嬷,其实也就比皇后年长几岁,随皇后进宫到了年龄也不曾离宫,不曾婚配,就一直在皇后身边伺候着,自也是忠心耿耿。
“撤下去吧,本宫吃不下了。”皇后盯着眼前的青花红描金花卉图案碟,慢慢开口,“嬷嬷,你说,她怎么就那么大本事,能让罗昭媛顶下这个罪。”
庄嬷嬷跟在皇后身边待在宫中也十几载,知道她和穆贵妃之间的恩怨,也晓得娘娘口中这个她就是穆贵妃,她道,“娘娘,每个人总有在意的人或事,只要拿捏住这点,让那些个人死,她们都不敢吭一声的。”
皇后冷笑几声,“也是,她是个狠心的,不然怎能让三皇子那般年纪跪上广济寺去,还弄死本宫的孙儿,嫁祸给罗昭媛。”说着,她突然起了身,“嬷嬷,随本宫一块去圣上那里一趟吧,这事情总要解决的。”
去了瑞武帝的寝宫,他正同几位大臣商讨事宜,见皇后,几位大臣躬身退下,皇后把刑部得来的消息告知瑞武帝,他面色沉重,眉头紧锁,许久后才开了口,“既刑部证据确凿,压了罗昭媛去刑部审问,若是招供,便杖毙了吧。”
这也算是杀鸡儆猴,若不狠狠惩戒,后宫这种风气会接连不断屡次三番。
皇后闻言,轻轻点头,她心中知道这事罗昭媛是冤枉的,罗昭媛在宫中无人脉,哪里能做下这等事情。可那又能如何,穆贵妃把自己摘除的干干净净,这次怎么都查不到她身上去,跟瑞武帝直言,反惹他不快,曾经也有这种事情发生过,她直言,最后换来的不过是他恼羞成怒的指责,让她不许冤枉了穆贵妃。
皇后回寝宫,刑部也压了罗昭媛去审问,她亲自去刑部一趟,见着罗昭媛说道,“你这是苦逼,为她顶了罪值得吗?”
罗昭媛楚楚可人的眸子直视皇后,“臣妾不懂娘娘是什么意思,这事是臣妾做下的,臣妾也认了。”
皇后闭了眼,气的不轻,睁开眼后,眼神凌厉不少,“那你且说,为何要谋害本宫的长孙!”
“呵…”罗昭媛冷笑,她的容貌太过怜人,冷笑起来都不够气势,“皇后娘娘,您莫不是忘了臣妾第一个孩子是怎么没的?臣妾也要您尝尝这种丧子之痛。”
“放肆!”皇后甩袖,“罗昭媛的意思莫不以为你肚子的孩子是本宫弄没的?你觉得本宫连你一个孩子都容不下?真不知那人同你说了甚!你竟愚蠢至极,你认下这错,你家人该如何?难道以为自己死了,你家人还能好过?你却是为何,连生你养你的父母都不顾了。”
罗昭媛垂头,“这事是我一人做下的,同我家人没任何关系,我愿受罚。”
皇后气道,“好好好,本宫就如你所愿,圣上已发了话,你若是认罪,就直接杖毙!”
罗昭媛惊愕抬头,“不,不可能的,圣上怎能如此狠心?”
“不然你以为?谋杀圣上长孙,这事若不严惩,如何镇得住后宫,此刻你还愿意为那人顶下这罪名?”
罗昭媛忽然就想起那人娇媚如月的容貌,风情万种的对自己说出来的话,‘怎么,你不愿意?这药当初可是你帮着本宫找来的呢,你身边的丫鬟和太医都做得了证,去太医院那边一查记录就知道。还是你想着你那情郎让圣上知晓,也跟着你一块被砍了脑袋。’
语毕,那人还轻笑,‘你若去了,本宫还能保你那情郎一命呢。’
罗昭媛心中愤恨,她能如何,她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当初那几位药方的药是她找来的,谁知道凑在一起却是一味毒药,她经手的太医,这一查就能查出来,逃不掉的。她又想起那英勇俊朗的男子,宫中得圣上宠爱又能几次?自难产后,她在宫中寂寞无依,结识他,两情相悦,偷偷往来,他是她在这后宫唯一的悸动和希望。
她缓缓开口,语气苍凉,“臣妾认罪,这事就是臣妾做下的,臣妾恼怒当初皇后对臣妾肚子里的皇子出手,这才寻了药毒谋害姜侧妃。”
“你这贱人!”皇后气恼,这些个人,临死还要反咬她一口,真真让人犯恶心,皇后甩袖离开,“你们且仔细审问,得到证据,便直接杖毙了。”
罗昭媛认罪,又从太医院那边的记录查到她曾经分开要过几味药方子的药,就连她身边的小丫鬟也已承认,人证物证甚的都有了,这结果再分明不过,瑞武帝亲自下令,三日后的午时在大殿外杖毙罗昭媛,请来所有嫔妃看刑,让她们得个警醒。
杖毙这日,所有嫔妃都去看了,罗昭媛被打的血肉模糊,三伏天的,这些个嫔妃们生生打了寒颤。
睿和苑里头,玉珠这几日守在玉宁身边不肯离去,吃喝睡都得挨着玉宁,直到今日传来罗昭媛被杖毙的消息,玉珠坐那儿,好久没动弹,不一会甘草端着蒸梨过来,这梨子挖核,里面塞上冰糖,红枣和枸杞子,小炉子上蒸了一个时辰,搁在豆青绘梅花玉碟里,看着都让人赏心悦目。
甘草把碟子放在玉珠面前的食案上,轻声说,“姑娘,奴婢在小厨房给您炖的梨,您嗓子这几日不舒服,吃这个最好。”
玉珠那日晚上嗓子用的有些过,这几日说话都沙哑的,可把甘草心疼坏,每天想方设法的蒸梨或煮梨给她吃。
玉珠点点头,自己拿着勺儿挖梨子肉吃,冰糖跟红枣的味全融到梨里,味道香甜软糯。不大会儿一个蒸梨吃完,甘草把碟子递给一旁的宫婢,寝宫只剩下睡熟的玉宁和她们两人,才低声跟玉珠说,“姑娘,听说谋害侧妃的罗昭媛杖毙了,还听说,听说她反咬皇后娘娘一口,说是当初皇后害了她的孩子,她才要做下这种事情的。”
“胡说。”玉珠小小的人儿坐那儿摇头,“肯定不是这么回事,皇后娘娘害她孩子干什么,上头还几个皇子,害她一个还没出生的小皇子?这不闲的没事干?”她在不懂宫里的事情,也该知道,皇后要真是有那个心思,别的皇子怎还活的好好的,没仇没怨的,害你一个没出事的孩子?这不可能的,这些人也是歹毒的,临死还要反咬皇后一口。
甘草了然的点点头,“主子,那您说,真是罗昭媛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