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梦不语,眼睛眯了眯,抬起剑就直接飞跃而起,再次刺向叶幽兰。
与此同时,叶幽兰手腕处的玄玉环眨眼间落到了他的手中,并与李若梦的剑相抵,叶幽兰施用内力一震,李若梦就直接被震了开。
李若梦被震开站立好后,没有再与叶幽兰纠缠,而是直接转身离去。
他并没有多想与叶幽兰起正面冲突,刚才不过只是一时杀意迸现想致叶幽兰于死地而已,冷静过后,便不想再动手。
叶幽兰看着李若梦的背影,眼中笑意掩去,之后在自己胸口点了两下。
李若梦不是宁月,没有那么好骗,若是他不在自己的声穴上做手脚,李若梦肯定会发现他的事情。
不过,这次倒是有了不少的收获,李若梦恨他?或者说是恨净月玄玉盟?
有意思。
这时,薛凌云挽着张兮兮由空中降落,张兮兮急道:“怎么样?月月是他抓的吗?”
这是张兮兮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见到叶幽兰,果然如宁月所说的那般,他不仅声音与倾月一模一样,虽被蒙着脸,但不难看出他们两人的长相也差不多。
“是!”叶幽兰勾了勾唇,目光落到薛凌云脸上。“你是虚潭谷的人?”
薛凌云怔了怔,虽迷茫,但还是点了点头,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只是,他怎么觉得有不好的预感呢?
果然,叶幽兰下一句话把薛凌云吓一跳。“你和李若梦是一家人吧?”叶幽兰曾经就和宁月交谈过,猜到李若梦很有可能是虚潭谷的人。
“你…”薛凌云欲说什么,但一感觉到张兮兮落在他身上的怀疑目光,便立刻将叶幽兰拉到一边,悄声问道:“你想怎么样?”
“你知道我想你怎么样。”
叶幽兰的表情犹如一只狡猾的笑面狐狸一般,让薛凌云感觉非常不爽,非常想扁他,但也无可奈何。
“好了,我去救宁月。”薛凌云无奈道:“但李若梦又没有抓她到虚潭谷,你又怎么知道我能帮忙?”
“救便是。”叶幽兰语气慵懒,面含思索。
那边的张兮兮有些不耐烦了,皱眉道:“你们在说什么呢?月月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们凭什么要背着我交谈?”
“哦,没有没有。”薛凌云立刻笑着快步走到张兮兮身边。“我们已经决定让我去救人了。”
“你…”张兮兮略怀疑道:“我只知道你有逃命的本事,可不知道你竟然还有救人的本事。真有可信度?”
毫无疑问,张兮兮的话极度打击到了薛凌云的自尊,而且张兮兮还是他的心上人,于是他立刻自信加万分保证道:“这一次,我保证能将你的月月完好无缺的带到你身边。”
说到后面,他的语气变得有些发酸,为何对张兮兮来说,最重要的似乎除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最在乎的就是宁月呢?
她就不明白了,两名女子怎么还能擦出这么多火花?还不知道他自己在她心里排第几呢!
思此,他不仅叹息一声。
“你唉声叹气个什么?”随即张兮兮又面对叶幽兰疑惑道:“对了,刚才你说什么凌云和李若梦是一家人?”
闻言,薛林云脸色一白,看着叶幽兰的目光有丝祈求的意味。
“我有说什么么?”叶幽兰的笑眼中含着迷茫,耍赖而已,他最在行。
“可是…”
张兮兮欲继续询问,薛凌云立刻阻止道:“别可是了,我现在送你回去,我立刻去救宁月,你还想不想你的月月回来了?”
一提到宁月,张兮兮才没有再问什么,乖乖由薛凌云送她回去。
他们走后,叶幽兰才略无力的倚在旁边的大树旁,他摘下面纱,露出惨白的俊颜,他嘴唇抿了抿,就开始坐下运功催毒。
刚才与李若梦的交手,令他本就没有排清的余毒再次蔓延全身。
百寒那一走后,宁月在房间内等了整整一天一夜,却始终没有见到百寒回来。
她不明白,百寒不是已经被她说动了么?为何迟迟不行动?就算不行动,也应该过来看着她吧?这不是李若梦的命令么?
而李若梦,也没有再来看她,怕是又在作恶吧!
她不在乎李若梦做多少恶,就在乎哪天一回去,路剑轩会突然变了样,或者是干脆被灭门。
这些她想都不敢想,每次只要一想,就感觉心头窒的慌。
她不知道那些究竟是她自己的感情,还是根本就是宁如君残留在这具身体内的余情,对路彦容,亦或者是对路剑轩。
这时,倚在窗户处沉思哀叹的宁月看到不远处正快速靠近的身影,虽然看不清对方是谁,但那一身红衣还是让宁月猜想起可能是薛凌云。
她握住窗台的手一紧,第一反应不是觉得薛凌云是来救她的,而是觉得薛凌云跟李若梦是一伙的,否则为什么他能随意在这山涧内行动?
周围不可能没有藏李若梦的手下。
薛凌云飞跃着陆,并推开房门,但迎接来的是宁月的拳头,好在他躲得快,否则一定会变成熊猫眼。
薛凌云又急又怒。“你干什么?干嘛打我?亏得我好心来救你。”
宁月再次抬起的拳头立刻收住,惊讶而惊喜道:“你…你说什么?你是来救我的?”
“废话,快点跟我走。”薛凌云言罢就挽着宁月往水面跃去,惊的宁月差点惊叫起来,好在他立刻用另外一只手捂住她的嘴。“你别叫,不想逃了是不是?”
宁月强忍着恐慌感点了点,表示自己不会再叫了。
之后她确实没有再叫,刻意忽视掉自己现在是在水面上行走,她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你能随意在李若梦的地盘行走?这里又是哪里?”
宁月的话让薛凌云的脸色微变,他立刻调转方向,在一颗大石上落下,并从怀里抽出一块布。“喏!蒙上自己的眼睛。”
“我为什么要蒙上自己的眼睛?”宁月更加疑惑起来。“这是李若梦的地盘,又不是你的地盘,你凭什么也不想我知道这是哪里?”
“那你是想走,还是不想走?”
“想。”
“那蒙上,否则我自己走了。”
“好吧!”宁月忍住不满,小样的,现在一副拽二八万的样子,回去再跟你玩,喜欢兮兮是吧?我让你有苦吃。
蒙上眼睛后,宁月只可以感觉到自己被薛凌云挽着左拐右拐的急速往前,直到突然停下时,耳边响起薛凌云的声音。“百寒?你?”
宁月惊,是百寒?这么快就被逮住了?
但事情并不像宁月想的那样,百寒道:“不要让若梦哥哥知道我…”声音并不像之前跟宁月讲话时那么冷。
宁月更惊,这说明什么,说明薛凌云不仅和李若梦认识,还和百寒的关系不错?
“我不会的。”薛凌云难得正经道:“我的能耐他比谁都懂,你自己保重,我走了。”
“嗯!”
之后薛凌云再次挽着宁月一路往前。
宁月问道:“你认识百寒?你们什么关系?你能救我走,是因为有她帮忙吗?”
“没有她帮忙,我也能救。”
“那你们是什么关系?”
“不告诉你。”
“情人?”宁月立刻想歪,并略怒道:“你有女人了,还招惹兮兮?”
“你少胡说八道了。”薛凌云赶紧解释道:“我的心里只有兮兮,现在是,以后也是,我和百寒只是…”
“只是什么?”
“不告诉你。”
“你不说就说明你们是情人,我要告诉兮兮,不能让她被你这个花心萝卜给骗了。”果然是这样,根本没有什么一见钟情,只有一眼相中所以轻薄。
“你信不信我现在把你扔水里?”
“信!”宁月惊的立刻收嘴,大丈夫能屈能伸,现在不是跟他较真的时候。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到了哪里,反正最后他们又停下了,但这一次与上一次不一样,宁月忍不住抖了抖身体。
这般熟悉的气场,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李若梦。
李若梦的目光由紧张不已的宁月身上转到薛凌云身上,森冷的声音响起。“你,这么想死?”
“我可不想死。”薛凌云吞了吞口水,虽心虚,但却不害怕。“反正现在我们已经出来了,你能不能抓住我们还是一个大问题呢!再见。”
言罢他挽着宁月朝左边移去,随即继续往前行,速度快的令宁月感觉自己的脸已经在风的拍打下变形了。
李若梦握了握拳头,提起剑,拇指一推,剑立刻以急速朝薛凌云射去,与此同时,一圆环飞来挡掉了李若梦的剑。
那是叶幽兰的玄玉环。
玄玉环飞回笑的风淡云轻的叶幽兰的手中,紧接着他施展出净月绫卷住宁月的腰,将她拉到自己的怀中。
宁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以为是被李若梦抓住了,她惊叫道:“李若梦,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作者有话要说:

☆、信任包容

可是一落入对方的怀中,宁月就闻到了那股清雅的兰香味,顿时惊讶道:“是叶幽兰?”语中透着浓浓的踏实感,明显松气了不少,身体也不再绷紧了。
叶幽兰清冽的笑了笑,便扯去环住宁月眼睛的布带,笑道:“怎么样?现在知道我的好了?”
重见光明,宁月立刻朝四周看了看,此时他们正在荒郊野岭的小道上,看来是已经离开李若梦的地盘了。
随即她又疑惑的对叶幽兰道:“我怎么觉得你的声音不一样了?”
“你猜。”叶幽兰趋近她眨了眨眼,丝毫看不出他还在被身上的毒摧残着。
李若梦冰冷的看着他们的互动,嘴唇抿了抿,便右手虚空一握,被玄玉环撞飞而□□树里的剑立刻飞回到他手中。
他的动作令宁月的目光落到他身上,她张了张唇,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他虽杀了很多人,但那些人都与她无关。
唯一有关的一个的路剑轩的人,与她也不是多熟,虽然有些生气,但在看到他目光的那一刻,却气不起来了。
他目光有些复杂,似乎不只有冰冷,隐约中,还有一丝受伤,一丝隐忍,只是隐藏的太深,深的宁月无法抓住。
叶幽兰的目光落到李若梦微动的喉结上,随即笑道:“原来你受伤了,貌似还不轻。若是不想扯动伤势,就不要阻拦我们回闫城。”
闻言,薛凌云立刻惊了。“你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他并没有幸灾乐祸,反而透着浓浓的关心。
宁月不解,对薛凌云纳闷道:“喂!他要杀你诶,你还关心他,莫非你们真是一伙的?”
“你胡说什么。”薛凌云撇了撇嘴,不语,但余光还是忍不住看了看李若梦。
李若梦不语,只是看着宁月,渐渐的,他眼里透出一丝黯然,之后垂眸,隐藏了自己的情绪。
叶幽兰敏锐的扑捉到李若梦的异样,他搂紧宁月的腰际,微眯着眼睛,勾唇道:“我们走吧!”
言罢带着宁月和薛凌云一起转身施用轻功快速前行。
突然,薛凌云停了下来,他惊道:“我知道他为什么会受伤了。”言罢他审视起宁月,“还记得他刺中你胳膊让你中毒的事情么?我知道他为什么当时不给你解药,非要到晚上才给你。”
“为什么?”那一次,宁月就感觉到李若梦看起来有些不一样,却又没有那个眼力看出那里不一样。
“因为他根本没有解药,回家拿又没有时间,所以…”
“别说了。”叶幽兰懒懒的打断薛凌云的话,看着明显也在担忧的宁月道:“他死不了,他的能耐,你们还需要怀疑?”
“对哦!他是男主呢!”宁月恍然道:“那我们赶紧回家吧!天色快晚了,我可不想在荒郊过夜。”
薛凌云看着被叶幽兰搂着前行的宁月,撇嘴嘟囔道:“真是狠心的丫头。”
回到闫城之后,薛凌云一人回到倾王府找张兮兮,而宁月一直跟着叶幽兰,她决定了,她要时刻跟着他,跟个几天。
她倒要看看这几天倾月会不会在叶幽兰在她身边的时候来找她,或者是这几天倾月也不在倾王府的话,那就说明他们就是同一个人,无法□□。
但是她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更把叶幽兰想的太简单了,叶幽兰只是一个手指就让她睡了整整一天,醒来时,已经在倾王府了。
张兮兮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对她嘘寒问暖。
但薛凌云却在一边鄙夷不已,什么连人都看不住,什么多愚蠢…
张兮兮也不阻拦,好像是在借他的嘴数落宁月,而她则只要关心就好。
宁月一拍桌子,欲数落他,并说出自己对他的怀疑,但随即脑袋浮现一句话:在你喜欢的女孩面前,我允许你霸气侧漏一次。
好,那咱不跟他计较,断人姻缘是最缺德的事情,反正他又没有害过她们。
“倾月呢?”宁月环视了四周,发现这就是倾月的房间,但却不见倾月的影子。
“对了。”张兮兮道:“解药呢?你没有给他吗?他现在正在书房让阿鼎给他逼毒呢!”
“逼毒?”宁月惊讶,“他不是已经好了吗?”她以为他早就解毒了,只是身体有些虚弱罢了,所以解药一直放那里没用。
“你说笑的吧!”薛凌云环胸道:“我的毒除了虚潭谷的解药,无人可解,就算他真是叶幽离,或者是叶幽兰,也不可能自行解毒。”
张兮兮垂了垂眸,撇嘴道:“我们以为你是故意不给他解药的,所以看到他发作之后,并没有说出你有解药的事情,就是想等你醒来问清楚。”
闻言,宁月立刻穿鞋子冲出房间往书房奔去。
“等等。”张兮兮怔了怔,立刻喊道:“我还有话跟你说呢!”
宁月闻声止步转过身,疑惑道:“怎么了?”
张兮兮与薛凌云对视了一番,说道:“我们觉得倾月就是叶幽兰,否则叶幽兰不会在面对李若梦的时候改变自己的声音。”
“哦。”宁月应了声,便道:“待会再说吧!我先去给他送解药。”言罢转身奔走。
薛凌云环胸看着宁月的背影,随意道:“这丫头是不是喜欢上倾王了?口口声声说不嫁,却还那么关心人家。”
“我倒觉得与喜欢不喜欢无关。”张兮兮抿嘴道:“她一向是如此,嘴里再讨厌一个人,也不想去害人家,却不知道这样倒霉的只是自己。”
薛凌云看着张兮兮温柔笑道:“你是在恨她不争气?”
面对他的柔情目光,张兮兮有些不自在的底下脑袋。“我先回房了。”言罢也转身离去。
薛凌云笑了笑,如一个跟屁虫一样跟着她。
张兮兮嗔道:“别跟着我。”
薛凌云不但不依,反而上前握住她的手,调笑道:“兮兮为何脸红,是害羞?”语气轻快无比,仿若要飘起来一般。
宁月寻到书房时,倾月正躺在床榻上闭目养神,完美的嘴唇依然是苍白无比,许是感觉到宁月的到来,他睫毛颤了颤,便睁开眼对宁月笑道:“月儿来了。”
阿鼎不满的看了看宁月,纵使对她有意见,却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走出书房,并把门关好。
宁月略心虚的走过去,并伸出手。“喏,解药,给你。”她没有打算解释什么,就当这个毒是她下的也无妨。
“我知道不是你下的。”倾月无所谓的浅笑道:“不知道月儿为什么不解释,但不重要。”
这是信任?还是包容?无论是哪种,都足够令宁月感觉到温暖与感动。
她脸红了红,嗔道:“你少啰嗦,赶紧拿去吃了,不早说你没有解毒,否则也不会现在才给你。”
倾月转个姿势,趴在床榻上。“你喂我。”大有一副耍赖与撒娇的意思,尤其是配上他那副漂亮而又虚弱的容颜,令宁月真的有些心疼且不忍起来。
宁月抿了抿嘴,不满的上前坐在他旁边,并低头粗鲁的将解药送入倾月的嘴中,惹的倾月连连咳嗽,脸色显得更加苍白了。
宁月一急,后悔起自己刚才的粗鲁,于是赶紧跑到桌子旁倒起一杯水轻慢的喂给倾月,可他却摇了摇头,不喝,而继续咳嗽着,脸色竟有些发紫了。
“你干嘛不喝?”宁月急道。
倾月虚弱的笑了笑,指着她的唇瓣。“用这里…喂我…我就喝…咳咳…”
“你少来,喝就喝,不喝拉倒。”宁月将水杯往柜子上一放。“反正痛苦的是你。”
倾月不说话,继续咳嗽着,越来越猛烈,仿佛下一刻就要断气一般。
最终宁月终于狂躁起来。“你这个磨人的家伙。”宁月咬了咬牙,不得不重新拿起杯子含进一口水,直接拉过倾月的衣领,将嘴里的水送了过去。
透明的水泽由他们的唇间滑下,滴落在他们的衣领上,已经分不清是由谁嘴里滑出的,他们周身的气氛跟着暧昧了许多。
“噗…咳咳…”突然,倾月推开宁月,直接将嘴里的水吐了出来,直喷宁月脸上,随即更加激烈的咳嗽。
“我累个去。”宁月怒了。“你搞什么?”她有想过喂他喝水会反被他吻,可没想到他会将她推开,直接将水吐到她脸上。
她擦了擦脸上的水泽,妈蛋,那是由他嘴里吐出来的,恶心死了。
“咳咳…谁让你…喂的…咳咳…那么急。”倾月无力的笑道:“我…被呛到了…咳咳…”
“懒得理你,我去洗澡。”宁月站起身就走,反正有阿鼎伺候他,不用她操心什么。
但刚走出书房,就被阿鼎拦住。“宁姑娘,王爷中毒已经没有跟您计较了,您还想扔下他不管不问?”
阿鼎的提醒让宁月回神,并收起怒气。“可是我要去洗澡,你也看见了,他吐了我一身水。”
“那简单,您在这里等着,属下这就派人送水过来,姑娘就直接在书房洗澡即可。”
作者有话要说:

☆、仿佛如初

阿鼎话毕转身就走,宁月怔了怔,立刻道:“等等,我…罢了,我不洗了,弄点水给我洗脸就行。”
“这怎么行?”阿鼎转身一本正经道:“姑娘现在脏的够可以,若是不洗澡,怕是不太好,您先等着,属下去去就来。”
言罢转身足尖点地,直接使用轻功离去,速度快的让宁月根本来不及喊。
罢了,弄一桶水来后,她大不了直接洗个脸就行。
倾月现在这个样子,与她脱不了干系,她不得不叹了一口气,再次走进书房。
这时的倾月趴在床榻上,犹如一个孩子一般闭着眼睛,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假寐。他那本来发白,现在却变成发紫的嘴唇,令宁月的心不禁颤了颤。
宁月欲喊他,随即意识到一个大问题,之前叶幽兰明明好好的,可现在的倾月却虚弱不已。
这是不是证明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可张兮兮和薛凌云也说倾月很有可能就是叶幽兰,难道他可以在短暂的时间装成若无其事?
不过现在还不是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她撇去心头的思绪,走上前推了推倾月。“喂!你还好吧?”
毫无反应。
宁月继续摇了摇他的身体,担忧道:“你还好吗?”是睡着了,还是晕倒了?
他那发紫的唇瓣令宁月不得不紧张起来,若是睡着了,脸色肯定不会这么难看,于是她急了,有些慌乱道:“你醒醒,你醒醒。”
他的毫无反应令宁月更加确认他不是睡着了,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她对他也了解不少,他一般不会睡的很死。
他不是已经吃解药了吗?为什么还这样?
他颤抖着手指移到他的鼻息处,随即惊的坐到地上,没有呼吸,竟然没有呼吸。
她的眼泪立刻哗啦啦的流下,刚才还好好的人,竟然突然死了,都怪她刚才太过粗鲁。
她擦了擦眼泪,站起身就要往外跑,但一想到他的唇瓣是发紫的,那是不是说明他是窒息了?
于是她抿了抿唇,便去书房外面对守门的侍卫急道:“赶紧去喊人,王爷快死了,你快点。”
“是!”侍卫拱了拱手,转身疾步离去,依然面无表情,好似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一般。
之后宁月快步走回床榻处,翻过倾月的身体,并学电视上的人工呼吸一般附上他的唇瓣,并使劲按压他的心脏。
如此反复几次之后,突然的天旋地转,惊的宁月差点惊叫起来。
回神时,发现倾月正含着她的唇瓣温柔捻转,吼间溢出欢快的笑意。
宁月惊住,这是什么情况?
“我靠!”宁月立刻使出全身的力气推开倾月,并怒道:“你骗人?”什么玩意?这种事情还能装?绝非普通人。
“我没有啊!”倾月顺势侧躺并单手拖着自己的脑袋笑道:“我只是睡觉而已,谁知道你会突然投怀送抱了。”
言罢他又欲扑到宁月身上,“来吧!我还想要了。”
“我要你妹啊!”宁月立刻伸出脚抵住他的身体。“你竟然会屏息,快说,你到底是不是叶幽兰。”
只要他承认,她会对他的态度有所改变,可是他一直瞒着她,就算要娶她,也依然什么都不跟她说。
倾月低头看着抵着他腰际的脚,幽幽道:“月儿,你没脱鞋子呢!”雪白的衣裳上,落下灰扑扑的脚印子。
“去你的,别茬话题。”她想当他是叶幽兰,可是他自己不承认,每次都忍不住在他的引导下将他们当成两个人。
“这很重要?”倾月挑眉,似笑非笑。
“废话,当然很重要。”宁月想也不想,便循着感觉接话。
“那…为什么重要?”倾月伸出手玩弄起宁月发带。
“因为…”宁月顿住,是啊!为什么重要?一直以来,她都较真着倾月和叶幽兰到底是不是一个人,可是她为什么要纠结?与她何干?
一开始,她好像是因为不想叶幽兰骗她。
可最后渐渐的,好像变成了不想倾月骗她,所以一直较真,只是,她到底想证明什么呢?
“不重要。”宁月坐起身,撇嘴道:“是我脑子搭牢了,才会想要弄清楚这些。”事实上,李若梦的事情才最重要,她却反而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花心思。
对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拒婚,倾月处处瞒着她,把她当玩偶一样骗来骗去,凭什么要她放心的嫁给他?
“我想回路剑轩。”宁月的思绪回归正轨,她要问问路彦容到底准备的怎么样了,怎么还不帮她拒婚?还惹的她差点真当自己是倾月的媳妇了。
尤其是李若梦,不知道他与丁岚发展的怎么样了。
倾月看着她的侧脸,脸上的笑容若有若无。“你思考问题的方式似乎跟正常人有些不一样,脑子搭牢?倒是新奇。”
“什么意思?”宁月转头看向他。
倾月趁她不备拉近她,并低首舔过她的嘴角,魅惑道:“你是对我没有感觉,还是真的脑子搭牢?”
他的这一舔,惹的宁月身体酥了酥,她立刻推开他。“没事别乱亲人好吗?我们还没有结婚呢!”
“刚才可是你主动亲我的。”
“我那是以为你快死了,算了,我不和你计较了,我走。”什么玩意?承认自己是谁会死吗?
呃…她甩了甩脑袋,怎么又计较这些了?
这时,门处响起敲门声。“王爷,宁姑娘,水送来了。”
“进来吧!”倾月懒懒的倚在床榻上,看着阿鼎推开房门,并由侍女送来一大桶水,之后再把门关上。
倾月对着水桶挑了挑下巴,“喏,洗完澡再走。”
宁月瞥了水桶一眼,无奈道:“请准许我回路剑轩,哪怕是去一趟也行。”她疯了才会在他火辣辣的目光下洗澡。
“不洗澡,我就不让你去。”倾月伸出手落到她的腰带处。“我来给你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