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祁姑娘,他才想起自己吩咐的事。
水沂濪温柔乖巧的笑道:“昀哥哥,我带妹妹过来找你了。”
沈昀倒也不紧张,在水沂濪看似毫不介意目光下站起身动作慢悠悠的晃到她们跟前。
他执起祁姑娘柔嫩的小手,轻佻的勾唇道:“你来的还挺快!”
水沂濪低下了头。
祁姑娘脸色通红:“妾身想早点见到王爷。”
沈昀伸出手指点了点祁姑娘那因羞涩而显得越发可人的小脸,调笑:“你倒是心急。”他另一只手牵起水沂濪的手,自然道,“水儿,她刚来会有些不习惯,以后好生照应着,嗯?”
水沂濪抬头扯嘴一笑:“昀哥哥,瞧你说的,我何曾没有好生照应过你的这些宝贝儿?”
沈昀究竟是如何看待现在的水沂濪的,没人知道。但站在一旁的容不霏可是清楚的看到水沂濪的笑分明是带着颤意,又极度僵硬的。
她不由转头看向沈修珏,本是慵懒的倚着窗台低着头不知在想着什么的他,第一时间就感应到她的目光抬头看了过来。他眸色幽深,如染了浓墨般让她一时无法揣测他的情绪。
她的心尖儿颤了颤,立刻收回自己的视线。
一直注意着沈修珏的乔小娴将二人这小小的互动收入眼底,顿时恨的牙痒痒,只觉得容不霏这个丑女竟是也会不自量力的勾引人。
沈昀笑了笑,拉着祁姑娘走过去坐下:“先坐会,待会水儿亲自安顿你。”
祁姑娘温顺的点头。
“王爷只知这位姑娘要坐,却不知大着肚子的水水更应该坐么?”容不霏终是忍不住大声为水沂濪抱不平,“姑且不说你不顾孕妇的心思三番两次不是找女人就是娶侍妾,就说你把她扶过去,却任水水站这里,真的合适么?”语中的愤怒尤其明显。
容不霏扶着水沂濪从另外一处坐下。
沈昀闻言立刻不悦了,冷道:“容大姑娘倒是管的挺宽。”他最不喜欢被人管自己的事情,就连水沂濪也只敢在背地里做做手脚,这丫头倒好,竟是管的如此之宽。
“就算我管的宽好了,可你不觉得你该注意的不是我管的宽,而是大着肚子的水水需要管。”
“水儿素来行事利索能干,用不着我操心。”沈昀上下打量着容不霏,冷讽,“倒是你,我记得你向来胆小懦弱,从不敢质问本王的事。怎么?莫不是后头有人的来头比我这个亲王还大,能让你不怕本王?”
“我…”容不霏闻言立刻惊住。
是啊!她胆小怕事,从不敢轻易意气用事的。
她立刻又转头看向沈修珏,发现他不知何时又将目光落在了她身上,眸色依旧是幽深墨黑的,却显得越发的让人捉摸不透。惟有那精雕过般的俊颜线条,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变的越发的柔和了。
就在她惊讶于自己竟然还会因为他的存在而充实自己做事的底气时,他突然对她露出一个明艳中透着无辜的笑容。
她尴尬的回之一笑后收回目光。
记得曾经跟着沈修珏时,她做事鲜少需要瞻前顾后,因为她知道,她的背后一直有他。
他是她成长的道路上,最强大的监护人。
可现在不是了,她不该不知死活的。
一直在注意着沈修珏的乔小娴大概是觉得他这次会看容不霏全然是因为他喜欢不畏权贵的精神,竟是也壮起胆子对沈昀道:“王爷在王妃大着肚子的时候不顾她的心思娶妾着实是不对,当下又不关心王妃亦是不对。虽说王妃平时…”
就在沈昀因谁都敢冲撞他而觉得更加不悦时,沈修珏开口了:“把这女人送回去。”
沈昀诧异,明知顾问:“把谁?”
沈修珏的目光从脸色越来越不好看的祁姑娘脸上淡淡划过,其意非常明显了。
沈昀这下不干了,他立刻站起身,抗议道:“我说你管天管地,竟是连我找谁做妾的事情都管,这不厚道啊你。”
“将她送走!”
沈昀知道沈修珏既然能把话说两遍,就已经是不容反抗,便不得不气的大袖一甩:“行,你最大。”
如此,沈昀只能让百期把哭哭啼啼说着不想走的祁姑娘送走了。他自己心里堵了一口闷气,郁闷极了。
他想了想,又道:“你平时是不管这种鸡毛蒜皮之事的,今日是怎么了?”说着,他看了看乔小娴,随之做恍然大悟状,“莫不是你看上了这丫头?在附和着她,逗佳人开心的?”
本来并未朝这方面想的乔小娴闻言立刻喜上眉梢。
容不霏:“…”
☆、18、暂去
沈修珏极不给面子的淡道:“你当我眼瞎?”
本因沈昀的话暗喜而脸色微红的乔小娴闻言,脸色立刻由红变白。“公子,我…”
沈修珏缓缓走到容不霏跟前,目光始终紧盯着她,就在她欲后退时,他陡的拉住她的手腕。
容不霏立刻被吓的不轻:“你…你想做什么?”
沈修珏另一只手在容不霏睁大眼眸的情况下,抚上她那张有疤的脸。手掌灼热的烫人,让她只觉得自己那张脸仿若要瞬间被点燃,灼烧感瞬间蔓延至全身。若非感觉到他并无恶意,她定是得转身跑掉的。
就在所有人惊讶于沈修珏的行为时,他突然轻笑起来:“我要看上也该看上此等佳人,尤其是这疤,让我感觉亲切极了。”
容不霏:“…”这是你的牙齿咬出来的,你当然亲切。
沈昀抚鼻:“还真是眼瞎。”
沈昀这话分明就有嘲笑容不霏的意思,水沂濪不由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抗议着:“昀哥哥…”
沈昀自知说错了话,尤其是感觉到沈修珏分明有些不快,便不得不换了句话:“不错不错,口味果然独特。早知你喜欢这款,我该是多给你物色些送去清都,也免得你单身了这么多年。”
容不霏低着头,总觉得实在是看不透沈修珏了。
沈昀来回看了看沈修珏与容不霏,后来定在沈修珏脸上看了一会儿,他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行了,天色不早了,水儿,我们回去。”说着他拉起水沂濪就往外走。
水沂濪不放心容不霏:“可是,霏霏她…”
“放心,虽然这厮不是个好人,但绝不会伤害你这好闺友。”
“可是…”
“相信我。”
沈昀与水沂濪在微微的拉扯间离去。
乔小娴死咬着嘴唇,紧盯着眼前气氛怪异且透着莫名温馨的二人。不可否认,若忽略容不霏脸上那道疤的话,这二人确实配极了。
容不霏忽视头顶的那道灼人的目光,转头看向窗外,语带紧张的颤意:“公子,天色晚了,我该回去了。”
从一开始她就分辨不出他是否认得她,既然分辨不出,那就装作不认得好了。只要有一丝机会躲过他,她都得抓住,再也不去做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情了。
沈修珏也看向窗外,目光幽幽,声音轻轻,隐约中似乎有些叹息之意:“是啊!你该…回去了。”
容不霏清楚的感觉到他咬出“回去”那二字时,分明是意味深长的。不有分明的,她一时间想到的回去不是回容家,而是回清都。
虽然明知或许是错觉,她还是吓的不轻,立刻后退了一大截,离他的气息远了些:“公子,我走了。”言罢她赶紧转身就走。
沈修珏看着她的背影,轻声道了句:“断天,送她。”
“是!”
乔小娴见沈修珏的目光落在容不霏的背影上久久不能收回,心里的嫉妒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大概是还不认为自己会被容不霏那种毁容的丑女人比下去,她企图拉回沈修珏的目光:“公子,我一个人回去害怕。”当下屋里只有他们二人了,若他是个有风度的人,该是会送她的。
沈修珏依旧看着外头,脸色平静的有些可怕,让乔小娴不由打了个寒颤。直到眼见着突然跑回来的容不霏,他的脸色才微微有些柔和下来。
乔小娴鼓起勇气正欲再说什么,却被突然跑进门的容不霏给不容拒绝的拉走。
一路上乔小娴都在挣扎着,愤怒极了:“你干什么?你放开我。”好不容易抓到与沈修珏独处的机会,纵使知道希望缥缈,她也尽努力引起他的注意。那般完美的男人,值得她费心思。
容不霏的力气大起来,乔小娴根本毫无挣扎的余地,只能一路骂骂咧咧的被容不霏拉离悦王府。
直到离悦王府远了,容不霏才放过她,难得冷了语气道:“我不知道你上次是如何从他手里离开的,我现在只告诉你一遍,他不是你可以招惹得起的人。若想活命,就离他远些。”言罢她径直往前走,没再管乔小娴。
乔小娴气急败坏的跟着她骂:“别说的好像自己是好人似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看上她了,你就是生怕我的存在对你产生威胁,你真卑鄙真无耻!”自己与沈修珏独处的机会生生的被破坏,她气的都想上前抽人。
容不霏边走边鄙夷的笑了声:“呵…产生威胁?就你?”
乔小娴长的也就算得上清丽佳人,家境只是最普通的商贩之家,拿到现代来说,她就只是普通小康家庭出来的小美女罢了,想配沈修珏那种人怎么可能。
容不霏相信不用自己说的多明白,乔小娴也明白自己算个什么玩意。
果然,乔小娴立刻恼羞成怒的直抽气:“我家境普通又如何?你虽是容家大姑娘,却是个残花败柳,丑女人。我有资格获取她的青睐,你没有。你认了吧!你纵使看上他也没用,他今天之所以会注意到你,只是因为对你脸上的疤感兴趣。他嘲笑你呢!你不会不知道吧?”说到这,乔小娴才觉得有些解气。
容不霏眸色微动,眼里划过一丝极微弱的恨意,幽幽的低声道:“我看不上他。”
“哈?”乔小娴像听到什么笑话一般,“你看不上他?你以为你是谁?”或许是觉得太好笑,她忘记气愤捂住肚子笑了起来,“你看不上他?哈哈哈哈…就你…还看不上他。”
容不霏回头瞥了乔小娴一眼,淡道:“就当我圣母一次好了,我还是那句话,你想活命,就别招惹他。以后你还执意如此,我不问了。”
乔小娴一边快步跟着容不霏,一边取笑道:“你自不量力的为了得到他不仅使劲手段阻挠我与他接触,还故作清高,我以前只知道你又傻又丑,还不知你内心竟是这般丑陋。”
这时,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快速从她们边上跑过。
许是感应到什么,容不霏立刻抬头望去。
那出尘绝世的背影,是沈修珏没错的。
下一瞬,沈修珏陡的停下横过马身朝她看过来,还是那个深邃的看不出任何情绪又似有着千言万语的眼神。
他又换了一身衣袍,是冰蓝色的,毫无杂质,与她身上的颜色一模一样。可冰蓝色穿在她身上是干净,穿在他身上却是隔世般的冷。月光扑在那上好的锦料上,泛着淡淡的光晕,与他那点缀着星光般的眸子相忖,显得他更不似属于这个人间的人。
容不霏快速收回目光低下头,直到他又转过身快马离去后,她才抬头。
做了皇帝的他还真忙,一天就见他两次离开。
目睹这一幕的乔小娴气的跺脚,怒道:“你还说你没看上他?”
容不霏迈步继续走,没理。
☆、19、过渡
一场大雨过后,洗去了炎夏的燥热,整个昆南城都弥漫着草泥的味道,空气清新怡人。
受水沂濪的要求,容不霏正在陪其趁天气清凉闲逛着。水沂濪说过,孕后期就该多走走,可让生时少受罪。
她们中间牵着一蹦蹦跳跳欢快不已的小男孩,长得粉雕玉琢,漂亮的不像话,一看就知他大后定是又一祸害。细一看,不难看出他既像水沂濪又像沈昀。
他是水沂濪与沈昀的儿子沈珂忆,现年三岁。因老太妃穆氏爱孙心切,又孤家寡人的,他就一直随穆氏住在最清净的平雅别院,平时与父母相处的时间比寻常家里的孩子要少些。
沈珂忆尤其珍惜与娘亲水沂濪一道逛街的机会,他粉嫩胖软的小手紧紧的抓住水沂濪的手,一路上都没有放开过。
与吆喝着卖冰糖葫芦的人擦肩而过时,沈珂忆停下了脚步,他抬起头,眨巴着黑溜溜的眼睛期待的看着水沂濪:“娘,我可以吃糖葫芦吗?”奶声奶气的,咬字倒是在他这个年纪里难得的清楚。无论从哪里看,都知道平时穆氏定是细心教导过他很多东西的。
水沂濪闻言立刻笑了起来:“能,当然能。”她不由伸手捏了捏自家儿子那胖嘟嘟的脸颊,然后转身对卖冰糖葫芦的人豪气的大喊道:“给我三串糖葫芦。”
容不霏看了看沈珂忆那白皙脸颊上的红印子,汗颜的觉得这孩子还是跟穆氏那种矜贵的人身边成长好。偏偏他还一副毫不介意的样子,粉扑扑的小脸昭示着他似乎很高兴被自己娘亲这么对待。
当水沂濪把冰糖葫芦递过来时,沈珂忆立刻毫不留恋的放开容不霏的手接过,另一只手依旧紧紧的抓着水沂濪的手。
容不霏知趣的蜷起手指头搓了搓,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孩子对她还真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一路上,他虽有乖巧的喊她霏姨,注意力却一直在自己那马大哈一样的娘亲身上。
三人一人拿着一串冰糖葫芦又吃又舔,极引人注目。
他们都不在意外人的目光。
容不霏看似的随意的问起:“你家那个客人还在么?”自那晚见到沈修珏骑马离去后,她也有好几天未去悦王府了,也未从别处见过他。
大概是有儿子相伴,水沂濪的心情很好,这次没因容不霏有事瞒她而生气:“他已经有好几天不在了。”
“不在了?”容不霏闻言眼睛一亮,“他离开了?不再回来了?”
水沂濪瞥了她一眼,哼道:“别高兴的太早,我问过昀哥哥了,他只是有事暂时离开,过几天还会再回来。”
“这样啊!”容不霏面露失望。
“容霏霏!”容瑶瑶冰冷中夹杂着愤怒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随之很快挡住他们的去路。
水沂濪立马不干了:“你胆子挺大,敢挡我们去路?滚开!”
容不霏扯了扯水沂濪的袖子,小声提醒着:“孩子还在呢!注意点形象。”
水沂濪闻言才知自己这样对孩子的影响极不好,她低头摸了摸儿子的头,声音变的非常温柔:“儿子,忘掉刚才那一幕。”
沈珂忆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
容不霏上下打量着容瑶瑶,见其明显染了些风尘,该是在外面匆匆晃了会。她撇了撇嘴:“你找我肯定不是好事。”
容瑶瑶不敢惹水沂濪,只能对容不霏愤怒道:“你们把小娴藏哪里了?”
“乔小娴?”容不霏侧头看着水沂濪。
水沂濪淡道:“我可不知道那丫头的事,自从那客人走后,她就没有去过王府。”她又怎看不出那丫头巴着她的动机是什么,不得不说那丫头的消息倒是挺灵通,时间摸的真恰当。
容不霏耸肩,对容瑶瑶道:“你听见了。自己朋友不见了,自己找去,问我们没用。”
容瑶瑶跺脚道:“你们到底给小娴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让她不再找我。”
水沂濪冷哼了声:“这要怨就怨你自己,不要脸的让她去王府骗镯子,最后她被我们府里的客人勾了魂。为了能获取人家的注意力,你的小娴可是死活要巴结着我呢!真是蛇鼠一窝,都是不要脸的东西。”
“你…”容瑶瑶闻言恼羞成怒的眼睛都红了,偏偏却不敢对水沂濪撒野。没了法子,她只能对容不霏愤道:“你怎么还不退婚?小鹫哥哥根本就不喜欢你,他是没有办法才同意与你的婚事的。”
容不霏心里明白,容瑶瑶这话说的算是客气了。若不是因水沂濪在这,容瑶瑶绝对能说出很毒辣的话。
水沂濪闻言立刻笑了:“原来你这丫头喜欢叶鹫那小子啊!”她上下打量了容瑶瑶一番,摇头道,“可惜了,你这丫头长的是不错,可惜里头却是狗粪不如,叶鹫那小子就算看不上我家霏霏,却是更不可能看上你。”
水沂濪那张嘴素来毒,这昆南城,除了沈昀,没有她需要给面子的人。
容瑶瑶何其娇贵的一个人,哪里受得了这种气?她脸色气的煞白,深吸了好几口气才似有些扬眉吐气道:“王妃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想小鹫哥哥该是喜欢我的。”她相信叶鹫心里最不一样的那个人就是她。
容不霏不由笑出声,实在是不明白叶鹫那厮是怎么给了容瑶瑶这种错觉。
容瑶瑶以为容不霏是嘲笑她,正欲发怒,却见容不霏意有所指的朝自己的左上方指了指。
容瑶瑶循着望过去,顿时变了脸色。
容不霏有趣的看着左边酒楼的二楼靠边坐着的正与一姑娘相对说话的叶鹫,只见叶鹫勾唇时不时的点点头,而她对面的姑娘大概是被迷的不轻,羞的时不时低头红脸。
水沂濪也见到这一幕,立刻也觉得好笑极了:“还真是巧了,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吗?”
容瑶瑶的眼泪在眼里打转,她狠狠地瞪了容不霏一眼,转身就朝酒楼的方向跑去,直奔二楼叶鹫那里。
对于她的出现,叶鹫明显有些惊讶。
从容不霏这里看,叶鹫脸色随意,容瑶瑶看起来很委屈,也不知他们在说些什么。不久之后容瑶瑶的脸色明显好了不少,从叶鹫旁边坐了下来,极有敌意的看着对面的姑娘。偏偏对面那姑娘却只是若无其事的对她温柔友好的笑了下,看似并不当她是情敌。
叶鹫勾唇朝容不霏这边看了过来,眸中似有挑衅之意。
容不霏不以为意的收回目光对水沂濪道:“水水,我们走吧!”
“好!”水沂濪也算是看出来了,容不霏对那二世祖根本就没有半分兴趣,所以不担心她会伤心。
水沂濪想到叶鹫的脸色,随意问起:“那小子似乎身上有伤?”
“嗯!前几天的伤,大概是还没好清吧!”
几人一道逛着,时不时找个风景不错的地方休息会,悠哉的很。直到觉得天气又有些炎热了,他们才分开各自回家。
容不霏怎也没想到一回容家自己房里,又见到明显有了新伤的叶鹫坐在桌子边。
她眨了眨眼:“你不是在外陪美人约会吗?”怎的才一会儿就变成了这副德行?他这人生未免太过刺激。
叶鹫没耐心与她多扯,虚弱道:“别废话,老规矩。”说着他又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容不霏不得不转身将门打开了一条缝,吩咐小蒙拿来各种包扎伤口的用具。
叶鹫的新伤不是多严重,看起来像是刀伤。
准备好用具,她强忍着逃开的冲动为他清洗、上药、包扎。心里只觉得叶鹫这身体素质实在是强悍极了,旧伤还未痊愈,就有了新伤,他却还能来去自如。
有些晕血的她甩了甩脑袋,问道:“你这是得罪了什么人?怎的老是受伤?你们来我们家,就是为了躲这些人?”
叶鹫脸色苍白喝着药膳,思索了一会儿才道:“不是。”
“这次伤你的还是上次那个人?”
“不是,这次是一群人。”
“哦!”容不霏没有再多问。
叶鹫不知想到什么,突然问她:“你们容家真的只是做生意的?没有其他暗地里的背景?”
容不霏:“为何这么说?”
叶鹫若有所思的看着容不霏那道疤。
说来倒也奇怪,两次伤他的人,都在他进入容家后就收手,似乎忌惮容家。
而在容家,他唯一不了解的就只有失踪过多年的容不霏。
☆、20、再渡
容不霏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疤,不解道:“怎么了?”
叶鹫默了一会儿,试探般问起:“你可听说过千秋会?”他紧盯着她,仿若是想扑捉些什么异样。
容不霏收拾东西的手顿住,她歪头思索着:“千秋会?听起来倒是挺熟悉,我似乎在哪里听过。”
叶鹫眸色微动,陡的又问:“你在八岁到十五岁这段时间里,是在哪里长大的?”
容不霏瞥他:“我干嘛告诉你?”
叶鹫眯了眯眼,倏尔笑了起来:“你可别忘了,我们是未婚夫妇,是要同床共枕的两个人,怎可有秘密瞒着对方?”
容不霏闻言瞅了瞅他:“你这算不算色·诱?”
叶鹫见她似乎全无欣喜的模样,眉尾挑了挑:“难道我说的不对?迟早得成亲的。”他故意将后面的话说的很重,大概是想她高兴的头脑发热,有什么都会与他说。
容不霏将装了带血用具的盆塞到床底下,随意道:“我可没忘记你一直在逼我退婚。”就在她转过身之际,不知何时飘过来的叶鹫突然抚上她脸上的疤,吓的她惊叫出声,“啊…你干嘛?”她一把挥开他的手。
“我突然发现你脸上这道疤看着挺顺眼的。”看他那副随意的模样,明显连哄女孩子都是不走心的。
容不霏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从桌子旁坐下,目光清明的看着他:“我记得我对你说过,我不喜欢你。”
“哦!”叶鹫也坐了回去,敷衍性的应了声,明显并不相信她。
容不霏:“你是不是觉得我喜欢你,所以才老是过来奴役我?现在还试图探知我的过去?若是如此,我只能告诉你,我之所以不退婚是因为…”
叶鹫这次的伤并不严重,看起来还挺有活力。他抱胸打断她的话:“我也说过,不要给我耍什么花样。”
容不霏怔了下,陡的笑了起来:“你还真是无药可救的二逼少年啊!”
“什么意思?”叶鹫非常不喜欢她这说话的语气,仿若自己是小孩,而她却是当他不懂事的大姐姐。
容不霏:“我不喜欢你这款。”
“哦?”叶鹫仿若是觉得听到什么笑话一般,挑眉打量着她,“说说,你喜欢哪一款?”
“我…”容不霏陷入思索中,“我喜欢…”
“嗯?”
渐渐的,容不霏仿若回忆到什么,眸中渐渐浮出怀恋之色:“我喜欢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笑容干净的仿若不染一点世俗尘埃,身上也没有一点嗜血气息的。每每与他在一起,都会感觉特宁静特舒服那种,仿若身上的焦躁与污浊都会被洗净一般。”
叶鹫眯起了眼:“你似乎…在想一个人。”
容不霏收起回忆,对他耸了耸肩:“反正想的不是你,你是聪明人,你该明白的。”
叶鹫突然站起身,冷道:“若真不喜欢我,就去退婚。”言罢他立刻从窗户飞了出去,带过一道莫名的冷风。
容不霏眨了眨眼,这莫不是自尊心受创,生气了?
关于叶鹫的心思,她没兴趣想太多,只是支起脑袋想起曾经那个被沈修珏废了一双腿的干净少年。
她不由叹息了一声。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小蒙在外面急促的敲起了门:“姑娘,姑娘,快开门啊姑娘,老太太那边出了些事。”
一听到容老太太出事,容不霏立即回神过去开门,急问:“奶奶那边出了什么事?”
“老太太突然晕倒了。”
容不霏赶到容老太太那里的时候,住的近些的杨曲怜已经在容老太太的床边低泣着。
杨曲怜见到容不霏,赶紧过来将容不霏牵了过去:“姑婆,霏霏来了,您快睁眼看看。”
整个容家的人都知道容老太太心里最重要的人就是这个失踪过多年的大孙女,仿若怎么看都不够,怎么给都不够。
“奶奶,我是霏霏。”容不霏握住容老太太的手,紧盯着她又仿若老了不少般的模样,不由一阵心酸。
果然,听到容不霏的声音,容老太太睁开了眼,她笑了笑:“霏霏来了啊!奶奶有些累啊!”
容不霏强忍着哽意:“奶奶累了就休息,休息一会儿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