辑命自是不想水沂濪烦心,强压住想杀了沈昀的怒气应下了。
☆、第077章
容不霏直接跑到祁怡怡那儿要孩子去了。
只是她想进门, 却被祁怡怡的贴身婢女裘沁与霞菡拦住,她们都认识容不霏。
裘沁:“阿不姑娘这是有何事?”听得出来, 她的声音中是难掩有些趾高气昂的, 大概是觉得自己伺候的祁夫人受宠, 便不将人放在眼里了。
霞菡看起来倒还好:“姑娘稍等, 待奴婢进去通传。”
容不霏不耐道:“通传什么, 不过只是个小妾屋里罢了。我奉了王妃之命, 难道还不能从这小妾的屋里畅通无阻?”
这话听的裘沁忍不住发怒了:“你…”
容不霏听到里头小香一声高过一声的啼哭声,心里越发的急了:“你们快让开啊!我要抱孩子回去吃奶。”
裘沁就是不让。
容不霏再如何弱小,对抗个同样手无缚鸡之力的丫头也是不难的。她直接上前将裘沁给推开, 朝屋里跑去。进去就看到祁怡怡正与另一婢女一起手忙脚乱的哄着孩子。而沈昀则无动于衷的坐在一边, 看那脸色,似乎是因什么气的不轻。
霞菡见到自己跑进来容不霏,一时有些犯急。当下王爷正在气头上, 她怕这个将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容大姑娘, 会更是将王爷惹得怒火滔天。
祁怡怡抬眸看了容不霏一眼,没有说什么。
容不霏上前道:“你们把孩子抱这里有毛病?把孩子给我,我要带孩子去吃奶。”
沈昀闻言这才抬眉:“水儿回来了?”
容不霏对沈昀的厌恶已经到了极点, 完全没有与他好好说话的兴致:“回来不回来与你无关, 把孩子给我,你没看见孩子已经饿到极点了吗?”
想到水沂濪与辑命一道出去后, 这么晚才回,沈昀就不由怒火中烧:“让她亲自过来抱孩子。”
这时,新找的奶娘被婢女引了进来。
祁怡怡见了眼睛一亮:“奶娘快过来, 快来喂奶。”说着她就要过去将孩子递给奶娘。
容不霏眉头一皱,赶紧上前拦住:“水水不喜欢宝宝吃别人的奶。”
祁怡怡急道:“可小香姑娘当下已是饿极了,老这样饿着也不是办法。”
容不霏:“那你把孩子给我抱回水水那里啊!这一个月来都是水水自己亲自看着孩子,将孩子养的好好的,你们来添什么乱?说抱来就抱来,问过水水吗?”她侧头看着嘴唇紧抿的沈昀,“你倒是好,自打孩子出生,薄情的你没有看过为你生孩子的水水倒也罢,可是你却连孩子都没有看一眼。现在第一次看就是要将孩子从水水那里抱走。你那么喜欢祁怡怡,你们再生啊!抢水水的孩子算什么?”
沈昀在桌子上狠狠一拍,喝道:“让她亲自过来抱孩子!”
容不霏扑捉到沈昀话中的疑点:“水水亲自来,就能将孩子抱走?”他不是要将孩子给祁怡怡喂养的么?
祁怡怡眸色微变,连忙打断他们的对话:“阿不姑娘,你就让开吧!孩子实在是饿了,喂了再…”
“把小香还给我!”水沂濪突然施用轻功跳了进来,美艳绝伦的身姿翩然落在他们面前。她转眸看到祁怡怡怀里的小香,瞬间移过去点了祁怡怡的穴道轻柔的接过小香。
沈昀望着许久不见的媳妇,一时有些发愣。尤其是见没了大肚子的她恢复了孕前那如精描过的窈窕身段,身手也是干脆利落,美中透着干练飒爽,令他的神色更是有些恍惚起来。
看着她美中却透着苍白的脸色,他心中泛起丝丝缕缕的心疼。
水沂濪接过孩子只是气愤的扔给沈昀一句话:“你百般虐我,我都无怨无悔,这都是我自作自受。但唯独别指望抢走我的孩子。”她甚至没他一眼,迈步就走了。
沈昀何曾被她如此忽视,甚至如此冷漠的对待过。他一时自是难以接受,立刻站起身,压抑着心头怒气道:“在你心里孩子比我重要?”她来都来了,竟是只管自己的孩子,却不问他一句别的。他与她生了一个月的闷气,却只得到这个结果?
想到刚才宛姐所说的话,水沂濪就忍不住回头对他吼道:“我的孩子本来就最重要,谁抢我的孩子,我杀谁,包括你。”
若非她发现风有些大,不想未满月的小香吹到风,便决定过来喂,也不会发现他竟然要把她的孩子给别人。
以前的沈昀虽喜好玩乐,不受管束,却从来都是理智行事。除了给不了她唯一的爱,从未在其他方面亏待过她。哪像这次有了祁怡怡之后,他完全变了。他竟然想把她的孩子给祁怡怡,他竟然能做的出来?
被她如此一吼,沈昀更是觉得难以置信,愣道:“你这是吼我?”那个在他面前乖巧多年的女孩儿竟然吼他了。
不仅是他难以置信,就连水沂濪自己都难以置信。大概是乖顺惯了,这一吼让她自己的内心都起了一丝慌乱,连忙抱着孩子跑了。
沈昀看着水沂濪快速离去的背影,一屁股坐了下来,内心的不可置信渐渐化成难以压制的愤怒:“她不仅对我不屑一顾,竟然还吼我,她还想为了孩子杀我?水儿怎么变的这么不乖?怎么变的?”
被点了穴的祁怡怡强压住心里的酸楚,委屈道:“王爷,妾身不能动了。”
沈昀却是仿若没有听到祁怡怡的话一般,心中的愤怒越想越旺,拳头紧紧握了起来。
水沂濪回了水月轩就疯狂的检查孩子,生怕孩子身上有哪处有被虐待的痕迹。
容不霏连忙道:“就算谁有了欺负小香的心思,这么短时间也做不出什么,你还是赶紧喂奶吧!你瞧她哭的。”
水沂濪转而赶紧喂奶,望着含住奶却还在可怜兮兮的一抽一抽的闺女,只觉得心疼的无以复加。
她不由也哽咽起来:“昀哥哥以前从来不会做如此愚钝之事,他变了,变的让人觉得可怕。我怕我一不在,昀哥哥能做出更愚钝的事情伤害到我的孩子。”
容不霏抚着她的背部,试探道:“你想离开他了?”
水沂濪垂下眼帘,大概是有了这种心思,却没有勇气去下定决心。毕竟是深爱到成了执念的人,不会是一朝一夕间就能放下的。
容不霏叹了一口气,心里只盼着沈昀能做出更过分的事情助一把力将水沂濪给推离。她相信人不是铁打的,总归是会有底线的。
以前的沈昀虽薄情花心,却确实是温柔体贴的让人难以抗拒,算是一直在与水沂濪以“打一巴掌给一颗枣”的模式相处着。如今这不再给枣,不再给水沂濪希望的对待方式,怕是很难再融洽的相处下去。
大概是吓得不轻,这晚水沂濪死活不肯睡觉,非得睁着眼睛看着孩子。容不霏没了法子,只能与她一起坐夜。
第二日早上,容不霏实在是困得不轻,便趴在桌上睡着了。由于放不下水沂濪,很快又醒了。睁开眼她就见到正在喂奶水沂濪被吃不饱的小香给咬的闷哼出声。
陪了水沂濪坐月子之后,关于产妇这些事情,容不霏也了解不少,便嘀咕道:“你看看你,又生气又不休息的,奶水不够了吧?你还是赶紧睡会吧!”
水沂濪没了法子,只得吩咐了所有人看好孩子,一有事情就赶紧喊醒她,之后就沉沉的睡了。
容不霏将吃了半饱的小香的摇摇晃晃的哼着曲儿哄睡之后,放到了水沂濪身旁,自己也趴着睡了。
只是她才刚入睡,就被容家的人给喊了回去。
在马车上她一点时间都不浪费的睡了会。
晕乎乎的回到容家,容老爷逮着她就问:“追公子人呢?这都过去了多少日子了?他倒是得有个信吧?”看到她那双眼袋犯青的眸子,更是想歪了去,以为她是为这事愁的,“你就说吧!莫不是人家追公子真的不要你了?”
要知道,现在所有人都以为容不霏被追妻吃干抹净了,若人家跑了,这事情就严重了。所以说这话时,容老爷的身子都有些发抖。
容不霏打了哈欠,无奈道:“爹,咱们现在不提这个好不好?”她自己的脑袋也是一团糟,实在是不想提沈修珏的事。
她这逃避的态度让容老爷更是以为自己猜对了,脸色铁青的正欲再说什么,这时五儿跑了进来。
“阿不姑娘不好了,王妃被王爷给抓起来了。”
容不霏立刻彻底醒神:“你说什么?沈昀将水水抓了起来?他干什么抓水水?他脑子有病吗?”
五儿心急如焚:“奴婢也不知怎说,奶娘刚才突然跑出屋子,说王妃要掐死小香姑娘。”
容不霏自是不相信这话:“她怎么可能要掐死孩子?她要掐死沈昀也不会要掐死孩子。”
五儿红着眼摇头,也不知该如何说。
“爹,我先回王府了。”容不霏赶紧跑了出去,
容老爷想拦已是来不及,只能愁的坐下捧住脸,仿若天塌下来了似的。
容不霏路过容家大门时,撞到了正进门的叶鹫。
叶鹫正想问她这是做什么,却见她什么都不说匆忙跑了。他想了想,就跟了上去。
“有急事?我用轻功带你。”
“好!”
☆、第078章
沈昀亲自将水沂濪抓到了自己的沉栖苑, 接而让人押住她。
水沂濪旁边跪着的是奶娘宛姐。
祁怡怡抱住好不容易被哄睡的小香站在坐在案几后头的沈昀身旁,看到小香粉嫩脖颈上的掐印, 祁怡怡湿了眼眶。
水沂濪只是一脸倔强的说着一句话:“把孩子还给我, 你们把孩子还给我。”既然她说什么, 他都不信, 那她不说。她只要孩子, 就算拼死了也只要她的孩子。
沈昀只觉得自己这辈子加起来也没有这个月来生的气多, 尤其是这两天,他一向乖巧的水儿三番两次在惹他发火,他似乎都快怒火攻心上前掐死他的水儿。
沈昀对着眼前的案几狠狠一拍, 案几瞬间从中间断裂, 他怒喝:“为什么不睡觉?为什么要掐我们的女儿?”
本来睡着的小香被吓得又啼哭起来。
水沂濪最受不了看到自己的孩子在别人怀里哭,她本就透着红晕的眼眶更是漫出了眼泪,她一字一句, 咬牙切齿道:“随你如何想我, 你把孩子还给我。”说着不由嘶吼了起来,“把我的小香还给我。”
看到媳妇的眼泪,听到女儿的哭声, 沈昀自是心疼极了。他努力压抑着心头怒气, 努力心平气和的与水沂濪说话:“告诉我你这些日子究竟怎么了?为何行事处处这么反常?是怪我在你产前产后忽视你,你便就抑郁成疯?”
他找人问过, 都说生产后的女人特别容易想不开,可她怎会想不开到要掐死自己的女儿?
水沂濪一心一意只想抱回自己那哭的一声比一声凄厉的女儿,根本没心情与他说这些废话。她使劲挣扎开押住她的人, 正要过去抢自己的女儿,却被突然跳到她面前的沈昀制在怀里。
沈昀喝道:“别胡闹!”
“你他妈才胡闹,把孩子还给我。”水沂濪正要与沈昀动起来,可他的武功比她高出太多,轻易便能将她按在怀里根本没有动弹的余地。她无可奈何只能胡乱挣扎着,“把孩子还给我,还给我…”
她清楚的记得刚才看到小香脖颈处的那一道掐痕有多么狰狞,可心疼到落泪的她还未来得及搞清是怎么回事,就被突然而至的沈昀给亲自抓住。
她不知道小香的脖颈是谁掐的,不知道宛姐为何说是她掐的,不知道沈昀为何一脸愤怒的非得以为是她。
她只知道沈昀是个混账,她再也不能信赖他半分。
她慌乱无措的说不是她,可他就是不信。
见到水沂濪这副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反常模样,沈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给我冷静点。”
“冷静个屁,你给我滚开,把孩子还给我。”
被她如此对待,沈昀气的笑了下:“好,很好,我的水儿真是越来越厉害了。”他将她一把推倒在地,“来人,将王妃锁在沉栖苑的侧屋,小香姑娘给祁夫人喂养。”
水沂濪爬起身就与抓她的人拼命打了起来,眼见着她就要去将女儿抢到手里,沈昀瞬间移到她的面前制住她。
他冷笑:“忘记我的水儿身手不错,得为夫亲自动手才是。”他不容她挣扎的将她拉到侧屋推了进去,“你给我在里面好好反省下自己的作为,何时知道错了,愿意与我好好说话了,再放你出来。”
水沂濪拼命捶打着关上的门:“放我出去,沈昀你个混蛋放我出去。”她如今只感觉整个王府的人都想害她的女儿,若不能将女儿护在自己怀里,她简直要疯。
未走远的沈昀听到里面的骂声,脚步顿住。
他抓了抓莫名疼痛不已的胸口,死活想不通究竟是什么让他的水儿这般反常的不将他放在眼里了?
容不霏带着叶鹫赶到的时候,水沂濪早已停止谩骂,在里头抱膝绝望的哭着。
容不霏敲了敲那扇门,试探着喊了声:“水水?”
听到容不霏的声音,水沂濪立刻贴着门哭道:“霏霏,霏霏快去救我的女儿,不要让我的女儿在别人那里。”
听到水沂濪嘶哑的声音,容不霏不由也流出了眼泪,骂了声:“沈昀真是个畜牲。水水你先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水沂濪哽咽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之前在我睡的正沉时,小香突然凄惨的大哭了起来。我醒来就见到宛姐一边喊着我要掐死小香,一边跑了出去。后来我就发现小香脖颈的掐痕,我找来水月轩所有人问这是怎回事。我什么都没问出,昀哥哥就怒气冲冲的从我手里抢走了小香,当他看到小香身上的掐痕,就咬定是我掐的,无论我如何否认,他都认为是我掐的。他就是相信一个新来的奶娘,也不愿相信我。”
就在容不霏觉得奶娘可疑时,得到消息的辑命从屋顶跳了下来。为了不让他进悦王府,沈昀将王府戒备的越来越森严。好在他素来有藏拙的习惯,沈昀并不知他的能耐究竟有多高。
辑命还未来得及问什么,容不霏就赶紧道:“你来的正好,赶紧想方设法将宛姐给抓起来带到一个隐蔽地方。若宛姐真的可疑,估计还会逃走。多加注意些。”想到王府如今的戒备,她对拜托起叶鹫,“你也帮个忙好吗?与辑命一起去抓个人。”
叶鹫勾唇一笑:“能让你欠我人情,我自是求之不得。”
想到那天自己对叶鹫的绝情,容不霏不由有些脸红:“谢谢了。”
“不谢!”
来时辑命就将前因后果打听的差不多,他握着拳头看着眼前紧闭的侧屋房门,眸中溢出浓烈的心疼。他诚恳的道了声:“我还是那句话,我愿意随时带水儿走,包括两个孩子一起,只要水儿的一句话。”
留下这句话,辑命就与叶鹫一道抓人去了。
容不霏本想在门外陪着在门里的水沂濪,开导开导对方,可想到当下还被别人抱着的小香,她就去了祁怡怡那里。
她并没有直接进去抢孩子,只是在外暗暗偷看着里头。确定沈昀也在里头后,她就放心的回去了。
无论如何,就算祁怡怡有伤害小香的心思,有沈昀陪着,短时间里也不可能有所动作。当下她还是去水沂濪那儿呆着,等着辑命与叶鹫的到来。
后来是叶鹫一个人回来的,他告诉她辑命已抓到了宛姐与祁怡怡的贴身婢女裘沁,抓到她们的时候,裘沁正在给宛姐钱让其离开昆南城。
如此一来,事情再明显不过了。
定是与那看似温柔良善的祁怡怡有关的。
容不霏安抚着屋里头的水沂濪:“水水别再难过了,我们马上便能将孩子抱给你。辑命做事,你该放心的。”
水沂濪贴着门坐在地上,神色呆滞的早已分不清自己的难过到底是有几分是为了孩子,又有几分是为了沈昀。
容不霏随叶鹫去到了辑命家里,宛姐与裘沁正被关在厅里头。
见到容不霏,被绑在椅子上的裘沁就气不打一处来:“又是你,你与你这些狐朋狗友究竟要做什么?”
容不霏没有理裘沁,只是过去问哆哆嗦嗦不敢说话的宛姐:“你很爱钱?”
宛姐倒是识相,老实哽咽道:“不是奴婢爱钱,是奴婢家中丈夫嗜赌成性,我若不弄到钱,他就要将奴婢和两个儿子一道给卖了。”
容不霏指着裘沁:“所以你被这丫头收买了为祁怡怡做事?去到王妃跟前做奶娘就是为了与她里应外合,按需要做事?”
宛姐点头。
裘沁怒道:“这根本就是胡言乱语,你…”
本就气急的辑命干脆将裘沁一脚踹倒在地,冷道:“给我闭嘴!”
裘沁被这个冷面罗刹吓得不轻,一时没敢再说话。
容不霏继续问宛姐:“以前的奶娘英姐呢?”
宛姐摇头:“这个奴婢不知,奴婢只是在他们的安排下走关系入的悦王府,并不知什么英姐。”
容不霏转而过去问裘沁:“英姐呢?”明面上看来,英姐是老家中的母亲重病,不得不回去,暗中就不知了。
裘沁哼道:“还能去哪儿了,自是拿着一笔钱走了呗!”
容不霏再问宛姐:“上次王爷根本就没想将小香交给祁怡怡喂养吧?”
那时她就觉得沈昀偏要水沂濪亲自将小香抱走似乎有些奇怪,如今看来,怕是这中间传话的人问题很大。沈昀会不去平雅别院找人,说不定他根本就不知水沂濪去哪儿了。这其中少不得被添油加醋了,才让水沂濪与沈昀闹了一场不大不小的误会。
宛姐点头:“你们一走,奴婢就将这事通知给了裘沁姑娘,姑娘再借机告知于祁夫人。奴婢所说的话都是裘沁姑娘吩咐的。”
容不霏:“那掐小香的是你?”
宛姐依旧是点头,哭道:“是裘沁姑娘让奴婢找机会这么做的,奴婢看王妃情绪不稳定,又没怎么睡,想着这该是一个好机会下手。本来她是要奴婢掐死小香姑娘。可奴婢也是做了母亲的人,实在是忍心不下来,便只掐伤了她。左右祁夫人的目的只是想离间王爷与王妃,奴婢这样也算是完成了任务。”
容不霏身子不由一震,她睁大眼睛道:“她们要你掐死小香?”她实在是难以相信若小香被掐死了,那该是如何一个局面。
宛姐愧疚的点头,想到那么一个还未满月的孩子在自己手下差点丧命,她就觉得自己该死。
容不霏深吸一口气:“若是要你去王爷面前作证,你愿意吗?”
“愿意!”
辑命掐着裘沁的脖子将其压在地上,冷道:“你呢?”
裘沁纵是不服气,也不得不暂时口是心非的应下:“愿意愿意…”
容不霏却突然无奈的笑了:“我倒觉得,估计沈昀不会相信。”
☆、第079章
容不霏回到悦王府沉栖苑侧屋, 疲惫的倚在门外将从祁怡怡到宛姐所串起来的阴谋一一告诉了水沂濪,并询问着水沂濪的意见。
她怕就这样直接找沈昀, 不仅不能让沈昀相信她的话, 反而打草惊蛇。
容不霏:“水水, 你说该是直接找沈昀, 还是暗地里将祁怡怡这个祸害给收拾了?”
里面许久未传出水沂濪的声音, 久到容不霏以为她出什么事了时, 她才缓缓的无力开口:“直接找他吧!”
容不霏沉默了下来,她知道,水沂濪还是在乎沈昀的态度, 或许也只是想看看他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无论如何, 沈昀的态度能决定很多事。
默了一会儿,容不霏站起身:“好,听你的, 我去找他。”
容不霏正要迈步, 才发现叶鹫还在。她怔了怔:“你…”
见到她为了自己的闺友这般尽心尽力,明显精神不足却强撑的模样,他眸中难得泛了些心疼:“我陪你去吧!”
容不霏想到他好像是真的喜欢自己的事情, 便摇了摇头:“不必了, 我又不是去打架的,无需要你帮忙的地方, 谢谢!”
她这般见外的话,叶鹫听了觉得极不舒服,固执道:“索性我也没事, 跟着你,或许有用的到我的地方。”
容不霏知道他若想一起,她拦是拦不住的,便没说什么,随他去了。
叶鹫望着她快速离去的背影,眸色深深的叹了口气就跟上去了。
容不霏找到沈昀的时候,他正在院子里亲自专注的抱着自己的女儿来回轻走着,小香大概是睡了,很安静。
祁怡怡站在一边见到容不霏,眸中极快的闪过一丝不喜。她依旧是那副温柔贤淑的模样对沈昀小声道:“王爷,阿不姑娘又来了。”
容不霏见到沈昀低头看小香时的温柔眼神,只觉得讽刺极了。
沈昀听到祁怡怡的提醒,抬眸看了过来,淡道:“让她过来吧!好歹是未来的皇后,也不能老得罪。”
祁怡怡一时没听明白他的话究竟是个何意。
霞菡也是愣了好一会才回神过去准了容不霏的进入。
容不霏过去还未开口,就遭到沈昀意味不明的调笑:“哟!还带了护花使者,若被阿珏知道,保不准他能做出什么事情呢!”从他眼底的深沉,可以看出他的心情并不好。
容不霏看了看身旁抱胸看着沈昀讽笑,明显不把沈昀放在眼里的叶鹫,哼道:“行了,别把任何人都说的跟你一样跟个畜牲似的,发情了找谁都行。”
大概是因水沂濪气到没气了,沈昀倒没说什么,直接道:“因为水儿找我的?待她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我自是会放了她。我自己的媳妇我自己疼,还轮不到你们这一个个的外人操心。”
容不霏:“若我说奶娘宛姐是祁怡怡的人你信吗?若我说是祁怡怡让婢女裘沁传话让宛姐掐小香,再嫁祸给水水的,你会信吗?而且祁怡怡的动机是让小香被掐死,是宛姐心软了而已,你信吗?”
祁怡怡脸色大变:“王爷,妾身…”她想多说什么,可又怕自己一时激动吵到小香,只能委屈无辜的摇了摇沈昀的袖子。
沈昀没看祁怡怡,只是勾唇冷冷一笑:“倒是挺能编。”
容不霏深吸一口气,忍住想上前打他的冲动,继续道:“就在裘沁给宛姐钱让其离开昆南时,辑命抓住了他们二人,你若不信,可以把她们带过来对质。”
祁怡怡闻言更是吓得身子一颤,强忍着没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露出天塌下来似的表情。
沈昀眼里划过一道冷光:“又是辑命,他与水儿倒是能共患难个不停。”说到辑命,他不由咬牙切齿起来。
容不霏:“对质是不对质?”
沈昀深吸了一口气,低头看着怀中襁褓中的女儿,隐约看到她明显与水沂濪极相似的脸部轮廓与五官,眸光不由柔了柔,淡道:“谁人不知你们容家最多的就是钱,有钱能使鬼推磨。你能收买任何人都不足为奇,有何好对质的。”
容不霏愤然道:“你果然是不信的。”她也懒得与他多言,转身就走了。
叶鹫再走之前,意味深长的看了沈昀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让人难以琢磨的笑容。
沈昀抬眸见到叶鹫的那抹怪异的笑容,只觉得不舒服极了。
祁怡怡依旧拉着沈昀的袖子,跪在地上单手拭了拭泪,委屈的小声道:“王爷,妾身没有…”
沈昀抬眸看了她一眼,那目中分明划过冷冽刺骨的杀意,只是她在拭泪,却未发现。
他状似温柔的随意道:“我相信你,这都是水儿产后抑郁成疯又不好好睡觉惹得祸,与你无关。”
祁怡怡低头拭泪之际,掩下嘴角的笑意。
容不霏一路愤愤不平,只觉得气急了:“什么玩意嘛?沈昀一定是沈家最坏的男人。”
叶鹫侧头靠近她,建议道:“要不,我帮你杀了那个姓祁的女人?一了百了。”
感觉到他的呼吸几乎扑打在自己脸上,她赶紧离他远了些距离:“不用不用,要杀祁怡怡,有的是人选,不用麻烦你。”
叶鹫极不喜欢她老是这么见外,抿了下嘴,没再说话。
快到沉栖苑时,容不霏建议:“你还不回去吗?”他们的关系并没有好到需要一直在一块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