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时应下:“嗯!”
侍卫又问:“王妃与陆将军可认识她?或是记得她的长相?”
虞秋摇头:“不认识,对方跑太快,也没看清。”
陆妍与虞秋的答案一样。
侍卫没多耽搁,立即分散去寻人。
侍卫刚离开,江以湛就跳了过来,他拉住虞秋,关心道:“你可还好?这里是发生了什么事?”
虞秋见这里没有其他人,才在他耳边小声说了情况。
江以湛闻言稍顿,倒没说什么,只对陆妍道:“保护好王妃。”
陆妍拱手应下:“是!”
江以湛低头亲了虞秋一下,见她因有了陆妍倒是又不怎么粘他了,便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才离去。
虞秋上马,与陆妍再在这林子里逛。
忽然,她身旁陆妍迅速抬起弓,一支箭射了出去,她立即看去,发现是一只小鹿,便极惊讶于陆妍的箭术。
陆妍过去捡起自己的猎物,上马后才想起问道:“王妃是不会射箭?”
虞秋脸有点红,讪讪道:“确实不会。”她只是过来玩的。
陆妍没说其他。
二人继续前行间,虞秋突见一只小白兔停在前面,她便对又抬弓的陆妍道:“不要射它,我去抓来玩。”言罢她就下了马,尽量轻手轻脚地快速移去。
陆妍由着她,只跟在后面。
徒手抓兔子并不容易,小白兔突然扭头,见到虞秋,便立刻跑开。
虞秋赶紧追了过去。
远远地见到小白兔又停下,这一次她更是放轻了动作慢慢朝它移,眼见着她就要抓到它,未想耳边突然响起奇怪的声音。
“想死你了。”
“慢点,别撕衣服,唔…”
虞秋已为人妇,又怎听不出这是在干什么,她更震惊的是,这女声竟然是林贵妃的,男声她有点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反正不是皇上。
真是不得了,竟是发现如此大事,她忙轻手轻脚地往回去。
她侧头看了眼那传出声音的陡坡底下,可看见下面竖起的高草与一块大石,想来他们就是在石后草里面藏着,
她暗啧。
好不容易靠近陆妍,她小声对陆妍道:“快走。”
陆妍是习武的人,哪怕离得没虞秋近,也能发现什么,她没多问,只压下心中惊诧与虞秋一道快速离去。
直到二人离得够远,虞秋才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长吁一口气。
她这心里的冲击还真是不小。
她听说林贵妃是极受皇上宠爱的,否则后宫女眷中,也不至于除皇后之外,皇上就只带林贵妃母女过来。她真看不出来那样受宠,又挺好的一个人,竟然…偷人。
陆妍就淡定得多,她稍默后,道:“王妃可要回去歇息?”
虞秋回神应下:“好。”
在林中有个很大的歇息点,他们过去见到不少女眷已在吃着点心闲聊。因见到虞秋的到来,她们的目光便都落在她身上,身份高的,就只打量着她,身份低些的,起身朝她行礼。
“堇宁王妃来这边坐。”首先对她说话的是一名看着还算年长的夫人,颇为温柔随和,眉目亲善的模样。
陆妍小声道:“这是沂王妃。”
虞秋不知道沂王妃是谁,只见对方看起来挺顺眼,便过去坐在对方旁边。
沂王妃对虞秋道:“堇宁王妃这是没打到猎物?”
虞秋道:“我不会,我随便玩玩。”
沂王妃闻言轻笑时,林贵妃过来了,便都起身行礼。
虞秋不由抬眸多看了林贵妃一眼,见其脸色娇媚红润,鬓发有丝不明显的湿乱,便知自己没听错,刚才的女声确实是林贵妃。
林贵妃坐下,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都坐下吧!”
虞秋见林贵妃特地朝自己颔首,便颇为不自在地坐下。
都各自闲聊时,以皇帝霍黎为首的一群男子终于回来,在纷纷行礼间,他去到上方坐下,目光首先落在虞秋身上:“这便是堇宁王妃?果然是个绝色。”不愧是皇帝,就算打量着美人,也透着大气磊落。
江以湛来到虞秋身边,对霍黎道:“皇上过奖。”
见他如此护妻,霍黎笑笑后,道:“都坐下歇着,待会继续。”
霍黎接过林贵妃给他倒的茶,低头小呡一口,便看向自己右手边本该坐着皇后的空位,问道:“皇后这是去了何处?”
林贵妃应道:“之前有位身份不明的姑娘进入猎场,咬伤了皇后的外甥女,邵丞相的孙媳。”
霍黎颔首,没过问此事。
这时三公主蹦蹦跳跳地回来,她过去就跑到霍黎面前:“父皇抱。”
霍黎宠爱林贵妃,对这个女儿亦是喜欢得紧,他便将她抱起搁在腿上,任她伸手去拿点心吃。
霍黎摸着女儿的脑袋,正欲说什么,林贵妃忽然白着脸捂住肚子。
他变了脸色:“怎么回事?”
林贵妃颤着唇:“好痛,肚子好痛。”
霍黎赶紧起身亲自将林贵妃抱入营帐中,御医立即跟了进去,在外的其他人便都噤声,不知这是怎回事。
没多久,里头便响起霍黎震怒的声音:“中毒?小产?”
虞秋闻声心中咯噔了下,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看向林贵妃刚才吃的点心喝的茶水,她就说皇帝身边是危险的嘛!
里头继续传出霍黎的怒声:“查,给朕彻查!”
与江以湛站在一起的沂亲王霍泉拧眉出声:“好好的,如何会中毒?”
听到霍泉的声音,虞秋立即朝他看去,她压下心中惊涛骇浪,原来与林贵妃通奸的是这人,她在雅坊见过。
“竹儿!”霍黎的声音又变得焦急。
看来三公主也中了毒。
正是虞秋懵懵的时候,江以湛过来握住她的手,带她离去。夫妻俩走远后,虞秋问他:“是林贵妃吃的点心有问题么?”
江以湛搂住她:“大概是。”
虞秋觉得还真是事多,一个秋猎都能如此不平静。
她道:“同是有身孕,我感觉挺后怕的。”
江以湛亲着她的耳朵,脑中想起闯入猎场的苏和。
好好的秋猎因为林贵妃的小产而告终,当日便就都随驾回去。进城后,江以湛让人将虞秋先送回了王府,自己仍领着仪仗队前往皇宫。
踏进堇宁王府,虞秋才觉得自在得多,迫不及待去看文初雪母子。
江以湛天黑的时候才回来,他下马恰见由外归来的虞钦,虞钦见到他,没搭理,直接欲入王府,被他给喊住:“等等!”
虞钦转身抱胸看着他:“有事?”
江以湛道:“苏和给林贵妃下毒,致使林贵妃小产,你最好带她去躲躲。”得知苏和闯入猎场后,他便派了人去掩护她不被抓到,自然容易知道给林贵妃下毒的就是她。
“什么情况?”虞钦拧眉。
江以湛便将事情的详情道来,虞钦闻言脸色微沉,立即转身进入王府。
他怀着思索回到自己的独院,推门踏进侧屋,见到正在托腮发呆的苏和,便冷声问道:“你给林贵妃下了毒?”
苏和回神看到他,便立刻要接近他:“钦哥哥!”
虞钦快速闪开:“我问你是不是给林贵妃下毒了?”
苏和不解:“你怎么知道?”
虞钦斥道:“你是疯了不成?胡乱给人下毒?”
“我没有胡乱给人下毒,我就是要毒她。”苏和皱着眉头质问他,“你是不是心疼你的老相好了?”
“你果然因为这个。”虞钦抿了下嘴,“你什么都记得。”
苏和哼道:“我当然不会忘记情敌,见到她,我就认出她是谁。”
虞钦觉得头疼:“你真是无理取闹!”
苏和固执道:“我就要闹,我只恨当时没带一定要她命的毒,但整整她也好,谁让她撞到我的眼皮子底下。”
她曾是个小乞丐,没吃没住,还得防备着坏人。八岁那年她差点被坏人给折腾死,是他救了她,那时她虽小,她就是喜欢他。但是当时他身旁有一个姑娘,从他们的话中,她知道他们是一对,他是在送那姑娘离开。
她亲耳听到他说等那姑娘,多久都等。
她虽小,却深刻地记得那姑娘的脸,就是在猎场见到的林贵妃。
虞钦也不知该说这丫头什么,这丫头就是个疯子,从小就是,他抬起手指指了指她:“我管不了你,弄掉龙种,你自己想着如何保命。”
苏和别过头,满脸倔强。
虞钦甩袖转身离去。
他最终没有带苏和离开,只是一副懒得管她的样子。
苏和之所以会出现皇家猎场,是因为江成兮派她去寻找动物药材,所以她才会与张妙倾抢那只幼鹰。江成兮得知她所做事之后,便让她躲在堇宁王府哪里都不要去,由江以湛隐藏一切线索,好在她平时不喜欢出现在人前,见过她的人不多。
皇宫中。
张妙倾待在冯皇后的宫里继续看御医,冯皇后打量着张妙倾的脖子,问道:“这么白皙的皮肤,可是会留下疤?”
御医道:“回娘娘,这伤口太深,难保不会留疤。”
张妙倾闻言立即激动了:“不能留疤,一定不能留疤。”想到那个咬她的姑娘,她真是恨死了。
冯皇后安抚着张妙倾,对御医道:“尽力别留疤。”
“是!”
御医离开后,张妙倾便扑入冯皇后怀中,哭道:“姨母,一定要查出那个人是谁,一定不要放过她。”想想当时那钻心的疼,她仍后怕。
冯皇后轻拍着她的背部:“好,绝不放过。”
“对了。”张妙倾拭了拭泪,问道,“林贵妃中毒小产了?”
冯皇后对此事不大关心,反而乐意见到如此,她道:“也不知是谁在林贵妃吃的点心里下了毒,正在彻查,十有八.九与那莫名闯入猎场的人有关。”
张妙倾想了下,道:“我在山庄里歇息时,熙儿对我说,虞秋没动秋红林准备的零嘴点心,只吃了自己特地带去的东西,她是不是挺可疑?”熙儿是她最近结交的贵女。
冯皇后闻言诧异:“还有此事?莫不是她知道秋红林的吃食会出问题?”
张妙倾摇头,她倒希望与虞秋有关,若是虞秋做的,那更好。
冯皇后琢磨了会,便对张妙倾道:“你在这里歇着,姨母去看看林贵妃,顺便与皇上说说此事。”
“嗯!”张妙倾眸中闪过亮色。
看着冯皇后离开的背影,张妙倾握紧了拳头,就算因为姨母帮衬,她嫁得不错。可她与虞秋的仇,却仍旧没忘,若有机会,她自然恨不得虞秋死。
正是她满心期待时,冯皇后怀着不悦回来。
她见了,忙问:“姨母怎么了?皇上如何说的?”
冯皇后坐下,接过宫女递给她的茶轻呡了口,道:“皇上并不相信此事会与虞秋有关。”
张妙倾不解:“可她可疑啊!难道不查一查?”
冯皇后微眯了下眼:“他不查,本宫查,总不能因为她是堇宁王妃而包庇着,若与她有关,本宫绝不会让她逃过去。”
她不在乎林贵妃,却想为外甥女报当初被残忍羞辱的仇。
冯皇后当即让人去盯着堇宁王府,并调查虞秋与林贵妃之间的蛛丝马迹。
暮王府中。
霍淩淮站在窗口,看着窗外的明月,他那如深潭一般的眸中含着意味不明的情绪,难以捉摸。这时关帆进来禀报:“皇后怀疑林贵妃之事与堇宁王妃有关,但告知于皇上,皇上不信,皇后正在自己寻找证据。”
这几年霍淩淮自然不是什么都没做,皇宫里也有他的人。
他淡问:“为何会怀疑虞秋?”
关帆应道:“让林贵妃中毒的是秋红林的点心,当时堇宁王妃没动过那里的任何吃食,连水都没喝,只吃了自己带过去的东西。”
霍淩淮回到案桌后坐下,稍稍琢磨后,道:“霍黎不是不信,大概有意让皇后私自去查,以免他与江以湛惹出不快。最后若真查出与虞秋,甚至是江以湛有关,他自会有所作为。”
关帆问道:“是否要利用此事?”
霍黎勾唇:“当然要,这事必须得是堇宁王府的人所为,若证据不够,便制造一点证据。”
都心知肚明,霍黎根本容不下江以湛。
第106章
清晨, 一匹马从暮王府前停下, 关帆下马快速踏进王府。
他去到霍淩淮那里, 进了书房,立即禀报:“王爷, 有意料不到的消息, 林贵妃与虞家二公子虞钦有过一段情。”
霍淩淮颇为诧异:“还有此事?”
关帆继续道:“林大人在北冀任过两年知府, 七年多前回都,林贵妃与虞钦那段情就发生在那两年里。但林贵妃随家人回到瑜都后, 转身就入了宫。”
霍淩淮问道:“他们之间可发生其他特殊之事?”
关帆应道:“之后他们似乎没有过交集, 从表面上看,堇宁王妃似乎也不认识林贵妃。”
霍淩淮稍琢磨着此事。
关帆又道:“有一件事比较奇怪,照理说,那闯入猎场的姑娘亦是极可疑的,但无论是皇上那边, 还是我们这边, 都查不到林贵妃所中之毒是否与她有关,甚至找不到她的半点线索。”
霍淩淮闻言倏地眯了眼。
半晌后, 他忽然笑了:“估计此事真与江以湛有关。”这世上,有此只手遮天的本事者, 又能有几个?
关帆面怀思索:“那接下来…”
霍淩淮稍顿后, 道:“我会亲自入一次堇宁王府, 你朝皇后传递那姑娘就在堇宁王府的消息。”事情是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试试便知。
关帆应下:“是!”
皇宫。
最近张妙倾一直待在冯皇后那里, 她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脖颈, 见到那触目惊心的牙印,便觉得心烦,还不知究竟会不会留疤。冯皇后踏入看到愁眉不展的她,便过去坐下安慰道:“姨母定不会让你留疤,你安心便是。”
张妙倾噘着嘴去到冯皇后身旁坐着,伸手挽着冯皇后的胳膊,亲昵地将脑袋搭在对方的肩头上。
冯皇后看着外甥女这姿态,不由想起自己那丢失的女儿,神色恍然。
张妙倾正欲说话,未想抬眸又看到姨母在走神,心下一阵不悦。她又怎会不知姨母是在想她那在小时候就已丢失的表妹,说起来姨母会这么疼她,绝大原因是因为那表妹。
她与那表妹年龄差不多,长得有点像,性子据说也有点像。
她有今天虽得拖那表妹的福,却不甘心只是当寄托。
她压下不悦,突然没了说话的心情。
这时嬷嬷进来对冯皇后道:“娘娘,冯家传来消息,说是查到那闯入猎场的姑娘被藏在堇宁王府。”
冯皇后闻言诧异:“当真?”
张妙倾立即大悦。
冯皇后想了下,立即道:“让他们赶紧去堇宁王府要人。”
嬷嬷应下离去。
林贵妃的事情与堇宁王府的干系,冯皇后是拖给了娘家兄长冯兼靳来查,冯兼靳作为国舅,自然亦是势大权大,却是查得颇为艰难,正是他听着属下来禀报所调查到的事情时,却得到皇后让他去堇宁王府要人的消息。
他觉得不解,却还是带人去了。
这日晚上,江以湛陪虞秋用罢晚膳,便抱她到床上亲昵。虽然因着她有孕,他不能做得太过火,但也早知道她这个月份是多少可以解解馋。
虞秋有点放不开,她搂着他的肩头嘤咛着出声:“轻点。”
“我知道。”江以湛的声音含着压抑的沙哑。
一番颇为克制的云雨后,他亲着她的嘴道:“兵营那边有点事,今晚我出去一趟,便不回来了。”
虞秋扁着嘴抱紧他:“我不高兴。”
江以湛喜欢她粘着自己,她越粘,他越高兴,恨不得她离不得自己,一离便要死要活的。他勾唇哄着她:“乖,嗯?”
虞秋恹恹地点头。
江以湛再陪了她一会,才起身穿衣,穿罢衣服,他又抱了抱闹小情绪的她,才开门出了房间。他吩咐凝兰看好她后,迈步离去。
他不在,虞秋有点不易睡着,便也起了床,打算去看看初雪母子。
未想突有人来报,说是冯家来了人来要那闯入猎场的姑娘。
她闻言大惊,不懂冯家怎会知道苏和在这里,她稍顿,便立即在凝兰的陪伴下去前面。
当下冯家人正被姜风给拦着,姜风道:“这好歹是堇宁王府,国舅爷在搜府之前,总得拿出证据。”
冯兼靳也是颇为郁闷,皇后让他来要人,他便来要了,却无证据。
他只能道:“此人极有可能是给林贵妃下毒之人,皇后为与皇上分担,特让本官来查此事。来这堇宁王府要人,也是奉皇后之命。”
提起那皇后,姜风心中不屑:“这里没有国舅爷要的人。”
堇宁王府外的一处屋顶上,乔装过的霍淩淮远远地看着里头。他嘴角微勾后,便趁这江以湛不在,堇宁王府里许多人的注意力都被冯家人引去时,施用轻功暗暗潜入,直奔后面。
他入堇宁王府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找那姑娘。
但这王府极大,找起来不易,他便未分神,直到他发现有一处院中有人,便停在一颗繁密的树上定眼看去。
未想入目的,会是文初雪母子。
“慢点,颀儿慢点。”文初雪追在胡乱跑的颀儿身后。
颀儿这个年纪,正是爱跑的时候,精力又好,文初雪跟在他后头抬起帕子拭了拭汗,又快步跟了上去,不想她一时头晕,脚下一软,突然瘫坐在地。
她按了按额头,起身又朝颀儿追去。
霍淩淮看了文初雪那张憔悴的脸一会儿,便收回目光离去。这时颀儿转了方向,恰巧看到霍淩淮离开的身影,他停下脚步,小嘴软软地吐出:“爹…”
文初雪过去蹲下身抱住他,下意识转头看去,却什么都没看到,便以为他是胡乱喊的,只道:“颀儿睡觉好不好?”
颀儿莫名有些不高兴,搂着她的脖子不说话。
文初雪以为他是累了,便抱起他进了屋。
离文初雪这里颇远的东面,是虞钦的院子,当下虞钦正要进屋睡觉,却被苏和给拉住胳膊。苏和虽是惹出大祸,却是开心得紧,她道:“钦哥哥最近都不出去了呢!是关心我吗?”
虞钦不耐烦地甩开她:“滚!”
苏和不悦噘嘴:“不要这么凶。”
虞钦看着没一点自觉的她,突然唤了声:“苏和。”
苏和眨眼:“怎么了?”
虞钦道:“纸里包不住火,你还是莫留在堇宁王府,离开这里,免得拖累整个堇宁王府,懂吗?”
苏和愣住:“钦哥哥就这么绝情么?”
虞钦斥了声:“赶紧走!”便进了房间将门关上。
苏和眉头紧拧,委屈极了,她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只在乎他是否有一点在意她。可是公子与王爷王妃都有管她,偏偏她的钦哥哥却要把她推出去。
她垂着头踏出院中,再回头看了眼院内他的房门。
她想了下,便往醉夕院的方向去了,不想突然有人从她身后捂住她的嘴,她立即挣扎,却又被点了穴道,不能动不能发声。
霍淩淮勾唇贴着她的耳朵,问她:“你叫苏和?闯入猎场的是你?”
不用她回答,他只看她微变的脸色,便知就是她,他迅速带她离去。
此时王府的正厅前,冯家仍固执地要搜人,冯兼靳本是对人是否在堇宁王府抱着怀疑的态度,但今日看这姜风与后过来的堇宁王妃的反应,便知事情估计没错。未免给对方转移人的余地,他不打算就此离去。
虞秋问他:“国舅爷是打算在这里耗着?”
冯兼靳仍是道:“望堇宁王妃将人交出。”
虞秋觉得不耐了:“若我们堇宁王府有人,就不是国舅爷带人来要人,而是皇上派人来要人。”
冯兼靳抬手作揖:“那得罪了。”
未想正是他欲下令强搜时,一名冯家护卫押着苏和出现:“老爷,人已搜到。”他将被绑起的苏和扔到众人面前。
冯兼靳诧异,不知自己的人何时潜入去搜人了。
虞秋亦是震惊得很,看到倒在地上的苏和,脸色大变。
冯兼靳看了眼那面目丑陋的护卫,顺势吩咐下去:“将人押走。”言罢他转身就走,身上隐约透着得意。
由外归来的江成兮恰看到苏和被押走,便觉得惊讶。
苏和抬眸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帘。
江成兮让开看着他们离远后,便问不知所措的虞秋:“这是怎么回事?”
虞秋摇头:“我也不知道,冯家突然过来要人,我们在与他周旋,未想突然有一位冯家的护卫将苏和抓了过来,我们明明没看到冯家的人去找人。”
江成兮稍琢磨着此事。
冯兼靳带着人走远后,那名将苏和抓出的护卫停下脚步看着他们离远,便取下了头上的帽子,撕掉了脸上一大块坑坑洼洼的假疤,露出的是霍淩淮那张俊美的脸。
他勾了下唇,转身离去。
这大胤乱世结束并不久,表面上看起来算是短短时间内正在步入繁华盛世,其背后的艰难却只有孝乐帝霍黎自己懂。这日深夜,他仍在御案后忙着批阅奏折,时不时思索着一些事情。
许久后,正是他起身欲去歇息时,殿外太监来报:“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霍黎诧异,便坐下道:“让她进来。”
冯皇后进入行礼:“皇上。”
霍黎端起一杯温茶小呡了口,问她:“这么晚皇后不歇息,是有什么事?”
冯皇后道:“回皇上,那闯入猎场的人已被抓到。”
霍黎闻言便来了精神:“哦?是如何抓的?又是谁抓的?”
冯皇后压下心中的丝丝得意,将冯兼靳从堇宁王府抓到苏和的事情都与霍黎一一道来,霍黎闻言当即拧眉:“什么?堇宁王府?”
冯皇后颔首:“确实。”
霍黎面露怒意:“来人,宣堇宁王觐见。”
苏和已被押入地牢,当下正被关在牢房里,她倚着墙壁而坐,倒是冷静得很,心里只想着,若钦哥哥知道她被抓了,是否关心她。
她不由抱紧自己,发现自己确实闯祸了,她不该拖累堇宁王府。
她努力想着,究竟该怎么办。
天色已有点微亮,她没有半点睡意,只看着上头那小窗子一动不动,直到有脚步声响起,从小警惕心就强的她立刻转头看去,便见到张妙倾踏入。
张妙倾过去从她面前蹲下:“啧啧…有堇宁王府的人庇佑又如何?”
苏和眯眼,她讨厌这个人。
“啪!”张妙倾忽然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怒道:“别用这副畜生一样的眼神看人,你咬我啊,你继续咬我啊!低贱的人,我岂是你能得罪的。”
苏和舔了下嘴角,没去看对方。
张妙倾起身将她踹倒在地:“这是你咬我的代价,若是我的脖子留了疤,我便让你不得好死。”
苏和趴在地上,瞪了张妙倾一眼。
张妙倾讨厌她这副样子,便伸手抓住她的衣襟,又给了她一巴掌:“我让你瞪,你个没人教养的畜生。”
话语间张妙倾发现了什么,便突然拉开苏和的衣襟,见到里面是一只玉坠,就倏地大力将玉坠扯下。
苏和顾不得脖子的疼痛,喝道:“还我给我!”
她要去抢,张妙倾却跑开了去,她被牢兵给押住,无法靠近张妙倾,只能又怒道:“还给我!”
张妙倾看了看这玉坠,哼道:“如此价值不菲的东西,你不配有。”她转身离去。
苏和使劲挣扎着,却被牢兵一棍打倒,她痛得趴在地上暂时不能动,只能红着眼睛,恨恨地看着张妙倾骄傲的背影。
这时有人过来将她拖了出去架起来。
眼前牢兵掐起她的下巴问她:“给林贵妃下毒的,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