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容默

她是史上最后一个清穿女,因为强烈渴望穿越而被时空隧道的管理者竹落送至康熙四十一年间的大清王朝。
她没有惊天才能,没有绝世容貌,有的只是江南女子的那一份清扬婉兮,北国女子的豪爽与率真。

穿越之前,是她自己选择的十四,却与爱无关;
穿越之后,那个她以为她唯一不会爱上的人,却在纷飞的时光中悄然占据了她的心。

没有与数字军团的矛盾与纠缠,她想要的只是默默地守护着那一份来之不易的爱。
而当她用匕首刺向自己的那一刻,她才恍然醒悟,
原来将他们分开的不是胤禛的痴,也不是皇后的狠,而是三百年的遥遥时光…

且看十五岁少女涵若溪带你走进一个不一样的大清王朝…

清秋时节 欢笑泪别
她的笑靥 永不磨灭

千秋万代 此爱未结
长乐未央 来世…

再圆…


“永远不要分开,谁都不许死…”我呜咽着说道。
他把我抱得紧紧的。“再也不分开…无论生死…永生永世,不离不弃。我们会永生相爱,永世在一起…”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不愿与君长相思,但愿与君长相守…”

 

本文乃挑战清穿文俗套之作,小小虐四,结局还算圆满。
只求一个真实。即将出版,敬请期待!

 

内容标签:灵魂转换 穿越时空 清穿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依梦(完颜·依梦),胤祯(十四) ┃ 配角:清穿黄金主配行列 ┃ 其它:清穿,挑战俗套

 

 

显灵

  “要嫁就嫁十四那样的男人嘛…”闲来无聊,室友们聚在一起八卦,幻想自己另一半的类型。受最流行的穿越小说影响的本人,自然是要发表一份“穿越时空”的见解啦。

已是深夜。一丝诡秘的风从外罩铁质雕花护栏的窗间坏笑着溜入狭小而闷热的寝室中,带起了层层纯白色的纱帘,让那清冷的月光忽明忽暗地闪烁着。半旧的键盘被我敲动着发出吱吱哑哑的声响,这声音在沉寂的黑夜中显得格外清朗。而我还沉迷于网络小说之中,一边沉醉,一边郁闷,康师傅家的儿子们都这么优秀,个个惹人垂涎,那么我到底算是几爷党呢?要知道我这个“无党派人氏”在花痴同学们的那些党派里是很难混的…

手指微微颤动着划过冰凉的屏幕,流水般掠过清穿小说中最流行的几个男主角的名字。老四,老八,老九老十,十三和十四。额,虽然我白天说过要嫁十四那样的男人,但是在心里,我还不算最喜欢他,因为还有他那几位同样优秀的哥哥在上面压着他呢,只不过是他的性格和命运比较适合当老公,而不是…恋人罢了。

“上帝…告诉我吧,我到底算是几爷党啊?”TNND…我愤恨…这些阿哥们还都真是“爷”啊,个个大牌,让人无从选择…

“你想知道吗…?”一个充满魅惑的女声轻飘飘且准确地传入我的耳朵。喂,搞什么呢?一定是那帮该死的花痴,半夜起来吓唬我!我回头恶狠狠地瞪向三人的床铺,咦,怎么都在睡猪觉呢?而且,寝室的门是锁着的啊…

那个,等等,这个声音,我没听过耶…

像是在配合舞台表达效果似的,午夜的风骤然变得狂烈起来,雪白的柔纱不再矜持,狂放且妖娆地舞动着娇美的身躯。月色则更加大胆地入户行窃,匆忙中散落了一地泠泠的光辉。眼前凄清而萧索的一幕,即使是处在盛夏的北京我也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不是吧,这么幸运,午夜的女鬼都被我林依梦碰上了…天,我现在是该感谢上帝给我这么一次不同寻常的经历呢,还是该奋起去打鬼呢?

选择后者之后,我愤愤地巡视着四周打算抄起什么家伙,却听那“女鬼”幽幽地开口道:“你不必紧张。我叫竹落,是这个世界时空隧道的管理者,是专门帮助那些强烈渴望穿越时空的人完成愿望的。”她“不怀好意”地飞快地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冷冷道:“你不也是那么想的吗?”

听这“鬼”的话倒还有几分人性,我便壮起了胆子,用眼角瞄向竹落。那是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子,脂粉未施的脸略显苍白,眼睛黑白分明,显得出奇得大。

我又做了一个深呼吸的动作,方才正视着她轻声道:“没错,我是想穿越,做梦都想…”

“那就对了。”她不及我再说什么,递给我一张白纸和一只笔。我也识趣地接过,没怎么端详那只笔,便看向纸上的字,是道选择题嘛!纸上写道:“现在你有一次穿越时空的机会,你可以自主选择时间和地点,请选择:A.三千年前的古代埃及 B.清康熙四十一年 C.未知名的架空朝代”。

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B,尽管另外两类的小说我也看过,但相对而言,我还是对清穿比较感兴趣些。虽说俗是俗了点,不过拜言情小说所赐,我所了解历史最多的朝代就是清朝了,命好的话穿成个格格福晋的还能到处显摆显摆地主阶级的身份,说不定还能混上个“大清第一先知”什么的名号。要是给我整到个“架空”的朝代去,没有历史知识可显摆,还没有现代用品,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呃,我这不是在做梦吧?我不由地回头看向竹落,只见她正靠在窗边一隅没有月光的地方,见我选择了B,也没露出什么惊讶或者疑惑的神色,看来助人穿越已经是她的老本行了。

“还有什么问题吗?”她似乎是习惯性地问道,我却郑重地点了头。我不能这样随便安排自己的“未来”,还得搞清楚一些必要的问题才行。

“嗯?”她挑眉看向我,水墨色的眸子愈发深邃,似乎颇有些不耐烦。

“首先我要问,如果我去了清朝,还有机会再回来吗?”这是一定要问的原则性问题!

“或许吧,”竹落似不在意地挑眉说着,“在那边死掉了,就可以回来。不过…或许我可以给你一个特权。”她轻轻地笑了两声,如空谷中的银铃般空灵清脆。我亦偷笑,还有特权呢,哪个清穿女主能有这待遇?

“你可以自由选择在那边的死亡日期…想回来就回来喽,只要你不愿意,别人就杀不了你。不过,雍正五年之前,你一定要回来。”呃,康熙四十一年到雍正五年,二十五年的吧,好长呢,一定够用了,我选择要去清朝只不过是想搞明白个问题,用不着这么长时间的…

“我可以在那边拥有自己本来的容貌和名字吗?”话一出口我便认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得寸进尺了。可是没办法,我不想做一个普通的清穿女主嘛,既然赶上这好事了,怎么能不提前做好安排?我可自认是个理性化的人,北京S大中文系大二的优等生嘛。再说了,天天对着个别人的死人脸,听别人用个死人的名字叫我,还不别扭死了。

“应该可以吧。”她双手抱胸,突然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向我身后,似乎是在看什么好戏。我也没工夫管她的“好戏”,继续问道:“那我要自己选择丈夫,省着到那边被动了,还要别人给主婚。你应该是有这个能力的吧?”激将法,也不知道对竹落这样的“人”有用没…但我也没办法啊,提出这种要求来,完全是迫不得已的,小说看多了自己也会YY嘛。那些女主们的命运都差不多,无非是选秀,要不是留在宫里当女官,和数字军团们慢慢磨合然后因为某些不寻常事件而惊艳四方,就是被康师傅指婚给某某某阿哥,还有某些想吸引读者眼球的小言作者们还将女主抛离了众阿哥,名曰女主过着‘幸福而平凡’的穿越生活…都真TNND俗,我才不要别人来决定我的人生呢!

“那你要嫁谁?呵,可真没见过你这么麻烦的人。”她眼中“看热闹”的成分又增加了几分,我也懒得深思她眼中的那份戏谑。怎么,难道我后面还有个鬼不成?

“十四。至于身份,你看着办吧,别让我给他当洗脚的侍妾就行。”靠,我在说什么…我乱鄙视了自已一把之后,强自控制着激动的心情看向她。此时午夜的天空显得愈发得湛蓝了,我的一双“近视眸”看不清星星,只觉在巨大的深蓝色天鹅绒布上点缀着一片白晃晃的晶莹。

“这样就可以了吧?还有没有别的要求了?”她索性一次问完,我也毫不客气地答道:“有事我还要联系你。”

“那,只有三次机会,我很忙的…记住,只有三次。”她说着便从左耳摘下一个明晃晃的耳环递给我,那只水银色的耳环上面安静地镶嵌着三颗耀眼的钻珠。“想找我的时候,就戴上这耳环,挑个没人的时候,心中默念我的名字三遍。而你每见过我一次,这只耳环上钻石的光芒就会黯淡一分,直到最后完全消失。好了,你现在准备好了吗?”

她不及我再提任何要求便直接问道。事已至此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还是尽快答应了为好,要是她后悔找上我了把我从梦中一棍子打醒,那我可就亏大了。于是我也就没再提出什么要求,只是坚定地点了点头,看着手上的纸被她轻巧地抽回。我静静地等候着那一刻的来临,抬眸状似悠然地望向窗外。却见清光凝露拂烟萝,桂枝斜汉流灵魄,苹叶微风动细波,好一派温柔闲适的夜景。刚才夜的肃穆与清冷似乎只是我的一时臆想。我突然觉得困倦至极,眼皮一沉,好像突然被压上了千斤重物。在视线模糊之前,我还隐隐约约地看到了竹落那张轻笑着的脸,鬼魅且妖娆地绽放着。我忽然下意识想要地回头看一眼她刚才一直看着的地方,却在那一瞬间失去了意识。

我,林依梦,从今以后,要有一个新的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梦第一次在JJ发文,新人一个哦。
此文只是即兴之作,表达我心里的一些渴望,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身份

  已经有知觉了…我的手指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但我却并未立刻睁眼。我在猜测自己醒了之后是不是会有个丫鬟大叫“夫人(福晋),格格醒了!”然后一个中年妇人急冲冲地跑过来,抓着我的手说:“儿啊,你可醒了,担心死额娘了。”紧接着又来个四五十岁的男子,说什么“都是阿玛对不起你”的话…呃?

我满怀期待地缓缓睁开眼睛,雪白的纱幔首先占据了我的全部视线。我撑起身子轻轻扯开帘子的一角。果然,自己预料的剧情如期上演——一个身着清朝普通人家衣服的小女孩超兴奋地抓着我的手腕,然后她号了一嗓子便冲进来一个中年妇人…呀,这女的扯着我干吗?

“额娘?”这是装失去记忆的第一步,探究性地询问,语气要再茫然一点,眼神要再无辜一点…幸亏清朝是叫额娘而不是叫老妈,不然我可得别扭死,对着个陌生人叫妈。

“梦儿啊,你这是怎么了?”那妇人的脸上挂着两道明显的泪痕,我心头不禁一颤,她一定是在为自己的女儿而哭泣吧?既然我穿过来了,那么她真正的女儿,应该已经死了吧…

“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装无辜吧,没办法了。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而是我压根不知道以前这个身份的人都经历过什么事唔。

这时一旁那个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子一脸沉痛地道:“唉,都是阿玛不好…”卡,又来了,这俩人是非要跟我验证清穿文的俗套还是怎的?就不能来点有创意的?得,一听这台词我就知道,原来这个“依梦”(穿之前已经和竹落说好,要用自己的名字了,原来这个身份的人应该也叫依梦吧)一定是被她老爹逼迫嫁什么人了,要不就是宫中选秀,然后她不愿意,投湖,发高烧,再然后死翘掉,我就穿过来了。没错吧,吼吼,这细节我都知道,真是先知啊,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想改名“林半仙”。

我继续“无辜”地眨眼,只听那自称我“阿玛”的人又继续说道:“梦儿刚醒,也许神志还不太清楚,许是病糊涂了。咱们先出去,让她好生歇着吧。”

我“额娘”犹豫了会儿,才轻轻点了点头,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房间。

“呼…”第一场仗OVER,总结报告就不打了,就算是以我的压倒性胜利而告终吧!

“格格…您难道不记得冰儿了吗?”那个刚才守在我床边的丫头怯怯地问,眼睛似乎有些红肿。没错了,这就是竹落派给我的“女主们专用贴身舒心型大丫鬟”,绝对忠心绝对好用绝对纯情…反正一定是个值得信任的人啦。

“冰儿?对不起啊,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你来告诉我些关于我过去的事好吧?”原谅我套用别人的台词吧,阿门。

“格格…您…?唉,算了,既然您问,冰儿就细细地告诉您!”嗯,真是个“好用”的人啊,“细细地告诉”,得,这下不愁了,哈哈,我就说吧,我林依梦穿越天下无敌!

“您是全部都不记得了,还是记得一点基本的呢?”这时我才正视这个自称为“冰儿”的丫鬟,年约十五六岁,长相中等,典型的江南人家小女孩嘛。

“呵呵,”我干笑了两声,“病一场,全忘了。”

小丫头面露毫不掩饰的失望,紧接着道:“那冰儿便从您的身份说起吧。您阿玛官拜侍郎,是完颜?罗察大人。您是大人的三小姐,您的额娘是府里的二夫人,德妃娘娘的表姐妹。大家都称您依梦格格,这您总不会忘了吧?”

我点点头,道:“我自己个儿的名字倒是没忘。”刚才冰儿说到我“爹”的姓氏时我就一直在想自己现在这个身份的命运。好象也没闹过什么大动静吧,不似八福晋郭络罗氏那般招眼。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康熙夺嫡的那几个皇子中有两个的福晋姓完颜。一个是老九的妾室,另外一个就是十四的嫡福晋。既然竹落已经答应过我,会让我嫁给十四了,那么我就应该是十四的嫡福晋了。嫡福晋嘛,还不是小老婆呢,竹落还真是够意思。不过看冰儿的语气,我好象还没嫁给十四呢。

“那,现在是16几几年?啊不,康熙多少年?”我坐起身,瞎乱比画着,弄得冰儿一惊。

“现在是康熙四十一年啊,正值四月。格格您可真是病糊涂了!不过这样也好,您总算能说说话了!”啥?感情原来这正主儿连个话都不怎么说?那要按我这性格玩下去还不露馅?

*

我就这样在床上窝了三天,阿玛和额娘每天都来看我,阿玛来就是叹气,额娘就是哭,就没个新鲜的。不过,我还是能理解他们的心情的,为人父母嘛。(虽然我没有宝宝,不过十几年的现代教育不是白受的,在这里歌颂一下二十一世纪伟大的革命性教育…)

到了第四天,我终是忍不下去了。用了早膳,趁着冰儿出去收拾的工夫,就捡起床边架子上挂着的衣服,胡乱套在了身上。扶着家具在房间里走了走,这身子还没有完全康复,走起路来头还有点迷糊。

走到一个像梳妆台的地方前,轻轻坐下,拿起梳子打算理一下头发。倏的,手中的木梳掉落在地。声音不大,却引了冰儿进屋。我也是一番惊讶。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不理会冰儿看到我下地的惊奇,直接问:“冰儿,我的生辰是哪日?”

“康熙二十七年十月三十。怎么了格格?”我错愕地摇摇头,这个“依梦”是康熙二十七年生,而如今是康熙四十一年,这么说,我今年才十四岁?搞什么!这脸虽然还是我的脸,但一下子小了五岁,从妙龄少女到了青春期刚开始发育的小女孩,这让我怎么适应?

倒也是巧,生日还是我的生日。竹落,你到底打的什么算盘?若答应了我拥有原来的容貌,直接让我穿到我十九岁时不就得了,把我提前穿了五年,一定有什么别的目的才对。嗯,对,就这样想下去,我要冷静,这世界上根本没有无缘无故就发生的事!如果按照这个思路想的话,这五年一定会发生些决定我日后在清朝生活命运的大事吧?

“格格…”我转头看向冰儿,这样的话,我反倒得叫她“姐姐”了,可真是难受啊。

“没什么,咱们出去走走吧,整日闷在着屋里,无聊死了。”我甩甩头发,没什么的,没什么的,我不断地告诉自己,我还是我,我已经很幸运了,要相信自己!

“可是…”冰儿犹疑地瞧了我一眼道。

我打断她说:“昨天大夫不也说让我多透透气嘛,这样好得才快。你不是不想让我快点好起来吧?”

“格格…冰儿当然不是…”瞧这丫头傻样,想辩解又找不着词儿的样子也蛮可爱的。“好啦,那还等什么?走吧!”

“格格,您的衣服…”我的衣服?又怎么啦?

“您可别告诉冰儿,您生了一场病,连怎么穿衣服都忘了…”

“哈哈…”我放声大笑起来,我可不是忘了怎么穿衣服,是压根就不会穿他们这衣服嘛…

我由冰儿扶着到了自家后院花园,虽是四月,可粉红的蔷薇已经开放。我不解地看向冰儿,只见她也摇摇头,道:“冰儿也不知道这花儿是怎么回事,前几日还未开呢,就是格格您醒的那日,忽的全开了。怪不得老爷总说呢,格格您呀,是富贵的命。”

“胡说什么呢,这花儿提前开了一月,与我何干?为何不说是沾了你的光呢?这蔷薇花预算到今日咱们的冰儿大小姐要光临至此,便提前开了来给你看。这不,花儿都朝你笑呢!”我笑嘻嘻地看向冰儿,她显然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有些惶恐地说:“格格,您说笑了…奴婢是贱命,怎配得这高贵的蔷薇花?”

听这话我有些怒了,这是冰儿第一次在我面前自称奴婢,我最受不了的就是古代的人权问题了。我要的社会,就算不是女权至上、女尊男卑吧,那也起码要人人平等吧?这人都分个三六九等的,也太不公平了。冰儿这么一个活生生的少女,难道还配不上这几朵蔷薇?

“你说配不上,我偏要这蔷薇陪你过一辈子呢。从今以后,你就改名为彩薇吧,通‘长歌怀采薇’之意,变采之意取谐音‘彩’,配得一个薇字,甚是淡雅。”起名字嘛,我的长项,可别忘了我以前是学中文的。

忽然一怔,我这强行给人家改名儿,不就是强行行使资产阶级地主霸权吗?转念一想,还是父母给的名儿好,刚想收回自己的话儿,冰儿忽然就跪下了。我吓了一跳,正欲扶起她,她却来劲,还磕了个头。

“格格…您的恩情,彩薇定记一生一世!不,永生永世,彩薇愿永生永世伺候格格!”看她的架势还要再来俩,我赶忙制止,我又不是她家太爷,只不过改了个名字,至于吗?

又转念一想,或许这就是人分等级的朝代吧。一时半会儿的,我是改不了她那扎进骨子里的思想的。由这件事,我又想到了许多在这个时代关于人的身份和地位的问题。如果哪日我真的嫁给了十四,他的小老婆也必定不止一个的,到那时,我又该如何自处?即使对十四没有情感,在这个凡事只看身份的朝代,我又要如何与十四相处?

虚扶起彩薇,我出了一身的冷汗,晃晃悠悠地回了屋。匆匆沐浴后,稀里糊涂就睡下了。没成想这一睡,就又是一日。

作者有话要说:煞风景的PS:请大家不要打空评论```

 


贺寿

  待这“病”大好了,已经是五月初。我让彩薇推脱着说病还未好全,一直未去给大娘和几个兄弟姐妹们请安。而且就算见了他们,我也不过是装傻罢了。

这日,额娘又来看我,例行嘱咐保重身体之类的话结束后,又叫她的贴身丫鬟从她屋里拿了几件新给我做的衣裳,说是江南老家送来的绸子。我问额娘这是何意,她笑着答道:“明儿个是四贝勒嫡福晋的寿辰,因着德妃娘娘这层关系,她也遣人请了额娘去。你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该出去走动走动了,额娘想带你一起去,也热闹热闹。”

四贝勒…嘿嘿,我在心里偷笑。这么快就有机会见到雍正大人啦,还能出府玩儿,寿筵应该也有好吃的吧?这等好事,我岂能不去?“额娘,您说的便是,依梦明儿定会跟您同去四贝勒府。”

见我答应得如此爽快,额娘一愣,又马上露出和蔼的笑容:“咱们家依梦真是越来越乖了呢。也是,是去四…唉,以前也不怪你,都是你阿玛那个倔脾气…”随即她又像认识到自己说错什么话了似的,赶忙闭上嘴。“梦儿,你别放在心上,这都是额娘造的孽…”她说着说着又要哭,我赶快打断:“额娘,您说什么呢!您忘了?依梦病了一场,过去不开心的事都忘光了,您还哭什么呢?”她又怜惜地看了我一会儿,好不容易止住了泪,又叮嘱了两句明天的规矩才走。

这晚我激动得睡不着觉,便拉着彩薇选明天要穿的衣服。额娘送来的衣服有月白(青蓝)、墨绿、鹅黄、淡粉和深紫色的。我选了那套淡粉色的,清雅而活泼,又不似清朝阿哥小老婆们穿的大粉色那般俗气。

也就歇了几个时辰吧,早上便由彩薇伺候着梳妆。我让彩薇帮我梳了一个大麻花辫和七八个小辫子,缠上各色的丝带,挽了绿雪含芳簪,坠银月绕星的耳环,后又拢上了茉莉香,这才收拾停当。

不久额娘便派人来接我,我和彩薇随着个小厮见了额娘便匆匆出了府门,想来已是和我爹打过招呼了,也不必再去请安。拐了几个弯,不到半个时辰便已到了四贝勒府门口。道边停着许多辆马车,车夫好不容易找着了个空隙,停了车。一个四爷府的小厮分别把我和额娘扶了下来。

进了府门,场面上的事我便不去管了,只负责瞎看。小厮引了我和额娘进了后院儿,那儿临时搭了个台子,是专门给四福晋贺寿用的。只见一个身着大红色旗服的华贵女子端坐在台对面的正方,不用说一定是今天的寿星四福晋乌喇那拉氏了。她也就大约二十出头,仪表的雍容却让人敬畏。她旁边空着的正位一定是给雍正大人留的吧?期待哦…

她身边依次坐的两位应该是胤禛的侧福晋吧,呃,还是十六七岁的小女孩呢…

“四贝勒到——十三阿哥到——”小厮尖锐的嗓音成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由于离主席太远,我看不太清楚胤禛和胤祥的面容。拉着额娘往前桌凑了凑,这才看到了他们的侧脸。只能说,胤禛没那么“冷”,胤祥也没那么“激情”。

胤禛坐下后,不知和他福晋说了些什么,露出了个有点客套的笑容,那笑在棱角分明的脸上显得略有些生硬。胤祥好象也说了几句套话,然后便在胤禛身旁坐下了。不知道“八爷党”那群人会不会来啊,希望能看到十四,我未来的老公呢…

除了十四,我可以爱上这里的任何人吧。因为只要夫妻间无爱,他就无法成为我的约束,我也就不用接受被别人指婚的命运了,这样是最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