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本宫在宛湄耳边吹风,想代陈贵人抚养五阿哥。谁知妹妹棋先一招,向皇上进言由莲贵嫔抚养常宁,可真是让做姐姐的寒心呦。”贞莹巧妙地使二人再次以姐妹相称。
“姐姐是想抚养五阿哥?”然若脑中飞快地想了想,觉得她暂时还是不要与贞妃撕破脸皮得好,便若有所思地道:“这样吧,只要莲贵嫔有了身孕,妹妹便会争取让姐姐抚养五阿哥。”
贞莹一愣,转瞬便思量过来,好个精明的嫣贵嫔!莲贵嫔是她的人,为了拢住莲贵嫔,然若定然不会将争取来的五阿哥送与他人,但是此言也等于变相保了莲贵嫔未来的孩子。然若就是在告诉贞莹,莲贵嫔将来有了身孕,也得保着敏真安全,五阿哥才能给你。
但贞莹并不觉得这场交易有什么不划算,因为敏真她…
贞莹离去之后,然若微皱了眉道:“柳青,给本宫传卢太医来。”
不久后卢凌便到,请安过后,然若略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罢了罢了,行那些个虚礼做什么,快为本宫诊脉吧!”
“娘娘可是身体不适?”卢凌看着然若脸色小心地问。
然若让柳青只留了玉珠儿和芳萍留下,才轻声道:“卢太医,那避孕的药物可以停了,你现在开始就着手为本宫准备适宜受孕的药物吧!”
屋内三人闻言皆是一惊,怪不得主子受宠这么久都没有再怀孕,原来是主子一直在避孕!聪明的三人也立即明白了然若的目的。
翌日,御花园内。敏真与然若、清烛三人状似悠闲地散步。
“这天儿可真是热。”然若素手微扬举起绫帕懒懒地擦了擦香汗,指着前面的一个亭子道:“咱们去坐坐吧。”
进了亭子然若还是止不住觉着热,玉珠儿便回宫去取冰。清烛从家带来的奴婢妍儿从食盒里端出三碗解暑的冰汤,然若见了便像个孩子一样高兴地拍掌叫了起来。
清烛和敏真都长然若一岁,清烛略比敏真小一点。可是敏真为了表示尊敬依旧叫然若姐姐,因着清烛位分低,便顺理成章地叫清烛妹妹。
“嫣姐姐,听说昨儿个又是那位沁常在侍寝呢。”敏真喝了口解暑汤似不经意地说。
然若懒懒地倚在冰凉的石桌上,挑眉不可置否地道:“这是第三天了?怕是要晋位了呢。”
敏真不屑地哼了一声,“沁常在背叛姐姐在先,如今皇贵妃已除,她还是执迷不悟,难道我们不应该…”
然若淡淡地看了敏真一眼,充满玩味地道:“妹妹莫不是想后宫所有的人都被咱们赶尽杀绝吧?没了猎物,我们还玩什么啊?而且,你别忘了,宛湄倒台了,后面还有一个更不简单的贞妃…”
说到最后一句,然若看了清烛一眼,后者却是面无波澜。敏真亦是个聪明人,知道然若是现在还不想打破她与贞妃之间的平衡关系,便点头问:“那么陈贵人那边?”
然若浅笑,却是答非所问:“五阿哥还好吗?”
敏真无奈地笑笑:“那么小个孩子,有什么好不好的。”
然若听出敏真话外之意并不是很喜欢这个孩子,想起自己昨日与贞妃的交易,便告诉了敏真。敏真听后便起了身,端正地福身道:“敏真多谢姐姐!”
然若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摇摇头,指着敏真原本的位子道:“傻妹妹,快坐下,也就你这般聪明人能明白姐姐的心思了。”
清烛仿佛不存在似的看着这两人一唱一和,心中略有些忐忑。聪明如嫣然,她会不知道自己暗投贞妃之事么?
而此时然若恰好看向清烛,清烛一愣,似乎不知所措。
然若突然笑了,嘴角开出一抹艳丽的花儿。“本宫突然想起,咱们应该去看看皇贵妃娘娘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得很混乱…另一篇文清秋万代完结后,想写一篇青楼的架空文,亲们意下如何捏?
37
37、沚 ...
然若眼波一转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对小信子吩咐道:“我们现在这儿等着,你先跑躺辛者库,去把知绣领来。”
小信子自是颔首领命,不久知绣便到,虽然她的衣着与以前相比朴素了些,但看样子并没吃多少苦头,显然是受到了关照的。
敏真和清烛二人见状多少有些惊讶,片刻后,清烛对然若点点头,了然地道:“原来知绣是妹妹的人。”
然若不答,径自盈盈站起身,柳青见其动作便连忙上前来扶,三人便携着各自宫人浩浩荡荡地前往重华宫了。
小信子一脚踢开重华宫正殿破旧的大门,却是不见人影。几人都捏着鼻子进了内殿后,只见宛湄一身白衣、黑发尽散不戴一点首饰,正蹲在地上认真地抄写佛经。
“呦,皇贵妃娘娘好兴致啊。这‘温、瑾’二字,皇上真是赐得好哦。”相对于宛湄的淡漠,敏真倒是兴致颇高,恐是因着这重华宫位置偏比较凉快,见到地上的人心里也更痛快。
“娴姐姐、莲妹妹,你们看这重华宫多风凉啊,不如咱们姐妹几个也和皇上请旨,搬到这儿来与皇贵妃娘娘同住啊?”然若笑嘻嘻地讽刺道。
清烛只是淡淡地看着宛湄,并不开口。
宛湄闻声冷冷一笑,语气生硬:“都滚出去,不要打扰我礼佛。”
然若搭着柳青的手款步走上前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宛湄,一旁柳青会意地抄起宛湄面前的一堆宣纸递给然若,后者便直接了当地撕了宛湄抄写的佛经。宛湄听到清脆的撕裂声浑身痉挛了一下,然后颤抖着抬头,首先看见的便是然若白嫩的柔荑上戴着的玳瑁嵌珠宝花蝶指甲套。华贵典雅,刺痛了宛湄的眼睛。
“你…”宛湄一愣,竟说不出话来。
“瞧你倒是悠闲,你怎么知道,今日不是本宫来叫你领死的?”然若轻笑道。
宛湄微微撇过头冷哼道:“悉听尊便。胜者王败者寇,这个道理我董鄂氏宛湄还清楚得很!”
敏真闻声便上前来助然若,笑吟吟地道:“皇贵妃娘娘,你能否指点敏真一二,不知悼妃娘娘死在重华宫的哪个位置啊?不如娘娘你也在那儿上路吧,也好让可怜的悼妃娘娘地下有个伴儿啊。”
然若羽睫微动仔细打量着一身素服的宛湄,虽说全身上下无一点装饰,倒也别有一番丰韵。若不是她犯了大罪,然若还真想把这个有意思的对手救出去,重新来玩这个游戏,只可惜宛湄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不过暂时,然若还不想杀她。
“咱们先回吧,等本宫心情烦躁的时候再来送宛答应上路。”然若说着便像觉得晦气似的,率先走出了重华宫。
敏真和清烛两人以及各个奴才们见状便连忙跟上,知绣则紧跟着然若,虽然刚才宛湄仿佛没看到她一般,但越是如此,她心里就越是害怕。
“知绣,你在宫中可还有什么亲戚或者要好的姐妹?”然若余光扫到了她,便淡淡地问道。
“回娘娘的话,奴婢还有一个妹妹叫知悦,原来也在宛答应的烟雨轩里做事,现在被牵连到了针线局打杂。”提起唯一的亲人,知绣微微红了眼眶,垂首老实答道。
然若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柔柔地道:“莲妹妹,你从科尔沁来也没带个贴身丫鬟什么的,不如就让知悦跟着你吧。”
敏真自然点头应允,然若又想了想,自己把知绣救下来已经就够招眼的了,若是把她放在自己宫里是不大可能,而放在清烛那儿似乎没有必要…让知绣去哪儿才好呢?然若突然眼中精光一现,有了!
“知绣,你就去馨贵嫔宫里吧!一会儿本宫就给你安排!”知绣自是福身谢恩,别说燕如还是个比较得宠的妃嫔,就算是在一个普通的妃子宫里当差也比在辛者库呆着好多了。而一旁的清烛眼中则浮现出一层浅浅的不解,难道然若心中也对馨贵嫔起疑了么?这个消息她要不要告诉贞莹呢…
顺治十五年三月,睦庶妃巴氏、也就是已故大阿哥的生母,时隔两年,她的女儿三公主又殇了。说起来这巴氏还真是个没福气的人,难得多子,却没有一个能够平安活下来的,子女皆在年幼时候便夭折了。
顺治十五年七月初,琳贵嫔恭佳婉彤更改了旗籍,并改姓为那拉氏。
福临的五公主生母是贵人王氏,是福临早年宠幸的一命宫女,于十五年七月中旬过世,几日后,皇后便传旨由贞妃董鄂氏抚养五公主爱新觉罗迎轩。巧的是四公主的生母贵人乌苏氏,在王氏去世后四天也离世了。原来王氏与乌苏氏都是早已失宠,又都身份低微,两人相依为命,倒是感情甚佳。不过二人身体都不算好,一人离世,另一人悲伤过度竟也就跟着去了。
这时皇后却有些为难,不知四公主迎沚该由谁抚养。太后考虑到嫣贵嫔盛宠之下还无子嗣,便决定由嫣贵嫔抚养迎沚。
四格格来到承乾宫的这一天,然若换了身简便的浅粉色宫装,大早上的便在门口等着。柳青见状便轻笑道:“第一次见主子这么盼望一件事呢。奴婢倒是不明白,好好的五阿哥主子说不稀罕要,小格格倒是这么盼着。”
然若闻言但笑不语,不大会儿,教养嬷嬷便领了三岁多的四公主爱新觉罗迎沚来。迎沚水嫩的皮肤在阳光下显得有些透明,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柔发绾成两个小髻,亦是一身粉白色宫装,衬得肤白胜雪,整个人显得分外玉雪可爱。
“四格格,快行礼,叫额娘。”教养嬷嬷谄媚地笑着,盘算着日后能跟着得宠的嫣主子,她的好日子就算来了。
由于乌苏氏身份低微,所以迎沚一直住在乾西四所,逢年过节或者赶上生辰,乌苏氏才能见四格格一面。又因为迎沚年龄尚小对生母的概念并不清晰,所以见了然若漂亮便眨着眼睛叫了额娘。
“额、娘。”迎沚煞有介事地福身道。
然若见了不禁开怀一笑,上前搂住迎沚软软的身子道:“乖孩子,以后跟着额娘,也要这样乖乖的,知道么?”
“嗯!”迎沚乖巧地点头。
然若含笑点了点头,起身牵着她把迎沚领进屋,转身入了侧殿,又转到西暖阁拉着迎沚坐下才对教养嬷嬷道:“本宫已经向皇后娘娘请了旨,四格格以后就在承乾宫教养了。对了,你叫什么?”
那老嬷嬷忙福身答道:“奴婢名叫紫红。”
然若点点头,淡淡地道:“紫红嬷嬷,那么以后就还是由你来教习四格格了。有什么事就跟这儿的掌事菀湘或者信公公说,找本宫身边这三个丫鬟也成。”想了想,然若又继续道:“小安子和小德子留给你,帮着照顾小格格。”
紫红点了点头,一脸恭敬地道:“嫣主子,原来的贵人乌苏氏有一名贴身宫女常来照顾小格格,名为蔡蓉,奴婢觉着她是个可以信赖的人,不如…?”
然若略略思索便答道:“多个人照应也好,只是嬷嬷可要看清人,本宫的承乾宫里可不需要别的主子的眼线。”
“奴婢明白。”紫红忙低头应下,然若短短一句话便让她出了一头的虚汗。
然若摆了摆手道:“没什么事儿了,你先带着公主下去休息吧。”
七月末的一日,天气仍旧是燥热难忍,就连偶尔迎面而来的微风里也夹杂着一丝这个季节特有的灼烧感,顺治后宫里的贞妃娘娘、凝嫔娘娘、娴贵人、沁常在却都集聚在了晴萱的茉晴居。自从然若得宠后贞莹便知道早晚有一天然若都会借用当年的事除掉宛湄的,如此还不如她帮然若一把,赚个顺水人情。因此尽管皇贵妃倒台后她并没有失势,皇上前几天还翻了她的牌子。
“贞妃姐姐,嫣贵嫔把知悦安排在馨贵嫔身边,恐是不信任她的表现。”清烛不无担心地道。
凝萱抚掌笑道:“这样正好,那个两边倒的家伙就让嫣贵嫔来收拾了她正好。”其实说起来这个晴萱的恩宠也算浓了,没有子嗣就已经爬到了嫔的位置。
贞莹含笑点了点头,很是满意清烛带来的一个个消息,也渐渐地有些信任她了。但她转眸又想起当年的沁嫔,还是不敢枉下定论。当年她也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孩子,除去沁嫔那事儿做得并不完美,很有可能泄露了出去。若是清烛不知道,那也就罢了,如果她知道…那此人的心机可真是太深了。
“这些日子兰沁妹妹倒是圣眷浓厚呢。”贞莹一脸温和地对兰沁浅笑道。
兰沁闻言秀丽的脸上立即浮上了一层红晕,“这还要多谢贞妃姐姐您呢。”
“怎么?”清烛淡淡地问,貌似漠不关心的外表中也微微透露出了一丝好奇,“莫不是贞妃姐姐有什么秘方能让沁妹妹揽住皇上?”
贞莹看了看周围,好像是在确定没有外人了之后才小声地笑道:“本宫哪有什么秘方,不过是…媚药罢了。”
凝嫔和清烛闻言皆是一愣,给皇上用药,这可是大罪啊,被发现了可是要…贞妃这一招也够大胆的!
而她们不知道的是,贞莹更大胆的举动还在后面,所有人的命运甚至连原有的历史轨道都会因为她的疯狂而被重重改变。
宛湄的事暂时搁下,然若打算先审审苏瑶。就在贞妃一党悄悄聚会的时候,然若让玉珠儿唤了苏瑶来。
“奴婢给嫣主子请安,贵嫔娘娘万福。”然若倪了她一眼便无所谓地摆了摆手,苏瑶便站起。
“你跟着本宫,也有一年多了吧。”然若落座后目光淡淡地扫着苏瑶,抿了口清茶。
“回主子的话,奴婢从十三年十一月起被分来服侍主子,至今已经快两年了呢。”
然若微微颔首,语调婉丽却是透露着一丝不可置否的命令之意:“把头抬起来。”
苏瑶照做后,然若便直入主题道:“你是原先倾妃的自带丫鬟吧?”说完不等苏瑶回答,便继续道:“本宫想,你一定知道倾妃是如何死的对吧?没错,当年倾妃确实是我姐姐害的,那又怎么样?后宫就是这样,她争不过我姐姐,就应该心甘情愿的认输!紫禁城的女人,尤其她这样已经混到了妃位的女人更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因此,连你主子的冤魂都没找上来,你一个小小的奴婢,有什么资格给倾妃报仇?”
“奴婢…奴婢…”苏瑶一时有些慌神,她不过是,是想帮主子…
然若的语气突然变得凌厉无比:“别以为本宫不知道!宛答应生产的时候你救下了她,是想让宛湄活着好继续对付我们姐妹。只是你算错了一点,后宫里除了太后的任何一个女人,都只会是我们姐妹的手下败将!”
“奴婢知罪,求主子赐奴婢一死!”是啊,是她太傻,嫣贵嫔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她私底下的小动作?罢了,罢了,本就没有那个能力争,何必再让人继续看笑话,结束吧,结束吧…
“赐死?没那么容易,本宫的承乾宫还需要有人打扫呢。”此言一出,众人皆惊,然若是想留下苏瑶?
“奴婢全听主子吩咐…”此时的苏瑶已经放弃报仇了,因为她觉得然若说得对,当年她家小姐、也就是倾妃,为了登上贵嫔的位子也是害了一个贵人的性命,谁也好不过哪去,紫禁城里的女人,比的不过是输赢、量的不过是强弱罢了。
“贞妃姐姐的五格格可好?妹妹听说承乾宫的那位对四格格可是喜欢的紧呢!”凝嫔的口气中全然不掩饰对然若的厌恶,的确,当初当秀女时她就不喜欢那个佟佳氏,之后因为然若的位分高出她晴萱才对其恭敬,其实大家心里头都清楚那只不过是表面现象罢了。
“五格格就是上天给本宫的恩赐。不过本宫倒是没嫣贵嫔那个福气,可以把五格格放在自个儿宫中抚养,到底还要留在乾西四所,假手于他人照顾,难免有些不放心呢。”
“主子,四格格来给您请安了。”小德子弓着腰缓步进屋通报。
然若轻轻点了点头,苏瑶便被菀湘带了下去,与带着四公主进屋的红嬷嬷擦身而过。
“迎沚给额娘请安,额娘吉祥。”迎沚小小的身子晃动起来分外可爱。
“沚儿快起来。来,额娘抱抱。”然若一脸温和的笑意,抱着迎沚晃来晃去。一旁的芳萍不禁笑道:“主子这么喜欢孩子,也快自己生一个啊!”
然若不禁想到自己曾失去的那个孩子,心中一个愣神。或许,到了和宛湄把账算清的时候了。
作者有话要说:撒花~~~~本文终于过十万字了~~呼唤长评~~~~~~
(*^__^*) 嘻嘻…下一章宛湄翘掉,第四卷结束后上部就完咧。
下部有一段嫣然不是主角,新秀女入宫…嘿嘿,越来越精彩哦!~
亲们,让评论砸死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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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胜 ...
然若换上了一套淡粉色的旗服,特意用一根桃红色的流苏丝带收了腰身显出窈窕的身姿。理了理云鬓,换了对粉润的珠玉耳环,浅笑嫣然道:“你们看,本宫这身打扮可好?”
芳萍不由赞美道:“主子艳压群芳!”不管她平时拍谁马屁,现在这话可是出自真心。
“罢了罢了,”然若知道自己也问不出什么便摆摆手道:“小信子,去给本宫找贞妃来,就说是一同去给皇贵妃送行。再去趟馨贵嫔宫里,把知绣找来。芳萍,你去找莲贵嫔和知悦来。嗯…”然若想了想继续说:“珠儿去请娴贵人,至于芯雅姐姐,就不要麻烦她了。”
等众人到齐之后,然若便神采飞扬地笑道:“众位姐妹,今天,咱们就去好好送送皇贵妃娘娘吧,毕竟大家也是姐妹一场呢。”
贞莹闻言微微挑了眉冷笑道:“嫣贵嫔娘娘果然情深义重。”
敏真闻声不由回过头去引得单边绛色流苏旖旎荡漾,只听她出言反击道:“贞妃娘娘最近温婉的本性似乎淡化了许多呢,许是‘好事’做的太多了?要依敏真看,贞妃姐姐才是情深义重呢,自己的亲姐都能亲手送上断头台。”
贞莹笑了笑一把捏住敏真的下巴,吐气如兰:“呦,妹妹最近似乎越发伶牙俐齿了呢。要论情谊,那也比不过你和悼妃娘娘啊。”
清烛见二人没有来的吵了起来然若也没有要管的样子,便上前云淡风轻地说:“大家都是姐妹,多一句少一句也就罢了,贞妃娘娘又何需多做计较?”
贞莹泠泠挑眉,佯装惊讶道:“呦,看来本宫今天根本就不该来,瞧瞧你们这一个个的,是想合起伙来对付本宫喽?”
然若神情自若地饮了口茶后才道:“行了行了,娴姐姐说的对,都是自家姐妹,有什么话说不得的,当玩笑就过去了。得了,走吧,咱们去重华宫看看。青儿,把太后赏赐的酒带着。”
柳青点点头忙为然若撑起了遮阳伞,行至门口然若看了眼宫门外停着的轿辇,懒懒地说:“今儿天似乎没那么热了,咱们就撑着伞走过去吧,虽然地方远,姐妹们也能有空说点儿家常话。”
空旷的重华宫大殿内,宛湄一身桃红好不娇艳,雪白的面颊上飞上几朵红云,映衬着墨色长发显得分外娇俏动人。宛湄闻声抬头望去,见了几人便冷冷一笑道:“难得几位妹妹还记挂着我。”
“妹妹?”敏真不屑地反问道:“你以为你还是高高在上的温瑾皇贵妃娘娘吗?还不跪下请安!”
宛湄鄙夷地看了眼敏真,便又淡定自若地摆弄着笔墨。
知悦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突然朝着宛湄的膝盖就是狠狠一踹,宛湄还未反应过来便已硬生生地倒地。
“湄儿姐姐,你还真是柔弱无骨啊,这一副娇颜,若是让皇上瞅去了还不被迷了心窍?”贞莹不无讽刺地笑道:“只可惜,你再也没有机会见到皇上了。”贞莹恶趣味地抚弄起宛湄发间的白玉簪子来,眼珠儿一转突然将其拔下,一轻一重地在宛湄的脸上比划着。“嫣妹妹,你看看是划左脸好呢,还是右边好看?”
然若仔细瞧了瞧,好像真的慎重考虑过了似的才道:“依妹妹看,左右对称才美呢。”
贞莹闻言满意地一笑,回首便恶狠狠地在宛湄的左右脸颊上划上两道深深的血纹,宛湄倾城的容貌就此毁于一旦。
宛湄因剧烈的疼痛和天大的羞辱挣扎着欲起身,却被知绣反手一个巴掌打倒在地。
“为什么,为什么背叛我!我给了你作为一个宫女的最高权利,你还想要什么!”宛湄发疯似的朝知绣喊道。
知绣冷眼看着宛湄,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恨意,“要怪就要怪你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知意是我和悦儿的亲姐姐!”
“哼,亲姐姐又怎么样?你看看你旁边站着的这个贱人,亲姐姐不也一样谋害?”
清烛突然插了一嘴,冷声道:“宛答应的话是不是太多了些?几位娘娘的游戏可否告一段落?不如由清烛送答应上路。”
宛湄不屑地看着清烛,挑眉道:“我往日可真是忽略了你这个大人物,你现在又是做什么?想卖给我这个死人一个人情吗?”
清烛貌似温和地道:“宛答应所指何意?清烛有些不明白呢。”
贞莹有些紧张地看着宛湄,希望她不要在临死前把清烛和她复杂的关系说出来。
“知道本宫宁愿死,也不愿受屈辱吗?呵,你在这些个聪明人面前,还真是自作聪明呢。”
这时敏真忽然揪起宛湄的头发,语气凶狠:“你倒是个明白人,可惜啊,你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会失败!娴贵人说得倒也不错,你说了这么多话,本宫都恶心了!呦,本宫差点忘了,你这个小贱人刚才还自称‘本宫’来着?知悦,替本宫给宛答应掌嘴!”
“是,主子!”知悦很高兴地上前甩手便抽起了宛湄血肉模糊的脸。听着宛湄挨打的声音,敏真不由心生快意,“你也不用怀疑贞妃娘娘或者嫣姐姐了,你那个倒霉的四阿哥是本宫害死呢,你知道了又能如何?好了好了,你也该下去见你亲爱的宝贝儿子了吧?”
然若轻笑,语气中竟是夸奖:“原来四阿哥是妹妹送上路的啊,真是帮了姐妹们一个大忙呢。”
“你…”宛湄颤抖着指着敏真:“你别得意!博尔济吉特氏的女人,注定没有一个能得到好下场!”
敏真不怒反笑:“谁告诉你我姓博尔济吉特来着?”
几人皆是一愣,原来敏真并不是真正的博尔济吉特家族人士!“科尔沁又不是只有博尔济吉特一个姓氏,是不是纯正的王室血统,又有谁能知道?不过本宫还真是要感谢宛答应呢,你愿意咒就咒去,就让博尔济吉特那些贱女人都赶快死光吧!”
“莲妹妹还真是不留情面呢。”贞莹不无讽刺地道。
敏真充耳不闻,优雅地端起毒酒,袅娜地走到宛湄身边,柔柔地道:“皇贵妃娘娘,就让敏真伺候您下十八层地狱吧?”
宛湄这时神色才有些慌乱,却还是咬了咬牙强作镇定地道:“不劳烦莲贵嫔了,还是我自己来吧。”说着她就要接过那杯毒酒,谁知敏真却突然缩手,毒酒自然洒落在地,青瓷酒杯摔碎在冰凉的瓷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敏真见状便佯装惊讶地道:“呀,姐妹们可都瞧见了,这…这宛答应可是反了不成?连太后娘娘的旨意都敢违抗,这毒酒不想喝,是想砍脑袋还是受凌迟啊?”
贞莹瞥了宛湄一眼,冷冷地笑道:“莲贵嫔放心,本宫早有准备。”说着贞莹便示意明月呈上一条白绫,“请姐姐消受吧。”
宛湄咬着唇艰难地道:“多谢妹妹了。”
贞莹笑得更加开心了,“姐姐说笑了,咱们姐妹一场,也得让姐姐走的舒坦些是不?”
“等等。”然若突然上前,挑起宛湄的下巴,“上吊的话,就听不到宛答应呻吟的声音了,那样多没意思啊,不如找个人来勒死她吧。”
“嫣主子,让奴婢来吧。”知绣不由地上前道。
“嫣姐姐?”敏真探究地看向然若,不知她用意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