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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码,在短时间内绝不会出现。
经过几年的开源节流,大齐的国库现在逐渐充盈了起来,军队实力和官员队伍的能力也都大大提升。
登基以来,他一直兢兢业业,几年来的辛苦总算是没有白费。
大齐目前的国力,起码是裴清殊前世这个时候的两倍还不止。
匈奴人想要在短时间内将大齐灭掉,是没那么容易的。
更何况,裴清殊手上,还有一枚十分重要的筹码…
“好了,那此事就这么决定了。迁都一事非同小可,朕需要用的人太多。四哥既然有能力,朕为何不用?更何况,自打当年那件事发生之后,四哥和七哥的关系就一直不大好。多让他们两个相处相处,也有利于兄弟之间的和睦。”
裴清殊说得没错,原本因为安郡王和左氏的事情,襄亲王已经好几年没怎么理过老四了。
不过去年黄河泛滥的时候,裴清殊就派了老四和老七一起去治水。为了公务,两人不得不和对方说话。几个月相处下来,关系自然和缓了许多。
两人毕竟是打小一起长大的交情,襄亲王骨子里还是对他这个四哥有很深的感情的。
渐渐的,他的态度也就开始松动了。
现在,正是趁热打铁的好时候。
第80章
除了筹备迁都一事之外,裴清殊最近, 一直都在关注各地官府的存粮, 以及国库内的屯粮。
这主要是因为, 在裴清殊的记忆当中, 大齐之所以会亡国,除了外患之外,天灾也是一个重要的因素。
大概在后年,大齐会爆发一场大规模的旱灾。
当年,匈奴人就是在那个时候趁虚而入,发兵攻齐…
为了提高大齐的粮食储备,及早为可能到来的旱灾做好准备, 裴清殊除了注重囤积官粮之外, 还鼓励大齐臣民提高各种农作物的产量。
凡是能想出提高产量方法之人, 无论出身贵贱,皆会得到重赏。
不过,寻常农民大多没有这个能力,贵族大臣们又大多四体不勤, 五谷不分。真正能领这份赏的人, 到目前为止还寥寥无几。更多的,还是一些钻营投机、沽名钓誉之辈。这些人,很多还没有见到裴清殊,就被负责此事的陈起给打回去了。
裴清殊根据国库和各地官府的存粮数目估算了一下,以大齐目前的屯粮情况,虽说可能还有些紧迫, 不过已经差不多能熬过去这回旱灾了,就没有过于强求农业人才的出现。
不过,就算提高农产效率的几率希望渺茫,他还是昭告天下,无论何时,只要有人能研制出农耕的新法,都重重有赏。
…
雍定四年腊月二十六日,裴清殊按照惯例,封了御笔,开始准备迎接新年。
二十六当天一早,天空上便开始飘雪。
小德子机灵,一见下雪了就笑着说道:“瑞雪兆丰年,看来翻过年必定会大丰收,奴才恭喜皇上!”
一年到头下来,难得有几天不用处理政务,裴清殊今日的心情自然不错。他浅浅一笑,指着小德子笑道:“你啊,嘴上跟抹了蜜似的。”
小德子满脸是笑:“奴才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主仆二人正说话间,小悦子进来通报,道是皇后娘娘前来求见。
裴清殊不假思索地说道:“宣。”
说完之后,他又吩咐小德子:“去,让人煮一壶茶,摆把摇椅在殿前,朕想赏雪。”
小德子应了一声,赶忙准备去了。
小德子动作很快,皇后才进来行完礼,不仅是摇椅和茶,就连火炉和大氅,他都已经准备好了。
裴清殊看着皇后,温和地笑道:“朕难得有空,可以静下心来赏雪,皇后不如一起?”
皇后温婉地点了点头。
小德子细心,在摇椅上铺了几层柔软的动物皮毛。裴清殊躺下之后,只觉通体舒泰,难得的轻松自在。
可皇后自然不会无故登门。她今日来,必定是有事情要说的。
“皇上,臣妾无能,这都快两个月过去了,臣妾还是没有查出给娴妃妹妹下药的真凶。”
和躺在摇椅之上,看起来悠闲自在的裴清殊相比,皇后坐在一旁,坐得笔直,看起来颇为局促不安。
“所以皇后今日来,是来请罪的?”
“正是。”宋皇后站起身,向裴清殊郑重行礼,“恕臣妾无能。那日的雨实在太大,又因娴妃妹妹情况危急,襄乐宫上下都颇为惊慌,没有人注意到是否有外人接近过。而且,这幕后黑手,将所有的线索都抹得一干二净。当时襄乐宫派出去传钟太医的那个小太监,至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裴清殊深深地吸了口气,复又长长一叹:“昭屏,你还记得在恒王府那会儿吗?那时候只有你、妙珠还有宝璋,哪怕南乔偶尔有些不安分,但她只是想博得朕的恩宠而已,顶多在心里暗暗嫉妒妙珠,并不会真正对妙珠下毒手。那会儿,朕以为朕的后院,会和父皇的后宫不一样。”
“皇上。”皇后的头埋得更低了,“是臣妾无能,没有管理好后宫,请皇上降罪。”
裴清殊摇摇头,目光看向高处渐渐被白雪所掩盖的琉璃瓦:“不是皇后的错,而是朕所处的位置高了,身边的人多了,难免会有人生出歪心思来。是朕以前想得太单纯了。历朝后宫,皆少不了勾心斗角。朕是打小看着父皇的后妃们,如何斗得你死我活的,又怎么能天真地以为,换做自己,就会截然不同呢?”
“皇上…”
“朕记得,延和十四年,六皇兄在宫里活活被人毒死。皇祖母在病中,本还吊着最后一口气,听说这个消息之后,也撒手去了。当时父皇受了很大的打击,也是一心想要找出毒害六哥之人,为六哥报仇。只是,能做出这种事的后妃,必定位高权重。想要找出真凶,谈何容易?自那之后,父皇便刻意在明面上对朕有所疏远,生怕哪一个在他面前端庄贤淑、温柔小意的后妃,转过头就会毒害他的儿子。”
裴清殊说着,苦笑了一声:“朕当时虽然不说,其实还曾在心里偷偷抱怨过,觉得父皇懦弱。堂堂天子,竟被后宅妇人耍弄于股掌之间。可是时至今日,朕才明白,父皇的无奈,父皇的苦衷。”
他自嘲地笑了笑说:“高处不胜寒,身为皇帝,就连自己的枕边人,都无法全然信任。这皇位,多少人为它痴,为它狂,为它送命。可是皇帝二字,看似无上尊崇,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孤家寡人罢了。”
宋氏听他这样说,不禁十分心疼:“皇上…臣妾与您是少年夫妻,无论何时,您都可以相信臣妾,臣妾永远都不会背叛皇上。”
裴清殊轻轻一笑:“是吗,皇后。”
皇后闻言,不禁心中一沉:“皇上,您这是何意?臣妾不明白。难不成,您怀疑是臣妾害了妙珠妹妹?”
“不,朕相信不会是你。”宋氏是一个有底线的女人,这也是裴清殊这么多年来,一直信任她、看重她的原因。“可是自打事发以来,娴妃给自己下药的谣言愈演愈烈,甚至连朕都有所耳闻。皇后,你可曾下令阻止?”
“这…臣妾有警醒过身边的宫人,不让他们胡乱说话。”
“身边的宫人?昭屏,你是皇后,难道你的职责,只是管好坤仪宫的下人吗?”
“皇上恕罪!”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一步了,宋氏也不好再一直藏着掖着了,“的确,臣妾心里,也曾怀疑过妙珠妹妹。所以在事情查清楚之前,臣妾不敢妄断…”
“是不敢妄断,还是…”
还是怕自己最终也查不出真凶,索性便顺着这谣言,将事情“顺理成章”地归结到娴妃的头上呢?
如果能让所有人都认为,这一次娴妃血崩,是她自作自受,想要在天有异象的时候生下“贵子”,那么娴妃在延和二十六年、裴清殊被立为太子当日生下的儿子,也可以说是她精心设计所得了。
这样一来,不仅娴妃在裴清殊心中的印象会大大降低,连带着,裴清殊将来也不会看重娴妃所出的一双儿女…
皇后心里头的这点小想法,裴清殊其实看得很明白。他本想等过了年,再好好地和皇后谈一谈,没想到皇后今日主动登门请罪。
突然之间,他就不想把话都说得那么清楚了。
毕竟就像皇后说的,他们是少年夫妻。皇后多年以来,也算尽职尽责,他不好太过苛责皇后了。
只要是人,都会有私心,皇后又不是圣人。
只要皇后不在大方向上出错,她在后宫的地位,就不会变。
皇后见裴清殊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不知是该松一口气,还是更加难受。
裴清殊观她神色,想来皇后近些日子一定也不大好过,便放缓了语气说道:“昭屏,朕知道你向来大度,偶尔动一些心思,都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冬儿。”
“皇上!”一提起长子敬坤,皇后赶忙在裴清殊面前跪了下来,“都是臣妾一时糊涂,与冬儿无关,请皇上千万不要迁怒于冬儿!”
“放心。稚子无辜,朕没有那么糊涂。”裴清殊收回视线,看向皇后,“只是昭屏啊,你未免太不信任朕了。你知道嫡长子若不能继承帝位,必定为新君所忌惮,朕又如何不知?在朕心里,也是想把冬儿当做太子来培养的。只是他年纪还太小,若早早立为太子,反倒不一定能顺利继承朕的位子。朕现在不立他,也是在保护他啊。”
“皇上…”皇后闻言,不禁泪盈于睫,“是臣妾狭隘了。”
“只要你,行得正,坐得端,和朕一起,把冬儿教导成一个君子,你说朕将来又有什么道理,弃他而选择旁人呢?可你若效仿父皇的废后朱氏,废妃叶氏等人,动了什么歪心思的话,那样才是将冬儿从东宫之位上推开。你可明白朕的意思?”
“臣妾明白了!”皇后知道裴清殊今天和她说的都是真心话,心中不禁又是感激又是愧疚,不由自主地在裴清殊面前拜倒,“多谢皇上赐教,臣妾以后一定更加谨言慎行,好好教导冬儿。”
“皇后,你要记住,就像朕在一个父亲的身份之前,先是一个皇帝一样,你在母亲这个身份之前,更是我大齐的皇后。切莫将个人的感情,放在大局之前。你是个明白人,这话,朕只同你说一次,朕想,你一定会记住的。”
皇后忙道:“谨遵皇上教诲。”
“地上凉,皇后快起来吧。”
“谢皇上。”
皇后起身之后,说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有关娴妃:“回去之后,臣妾便下懿旨,若有人敢再就此事议论娴妃妹妹,就重打二十大板,赶出宫去。”
裴清殊点点头:“除此之外,娴妃生女有功,理应晋为贵妃。朕乏了,这件事情,也交给皇后来做吧。”
皇后闻言,不禁心中一突。倒不是她妒忌娴妃晋位,就像裴清殊说的,皇后是个明白人。她看得出来,裴清殊让皇后来下旨给娴妃抬位,是想让她卖娴妃一个人情,让娴妃不要因为之前的事情,而和皇后生了嫌隙。
虽然裴清殊不说,可宋皇后看得出来,他心里还是很看重自己的。
想到之前敏妃中毒之时,裴清殊对自己的信任,皇后不禁感到更加内疚,感觉自己辜负了裴清殊的信任。
不过好在,她这条路还没有走得太偏。才刚迈错一步,就被裴清殊拉了回来。
这么多年来,从定亲、嫁人、当上太子妃、皇后,宋氏一直都是被天下所有女人羡慕和嫉妒的对象。
可是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意识到,嫁给裴清殊,自己究竟有多幸运。
第81章
大过年的,毓秀宫里, 谢嘉妃在得知娴妃晋位的消息之后, 气得她随手打碎了自己平日里最喜欢的一套茶具。
魏僖嫔向来和她形影不离, 听说消息之后, 她便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毓秀宫,张口就是在骂娴妃:“嘉妃姐姐,你听说了没有?娴妃这个贱人,平日里装出一副柔弱的样子博取皇上的垂怜,现在又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给自己催生,竟然还能骗得皇上给她晋位,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谢嘉妃握紧了扶手, 恨恨地说道:“可是不吗。皇后查过御药房和太医院, 在娴妃生产之前,根本就没人要过催生的药方。宫禁森严,进出宫也不可能夹带。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催生的药物, 是从宫里配出来的。放眼整个后宫, 除了娴妃她自己懂得医理,又有个在太医院说了算的亲爹之外,还有谁能做到这么神不知鬼不觉、手脚这么干净?娴妃天天说自己体弱要吃药,她想要什么药材弄不到手?”
“就是啊,这么明摆着的事情,皇后是瞎的吗, 怎么就看不到呢?!”魏僖嫔越说越生气,“不行,皇后糊涂,我不能让皇上就这么被蒙在鼓里。我要去面见皇上,揭露娴妃的真面目!”
“站住!”嘉妃都无语了,“僖妹妹,你是不是傻呀?无凭无据的,我们顶多能像之前那样,在宫里散布消息。你怎么能亲自出面,去皇上面前说娴妃的不是呢?娴妃现在刚刚生下公主,又成功地让皇上对她心中有愧,正是圣眷正浓的时候。我劝你啊,大过年的,还是别给自己找不痛快了。”
“那姐姐你说该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娴妃做贵妃?”僖嫔说着,不由鄙夷地呸了一口,“什么贵妃,不过就是个矫揉造作的婊子!听说当年可是她主动勾引的皇上,在皇上面前把衣服都脱光了,皇上一时心软,她才会被聘到皇子府里做侧妃的。不然的话,就她那个出身,给皇上提鞋都不配,还贵妃呢,真不要脸!她也不对着镜子照照自己,一个太医的女儿,也好意思骑在娘娘您的头顶上?”
“事已至此,必须得想想办法了。”嘉妃想了想,低声说道:“虽说,皇后现在不让人,再在宫中说娴妃血崩,是她自己设计的了。不过,皇后可没说过,不让人提起当年的事情啊?”
“当年的事情?什么事?”僖嫔不明白。
“傻妹妹,就是当初二皇子出生,是娴妃刻意为之的事情啊。凡事有一就有二,就算我们不说这回的事情是娴妃做的,旁人就不会联想吗?”
僖嫔听了,不禁笑道:“姐姐真是冰雪聪明,妹妹明白了!”
“还有,敏妃入宫当夜,娴妃的儿子生了病,曾经派人去景阳宫请过皇上,不过皇上没有去。咱们当时,只是把这件事情当成笑话听了,没有当回事。现在啊,可以放出消息,说皇上曾经好几次想去景阳宫探望敏妃,都被娴妃给拦住了。你说,就以敏妃那个,毫无证据,都敢指认皇后的傻劲儿,她会不会去找娴妃的麻烦呢?”
僖嫔拍手笑道:“姐姐说的是,你放心,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
嘉妃笑着点了点头:“好妹妹,去吧。”
…
正逢年节,宫中人多口杂。皇后没想到,自己刚下过一道懿旨,就又有关于娴妃的谣言传了出来。
皇后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平日里对于后宫之人,似乎有些过于宽和了。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整顿后宫,敏妃便已经怒气冲冲地杀到了襄乐宫。
敏妃来自大理,规矩与中原有所不同,行事向来较为冲动。听说消息之后,她很快就像一阵风一样地来到了襄乐宫。还没见到娴妃的人,就在门外叫嚷了起来:“娴妃,你给我出来!”
“敏妃娘娘!”娴妃身边的大宫女银烛自屋内走出,一脸不悦地说道:“这里是襄乐宫,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大喊大叫的地方。”
“滚!”敏妃不按套路出牌,上来就给了银烛一巴掌,“本宫可是大理公主,还轮不到一个小小的奴婢来教训我!”
“你!”娴妃受宠,连带着她身边的宫女在宫里也受人尊重。在银烛面前,就连裴清殊身边得宠的小太监也要客客气气的。却没想到这个大理公主,竟然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打人,这简直是在打娴妃的脸。
银烛气得要命,差点失去理智,对敏妃说出更加不敬的话来。
就在这时,流萤扶着娴妃走了出来。
“银烛,退下。”
“娘娘…”银烛捂着脸,一脸委屈。
娴妃没再同她多言,而是走到敏妃面前,浅浅一笑:“敏妃可是稀客。怎么,是来给本宫拜年的?”
“呸,你可真不要脸!我和皇上新婚之夜,你就明目张胆地来跟我抢人。本公主没跟你计较,没想到你竟然变本加厉,在背后使阴招,害得我…”
“本宫当时因为敬亭之故,的确失去了理智,差点破坏了敏妃的好日子,是我的不对。不过敏妃妹妹,因为这个,你就下药害我,令本宫差点一尸两命,是不是太过分了一些?”
“你,你在胡乱说些什么!”敏妃闻言顿时惊慌不已,“我何时曾下药害过你?!”
娴妃一步一步向她靠近:“敏妃,你还要装模作样到什么时候?本宫看过太医院的医案,你多次称病,一点一点地要来了催产的药物。早在半年之前,你就有心要害我了吧!”
“我,我没有…”敏妃被娴妃逼得接连后退,却是怎么都不肯承认,“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了!我告诉你娴妃,你别以为晋了贵妃,就可以胡乱栽赃别人了,我可是公主出身,你休想动我!”
敏妃说着,便逃难似的快步离开了襄乐宫,完全看不出之前那兴师问罪的气势。
“娘娘,您怎么放她走了啊?”银烛着急地说道:“您都知道是她做的了,怎么还能轻易放过她呢?”
“还说不好。”娴妃神色复杂地说道:“本宫的确觉得,敏妃有可能做出那种药来,只是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刚才,本宫不过是诈她罢了。可敏妃的表现很奇怪…像是心虚,又很是理直气壮。”
娴妃还未来得及深思,就听宫人来报,说是左三姑娘和卫国公夫人入宫来给她拜年了。
娴妃原本还一脸愁容,闻言忙道:“快请。”
…
敏妃离开襄乐宫时,脸色非常之难看,甚至连双腿都在颤抖。
般若扶着她上了轿,回宫之后,又搀着敏妃坐下,让莉香等人出去守着,这才低声说道:“娘娘,不是奴婢说您,您这回去襄乐宫,是想要装傻,降低娴妃对您的怀疑的。刚开始都好好儿的,怎么后来竟然没崩住,露出这副神不守舍的样子来呢?”
“我…”敏妃不由露出纠结之色,“我被娴妃说的,也弄不清楚,她到底是不是服了我配的那瓶药了。”
正如娴妃所说,早在很久之前,敏妃就因嫉妒娴妃得宠,打算用催生的药物,害得娴妃血崩。
只是敏妃没想到,她花费了那么久的力气才做好的催生药物,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在预备使用的前一天,突然平白无故的失踪了!
当时她以为是宫人不小心弄丢了,还在景阳宫里发了一通脾气,以后都不让般若之外的人随意进出她的房间。
可是没过多久,她就得知了娴妃大出血的消息…
敏妃刚开始还幸灾乐祸,觉得是有人帮她收拾了娴妃。
可现在,敏妃突然开始慌了…
…
虽说傅太后不是裴清殊的亲生母亲,不过每年新年,裴清殊大多都是同傅太后一同度过的。
直到大年初二,或者初三,裴清殊才会特意去永寿宫,向他的生母林太后拜年。
“十二皇兄!”乐仪在景和园里呆得久了,整日里也没有人能陪她玩儿,孤单极了。一见到裴清殊,她便兴奋地扑了上来。
“慢点儿,慢点儿。”太上皇在一旁嘱咐道:“你现在可重多了,别压着你皇兄。”
“父皇!”乐仪不依地说道:“人家哪里重了?!”
和一旁的小黑球十四相比,乐仪的确不算重,裴清殊还能将她抱起来举高。
乐仪高兴坏了,笑声就没停过。
裴清殊含笑对太上皇说道:“乐仪大了,等到明年,儿子也抱不得了。”
乐仪生于延和二十三年底,现今刚满八周岁。等到明年,她虚岁就十岁了。就算是亲兄妹,裴清殊也得避忌着些。
“乐仪的确是不小了。”林太后坐在炕桌上,看着女儿说道:“我这几日就在想,是不是该让她回宫,去慧曜楼里学学规矩。在景和园里头,这丫头成日里上天入地,皮得跟猴儿一样,是时候该管管了。”
按照规矩,大齐的公主满了五岁,就要像皇子一样,离开生母,去慧曜楼居住,学习琴棋书画和各种宫规礼仪。
乐仪都八岁了,现在去慧曜楼,已经算是晚的了。
不过太上皇的儿女们,目前就只有乐仪养在膝下。要是离开乐仪的话,太上皇实在不舍得。
林太后了解丈夫,自然知道太上皇是怎么想的。
其实,现在宫里头除了宁太妃这种老实安分的太妃之外,其他的太妃都被接出宫奉养了,也不会有人来打扰林太后。所以林太后觉着,回宫里住上一段日子也无妨。
就是不知他们要回宫的话,裴清殊这个皇帝会怎么想,所以她今天,才特意在裴清殊面前提起。
第82章
裴清殊听了,稍稍斟酌了一番便道:“您说的是。乐仪大了, 也是时候该正式地学习一些宫规礼仪和琴棋书画。要说起来, 婉晴那孩子也早已满了五岁, 早该搬去慧曜楼了。只是因为之前慧曜楼里没有别人, 怕她自己住会害怕,才请了人去慈安宫教。现在,若是乐仪回宫的话,那晴姐儿,也可以一并搬去慧曜楼了。两人年纪差不多大小,还可以一起做个伴。您和父皇若是不放心乐仪的话,这次就在宫里安心住着, 别急着回行宫了。”
对于裴清殊来说, 太上皇唯一能对他造成的威胁, 就是在他刚刚登基的那两年贪权不放。不过显然,这个威胁早就不成立了,所以太上皇回宫与否,裴清殊并不介意。
唯一的差别, 不过是太上皇和林太后回宫之后, 裴清殊免不得要多跑几趟,去给他们请安罢了。
这时,太上皇不知忽然想起什么,张开了嘴,却是欲言又止。
裴清殊见了,不免有几分好奇地问道:“父皇有什么话想说吗?”
“殊儿啊, 是这样。说到和乐仪年纪相仿的女孩子…朕就想到了你三妹的女儿婉云。朕知道,她不是公主,去慧曜楼学习名不正言不顺。不过她毕竟是朕的外孙女,你的外甥女,身世又那样可怜…”
“父皇,您不必多言,让婉云也一并搬去慧曜楼就是了。”裴清殊笑了笑说:“以往是怕云儿依赖宁娘娘,宁娘娘又不舍得,才没让她搬去的。现在婉云差不多也有十岁了,想来已经独立许多。她去慧曜楼里,正好能照顾两个妹妹。”
乐仪闻言,不禁十分不服气地说:“不是这样的皇兄,乐仪是‘仪’字辈的,她们是‘婉’字辈的,乐仪可是她们的姑姑呢!”
“好,我们乐仪是姑姑,是长辈。”裴清殊宠溺地捏了捏乐仪的小圆脸儿,“那你年后去了慧曜楼,可要好好地听教习姑姑们的话,给两个侄女儿做表率哦。”
小乐仪信心十足地说道:“皇兄放心,乐仪一定会照顾好两个侄女的。”
“乖。”裴清殊放下乐仪,摸了摸她的头,“先叫乳母带你出去玩会儿吧,皇兄有事要和父皇母后说。”
“喔。”乐仪应了一声,去拉一旁的十四,“十四哥,你陪我出去玩儿雪吧!”
十四向来也很宠乐仪这个小妹妹,闻言正要答应,却听裴清殊开口道:“十四,你先留下。”
十四向来很听裴清殊的话,闻言便应了一声,安抚地捏了捏乐仪的小脸儿,让她自己出去玩儿去了。
乐仪走后,十四便好奇地问道:“皇兄,是什么事儿呀?”
裴清殊看着眼前的弟弟,发现不知不觉,他都已经长得这么大了,竟是只比自己矮半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