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没有说那些话,他只是这样沉痛暴怒地望着她,问了句,“你认为是我做的?”

那些因为愤怒和事物而被驱逐的理智好像一瞬间跑回了大脑,而楚颜怔怔地望着顾祁,好似要看清他眼里的情绪。
有痛心,有失望,有怒火,有难以置信,可是不管怎么看,唯独没有的便是愧疚心虚。

楚颜好像醒悟了什么,蓦地睁大了眼,抬头望着他,“不是……殿下做的?”
她的醒悟来得太迟,只因顾祁已然被她毫不犹豫的定罪给激怒,几乎觉得眼前一片火光。

他以为她是不一样的,哪怕待他仍是恭敬有加,可她不是别人,不会与他虚与委蛇。
她应该是那个奋不顾身挡在他身前的小姑娘,眼泪婆娑地对他说要保护他。
她应该是那个在众人围攻之时站出来与他同一阵线的聪慧女子,只消一个眼神,就能带给他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希望。
她应该是那个在他犹如丧家之犬般做着困兽之斗时也会安抚他理解他的解语花,哪怕眼里带着同情,也始终相信他会成为一个出色的皇帝,君临天下,指点江山。

可是她没有,她的理解与支持,包容与仰望,如今通通被冷漠和敌视所代替。
她压根不相信他,在问也不问的情况下就定了他的死罪。
顾祁胸中恨意愈浓,他这辈子做的蠢的事,就是把自己的信任交付与一个压根不信任自己的人手中!
他给了她权利接近自己,于是她理所当然的有了机会伤害自己,并且伤害得毫不迟疑,宛如匕首般直刺他的心脏。


第039章.妥协
顾祁的怒火上升到了峰值,楚颜大脑嗡的一下,瞬间想通了之前被自己所忽略的一切漏洞。

她被情绪左右了,理智全无,一心想着要找他算账,却忘了去思考对他而言至关重要的几个问题。

第一,身为太子,谋害祖父,这件事情若真是他做的,那一旦被揭发出来,他这个太子要如何立足于天下?且不说有没有心狠手辣到这种地步,单从大局出发,他真的会冒这个险去做这种事情吗?

第二,赵容华身居元熙殿,楚颜又对她身边的人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拿宫里的事情去烦她,试问赵容华又是如何得知朝堂上的事情的?

第三,就她认识的顾祁而言,真的是个会为了皇权而做出这种残忍之事的人吗?

思路一旦理通,楚颜的怒火和理直气壮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的面上五颜六色的,神情可谓十分复杂。

这一次,错在她。

顾祁的眼神冰冷得像刀子一样,被楚颜刺伤的他第一时间撤去了对她的所有柔软与温和,竖起了厚厚的盔甲保护自己。

他一步一步走到了楚颜面前,在跨越这短短的距离期间,楚颜的大脑也处于飞速运转状态。

她该如何是好?

而就在顾祁已然站在楚颜面前时,她忽然有所动作,干脆利落地跪了下去,垂着头沉声道,“楚颜罪该万死,一时糊涂竟犯下滔天大罪,求太子殿下责罚!”

这一跪跪得极重,连顾祁都听到了膝盖落地的闷响,更别提楚颜自己感觉到的痛楚会有多强烈了。

她就这么垂着头,顾祁也看不见她的表情,只能看见一头乌黑的秀发。

察觉到自己的第一个念头竟是担心她的膝盖会不会有事,顾祁回过神来之后,脸色十分难看。

“滔天大罪?一时糊涂?”他冷冷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眼神死寂地盯着跪在地上的人,“不过是还未过门的太子妃,竟然有胆子地跑来质问我、怒斥我,你以为你是谁?我能把你推上那个位置,就一样可以把你拉下来,更何况如今定国公因病误了战事,我还没有追究你赵家的责任,你倒先跑来兴师问罪了!”

他恨极,怒极,更气自己在这种时候竟然还对她有关切的情绪。

多看她一眼,他都难以接受这样的自己!

楚颜低着头看着冷冰冰的地板,声色哀伤地说,“太子殿下,是楚颜一时情急,去元熙殿的时候得知了祖父病危的事实,又看见姑姑伤心得一夕之间老了十岁,心中焦急又煎熬,所以才会不经思考就跑来质问殿下!楚颜并不是怀疑殿下会做出谋害至亲的事,而是不愿相信,所以才跑来问您……”

尾音在颤抖,顾祁看不见她的脸,却直觉她哭了。

可是哭了又如何?在他欲将她捧在手心里保护着的同时,她却反过来将他一军,如同有毒的蛇。

他究竟是命里犯贱还是怎么,一定要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顾祁神色冰冷地看着楚颜,一字一句地说,“既然你说了自己有罪,也甘愿受罚,那从今日起,我勒令你待在偏殿,只要我在永安宫时,你哪儿也不许去,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

他失望至极,沉痛至极,愤怒至极,说完这席话,头也不回地朝外走。

他倒要看看,没了赵楚颜他的人生会有什么不一样!

可令他震惊的是,楚颜忽然站起身来,在他出门之前不顾一切地从背后环住了他的腰。

那样一个轻柔的怀抱忽然靠近了他,而她清瘦温暖的身体紧紧地与他相贴,随即响彻耳畔的是她泫然欲泣的声音,“殿下,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

焦急的语气,蛮不讲理的动作,那个素来与他保持着良好距离且进退有度的女子情急之下竟然对他做出了这样失礼的举动,顾祁的脚瞬间僵在原地。

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情绪,他没有转身,只缓缓地对她说,“放手。”

事实上,心里并非真的希望她放手。

一直以来都是他为了她一再妥协,从娶她到原谅她,从不再迁怒于她,到生了宠她的心思,而今,他下意识地想要远离她,想知道逼急了她时,她又会做出怎样的举动。

楚颜越来越像个失控的孩子,非但不听他的话,还越抱越紧,双手用尽力气环住他的腰,面颊也埋在了他的后背,边哭边说,“我不放!放了你就再也不来见我了!”

她知道,此刻的她再不冲动一次,太子就真的被她推远了。

她说着激烈的话语,做着不顾一切的事情,只有眼神坚若磐石,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她知道姑姑一定不会平白无故变成这样,一定是有人在背后动了手脚,而她亦因为关切之情误入圈套,如今与太子发生争执。

若是就此将他推远,那才是真真是中了别人的计。

顾祁任她抱着,没有说话,紧皱的眉头却因为她的蛮不讲理而稍微松动。

他察觉到背上湿漉漉的一片,显然是被她的泪水染湿,而抱着他的身体也一直颤抖着,浓浓的哭音伴着她断断续续的抽噎声传入耳边。

楚颜把脸贴在他的背上,哭得很伤心,“我是担心姑姑,情急之下才没有顾虑那么多,也因为我不相信您是那样的人,而姑姑却告诉我是您派人去害了祖父,我才会做出这样失控的事情……您是太子殿下,是我的夫君,您怎么可以伤害我的家人?我又惊又怒,脑子里一团乱麻,所以才理智全无,所以才对您无理取闹……可您却说,却说以后再也不要见我了……”

话到此处再也说不下去,她的眼泪流得像水龙头一般,哭得凄惨可怜。

顾祁的情绪在她的眼泪浸泡之下一点一点被软化,他从未见过她这般狼狈的模样,就连在书房里迁怒她、对她做尽亲密之事时,她也未曾这般失控过。那颗因为怒气被他包裹起来的心也一点一点放下了防备。

可他还不愿轻易妥协,她的情急她的顾虑她的担心,说到底都是为了母亲,而对她来说,他似乎还没有重要到那种地步。

他只想知道,在他一点一点对她好的过程中,她在心里又是如何看待他的。

顾祁声音平静地说,“不再见你难道不好吗?嫁给我并非你的意思,而是你祖父的意思,那么就此结束一切,你做你的太子妃,我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子,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这不是很好吗?”

声音疏离淡漠,似是来自遥远的山谷,平和又陌生。

楚颜呜咽出声,像是用尽力气在控诉他,“不好,不好,不好……”

她一个劲儿叫着这两个字,越哭越厉害,眼泪都快淹没了他。

顾祁只觉得心脏也被她的哭声给揪紧了,拳头慢慢握了起来,维持着背对她的姿态,轻轻问她,“哪里不好了?”

“哪里都不好,哪里都不好!”她又哭又嚷,“我不要跟你井水不犯河水!我不要你再也不见我!是你娶了我,你要对我负责任,你怎么可以说再也不见我?”

这种时候,琼瑶体再现江湖。

然而很显然,太子殿下很吃这一套,因为他的身体已经不知不觉从僵硬变为习惯了她的拥抱,楚颜贴在他背上,眼睛却看见他的手一点一点握了起来,似是在竭力克制着自己回头抱住她的冲动。

她一直啜泣着,终于等到他转过身来,而楚颜因为失去了依靠,膝下一软,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

顾祁忙伸出手,一把拉住了她,于是楚颜倒进了他的怀抱里,鼻端全是他清冽温润的气息。

“站好。”他面色还是很不好看,显然没打算轻易原谅她。

可楚颜哭得稀里哗啦的,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嗫嚅道,“站不好,膝盖……膝盖疼……”

顾祁的眼神落在她的膝盖上,想必是刚才那一跪磕得太重,以至于受了伤,站也站不稳。

他又看着她的脸,那张素来含笑的面容上此刻遍布泪痕,眼睛红肿不堪,而她还在拼命忍住泪水,所以用牙齿咬着嘴唇,下唇失去了血色,看着更加可怜。

“松口。”他胸口忽然涌起了更为激烈的情绪,不知是在气她明明犯了错,却看上去比谁都可怜;还是在气自己,明明受了委屈,却扮演着一个坏人的角色。

楚颜忙松了口,眼里惊慌又害怕,手还死死拽着他的袖子,生怕一眨眼他就会不见。

这样的眼神要顾祁如何狠得下心来推开她?

他强忍着怒气,忽然打横抱起了她,脸色阴沉、一言不发地朝床上走去。

楚颜被惊得下意识地伸手揽住了他的脖子,嘴里惊呼一声。而顾祁把她抱至床上,忽然伸手去掀她的裙子。

“啊……”楚颜失声叫了出来,像是受惊的小兽,又惊又怕地瞪大了眼睛望着他,可是又不敢拒绝。

顾祁皱眉瞥了她一眼,什么话也不说,继续把她的鞋子袜子都给褪了,然后把裤脚也捋了上去,这才瞧见了她红肿的膝盖。

他的面上飞快地闪过一抹什么情绪,心疼?担忧?愤怒?还是别的什么?

楚颜没看清,却下意识地松了口气,还好他只是看她的膝盖……面上一红,她果然是个思想败坏的家伙。

顾祁很生气,却不知在气自己还是在气她,只因她小巧白皙的膝盖上此刻已有淤血,红艳艳的十分难看。

他伸出手去碰了碰,引来楚颜嘴里嘶的一声,“别,别碰……”

她倒抽口凉气,脸都皱成了一团。

顾祁怒火难消,又担心她的膝盖,干脆往外走,想让人去叫太医。

哪知道楚颜以为他要走,情急之下站起身欲追上来,又因为膝盖疼痛难忍,砰地一声摔倒在地。

他倏地回过头去,就见楚颜整个人都趴在地上,摔得很重很重,当下再也顾不得许多,猛地蹲□躯把她扶起来,“怎么了?摔到哪里了?”

楚颜全身都在颤抖,抬起头来的瞬间,面上又被眼泪占据了,她死死地拽着顾祁的袖子,泪眼婆娑地央求他,“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

那样惊惧的眼神,那样哀伤的神情,顾祁只觉得整颗心都被人揪住,再也放不开手。

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就好像自己的心被人牢牢抓在手上,而他明知这危险至极,却又因为她的眼泪不愿要回来。

她再多流片刻的眼泪,说不定他连自尊和颜面都可以不要,亲手为她奉上也行。

顾祁这一次是真的怒气全消了。

他重新把她抱起来,走当床边,好好地把她安置在床上,蹲□来看着她,“我不走,不走了……”

“真的?”她还是死死拽着他的衣袖不松手,反复确定。

“真的,真的不走了。”他信誓旦旦地说,伸出手去为她擦眼泪,可是那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怎么都擦不干。

“不要再哭了,再哭的话,永安宫都快被你淹没了。”他叹着气,哭笑不得地捧着她的脸。

楚颜心下一动,忽然闭上眼睛凑近了他,在他震惊的神色中吻上了他温热的唇。

顾祁如遭雷亟,她在做什么?

可楚颜似是下了决心一般,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然后用力地封住他的唇,一点一点试探着用舌尖去触碰他。

那样柔软脆弱的人,那样轻若无物的尝试,那样令人欣喜的主动触碰,那样莫名战栗的心。

顾祁只觉得脑袋一下子被人清空,只能任由面前的人触碰自己,亲吻自己。

楚颜的气息在他唇间缓缓地蔓延开来,像是三月的花朵、七月的青草,那样清透温软,于纯净间带着一丝妩媚,不带挑逗却又刻骨铭心。

这样一个吻竟比前一次在书房里的激烈带给他的刺激还要大,从唇边蔓延开来的愉悦像是闪电般传遍他的四肢百骸,而他宛若溺水的人,只想抓住楚颜这根浮木,然后完完全全让她属于自己。

气喘吁吁间,他看见她媚眼如丝,而他不得不离开她的唇,忍着心内的欲-望对她沉声道,“够了。”

楚颜眼里闪过一抹受伤的神色,以为他不愿妥协,执着地又一次贴近他,“还不够。”

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顾祁一把拉过她的手,倏地放在自己的下襟之上,在她触到他难以克制的欲-望时,定定地锁视着她,“现在够了吗?”

楚颜的脸倏地一下红透了,又是惊慌又是尴尬地望着他,可又像是在犹豫着什么。

顾祁等待着她的回答,可她却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忽然对他轻轻摇摇头,一字一句地对他说,“还不够。”

她不顾一切地再一次环住他的脖子,吻住他的唇,手上却拉着他来到自己胸前,在亲吻的间隙,她用坚定又柔软的声音对他说,“要我,从今以后都不要离开我。”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上午忙工作,没能码字,耽误了时间很抱歉。

然后就是说好的激情章节,因为不希望大家觉得肉得突兀,但是又觉得也到了放肉的时候了,所以琢磨了很久,才会这么晚发上来。

这是初稿,还没有修改,如果有不妥的字句,等下我斟酌了再修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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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雪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1-23 20:40:03

感谢妹纸们的地雷,鞠躬!

 

第040章.秘密
楚颜的亲吻不够有技巧,一下一下轻轻啄着顾祁的唇,然后伸出舌去触碰他的舌尖,每一次碰到,又飞快地闪躲开去,像是戏弄猫的老鼠一般。

顾祁回应着她的吻,不死心地一次又一次追逐着她,可她总是狡猾又敏感,在第一时间挑逗他又躲避他。

这样的引诱比赤-裸-裸的挑逗更令人心动,顾祁的吻越来越不温柔,细细密密如雨点般落在她唇上,越来越用力地吮吻着她口中的清冽气息,如同狂风骤雨般将她包围。

楚颜浑身都有些发烫,在他的亲吻里挣扎喘息着,有种错觉自己像是被人捞出池子的鱼,刺激又兴奋,但浑身上下都不再属于自己。

她牵着他的手触碰到了胸前的柔软,两人几乎同时僵硬了片刻,顾祁低下头来望着她,眼神寂静而晦暗,充满了不可预知的力量。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他声音黯哑地问她,显然还在克制。

楚颜面颊酡红,却异常清晰地点了点头。

她的眼里明明充满羞赧怯弱,可又是这样勇敢地望着他,毫不躲闪。

她牵着他的手按压在自己柔软丰盈的胸脯之上,还是那句话,“要我,然后再也不要推开我。”

如果要用一句言情小说里的煽情台词来形容这个时刻,大概只剩下这句话了:宇宙洪荒到此停止,他的眼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顾祁的掌心触在她柔软美好的丰盈之上,甚至能隔着薄薄的衣衫感觉到她的心跳与呼吸,她的胸脯微微起伏着,揭示了她平静的外表之下隐藏着多么忐忑不安的心。

他的理智与冲动在激烈地挣扎着,最后一次给她逃跑的机会,“你确定不会后悔这样做么?你是太子妃,婚前失贞若是被人知道,赵家就会颜面扫地,而你日后也许会被人轻视,也许还会因此失去母仪天下的资格,因为这会成为你永恒的污点。”

他不知道自己说这么多有的没的做什么,作为一个男人,这种温香软玉在怀的时候不是就应该直接扑倒了吗?

可他仍然在等待,给了她临阵退缩的机会,也给了她足够的尊重与自由。

楚颜的眼眶尚且泛红,却忽然微微一笑,只问了他一句,“你会让人知道吗?”

那样的笑容是全然的相信,她像是在为先前误会他的事情做出一个最后的解释,那就是从今以后,她将毫不犹豫地把最后的防备也撤销,全然信赖他。

顾祁的心忽然一下柔软了,坚定地堵住她的红唇以前,只回以一抹带有侵略性的笑意,“这是我们的秘密。”

这一次,攻城略地,再不迟疑。

所谓的君子风度和道德伦理在两情相悦面前压根就是粪土不如的东西,他想要她,她肯给他,这就足够。

顾祁一直坐在那个高高的位置上,恪守礼仪,因为时刻牢记自己是未来的皇上,是天下人仰望的太阳。

可是今时今日,他什么也不是,只是一个有欲-望也有所求普通男子,一心想要与眼前的女子共同抵达欢愉的巅峰。

他一手托着她的下巴,深深地吻她,所有的气息都朝着她的口中涌去,而另一手剥开了楚颜的外衣,在她仅着肚兜的身上摸索着,触手所及皆是光滑细腻的肌肤。

他的碰触让楚颜忍不住缩起肩膀。

而深沉的吮吻也因为分神转而成为了浅尝她口里的甘甜,一口一口地,挑逗意味十足,楚颜缩着肩膀边发出气息不稳的声音,听见他喉咙深处逸出一声轻笑。

他的小姑娘怕痒。

顾祁坏心眼地,放慢也放轻在她背上游移的手,有时来来回回的,直到楚颜都忍不住抬眸雾气氤氲地望着他抗议了,他才接着将手探入了她的肚兜之内,轻柔地握住了那两朵盛开的鲜花。

灼热的温度滚烫了楚颜的肌肤,她浑身轻颤,却没有退缩,只是羞愧地闭上了眼。

他的双手恰好能拢住她的丰盈,渐渐的开始不满于只是轻柔地握在手心,转而轻轻地揉弄着、推挤着。

而随着他的动作,毫无束缚的柔软逐渐盛开在他的掌心之下,开出了美丽的花蕊。

他隔着薄薄的淡绿色肚兜,看见了那两颗挺立起来的宝石,唇角微勾,以拇指和食指在其上轻轻捏-弄,时而转着圈。

“你在想什么?”他轻轻贴近她的耳边,用黯哑又带着迷离的温柔嗓音问她,手上的动作却轻重变换着,引来楚颜一阵又一阵颤栗。

楚颜在欢愉刺激的境地里徘徊着,声音颤抖地回答他,“……在想殿下的技巧都是哪里而来。”

平日里的正人君子竟然拥有如此神奇的技能点,一旦坏起来,就只有邪魅狂狷四个字可以吐槽了,楚颜不知道这个时候是该点赞还是干嘛。

看着她的眼神,顾祁仿佛察觉了她的走神,忽然在她猝不及防之际又开始侵占城池。

他将楚颜的两腿分开环住自己,而他坐在其间,让她能靠着他,同时两人的禁忌之地也紧紧贴在了一起。柔软与坚硬完美契合,只差最后一步雷池待越。

楚颜一阵轻喘,几乎血液沸腾,而顾祁伸手环住她的手臂,手指灵巧地解开了她脖子后面的系带,丰盈美好的胸-脯就这样尽显眼前,色泽艳丽的花蕊妩媚地邀请他品尝。

她惊呼了一声,意欲伸手去遮,可是顾祁动作比她快多了,仿佛早就料到她会有此举,已然先她一步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然后低头倏地含住了其中一朵花蕊。

同一时间,他完完全全拉下了她的最后一层防备,让她终于不着寸缕,与他坦诚相见。

身上忽如其来的清凉感与最柔软的顶峰传来的温热吮吻同时出现,楚颜有一瞬间觉得自己会就此沉沦于情-欲带来的刺激里。

她微微睁开眼睛,看着那个清冷疏离高高在上的太子就这样埋头于自己的双-峰之间,温热的唇覆盖了她的花蕊,而她能感觉到他唇舌搅动带来的快意与欢愉。

他没有冷落任何一边,一手抚弄着,而另一侧则是唇舌交加,任何一种方式都足以令楚颜捂着几乎滴出血来的面颊,忍无可忍地质问他:“太子殿下你确定你真的没有刻苦钻研过岛国爱情动作片吗!?”

可是她早已没那个闲工夫去问,因为身体与大脑都在叫嚣着,她还要更多。

她身上赤-裸,□的裙子却好端端地挂在身上,顾祁缓缓地空出一只手来,沿着她光-裸的肌肤寸寸下滑,一点一点来到了她的裙摆之下。

她的肌肤随着他的掠过泛起一阵难言的灼热意味,而顾祁的目标显然很明确——她全身上下最隐秘柔软的秘密花园。

他拉下她的裙子,嘴唇还覆在她的胸-脯之上,手却已然抵达了里裤之外,隔着薄薄的布料轻轻贴上了她的柔软之处。

楚颜浑身都僵住了,忍不住地轻轻颤抖着。

那样滚烫的体温就这样传达到了她身体最脆弱最隐秘的部分,羞耻心与渴求感袭上心头,她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脸,嗓子里溢出一声懊恼又无奈的叹息。

“后悔了么?”顾祁的声音此时此刻听上去比平时多了几分魅惑,不再清冷严肃,反而带着种销魂蚀骨的意味。

可是不待楚颜回答,他就定定地在她耳边说道,“哪怕后悔,也已经太迟了。”

下一刻,他的手轻轻拉下了她最后的防卫,直接覆在了她的柔软之上。

楚颜浑身僵硬,只感觉到他的指尖在那里轻轻摩挲着,然后来到花心深处,挑拨着她隐匿其中的小小突起,而那个地方似是她的要害一般,只要他一碰,她就全身颤抖,克制不住地呻-吟出声。

“不要碰那里……”她像是在乞求一般,声音都有些不稳。

可顾祁哪里会听她的?整只手都在她的腿心处拨弄着,带来一波又一波无可言说的快意。

他甚至以拇指轻轻按压着那处小珍珠,在她浑身颤抖不已的情况下毫不留情地加快速度,旋转、揉弄,然后感受着越来越湿润的花蕊,唇角弯弯地对她笑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楚颜好想打人!

这个时候,念什么李白的诗!?

清水出芙蓉……

清水……水……

芙蓉……

好端端的诗词居然就此变成了淫-诗-艳-词!

楚颜的三观顿时毁于一旦,身为高校汉语言文学讲师的她竟然从来没有意识到原来李白的诗也能变得如此隐晦而有深意,实在是悲愤欲绝。

她只能庆幸自己以后都不会再教书了,否则哪日念到这首诗,指不定站在讲台之上就会休克了。

思绪不能再狂奔了,因为她的所有感官都被人拉了回来——以一种十分销魂的方式。

顾祁以唇含-弄她的红蕊的同时,指尖也忽然毫无征兆地探入了她湿润的禁地,那种陌生的触感带来了一丝紧绷与疼痛,可是伴随一起的还有更大的刺激与悸动。

他的手指开始来来回回地移动,进入,出来,再进,再出。

刚开始的速度很慢,一点一点像是在折磨她一般,轻微的不适与陌生的刺激席卷了楚颜的身体与思维,她只能闭上眼睛喘息着,无能为力地任他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