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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顾虑、八卦
57顾虑、八卦
感受着身后那带着淡淡兰香的温暖，韩霄颤抖着的身体渐渐地安静了下来，却不敢转过头去。他知道此时自己的神色一定狰狞的不堪入目，他无论如何都不想把这凶狠怨恨的表情，展现在金苓的面前——在他的心里，这个女子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救赎，他不想让自己的黑暗，侵染到她的周围。
“…苓。不要。没事。”沉默了许久，韩霄才回答了金苓的话。或许苓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本领或者筹码，这一点，在她救他出牢笼之时，他便已经清楚。
但在韩霄的心中，自己家的事情太过残酷与危险，就算金苓有着什么，也是完全无法和那个势力相抗衡的。而自己此生所能做的，大概就是练出一身极好的武艺，手刃仇人，哪怕是同归于尽，也会让他不再悔恨了。至于推翻当年的冤情，韩霄心底泛上一层浓烈的化不开的苦涩，若是想要沉冤得雪，第一个有错需要惩戒的，怕就是那已经逝去的王者，除非自己能推翻整个皇朝，否则，何来鸣冤之说？
所以，他只要报了仇便好，其他的，便随时机而定罢。
金苓听了韩霄的话，轻易的便知道他的顾忌。呵，她的霄霄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呢？竟然会有那么可怕的敌人？似乎光是想，便已经耗去他太多的精力。
还不够强大啊。金苓暗自叹息。他们无权、无钱、无力。这样的他们，似乎是人尽可欺的。脑海中不自觉的闪过席府门前的那个小厮的轻视之色，金苓冷冷一笑。呵呵，什么时候，也轮得到那种货色，在她面前放肆了平静的生活让她差点忘记了世间的现实，所谓的自由与安宁，只有建立在真正的强大之上，才能站得住脚。
有恃无恐。无论是才能还是金钱权利，现在的他们都差得太多，所以恐慌，才会在每个不经意间，突然袭来，让人措手不及。不会欺辱旁人，但，也决不能让旁人欺上门来。这才是金苓的立身生存的最大信条。或许，从现在开始，她需要开始为日后的无恐，做些准备了。
“霄霄。我不会去硬碰硬，你且先说说，你想做什么？”金苓轻声道。
韩霄闻言紧咬着唇，他想要夺回韩家的内功心法下半部。可他也清楚的知道，在韩家老宅那处，定然有许多暗中潜藏的人在等待着韩家的余孽自动送上门来。那存放心法的玉石宝箱必须要由韩家人的活血才能打开。所谓的活血，就是刚取下一个时辰的血。不然，是决计开不了的。
而之所以老宅会有那么多的暗桩守备，则是因为那白玉宝箱，至今都未曾被人打开过。所以，等待着他们自动上门，才是最万无一失的方法。哼，那该死的伪善者定然设下了天罗地网，等待着让他夜不能寐的韩家人上门。
摇摇头，韩霄青着脸道：“太危险，不可。”他不可能让苓为他去冒第二次险。他已经让她受过一次伤了。
“啧，霄霄，你别这么犟啊。我都说了不会硬碰硬的冒险。”金苓见韩霄死活都不愿开口，有些气急，被人小看了心里不爽这是一点。而她也不能看着这自己视为弟弟的人天天绷着脸当木头吧？“你只先说出来听听。若是真的危险，我定然不会去的，毕竟我还有你们要照顾。可你若是不说，我就会胡乱猜想或者去打听，如此要是惹上不该惹的麻烦，这可比那个已知的危险还严重许多的。”
金苓的话音刚落，韩霄便猛的转身抓住她的手，脸色煞白、几近怒吼的道：“不许去”她知不知道京师里有多少暗里的人想要抓到一个韩家余孽来邀功？即使已经过了十年，韩霄也绝对相信那人从未放松过对他们的追杀，若是金苓就这么轻率的随意询问，等待着她的定然是最凶狠的杀手的利剑，和最严酷的逼问。
看着精神如此紧绷的韩霄，金苓意识到自己说了让这少年极为担忧的话语。轻握着韩霄的手，金苓道：“抱歉，霄霄。你不要担心，我只是说说而已。并不是真的要去询问。你苓姐还没有傻到这种程度。不过，你总要和我说说那是什么事，我不强求你说那些你不愿意回想的往事，但我一定要知道你想要什么。相信我，我不会乱来。”
直直的注视着眼前那神色温和且坚定的少女，韩霄的心不可抑制的震动。他该庆幸不是么，在这他早已认为被抛弃的人世之中，抬起双眼，还能找到真正用心关切着自己的人，他该满足了。
深吸了一口气，韩霄对金苓道：“…晚上我再跟你说，不过你一定不要乱来…不然真的会相当的危险，我、现在还护不了你。”
金苓露出一丝微笑轻点着头。
“苓~~~姐~~~”正在此时，远处传来了小四带着兴奋的喊声。忍不住轻笑，金苓抬头。入目的便是一大一小两个小家伙怀里抱着一个大大的油纸袋，跑跳着奔入了家门。
“回来了？”金苓揉了揉跑到自己身边小五的头。
小五使劲的点点头，然后道：“金金，我们带回来了好多好吃的大家一起吃还有，今天小五学会怎么挑好吃的蔬菜了。明天学挑水果”
金苓笑道：“小五果然很棒。以后就靠你给金金做好吃的了喔。”
小五闻言现出一个阳光到亮眼的笑容，边点头边向着前厅走去。“二儿姐、三三姐，有好吃的”
韩霄见小五走的有些晃，就快步上前把他手里的大油纸袋给接了过来。而金苓一边和小四走向前厅，一边询问着今日他的学习情况。
“苓姐你放心，玉楼阁里的各位大叔大婶还有哥哥姐姐们都挺照顾我的，小四没吃什么亏。而且一开始或许会有些做不好的地方，小四会努力做好的。”
金苓闻言便没有再说什么。四儿是机灵的，他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所以自己只要在背后好好的支持他便好了，其他的都任由他自己发展吧。
午餐因为有玉楼阁带来的精美菜肴和金苓二儿为了三三专门准备的加餐而变得异常丰盛。看着满桌子的菜，小五很没出息的咽了一大口口水，惹得其他几人摇头想笑。
而在饭桌之上，二儿把自己拜师成功的事说了之后，就无意的说出了在北街遇上的朱宏炆几人被围观的出行。刚说到京师竟然还有这样的景象，小四和小五就同时露出一个很古怪外加兴奋的表情。
直到金苓挑眉看向他们之后，小四才很激动的站起来道：“苓姐啊你算是问对人了要知道今天跑堂的小二哥可是刚刚把这京师里最重要、最被人们所热议的‘三王四公子五美人’跟我说完。能名列其中的人一个个都是绝对的青年才俊、美人倾城啊咱们来了京城绝对不能不知道这几个人，我马上就给你们说说而且苓姐啊，你肯定不会相信，那三王四公子里面，咱们都已经见到五位啦果然苓姐你永远是最厉害的别人是想接近都接近不了，而你是被他们一个个的争着见耶苓姐，我这辈子都要跟着你混绝对不离开你五十里地”
看着一脸兴奋外加说的口沫横飞的小四，金苓觉得她的头有点大，脑袋上黑线有点多。小四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点、跟着什么八卦至极的人，学会了这种堪比媒婆的说话方法的？虽说以后这样的口才忽悠客人不错，不过近在眼前的话就有些…欠扁了。
58三王四公子
58三王四公子
虽说金苓的面部表情因为小四凸显的口才而有些僵硬，不过她最终还是没有阻止小四难得的八卦激情。微微叹口气坐直了身子，她开始认真的听着小四关于京师最有名人物——三王四公子五美人的介绍。
“苓姐，这‘三王四公子五美人’的称号，都是从百姓那里传出来的。最早的时候，因为逸王爷平定边关暴*，宏炆郡王礼贤下士，而被百姓称为‘文武双王’，表达他们的敬仰爱慕之心。而后来宣帝采取仁政、又爱民如子、公正廉明，便被百姓深深爱戴，本想在双王之上加上一帝，不过这称呼却被逸王爷给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皇上因为这是百姓对自己的爱戴和认同而龙心大悦，直接开金口让百姓称之为‘三王’即可。毕竟逸王爷是长辈，若是民间的说法，也不用太过于苛责。”小四说到这里，看了看金苓兴奋道：“而这三王，当今帝王朱瞻基、逸王爷朱辰逸和郡王朱宏炆又因为身处高位、口碑极好却都未曾立妃娶妻，致使京师无数少女无不用尽一切方法想要得到三人的注意，一步登天。时间久了，三王的说法倒是在女子堆里传的盛了。”
金苓闻言扯扯嘴角。这是自然的，在这封建集权的时代，女子的地位本就低于男子太多，若是能有过的更好或是一步登天的法子，哪个不是不顾一切的去争？更别说这‘三王’无论哪一个都是身份无比尊贵的人物。
朱瞻基就不用说了，整个天下都是他的，能得他青睐，绝对是所有想要光耀门楣的女子的最大希望。而朱辰逸虽然没有朱瞻基地位高，不过这位好歹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加之其战功赫赫、文才武略无不精通，自然也会让无数少女趋之若鹜，更何况光是他的长相，就能让许多女子为之神魂颠倒了。至于朱宏炆，他的地位显然比两者都低，郡王是王爷之子，不过就算如此，他还是身份尊贵的。虽然比前两者差了不少，但他胜在为人亲和有礼，好相处。
让许多京师少女哀怨不已的是帝王她们除了选秀基本上就接触不到何况还要和三宫六院争，致使不少女子都有些却步、而逸王爷虽然堪称完美，但那一双眼除了看战马、看宝刀、看敌人，压根就不看女子。不管再怎么美若天仙的女子到了他面前，得到的都是王爷冷漠挑剔、带着寒气的目光…所以，相比前两个可能性几乎没有的，这位宏炆郡王还是很值得动动心思的。
不过，金苓皱眉，就算他们三个很好很强大，小四为甚要用那么诡异的目光看着她？
小四收到金苓疑问的目光微微停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道：“因为有了三王，但三王的地位太过于高崇，所以许多少女只得哀叹不已，从而导致京师里的少女标准太高而难嫁。这可急坏了父母长者，最后似乎是有位姓马的媒婆，花大力气统合了京师少女除了三王外的意中人，直接总结出了‘四公子’。”
金苓顿时哭笑不得的翻了个白眼。难不成她今天还碰上了那位传说级的媒婆啊？
“所谓‘四公子’便是花王公子——花梵茗、药玉公子——白玉泉、武公子——蒙略、文公子——文鸣。”
挑眉，这四公子似乎有三个她都认识…不过这和嫁人又有何关系？
似是知道金苓的想法，小四赶紧道：“这四位公子因为各有所长并且不是那么难以接近，所以也有许多少女芳心暗许。而那位马媒婆在对哪家的姑娘说媒的时候总会加上一句‘他有某某公子的才气或者潇洒、温和’等等，就让不少少女心里愿意和这与自己意中人相似的男子相处了，所以，倒是解决了这难嫁的一大难题。”
“苓姐，这位媒婆很厉害吧？她的点子真多。”小四抽空感叹了一句。而金苓的回答就是：“是很厉害。我决定了，日后二儿和三三的说媒，绝对不会去找那位。”不然被忽悠了还在乐呵呵的给人家数钱呢。
呃。二儿和三三齐齐一滞。转头看向小四。
后者讨好的笑了笑赶忙继续向下说。
“至于最后的五美人，则是因为少女们有了憧憬仰慕的对象，那书生才子们若是没有就会觉得很不平而且嫉妒之心狂涨，所以有心之人就总结了京师之中最美的五位女子称之为‘五美人’来让广大才子们仰慕。
这五美人分别是宏炆郡王的亲妹华池郡主、兵部尚书之孙女杨英、吏部侍郎之女杨紫悠、花王长女花梵颜和京师名ji赵菲菲。据说赵菲菲本不能与前四者相提并论的，不过此女才情过人，一句‘青莲可出于泥沼’便让许多风流才子为之身世感叹且怜惜不已，最终竟真的与那前四者比肩了，不过这也是因为她卖艺不卖身，方才有这资格罢。”
长长的呼了口气，小四总算是说完了这名动京师的几位公子佳人，端着一碗茶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而金苓这一番话听下来，除了感叹古人也有个人崇拜、也非常八卦外，还真的觉得自己有些了不起。照着小四的介绍，似乎那三王四公子都不是一般人能见到的主儿，但自己却在入城后半个月内给见到了六位，其中除却五美人，那三王四公子，她就基本见全了。
不算那只是见了一、二面的朱宏炆和文鸣，也不算庶民根本见不到的皇帝陛下。她一天前刚和花梵茗、白玉泉一起吃过饭，还是他们主动请的；三天前被蒙略救了一命、请朱辰逸吃了顿饭；七天前花梵茗在她家等了三天还被自己骂了回去；半个月前被朱辰逸救了两次被蒙略砍了一剑…
如果说如此频繁的遇上很难遇见的人是一种运气，那金苓此刻的感想就是，能不能让老天爷把这份运气收回去或者送给别人？就算迟钝如三三小五他们两个在听完小四的话后也用敬佩的眼神看向了她，那她这个上辈子总和麻烦打交道的盗贼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一种非常不好的现象？
和这些名人接触的越频繁就会越引起一些有心者的暗中调查和监视，更别说其中还有一个能直接左右国家格局的、号称冷血无情、不近女色、被无数战士少女崇敬仰慕的家伙用着绝对不正常的态度神出鬼没在她身边了。这简直就是比大地还大的麻烦
她这辈子其实真的没有多大的志向，就想要自由自在、安安稳稳的带着几个家人好好种田生活而已，就算偶尔有可能穿上夜行衣偷点什么，那也是调剂生活的。如果就因为她和那些人接触而引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就太不值得了。而金苓那对危机的本能预知感告诉她，那个叫朱宏炆的家伙真的和辰逸不对路，自己要是和朱辰逸扯上关系，那第一个要找她麻烦的就会是那个怎么学都学不了朱辰逸的朱宏炆。
叹了口气，金苓默默的喝茶。还有什么比被动的和麻烦扯上关系更倒霉的么？有的。那就是被动的和麻烦扯上关系后，还被麻烦的对头认为是自愿扯关系并且有利用价值而盯上的。
“金金，你是不是很讨厌花花、白白和逸逸？”看金苓许久都没有开口，小五爬上金苓的腿昂着脑袋道。
金苓想了想摇摇头：“我不讨厌他们。不过我讨厌他们身边的麻烦。”这三个人没有一个是普通的省油的灯的，扯上一个就够受了，更何况是三个。而且，金苓扶额，她还要自虐的去找另一个麻烦给她的霄霄当师傅。这世道…老天是看她不顺眼想玩死她么？
“那金金有什么方法让麻烦都走开呢？”小五继续问，他对白白和逸逸的印象不错，尤其是白白，他不想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看着小五一脸的问号，金苓难得认真的想了想。最后道：“恩，那就要让麻烦不敢来。比如，霄霄学会绝世武功，打遍天下无敌手，麻烦就算是来了也可以让霄霄把它给丢出去。或者二儿和三三成为和刺绣大家、药王他老人家一样的厉害人物，那麻烦也会有所顾忌不敢随便来。还有么，就是小四成为京师里有名的大商、家财万贯富可敌国，这样麻烦也没胆子来，因为那时候可以顾很多保镖”
听金苓把所有人都说了一遍可就是不提自己，小五撇撇嘴大大的眼里开始积水，“那小五是不是就没有用了？没办法保护金金？…小五不要学厨了”
金苓闻言赶忙揉揉小家伙的脸蛋，呃，逗过火了。
“哪有，小五最厉害，以后一道菜千金难求，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想吃小五做的饭，要是哪位大官或者武林高手都喜欢你的菜，那你要是有什么麻烦，他们怎么会袖手旁观？所以，小五你是最厉害的，不管什么人都要吃饭呐”
小五闻言总算是满意的笑开，然后很严肃的保证一定会做出最最好吃的美味，好笼络所有武林高手给金金当保镖，说的金苓嘴角使劲上扬。
当屋子里的气氛变的轻松愉快的时候，小四像是猛然想起什么的突然拍着脑袋喊了一句：“苓姐，我忘了说一个八卦据说那个华池郡主非常喜欢逸王爷，天天都会去逸王府找人，这点在京师已经是万人皆知了。”
于是，瞬间，金苓觉得麻烦更大了，同时心底还有一丝极为细小的不悦一闪而过。而韩霄则是露出了让金家四小都感到无比阴寒的笑容道：“吃完饭了，该洗碗的洗碗，该拔白菜的拔白菜。一会还要去卖菜。咱们时间很紧，没空、用来、聊、八卦”
顿时，金家其余四人作鸟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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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卦啊八卦无所不在无所不能的八卦…
59白菜啊，怎么那么贵呢？
59白菜啊，怎么那么贵呢？
京师西街的菜市之中，一匹白色优雅高傲的骏马拉着一个木车走在街道的中央。仔细一看，就能发觉这匹骏马竟然是没有上鞍的，它只是紧紧的跟着一名身穿翠色罗裙的少女，而那少女此时带着淡漠的神色正在打量着这西街最大的菜市。
“苓姐，你都看了这么久了，到底有没有选好要卖菜的位置？”小四有些焦急的道。要知道他再有一个时辰就要会玉楼阁做活了，这卖菜的时间可没有多少浪费的。
金苓淡淡看了小四一眼，“做一个好商人要沉得住气。”
一句话，让小四黑着脸和白龙互瞪去了。
其实金苓这次上街卖菜有些纠结。上回卖花所引起的混乱场面她还记得清清楚楚，她可不想再经历一次。好在蔬菜这东西比较常见，而这白菜虽然很水灵很好，但也没有到让人哄抢的地步。
不过，选位置还是一项很重要的条件。不能太好，容易引起注意。不能太坏，不然肯定顾客很少。最关键的一点是还要能快速逃跑——所谓的旦夕祸福总不会提前告知你，先找一条安全的退路是金苓上辈子就养成的良好习惯。
最后，当小四抓耳挠腮的把眼光撇向金苓第十次的时候，金苓指着一处卖地瓜土豆的小摊旁的空位道：“就那里了。小四，去问问要怎么摆摊，有什么要注意的。”
小四双眼一亮登时便如打了鸡血一样的冲了过去，留下小五拽着金苓的衣服不解的问：“金金，小四怎么那么急？”
金苓看了一眼小五，解释“这和你急着去吃东西的心情是一样的，能理解么？”
小五肯定的点头。
远远的看着小四顶着一张恰到好处的笑脸在别的小贩前询问摆摊要事。金苓露出一个极淡的微笑。这时候的小四似乎全身都在发光，果然认真的小男孩很帅。小四长成之后就是阳光型的帅哥啊。而那处位置在符合了既不冷清也不太过热闹的条件后，在它斜后方刚好有一个两人宽的过道，看着时而进出的人们，金苓可以确定这条小道是可以闪人用的。
没过多久，小四就带着许多重要的信息回来了。
“苓姐，在这里摆摊没事，最初的位置都是可以自己选的。不过选定之后一月之内就不能变了。因为这是专门的菜场，所以要每月交一次占地费，50文钱。”
金苓挑眉，50文钱不贵啊。她还以为会被狠狠敲诈一番呢，一如现代的菜市占地费。
看到金苓的神色小四这人精很快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嘿嘿一笑道：“这是逸王爷定下的。据说有一回逸王爷遇到一个老菜农，听他哭诉占地费太贵，付不起，而在其他地方又总是被赶或者没人买菜。逸王爷知道之后就让手下调查了情况，最后发现是有人故意想借此发横财，一怒之下直接把那管理者给踢到边关当马夫了，之后京师各条街的占地收费都被他重新整顿了一番，现在这价钱会每年由专门的人设定一次，务必是最合适的价钱。而且，宣帝对此也非常赞同，他还责令要少收乱七八糟的赋税，很得百姓爱戴的。”
金苓闻言不可置否的耸耸肩，向着那处空地走去。辰逸那人在她眼里本来就是个爱管闲事的，自己碰见他那么多次，总是有被强行管闲事的经历。即使京师传言军马大元帅逸王爷有多么的冷血、严肃、气势惊人、文武全才，但可惜的是，她一次都没有见到过上述的气势在那人身上出现过。她见到的逸王爷，完全就是任性和无赖的代名词，即使这人大部分时间都是用很正常的、甚至是正经面部表情和她说话的。而宣帝，虽然她没见过，不过这人在历史上就是一个讲求休养生息的好皇帝，现实里自然就不会是暴君了。
走到那处空地上，金苓和韩霄、二儿一起把小木车从白龙的身上卸下来。然后拿出一块粗布垫在地上，开始摆地摊。至于小四，金苓让他拿着五十文钱去交占地费了。
看着粗布上那一排水灵灵、看起来就清脆可口的白菜，金苓十分满意的点点头。
而此时在他们摊位两边的两个商贩在看见了金苓摆出来的白菜后，顿时惊叹出声。
“哎呀，姑娘你家的白菜恁水灵看起来就让人觉得想吃啊”旁边那位卖土豆地瓜的小贩感叹了一句，然后问到：“哎，这白菜怎么卖？”
对于第一个问价的，就算那是同行但金苓还是面色温和的回答了一个数字。而结果就是让那小贩张大了嘴巴愣了半天，然后唉声叹气的去卖自己的土豆去了。而在金家小摊另一旁也准备问价想买白菜的菜农听了金苓的报价之后，果断的转身，继续卖大蒜生姜小葱。这白菜看着水灵、勾人，但抵不住价钱高啊…他还是回家吃自己种的大白菜算了。
没过一会小四就跑了回来。而此时，因为金家白菜那在所有蔬菜中顶尖的品相，已经有不少人经过问价了。不过因为这水灵的大白菜的价格竟然快和牛肉一个价钱了，弄得最后就算是有不少人想买，但却是没有一个舍得的。
小四跑回来后见到的就是有不少人一脸想买却又不舍得买的围在金家的白菜摊前，光看就是不走。
这种情况是金苓已经料到的。不过显然她没有要处理的意思，既然已经说了让小四管理，那她就不会在不该插手的地方插手。见小四回来了，金苓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处理白菜，自己便退到一边和白龙联络感情了。
而小四见到围着的人光看不买也有些急，想要降价的念头一闪而过，却又被他给立马否决了。如果如此轻易的就降价，那么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第三次，他不能这样轻易就被眼前的情况所难倒。
眼珠子一转，小四想到了一个法子。只见他拿起一颗白菜走到围观的人面前，笑着道：“各位大叔大婶、哥哥姐姐们，我知道您们肯定觉着我家的白菜贵了，不过一分货一分价钱，这白菜是我姐姐费了天大的功夫而种出来的，不光是它的品相好看，它的味道绝对也是所有白菜里最美味的不信您们可以先尝尝，小四我绝对不会骗您们”说着，就摘下一片叶子递给一位似是想要买菜的丫鬟。
“这位姐姐，您先尝尝，若是好吃的话，相信您买回去府里的小姐夫人都会满意的。而且我姐姐还说了，这白菜被她种过之后都会有美容养颜的功效呢，保管您们吃了之后脸色红润、身子清爽”被小四这么热情的一说，那丫鬟也不好推辞，只得接过白菜叶咬了一口。
咔嚓。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周围许多围观的人都聚精会神的看着那丫鬟的反应。
“…好吃”那丫鬟吃完菜叶，双眼闪亮闪亮的。这味道真的很甘甜可口，而且这白菜里似乎真的有一丝丝淡淡的柔和味道在嘴里环绕。
瞬间，那些围观的人都有些意动。
“唔，给我拿两颗先回去做做，若是小姐和夫人满意，明个我再来。”那丫鬟略微想了想就对小四开口道。她是个精灵的，这次买回去若是不好，顶多她拿自己的月钱垫上这些钱，虽然心疼了点，不过若是夫人和小姐满意，那她肯定会得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