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洗了脸,鼻尖上还有小水滴,顾楠圈住她的身体,吻她的鼻尖,把那水滴都蹭了个干净,然后凑到悦心耳边说:“那你想着今天给她打个电话问问怎么没来吧!”

对于顾楠这样的亲昵,悦心有些不习惯,她挣脱他,绕到厨房:“快点吃东西吧,要不上班迟到了。”

韩轩知道悦心怀孕了,挺意外,上下打量她半天,才下了结论:“不像啊,悦心,你这么瘦,哪儿像要当妈妈的人啊?”
悦心笑起来,跟他抬杠:“当妈妈之前也不能吃成小猪吧?”
韩轩上班一向瞎混,没事儿就上网浏览网页,他喜欢上淘宝买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那天,跟悦心说:“怀孕了不是都要穿个防辐射的衣服?怎么没见你穿?”
她不是不想穿,是还没来得及去买。
韩轩也就没多问,继续看他的网页,下午,快递送过来一个盒子,他就递给悦心:“给,看看合适不?”挺大一盒子,包装的很漂亮,悦心还纳闷是什么,打开一看,是防辐射的外套。
韩轩一脸无辜的说:“我看你没有,就替你要了。”那表情分明写着,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悦心赶忙问多少钱,想拿给韩轩。

他却推辞:“买够两千块钱的东西,人家就送了一件,我又不能穿,只能给你,是吧?”
韩轩的心意,悦心只能收下,她笑呵呵的说:“那明天我请吃饭。”
“好啊。”说到吃东西,韩轩永远不会推辞。

顾楠总说要接悦心下班,但总不能实现。这天,他推了所有应酬,准备出发的时候,却接到刘莹的邀请,“顾楠,叫了你这么多次,你都不露面,今儿我过生日,你得来吧?”
“好,当然得去。”他硬着头皮答应,悦心那儿又找了个借口爽约了。
悦心倒是很想的开:“坐公交车挺好的,还能走走路,当锻炼身体。”悦心越这么说,顾楠越觉得内疚,最后,只能叮嘱她注意安全,他暗暗发誓,下次,他一定去接她下班。

顾楠有事儿,她一个人又不想做饭,厨房的油烟总让她有呕吐的症状,况且,她还欠韩轩一份人情。下班的时候就跟他说:“要不,下班请你吃饭吧?”
吃饭这个事儿,韩轩当然是来者不拒,不过,他已经跟自己的表哥袁若鸿约好了,他让袁若鸿请吃无名居的佛跳墙。这样的好事儿,他希望悦心也能跟着,可是,转念一想,表哥好像跟悦心有些不对劲,也就没提。
他打电话给袁若鸿说:“月心姐请我吃湘菜,就省了你那顿好的下次吃吧!”
“悦心?”袁若鸿揉揉跳得紧的太阳穴,“她怀孕了不能吃辣,要不对孩子不好,你别扰她。”
韩轩听出端倪,笑嘻嘻的问:“她怀孕你紧张什么?那我们就不吃辣,去吃周记的小笼包。”
“小笼包有什么营养?”袁若鸿想了想,问:“你们在哪儿呢?要不我请喝老鸭汤吧。”
韩轩努努嘴:“算了,一份老鸭汤我还请得起,你想着明天给我们办公室弄个长沙发吧,让悦心中午的时候能躺下歇歇……”
几时起,她那个做事毛躁的小表弟也开始这么细心起来了?袁若鸿觉得头疼。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的支持和留言。鞠躬


第 19 章 ...
自从悦心怀孕了,顾楠就没带她回过父母那儿。周末,顾家老爷子亲自打电话说:“顾楠,你带悦心回家吃饺子吧,我们特意给包了牛肉馅的,特别香。”
顾楠也为了让悦心换换口味,欢天喜地的带着悦心回父母那儿。

一路上,他边开车边看悦心的防辐射服,“这个真有用?……那些外国人都不穿啊,他们还笑中国人太费心,不就是生个孩子,至于这么大张旗鼓的吗?”
悦心只是笑:“谁让咱中国只能生一个呢,自然要看重些啊。”其实,这衣服,她也不好说有用没用,只是穿了图个心理安慰,反正一般人怀孕了,都穿。
“哎,悦心,你什么时候去买的?怎么都没叫我?”顾楠问。
悦心随口说:“同事送的。”她也想过叫顾楠一起去买,可他每天下了班不是这个应酬,就是那个有事,根本没时间。
“哪个同事?”他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韩轩。”悦心觉得没有必要隐瞒,韩轩人不错,对她很好,这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顾楠却不高兴了,“一个男的,送你这个干吗?”
悦心想,他们自己没时间去买,别人好心送一件难道不可以吗?看来,顾楠小心眼的毛病一点都没变,总是疑神疑鬼。坐在车上,她觉得不舒服,有些窒息,于是,打开车子的前窗,吹起风来。
看悦心沉默,顾楠也不说话了,两个人一路上僵持起来。

顾家老爷子看到儿子媳妇过来,挺高兴,让悦心坐在沙发上休息,悦心却不好意思,说:“不累,我帮着包饺子吧。”于是,洗了手,一起包饺子。
婆婆想起上次打电话悦心没接,就念叨起来:“耳朵不好,以后电话就搁到卧室去,省的耽误事儿。”
悦心很不好意思,她又不是故意不接电话,就解释:“妈,我是睡着了,才没听见。”
婆婆哪管这些?接口到:“谁家八点多就睡觉的?找借口都不会。”
顾楠听母亲的语调不太顺耳,就碰碰悦心的胳膊,说:“你先去歇会儿,饺子我来包。”

看到悦心坐到一边去,顾楠小声说:“妈,悦心怀孕了,要好好休息,睡的早点是应该的。”
老太太看儿子帮着媳妇说话,更窝火了:“怀个孕就怎么着了似地?我们那会儿……”
“得,您这又来了,一说就是你们那会儿怎么怎么的,都什么年代了,跟你们那会儿能一样吗?”顾楠说话直,针对自己妈又没什么顾忌。老太太不高兴,憋了一肚子火。

吃饭的时候,顾楠张罗着给悦心盛饺子,他先用手捏了一只放进嘴里,边吃边说:“这个牛肉馅饺子可是咱爸妈的看家本领,伴馅儿的功夫可是传女不传男,悦心你仔细尝尝,回头学会了做,我可就有口福了。”
刚才在车上,悦心吹了冷风,现在又吃这膻气的牛肉馅,觉得味道怪怪的,刚咬了一口,就忍不住吐出来,最近她孕吐的反应更强烈了些。她不动声色的把碗筷推开,推说要弄点汤喝,就离开了饭桌。
“不舒服吗?”顾楠紧跟在她身后,耐着性子问,他以为悦心还在为路上的事儿生他气。他想,自己不过说了句酸气点的话,她也不至于揪住不放啊。
悦心倒是没多想,她说:“没事儿,现在吃不下,呆会儿再吃。”
顾楠怕她饿到,就问母亲还有鸡蛋没,请她给悦心做个蛋汤?老太太白了悦心一眼,动都没动一下,自顾说:“见过怀孕的,可没见过这么娇气的,以为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呢?你姐姐怀孕这就七八个月了,也没见挑吃挑喝的……”
姐姐怀孕不挑吃顾楠倒是知道,他上次在爸妈这里见她,她正在啃排骨,一个人干掉一整盘,可是,悦心就不一样,她只要一碰到肉,就都不想吃。

悦心推开顾楠,说:“你们吃饭吧,我不饿,不用弄什么汤。”

吃完饭,大家又坐了一会儿,悦心推推顾楠说:“走吧,咱们早点回去,让爸妈也休息会儿。”
看到悦心这么乖巧体贴,顾楠很高兴,也就出来了。

临出门的时候,老爷子还跟顾楠说:“带上两条鱼,给悦心煮汤喝。”
老太太却瞪着他喊:“哪儿来的鱼呀?那是给囡囡留着的。”
顾楠听了,跟母亲开玩笑:“您真是偏心眼儿啊,向着我姐。”
老太太撇撇嘴:“废话,你姐是我生的。”

悦心听不下去了,是啊,顾囡是她亲生的,而自己不过是个外人,她没管顾楠,自己迈开腿径直走了。弄得顾楠一直在她身后喊:“何悦心,你大着个肚子,不能走慢点?”

回家的时候,顾楠还在说刚才在父母那儿的事儿:“我妈态度不好,你别生气,可能是我爸惹她不高兴了……”
“没生气。”悦心淡淡的说,她有了孩子,不能动不动就生气,对孩子不好。可是,遇到这样的婆婆,也让她没有任何高兴的心情。

回到家,悦心找出以前给顾楠打毛衣剩下的毛线,顾楠见她翻箱倒柜,便问:“要干什么?”
“保密。”要说帮宝宝打毛衣,她有些害羞。
看她拿着针棒绕来绕去,顾楠也看出些端倪,“织这么小的毛衣,给谁穿啊?”
悦心笑了笑,小声嘀咕:“反正你是穿不进去!”
顾楠凑过来,依在她身旁,看着她一针一线的动作,有些动容:“悦心,你说他现在能知道咱们在干什么吗?”
“嗯,能知道。据说,宝宝很小就能感觉到父母的爱了,所以,我们一定要很好很好的对他,他才会高兴。”悦心温柔的抚摸了一下肚子,很憧憬的看着墙上挂的光屁股小娃娃的壁贴,她突然很想知道自己的宝宝会不会也这么可爱,如果那样,她宁愿以全世界交换,她将不再计较任何东西。
顾楠也在想,是什么让悦心如此美丽?是因为怀孕吗?她比以前更温柔似水,更丰腴白皙,面部透出桃粉色的红润,她一眨眼,一低头,都无限娇羞,怪不得会有那么多不相干的男人接近她?他抱住悦心的胳膊,声音哑哑的说:“别弄这些了,我们去休息吧?”

悦心的身体往后退了退,推开顾楠,说:“我不累,今天要起好头,你先去睡吧!”最近,她都不太喜欢他的亲密接触。 她想,可能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很久没有欢爱,她对他的身体感到陌生。

悦心忙了一阵,把孩子的小毛衣开好了头,又看了几页胎教的书,才回卧室去。
顾楠仍没睡,正盯着她换下来的衣服发呆,似乎在冥思苦想什么,看到悦心进来,便问:“韩轩长什么样来着?”原来他在想这个事儿?悦心有些失望,回应到:“怎么突然想起来问他?不过是个大孩子。”
这下,顾楠似乎放心,也不再看那件衣服,搂着悦心说:“睡觉!”
悦心哪里睡得着?她起身去厨房给自己冲了些奶粉,回来看着身边熟睡的顾楠,借着窗外微白的月光,她能看清他宽宽的额头,浓密的眉毛,挺直的鼻梁,还有坚毅的下巴……单从外表看起来,顾楠应该是一个成熟理智的人,可是,事实上,他藏不住心事,行为乖张,做事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他才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孩子,孩子……想到孩子,悦心似乎觉得自己的肚子里动了一下。她碰了一下自己的肚皮,“小东西,妈妈一切都是为了你。”她微笑起来,慢慢的躺回床上。

顾楠好像在做梦,左手悄悄的缠上她的右手。刚结婚的时候,他们睡觉总是十指相握,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找不到他的手指,现在,他的手伸过来,悦心居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小心翼翼的转过身背对他,嘴里念着:“顾楠,别闹,……睡觉了。”


第 20 章 ...
再次接到伟伟的电话,悦心有些忐忑,她解释:“伟伟,欠你的钱我过些日子再还吧,现在……”
沈伟伟提高嗓门喊:“何悦心,我几时跟你要钱了?”
“那……”伟伟很少给她打电话,虽然交情在那里摆着,但自从她去了长沙,两个人的联系就少了,属于那种没事绝不骚扰对方的类型。
“悦心……我要回北京了。”伟伟宣布。
“啊?”悦心似乎没反应过来:“回北京?天啊,伟伟,你要来这里了?快来吧,我去接你……”她太高兴了,有些语无伦次。
“好!”伟伟简单的说明了行程安排:“我这次可要常驻了。”
那样岂不是更好,悦心太激动了,终于又要见到她的亲人了,她早把伟伟定义在自己姐妹的行列里了。

周二下午,公司事情不多,韩轩吵着于秘书要去买沙发,袁若鸿又临时外出,悦心也就浑水摸鱼,逃了半天班。
悦心第一次奢侈了一把,打了车去机场,花了一百多块钱,她居然一点也没心疼。
伟伟从机场出来的时候,全身围的特严实,几乎就露着两个鼻孔,看到悦心,她才摘下特大墨镜,高兴的要拥抱她,被悦心给躲开了。
“我现在可是重点保护对象。”她指指自己的肚子。
伟伟惊呆了,“哈哈,悦心……你在电话里怎么没说?”伟伟比划着,“几个月了?”
“快三个月了。”悦心微微笑着。
伟伟惊呼,“天啊,那不是要当阿姨了?”

她们有说有笑从机场回到市里,伟伟问了好多悦心的情况,身体好不好啊?怀孕了有没有补叶酸啦?反正能想起来的都问了一遍。悦心被她问烦了,就说:“等下回去,我给你写份详细的汇报材料,你再慢慢看啊!”
伟伟笑起来,“悦心,你的幽默不减当年啊。”
悦心摇摇头:“我可不幽默。” 起码,现在她幽默不起来了。

伟伟的公司已经给租好了房子,两室一厅的公寓,伟伟安置好自己,对悦心说:“还不错吧?赶明儿你跟你们家那口子吵架就来我这儿住!”
悦心笑着:“你就不能盼我们点儿好的?”
伟伟想了想,“也对,那就你几时想我了就来住几天。”

最近,顾楠一直都很忙,忙着辛勤工作,也忙着应付刘莹。
刘莹是那种被人呵护惯了的女人,她害怕寂寞,只要没有演出,就给顾楠打电话,开始,他还以为刘莹只拿他当个老同学,可是,后来,两个人居然发生了一些暧昧,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两人之间暗涌,他害怕这种关系愈演愈烈,又期待发生点什么。但真发生什么的时候,都是他逃之夭夭了。他明白自己这种感觉就像吸食鸦片,开始的时候只是刺激,可是,久了,就是致命的毒品。
有好几次,顾楠想跟刘莹讲清楚,自己有家庭,有妻子,不能跟她有进一步的发展。但是,人家刘莹也没提过要跟他怎么样,他先提出来,未免显得心虚,所以,也就这么藕断丝连着。刘莹打十次电话,他就去个两三次,见了面就一起喝喝酒,唱唱歌,也没有什么其他。
他觉得这样或许也不错,有个妻子,又有个不像情人的情人,他顾楠活的也挺体面。也许,就是被这种感觉刺激着,顾楠才得过且过的跟刘莹混在一起,他就像一只遇到风暴的鸵鸟,把自己的头深埋进了沙子里。

悦心要去产检的那天,刘莹喝醉了,非拉着顾楠一起唱歌,唱了半路,悦心给顾楠打电话,问他几点能陪她去医院,刘莹却拉住顾楠不放,他迈开步子要走,她就大哭大闹。
顾楠没办法,问悦心能不能自己去,他有些事儿暂时走不开。
悦心可能早做好了思想准备,听顾楠这么说,也就没勉强:“行,你忙吧,我自己去也可以。”

听着悦心在电话里平静的语气,顾楠觉得自己简直混蛋,他重重的给了自己一巴掌,后来,跟刘莹说:“你赶紧回家歇着吧,喝这么多酒。”
“你陪我?”刘莹迷迷糊糊的拽紧了顾楠,“要不,我不休息。”
顾楠拉住她,“走,我送你回去。”
“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顾楠。”她哪儿敌的过顾楠的力气,只能紧跟着他走。
送回了刘莹,顾楠第一时间去找悦心。

再说悦心,挂了顾楠的电话,就要出门,却恰巧遇到了韩轩,他跟于秘书抬着个双人沙发从外面进来,他边挪动沙发边对悦心说:“闪开,别碰着你。”
悦心问:“你们这是干什么?”
韩轩嘻嘻呵呵的笑着:“我跟袁哥要的,中午可以躺着休息会儿。对了,悦心,这个沙发放哪儿?”
悦心很感激韩轩,但没有说出来。她急着要出门,就交代韩轩:“随便吧,……一会儿下班记得要关好窗户,锁好门。”
韩轩丢下刚抬进屋的沙发,追出来问:“你去哪儿?不回来了?”
“医院,不回来了。”悦心没有回头,径直走出去。

快要下班的时间,路上有些堵车,悦心等了半天也不见公交车过来,眼看坐不上车医院就要下班了,悦心咬咬牙,想着,还是打车吧。
她一伸手,已经有辆车停她跟前了,韩轩伸出脑袋喊:“悦心,我送你去呗。”
她来不及细想,直接坐了进去,跟韩轩说:“海淀妇幼医院。”
“好嘞,坐好了您呐。”韩轩开上车直接奔了四环路。

路上,悦心才想起来,问韩轩,“你怎么也跟着翘班?”
“于秘书说你去产检,我在楼上看到堵车,就想着送你去得了,一会儿直接回家还方便。”悦心笑他小算盘打的不错,“要是让袁总知道了,才有你好看呢!”
“我袁哥不是不在吗?”韩轩一向消息灵通,“况且还有于秘书打掩护,这不,还是他给我的车钥匙呢。”悦心才注意到,韩轩开的车眼熟,她想起来,上次袁若鸿就是开这车带她去看的中医。
车上还留着她的简历,不过简历上的照片已经被抠下去了,黏贴照片的地方留了一片空白。

到医院的时候,悦心还在想那张照片,看到她心不在焉,韩轩说:“得了,我陪你进去吧?”
虽然悦心一直说不用,但韩轩还是坚持跟她一起进去。
他帮她排队挂号,又帮她拎着东西,之后,跑了好几趟交费处,最后,见悦心从B超室出来,韩轩才松了一口气,他感叹,“这么啰嗦的程序,一个孕妇怎么能跑的过来?”
悦心笑着,“一个人来也还好。”她总是这样,什么事儿都能处理的井井有条。

正在悦心跟韩轩一起从医院出来的时候,顾楠赶到了,他先看到的悦心,急忙冲她跑过来,说:“总算忙完了,检查了吗?”
悦心点点头,静静的说:“检查完了,一切都挺好的。”

韩轩看到顾楠,主动打招呼,说:“我是悦心姐的同事。”
顾楠还记得他送悦心回过家,皱起眉问:“什么同事?”
悦心补充:“他叫韩轩,我们公司的技术顾问,也是我们工作组的主力。”
顾楠很被动的伸出手,跟韩轩握了握,两个人似乎有较劲的成分,谁都没含糊。后来,顾楠跟悦心说:“行了,既然都挺好,咱就回家吧。”

韩轩很礼貌的跟悦心说再见,可是,对顾楠却很漠视,这让顾楠心里更不爽。他从韩轩手里拎过悦心的皮包,拉着她就走,悦心一个劲的说:“慢点,我都跟不上了。”
回到车里,顾楠醋溜溜的问:“你来产检,怎么还带个男的?”
“路上堵车,他怕我赶不上,就顺便送了一程。”悦心解释,她总觉得顾楠对韩轩有敌意。


第 21 章 ...
沈伟伟回北京,第一个见的是悦心,第二个见的就是袁若鸿。她还记得当年,是她把悦心介绍给了袁若鸿,也是她见证了他们之间无果而终的爱情。
当年,还是天蓝云白的季节。在一个师姐的介绍下,她得以在袁若鸿的公司做兼职。当年,那个小公司,在中关村还微不足道,只有十来个人,她的任务就是把这十来个人的工作情况统计一下,报给袁若鸿的助理。
那时候,只有一间大办公室,里头隔了个小套间。整个公司都在外面办公,袁若鸿在套间里,大家见到的几率相当高。那时候的沈伟伟还没出落得像现在这么如花似玉,只是一个青涩的小丫头,她第一次见到玉树临风,潇洒不羁的袁若鸿,惊为天人。那时候,她最期待的事情就是每周五、周六去公司上班,能见到他。
但那个时候,她从没想过爱情,因为她觉得自己跟袁若鸿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或许,当时悦心也是这样的想法吧。

他公司越做越大,人也越来越忙,就希望找个小时工帮他打理生活上的事儿,做做饭,洗洗衣服,打扫一下卫生等等。当时,他开出的价格远远高于市场上小时工的待遇。
那时候,悦心还在麦当劳打工,每小时的工资是五块钱,每天累死累活,也不足袁若鸿开出的价格的三分之一,沈伟伟为了让悦心多赚点,又不至于那么累,就推荐悦心去了他们公司。她推荐悦心去,当然也因为她会做饭,而且做的不错,她从小就做家务,很娴熟。

当时,袁若鸿太忙了,看都没看悦心,就说:“你每周一和周四晚上去打扫卫生,洗衣服,顺便帮我做好饭,需要什么菜自己买,回头一块儿报销,其它时间不用去,钥匙先给你,地点我写在便签上了,你自己找找看。”他讲话的速度不快,这么一大段说下来也没喘气,后来,悦心离开后,他才想起来问刚才那女孩儿叫什么名字?
“何悦心,我同学,也是好朋友。”伟伟当时是这么说的。

后来,悦心开始帮袁若鸿打理生活,她细致,温存,每件事儿都做的很好。她不是那种花哨女孩儿,做好了什么事儿就要求回报的那种,她只是很认真的做自己份内的工作。
对于这么一个女孩儿,袁若鸿慢慢的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年底的时候,多发了她一些工资,可是,她说什么都不肯要,硬说自己拿的够多了,再多,会良心不安。那个时候,大家做事都讲利益,有几个还肯讲良心?袁若鸿觉得悦心是一个真真正正有自己原则的人,他尊重并敬佩这样的人。当然,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内心深处已经喜欢上了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

悦心也爱过袁若鸿,这是毋庸置疑的。

要不,她不会送给他一个昂贵的打火机作为生日礼物。悦心特意来问她袁若鸿会喜欢什么?伟伟给了建议,她拿几百块钱买了那个礼物,这对一向生活艰难的悦心来说是一项很大的开支,可是,她却毫不犹豫。
那时候,伟伟就发现了悦心对袁若鸿的心意,她表现的那么隐晦,那么似是而非,可是,一切却瞒不过她的眼睛。因为,她同样有一颗狂热的心。

可是,那时候的袁若鸿真的是太意气风发了,他可以去随意践踏一个女人的心意,他爱的人太多,爱他的更是不可数。在这样的爱与被爱中,悦心对他的爱情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即使,她卑微的爱着,勇敢的付出着,甚至艰难的等待着,可是,袁若鸿都表现的若即若离,他暗示着,他不会为任何人停住脚步。
悦心当时太年轻,太幼稚了,她以为爱了就是爱了,她不惜任何代价的去换取他那点仅存的温柔和情意。只有伟伟明白,有些事情,对悦心来说是多么的艰难。她要克服自卑,克服羞怯等很多性格上的问题,去对待袁若鸿,她把自己的尊严完全踩在脚下,她甚至说:“如果他喜欢的是我的身体,我也不会吝惜。”
伟伟震惊了,她不知道悦心哪里来的这种飞蛾扑火的勇气?

不过,她还是发现了,即使爱情对袁若鸿这个浪荡公子来说微不足道,但他对待悦心跟对待别人终究是不一样的。

虽然不一样,他仍没允诺她一个未来,那时候,他觉得自己给不起,可是,当他觉得自己给的起的时候,悦心已经不再需要。她接受了顾楠,一心一意的谋划着她与顾楠的将来。

开始的时候,伟伟一直觉得是悦心不要他了,可是后来才发现,悦心比任何人伤的都重,她小心翼翼的去忘记那些曾经和过往,她伪装自己的快乐,她尽量把希望寄托在顾楠身上,她那么柔弱,却不肯说出自己心里的苦,她要让自己与他没了任何关系。